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君難舍  第三章
作者:怡珺
    夜涼,星稀,月兒也躲在雲後,寧靜的海似無波,只有微風輕送。


    必綺玉一直坐在原地,不曾移動。其他人都回房睡了,只有在桅桿上守望的人陪著她。


    白天的事帶給她太大的震撼,她甚至無法閉眼。


    她曾經見過刑場處死犯人,但是這樣血淋淋的殘殺場面,她還是頭一回遇到。


    那時她早巳氣得忘了害怕,事後想想,她實在太不知危險了,若不是小五在她身邊護著她,恐怕她也會挨刀的。


    不知小五回岸上了嗎?唉,他一定急壞了。


    現在她獨自一人,能依靠的只有這些海盜了。


    如果除去白天海盜廝殺的事,她壓根不覺得這些人是海盜,看看他們,原本只是普通漁民,卻被逼上絕路。


    風雋揚不也如此嗎?他是想替他死去的妻子報仇吧!他知道仇人是誰嗎?還是他盲目的胡亂殺人,除非自己累了、或是死在別人的刀下才會停止。


    太悲哀了。


    她起身,推推發麻的腳。


    突然看到另一頭有東西在動,她握著劍柄悄悄走近,“誰?”


    “唔……我。”那人醉意滿滿的回她。


    “風雋揚?你怎麼醉成這樣?”她在他面前蹲下,看見他身旁有好幾個空酒瓶,手里還抓著一個。


    借酒澆愁愁更愁,他又何必這樣折磨自己?


    必綺玉搖搖頭,抽走他手里的酒瓶,不料這輕微的舉動驚醒了半昏睡的風雋揚,他緩緩的睜開眼,“蘭兒?是你?”


    蘭兒?是他的妻子嗎?


    她搖搖頭,“看清楚點,我是關綺玉。”


    “不,你是蘭兒,你明明就是,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離開我?”他突然抱住她,使力的將她摟緊,“我再也不讓你離開我了,蘭兒。”


    “唉唷!你……放開我啦!”她不停的掙扎,可是他的雙臂摟得死緊,令她掙月兌不開,只好任由他抱著。


    這個男人,不能喝醉酒就亂抱人嘛!唉唷,可別讓人發現了才好。上回已經讓他抱了一次,她早該記得這教訓的。


    突然她的頸間感到一陣濕熱,她錯愕的看著他,


    他……在哭?


    “蘭兒,我好想你,為什麼你要拋下我一個人?我好痛苦,你回來啊!我需要你……”他在醉夢中喃喃說著對妻子的思念。


    好痴情的男人。


    必綺玉不由自主的用雙手環住他微微顫抖的身體,她知道現在的他需要一點安慰,他忍太久了,從來沒人可以听他訴說,也沒有人會給他安慰。


    他雖看似冷靜狂妄,心里卻是無比的冰冷寂寞。


    風雋揚突然抬起埋在她頸間的臉,倏地吻上了她的唇,他溫柔的竄進她的嘴里與她唇舌交纏。


    她該推開他的,可是卻使不上力,且她的臉頰上還沾著他的淚,她的心為他而碎。


    “蘭兒……”最後一聲輕喃,風雋揚身子一軟,癱在她懷里睡著。


    “喂,風雋揚,你醒醒啊!你就睡在這里嗎?”關綺玉推推他,確定他真的睡著了,心頭有些氣惱,但也松了口氣。


    心想他被放在這里也不會有事,她反手拉開還緊緊抱著自己的手,將他平放在甲板上。


    “可憐的男人……”她的手指滑過他帶著胡碴的下巴,眼波滑過一絲不舍。


    他真懂得怎麼抓她的心,對他的恨竟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這下她要怎麼對他才好?


    被船艙里粗漢子們的打呼聲吵得睡不著,小豆子半眯著睡眼模到甲板來,打算隨便找個地方打地鋪,誰知道竟讓她看見這一幕。


    大哥和那母老虎?太讓人震驚了。


    那……蘭姐姐怎麼辦?大哥不是愛她愛得要死嗎?


    ***


    他愈來愈討厭海了,為什麼以前他都沒有這種感覺呢?


    “喂,小豆子,我們到底要去哪?”燕離愁望著廣闊無邊的大海,心里更是煩躁得很。


    “煩啦?你以前不是老愛吟詩作對嗎?現在怎麼不咬文嚼字了?”小豆子躺在陰暗處吹著海風,看著其他人正修補上次和龍霸天對打後船上的破損。


    “誰有心情哪!”他臉上被曬傷的皮膚都褪掉了,露出他原本白皙的皮膚,一向風度翩翩的他現在卻有些狼狽。


    “誰對不起你啦?你這娘兒們嘴巴能不能閉一下?又沒有人硬拖著你上船來,不想待就跳海啊廠小豆子听夠了他的抱怨,忍不住抬腳踹他。


    “跳?這茫茫大海要我跳下去喂魚啊?”燕離愁也不甘示弱,抓起一尾昨晚才捕上來的魚往她嘴里塞去。


    “呸呸!媽的,你這男人去死啦!”小豆子吐掉口中的魚,一邊尖叫著一邊去找水沖嘴。


    “你這小表,嘴巴放干淨點。”燕離愁望著那瘦弱的背影,好笑的搖搖頭,“以後哪個姑娘家敢嫁你?”


    “的確不會有姑娘家要嫁她。”風雋揚來到他身邊,不贊同的瞪著他說︰“對她溫柔點,別老是對她又踢又罵的。”


    “又不是姑娘家,對他溫柔做什麼?”不過那小子其實長得挺清秀的。


    “她……是啊!”風雋揚淡淡開口。


    “是什麼?”燕離愁突然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他認真回想剛才的對話,難道小豆子是……


    “你何時听小豆子說過她是男的?沒有,對不對?全都是你自己想的。”風雋揚的眼神分明是在嘲笑他的無知。


    “可是……”回想一切,小豆子的聲音尖細,就算滿口髒話,有時也還是扭扭捏捏的,而且個子又小,臉蛋更是清秀。


    那個一天不說髒話就會憋死的小表竟是女的?


    而他居然沒有發現,他燕離愁真是白活了。


    “有些事不用說得太清楚,你知我知就夠了,最好到此為止,也別追問小豆子,她不希望別人知道,告訴你只是因為她不該受這種欺負。她在海上被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不知漂流了多久,她是靠著抓到的幾條魚才在海上存活過來的,從此之後她就很討厭魚。”風雋揚決定把秘密告訴他,主要是因為他讓小豆子吞生魚。


    “那她……不只十四歲吧?”難怪有時她的眼神好陰沉,沒想到自己這麼精明也會看走眼。


    “這要問她自己了,不過你最好別急著問,問了,她可能會逃得不見蹤影。”風雋揚感嘆的說。


    當初他和紫苑也曾經試著想要解開小豆子心里的結,可她卻什麼也不願意說,他們看得出來她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我知道該怎麼和她相處了。對了,我們要去哪?”


    燕離愁決定花點時間來平息心里的驚嚇,他要先知道他們到底要去哪。


    “一座小島,那里是我們另一個藏身之處,這艘船再不修,萬一踫上暴風雨,準會解體,大概再半天就會到了。”風雋揚望著殘破不堪的船,眉頭深鎖。


    “我說,你究竟要不要接下我主子交代的事?”這事情總不能一拖再拖,這樣下去他恐怕要被留在船上一輩子了,這樣他不也成了海盜?


    “如果我接了,就沒有意義了。”風雋揚皺緊眉頭,“我有事情要做,沒空幫他。”


    “哼,這就是親手足?風雋雲根本不可能上船,海盜誰來打?你要他怎麼向朝廷交化?你啊!等著—替他收尸吧廠他還是看風雋揚不順眼。


    他哪點看起來像海盜?除了黑一點、頭發綁得隨意了些,他根本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他何苦這樣虐待自己!還壞了風家的名聲。


    “如果是你,你願意做嗎?”風雋揚冷笑一聲,“還有,你就這麼死心塌地為我大哥做事?還是有什麼陰謀?”


    “陰謀?你還有膽子跟我提這兩個字?我燕離愁若不是為了你們風家,何苦這麼拚命?我悠哉悠哉的過日子不好嗎?干麼專找苦差事做?”他一躍而起,滿懷怒火正巧可以在風雋揚的身上發泄。


    “那你說啊,為什麼?”風雋揚冷冷睨著他,正得意于把他激怒。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跟著一個人從北到南奔波,燕離愁這個人的底該要探一探,可是他已經離開水寨,無法問大哥,只好靠他自己了。


    “我……不能說。”燕離愁氣得白皙的臉都漲紅了。


    如果能一吐為快就好了,這對兄弟同樣都會欺壓他。無非就是受了一點風家好處,他有必要為了他們賠上—輩子嗎?


    “哼!因為根本沒什麼好說,不是嗎?說,你到底為何而來?”風雋揚咄咄逼人的問。


    “等我殺了你再說吧!”說完,燕離愁的劍已經刺向風雋揚的胸膛。


    兩人就這麼從船尾打到船頭,又從甲板打上桅桿,大家都放下手邊的事觀看著,敢和風雋揚打的人還真不多,能和他平分秋色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偏偏這燕離愁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只有風雋揚自己知道,他只是閑著沒事跟燕離愁練練劍,不然早把這小于踹昏了。


    兩個人的仇從上回燕離愁被吊在桅桿上起,是愈結愈深了。


    ***


    “這里就是你們說的小島?不像是海盜住的地方啊!”關綺玉打量平靜的漁村,發現這里猶如世外桃源,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是啊!這里是有一回我們在海上遇到暴風雨被吹來的,我們還替他們趕走了一些壞人,所以很歡迎我們來訪。”阿花熱心的替她解說。


    “你們要在這里停留多久?”她還是擔心小五,萬一他出了事,她回去怎麼向他爹交代?還有,她想趕緊找到表哥,如果跟他們耗在這里,她誰也別想找了。


    “那就要看老大了,不過看船受損得這麼嚴重,半個月是少不了。”阿花搔搔頭,有些不太高明的偷瞄了她一眼。


    像她這麼漂亮又有氣質的姑娘,他認識的只有紫苑了,可是紫苑年紀比他稍長了些,而且和老大有點關系,他可沒興趣。像她就很適合,不過他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她不會看上他這傻瓜的。


    “這麼久?”她真想掐死風雋揚。這幾天他都躲得不見蹤影,一定是怕她追問表哥的事,可是不問不行哪!


    “嫌久?游回去啊廠風雋揚臭著一張臉掠過她的身邊時,隨口丟下一句話。


    “喂,你一定知道我表哥在哪對不對?快告訴我啦!只要你說了我就不煩你。”她追上他,仍舊不放棄的追問著。


    “我不會說的。”他依然守口如瓶。


    “你……氣死人了!你停下來!”她拉著他的衣角想讓他停腳步,卻發現自己竟被他拖著走。


    一名老者迎上前來,滿臉笑意。


    “村長,近來可好?”風雋揚一見是村長,臉上馬上堆起笑意。


    “除了偶爾會有海盜來騷擾外,其他的倒是都還好。”村長看向一旁怒氣沖沖的關綺玉,“唷,哪來的俏姑娘啊?”


    “自己偷模上船的麻煩貨。喂,還不快叫李爺爺”


    風雋揚像教小孩似的命令關綺玉。


    “李爺爺。”她不情願的喚了聲。


    “乖,跟著他們這些粗漢子在一起肯定沒能好好休息吧?那間黑色小屋是我家,老太婆在里頭,去找她吧!總比跟他們在一起好。”村長有事要和風雋揚談,想把她支開。


    “可是……”她一抬眼就發現風雋揚正瞪著自己,“你干麼瞪我?走就走嘛廠說完,她頭也不回的朝小屋跑去,免得她又在別人面前發出老虎吼,嚇壞老人家,可是她真的很氣。


    “真是個可愛的小丫頭。”村長發現風雋揚的視線一直追著她,滿是皺紋的臉笑開了。


    “偏偏難纏得緊。”風雋揚嘴角微微一揚,“來吧,我們得談談修船的事,這回又要打擾你們許久了。”


    “哪兒的話,你們也幫了我們不少……”兩人並肩走向海邊,而風雋揚忍不住頻頻回頭望向那黑色小屋。


    她剛才好像很生氣,不過她的時刻刻都在生他的氣,也不差這次了。


    ***


    樹叢後頭嗎?他們說他在那里,可她實在猜不透他在那里做什麼。


    樹叢後是一池泉水,看起來挺誘人的,在船上兒天她根本沒辦法洗澡,這下她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了。


    等等,她是要來找風雋揚的,而這樣露天的地方她也不敢放心把自己的衣服月兌掉,萬一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他呢?到底躲哪去了?


    必綺玉站在池邊,四處找尋他的身影,發現掛在樹梢上的衣服。


    那他應該在這附近了,而且……


    隨著嘩啦的水聲,她目瞪口呆地望著從水里起身的人——他沒穿衣服。


    她直勾勾地瞪著眼前全身赤果的他,水從他結實的肌肉滑過,她倒抽一口氣,閉眼不敢再看。


    “我知道你喜歡,再看哪!我吃虧點就是了。”風雋揚嘲弄的聲音里帶著水聲,他在用手撥水。


    “呸!別害我瞎了眼。”她轉身背對他,雙頰都漲紅了。她一個姑娘家,被他抱了、親了,還看了他的身體,若這事傳出去,她的名節可就毀了。


    她換了衣服,雖然不是之前穿的錦衣,不過一般漁家的粗布衣裳穿在她身上別有一番風味。


    她長得如花似玉,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粗衣也掩不住她高貴的氣質和自信。


    如果她別老是橫眉豎眼的,其實她真的很美。他最後下了這個結論。


    “我怎麼知道你在這里洗澡?羞羞臉。”她想離開,卻又不甘心,“我問你,我表哥到底在哪里?”


    “我不說你又能拿我怎樣?”他不正經的嘻嘻笑,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優閑的在池里游水。


    “別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她握著腰間的劍,如果他真敢光著身子靠近她,她就立刻閹了他!


    “哦,是嗎?”風雋揚一瞬間來到她身後,濕漉漉的雙手環住她的縴腰,身子也貼緊她的後背,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必綺玉猛地倒抽一口氣,她沒想到這家伙這麼不要臉。


    “你走開,不然我砍死你!”她慌亂的要拔劍,卻被他奪走,身體也被他翻轉過來。


    “現在你要用什麼砍我?”他把她的劍隨手一拋,落在幾步遠的草地上。


    “我……咬你!”砍不到,就用咬的!


    她火大的張口在他結實的胸肌上狠狠一咬,甚至嘗到血腥味。


    “夠了,你非要我死了才開心嗎?”風雋揚皺著眉頭推開她,“你對我的不滿這麼深?”


    “誰叫你總是欺負我。”她眼一瞟,看見他赤果的身體,隨即羞怯的別開臉,雖然只是短暫一瞥,卻發現他全身上下都被曬成丁迸銅色。


    風雋揚徑自穿上衣服,然後拉她坐在地上。


    “喂,我穿好衣服了。”


    “噢。”她緩緩轉過頭來,“你為什麼不像真正的海盜,全身上下都髒兮兮的?”這樣她就能更討厭他。


    “因為我愛干淨啊!”他說得理直氣壯?然後湊近她嗅了嗅,“你也是香香的啊!”


    “因為我是姑娘家嘛!”她屏息側身避開他。真是怕了他,他怎麼這麼大咧咧的,不懂得男女有別,真討厭。


    “這哪算理由?”他撥弄濕發,不太滿意她的回答。


    “你是怎麼了?一下對我冷言冷語,一下又對我噓寒問暖的,風雋揚,你當我是什麼?”她斜睨他,卻被專心整理長發的他給迷住了。


    他真的很英俊,如果在城里,一定會迷煞不少姑娘家,他卻寧可在海上當個人人聞之色變的海盜,而且他的心也早讓人佔據了——那個令他深愛的妻。


    她腦海中依稀記得七年前他的模樣,那時的他玉樹臨風,是標準的公子哥,而且和現在一樣很愛逗人。


    他的劍眉和當時一樣飛揚,雙眼明亮,挺鼻和帶笑的薄唇都沒有變,改變的是他的氣度。


    他變得穩重、內斂,這七年,他從少年轉變成迷人氣息的大男人了。


    而她,也從一個調皮無知的小女孩轉變成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當你是什麼?你就是那個乳臭未干,還會咬我的小女娃啊!”發現她的注視,風雋揚不正經的挑起她的下巴。


    “你……”她瞪大眼,可是望著他帶笑的臉,她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正經點,我是來找你問……”


    “你表哥的下落。”他百般無趣的接話,他劉她而言只有這個用處嗎?“我說了,不會讓你知道的,你還是省省吧!等我們回杭州,你就帶著你的跟屁蟲回家,不要再想他了。”


    “為什麼?”他為什麼總是瞞著她?難道事實有那麼令人難過嗎?她心中早做好了準備,甚至表哥死了她也能接受,可她不要一無所知,這種感覺太可怕了。


    “傻瓜,我跟你說了那麼多次,你怎麼還不明白?反正他……”他蹙眉凝想片刻,然後搖搖頭,“他是不會再回到你身邊的。”


    “我不懂。”她堅持要他把話說清楚。


    “別懂,如果你硬要去了解,事實只會傷了你的心。”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如果他的心腸硬一些,不就少了被她糾纏的困擾嗎?可是他不忍心開口。


    “就算會,那也是我的事,你管不得。”


    “別倔強了,听我一次,嗯?”他一副哄孩子的模樣。


    “你不說,我就纏你一輩子,我看你能忍到何時。”


    她壓抑著怒火,因為她知道生氣只會壞事。


    她雖然行事沖動,可她也不笨,面對他,她感覺自己的心思仿佛被他模得一清二楚。


    “很少听見一個姑娘家說要纏著男人一輩子,你打算嫁給我啊?”他邪里邪氣的對她挑眉。


    必綺玉若不是早知道他沒個正經,準會被他氣到吐血,“你?我才不要守活寡。”


    “什麼意思?”


    “我才不要嫁給一個心中已有別人的男人。”她低哼。


    風雋揚臉色突然轉沉,他望著澄淨的池水,平靜的說︰“你知道?”


    “我看天底下無人不知你的痴情。”這樣一個重感情的男人還真是少見。


    她知道他還愛著他的妻子,前兩天她才被他誤認過呢!


    “痴情並不完全是好事,像你,為了尋找愛人不惜千辛萬苦,而我……”他搖搖頭,不想再提起往事,那太傷感了啊……


    望著他郁郁寡歡的臉,關綺玉的心再次為他不舍。


    一個為愛心傷的男人大概都會讓女人為他心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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