醉心戀  第七章
作者:易雪
    翌日,天際才蒙蒙亮,玉初生就沖到常笑歡房里。


    她跪在床榻旁直搖晃著知曉她進房,卻不理會她,繼續蒙頭大睡的常笑歡。


    “笑歡哥哥,你別睡了嘛,昨天深夜我有听到鷹兒的叫聲,那是不是黑鷹?”


    “嗯。”被單下傳出模糊不清的咕噥聲。


    “那黑鷹它在哪兒?”


    玉初生東張西望,就是沒瞧見那只頗通人性的黑鷹。


    “外面。”被單下的人有些不耐煩地微蹙眉。


    玉初生一听,連忙沖到房外找尋黑鷹。


    未幾,她又回房,只是肩膀上多站了一只鷹,昨夜那飛來傳訊的黑鷹。


    “黑鷹乖,待娃兒問明些事後,就到灶房拿食物喂你吃哦!”


    她心疼的直輕撫不斷磨蹭她的黑鷹。


    每當黑鷹有此舉動,就表示它餓了。


    當然,黑鷹也會自己去覓食,可也不知是被豢養太久的關系,還是怎麼著,它越來越懶,除了必須的飛行外,不是窩在樹上,要不就棲在人的肩頭,肚子餓了也不自己去找吃的,只是不斷的磨蹭人頸項,要人拿吃的給它。


    久了,他們習慣,它也習慣,有肉最好,青菜也可,素食照吃。


    想到黑鷹越來越沒鷹樣,玉初生揉揉它的頭,又跪回床邊,再度搖晃床上顯然又去夢周公的人。


    “笑歡哥哥,起來啦,鴛鴦師父讓黑鷹送來了什麼訊息?”


    她的搖晃持續不斷地擾人睡眠,常笑歡拉下被子,手在枕下模索了好一會,拿出一張紙放到她手上。


    “自己看。”他眼未張,睡意極濃的說完,又將被子蓋住頭。


    玉初生趕忙將握在手中的紙張攤開一看——


    我們快到了


    呃,就這樣?她錯愕的瞪著紙張上頭那寫得歪七扭人的黑色字體。


    鴛鴦師父字寫得丑就算了,內容還簡單到有等于無。


    什麼叫快到了?是明天、後天,還是十天半個月?


    而這我們有沒有包含淨師姐?


    玉初生無力的跪坐著,小手又爬上了床。


    “笑歡哥哥,師父究竟是找著了淨師姐沒?”她邊搖晃邊問。


    在她一陣搖晃下,常帶笑歡有天大能耐也沒法再睡。


    他自被單下探出頭,睡意朦朧的看著玉初生微顯喪氣的臉。


    “娃兒,不是告訴過你,要有耐心,信上不寫了,他們快到了。”


    “如果淨師姐沒一起來,耐心有什麼用,解得了聞人二哥的毒嗎?”玉初生氣憤的拔尖嗓子說。


    看她憤慨到眼尾往上吊,常笑歡拍拍她氣鼓的頰,“別生氣也別擔心,有笑歡哥哥在,聞人醇死不了,只是得多受些罪,在床上多躺些時日。”


    他以為,在這段療傷的日子,玉初生對聞人醇有了好感,甚至勞心暗許,是以才會有此一說。


    玉初生听得皺眉,不明白他何以說得如此暖昧,還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樣。


    她眼兒一眯,“笑歡哥哥,你可別自以為是的亂點鴛鴦譜,誰說我是擔心聞人醇來著。”


    “那你擔心什麼?怕醫不好聞人醇,而惹來殺身之禍?”他猜臆道。


    “有你在我怕個啥?”她沒好氣的翻白眼咕噥道。


    他屈指彈了下她的額,笑道︰“你還真看得起我呢,若對方派了千軍萬馬,笑歡哥哥武功再高、再強,怕也會被亂刀砍死,哪還能保護你。”


    “那也得問客莊有那能耐,出動得了千軍萬馬來追殺。”她不以為然的說。


    三個師兄妹中,數常笑歡資質最好,盡得真傳。


    而她和淨師姐,一個骨骼差,一個是懶。


    所以兩人的拳腳功夫只能算中等,真遇上高手,也只有逃。因為,兩人練就的所有功夫里,只有輕功屬上乘。


    而會練就上乘的輕功,全是師父在放棄她們之余,唯一的要求,她想,師父大概是怕她和淨師姐武功太差,被人給打死吧。


    “娃兒,”見玉初生不知神游到哪去了,常笑歡只得出聲提醒她,“你還沒告訴笑歡哥哥你在擔心什麼?”


    玉初生回神,噘著嘴道︰“人家是擔心,若淨師姐沒來,那咱們不就還得待在這兒,這一待,就不知得待多久才能回去紫金山。”


    原來,小丫頭在想家呢!


    “放心,不會太久的,若淨丫頭沒來,笑歡哥哥會來自出馬將她給揪出來的。好了,不談她了,你不是要到灶房拿食物喂黑鷹,快去吧,它等不及了。”


    看著常笑歡保證的笑瞼好一會,玉初生才噢了聲.心存懷疑的離去。


    而在玉初生關上門的那一瞬,常笑歡又蒙頭呼呼大睡了。


    ●●●


    本以為在玉初生離去後,可以得個好眠,睡個回籠覺。


    豈料,前腳才送走一個,後腳馬上跟進一個。而進來的這個還很沒禮貌的連門也沒敲,一腳踹開了房門後,大咧咧的來到床前,扯下他蒙頭的被子。


    “都日上三竿了,你要睡到幾時?”


    常笑歡無奈的大翻白眼。


    “有何貴事啊,聞人老兄。”


    聞人醉環胸瞪著他,語帶疑惑的問︰“這麼多天了,你說的那株西域毒草可有下落了?”


    常笑歡先是一愕,隨即申吟的閉上眼。


    才回答完一個,怎地來的這個又是相同的話題。


    看來他是別想再補眠了,“聞人老兄,麻煩你先到花廳,待小弟更衣後再同你細談。”


    很難得見著常笑歡懊惱又有禮,聞人醉偏不給面子。“你我同是男子,你更衣咱們邊談。"”


    常笑歡拉下瞼,“那就別談了。”


    聞人醉不懂他何以突然變臉,心底也莫名的不想再和他有所齟齬。


    “動作快一點。”他轉身前淡淡的拋下話後,舉步朝花廳走去。


    常笑歡這才掀被下床,火速的更衣,簡單的梳洗。


    沒多久,他來到花廳,落坐小圓椅和聞人醉對望。


    “麻煩聞人兄下回進房前先敲個門。”他的語氣諸多指責。


    聞人醉微挑眉,沒開口。


    從他的神情不難看出他的不以為然。


    常笑歡也不敢妄想他會給什麼口頭保證,怕他又搬出一堆似是而非,強詞奪理的話來。


    “那株西域毒草,若消息無誤的話,應該快到了。”常笑歡有所保留的說。


    聞人醉不是呆子,豈會听不出他含糊的想就此帶過。


    “快到了是多快?一天、兩天,還是十天半個月?”他冷言嘲弄。


    常笑歡也不惱,扯唇邪魅的笑。


    “聞人兄若等不及,大可派人去找。”找得到才有鬼。


    派人找?他要知道那株該死的鬼草在哪兒,多日前早派人去了,還會在這兒同他瞎磨。


    “總得給我個期限,好讓我放寬心等。”


    面對常笑歡,他的氣勢總莫名的矮了半截。


    見他軟了聲。常笑歡也不好再刁難,只得吐露部份實情。


    “就是不知確切的日子,才同你說快到了。”他沒好氣的說明。


    見常笑歡面有惱色,顯然對消息來源有著不滿,聞人醉也不想再追問的就此打住話題。


    “走吧,我讓人給你留了份早膳。”該來的總會來,他急也沒用,不如耐心的等。


    一听到有吃的,常笑歡馬上笑開嘴。


    昨夜在慕老虎那兒,他胃口倒盡的沒吃下多少東西,現下還真餓了呢。


    兩人一同步出房,朝膳堂走去,半途卻遇上慕容瑊。


    “聞人大哥。”她欣喜若狂的模樣,看得兩人納悶不已。


    “聞人大哥,你一早上哪去了,害得人家為了找你,跑得兩腿都快斷了。”


    慕容瑊不怕羞的直靠向聞人醉。


    自從那天常笑歡的一席玩笑話後,讓她得以化暗為明,大大方方的追著聞人醉跑。


    但聞人醉可不領情,自認無福消受美人恩。


    “慕容小姐請自重。”他退離三步,省得她粘上身。


    慕容瑊腳一跺,嬌嗔道︰“聞人大哥,人家腳快斷了耶!”他不關心一下,還要她自重。


    聞人醉眉頭一皺,閃身到常笑歡身側,懶得理會她的撒嬌行為。


    常笑歡暗諷的笑說︰“在下瞧慕容小姐面色紅潤,氣息平穩,雙腳還挺有力的呢。”她方才那一下,跺得可不輕。


    听出他的嘲弄,慕容瑊瞬間漲紅了臉。惱怒之余,一計上了心頭。


    她故做委屈的輕咬唇,眼眶含淚的直瞅著聞人醉。


    “聞人大哥,小妹真的找了你一早,我……”


    突地,她雙膝一軟,朝常笑歡癱靠了過去。


    常笑歡眼明動作快的退了一步。


    慕容瑊踉蹌了兩步,更順勢的倒向聞人醉,滿心以為他定會扶住她。


    豈料,他不但避開任她跌在泥地上,甚至退得比常笑歡還遠。


    慕容瑊側趴在泥地上,丟臉又深覺受辱的仰頭瞪著兩人。


    “好痛!”她輕呼,淚珠滾滾而落。


    淚珠濕了芙蓉頰,慕容瑊一副我見猶憐的嬌弱樣,看在兩人眼中,只覺做作得令人作嘔。


    聞人醉不屑的冷哼,冷然鄙視的睨了下不知收斂的慕容瑊,隨即對常笑歡說。


    “走吧,省得誤了時辰。”再多停留,只會污了自己的眼。


    常笑歡明白他說的是指幫聞人醇洗眼一事,是以他沒多問的點點頭。


    眼見兩人就要轉身離去,慕容瑊不再做戲的在春杏的扶持下起身,出聲留人。


    “等等。”她提裙追擋在兩人身前。


    聞人醉蹙眉,微慍的回視。


    常笑歡則挑眉,等著她說出留人的理由。


    “小妹有一事想麻煩聞人大哥。”她語氣嬌軟,央求的說。


    “說。”聞人醉聲冷似冰。


    慕容瑊猶不知記取教訓,扭捏作態了好一會才怯怯的啟口。


    “就就小妹悶得慌,想請聞人大哥陪小妹上街挑買些針線回來,好打發時間。”


    聞人醉听得膛圓了眼。


    她以為她是誰?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竟妄想他陪她,還上街買東西。


    “我沒空。”他冷聲斷了她的美夢,“慕容小姐若有何需要,可去找平總管。”


    常笑歡悶聲偷笑,同情的瞥著慕容瑊大受打擊,瞬間刷白的臉。


    “我不會佔去聞人大哥太多時間的。”慕容瑊拉下臉求道,不相信他會心硬如石。


    不料聞人醉就是心硬如石,對她的低姿態不屑一顧。


    “我不想花費絲毫時間在你身上,那對我來說,只是種浪費。”


    不留情面的無情話語如刀般刺進慕容瑊傾慕的芳心。


    她渾身發冷的看著聞人醉,愛于瞬間轉恨。


    “既然如此,小妹也不好強人所難,相信聞人大哥不反對小妹自個兒上街才是。”縱使明白他無情,更無心于自己,慕容瑊還是忍不住的一再試探。


    “隨你。”聞人醉面無表情的丟下話,越過她朝膳堂而去。


    常笑歡無限同情的瞥向慕容瑊,恰巧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濃烈恨意。


    他微眯起眼,心下有了計算。


    “節哀。”丟下同情,他快步追上聞人醉。


    慕容瑊恨得咬牙,低聲怒道︰“聞人醉,我會叫你為今日所為付出代價的。”


    ●●●


    憤恨難平的回到慕容府,慕容瑊一開口就是抱怨,沒完沒了的直听得慕容橤頭昏腦脹。


    直到慕容瑊因嘴酸口干而停下,他才扶著發暈的腦袋問︰“那你想怎樣?昨夜為了幫你出口氣,教訓常笑歡那小子,誰曉得外表文弱的他,竟擁有一身好武藝。”


    害他嚇得軟腿尿濕褲子,丟臉的讓人給抬回府。


    慕容瑊香眼圓瞠,擦腰斥道︰“我不是同你說了他會武功,誰叫你自己要輕敵,讓人打了個落花流水還怪到我頭上。”


    “我”


    面對妹妹的斥責,慕容橤連個反駁的理由也找不著,難堪的漲紅著臉。


    “你怎樣?”她得理不饒人,罵上了癮。


    “也不掂掂自己有幾兩重,帶著一群只會打掃的家丁就想去教訓人,枉費你在外頭打滾,竟不懂借刀殺人,還笨到親自出馬。”


    “你怎麼知道那麼清楚?”也不過昨夜才發生的事。


    慕容瑊由鼻間發出嗤呼聲。“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其實她也不是有啥通天本領,不過是剛進門時,門房告訴她的。


    “你你憧個屁,是爹讓我這麼做的,要怪你怪爹去。”慕容橤惱羞成怒的嚷叫道。


    “怪爹?你當爹跟你一樣沒腦啊,”定是你自吹自擂的自告奮勇,爹才會听你的,現下可好,打草驚蛇了,昨夜常笑歡雖沒揭開你覆面的黑巾,可依他的狡詐精明,斷是認出你來了。”


    原本還暗自竊喜沒讓常笑歡識穿,現下听妹妹一分析,他的一顆心不安的急跳起來,就伯他來報仇。


    “那怎麼辦?”他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逃!對,先避走他鄉,等他怒氣消了、忘了,我再回來。”說著,慕容橤竟真轉身要奔回房間收拾細軟好進命。


    “你給我站住。”她揪住他後領,氣炸的罵,“別那麼沒用行不行?你不常說你在花街如何如何,拿出你橫行的氣勢給小妹看啊。”


    氣勢,昨夜都嚇成軟腳蝦了,哪還有什麼氣勢。


    “你你那麼行,為什麼不自己去對付他?”掙開她的揪扯,慕容橤火大的吼叫。


    “我會,他們兩個,我誰也不放過。”


    慕容瑊氣勢十足,和他大眼瞪小眼。


    慕容橤敗下陣來,喪氣的道︰“那你回來做什麼?”


    氣焰高張的她逼近他問;“這也是我家,我不能回來嗎?你可別忘了小妹還沒出閣呢!”


    遇上慕容瑊,慕容橤是完全沒轍。


    這也是當初他去挑慕容瑊進問客莊的原因。


    她不但凶,心機也夠沉。


    當然,棋差一著的是沒料到會遇上一個心機比她更深,狡滑如狐的常笑歡。


    慕容橤被罵得直縮肩,屁都不敢放一個。


    慕容瑊見狀,平息下怒氣,朝他伸出一手。


    “你上回說的那包藥呢?”聞人醉越是討厭她,她越要纏他一生,讓他到死也不瞑目。


    “藥?”慕容橤一愣,好半天想不出她要跟他拿什麼藥。


    等見她眯起眼,怒色再現,他這才終于意會,“哦,我想起來了。”他從懷中拿出一小包東西。


    慕容瑊取餅,握在掌中。


    “在我下藥後,會派春杏來通知你,你再同爹爹借故上問客莊,來個捉奸在床。”到那時,聞人醉想賴也賴不掉。


    看到她陰惻惻的笑容,慕容橤忍不住地打個寒顫。


    “你不怕聞人醉不肯認帳?”他小心的問,生怕又觸怒脾氣暴躁、性格陰險的妹妹。


    “他敢不認?我就讓他沒臉待在金陵。”她狠毒的說,全然不怕會賠了夫人又折兵,失身鬧笑話。


    既然她都說得如此篤定有信心,他這做兄長的也不好潑冷水。


    “好吧!看你想怎麼做就去做,哥哥支持你,但你得記得,這藥性很強,別一次放太多。”


    他提醒的說,就怕她求好心切的一次用上一包。


    到時別說捉奸,怕是她早被折騰得沒了小命。


    “知道了。”慕容瑊瞟瞪了眼,“爹呢?怎沒看見他老人家。”


    “去,你又不是不知道爹的習慣。”不睡到晌午過後,他哪肯起床。


    慕容瑊抿了抿唇,不再搭理的朝她的閨房走去。


    兄妹倆全然不知,他們的對話全叫躲在屋瓦上的人給听了去。


    ●●●


    常笑歡在幫聞人醇洗過眼後,就溜出問客莊。


    心里斷定慕容瑊定是回慕容府。


    是以,他沒多想的直奔慕容府,果然讓他听到了一切。


    他改趴為坐地坐在屋脊上。


    “你遲早會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的。”


    他頭也沒轉,對著昨夜厚著臉皮跟他進莊,現下又跟來偷听的男子道。


    男子聳肩,“死了再說。”


    常笑歡好笑的問︰“死了還能說嗎?”


    男子勾唇,笑而不答。”你叫什麼?”常笑歡問,心里不但好奇,更有莫名的親切。


    “師兄叫我小君就行了。”男子無意道出姓名,隨口給了個小名。


    “小君?”常笑歡蹙眉,“听來好像女孩名字。”


    自稱小君的男子不在意的笑笑。“只是個稱謂,像男像女都不重要。”


    小君如此不羈,常笑歡懂得也不再深探。


    “你听到多少?”他意指慕容兄妹的對話。


    “師兄听多少,小君就多少。”小君朝他眨眼。


    常笑歡終于知曉自己為何覺得親切。


    他像自己,看見他,仿佛看到另一個自己。


    他會心地一笑,也朝他眨眼。


    “那你有何想法?”


    “嘿,跟師兄想的一樣。”小君餡媚的說。


    看出他的討好除了是不想強出風頭,更是有目的的巴結他。


    “少跟我來這套,不老實說,看我讓不讓你跟。”常笑歡似威脅的道。


    小君狡黠的黑膜一溜,附在他身旁低聲說了幾句。


    常笑歡听了直笑。他就知道,兩人是同種人。


    “听你這麼說,是非要插上一腳羅?”


    “當然。”小君用力點頭,“那種精采畫面豈可錯過。”


    “不怕那只母老虎發威,撕爛你這張面皮?”常笑歡玩笑道。


    小君馬上露出不以為然。“她哪稱得上母老虎,真的母老虎是跟在師兄身旁的那一只。”


    “不怕我到娃兒面前嚼舌根?”


    小君一愣,“啊,忘了。”


    兩人忘情的坐在別人家的屋脊上,天南地北的閑扯起來,時而縱情大笑,一點都不怕給屋里的人听到,大喊抓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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