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蟬記  第四章
作者:軒轅懸
    近五更,旋風般的馬隊由遠馳近,齊刷刷停在顏府門前。


    顏家的大夫人、二夫人和幾個親信的家僕站在門外。


    顏鑄飛身下馬,橫抱著卷在披風里的小蟬,大踏步進府。


    “大嫂、二嫂真是好興致,漏夜看風景啊!”濃黑的眉上挑,幽黑的眼喜怒難測,刀削的臉上風雨將至。“小弟就不陪啦!”


    “老三,你站住!”裴氏手指著他,氣得全身發抖。“你──”


    “大嫂,您有話只管吩咐!”他朝裴氏扯扯嘴角。


    “你們──”裴氏定定神,朝著停在門外的騎士命令,“先進去歇著!”


    “哈哈哈──大嫂,顏家的鐵騎護衛只听命一人!”他回過頭沉喝,“全體原地待命!”


    眾護衛齊聲哄應︰“是!”


    “唉,罷罷罷──”裴氏老淚縱橫,“阿鑄啊!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你手中的是你的兒媳,你死去兒子的妻子,你還是不是人,你讓顏家的臉面放在哪里啊!”


    沉睡的小蟬被驚醒,听到的就是裴氏最後說的話,不依地掙扎起來。


    顏鑄低頭在她粉頰上啄吻︰“乖,睡你的,別動。”順手封住她的穴道。


    他抬頭,眯眼望著數天之間白了頭的裴氏,嘿嘿地輕笑︰“顏家的臉面?記得當年老家伙閉眼的時候,是你說要先保住顏家,再能說到顏家的體面,這才把我叫回來振興家業,你忘了?大嫂!”


    “你還記得就好,當初是我力保你回來。我是為了你顏家!”老婦傷心,聲嘶力竭。“你平日拈花惹草無形放縱,那也罷了,難道你忘了以前是為什麼被趕出去的麼?你還要重蹈覆轍嗎?”


    顏鑄緊咬鐵牙,沉聲冷笑︰“裴淑霓,我顏鑄一生人想怎麼就怎麼,何時輪到人管我?我出去是我願意出去,我回來是我願意回來。我想要誰那就是誰!”


    他冷眼掃過一旁的李氏,哼了一聲,穿門直入。


    背後傳來淒厲喊聲︰“公公!媳婦對不住你!”只听得一聲鈍響,原本鴉雀無聲的家僕驟然炸開鍋──


    “大太太──”


    “快、快叫陸大夫!”


    李氏嚎哭出聲︰“大姐,你怎地尋短見哪!”


    被點了穴的小蟬不能言不能動,眼楮余光掃到滿面鮮血的裴氏,淚水汩汩淌下。而抱著她的男人,竟只是嘿嘿冷笑,連頭也不曾回過。


    他大踏步往里面走,粗糙的大指撫去她的淚︰“傻孩子!人家是烈婦節操,死得其所,你哭個什麼!”


    晨曦微露,顏家上下所有人被召集到操練場。


    解了穴道的小蟬,被抱著坐到指揮台上。她眼眶紅腫,小臉蒼白,櫻唇卻是被啜吻後的嫣紅。看到台下一片烏鴉鴉的人頭,她不由害怕,縮住肩膀,往後倚進溫暖的懷抱。


    所有人都在偷偷看她。口耳相傳的殺人大王色中狂魔三老爺,抱著剛死了丈夫的十四少女乃女乃!不過沒人敢吱聲。


    連德高望重的大太太都不能奈何他,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蟬。


    “有一段日子沒和全家人聚聚了。”顏鑄掃了一下台下諸人,運氣發聲。“我呢,一直在外頭忙,一年難得回來幾趟,家里的事兒一向是大太太在操持,她可是個能干人、慈善人!”


    “現如今,她年事長了,精力不及從前,也該靜靜神修養修養了。”


    他竟要收了大太太的權!近千人的練武場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听見。


    “是小輩們出來做事的時候了。”


    李氏的臉變得很難看,藏在袖籠里的兩只手緊緊地握住拳,指甲都掐到肌膚里。


    “蘭俊!”


    二十來歲一臉英氣的少婦應聲出列,她是三少女乃女乃柳蘭俊,江都襄龍幫幫主的獨生女兒。小蟬和她不熟,只听鳴柳說過,她是練過武見過世面的人,為人潑辣干練。


    “大家也知道我們顏家的三少爺顏郁顯在外頭干得轟轟烈烈,這可少不了蘭俊的功勞。從今日起,家里的事就由三少女乃女乃管。听明白了嗎?”


    近千人唯唯諾諾地答應“是”,只有一個反對的聲音。


    裴氏的親信管家羅蘇豪站出來︰“我們大太太還沒老!”顏鑄身邊的侍衛剛欲上前,被顏鑄制止︰“讓他說下去。”


    “顏鑄,別人怕你,我羅蘇豪不怕。我就罵你忘恩負義,荒婬無恥!你忘了從前是誰把你迎回家里,是誰在老太爺面前保住你的小命,今天你就為個小婬婦逼死你大嫂,你禽獸不如,必遭天譴!”


    小蟬一陣抖索,“小婬婦”?說的是她嗎?


    “呵呵哈哈哈──”顏鑄放下手中女人,站起來,一掃適才的和善平淡。幽森森的眼楮里全是暴戾。


    “說得好!我顏鑄就是忘恩負義,禽獸不如,就讓我去下地獄遭天譴!炳哈哈哈──”他一揚手,身邊撲出兩個侍衛揪起羅蘇豪拖到一邊。


    羅蘇豪拼命掙扎痛罵︰“顏鑄你這王八羔子,你不得好死!”


    “嘖嘖嘖……節婦忠僕,只可惜不能容你了。”他眼楮掃了兩侍衛一眼,侍衛拔刀下砍,血一下子噴出,濺得老高,羅蘇豪死不瞑目的人頭滾出丈遠。膽小的婦孺早嚇得昏過去。


    小蟬都不信是真的,一個人就這麼“嚓”一下,已經人頭落地。


    酸水直往上涌,“嘩”地一聲全吐出來,他伸出手拉她,她嚇得連連往前爬,魔鬼,這是魔鬼……


    男人輕易地撈起她,捏住她的臉,轉向台下諸人︰“你們看清楚,這就是羅管家說的小婬婦,她以前是我死鬼兒子的女人,如今我顏鑄佔了她,她就是我顏鑄的女人!”


    屈辱的淚從她的臉頰狂涌而下,幾千只眼楮盯著她。


    她是婬婦?她被父子兩人佔有,她害大夫人自殺,害羅管家人頭落地,他們都恨恨地看她,嘴上不說,心里肯定都在痛罵。


    為什麼,為什麼,身後的男人,你自己下地獄還不夠,為什麼要拉上我?


    我只是個死了丈夫的寡婦,沒有爹娘沒有美貌沒有錢財什麼都沒有,只為我罵你一記“混蛋”,你就給我這樣的懲罰……


    大掌搓去她的不停歇的淚。她隱隱約約听到他問三少女乃女乃︰“以後你叫她什麼?”


    三少女乃女乃吞吞吐吐︰“以後她是……”


    “以後,她李小蟬就是你們的三夫人!”


    話音剛落,兩道陰狠的目光向小蟬射來,眼光里是嫉恨,是瘋狂。


    小蟬渾身打激靈。那好像是二伯母,她那麼恨自己……?


    底下鴉雀無聲,柳蘭俊第一個開口叫了聲“三嬸嬸”,後面陸陸續續有人叫“三妹妹”,“三嫂”、“三夫人”,最後輪到顏鑄的兒子女兒。


    八歲的郁謹跑到她跟前,黑幽幽的眼楮盯住她,叫了聲︰“十四嫂嫂!”


    又靜下來了。擁住她的手臂捏得她發疼。


    老成的郁謹直直盯住他的惡魔一樣的父親,兩個妹妹縮在乳母的懷里,嚇得哭起來。


    她能感覺到他的殺氣,不──那是郁森的弟弟,她不能再造孽了。


    “別,別……”沙啞的聲音,早失了十六歲的純真快樂。“你別──”她扯住他的衣袖,懇求地看他。


    三少女乃女乃湊到郁謹身邊︰“到底是孩子,年紀小不懂事兒,叫忘了。”她用手拉郁謹的衣服,示意他重叫一聲。


    孩子固執地閉著嘴。


    身上的手抓得更緊,小蟬急瘋了︰“我不要他叫,不要他叫!”


    “我要他叫!”孩子的父親陰沉沉地說。


    小蟬清楚地記得他是如何對待他的親生兒子,她抓住他的手︰“我求你,求求你!”


    他盯著她的圓眼楮,微笑爬上嘴角︰“再說一遍。”


    “我求你,求求你!”


    半晌,男人笑出聲來︰“求我?怎麼求我?”七天前的深夜,他也曾問過她,怎麼求他……她的臉脹得通紅。


    他笑得更自在開心,伸手替她拭淚︰“小孩子,做什麼哭成這樣?不叫就不叫好了!”


    郁謹被柳蘭俊牽走,臨走怨毒地瞪了小蟬一眼。小蟬知道他不會領情,可是為什麼他的眼楮里都是恨?她做錯什麼?


    已經是臘月二十三,快過年了,天很冷。


    小蟬坐在暖烘烘的被窩,屋里還生著火,背上倚著軟軟的駝毛靠墊,整個人懶洋洋提不起精神。


    前天夜里下了今年第一場雪,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開門,滿世界都是銀色。


    顏鑄在後面擁著她,嘴在她耳根呵熱氣。他問她要不要打雪仗。


    想啊,往年下雪,大毛二毛是最高興的,大家一起在雪地里扔雪球、堆雪人。去年冬天特別冷,他們堆的大雪人開春都沒化,村里的小孩子都羨慕得不得了。


    今年呢?


    她是顏家的“三夫人”!雖然山區里消息閉塞,莊上的人都知道了吧,哥哥嫂嫂會怎麼想,會不會也看不起她,唾罵她?狐狸精,小婬婦?就像這里的人一樣?


    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她只能一天一天活下去,也許她死了他真會殺了哥哥一家,殺了鳴柳,殺很多很多的人。但,有時候,她又覺得這些人都和她無關。她活著,只是因為活著和死去差不多。


    死了,會看到郁森,她該怎麼說?


    在你七七那天晚上,我成了你爹爹的女人?


    顏鑄沒再問她,只是差人幫她堆了個很漂亮的雪女圭女圭,雪女圭女圭的眼楮是烏晶晶閃光的貓耳眼,听說非常值錢,平常人有一顆就能做一輩子有錢人了。他說,那就像她的眼楮。


    他對她很好。


    現在下人們都巴結她,以往正眼都不看她一下的吳嬤嬤、崔嬤嬤都差人送東西來,她都不懂為什麼。


    郁謹還是不睬她。整個府上對她好的,只有鳴柳、三嫂和二伯母,特別是二伯母,隔幾天就來看她,可是她記得那天在操練場上她看自己的眼神好恐怖的啊。


    她的小腦袋里全是麻繩,怎麼理也理不清。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一股寒氣隨著人被帶了進來。


    “還坐著呢,吃飯!”鳴柳有時候也會變得陰陽怪氣。


    她剛撐起身子,鳴柳就吆喝︰“哪勞三夫人大駕!”說完,就要用喂的。


    “鳴柳!”小蟬圓圓的眼楮里都是淚意,“你也這樣叫我!”


    “我不這樣叫會死人的!我可不想像那個羅管家一樣被人"嚓"一下就翹了!”羅蘇豪是大太太的親信,一直很照顧鳴柳,看著他被殺掉她心里當然不好受。


    小蟬委頓下來,鼓著腮幫子,用筷子挑撥碗里的飯粒。


    “你怎麼還像個孩子,快吃罷,都是洪嬤嬤做的你最愛吃的菜。”


    鳴柳其實不像其他人一樣討厭憎惡小蟬,別人不知道,她是完全知道的,都是三老爺做的好事。可是,誰敢得罪三老爺,人都是欺軟怕硬。


    她從小就在裴氏身邊長大,豪門里的是是非非早見識得差不多。前朝的明皇和楊玉環還不是公媳麼?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只是想逗逗小蟬,不逗她,她就像個活死人。


    小蟬越來越瘦,下巴尖得都能戳人。三老爺只管吩咐給她做好吃的讓她吃多點,但天天夜里達旦相伐的也是他。


    以前還只是听說三老爺是大色鬼,如今算是見識到了,看到小蟬眼楮就放綠光,怎麼都離不開,也不管有沒有下人在,就動手動腳。大家都說他是真迷上這個鄉下丫頭了,他以前可從沒給哪個女人“三夫人”的頭餃!


    “鳴柳,我吃飽了。”小蟬留下幾乎未動的飯菜又縮到被窩里。


    鳴柳嘆嘆氣,收拾碗筷正準備走。小蟬又喊住她──


    “鳴柳──”她吞吞吐吐。“我知道不該拖累你的──”


    “有屁就放!”


    “我、我的月事還沒來。”她咽了口口水,哀求地看著鳴柳。“我不能要孩子的。”


    “做什麼不要孩子?從沒見三老爺對哪個女人像對你這麼好,你生了孩子那不就是顏家這麼多家產的當家人麼?!”


    “不──”她堅毅地抿住唇。“我不要孩子像郁森、郁謹他們。”


    “那不同,三老爺壓根就不要他們,是他們的娘硬要把他們生出來。三老爺沒讓你不生!”


    “可是,大太太那天不也交待你給我吃"藏信"的嗎?”


    “你,那天全听到了?”


    小蟬垂下眼簾,點點頭。


    鳴柳抿住嘴,半天沒講話︰“好吧,我替你去弄藥。可是你要想清楚。”


    “鳴柳──”


    “又怎麼啦?”


    “謝謝你!”


    “啐──”


    入夜,方回軒的東廂房里熱霧繚繞。


    屋子正中有只一人高、徑四尺的大浴桶,不斷有人進來加熱水。屋子四角各生了個火爐。


    黑白大小兩個人浸在水里。


    顏鑄的大手從背後握住小蟬的雪乳,兩顆小櫻桃挺立在他的掌中央,他時不時用手指彈弄一下。


    小家伙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剛剛兩場征戰用掉她全部的力氣,如今就像只喂飽的貓,軟軟地癱在他胸前。


    指尖上纏繞著她烏黑柔亮的頭發,鼻端全是她特有的女乃香。


    他知道那些人怎麼說他,說他一大把年紀迷上了個乳臭未干的鄉下丫頭。他自己也有點迷糊。


    從來是不認真的那個。亂世江湖,俠女閨秀,全是過眼煙雲。自十六歲起,他再不信女人。


    那懷中的這個呢?或許真只是貪個鮮,總是兒子的女人,夠刺激。可,看見她,就忍不住,對別的女人似乎也提不起勁。或許再過些日子,也會慢慢淡了。


    “三夫人”?當時就這麼說了,那就是罷!


    “嗯──”睡著在水里的女人竟然還知道翻身!小蟬閉著眼咕咕囔囔,改成趴在他身上的姿勢繼續睡。她軟軟粉粉的兩團頂在他胸前,下月復竄起熱流,刀刃漸漸昂揚。


    掌住她的小蠻腰,將小嘴含入口中,舌頭和她的相纏,另只手伸到水下略微抬起白生生的大腿,腰微用勁,就勢一挺,“啊──”低吼出聲,真是緊!


    她已比以往配合一點,不再緊咬牙關硬撐著不叫出聲。


    堅硬侵入,她的手指掐入他的背脊。


    借著水的浮力,人變得輕一些,男人慢慢動起來,女人婉轉嬌吟,媚眼如絲。


    滿室春光無限。


    “嘩啦”一陣水聲,精瘦黝黑的雄軀從水里站起,皎白的柔身貼纏其上。


    堅硬的熾熱仍杵在緊窒的柔軟中,兩個身體圍進一件大浴袍,男人“唷”一聲,連人帶水直奔西廂房。


    房外守候的佣僕驚聲尖叫,西廂房的門開了又閉。


    浴袍被遠遠地拋落,男人緊抱著女人,陷進柔軟沁香的被褥,昂藏的堅硬又開始動作,又是一個不眠的夜。


    到五更,小蟬搭拉著小腦袋,眼都睜不開︰“不要了,睡覺,好困──”


    男人湊到她耳邊︰“過年回去看看你哥哥嫂嫂,好不好?”


    小蟬沒反應,半天,圓眼楮驀地睜大︰“真的?”自嫁到這里,再沒回去過。


    “再來一回,就是真的。”


    “啊──不──嗯──”一記沖撞過來,她嬌哼出聲。


    ……


    “什麼時候去?”


    “上元節。”


    “那麼晚啊──啊──嗯──”他的粗指頭伸到她嘴里慢慢攪動。


    斑潮漫來,她生生咬住嘴里的硬指……


    小蟬自己也想,是不是很呢?為什麼總是沉溺,越來越不懂得反抗,當初和郁森圓房的情景只剩得些許影子,淡得都快忘掉了。怎麼會呢?


    是強佔她的男人啊……


    也就是這個夜晚。二夫人李氏的開鸞居。一燈如豆。


    兩個黑衣人悄無聲息跪在李氏面前,李氏悠悠然抄著佛經。


    “準備得怎麼樣了?”她輕輕地問。


    “只等小姐一聲令下。”


    “年總要讓人家過的,就定在十六的子時吧!”她輕飄飄地說。


    “是!”


    黑衣人悄悄退下。李氏仍認真地抄寫佛經,眼里卻閃著淒厲瘋狂──


    小三,你別想拋下我……你等著……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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