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狼的麻煩  第五章
作者:向桓
    局勢出現了出人意料的轉變!


    蒼狼身受重傷,但其手下依舊忠心不貳。


    為什麼?江不懂,明明失了主子的蒼幫,怎會在一夜之間又恢復了士氣?


    為什麼?張慕陽亦不懂,明明蒼狼已不構成威脅,為什麼他不能接手東北?


    這一切只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棋子,突然空降在蒼幫,穩定了蒼幫的人心士氣。


    那顆該死的棋子!張慕陽勃然大怒。


    ***


    “這些是老板尚未批閱的帳本,請過目。”


    之前是一個冷面主子,現又來個笑面玉羅剎,他這小嘍可真辛苦。


    接過帳本,一雙明瞳看了看,翻閱了一下,隨即發問︰“這江是哪一省的代表?”


    “黑龍江。”


    “好!換掉他,他應該還在沈陽,叫他來見我。”


    畬嘉文轉身退出辦公室。原本還擔心邵倫不適任,看來他是多慮了;心思縝密、思考敏捷的邵倫,根本就是做領導者的料嘛!


    啐!害他還白擔心了一下,真沒想到平常愛哭鬼一個的邵倫,竟會為了喜歡的人有了如此大改變。


    幫里的人大概無法想象,這代理的老板,竟是前任老板的枕邊愛人。


    呵呵,死都想不到。畬嘉文的壞心眼又作祟了。


    ***


    “你找我?”江毫不客氣的問座上的人。


    小毛頭一個,想跟我斗?他十足十的瞧不起邵倫,那過于嬌小的個頭,讓他的氣勢硬是少了一半。


    “對,我找你,有事跟你談。”


    邵倫笑著,他必須無所懼,雖然他已禁不起嚇……


    ***


    就在邵倫面談江時,蒼幫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喂!我听到消息就連夜趕來東北,情況怎樣?”


    說話的是一臉邪肆笑容的高大男子,一頭短黑發襯著他陽剛的臉孔,更加有型,左耳的金飾顯示他的放蕩不羈和邪佞俊魅。


    苞在他身後的人,卻有一張驚世的絕色臉蛋,一雙琥珀色的淡金大眼,流露著刻意隱藏的淒楚。


    “你來做什麼?她又是誰?”一向對這人沒什麼好感的畬嘉文,一臉拒人于千里之外。


    “別那麼見外嘛!我們收到蒼受傷的消息,才連夜趕來的。”


    那名男子一派輕松的模樣,一雙銳利的黑眸卻不放過周遭的動靜,包括有人看他帶來的美人看呆了。


    美,不足以形容雲,一張白玉雕琢似的精致臉蛋,清而不艷、秀而不媚;除了刑魅以外,恐怕沒人能比。


    “消息還真靈啊,才不過三天,就傳到南方了啊?”畬嘉文咋舌。


    “廢話少說,蒼幫現在誰當家?你嗎?”男子省去廢話,一雙精光外露的黑眸定定地審視著畬嘉文,心想若是他,那他還真不簡單。


    斜睨了他一眼,畬嘉文冷哼道︰“我只是個小小的秘兼會計兼跑腿的,哪有那麼大的能力整頓這麼大的組織,我也不想過勞死。”


    “那到底是誰啊?雪要我前來確認一下,順便幫個忙,並來這兒度個假。”


    度假?這小子是欠打嗎?現在正是緊急的時候,他來度假?畬嘉文差點沒在當場吐血身亡。


    喀喳一聲,就在此時,辦公室的門開了,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


    “隨便你,可惡的小表!”江一臉敗相的沖出來。


    “歡迎下次再來,江老先生。”脆亮的聲音隨即揚起。


    “他是誰?”男子可好奇了。


    “江啊!”畬嘉文不理會他,走進辦公室。


    “我是說里面的人,白痴!”


    “你才有病咧!他就是代理老板——邵倫。”


    男子跟著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稚氣的臉。他的下巴差點月兌臼,連忙扶正。


    他明明還是個孩子嘛!代理老板?唬他的嗎?


    “有事嗎?這二位是……”邵倫抬起頭。


    餅分稚女敕的女圭女圭臉,讓人很難相信他會是一幫的代理幫主。


    “在下"雷虎"臣彪,蒼的兄弟。她是雲。”


    不等晾在一邊的畬嘉文開口,男子自我介紹了起來,他對眼前的小男孩起了很大的興趣。


    不過,刻意和他唱反調的畬嘉文卻說︰“少在那兒一肚子壞水,人家可是名花有主。”


    一肚子壞水?邵倫狐疑的看向高大俊挺的臣彪。


    那雙瞳眸真是惹人憐愛啊!臣彪心想。但他一點也沒發現身旁絕美的雲,臉色開始發白。


    邵倫注意到臣彪身邊美人兒的異狀。


    “她怎麼了?怎麼臉色那麼差?”


    經邵倫一提,臣彪才將注意力放在雲身上。他蹙起眉頭,“病貓一只。”似乎沒有憐惜之心。


    “我的事忙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邵倫自座位上站起,瘦弱的身子忽然一晃,幾乎暈眩過去,他趕忙扶住桌子。


    待暈眩一退去,邵倫便頭也不回的離開辦公室。


    畬嘉文心有不滿的看著邵倫,那張比白紙還慘白的臉,除了硬撐還是硬撐。


    “是!”他還是給予他應得的敬重。


    畢竟,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家伙,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已經算很了不起,不是嗎?


    ***


    風吹過窗欞,輕撫上白淨簾子,揚起一道優雅的弧形;斜射的暖日,照得人身體熱燙,卻心如寒冰。


    在消毒藥水味濃厚的醫院,邵倫是怎麼都不喜歡。他曾因為傷重而住進來,現在他所愛的人就躺在一床嶄白的床單上,毫無血色的睡著……


    刺痛傳遍了邵倫的全身,教他疼得無法說話。


    “喂!你看他睡得像個小孩一樣。”跟著來的臣彪驚呼。


    但,床上蒼白而奄奄一息的男人,除了呼吸及起伏的胸膛外,沒有轉醒的跡象。


    “醫生,病人情況如何?”壓下滿溢的苦澀,邵倫詢問檢查的醫生。


    “奇怪?他早該醒了的,早就過了危險期啊!”


    他不想醒來!邵倫听見醫生的話,第一個念頭就是︰他不想醒來!


    為什麼不想?難道他不想見他?這個想法給他的打擊太大,令他幾乎暈眩過去。


    “那就奇怪了。對了,你和蒼是什麼關系?”臣彪將一張邪氣的臉移近邵倫,他很中意這小家伙,如果他和袁沒關系的話……


    “與你無關,離我遠一點。”邵倫完全不領情,兀自將視線定在袁臉上。


    “唉!你還真的是名花有主了呢!無趣。”


    臣彪甩手離開病房,獨留邵倫一人,陪著睡著了似的袁。


    “邵先生。”有人走進來。


    “辦得如何?”他頭也不回的冷然問道。


    “一切如您所預期的,他們自相殘殺起來。”


    “好,很好。”一抹殘忍的微笑浮現邵倫的唇角。


    從側面看去,竟有種妖邪的魅力,看得人打從心里泛出寒意……


    邵倫的一顆心早不自覺的冰封起來,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邵倫了,黑暗佔據了他的心,吞噬了他的靈魂……


    但他卻絕不後悔!


    ***


    第二天——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大火並?你……”


    一大早,畬嘉文便沖入醫院,踏入病房就看到那個不速之客;他頭一轉,便看到呆坐在床旁的邵倫。


    他一直微笑著注視床上的人,那笑容燦美如花,卻空洞得令人心痛。


    他好專心好專心的看著袁,那神情痴心得教人眼眶發熱。是怎生的一份情,可以深刻得痛徹心扉而不可自拔,甚至不放手?


    床上的人和凝視著的人,構成一堵透明的牆,隔絕了外界所有的干擾,靜謐得教人害怕……


    “請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頓了下,畬嘉文大步來到邵倫身邊,大聲的質問,並把報紙丟在他面前的桌上。


    恐懼忽然襲上他的心,邵倫那專注的神情,像是要消失一般,他的手輕覆在袁的大手上。


    “別叫了,他听不到的,他的心神早已隨著蒼睡著了,他成了蒼的代替品。”


    坐在另一邊的臣彪說話了,他的大腿上趴著那位絕世佳人。


    “你說什麼?”畬嘉文沒听懂的問了一次。


    “我說,他早就不是你認識的人了。這小子只是在替蒼完成心願而已。”臣彪眨著炯目,一臉“知他莫若我”的樣子。


    “你又知道了,別胡說!”


    “這不是我說的,是她。”臣彪指著腿上的美人兒,一臉的無辜。


    這讓畬嘉文更為訝異。


    “那些家伙害得受重傷,躺在這里,我饒不了他們……饒不了啊!”邵倫輕描淡寫的嗓音中,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愁怨,一雙眼改望向窗外。


    “他坐在這兒一整晚了。昨天雲兒探得他的心思,如果蒼再不起來,恐怕他……”臣彪用修長的手指往自己的脖子一劃。


    畬嘉文見狀,立刻明了事情的嚴重性。他雖不太相信,但任誰都看得出邵倫眼底的絕望。


    “袁!你要是再不起來,就永遠別起來了!”


    唉!怎麼會這樣呢?


    ***


    “竟然沒死?那該死的蒼狼竟然命大到這種地步?可惡、可惡!”


    張慕陽氣得扔下報紙,瞥見桌上的東西,他火氣高張的一揮掃下地。


    “怎麼氣成這樣?將軍。”


    一個軍人打扮的男子走入一片狼藉的辦公室,操著一口日語說道,一張白淨秀氣的臉與他高壯的身材完全不搭軋。


    “誰準你進來的,滾出去!賓……哇!”


    為了躲避男子伸出的手,張慕陽腳下一個踉蹌,眼看就要跌入一堆雜物中,卻被一雙手臂帶入胸前。


    “做什麼?放……放手……唔!”


    絲毫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男子低頭便吻住那張自傲的嘴;霎時一陣天旋地轉,張慕陽已躺在空無一物的辦公桌上。


    “做……做什麼?稻村……我……我不是已經……已經給你……”他竟然結巴了起來,原本不可一世的軍閥,看到比自己強悍的人竟也會害怕。


    一張好看的臉羞紅一片,他推拒著稻村的肩。


    “只有一次怎麼夠呢?我餓了。”


    ***


    良久之後——


    稻村撐著頭看著身邊熟睡的人,那張一反平時霸氣逼人的睡容。


    餅多的歡愛讓張慕陽累得沉沉入睡,那張激情過後仍泛著紅暈的俊顏,讓稻村忍不住伸手撫觸著。


    他是有目的的。稻村想著,把玩起身邊人軟軟的耳垂,他是受人之托前來張家軍臥底的。


    只是他沒料到,一身霸氣的張慕陽,竟有這麼純真的情感,他好象陷進去了……


    輕撫著比他瘦小的肩膀,稻村有些心疼,想起他剛才在他身下申吟低泣的模樣,他忍不住笑了。


    ***


    頭好疼、口好渴……這里是哪里?


    睡了十天,袁終于醒了。他眨著睡得浮腫的眼眸,全身仍然痛得要死,尤其是頭……


    他茫然的環顧四周,一雙冰藍色的眼眸流露出不解之色。


    這是哪里?他怎麼會穿成這樣?


    袁站了起來,好象要說什麼、記起什麼,但又從腦海里一閃而逝。他忘了!


    嘩——


    水流竄在洗臉槽中,慢慢的流逝,袁關起水龍頭,看向鏡中。


    “短發?我受傷啦……”


    修長的手指輕撫頭上的紗布,鏡中映著傷痕累累的俊臉;為了方便手術,他那一頭連女人都嫉妒的長發,就這樣硬生生的被削短。


    卡!有人?


    敏銳的神經,是狼賴以生存的武器;那輕微的開門聲,立刻讓袁豎起了警戒的耳朵。


    “小聲一點,若被人發現就糟了!”


    有人在交談的聲音,由于隔著一層布簾,袁悄然躺回床上,沒有驚動那兩人。


    刷的一聲,布簾被人扯開,一把亮晃晃的刀子,順勢刺向袁的頭。


    忽地,床上的人一腳踢起棉被,蒙住行刺的兩人,那兩人跌倒在地。


    當他們氣急敗壞的扯開棉被時,被眼前居高臨下的男人給驚得說不出話來。


    背對著窗外的皎月,一雙冰藍色的眼眸像會反光似的,躍動著野獸在盯上獵物時才有的光芒。他們必死無疑!


    “誰派你們來的?”冷傲的聲調一如他周身的氣勢般寒冽,袁面無表情的問。


    “你不用知道。”


    兩個刺客應道,然後不顧一切的舉刀砍刺。


    “小小刺客就想動我。”袁順手拔下點滴導管,木膠制的導管便成了最佳的武器。


    他右手一揮,細細的皮管便甩向其中一人,擊中他的臉,長腿往後一踢,踢中他的肚子。


    另一人舉刀撲向袁,他不躲不閃的;當刀子刺來時,袁反握住他的手腕,將他往前一扯,膝蓋往他的胃部一頂。


    “哇啊!”


    只听得一聲悶哼,兩人已倒地不起。


    順利解決兩個不知死活的刺客,袁拆掉頭上的紗布,桀驁不馴的用手指爬梳了下頭發。


    “哼!找死!”


    冰藍色的眸光,在皓月的陪襯下,顯得傲然而冷寒。


    ***


    “出院了?怎麼可能?”


    邵倫大叫,一雙黑眸明顯的顯出他的不相信。他昨天還一臉蒼白的躺著……


    “怎麼可能出院?護士小姐,你沒搞錯吧?”畬嘉文也跟著大叫。天哪,怎麼麻煩事一堆啊!先是遭人狙擊,之後又大搞失蹤……他要辭職!絕對要!


    “沒有。請你們小聲點,這里是醫院。那位袁先生昨晚就辦出院手續了,他說有人要刺殺他。”護士小姐十分的不悅,竟敢說她搞錯了,他們才有問題咧!


    邵倫再也承受不住的崩潰了,眼前一黑,早已疲累不堪的心神,失去支撐的力量暈了過去。


    “阿倫、阿倫……”畬嘉文急忙抱住他躺下。


    呼喚的聲音漸漸的被隔離在邵倫的意識之外,昏昏沉沉的再也動彈不得;失去倚靠的意志,飄浮在虛無的縹緲之地,傳遍全身的傷痛讓他不想再清醒……


    “他沒事的,只是太過疲累。”雲溫柔的說著。


    一身異族裝扮的她,渾身流露出一股純淨高雅的氣質,一頭淡褐金色的長發,從出生就不曾剪過,老早長過腰了。


    兩道如畫的褐金色細眉緊緊的鎖住,一雙琥珀般透明的剪水大眼,深深的凝視著床上的人。


    “沒事就好。走吧!我們該回去了。”臣彪說完,便一把抓著雲離開。


    畬嘉文也不好多挽留。他心忖,袁啊,你可別負了小家伙,不然……不然他是會死的!


    ***


    邵倫清醒回家找不到袁後,瘦弱的他便生了場大病,整個人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兩天了,袁也失蹤了兩天。


    他從沒這麼痛苦過,他好想喔!好想好想,想得全身都痛了。


    “好渴……”


    他虛弱的從床上坐起,發燒引起的口干舌燥,讓他渴望著水的冰涼。


    他虛軟的扶著床邊站起,卻因為雙腿無力,讓他一個不小心重重的跌在地上。雖然鋪著地毯,但痛楚仍然傳入他腦中。


    “痛……”


    他掙扎著爬起身,搖搖晃晃的來到大廳,走沒兩步就得停下來喘氣,他真痛恨自己的軟弱。


    細微的聲響傳入袁的耳中,他側耳傾听黑暗中急促的呼吸聲……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里?”


    多可怕的一聲怒吼,驚得毫無心理準備的邵倫一個踉蹌便跌倒在地上。


    大廳沒有鋪地毯,直接踫觸地面的痛楚疼得邵倫咬牙都掩不住呼痛的聲音。


    “痛……好痛……”


    忍住幾欲奪眶的淚水,邵倫回頭想看清來者,卻當場呆住。


    “?!是你!你終于回來了!”


    這下,眼淚不听使喚的奔流而下,一顆一顆、一滴一滴都晶瑩得像珍珠般,滾落那雙溢滿思念的大眼。


    驀地,油燈被點起,映照著邵倫小巧細致的臉蛋;因為仍發燒的關系,他的兩頰紅通通的,煞是誘人可愛。


    “你是誰?在這兒做什麼?”


    袁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小男孩,但他卻直呼他的名,這令他很好奇,所以他蹲凝視著那雙決了堤的大眼。


    “我……我是倫啊!我等你好久了……!”


    邵倫語帶哀怨,他揉著哭腫的雙眼,身上的痛苦已經被他拋到腦後了,他現在只想著眼前他所熟悉、深愛的男人。


    須臾,袁的身上掛住一個人,不消說,那是邵倫。他不知哪兒來的力量,奮力飛撲上前,用細瘦的手臂緊纏住袁的頸子。


    小家伙的身子緊貼著他的,令他忽然不知所措。他的身子小小、熱熱的,又柔軟縴細得教人舍不得推開。他明明不認識他,可他卻忍不住的摟住他的縴腰,將他更緊密的往身上揉近。


    “你到底是誰?小家伙……”


    袁有些意亂情迷地月兌口而出,忽然,懷中嬌盈的身子僵住了。


    邵倫急急的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小手捧住袁的臉頰,急切的逡巡那雙寫滿愛意的藍眸。


    “你……你不記得我了?我是邵倫啊!你的愛……愛人……”過多的訝異刺痛了邵倫,他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企圖在那雙眼里找尋他所熟悉的感情,但他失望了。


    那雙冰藍色的瞳眸,美麗依舊,卻少了他的身影。他忘了,真的忘了!


    多難堪啊!他竟然忘了自己信誓旦旦要愛護的情人,那承諾、那擁抱……忘了,也都變了!


    “你別哭了!什麼愛人?我怎麼可能愛上男人?你說清楚啊你!叫你別哭了!”


    袁被邵倫的眼淚弄胡涂了,他大手握住他單薄得嚇人的雙肩,企圖要他別哭,但他的大吼卻造成了反效果。


    他像水做的一般,不住的流出更多的淚水,哭得連氣都喘不過來了;眼淚滴在地板上,被油燈映出閃閃的光澤,莫名的刺傷他的心。


    “是,你不會愛上男人。不會!所以你忘了我,忘了一切。我……我不會恨你的……”永遠都不會。邵倫聲嘶力竭的吼出令自己心碎的話。


    他听見心碎掉的聲音,既然忘了,就算了吧!


    忘了就算了,忘了就算了……


    下一秒,邵倫暈倒在袁胸前。


    接住他癱軟的身子,袁楞住了,看了看懷中人兒的淚顏,他一把抱起,往房間走去。


    ***


    袁回來了!一個嶄新的蒼狼回到蒼幫,自然,邵倫該退下了。


    但一個天大的消息卻讓邵倫成了他的專屬秘。


    “什麼?火受傷了?好!我馬上回來。”


    臣彪對著電話大吼,驚動了在場的人。


    畬嘉文跳了起來,抓著臣彪劈頭就問︰“火怎麼了?怎麼受傷了?”


    臣彪回頭,黑瞳對上了畬嘉文的,他毫不客氣的開口說︰“與你無關吧?畬少爺!”這話夠冷,擺明了不要他過問刑魅的事。


    畢竟是他自己選擇放棄的,怨不得人。當初把話說得那麼絕,今天就不要反悔。


    “你!”畬嘉文氣得差點內傷。


    “當初火從你身邊逃回上海時,他傷心的對我說,他不要再見你了。”


    這句話像千斤重的石頭捶擊著畬嘉文的心。


    但心念一轉,畬嘉文笑了。“呵!沒關系,一切還不太遲,我決定跟你們一起去上海。”說完,他得意的離開。


    “呵呵!我說得沒錯吧?這傻頭傻腦的家伙,肯定會上當的。”擁著雲臣彪親昵的用下顎摩挲著她柔女敕的臉頰。


    “這樣好嗎?火他已經毀容了,他說過永不相見的,如今……”雲的聲音,一向都是柔柔的。


    “我們也回去吧!”臣彪說完,牽起雲的縴縴素手便住外走。


    一時之間,就只剩下邵倫和袁四目相對。


    袁一直在注意邵倫的舉動,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忍不住看著回避他視線的邵倫。


    他怎麼這樣子看人?忘了就忘了,他沒要他想起來啊!這樣看人做什麼?


    邵倫一直垂下眼瞼,不敢直視袁,生怕一旦看了,會忍不住哭出來。


    “你,過來!”袁指著邵倫,以主子的口氣命令他。


    邵倫嚇了一跳,心想自己又沒惹到他;但習慣听命于他,邵倫還是走了過去,可仍舊低垂著頭不看他。


    “我很可怕嗎?”袁問。


    得到的答案是一連串的搖頭。


    “那我很丑嘍?”他又問。


    得到邵倫更大幅度的搖頭否認。


    “那為什麼打從你一進這間辦公室,就沒正眼看過我?”袁終于提到問題重點。


    “沒什麼,我……我只是不敢看您而已。”邵倫小小聲的囁嚅著,一個頭垂得更低。


    “罷了!出去吧!真煩。”說完,袁閉上眼。


    而邵倫在鞠躬後也退下。


    我……我很煩……他說我很煩……


    瞬間,豆大的淚珠一顆顆滾落頰面,一如他破碎的心,再也收不回來了。


    無論如何,付出的心,是收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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