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君來上當 第八章
金陵。
玄武湖有五個洲,畢家府邸在正中央的菱洲。
湖周圍煙絲彌漫,畢邏宣與珍寶在船邊遙望家的方位,卻見菱洲一片狼藉。
“我似乎只看見點將台。”珍寶眺望了一陣,將軍府沒了影子,倒是畢將軍專用的點將台仍屹立不搖。“你家的房子好像……”
船只靠近,一看,畢家府邸被大肆的破壞了。
“被、人、拆、了?”畢邏宣見狀,勃然大怒,命令侍從,“你們去調查清楚,看看是誰鏟了我的家宅!”
“遵命!”侍從們從四周飛身而去。
清澈如鏡的湖水,反映著船只上只剩珍寶和畢邏宣兩人。
“你別生氣喔!”珍寶的手掌貼上他的胸口,輕柔的撫著,舉目看他的雙眼帶著輕愁。
畢邏宣禁不住她的討好,滿腔怒氣立時化為溫柔的淺笑。他長臂一層,摟她入懷。
珍寶斜視著碧波蕩漾的湖水,回想道︰“秋天的玄武湖最美了,我曾見過游人泛舟而行,綠葉紅荷在左右浮動,人都融進了秋水之中。今年秋天,我們一起去游湖,好嗎?”
“小珍寶。”他抬起她的臉,意味深長的說︰“往後,這片湖水無論四季都屬于妳,妳意下如何?”
“全屬于我?”珍寶傷神的思考。“這麼大的湖,很難管理吧?”
“笨!”他曲指敲了敲她的額心。“我是在向妳求親,妳听不出來嗎?”
“求親?”珍寶呆了呆。
“嗯,等事情過去,我便去妳家。”娶她進門,長住玄武湖。別說秋天游湖了,春夏冬也廝守在此,纏綿一世。
“去我家做什麼?”她如陷入雲霧之中。
他翻翻白眼。“登門提親!”
她究竟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明白?
珍寶審視畢邏宣,他的目光十分清澈,如湖水醉人的波光。她迷眩的笑了,點了點頭,望向水色,問道︰“能不能等秋天再成親呀?那我們就可以像戲曲里演的那樣……相愛的男女一人一邊越過了繁花密葉,身邊是湖光水色,相見了,相擁了……多麼美麗呀!”
妳,作、夢!畢邏宣暗道。教他堂堂七尺男兒做出那等做作之事,他寧可自斷脖頸!
“大人!”侍從們逐一返回,稟告道︰“查到了,是傾國傾城的人馬所為,如今他們仍在金陵。”
“春兒在何處?”畢邏宣比較在意弟弟的安全。
“正與秀色可餐一起。”
“你們拿我的軍令去召集人馬,再拿我的密函去皇宮問皇帝頒布一道剿滅國色天的聖旨。”畢邏宣指派任務,殺意濃重。“老子要一個一個的滅了他們!”
侍從們領命而去!
珍寶抱住畢邏宣的手臂,甜甜的要求。“你不要生氣嘛……”
聞言,他像是彎弓後忽然斷裂的弦,脾氣軟綿下來。
“珍寶,妳別說話了,乖。”畢邏宣有氣無力的請求。听她嬌聲一呼,他恨不得直奔床楊翻雲覆雨去了,哪還有心思殺敵?
難怪從前的人說女人禍國殃民,如今他親身體驗到了!
“我先送妳回家。”他得先和她分開幾天,專心處理正事!
“我不回家,我要陪你。”珍寶搖頭不答應。
“妳不是怕死了國和天?”畢邏宣發笑的問。他記得她曾經听了他們的名號就發抖。
“在你身邊,我什麼都不怕了!”珍寶堅定的看他,勇氣十足。
他動情的親了她一下,不舍道︰“我……先去妳家提親好了,人生大事不必為了那群匪類而延誤……”
珍寶星目撩亂的點頭。
他忍不住又親了她一下,手指蠢動著接近她的胸口。“我們先成親再洞房,然後相處一段日子,我再去報復。人生大事比什麼都重要,妳說是不,小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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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府,全天底下所有騙術高超的強人,都源自于此。當然,也有些資質駑鈍的後輩屢教不會,經常出門被騙,丟了家族的顏面。
“爹、娘,珍寶回家啦!”珍寶拎著畢邏宣的袖子一路跑進府中西南面第四個庭院外的屋子外。“珍寶──歷劫歸來了呀!”
“別跑了,小心摔跤。”畢邏宣攔腰抱起她轉圈圈,听她愉快的笑聲回蕩在耳邊,他不禁受了感染,眉眼也笑開了。
“珍寶呀!妳怎麼現在才回家呀……”娘親大人聞聲沖出門,左右張望。
“娘,妳瞧,我帶誰來了?”珍寶一把推上畢邏宣。
娘親瞪大了眼,仔細端詳。“威遠將軍──畢邏宣?!”手掩住口,可樂了。“大人!炳哈……失禁失禁。”“夫人。”從門內幽幽地定出父親大人的身影,出口糾正道︰“娘子,妳咬字不清楚,是失敬才對。”
“是呀!娘,失禁很不禮貌呢!”珍寶汗顏的擠眉。“人家頭一回見妳,妳就失禁給人家看,真是沒教養!”
“沒你們的事!”娘親顏面受損的低吼,“滾一邊去!”
“嚇。”珍寶跳到畢邏宣身邊,撫住他的胸口,大剌剌的撫著。“宣宣別怕喔!別伯,珍寶也是這麼長大的……”
“呵──”畢邏宣克制不住發噱,見未來的岳母大人眼神忽地凶惡起來,不得已止住了笑。
“將軍里面請。”娘親熱情的招呼,迎賓進門。“哎喲!屋子亂了點,請別見怪。”她帶著畢邏宣坐在堆滿髒碗筷的桌邊,隨即使喚珍寶,“快去泡茶!”
珍寶在原地轉了轉腳跟,手按在畢邏宣的肩膀上。“我們家從沒有茶,娘,妳這話很做作呢!”
“死丫頭,沒有不會去隔壁騙一騙嗎?”她怎麼會有如此愚蠢的女兒呢?“挨家挨戶總能騙到手──”
“夫人。”畢邏宣打斷娘親大人的話,禮貌道︰“我有一事相求。”
“別說什麼求的,太見外了,盡避開口啊!”女人豪爽的放話。
畢邏宣點頭。“請您不要對珍寶大呼小叫的。”
“哦呵呵──”笑容突然僵硬了,硬是扯出一句敷衍,“好說好說,呵呵……”
嗟!自己的女兒不能使喚嗎?你算老幾!
“晚輩今日造訪,是專程為求親的事而來……”
“我曉得,我明白!”娘親大人給畢邏宣一個住口的手勢,推想道︰“我見珍寶幾天沒回家,馬上就猜出大概了!”她一臉神機妙算的看向女兒,“珍寶呀!真有妳的,不愧是我的女兒!”
“娘,妳當初不是很反對嗎?”珍寶迷惑的看她。最近的人心越來越難理解了。
“我幾時反對過了?”女人對著畢邏宣數落女兒,“這姑娘真不老實!”她熱愛國色天香的赤誠之心不落人後,天可明鑒!“娘一直以來都不遺余力的推動妳坐上族長之位啊!”
珍寶瀲濫的眸兒瞟向畢邏宣。“我和他成親,成不了族長了。”
娘親嘴巴有些裂痕。“妳和誰?”
畢邏宣看出隱匿其中的微妙玄機,搖了搖頭。和這對母女交談,得處處留心才行。
“他呀!”珍寶站到畢邏宣身後,雙手環住他的頸項。
“他──”娘親大人發出高亢的音調。
“正是晚輩,畢邏宣。”畢邏宣拱手致敬。
“不是畢邏春?”娘親跳離座位,問向女兒,“他不是代替他弟弟來求親的嗎?”
“娘,妳怎麼還沒死心?”珍寶甩了甩手。“我喜歡的是他,不是畢邏春。”
這話十分動听!畢邏宣認同的頷首。
“嗚啊……不要啊!不要不要……”娘親大人咬住衣袖,搖頭不止。
“娘,我什麼都沒做,請妳別反對得如此激烈。”
“畢邏春!”她回復了神志,手掌拍在桌面上,激昂道︰“畢邏宣免談。”
“夫人。”畢邏宣向外拍了拍手,一群侍從搬了一只滿是黃金的箱子進屋。他介紹道︰“這是晚輩準備的聘金。”
“啊~~”金色的光芒比太陽更加耀眼,女人眼中涌現出貪財之色,但理智立即回到腦中,掩蓋住她的情感!她把頭一轉,“哼!身外之物,一騙就有!”
“聘禮。”畢邏宣挑了挑眉,再拍手,另一群侍從抬貨進門。
“啊~~”一大箱子裝滿了珠寶,霎時蓬華生輝,女人傾倒了,手指亂顫的比著畢邏宣,上氣不接下氣。“畢邏宣,你你你……”
“另外,家弟畢邏春是十分听話的孩子,若岳母您有任何需求,隨時都可召喚他陪伴身側,伺候您。”已自動改口喊岳母了。
“哦呵呵……”女人看了看滿屋子的金銀珠寶,態度驟變,親切道︰“女婿呀!我怎麼越看你越喜歡呢?”
“喂!”一旁還有個男人心情不佳,出聲喚起畢邏宣的注意,“陪伴?伺候?什麼意思?”
“岳父大人。”畢邏宣見一個擺平一個。“珍寶向我提及您夢寐以求的一口寶劍。”他一個響指,侍從取出封藏百年的寶劍上前。
“流星劍?!”男人目光生輝,垂涎而去。
“還請岳父大人笑納。”
“哦呵呵!女婿呀!我怎麼越看你越滿意呢?”
畢邏宣苦笑。“晚輩亦然。”
這一家人呀!唉~~他剛發出無聲的一嘆,珍寶若有感應的偏過頭,埋在他胸口磨蹭了幾回。
他垂目看她,她抬眼看他,彼此眼中相互輝映。
一物克一物。他有什麼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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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家族中人的婚事,基本上得征詢族長的意見,得到族長的祝福。此家族不同于一般的世家,他們群體生活,不分宗系,以三十年一度推選出的族長為馬首是瞻,而非遵從年紀大的長輩。
“前輩,久違了。”畢邏宣好不容易勸住珍寶在家等侯,獨自一人面見司徒一族的族長。難得他想娶妻安定下來,竟然還得過關斬將的。
“我不做前輩已經很多年了,威遠將軍。”司徒務落坐在招待賓客的花廳主席。“你們的婚事,我听說了,只等我同意是嗎?”
“不僅如此,另有一事與族長相談。”
“但說無妨。”
“晚輩有一個疑問。”畢邏宣站在他面前,與他有一段距離。“您唆使家中女輩追擊國色天香的時期,未免與他們爭奪寶物的時間太過巧合了?”
“果真瞞不過你。”司徒務笑開飛揚的神采。“我對他們搶奪的寶物沒興趣,倒是听說他們為了寶物可以付出一切。派人追擊他們只是幌子,暗中保護令弟安全才是真的。我與令弟,有協議。”
蠢貨到底還隱瞞了他多少事沒交代?畢邏宣瞇了瞇眼,他似乎得清理清理門戶了!“願聞其詳。”
“我若不願說呢?”
“哦?可寶物全在晚輩手中,您說我該如何處置呢?”
司徒務眸光一閃,開朗道︰“好吧!那我就告訴你。我與令弟有一交換條件,我派人護送他從東武林平安回到家,並且逃過國色天的追殺,而他得幫我設計誘得秀色可餐。”
“無恥!”
“我的外號。”司徒務理了理衣襟。
“我家春兒豈能拐騙人口?”
“他已經做了。”司徒務隨手拉開身後的簾幕,簾後有一只精致的鐵籠,籠子里禁錮了個昏睡的人。“瞧,多美的人兒。”
畢邏宣隱忍住嘔吐的沖動。
“給我一個寶物吧!”司徒務望著籠中人,向畢邏宣要求道︰“往後司徒一門任憑差遣。”
“人,你已經到手了。”何需寶物?
“我要他的心。”收買人心不容易呀!
“我的條件若是司徒一門族長之位呢?”
“江山隨便打造就有,美人千年難求,要就拿去吧!”司徒務笑得放浪。“順便一提,你家春兒正在府邸內,你可以去和他相會。”
“前輩實在瘋狂。”
“為了所愛不值得嗎?”一問,問住了同樣為情所縛之人。
畢邏宣無法反駁,豁然與他心意相通。“是值得。”博得心愛之人一笑,即使只有短暫的一瞬,犧牲全天下去換取又何妨?“祝前輩得償所願。”
幸運的是他,所愛的反而是個一心討好他的小珍寶。只是,假如她知道了當初救她的人不是他,她是否會改變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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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便听見亂烘烘的爭吵,漫長的庭廊被兩股不相上下的凶惡聲盤繞住了。
“別打了!”一群人從旁勸解。“你們別打了!”
緊接著,正主兒開口︰“妳也配──小賤人!”陰厲的指爪揮去。
“你嘴巴好髒,爛貨!”猛烈的飛腿踢過。
畢邏宣在人群外圍蹙起了眉頭。斗嘴的兩人,聲音十分耳熟。
他排開前方的人,探前一看,“珍寶?春兒?”
在花園邊打架,不顧風度的正是這兩人!
“哥!”
“宣宣!”兩人同時呼喚幫手。
眾人一齊看向畢邏宣,目光像在指責他教導無方。他一手揪起一個寶貝,走向隱蔽處。
“宣宣,他打我!”珍寶搶先告狀。
“邏宣,邏宣!”畢邏宣覺得丟人的指正她,“我允許妳喚我的名宇,但不要隨便亂編。”
珍寶一听,嘟高了嘴,說不出話了。
畢邏春見到此景,笑了。“哥,春兒好想你,听人說你也在司徒府,春兒立刻到處找你。哥,你是專程來找春兒的對不對?”
“對!”還準備了十大酷刑等著伺候他。
“哥~~”畢邏春笑得粲然。“這女人實在惹人厭,見了我便說什麼她與你之間有奸情……”
“閉上你那張賤嘴!”一記憤怒的掌印扒去,“我都還沒找你算帳咧!”拖著兩人到了樹下,畢邏宣大公無私的質問︰“你們怎麼打起來了?”
“他欺負我,辱罵我!”珍寶哇哇大叫。
畢邏宣瞄了她滿臉的抓痕,心生疼惜。
“她先動手,我是禮尚往來!”畢邏春辯道。
“珍寶,妳先走開。”畢邏宣盯住畢邏春。這死小子,看來不教訓他是不行了!為保全弟弟的面于,他特意調走她。
“為什麼?!”珍寶不接受,“我又沒有做錯!”
她被他們兄弟排擠了?
“妳先離開一會兒,我有話和春兒說!”待會兒再安慰她,現在他滿月復怒氣,沒有心情哄她。
“不要!”珍寶猛地搖頭,瞪向畢邏春。“應該是他走,不是我走呀!這是我家!”
“好,妳留著。”畢邏宣下跟她辯,拽著弟弟離開。“春兒,我們走。”
“不許走!”珍寶慌亂的挽住他的左手。“不要走!我又沒有做錯,是他先罵我的……是他不對!”
他怎麼不看看她的傷勢、不問前因後果就帶人從她眼前走開,丟著她不管!她沒有錯呀!她只是保護自己而已。
“呵呵!”畢邏春丟給珍寶一個勝利的眼神。“春兒最喜歡哥哥了。”
他示威性的倚在畢邏宣身上,畢邏宣沒有將他推開。
“嗚……”珍寶看得心好痛。“你不公平,我不服!”
連他也欺負她……
“別煩了!”畢邏宣輕運手勁,往珍寶的腰際一帶,將她送到十步以外。
“再見喔!”畢邏春開心的回眸,朝珍寶揮手。
“嗚……我不走……”珍寶追著他們施展輕功而去的背影,追得跌倒在地,“嗚……好痛。”她追不到他了,獨自模著被畢邏春抓傷的臉頰,傷心的紅了眼眶。
陽光被烏雲遮蔽,黯淡失色,陰霾籠罩住珍寶四周。
“嗚……”她擦著眼淚。
她沒有做錯,不是她的錯!他怎麼能不理她,帶著畢邏春一走了之?
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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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倒向樹叢的人兒喊出的一聲嬌呼,另一股慍怒高張的逼供開始了。
“死小子,你究竟做了什麼?!”畢邏宣踹了踹趴在樹叢內的畢邏春。“今後珍寶就是你的嫂子,你要對她客氣點!”
“什麼?!”畢邏春不敢置信的轉首,“她說的是真話?你們確實有奸情?”
“你用那是什麼詞匯!”欠揍!
“我不同意!”他不需要嫂子,他的大哥哪能與人分享!
“老子管你同不同意。”他娶妻又不是娶給弟弟用的。
“我不喜歡她。”
“我喜歡。”
畢邏春半爬起身,揪住畢邏宣的衣襬。“她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難道只因她的長相是你偏好的類型?”
畢邏宣俯首凝視弟弟,吐出一句似罵非罵的內心話。“她是個可人兒。”他低沉了聲音,平和道︰“哥哥喜歡的,不需要向你說明原因。”
“你見識太淺薄了!”畢邏春唾棄他的眼光。
畢邏宣給了他一腳。“兄長我尋花問柳時,你還在吃女乃咧!”
“她不適合你!我幫你換一個。”
“我與她的事,似乎還多虧了你的暗中協助?”他瞇眼看畢邏春。
“啊!別說了,我後悔了!”畢邏春悔恨的捂住雙耳。“我和她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
畢邏宣根本無需思考,“你滾吧!”
“你這樣也算兄弟?”他命苦啊!有個見色忘義的兄長!“你真的決定是她了?”
畢邏宣腦中閃過與珍寶相識後的種種情景,尤其落難的遭遇更令他記憶猶新。他感慨道︰“這種體驗,一次就足夠了。”
“世間女子何其多,你何苦鐘情她一人呢?”畢邏春不死心的勸告,“大哥,眼光放遠一點──”
“春兒,你也試著敞開心胸去喜歡別人吧!”畢邏宣大掌揉過他的額頭,不讓他再說廢話。“當你心底有了人,就不會再去想從前往後,只想與對方長相廝守一輩子。”
他的神情真實的呈現出他的情感──他真的喜歡司徒珍寶!畢邏春看清楚了。
“我絕不答應!”可他討厭司徒珍寶啊!他的大哥不能被人搶走!
“老子管你!”畢邏宣斂起和氣,換上一臉厲鬼般的陰森。“你倒是跟我解釋解釋,秀色可餐和司徒務是怎麼回事?你到底背著我做出多少不道德的交易?給我交代清楚,死小子!”
“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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