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續弦  第七章
作者:襲紅意
    展慕樵無視于風清憐的尖叫掙扎,粗魯地將她摔在床上。他岔開兩腿站在床前,正準備教訓她違背他的命令時,卻看見她眨著淚光瑩瑩的大眼,可憐兮兮地瞅著他。


    他的怒氣瞬間消失,嘆了口氣,他在床沿坐下。"清憐,我並不是要限制你的行動,而是莊里潛伏著一個殺人凶手,如果你要留下來,留在這里當我的妻子,你就必須幫我找出那個凶手,不要相信任何人,隨時提高警覺。記住,別離開馮義和馮瑞的視線之內,他們是我派來保護你生命安全的人,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無論我做什麼或說什麼,你一定要配合我,你辦得到嗎?"


    風清憐顫巍巍地點頭。"相公,小晴她……是被殺的嗎?"她鼓起勇氣問出心中的疑惑。


    展慕樵沒有說話,好半晌,他才沉重地開口︰"沒錯,小晴和我死去的三任妻子一樣,都是被謀殺的。"


    "謀殺!?"風清憐困難地重復著這兩個字,"那你查出凶手是誰了嗎?"


    "還沒。"展慕樵咬緊牙根,"不過,我不會讓他這樣一直逍遙法外的,我一定會找出凶手,然後親手殺了他,替小晴和我的妻子報仇!"他冷冷地道。


    "相公,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像現在一樣傷心憤怒嗎?"風清憐緊張地低下頭,不敢看展慕樵听到這個問題時的表情。


    展慕樵沉默了下,"放心吧,我不會讓凶手有機會傷害你的。"他避重就輕地答道,不去理會風清憐失望的臉。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刻有龍鳳花紋的匕首,遞給風清憐。


    "這把匕首你隨身帶著,必要時就使用它,明白嗎?"他語氣嚴肅地叮嚀。


    "好的。"風清憐接過匕首。


    展慕樵站起身,朝門口走去,"希望你說到做到。在這一、兩天之內,我會再來看你。"


    風清憐看著他離開,將那把匕首貼在胸口上。閉上眼,她躺向柔軟的枕席。


    她今天所听到的和感受到的,使她更加確信展慕樵並不像僕人口中那樣的無情冷血。


    她愛他,她清楚地知道,在他看似冷漠的外表下,其實隱藏著一顆善感的心。


    她要贏得他的心、他的愛,和他的孩子,她要給他一個他一直渴望的家庭,溫暖而充滿歡笑的,讓他從失去妻子和妹妹的陰影中走出來,重新獲得幸福。


    但她沒有把握,在她的願望達成之前,她是不是能逃過凶手的毒手?這個問題,或許只有上天才能解答吧!???隔天早上,展慕樵果然一臉神采奕奕地走進綠漪閣。


    "起床,清憐,太陽都曬了。"他在她的耳邊大嚷,輕輕地搖著她。


    "你說謊,現在才剛天亮,我听見老張的打更聲了。"她嘟嚷道,翻了個身,繼續睡她的覺。


    "快起來!你這條小懶蟲,要不然就來不及出發了。"展慕樵不放棄地湊近她的頸項吹氣。


    "出發?"風清憐模糊地抓到這兩個字!睜開眼楮整個人從床上彈跳起來,睡意全消。"相公,我沒听錯吧?你說出發,這麼早你要帶我上哪兒去?"她驚訝地小嘴微張。


    展慕樵被她揉著眼,滿臉不可思議的樣子逗笑。"快把衣服換了,整理一下,我給你半柱香的時間,遲了我可不等人喔!"他丟給她一套衣服。


    風清憐立刻動作迅速地爬下床,手忙腳亂地開始梳洗穿戴,但她的一綹頭發卻不慎地卡在扣子上。


    "時間到了,清憐,你好了沒?"展慕樵在屏風外面叫著。


    "我……我快好了!"風清憐用力地拉扯她的頭發,但她愈急,那發絲就纏得愈緊,疼得她眼淚就快掉下來。


    "清憐,該不會是少了月兒在一旁伺候你,你就忘了怎麼穿衣服吧!"他嘲謔地道。


    "你是不是需要人幫忙呀?"他斟了一杯茶。


    沒有意料中的駁斥,展慕樵怔了下,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清憐?"他喚了聲。


    回應他的是一室沉寂,他走上前,正想一鼓作氣地拉開屏風探個究竟,風清憐卻眼楮紅紅地走了出來。


    展慕樵見她衣裳半敞,扣子也只扣了三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不由得大吃一驚,將她仔細地從頭到尾瞧了一遍,發現沒有任何異狀,才安心地松了口氣。"怎麼了?


    我剛才叫你都不應。"


    風清憐委屈地指著扣子,"我的頭發纏在上面了,怎麼解也解不開。"


    "我來幫你。"


    風清憐靠著他,讓他把她的頭發一根根地從扣子的縫隙中解救出來,他小心地沒有扯痛她的頭皮。


    他們倆靠得如此近,近到展慕樵可以聞到自風清憐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他俯視著她紅艷的小嘴,低垂的粉頸,以及若隱若現的,一股沖動驀地由小骯升起。


    捧起她的臉,展慕樵用手指梳順她此刻顯得有些凌亂的秀發,低頭吻住她的香唇,舌尖探入她的口中,挑逗著她,左手從她的臉頰移開,緩緩下滑,伸進她的衣衫內,右手則順著背脊一路往下。


    風清憐覺得自己像是踩在雲端上,整個人輕飄飄地浮了起來,摟住他的頸項,她羞怯地回吻著他,小手胡亂地撫著他的胸膛。


    展慕樵低啞地嘶吼了聲,將她擁得更緊了些,狂暴地吻著她,直到風清憐發出一聲急促的喘息,他才如大夢初醒般地松開她。


    "我們走吧!"展慕樵轉過身,竭力維持輕快的語調,大步地走向門口。


    風清憐急忙穿好衣服跟了上去,她心里很佩服展慕樵竟能表現得這麼鎮定,似乎方才的那個吻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她自己則到現在還暈陶陶的,腳步甚至有點無力。


    風清憐和展慕樵一起到了馬廄,看見一名滿臉雀斑,有著一對可愛酒窩的男孩正在為一匹高大的黑駒裝置馬鞍。他一見到展慕樵,立刻興奮地打了聲招呼︰"早,少爺,這麼早要帶夫人去溜馬啊?"


    展慕樵點點頭,由男孩手中接過韁繩,"清憐,這是小三兒,他負責照料莊里的馬匹,你別看他年紀小,他對馬兒可是挺有一套的。"


    風清憐朝他友善地一笑,小三兒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哪里,是少爺抬愛。"


    "小三兒,她是我娘子,以後她就是展家莊的女主人,你得叫她夫人,知道嗎?"


    展慕樵介紹道。


    "是,夫人。"小三兒立刻點頭如搗蒜。


    展慕樵向風清憐伸出雙臂,"來吧,我抱你上馬。"


    風清憐畏縮地退了幾步,"呃,一定要騎馬嗎?能不能用走的?我覺得……偶爾活動一下筋骨也滿不錯的。"她干笑道。


    展慕樵眯起眼打量她,"你不會騎馬。"他篤定地道。


    "誰說我不會騎馬?"風清憐跳了起來,"我……我只是不喜歡馬罷了!"她的聲音愈來愈小。


    "哦?"展慕樵懷疑地挑高眉,連他的愛駒奔雷也從碩大的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聲,似乎在指責她是個說謊的小孩。


    風清憐氣憤地掄起拳頭,沖到奔雷面前,"喂,我警告你,少瞧不起人,我告訴你,我可是你的女主人耶!信不信我要相公把你趕出去,讓你流落街頭。"她威脅道。


    奔雷根本不理會她,低著頭優閑地喝它的水。


    "氣死我了,連你這只畜生也欺負我!"風清憐氣得跳腳。


    展慕樵交抱著兩手站在一旁,有趣地看著這一人一馬的"戰爭"。


    風清憐秋波一轉,瞥見角落里放實著一堆干草,她撿了一束,在奔雷眼前晃來晃去。


    "喂,你想不想吃我手里的草呀?如果你肯乖乖地讓我騎,我就把這給你,怎麼樣?你考慮看看。"她誘哄道。


    奔雷嗅了嗅風清憐手里的草,隨即不屑地撇過頭去。


    "那是干草,奔雷它只吃新鮮的青草。"小三兒解釋道。


    "噢。"風清憐泄氣地垂下肩,"要青草啊,沒關系,我這就去采。"她很快地打起精神。


    "等一下,夫人。"小三兒忙不迭地欲阻止風清憐,但風清憐早已跑得不見人影。


    她打定主意,非要馴服奔雷這匹"劣馬"不可。


    沒多久,風清憐就抱著一堆青草跑了進來,將它們往馬槽一丟,"這下總不會搞錯了吧!"她得意地道。


    奔雷瞄了那堆青草一眼,遞給她一個"你是白痴呀!"的眼神,然後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趴了下來。


    風清憐目瞪口呆地怔在原地,這只畜生竟然敢蔑視她。"喂,我為了拔這些草,弄得渾身是泥,你這是什麼態度啊!太過分了!"


    奔雷仿佛听得懂風清憐的話,垂著頭,用一只前蹄捂住臉,嘴里不斷地發出聲音,像是在懺悔一般。


    "哼,算你還通人性,知道要慚愧。"風清憐撢了撢身上的泥土,雖然不是很滿意奔雷的道歉方式,但勉強可以接受。"好了,別哭了,我這次就原諒你,不跟你計較。"


    她寬宏大量地拍拍奔雷的頭。


    "夫……夫人,奔雷它……它不是在……在哭,它……它是在笑您。"小三兒結結巴巴地道。


    展慕樵再也忍俊不住地哈哈大笑,風清憐一頭霧水地瞪著他。


    "清憐。"他的臉因極力控制笑意而扭曲,"奔雷它除了新鮮的女敕草外,其他的草一律不吃。"


    "什麼?這馬怎麼如此挑嘴!"風清憐暴跳如雷,"那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地采了這些草豈不是浪費了?可惡,你這匹死馬、臭馬、笨馬,暴殄天物的大爛馬,居然這樣嘲笑我!好,我馬上去找廚房的沈大娘,要她把晚餐的烤乳鴿,換成你這匹不知感激的怪馬!"她指著奔雷破口大罵後,轉身就走。


    展慕樵橫臂擋住了她,"清憐,別沖動,奔雷可是萬中選一的好馬,它的價值可不是一只烤乳鴿能比得上的。"


    奔雷搖了搖尾巴,斜睨著風清憐,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樣。


    風清憐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咬牙切齒地死命瞪著奔雷。


    展慕樵差點爆笑出聲,"奔雷,不可以對清憐不禮貌,她現在是你的女主人。要是讓我再逮到你像今天這樣捉弄她,我就重重地抽你一頓鞭子,听明白了嗎?"忍著笑,他威嚴地命令。


    奔雷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然後站了起來,昂首低嘶著。


    展慕樵不由分說地將風清憐抱上馬,隨即躍坐在她身後,拉著韁繩,吆喝了一聲,兩腿夾著馬月復,奔雷立刻像風一樣往前奔馳。


    風清憐恐懼地緊抓著馬鬃,渾身僵直。展慕樵以右臂攬著她,單手駕馭奔雷。隨著馬兒的疾速奔馳,風清憐的秀發也隨風飄揚,像情人的手溫柔地拂過他的面頰,緊貼著他的大腿也不時地摩擦著他強健的腿肌。


    展慕樵的呼吸開始加快,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起了反應。


    安穩地倚在展慕樵胸前的風清憐,忽然察覺到似乎有一樣硬硬的東西頂著她,她不適地頻頻挪動位置,卻引來展慕樵的低吼。


    "別動,不想摔斷脖子就給我乖乖坐好!"他粗啞地道。


    風清憐立即動也不敢動,讓那不知名的"物體"持續頂撞著她的兩股之間,她的頭頂上方傳來展慕樵壓抑的申吟聲。


    風清憐擔心地抬頭,正想問他是不是生病了,為什麼喘得那麼急,還直冒冷汗,臉色又異樣地潮紅時,展慕樵猛地停住了馬。


    他姿勢僵硬地躍下奔雷,板著一張俊臉將她抱下馬,當她柔軟的胸脯擦過他的胸膛時,他呼吸一窒,迅速地放開她。


    他向前走了幾步,他們現在正站在一處突出的山崖上,往下就可望見碧綠的田野、蜿蜒的河流,和錯落其間的房舍。在陽光下,那村落顯得如詩如畫,散發著寧靜純樸的氣息。


    "這就是展家村。"展慕樵柔聲道,"這里的居民雖然不是展家莊的人,但全都依賴著展家莊維生。"


    "這兒很美。"風清憐由衷地贊美道,"你一個人要負擔那麼多人的生計,一定很累吧?"她的語氣透著憐惜。


    "這是我應該做的事。"展慕樵避開她溫柔似水的目光。


    "為什麼帶我來這里?我是說,你怎麼會想要帶我出來騎馬?"風清憐撩了撩被風吹亂的發。


    展慕樵被她優雅的動作所吸引,一時忘了要回答她的問題。


    "相公,你怎麼了?你從剛剛到現在都有點怪怪的,你是不是發燒啦?"風清憐關心地問。


    "有嗎?"他漫不經心地應道,心思全放在那吹彈可破的女敕頰,和誘人的小嘴上。


    "相公,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好了。"覺得展慕樵的眼神有絲不對勁,像是要看穿她似的,她不由得回想起今早在臥房里上演的那火辣辣的一幕,不自在地要求道。


    "你說什麼?"展慕樵收斂心神,抬起眼問道。


    "我說……"風清憐正想將她的要求重復一遍時,一枝利箭忽地從他們後方的樹林破空而出,筆直地朝他們射來。


    "小心!"展慕樵將風清憐撲倒在地!抱著她在地上翻滾,閃躲著從四面八方射來的利箭。


    因為懷里摟著風清憐,展慕樵的行動受到限制,無法和平常一樣靈活。而且,對方像是有意置他們于死地,在箭頭上涂滿了足以致命的毒藥。一個不慎,展慕樵的右肩中了一箭。


    他咬牙忍著劇痛,身形飛起,躍上奔雷,奔雷立即往前沖去。


    展慕樵試圖在馬背上坐穩身子,但他的右手卻逐漸不听使喚,腦袋也一片暈眩,他努力地保持清醒,整個人趴伏在馬背上,將風清憐緊緊地護在身下。


    風清憐盲目地抓著馬鬃,她看不到奔雷行進的方向,只見到不停往後倒退的土地,她的胃一陣翻攪。奔雷突然顛簸了下,她完全沒有防備,冷不防地硬往前栽去。


    "清憐!"展慕樵焦急地喊了聲,使勁全力躍下,接住了風清憐的身子,擁著她滾下山坡。


    展慕樵為了保護風清憐,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當他們跌到谷底時,展慕樵終于忍不住,張開嘴嘔出了一大口黑血。


    風清憐覺得眼前金星飛舞,好一會兒,她的世界才停止旋轉。她狼狽地從展慕樵的身上爬起,慌亂地檢查他的傷勢,發現他雙眼緊閉,全身有多處擦傷,肩膀上還插著一枝折斷的箭。


    風清憐用力地搖晃他,"相公,你醒醒!別死,求你不要丟下我不管,相公!"淚水不知不覺地從她臉上滑落,掉在他沒有血色的俊顏上。


    展慕樵的樣子就像死去了般,他只是毫無反應,靜靜地躺在那里。


    這時,醞釀許久的雨水忽地傾盆而下,閃電劃破天際,轟隆隆的雷聲響徹雲霄。


    風清憐抹去了淚水,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必須找到一個地方安置展慕樵,否則他們很可能會凍死在這場大雨中。


    她張目四顧,發現不遠處似乎有一棟木屋,她吃力地撐起展慕樵的身子,冒著狂風暴雨,一步步地往木屋的方向前進。


    等到達木屋時,她也差不多快不行了。她伸手推開門,令她驚訝的是,那門竟然應聲而開。


    她將展慕樵扶到屋內惟一的床上,然後生起火,小心翼翼地割開展慕樵的上衣,露出他陽剛健美的體魄。


    望著他右肩上的箭,風清憐遲疑了半晌,隨即一咬牙,把那枝箭硬生生地拔了出來,霎時,一道血注噴射而出,灑了她滿頭滿臉,腥臭味溢滿了整個屋子。


    展慕樵悶哼了聲,但還是沒有醒來。


    風清憐慘白著臉,注意到那些不斷往外冒的血不是新鮮的紅色,而是污濁的黑血,她知道他中了毒,又見他的嘴唇由青白轉為黑紫,心中一急,立即俯身吮住他的傷口。


    吸了約莫半灶香的時間,將毒液吸出了大半,吐在地上。接著她撕下一塊裙擺,綁在他流血的傷口上。


    憶起他背部的傷也需要處理,她到屋外盛了一桶雨水,翻過他的身子,打算先為他清洗一下傷口。


    乍見他背後縱橫交錯的傷痕,風清憐不由得倒抽了口氣,她顫抖地伸手撫模他背上的傷,感覺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天啊,救救他!她祈禱著上天讓他活下來,她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換他的,只求他能平安無事,她不可以失去這個佔滿她整顆心的男人。


    她強自鎮定地清理他的傷口,撕下裙角替他止血,心想幸好她的裙子還很長,足夠為他包扎。突然,一陣暈眩襲向她,她搖晃著,終于昏了過去。???風清憐緩緩睜開了眼楮,有好一會兒不曉得自己置身何處。慢慢地,她認出了她是躺在她的房間里,這麼說,她又回到展家莊了。


    她困難地坐起身,"相公!"她低喚道!一幕可怕的記憶閃過她心頭,她提高了音量︰"相公!"


    不知打哪兒冒出慕容徹的一顆頭顱,仍是那吊兒郎當的笑容,"嫂子,你醒了?"


    風清憐急切地抓住慕容徹的袖子,"我相公呢?他……他死了嗎?"


    慕容徹幫她蓋好被子,安慰地笑道︰"不,他活得好好的,你別擔心他。"


    風清憐松了口氣,"慕容公子,你怎麼找到我們的?"她問。


    "當然是因為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不正經地調笑。


    風清憐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我相公他真的沒事嗎?"


    慕容徹放肆地大笑,"放心好了,他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嫂子沒听說過“禍害遺千年”嗎?"


    "不行,沒見著相公的面,說什麼我也放心不下。"風清憐掙扎著想下床,但卻頭重腳輕地又倒回床上。


    慕容徹俯視著她,"嫂子,你中了毒,身子還沒恢復,等過兩天你再去探望慕樵兄吧!"


    "不行,我現在就要去!"風清憐堅持著。


    慕容徹無奈地聳聳肩,"他不肯見你。"


    風清憐怔了下,"我不管,我一定要見到他,你到底要不要帶我去?"她質問道。


    慕容徹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嫂子的吩咐,小弟我焉敢不從?"他笑得別有心機。


    兄弟,對不住啦!我這麼做可全是為你好,將來有一天你會感謝我的。不過,現在你可得多擔待些,千萬別怪小弟我見死不救呀!慕容徹一邊在心底撇清責任,一邊裝著一臉不得已的模樣,領著風清憐前往展慕樵的房。???一見到躺在床榻上毫無血色的展慕樵,風清憐立刻飛奔向前。


    "相公,你怎麼樣了?"她伸手去模展慕樵的額頭,發現他的額頭燙得嚇人。


    "你不是說相公沒事嗎?那他為什麼會發高燒,還昏迷不醒?"轉過身,她忿忿地指責。


    慕容徹一臉無辜地攤著雙手,"他中了劇毒,內力盡失,又遭到猛烈地撞擊,五髒六腑都受了傷,再加上發現得晚,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幸運了。"


    "那我相公還有救嗎?"


    "這就難說了。"慕容徹撫著下巴故作思考狀。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風清憐激動地扯住他的衣襟。


    "呃,嫂子,你先冷靜下來听我說嘛。"慕容徹連忙將她的手從衣襟上剝開,"慕樵兄他的身子骨健壯得很,只要他能熬過這一、兩天的危險期,我相信他很快就會復元的,不過這幾天,必須有一個細心可靠的人守著他才行。"


    "我可以照顧他。"風清憐不容拒絕地道。"至少我能為他做一點事,而不是束手無策地坐在他床邊等他醒來。""你確定你可以嗎?嫂子,他發著高燒,又意識不清,像他這樣魁梧的男人,在這種情況下可能會很難控制。"慕容徹提出質疑。


    "照顧一個重傷昏迷的男人,我還應付得了。"風清憐自信滿滿地道。她家里就有一個長年纏綿病榻的藥罐子,因此累積了不少看護病人的經驗。


    "那我得走了,桌上有一張我開的藥方,你就按著上面寫的去抓藥。還有……"他遞給她一個瓷瓶,"慕樵兄的燒退了後,你就用這個涂在他的皮膚上,然後輕輕地幫他按摩手臂、小骯、背部和兩條腿,這樣對慕樵兄的傷勢會很有用的。"


    "這東西真的管用嗎?"風清憐問道,舉起手中的瓷瓶聞了聞,有一股清甜的香味。


    "嗯,反正你照著我說的話去做就對了。"慕容徹應道,"我真的必須離開了,長安城里還有個病人在等著我呢!"他著急地想找借口離去。


    "那你快走吧!"風清憐的一顆心全系在展慕樵的身上。


    "你沒問題吧?"慕容徹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


    風清憐給他一個白眼,沒再搭理他,專心地替展慕樵擦汗。


    慕容徹無趣地模了模鼻走了出去,一走出風清憐的視線範圍之內,他的臉上立刻漾開一抹得逞的笑容。"慕容徹,你真是個天才。"他對自己說,一邊愉快地吹著口哨,"如果嫂子照你的話做,對慕樵和她都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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