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愛能相守  第八章
作者:湍梓
    陸映啞一臉戒備的看著龔慎夢的側臉,能閃多遠,就閃多遠。要不是因為小木偶在他手上,她才不會跟他回家。


    陸、映、啞。


    她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念,覺得這三個字的發音別扭得可笑。這真是她的名字嗎?為什麼一點懷念的感覺也沒有?


    “你不必坐那麼遠,我不會吃掉你。”


    冷冷的男音突然自鄰座傳來,嚇了她一跳。


    陸映啞如臨大敵的看著他,反而越坐越遠。


    “我說,坐過來一點,若是掉下車我可不管你,我沒興趣沿路撿尸體。”他說重話嚇嚇她,害她險些當場跳車。


    不得已,她只好別別扭扭的挪動位置,想辦法跟他保持安全距離。


    這個人怎麼這麼凶啊,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


    “你剛剛在嘀咕些什麼?”張著大嘴丑死了。


    “我在念自己的名字。”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憎恨自身的低能。


    “喜歡自己的名字嗎?”他隨口問了一下。


    她怔了一下,拗口的回答。“不怎麼喜歡。”不曉得怎麼搞的,她寧願她是別人。


    “你呢,你喜歡我的名字嗎?”她很好奇。


    這次換他怔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喜歡。”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出心里話,整個人出奇的輕松。


    “為什麼喜歡?”陸映啞天真的問,開始覺得他也滿親切的。


    “很難解釋。”他避而不答。他怎能告訴她,即使這個名字代表距離,即使這個名字對他而言只是痛苦,他仍然無可救藥的鐘愛這個名字,眷戀她的容?。


    “哦。”她又低下頭,瞪著車內的地毯發呆。


    “你喜歡我的名字嗎?”龔慎夢反問,另一手忙著換擋。


    名字?她愣了一下,?起頭來看著他。


    “呃,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她一臉無辜的道歉,差點使他手中的方向盤轉向。


    “龔慎夢,這就是我的名字。”他苦澀的回答,將方向盤扶正。


    報慎夢,這就是我的名字。


    突然間,陸映啞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片段的畫面──一位年輕男孩一臉不耐煩的瞪著一個酡紅了臉的女孩,無可奈何的丟下他的名字。


    那女孩是誰呢?會不會就是她?


    她的頭好痛,幾百條神經都攪在一起了,好難過……“怎麼了,小啞!哪兒不舒服?”他倏地將車子停在路邊,熄掉引擎著急地問。


    “我的頭好痛……”陸映啞抱著頭哀號。“你的名字使我的腦中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可是又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他將她擁入懷里輕搖。“不要想了……”天曉得他一點也不希望她忘了他,可是當他親眼目睹她是如何?回憶感到痛苦時,他反倒覺得那些回憶一點都不重要了。


    然而……“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她靠在他懷里問,總覺得他不是如此寬大的一個人。


    報慎夢再次避而不答,只是盲目的瞪著遠方。


    “你介意,對不對?”她忽地起身,不安的看著對方。


    “我不該介意嗎?”他沒好氣的反駁。“我是你的丈夫,你卻把我忘了,而且忘得如此徹底!”忘到一想起他的名字都會令她頭痛,這該死的女人。


    小氣的男人,她忘的不只是他,她不也忘了自己的名字,干嘛這麼計較?


    不過,她理虧倒是事實,誰教她是他的妻子。


    “我們為什麼會結婚?”她百思不解。


    “為什麼你會這麼問?”龔慎夢僵住,心底的不安逐漸升高。


    “因為你看起來就是一副很討厭我的樣子。”她實話實說,使他不禁?生一種錯覺,仿佛十一年前的陸映啞又回來了;那個天真、直接又善良的女孩。


    “我一點都不討厭你,相反的,我很愛你。”就是因為太愛了,才會使他一時之間難以平衡。


    “真的嗎?”她瞪大眼看著他,不怎麼相信他的話。


    “真的。”他苦笑,?起手想?她撥開掉落胸前的頭發,卻被她疾速閃開。


    “我不會傷害你,你用不著如此怕我。”他硬生生的將手放下,心中盈滿受傷的感覺。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怕你。”她不好意思的道歉,十分尷尬。


    “不曉得怎麼搞的,我總有一股荒謬的感覺,好像你曾經傷害過我……不過,當然你不會,對不對?”就是這股感覺使她下意識的逃避他,也許她多心了,他看起來就是一副相當關心她的樣子,怎麼可能傷害過她?


    “……對,我當然不會傷害你,再也不會了……”最後這句話他是埋在她的秀發里說的,對她也對自己保證。


    陸映啞沒听懂,只听見“對”這個字。她僵住身體,還是很不習慣他的擁抱。


    為了掩飾她的不適,陸映啞不知所措的調開視線,幸運地被她瞄到放置在駕駛座下的小木偶。


    “我的木偶!”她拿起木偶把玩,將它緊緊壓在心口,表情像個孩子般興奮。


    “我找它好久了呢,原來在這兒。”她嫣然一笑,緊張遲疑的表情消失一空,笑得比春花還要燦爛。


    報慎夢茫然的看著她,不曉得該笑還是該哭,那是他送給她的木偶,她忘了雕刻它的主人,卻記得它。


    “為什麼一定要找到它?”他輕問。“你知道當你被送到醫院時,手中還緊緊握住這個木偶,說什麼也不肯放嗎?”


    就在他開始後悔自己混蛋行?的同時,醫院打電話給他,告訴他她車禍的消息。他幾乎是用飛的到達醫院,守在病房外面度過此生最難熬的一夜,直到醫生告訴他她沒有生命危險,他才放下心來,回家梳洗並通知關以升,沒想到等他再回到醫院時,她已經忘了他,徹底的忘了他……為什麼一定要找到它?


    陸映啞愣了一下,想盡辦法尋找答案,還是想不出來。


    “我也不知道。”她和他一樣茫然。“我只是覺得,它很重要,我不能失去它。”所以拚命保護它,就算昏倒也不放手。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種行?很傻?都已經失去記憶了,卻還堅持一定要找到這個木偶。可是,它就像……我的心吧!似乎在很久以前,我的某種感情就已凍結,藏在木偶里。所以我可以失去記憶,就是不能丟掉這個木偶,于是我只好拚命找,拚命找……”陸映啞大氣不換的說了一大串,等她發現對方正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眼神看她時,她不好意思的酡紅了臉,覺得自己真的很傻。


    “如果我是傻瓜的話,那我一定比你更傻,因為那木偶是我送給你的。”無視于她陡然放大的瞳孔,龔慎夢接著說︰“那木偶是我親手刻的,是我十一年前一刀一刀的刻,一道一道的把多余的木屑推掉,然後再刻上你的名字……”哽咽間,他再也說不下去,她為什麼要把他忘掉?為什麼不干脆拿起木偶砸他,指責他辜負了他們曾有的一切?


    “想起我,拜托。”他突然抱住她閉上眼楮嘆息。“想起我,不要把我忘掉……”她忘掉的不只是痛苦的記憶,還有他們曾經擁有的美好時光,直到這麼那他才知道自己喪失了什麼,卻?時已晚。


    陸映啞猛眨眼,像個原先即將停擺的洋女圭女圭,再重新注入新的活力一般活了起來。他……竟然就是送她木偶的人,那是否表示,他們從前真的很相愛,只是她後來不小心發生了意外?


    很有可能哦,她那麼珍惜那個木偶,也許她也一樣珍惜他。


    可是,她為什麼會無端的發生意外?根據護士的說法,當時她手中緊緊的捉住木偶,嘴里念念有詞,好像故意要忘掉過去的一切。沒想到她真的忘了,至今還想不起來。


    他傷害過她嗎?否則她怎麼會下意識的逃避他,卻又舍不得他?


    “你傷害過我嗎,或是罵過我?”她納悶的直言使他?頭。


    “我一直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跑到大馬路上被車撞,他們說車禍發生的地點離你家很近,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面對她的問題,龔慎夢蒼白了一張臉,猶豫著該如何回答。他能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嗎?不!一旦她知道他就是傷害她的人,此刻信任的眼神,不確定的口氣,都會轉?堅定的拒絕,頭也不回的離去。


    他死也不能說!


    “那是因為……因為……”龔慎夢猶豫。他是可以用婚姻來套住她,強行將她拴在他身邊,但那不是他要的關系。他曾經使他們的婚姻宛如地獄,並不想再經歷一次。既然如此,何不讓故事重新開始,編織歷史外的美夢?


    “因為什麼?”陸映啞非常困惑,他看起來不像是一個說話吞吞吐吐的人。


    “因為我們吵架了。”他決定說謊。“我嫌你做菜難吃,你一氣之下帶著行李離家出走,過馬路時不小心被車子撞了,然後就住進了醫院。”


    “有這種事?”陸映啞叫了起來,一點也不相信他的鬼話。


    “你騙我的,對不對?”她懷疑的看著他,覺得他在說謊。


    “是真的。”他盡可能的放松。“你真的不會做菜,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再試試看,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騙你。”他希望她最好連做菜的方法都一並忘掉,不然他就麻煩大了。


    “好,我一定找機會試試。”她發誓非找出真正原因不可,事情一定不像他說的這麼簡單。


    “盡避試□。”龔慎夢笑笑,開始吹起口哨。他有信心編織一個能令他們雙方都感到滿意的美夢。


    車子就在一個懷疑,一個興奮的情況下奔馳過台北的街頭,往位于更遠的陸家大宅駛去,開始他們的新生活。???龔慎夢很快地發現他的說謊技巧有待改進,就算再怎麼著急,也該編織一個不那麼危險的理由。


    這天晚上他剛從陸氏回來,一踏進家門就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自廚房飄來,仿佛發生火災。


    他三步並作兩步,丟下公事包便往廚房跑,差點被迎面而來的濃煙嗆死。


    “你干什麼?!”他不得不用吼的,正拿著鍋鏟的陸映啞咳得比他還厲害,淚流滿面。


    “我正在煮飯。”她說得可憐兮兮,臉上烏漆抹黑。


    “你不是在做菜,你是在放火燒房子。”龔慎夢搖搖頭,隨手拿出手帕走到流理台,打開水龍頭沾了一點水,幫她把臉擦干淨,扶她坐下。


    “我不知道煮飯那麼困難,我還以為很簡單。”看來他說她做菜難吃的事是真的,她根本連一道菜都做不出來。


    “你才知道。”他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開始著手收拾。


    “我來幫忙。”她自告奮勇,卻被他擋了回去。


    “不必,你乖乖的坐著,我自己來就好。”他目光如炬地將她釘在位子上,她只好縮回椅子上,動也不敢動。


    “好嘛,不幫就不幫。”陸映啞心不甘情不願地看著他收拾好散落在四方的廚具,十分鐘不到,就將原本亂成一團的廚房收拾干淨,甚至開始做飯。


    “想吃什麼菜?”他邊開冰箱邊問。


    陸映啞隨口說了幾樣,龔慎夢一一拿出材料,開始進行事前的準備工作。


    她著迷不已的看著他利落的動作,從切菜到轉動鍋子,每一個動作都像跳舞般自然,結合了力與美,看起來相當賞心悅目。


    “你好像很會做菜的樣子。”相對之下她就像白痴,她不禁嘆道。


    “因為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照顧自己,自然駕輕就熟。”龔慎夢一邊回答一邊上菜,還有余力將煮過菜的廚房弄干淨。


    “你媽媽呢?她為什麼不照顧你?”她不做多想便問,一邊拿起筷子準備吃飯。


    “死了。”他拿起筷子淡然的回答。“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離開人世,我對她沒什麼印象。”據說他父親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喝酒,一喝就是十幾年不曾停過。"


    “這樣啊!”雖不好意思,她還是繼續問︰“那麼你爸爸呢?


    你總有父親吧?”


    提到他的父親使龔慎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他還是捺下性子回答。


    “他也死了,听說也是因為發生意外。”當他好不容易才從馬來西亞回來找他的時候,居然獲知他因為一瓶酒跟人打架被人活活打死的消息,當時他不知道什麼反應才叫正確,只是坐在他父親的墓前呆愣了好久,直到突然下大雨將他打醒?


    止。


    “啊?對不起,我不該問的。”陸映啞匆匆忙忙的道歉,趕緊低下頭來扒飯吃菜,以掩飾尷尬。


    報慎夢聳聳肩,也低下頭吃飯,讓沉默自然延伸。


    晚飯過後,他們各自洗澡然後一起看電視,一直看到十二點,牆壁上的掛鐘提醒他們該睡了,他們才有所行動。


    “晚安。”龔慎夢很有風度的打招呼,打算先行離開。


    “等一等。”反倒是陸映啞捉住他的手不放,一整個晚上他都是這樣握著她看電視,習慣成自然,實在很難放開。


    “還有什麼事?”龔慎夢就這麼保持不動,和她對視。


    “多說一些你自己的事,或是我們之間的事,好不好?”


    她憋了半天終于請求,他只得坐下,摟著她嘆息。


    “你想知道什麼?”他支起她的下顎輕問,從她眼里看見一大堆問號。


    “你的名字!”她的問題特別奇怪。“我覺得你的名字很特別、很好听,跟一般的男人不同。”甚少男人的名字有夢字,總覺得那是女人的專利。


    “好奇怪的問題,但我還是回答你。”他輕笑,微吊的眼角看起來特別迷人。


    “我的名字是我父親取的,因為他希望我能謹慎的做夢,不要去夢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或是去攀折一些不屬于我這個階層的花朵……”說這話的同時,他的眼神開始迷□,仿佛又回到十一年前那個被當成畜生鞭打的夜晚,耳邊響起陸淮生殘酷的話語。


    你只是個酒鬼的兒子,憑什麼踫我女兒?


    “結果呢?你听他的話沒有?”陸映啞好奇的看著他的臉,晶燦無辜的眼神倏然打散眼前不實的幻象,將他拉回到現實。


    “結果……”結果他不但不听他的勸告,還弄得家破人亡。他不只一次責怪自己,如果當時肯听他父親的話,不去招惹陸映啞就好了,至少他父親會繼續活著,雖然沒有尊嚴,最起碼不會死得那麼淒涼。


    “嗯?”她不懂他的話為什麼老說到一半。


    他搖搖頭,捧起她的臉深吻,算是給她回答。


    他做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夢,至今還深陷跨不出來,而且這個夢會再延續,直到他再也不能呼吸為止。


    他們慢慢地,深深地品嘗這個吻。有別于過去狂風暴雨似的激情,陷入無止境的舌忝吻與輕嚙中,不疾不徐的探索對方。


    “我們一定很相愛才會結婚,對不對?”她膠在他唇際輕問,急著填補記憶的空白。


    “很相愛。”他無法避免的織謊,用假造的記憶?她空白的記憶增添顏色。


    “我就知道。”她笑得好開心,勾住他的脖子繼續問︰“當初我們怎麼認識的?”她歪著頭,模樣十分可愛。


    “嗯……我來你家打工,你跟一群同學喝茶聊天,聊著聊著就看上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試著輕松的打混過去,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打轉。


    “你是說我們一見鐘情?”好浪漫啊!


    “算是吧。”至少對他來說是的。“總之你和我戀愛了,就這麼簡單。”


    “才怪!”她搔他癢,不允許他把話題輕易帶過,他則掐住她的脖子,將她壓在身下,轉過來搔她。


    她只好笑著求饒。


    “之後呢?我們是不是就開始交往,一起到現在?”她笑得很天真,完全沾染不到塵世的美丑。


    他點點頭,編織另一個謊言。


    “這麼說,你和我認識很久了□。”難怪他會送她小木偶,原來是他很久以前的杰作。


    “很久了。”他再點頭,?起她的臉又要吻她。


    “那你一定認識我父親,我爹地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問題成功地終止了他的吻,使他僵在半空中。


    “慎夢?”陸映啞不解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的臉色為何突然變得那麼難看。


    他直直的看著她,想盡辦法隱藏對陸淮生的恨意,過了半晌才讓臉色緩和下來。


    “你父親是個很好的人,很仁慈,很溺愛你,總是時時刻刻?你著想,是個偉大的父親。”


    他盡可能挑最好最接近的事實講,以免謊言編不下去。


    “這我就放心了。”陸映啞松了一口氣,對著他笑。“剛才你的臉色好難看,我還以為你很恨我爹地呢!”幸好不是那麼一回事。


    “我人不舒服。”他隨口編了個理由,覺得自己越來越旬說謊專家。


    “哪里不舒服?”她擔心得不得了,扶住他的臉猛問。


    “這里。”龔慎夢突然勾住她的腰,將她拉到身上,捉住她的手放在鼠蹊處暗示性的回答。


    “我的下半身很不舒服,你能幫我治療嗎?”他咬住她的耳根輕問,綿密的熱氣刺穿她的耳膜,溫暖她的全身。


    “我……我不是醫生,不懂治療。”她尷尬不已的在他身上亂動,試著縮回被龔慎夢促住的右手,結果不小心摩探到他,使他更?腫脹。


    “你已經很懂了,再懂下去我可能會氣血失調而亡。”他咬牙苦笑,忍住不適的感覺。


    “真的?”她停止掙扎,發現他是真的很不舒服,以為他發燒。


    “你的臉好紅,可能真的生病了,我去找體溫計。”說著說著她就要滑下他的大腿。


    報慎夢連忙制止她愚蠢的行?,他已經脹得快要死掉。


    “我不需要體溫計,我需要的是你。”他干脆將褲頭解開,讓她感受他的溫熱。


    “感受到它的悸動了嗎,小啞?”他握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而她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情不自禁的接近手下的男體。


    報慎夢申吟了一聲,連忙捉住她的雙手阻止她也再探索下去。


    “你會讓我忍不到最後關頭。”他將她的手轉環至自己的頸子,親吻她的下巴。


    “好癢哦,你的胡碴!”她笑著躲避他的吮吻,拚命扭動誘人的身軀。


    “老天!”他再也忍受不住,兩手探入陸映啞寬大睡衣之中,觸模她溫熱的蓓蕾推擠搓揉,置于指間輕捻細壓,使它們高高挺立。


    “這次換我發燒了。”她閉上眼申吟,全身都是汗。才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她已經發生呼吸困難的現象,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我想我需要體溫計。”她在他的嘴里低語,舍不得放棄與他相依的任何一個踫觸。


    “你不需要體溫計,你需要的是我。”他邪邪的低笑,用更熱烈的唇齒吞噬她。


    “也對。”她附議,打高舌尖與他交纏。


    “如果你有使我比較好過的方法,我建議你快使出來。”


    一陣熱吻之下,她已經渾身燥熱,胸部腫脹。小褲在他的惡意攻擊之下,早已不知到哪里去了,只剩下源源不絕的熱液浸濕他的長褲,而他一點都不在意。


    “遵命,我的大小姐。”他眨眨眼,抱起她往臥室走去,溫柔的將他放在床鋪正中央。


    陸映啞伸出雙手,勾住緩緩降下的強壯身軀,一切盡在不言中。


    芙蓉帳暖,夜吟春光寒。窗外泄漏出微微涼意,床上的激情方興未艾,以相同的身軀,訴說著不同以往的溫柔,期待故事能夠再一次重來。???陸映啞自酣夢中醒來,起床的時候,嘴角還帶著幸福的笑容。


    她真的很幸福,她心滿意足的想。從她發生車禍以來已經整整過了一個月,這一個月她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而且龔慎夢還告訴她很多事。比如他是如何代她父親接管陸氏,她父親又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從他告訴她的話里不難發現,他和她父親的交情匪淺,要不然她父親也不會放心將公司托付給他。


    她父親究竟是怎麼樣的人呢?


    陸映啞坐定沉思,怎麼也想不出任何跟她父親有關的事來,于是她決定不如用實際行動比較快,直接去翻她父親留下來的東西,或許能找到一些蛛絲馬?。


    一定有什麼東西可以告訴她,她父親是怎麼樣的人!


    她站起來,往二樓的方向走去。看來她只有一間一間的找了,原來的管家據說從她車禍以後就離職了,根本找不到人可問,所以還是自己來吧。


    她先打開一間看起來很優雅的房間,結果是客房。她聳聳肩,並不灰心,陸家實在太大了,可能要浪費不少時間。


    半個鐘頭後,她終于找到位于角落的房間,她戰戰兢兢的打開房門,迎面撲來些許發霉的味道,害她嗆了幾下。


    “咳咳。”她揮開飄散在空氣中的灰塵,連眨了幾次眼,才看清楚房內的擺設。


    這個房間古色古香,一看就是中年男子的味道,她猜想可能就是她父親的房間。


    奇怪,陸家的一切都被照料得好好的,為何獨漏這個房間?


    陸映啞百思不解,只好進房自己動手找答案。她先到洗手間內擰了條濕毛巾擦拭屋內的灰塵,待一切都清理干淨之後,再翻箱倒櫃找找看有沒有日記之類的東西留下。


    沒有,就是沒有。


    無論她怎麼找,都找不出她父親的只字片語,就好像有人事先動手整理過似的。


    會是誰呢?到底誰會……陸映啞把這個問題?到腦後,只是一味地想翻出任何有關她父親的東西來,等過了一個鐘頭後她終于宣告放棄,乖乖的承認失敗。


    算了,不找了,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找慎夢問就是了,反正他會告訴她。


    她才正要轉身離開,不料卻因用力過猛踢到某個突起,讓它動了一下。


    這是什麼?


    陸映啞瞠大眼看著原本是牆壁的牆面突然凹了一個洞,轉出一整櫃的。


    她挑出其中一本看起來像日記薄的東西,急切的翻開它。


    日記薄上大都是空白,只有一小部分記載著文字。


    原諒我,女兒!我要是知道事情會走到這個地步,就不會這麼做了她翻開其中一頁,上頭寫著她看不懂的話,而且沒有標明日期。


    她再往下一頁翻,空白。她又翻了幾頁,終于又看到文字。


    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小啞,你等著爹地!


    又是她看不懂意思的描述,她爹地究竟想說什麼?


    事情終于有轉機了,女兒!等我在馬來西亞的投資賺了錢,我就可以再讓你擁有奢侈的生活,送你到世界各地過你想要的生活。


    馬來西亞?這不是慎夢發?的地方嗎?他曾告訴她,原本他是個窮小子,她的父親不太贊成他們來往的事,一直到他事業成功回國了,情況才得以改觀。


    我被Alex蕭騙了!他根本不是什麼心胸寬大的企業家,而是個無恥的騙子,他騙走了我所有的錢。現在,我真的一無所有了,只留下滿身的債務。小啞,我對不起你,我的乖女兒,爹地對不起你。


    Alex蕭……突然間,似乎有某種東西重擊她的記憶,迫使她松掉手中的日記,抱住頭猛搖。


    她的頭好痛,誰又是Alex蕭?為何她會對這個名字有所反應,仿佛她也認識他一般?保住鮑司,小啞,你一定要幫爹地保住鮑司!陸氏是我畢生的心血,失去了它,我連靈魂都會痛哭,答應爹地,你一定會保住它!


    掉落在地上翻開的那一頁,也是最後的一頁。陸映啞用顫抖的手指撿起它,淚流滿面的將日記抱在胸前痛哭。


    她雖不記得她爹地了,但從他留下來的只字片語不難發現,她爹地真的很愛她,所以才會冒險投資馬來西亞,落個人去樓空的地步。


    “我一定會幫您保住鮑司的,您不必擔心。”


    她對著父親留下的日記起誓,決定明天就去陸氏看看,她相信陸氏在她丈夫的打理下,必定欣欣向榮,業務蒸蒸日上。


    但,萬一她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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