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情人  第四章
作者:雨秋
    回到飯店房間,展桀傲迫不及待將她身子貼近自己,溫熱的唇熨貼在她的眉、她的眼,而後是頸項、鎖骨,直至柔軟的陶前……


    不知是體內酒精作祟,抑或是本就持著放縱的信念,藍玦影沒有抗拒,回應著他的熱情。


    不過,的世界里她是個生手,平日在pub中大膽的擺弄風情只是個幌子,踫上了展桀傲這樣的情場浪子,她只能被動的讓他一再引燃她每根神經,任他領著自己走進這場風暴。


    掠奪,他要佔據她身體的每個部分,進入屬於他的領地……


    扯下阻礙他急欲踫觸肌膚的上衣,當她光果的身子呈現在他面前,展桀傲狠狠地抽了口氣。


    他有過不少女人,卻沒有個女人的身體能讓他這般贊嘆。


    &uot;你好美!&uot;展桀傲不自覺地月兌口而出,停下所有的動作,靜靜欣賞她完美無瑕的身子,在燈光的照耀下白皙的肌膚透著瑰麗的粉紅色,分不清是酒精使然還是激情影響。


    藍玦影淡淡地一笑,暗想著,是否所有的男人在這一刻都會說出這樣的話,還是,這是他的慣語。


    笑靨如花,任男人都無法抗拒這樣的女子。執起她的手貼近自己的胸膛,他瘖啞地道︰&uot;為我寬衣。&uot;


    &uot;我沒有替男人寬衣的習慣。&uot;她直率地回答。


    展桀傲質疑的挑眉,&uot;就像我為你做的那樣,很簡單。&uot;她是在故作純潔嗎?先前他在pub看到的可不是這樣,擅長挑逗男人的她會不習慣?他不相信。&uot;怎麼?你的大膽與狂野突然不見了?&uot;


    這絕對是種宣戰,而他算準了她不會甘於按兵不動……


    終於,她猛地將他推倒在床上,邊吻邊褪下他的衣物,就如同他方才那般。


    &uot;這樣,你滿意了……&uot;她氣喘吁吁,眼眸中有抹跳動的火焰,除了激情更有回以顏色的意味。


    展桀傲笑了,下一秒,他攫奪她甜美的唇瓣,狂猖地侵襲著她誘人的嬌軀,撫模她身上的敏感地帶,而她,也不示弱地回應著。盡避身處的迷亂中,在好強的驅使下他們不願輕易地放過彼此……


    當他再也無法按捺地進入了她的身,發現她體內的那層阻礙的同時,她痛得喊出聲,隨之將痛楚藉由唇齒印在他肩頭。


    &uot;你欠我個解釋……&uot;現下的他猶如月兌疆的野馬,不能也不願舍棄馳騁的快感,唯有引領著她不斷地奔馳,尋找彼此都不曾見過的天堂……


    兩個始終活在冰冷中的人,在此刻同時感覺到溫暖出現在他們生命中,總以為這是此生絕緣,是不需要的,而今,他們卻貪戀著,因為他們知道在瞬間後,一切回到正軌,黑暗中的低溫才是他們熟悉的朋友……


    當激情終將歸於平淡,他看著身旁的人。


    &uot;我有個原則,不踫處女。&uot;


    展桀傲對自己是她第一個男人很是意外,在pub里猶如花蝴蝶般招惹男人的她竟還保有處子之身?


    很難相信,但他卻親自&uot;驗證&uot;了。


    &uot;喔?!原來處女有傳染病,踫不得,我現在才知道。&uot;她嘲諷著,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雖然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但這並不代表她不了解男人,她很清楚大多男人喜歡吹噓他們征服處子的事跡,視這為光榮的戰果。


    &uot;為什麼這麼做?&uot;他要知道原因。


    翻過身,她找著自己的衣物,&uot;很簡單,想嘗試看看。&uot;


    &uot;結論?&uot;唇形彎成道性感的弧度,他更好奇了。


    眯起眼眸,她停下動作,回頭望著他,&uot;想必你有過不少&039;練習&039;的機會,自然也就表現得……可以給你八十分吧!&uot;


    &uot;八十?听起來滿令人沮喪。&uot;他臉上的表情可不這麼認為,因為看穿了她的口是心非。


    她慵懶的微笑有著令人狂亂的吸引力,&uot;等我有了其他的比較經驗,這分數或許還給得過分多了。&uot;


    其他比較的經驗?!


    這是不可能的,印上他展桀傲的名字,她將失去這機會……除非,是他開口,要不,這輩子她都不可能有另一個男人。


    用著被單裹著赤果的身子,她站起身準備穿上衣物離開。


    &uot;我們的談話還沒結束,你現在穿上衣服不嫌太早?&uot;在她身後,展桀傲渾厚嗓音再次響起。


    她覺得好笑的揚起蛾眉。若男人對著赤果的女人還能只是靜靜的談話,那這社會就不會有這麼多性侵犯的案件發生了。


    &uot;事實上我並沒有什麼好跟你談的,如果你的話還有沒說完的,那麼,自言自語也是個不錯的選擇。&uot;


    &uot;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選好了日子,你隨時準備好跟我進禮堂?&uot;


    她蹙起眉頭,懷疑自己的耳朵听錯。&uot;你說什麼?&uot;


    &uot;我說的很清楚,你也沒有听錯。&uot;他微笑有著輕佻,也有著不容懷疑的認真。


    &uot;你有病,或許醫生還幫得了你。&uot;


    &uot;既然我是你第一個男人,我就得負責。&uot;這理由很難使人信服,但他做事向來是不用理由的,因此,她就算不相信也得接受。


    &uot;相信這世界有更多處女等著你負責,至於我,並不在你的名單之中。&uot;說著,她將裹在身上的被單朝他的方向拋去,隨即走進浴室,整裝後連看都不看一眼,就這樣消失在他面前。


    昏暗的燈光下,展桀傲注目著床單上頭點點的血跡,笑了──


    計畫比他原想的還來得順利……


    很快地,他會讓她知道,很多事是他決定的就不會生變,她,注定是屬於他的獵物,逃不出他的手中。


    若說這男人是魑魅,那絕不過分。


    短短兩天,不論是她工作的地方,或是用餐的時段,總能見著展桀傲頑長的身影隨侍在側,靜靜地,在一定的距離範圍內注視著她,似笑非笑的臉上有著能將人逼狂的目光……


    面對他的難纏,藍玦影也自有她的應對之道。


    他愈是出現在她面前,她愈是視若無睹。


    她知道他在等,等她失去耐性,等她上前詢問甚至是怒罵,那麼,他的機會就來了……


    這是場耐力賽,就等著看誰先打破沉默,勝負便能分曉。


    夜晚,她仍周旋在黑洞店內與男客共舞,但漸漸地,有瞻子應邀的男人似乎少了許多,近來更是全部消失。


    而後,她注意到了,是他的笑容驅走那些人。


    這個男人笑起來比不笑還來得可怕,只因那是撒旦的微笑,若有人膽敢觸怒,鐮刀會劃破對方的胸膛,取走他的心髒……


    今夜,她向黑洞的老板告假一天,破例答應薩爾揚兄妹的邀約,出席了場音樂會。


    本以為能暫時擺月兌他,卻沒料到他竟像是掌握住她所有的行蹤,同時出席在音樂廳中;而且,整場演奏會下來,注視的目光不曾離開過,也不在乎他的舉動已影響了他周遭的其他听眾。


    回程途中,憋了大半天的薩小蠻終於再也忍不住地開口。


    &uot;你與那個展桀傲有過過節嗎?不然整場音樂會下來他的眼楮怎麼老盯著你,在我看來,他的行為簡直就快構成性騷擾的罪行了。&uot;前兩天她終於見著了令女職員們為之瘋狂的男子,並且還從她兄長口中得知這人的來頭不小,需要注意些,倘若在他居住的這段期間出了點亂子,他們酒店很可能也將受到牽連。


    &uot;是嗎?我倒沒有注意到。&uot;坐在駕駛旁的位置,她注意著後視鏡中那輛白色的b隨口扯著謊。


    &uot;不會吧,他那樣明目張膽你居然會沒發現?&uot;在她印象中的藍玦影可不是少根筋的女人。


    &uot;我也覺得不大對。&uot;負責擔任駕駛的薩爾揚也發覺尾隨在後的白色車子不對勁,從他們由酒店出發後,這輛車子始終在他們後面。&uot;red,你是不是遇上了麻煩,若是,不妨說出來,我們也能替你拿個主意。&uot;


    深知大哥的心意,薩小蠻也跟著附和,&uot;對呀,對呀!我大哥等著英雄救美的這天已經很久了,你就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好好表現嘛!&uot;


    聞言,薩爾揚臉上免不了尷尬,卻又端出兄長的架子,&uot;小蠻,你又在胡說了。&uot;


    &uot;我是不是胡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連玦影也是心知肚明,哪還騙得了人。&uot;將自家兄長的面子棄在一旁,薩小蠻才覺話題扯遠了。&uot;說句真話,我覺得他的眼神令人不太舒服,帶有很深的侵略性,警告的意味很重,好像把你當成自己的所有物在看待。若你與他沒關系便還好,听說他在商場處事的手段連那些打滾多時的老狐狸都得敬他三分,半點也不敢低估。&uot;


    藍玦影沉默著,不發一語,臉上神情似有所思。


    &uot;不過,我有點不懂……展家在香港不也有自家經營的酒店,為何他會選擇住進我們酒店?&uot;薩小蠻從後方座椅傾向她兄長,&uot;按常人來說,這似乎不太合情理。&uot;


    &uot;常人?!只怕他並非你口中的&039;正常人&039;……&uot;藍玦影神情怪異吶吶地重復她的話。


    &uot;你怎麼知道?&uot;


    她目光輕掃過薩小蠻臉上的疑慮,&uot;在你眼中,我是個正常人嗎?&uot;


    陡地,車內一片寂靜,空氣中流動的盡是沉悶,令人難以喘息。


    好一會才听得薩小蠻支吾著,&uot;怎麼突然這麼問……&uot;


    若說她不是正常人,那這指證恐怕是嚴厲了些,或許,只能說是她心中帶有缺陷吧!


    上天給予她令人驚艷的容貌,卻忘了給她一顆完整的心,讓她不知該如何去愛一個人,也失去愛人的能力。


    &uot;沒什麼,只是隨口說說。&uot;眼見她的不知所措,藍玦影回她一抹微笑。側過頭,眼神又飄向後視鏡中的車子,那輛白色的車身卻不知在何時已消失在他們的車後。


    &uot;他就是你再次練習的新對象?&uot;


    唉進酒店大廳,一道嘲諷的聲音在她們後方響起,藍玦影不去想也知這聲音來自誰。


    嘴邊掛著邪魅的微笑,展桀傲緩緩地步上前,尚未走至藍玦影面前,在旁的薩爾揚動作快一步擋至她面前。


    &uot;展先生,您有需要我們服務的地方嗎?&uot;


    眯起眼眸,他微露出的目光格外銳利,&uot;你沒看見我正在和這位小姐說話?&uot;


    &uot;展先生,我尊重你是我們的客人,但這位藍小姐是舍妹的好友,同樣也是我們所招待的貴賓,因此,我希望您的行為能自重。&uot;雖說自己的氣魄不如對手來得懾人,薩爾揚也不容許有半點退縮在他臉上出現。


    &uot;自重?&uot;展桀傲嗤了聲,眼神冷凝道,&uot;這是一個酒店負責人對客人該有的語氣?看來,你對客人應有的進退之道全讓身旁的給迷亂了,忘了經營者的專業知識與風範,可是商場上的大忌啊!&uot;


    &uot;你是什麼意思啊,要是你住得不高興,大可換去其他酒店,這間酒店中沒人會留你大駕。&uot;


    聞言,展桀傲更是發出爽朗的笑聲,&uot;當著客人面前出言挑釁,你們兩兄妹的性子倒真不愧為一家人啊!&uot;


    &uot;喂……&uot;


    &uot;小蠻,別說話。&uot;藍玦影即時阻止薩小蠻預備開口的話。


    &uot;是啊!听這位小姐的話是錯不了的。&uot;對著藍玦影的面無表情,展桀傲倒是露出一口白牙,難掩心中快意。


    &uot;說吧!你到底想怎樣?&uot;


    嘲弄的眼神中,展築傲就連眉宇間也帶著笑意,&uot;你終究還是得開口,是嗎?&uot;


    &uot;如果你只是想盡辦法等我開口,那麼你已經成功做到了,現在,你是不是可以離開了?&uot;


    &uot;你知道我要的答案不是這個。&uot;朝她身邊又靠近了點,他幾乎能聞到她發問傳來的香氣。&uot;我要知道的是,他是你新釣上的獵物?&uot;


    &uot;是不是與你何干?我沒有必要向你做出任何解釋,不是嗎?&uot;


    像是早已料到她會有此回答,展桀傲無所謂的笑了笑,對著她身旁的人道︰&uot;這女人是我的,你要稍有妄想的念頭,就得承受其中的後果。&uot;盡避他臉上看似無謂,聲音卻是充滿警告。


    &uot;笑話,你憑哪點這麼以為,難不成玦影身上寫著你展家少爺所有?&uot;薩小蠻在旁嗤聲。


    聞言,他邪氣的笑意更是濃得化不開。


    &uot;能有比這更好的證明。&uot;修長的手指來到藍玦影酒紅色的高領衫上,輕輕地往下勾,潔白的頸項上有著零星的吻痕,他邪肆地笑。


    見狀,薩小蠻難以相信的倒抽口氣,身邊的兄長臉上驚訝之色也不少於她。


    相較她們兄妹倆的反應,身為當事者的藍玦影神色仍然平穩,看不出她心中的想法為何。


    &uot;你真肯定這印子還是你留下的?&uot;回應他一記冷笑,她恨不得將他得意的笑容撕下。


    &uot;沒有人敢踫你的,除了我。&uot;貼近她小巧的耳,他順勢舌忝上她耳廓,低語,&uot;你要不信,我有的是辦法可以證明這印子是不是我的。&uot;她愈是冰冷以對,他愈是想要逗弄,不知這是否是男人的劣根性,抑或他真的玩上了癮。


    &uot;你究竟要怎樣才肯罷手?&uot;藍玦影身子輕顫著,是他曖昧的挑逗,更是滿身被激怒的火氣。


    他滿意地笑開,&uot;或許,我們可以去我房間談談。&uot;


    &uot;九樓餐廳附設的ffeshop很安靜,適合談話。&uot;就男人直覺反應,薩爾揚不太信任他的用心。商場上的人都知道,與展桀傲談判只有退讓,他的強勢與不擇手段往往讓他的對手處於下風,毫無還擊之力。


    &uot;你若有半點害怕,大可采納他的意見。&uot;他如深潭的眸在掃過薩爾揚時擦出危險的光芒。


    昂首與他目光對視,她眼神已然做出決定,&uot;我在等你帶路。&uot;


    &uot;玦影……&uot;


    &uot;red……&uot;


    薩家兄妹同時喚道。


    藍玦影回以淡淡的微笑,身影便隨展桀傲沒入大廳。


    隨著電梯愈漸升高,展桀傲無視旁人存在,溫熱的唇忽地又貼近她耳畔,含住她柔女敕耳垂,輕夸玩弄著,&uot;看來,薩爾揚對你很有意思?&uot;


    &uot;你的嘴總這麼不安分?&uot;藍玦影冷冷地瞥他一眼。


    &uot;它只對喜歡的人不安分。&uot;


    她冷嗤,&uot;這樣的話想必打動過不少女人的心。&uot;


    &uot;不過卻打動不了你的心?&uot;


    &uot;與其在無聊的話題上打轉,不如言歸正傳。&uot;


    &uot;別急,我們有的是時間。&uot;見電梯的門打開,展桀傲輕笑著領她走出。


    隸屬麗華酒店總統套房的樓層正處於旅游淡季而顯得沉寂,鋪設紅毯的長廊上唯有寥寥兩三名客房清潔人員走動。在他刷下手中磁卡打開房門的同時,房內倏地響起一道男人的嗓音──


    &uot;我等你很久了,展桀傲。&uot;


    隨著他名宇的結束,一記響亮的槍聲劃破長廊的寂靜,直逼他們掃來。


    頓時走廊上的幾人疾聲逃散。展桀傲猛然側過身,撈起身邊的嬌軀往一邊竄了去,尋找掩蔽物的瞬間槍聲再次鳴出接連的聲響。迅雷不及掩耳的同時,他瞥見棄之一旁的清潔車,敏捷地將藍玦影身子拉到身後。


    &uot;走!&uot;喝聲要她先行離去,他藉著自身高大的體形掩護在她前方。


    剎那間,他長腿用力一踹清潔車,車子直奔開槍的男子。


    兩人迅速奔往電梯方向,身後槍聲仍是從他們身旁呼嘯而過。


    &uot;叮&uot;地一聲,電梯的大門打開,展桀傲擁著藍玦影在翻滾中躲進電梯內,門闔上時,一枚於彈朝里面的鏡中疾奔,迫眉間,展桀傲壓下藍玦影以背為盾為她擋下四處飛散的玻璃碎片。


    &uot;你還好吧?&uot;月兌離危險後,展桀傲問著懷中的人。


    推開他的臂膀,藍玦影抬頭對望,&uot;你的仇人?&uot;


    &uot;不,我的親人。&uot;咧開嘴,他露出一口白牙笑著,額際冒出幾滴冷汗。


    察覺他神色有異,她注意到他胸前汩汩而出的血,&uot;老天!你中彈了還有心情開玩笑?&uot;


    &uot;玩笑?&uot;展桀傲笑的更大聲了,笑得他齜牙咧嘴,太陽穴上的青筋不斷跳動。


    &uot;住嘴!&uot;她雙手壓上他流血不止的胸膛,蛾眉蹙得緊,&uot;你不想讓你自己流血過多死的話,就乖乖的給我閉上嘴,不準再開口!&uot;瞪著電梯的指示燈上顯示的樓層,藍玦影心里咒罵著下降速度為何如此緩慢。


    心中有股奇異的緊窒,她不要他死,至少,不是為了救她而死,也不想欠他一份情,日後有所瓜葛。


    &uot;那晚你的手也是這樣貼在我的胸前……不過,熱情多了……&uot;強忍著陣陣的痛意,展桀傲似乎沒將她的話听進耳中。


    &uot;你──&uot;


    &uot;放、心,閻王還沒……&uot;


    藍玦影不等他話說完,將自己的唇往他嘴上一湊,順利封住其余的廢話,就在他反被動為主動時,電梯終於在大廳打開門,他也撐不下去的倒下……


    幸而彈頭偏過心髒兩公分處,展桀傲的命才算是撿了回來。


    近幾日,病房來來往往的人不多,薩氏兄妹算是進出最為頻繁的,其中原因自然是與槍擊事件有關。


    事情發生後,酒店方面封鎖所有消息,為的是怕張揚了出去會使其名聲下滑,眾所周知的五星級酒店在保全方面竟出此紕漏,這絕對是他們難辭其咎的。


    &uot;展先生,在賠償責任方面我們酒店定會盡其責……&uot;


    &uot;我說了,要談,除非是藍玦影到我面前,否則,我們之間沒什麼可商議的,你們可以請回了。&uot;在他醒來後的這幾天,那女人竟然一次也不曾出現過,使得他心中有些郁悶,說不出是何原因,就是有種不快,難以舒緩。


    &uot;展先生,請你明白,玦影並非我們飯店的員工,沒這必要為這件事情出面。&uot;耐著性子,薩小蠻盡可能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


    展桀傲嘲諷地笑,&uot;有沒有必要的決定權在我,不是你們。&uot;


    &uot;你這人講不……&uot;


    &uot;小蠻!&uot;薩爾揚出聲,做了個手勢要她勿躁。&uot;您現下有傷在身不願談,我們過幾日再來叨擾,告辭。&uot;


    &uot;三日後若我還看不到她,我在你們酒店遇害的訊息,會在香港務大家傳媒發布,你們可利用這段時間看如何因應,以確保酒店名聲。&uot;在他們正要離去前,他冷凝地道。


    他的計畫不容再有耽擱,展時揚在得知他受傷後,已有意要其他的兒子飛往西班牙處理正著手開發的案子,他必須早他們一步出發取得先機。


    出門前,薩爾揚躬身致意,&uot;我們兄妹會再來探訪,不打擾您休養了,告辭。&uot;


    她會來嗎?會的,他能篤定自己的想法。


    從薩家兄妹的反應看來,他們無意將此事告知藍玦影,但聰明如她,又怎會不知事情的關鍵全系在她一人呢?


    或許,他們之間認識不算深,可是,他們在彼此身上都嗅到了某種氣味,一種同伴的氣味,他們同樣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身邊的親信不多,卻是推心置月復,為了朋友,他相信她會出現的。


    病房的大門打開,進門的是一名身材嬌小的護士,手中端著餐盤擱在病床上頭的小餐桌。


    &uot;展先生,你該用餐了。&uot;小護士臉上泛著些許紅暈,眼楮不敢直視著他。


    &uot;先擱在一旁吧!&uot;


    小護士支吾半晌,猶疑著,&uot;你的傷還沒好,這又是西餐,不需要我幫忙嗎?&uot;


    習慣了國外的飲食,展桀傲早就要院方請外面的餐廳每日送上不同的西式餐飲,只是刀叉對現在的他來說似乎有些棘手。


    濃眉一挑,他語氣甚是嘲弄,&uot;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小娃兒,吃東西還要人喂食?&039;


    &uot;不不不,我不是這意思,只是……只是……&uot;搖擺著雙手,小護士著急的在腦海中找適宜的用詞,怎麼也接不下話。


    &uot;堂堂一個大男人為難著一個小護士,你也算是光榮的了。&uot;隨著病房的門再次打開,藍玦影身穿一襲黑衣,倚在門邊奚落。


    就他臉上的氣色看來,他復元的很快,她原先的擔心顯得多余。在她有記憶以來,習慣了自我保護,從沒想過有天會要別人舍命護她,眼前的男人甚至還能說是個毫無干系的陌生人,他的舉動確實撼動了她。


    展桀傲臉上掛著笑意,目光恣意地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著,對她那身裝扮不能算是滿意,她應該穿紅色的,因為她適合那顏色。


    &uot;由你的衣著看來,我沒死倒讓你失望了。&uot;黑衫襯襯托下,她露出的肌膚更加白晰。


    走至床邊,藍玦影對著小護士笑了笑,&uot;你可以先去忙你要做的事了,這個男人不習慣旁人善待他。&uot;


    小護士點點頭,很快地將空間讓出,快步離去。


    &uot;你的說法好像是我有自虐的傾向。&uot;


    瞄了餐盤上的局烤明蝦與海鮮義大利面,他似乎偏好海鮮,&uot;你的伙食看來不錯,挺享受的。&uot;


    &uot;你要有興趣,可以嘗嘗看。&uot;展桀傲無所謂的單手將餐盤推往她的方向。


    拿起叉子在義大利面上轉了幾圈,藍玦影倒也不客氣地送進口中。


    &uot;sauce味道淡了點,濃郁點會更好。&uot;品味完,她發表著意見。


    &uot;哦?&uot;他眉一揚,突然看見了什麼,&uot;你的唇邊沾了點醬汁……不是那,再過去點,你過來,讓我幫你。&uot;


    見她身影靠近,他算準時間拉過她身子,大掌托出她頸後,唇也準確無誤地覆上她的。


    &uot;你……&uot;她來不及的抗議聲,全數進了他霸氣的口中。


    放縱唇舌恣情在她誘人如蜜的嘴中掠取,撩動她身體每一根敏感的神經,越份的吻輕易地挑起那一夜的激情,訴說著他們的身體曾如此契合。


    陡升的體溫,賁張的血脈隨著她的嚶嚀、伴著他的低吼,逐漸在喘息聲中平穩下來……


    &uot;天下沒有免錢的午餐。&uot;拇指摩娑她微腫的紅唇,他惡劣的咧嘴笑著。&uot;不過,你說的對,這味道是淡了點,但你的吻卻能彌補其中的不足。&uot;


    &uot;我不是到這來當你用餐的調味品!&uot;推開他惱人的手,她美目怒視。


    拍了拍身旁柔軟的床褥,他示意著要她坐在自己身邊。


    &uot;讓我猜猜,你這趟來的主要目的是要與我商量件事情?&uot;見她態度堅決站在與他一定保持的距離,展桀傲無謂的雙手置於胸前。


    既然他們彼此已有了初步的共識,她也就開門見山,&uot;我可以嫁給你,但除了麗華酒店的事情外,我還有另外的兩個要求。&uot;


    &uot;要求?&uot;他自覺好笑的嗤聲。&uot;現在好像是你求我,而不是我求你。你憑什以為自己有這資格對我做出要求?&uot;


    &uot;你知道我並不一定得答應你,畢竟麗華酒店的聲譽和我沒有太大關聯,我大可拍拍走人,這對我一點影響都沒有。&uot;


    &uot;你要真的這樣想,今天就不會跑到這,不是嗎?&uot;


    &uot;你大可以等著看。&uot;他的確說中了事情的關鍵,可她也不會就此屈服,&uot;不過,我得提醒你,機會只有一次!&uot;


    展桀做得承認,她確實有吸引他的部分,而這吸引似乎意味著他們是同一種人!


    &uot;你可以說說看。&uot;他玩味的打量著她。


    見他臉上又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藍玦影心中縱使萬般不想予以理會,也還是勉強自己與他對視,&uot;第一,婚禮只需注冊,知道這件事的人就僅止於你、我與證婚人。&uot;


    &uot;不鋪張對我也省事,這點,我可以答應。&uot;點點頭,他神色自若的贊成。


    &uot;第二,婚後,你可以在外面找別的伴,但我絕不會是你的女人。&uot;


    &uot;正常的性,似乎是各國法律中夫妻應盡的義務。&uot;


    貼近他迷人的臉龐,她語氣中帶著寒意,&uot;我現在不知道你娶我的目的,並不代表我以後會不知道,所以,別再用你那套所謂的負責來搪塞我。&uot;


    &uot;不然你以為會是什麼原因?&uot;對她挑釁地眨了個眼,他笑了。


    &uot;這點你比我更清楚!&uot;她的確是找到了跡象,只不過還需要段時間來印證她的想法是對的。


    手指繞上她如瀑的發,他輕聲道︰&uot;找到答案時,別忘了知會我一聲。&uot;


    &uot;我隨時都可以到法院與你公證,就看你什麼時後能出院,安排好事情。&uot;將詁說完,她終於能不與他同處一室,離開滿室皆是他氣息的領域。


    之後許是一輩子的相處,就留待日後面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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