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躲桃花劫  第八章
作者:夏樹薰
    “就連嫂子也認同我了,你也就別再自我欺瞞,快快投入我的懷抱吧。”


    “不準你對亡者不敬!”


    又擺出長者的架勢,我又不是你兒子,是你的小情人耶!雖然個頭一點也稱不上校“我有嗎?我明明仍稱她一聲嫂子。”


    “你隨意假她之名,對我胡謅,就是對她不敬。”楓擎揚倒也義正辭嚴。


    都已經死了十多年了,還那麼重視她,樊璉心里頗不是滋味。


    “我沒有,不然你可以問她,問她是不是認同我陪在你身邊。”


    “你!”人都已經走這麼久了,怎麼問?“我不要和你說話了,愈說我頭愈痛!”


    “乖,听我說嘛。”


    天呀!他竟像哄情人般哄他!饒了他吧,他究竟是怎麼惹上這個麻煩的?楓擎揚無語問蒼天。


    “真的啦,我想出一個問嫂子的方法,你听听嘛。”


    楓擎揚閃著欲呵入他耳內的熱氣,身子變得有些說不上來的怪異。


    算他怕了他的纏功,他就姑且听之。“說吧。”相當敷衍。


    樊璉假裝沒發現,徑行說道︰“你不是每年都會來這兒陪嫂子喝酒?昨兒個也是如此才會喝得醉醺醺,什麼也不復記憶,是吧?”


    想到不該想的,楓擎揚有些不自在,“是又如何?”口氣不佳。


    “這就對了,如果嫂子希望你往後每年都一個人來這兒陪她喝得爛醉如泥,那麼你可以在這附近挖一挖,看看是否還有你當年埋下的酒,如果還有,這就表示嫂子希望你永永遠遠孤單一人,年年來這兒浸婬在痛苦的回憶里,悲悼過往;如果沒有,那就表示嫂子希望你能再次尋獲感情上的依歸,不再痛苦地思念下去,也就是說她同意了我的存在,認同我陪伴你左右,繼續完成她沒能做完的事。”


    有語病的話,樊璉說得一點也不心虛,敬夫憐子的杜慕晴怎舍得見楓擎揚父子倆再為她受苦,而她希不希望楓擎揚每年都來陪她一季,這事誰能知曉?


    雖是歪理,可是好像又有點道理,楓擎揚猶存疑。


    趁著這時的遲滯,樊璉再接再厲。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歷經歲月的淬煉,日溢精進。


    “揚,你想想,嫂子在這兒待多久了,多多少少也能影響埋葬她的這塊土地。她如果不想讓你再喝酒傷身,再苦苦追悼她,希望有人替她陪在你身邊,她便會將地下的酒甕弄破或弄不見。我是這樣想的啦,反正你姑且听之,賭一下,看看我所言是否不假?”


    平時不正經的人一旦正經起來,便有十成十的說服能力。楓擎揚被他唬得一愣一愣地,似乎很難不被說服。


    “是這樣嗎?”


    “絕對沒錯,否則大地之上的人民為何總能靠一些跡象,求得神意,或是尋得一些不可思議的答案,一定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似乎是這樣沒錯,但楓擎揚卻想不出有哪里怪怪的?


    楓擎揚依言拿起昨日忘了帶回的,同店小二借來的鏟子,當真開始鏟起土來。他也想知道,慕晴是否已經不要他繼續每年來這兒纏著她,來這兒找她訴苦,擺苦瓜臉給她看,覺得太煩人了。他纏著她是否也讓她不能心安地去投胎。


    猶記得當年,他將臨近店家的酒甕全買下來做成桂花釀,想必至少也有二十甕以上。他也曾預想過,待晴兒成年以後,一個人再陪她好好地喝上幾天幾夜;而今晴兒才十二,離成年還有好一段距離,所以他埋的桂花釀理應還有許多才是。


    可是比先前更慘,他挖了許久,仍是毫無動靜。他不可能還埋在其它的地方,可是該找的、該挖的,他全掘過,真的一甕也不剩!


    “好了沒,死心了沒?揚,你再挖下去,天都快黑了,你還不肯罷休?你就是固執這點有點教我不滿。”執著一個死去的女人那麼久,教他怎能不妒、不怨?


    樊璉的聲音再次傳來。這男人真嗦,問了這麼多遍還在問,我就是還要再找下去,你管我!


    “好了好了,天黑了,不準你再挖了,早早認輸回去吧。”


    累得一身髒的楓擎揚听到他的話更是耐性全失,白日將盡時,吼得似平地一聲雷。


    “不準?你憑什麼對我說什麼準不準的,你又不是我的誰!”吼完,對著樊璉有些受傷害的臉,楓擎揚竟漾生出一絲絲的愧疚。


    噢,他平日的修為……他傷了他……


    但很快地,臉皮比別人厚上幾寸、幾尺的樊璉又回復他的嘻皮笑臉,使得楓擎揚以為自己眼花,產生幻覺。


    “憑什麼,你還不清楚嗎?”


    “我怎麼可能會清楚!”被他隱藏在笑臉後銳利的眼直視,楓擎揚竟有些退卻,他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


    “很簡單,第一,憑我們上過床。”


    天呀,他一定要講得這麼白嗎!楓擎揚在他靠過來的同時又退了一步。


    “第二,憑嫂子已經認同我的關系。”


    “有、有嗎?”他竟開始口吃!楓擎揚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天啊,為何他的笑臉居然會讓他覺得怪可怖的。


    “不然你怎麼會再也挖不到你珍藏的桂花釀?”


    “啊!”被堵住口的楓擎揚在背撞上樹干時嚇了一跳。


    他再也沒有退路了,他在樊璉眼中讀到了這個訊息;冷汗沿著挺直的背脊直落,汗水滑過時,引得他敏感地戰栗著。


    “好、好,算你說得對,咱、咱們回去吧。”到了這個地步,他說什麼都對,面對他噬人的目光,楓擎揚實在不想和他兩人面對面,相看兩生厭。


    “當然,我說的一定都對,你以後一定要記得,嗯?”


    算了,別在野獸快發狂時去燃他的胡須,自找麻煩。楓擎揚默不作聲,隨他,只要他能離他遠一點就好。


    不敢直視的低垂眼簾,悄悄地泄露心底的慌亂。“不是要回去了嗎?走啦。”楓擎揚仍是不抬眼,直盯著近在不到一掌之違的衣襬,離他遠些啦……“再等一下,等我做完一件事。”


    “耶?”還有什麼還沒做的事?


    楓擎揚的疑問很快地獲得解答,然後便再也無法正常地思考。


    樊璉將稍稍矮他一截的楓擎揚壓制在樹干上,兩人身軀貼合得無一絲空隙;微抬起他倔強的下顎,霸道地佔領剛毅的唇瓣,廝磨、舌忝吮、啃囓、蹂躪,直到身下的人兒癱軟、輕吟。


    “好了,咱們走吧。”樊璉突然間松開他,恢復頑劣本性,俯視雙膝無力癱坐在地的楓擎揚,挑釁的眼神訴說著!快快投降吧。


    因怒火使力氣回籠的楓擎揚拉攏被扯胤的衣物,踹了下樊璉得意的臉龐,再急急地沖下山,讓拂面而過的涼風吹熄他體內莫名的火焰。


    臉頰上印上紅紅腳印的樊璉則是笑得很賊很賊。


    ***


    在門扉被人冒失而無預警地推開時,濃郁的花香四溢,頓時滿室芬香。


    “你這小子,這幾天跑哪兒去了?該不會是去尋花問柳吧。”早就清醒的樊璉揶揄著幾乎被各式各樣的花卉淹沒的男子。意外的,這名男子竟和花兒們如此地相配,襯得彼此更添美麗。


    “嘖!竟什麼也瞧不見。”被樊璉擋得很好,只能瞧見散在被上的幾綹黑發。


    “劭之,你想瞧什麼?”


    那噬人的威脅,令甘劭之不由得為之怯步,“沒、沒,我只是想為樊大哥你們添上些鮮花,增添點喜氣,在這季節里,得來示易。”


    “把桂花扔了,其余的你可以留下來。”


    “為什麼?這季節的桂花又香又美,最適合擺在寢室內,頤養性情。”


    “再嗦就連你也扔了。”


    “咦?過河拆橋,有了新歡就沒了我這舊愛了?”有了付帳的金主,他這小氣財神就可以滾得遠遠的了。


    “真要算起來,他是舊愛,你才是新歡。”


    “新不如舊?”


    “沒辦法,五年怎會比得上五天?”


    “等等,我只有五天?不只吧?”


    “難道更少?”


    “好歹我也尊稱你聲義兄,再多加個幾天吧?”


    “花放好,你可以滾了,記得點兩份早餐過來,你可以不用再來了。”


    “樊大哥,小弟今兒個總算見識到你見色忘友的本性。”


    “好說,不送。”


    笆劭之搖搖頭,無奈地笑著離開,走到房門前突然頓了下,利落地轉身,朝床鋪的方向攻去,假裝要擒住樊璉的手;幾番拆招後,乘機扯下棉被的同時,為防被虎咬,甘邵之閃得遠遠的。


    樊璉扯下披在肩上的外衣,雖然相當迅速地將赤果果的人兒掩上,但春光仍在那一掀一蓋間外泄。


    “樊大哥,你實在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瞧你把人家給累著了,我這麼大吵大鬧的,他仍睡得死死的。”


    “沒辦法,我實在太愛他了,誰教他讓我苦等五年,他當然得一次付清。”樊璉笑得又邪惡又滿足。“看夠了嗎?”


    “夠、夠了,我想再不走人,待會兒就只能橫躺著出去。”


    “知道了還不快滾!”


    “是是,這不就在走了嗎?”甘劭之行走的速度可比蝸牛。


    “對了。”


    “還有什麼事?”樊璉口氣相當不耐煩,他已起身一半,待他走下床,甘劭之肯定吃不完兜著走。


    “哪,這是我要來的好貨,听說可以增進兩人的情趣喔。”基本上甘劭之並不清楚那是什麼?不過在他模來的一大堆瓶瓶罐罐里,他記得這罐的用途好像就是這樣。


    樊璉大手一揚,接住,打開瓶蓋輕嗅,他邪肆地勾起嘴角。


    “看在你好意的份上我可以不計較你看了不該看的,不過你若是再不走,我可不能保證你那雙清澈的眼楮能完好如初。”


    “這麼狠心?”


    “你可以試試。”


    “不、不了,我又打不過你,我這就走了,不用送了。”


    ***


    看著再次掩好的門房,樊璉低,對著敏感的耳朵呵氣。


    “怎麼,還不起來?我都被人家說成壞蛋了,你不心疼?”


    怎會心疼!


    “哼,你的新歡倒是相當了解你嘛。”楓擎揚沒留意到自己的話里可酸著呢。


    “你不要害臊嘛,我可是非常想帶著你四處向人炫耀,告訴別人我有多幸福呢!”


    瞧他得意的樣子!


    “你可以帶你的新歡去炫耀,我不喜歡當眾出糗。”楓擎揚臉很臭地轉過身,將頭埋進被子里。


    “我方才不是說過了嗎?對我來說,新歡是比不上舊愛的。”


    “誰知道你哪句話是真的,哼!”


    “你在嫉妒,真是教人感到榮幸萬分。”


    “你在作夢,快醒醒吧。”睡意仍深的楓擎揚說著說著又快睡著了,顯然他已逐漸被迫習慣身旁的另一股溫熱的體溫。


    他累得直想睡,卻又忍不住回嘴,怎能總讓他佔盡便宜,甚至得了便宜還賣乖。


    迷迷糊糊的他沒有察覺到危險正靠近中。


    輕如羽毛的觸模拂過他的腰側,楓擎揚敏感地瑟縮,“別吵,別再煩我了,我還要睡,嗯……晴兒……”半睡半醒的楓擎揚,咕噥著慣于出口的名字,他身邊搗蛋的人。


    “不準你再叫錯名字!”


    “樊璉,你在發什麼瘋?”大叫聲險些震壞他的耳朵,嗡嗡作響,煞是難受。


    這下總算被迫醒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正和疲憊不堪的身體做拉鋸戰,若千斤重的眼皮拉開一條縫又將再度合上。


    “不準你再在我床上叫別人的名字!”


    “什麼?那你說我說了誰的名字?”很顯然的,神智半清的楓擎揚根本不記得方才月兌口而出的名字是誰的,又或是,他有說話嗎?


    “你剛剛喊了晴兒這個名字。”樊璉撇著嘴,一臉不滿。


    楓擎揚覺得他的頭又開始疼起來。“那麼你知不知道晴兒是誰?”


    “當然知道,有關你的事我怎麼也會設法模清楚。不就是那個死小表楓念晴的小名?都不小了,別再晴兒晴兒地叫著,好像多寶貝他似的。”酸溜溜,恐怕比腌漬的酸梅還酸上數倍。


    “我不是說過別再叫他死小表的嗎?那你說楓念晴是我的誰?”


    “兒子。”


    “既然知道,為什麼我不能喚我兒子的名字?”楓擎揚覺得再和他說話會同他一般瘋狂。


    “在別的地方我不管,我可以讓他偶爾喚喚你兒子的名;但在我床上,你只準想著我,只準叫我的名字。”


    不說了,不說了,哪來那麼多的不準,他又不是屬于他的物品!


    楓擎揚撐起倦極的身子下床。


    “去哪兒?你身子不舒服就別急著下床。”


    是誰害的!


    “和野蠻人是有理也說不通的,只會讓人氣得睡不著,我要再去訂另一間房。”


    這間房是楓擎揚訂的房間,但當他睡到半夜時便會被吵醒,驚覺是他一時松下戒心,便讓他趁勢吻得天昏地暗;而這罪魁禍首竟變本加厲讓他一整夜都不能睡、不得安寧,全身骨頭至今仍發出痛苦的哀鳴。他亟欲再補眠,為了這一點他現在不想再同他計較,沒精神更沒體力。


    他這君子目前不屑與小人斗。


    “不準!我沒答應你可以下床,你就不準離開我的視線!”


    “樊璉,我已經忍耐你很久了,我,楓擎揚不是你的東……唔!”


    趁正忙著說話喳呼的嘴一張一合之際,樊璉封住來不及緊閉的唇,熱情如火的舌性急地竄入,舌忝吮芳唇內貝齒後方最敏感的上顎,欣喜地享受他的顫動。


    他昨夜就是這麼地將他吻至幾乎氣絕,癱軟無力地任他為所欲為;而今,年輕又不知節制為何物的他,又欲故計重施。


    這成熟剛毅的男子臉頰惹上紅彩時,看來似乎年輕了歡歲,與他年紀相仿,而且透著粉色的肌膚誘引著他,教他血脈為之憤張。


    這樣的他好美礙…美得教他心醉,迷蒙的眼半開地瞅著他,逼他變成激昂的野獸,恨不能將他全吃入月復中,成為他的血肉。


    “住手,我累……累……”


    樊璉沾染新拿到、忍不住馬上試用的藥膏,無預警地,亦相當順利地鑽進昨晚曾好好享用過的身體里。


    這彈性極佳,輕輕一壓隨即用勁反彈的肌理,還有線修優美的每一塊方肌,如天賜般的完美。樊璉惡狠狠地咬住,留下斑斑紅點,是破壞也是襯托。


    無法完整言語的楓擎揚眼角垂淚,斷斷續續地控訴。


    噢……野獸,怎會有人一大早精力便如此旺盛,彷佛新的一天便是新的開始,昨天就算再累也無所謂。


    因為藥效及樊璉高超又賣力的技術,使得楓擎揚很快地便忘記反抗,也無力再反擊,只能隨著侵略他的猛獸沉淪。


    交迭糾纏的,婬糜氣氛達至極點,輕薄的紗帳內比火還熾、還狂的溫度劇烈升高中……突然激烈的擺動戛然而止。


    “嗯……不、不……”


    “不什麼?”伴隨著似雨點般滴下的汗水,樊璉仍是不改張狂。


    “不……停……停……哈哈……”


    “不要停是吧?”這就叫明知故問,惡質本性畢露。


    “嗯。”因緋紅的雙眼,因不滿足而在唇內閃動的粉舌,因難受而溢滿的珠淚,楓擎揚展現難得一見的痴態。


    “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先我下床,嗯?”


    “是……”


    “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去任何地方,嗯?”


    “是!”五指深陷攀住的結實背脊,好難過,真的好難受……他要……“以後凡事都要先問過我,嗯?”霸道,唯我獨尊,不得反抗。


    “是……是……”楓擎楓的神智渙散在不知名的火熱處,至于他有無听進樊璉的話?不得而知。


    “好,那我就給你我的所有。”


    “所有……啊礙…”楓擎揚再也听不到、感受不到,除了樊璉,什麼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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