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獵妻  第四章
作者:譚心
    蕭遙走進房後,原本坐在椅子上與紀閔堯對弈的石沖立即站起來,轉身看向他的主子。


    “爺,您對她到底有什麼打算?”石沖直視著主子。


    蕭遙在椅子上坐下,“本王沒想那麼遠。”


    “可是您不能否認對她很特別。”石沖皺眉指出。


    曾幾何時,那個一向待女人為玩物,並視為可有可無的平西王爺,竟會對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如此費心,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雖然說,這名陌生女子有著一張絕美出塵的面貌,但依他對主子的了解,這絕對不會是主要原因。


    “真有這麼明顯嗎?”蕭遙撇撇嘴角,不由自主的嘆息。


    “是,屬下從未見過爺親自照顧過人,她是第一個。”也極有可能是唯一的一個,石沖如此猜測。


    “閔堯,你說呢?”蕭遙望向他那個心細如女子的軍師。


    “她不是個容易掌握的女子。”紀閔堯意味深遠的看著他。


    這般特殊的女子太容易讓人患得患失,要是可以,他實在不希望他的主子兼好友因此而遭受到傷害。


    蕭遙迎上他審視的目光,淡淡一笑,“我不在乎。”


    “如果可能的話,我會國您及時收回感情,只是……還來得及嗎?”紀閔堯心中嘆氣,只怕是來不及了。


    蕭遙抿緊雙唇,沒有回答他的話。


    太遲了,早在第一眼見到也,望進她眼中那抹傲視君倫的冷漠神情時,他就已經跌陷下去了。


    “您準備帶她回王府嗎?”紀閔堯不以為事情有這麼簡單,以他多年的閱歷,那個姑娘渾身散發出一種讓人不易親近的疏離感,這種疏離的冷漠,讓他了解到她不是個適合局限于某個地方的人。


    “何不將她安置在這里?”石沖提出建議。坦白說,他也覺得那位姑娘冷冽的氣質,根本不適合生活在王府那種規矩繁瑣的地方,那會抹煞刀出塵的氣質。


    蕭遙臉色一沉,不悅的道︰“她要跟著我,我到哪兒,她就得到哪兒。”


    “她同意了嗎?”紀閔堯好笑的看著主子。


    蕭遙笑起來,臉上有著得意的神色,雙眼發亮道︰“事實上,我並沒有給她說『不』的機會。”


    “厲害。”紀閔堯心著實佩服。


    突然,蕭遙神色一正,表情變得嚴肅。抿嘴問著,“有關刺客那件事調查得怎麼樣了?”


    “我已經派人飛馬送信到擎天門去了,相信近日東方門主就會有消息傳回來。”石沖簡潔的報告。


    蕭遙點點頭,一雙幽魅的瞳眸思凝著窗外的月色。


    “是否要取消到揚州的行程?”紀閔堯輕輕的搖著扇子,不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到揚州去是明智之舉。


    “也好,就取消吧!”昕兒的傷需要多休養,暫時不適宜作長途跋涉,蕭遙暗忖。


    “爺,那咱們要在這里停留多久?”石沖不放心這里的守衛能力,希望能盡早回京城。


    “再看看吧。”至少也得等到她的臂傷痊愈為止,他又想。


    午夜時分,月光如銀,混合著古典氣息的彩繪紗罩內,如熾的燭,將屋內照得有若白晝般光亮。


    一道簾幕隔出內寢睡室,米色的地毯陳鋪于地,偌大而精致的床,四周皆系著白紗幃幔。


    一個月輝般以塵的人趴臥于一片紅色床海中,一身似發的白衣,發色黑如綢緞絲絹,披瀉在女子縴細修長的背,微側的容顏下,是驚艷美容姿,形成一幅令人屏息的畫面。


    床上的人輕嘆一聲,一雙炯亮明媚的眼緩然睜開,眸中迸射出靈慧的光彩,縱使是帶傷之身,依舊無掩其臉上散發的無邪不羈。


    “昕……昕姑娘,你醒來了?”柔柔女敕女敕的聲音,顯得緊張無措。


    羅昕對上了雙略帶羞怯,卻掩不住清澈的眼眸,這對眼眸讓她直覺聯想到卡通人物中的小鹿斑比,嘴角不覺的逸出淡淡笑意。


    “請問你是……”羅昕起身坐在床沿,十分確定自己不曾見過她。


    “奴婢叫小雨,是王爺特地命奴婢來伺候昕姑娘的。”她害羞的自我介紹著,眼楮不敢揚起的看著地面。


    “地上有黃金嗎?”羅昕突然問道,清眼底閃過一絲幽默。


    “什麼?”小雨抬頭看了她一眼,但隨媽又低下頭。


    羅昕不由得嘆氣,“小雨,我長得很可怕嗎?”


    她似乎挺怕自己的,羅昕有些感慨的想著,那種小心翼翼的感覺宛若自己長長得面目可憎似的,難道自己真有那麼可怕嗎?


    “沒……沒有,昕姑娘是小雨所見過的人當中,長得最美也最漂亮的一個。”小雨認直的說,眼楮還是無力的低垂著。


    “那麼,我會吃人嗎?”羅昕慵懶的一笑。


    “昕姑娘……吃人……”小雨慢慢的抬起頭,圓滾的雙眸不解的望著她。


    “我長得像是會吃人的樣子嗎?”刀戲謔的揚眉。


    “不……不會呀!”小雨驚慌的搖頭。


    “既然如此,你沒有任何理由不敢看我吧?”羅昕瞇著眼楮揶俞道。


    “是……是的,昕姑娘。”小雨恭敬的猛點頭,害羞的神色終于消退些。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羅昕邊問邊試著移動受傷的手臂,在確定傷口已經快開始愈合時,煩悶多日的心,竟不由得開朗起來。


    “二更天了。”


    “二更天了?”羅昕訝異的眨著眼楮。“都這麼晚了,你不去睡覺在這里干什麼?”她不悅的道。


    記得中午才吃完飯,蕭遙硬是要她睡一覺,想不到這一睡,竟讓她睡過了整個下午及晚上。


    “王……王爺怕你醒來肚子會餓,特……特命奴婢在這兒等你起床,好……好伺候你用膳。”小雨顫抖著聲音回答,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來的勇氣,在羅昕冷峻的目光下,再度化為灰燼。


    羅昕不由眉頭一皺,臉部的表情化為淡漠,“不用了,我沒那麼嬌貴,所以用不著人伺候,你回去休息吧!”她淡淡的婉拒道。


    “昕……姑娘,你別……別生奴婢的氣啊!”


    “噗通”一聲,小雨已雙膝齊下,直挺挺的俯道跪在她眼前,快得讓羅昕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昕姑娘,求你大人有大量,別嚇壞小雨啊!”她紅著眼眶,臉色白得嚇人。


    “你這是在做什麼?”羅昕快速的跳下床扶起她。


    “昕姑娘,是不是奴婢哪里做錯了,所……所以你才不要奴婢伺候?”小雨捂著臉,忍不住切切的低泣起來,教人看了于心不忍。


    “你別哭,有什麼事先起來再說。”羅昕輕聲的哄道。這輩子她最怕的事,就是看女人流眼淚。


    “不,除……除非昕姑娘答應不趕奴婢走,要不然奴婢就永不起來。”小雨哽咽的堅持著。


    羅昕慍惱的掠過散垂的發,“小雨,我沒有趕你走,我只是要你回去休息。”


    “一樣的意思,肯定是奴婢哪里做錯了,惹你生氣了,所以你才要趕奴婢離開。”小雨抽噎的道。


    她自責不已的表情,讓羅昕的臉升起一抹愧疚之色。


    “起來吧!不要再讓我說第二次了。”羅昕嘆著氣看她眼眶含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早就心軟了。


    “那麼你是答應讓奴婢服侍了?”破涕為笑的小雨展顏露出欣喜的笑容。


    “我還有雖的選擇機會嗎?”羅昕苦笑的說,誰教自己最大的弱點,就是在于見不得人流淚呢?


    “昕姑娘,睡了這麼久,你肚子一定餓了吧?”小雨眉目含笑問,手腳忙著準備碗筷和飯菜。


    看著擺滿一整桌的菜肴,羅昕的行動突然變得有些遲緩起來,她吞了一口口不,“這些是……”


    老天!這滿滿一桌的菜,該不會要她一個人統統解決吧?


    “來,昕姑娘,快來嘗嘗奴婢特別為你準備的飯菜,看合不合你的胃口?”恭敬的將筷子遞到她眼前,小雨的臉上充滿期待。


    “你是說,這些菜全都是你一個人弄的?”羅昕訝異的瞪大眼楮,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這實在怪不得她,畢竟她的廚藝一向趨于白痴的邊緣。


    “昕姑娘不喜歡奴婢煮的菜嗎?”她憂心忡忡的注意羅昕的表情,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吊著。


    “不是的,我只是一時感嘆。”羅抻搖著頭淡笑著,“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有這麼一身好廚藝,將來娶到你的人有福了。”


    在她同齡的朋友當中,有太多太多的人都將踏入廚房視為長途。呵,最簡單的例子,就拿她的好朋友女圭女圭來說吧!對于修理汽車一把罩的女圭女圭而言,只要是有關汽車方面的難題都難不倒女圭女圭,僅除了廚藝這一項。


    對一個連泡個面、燒個開水都會將半個廚房給燒毀的人來說,任何心髒無力的人,都會連想都不敢想的禁止讓她再進下廚房一步,免得被她活活給嚇死。


    “昕姑娘……”從未預料能得到主子的贊美,小雨全然不知所措。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讓人如此夸獎過的經驗,這次算是破天荒的頭一道,倒教她既感羞澀又感驚喜,只能呆愣的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羅昕看得出她的不好意思,因此出聲解了她的困窘,“一起坐下來吃吧!那麼大的桌菜,足夠十個人吃還綽綽有余。”可怕,就算是凱悅飯店里的師傅,民不見得煮得出來自己眼前這些菜。


    小雨搖搖頭,“不,奴婢已經吃過晚飯了,謝謝昕姑娘。”


    “晚飯?誰叫你吃晚飯來的?”羅昕挑了挑眉,嘴巴淡淡的揚起一角。“我們現在要吃的是宵夜。”


    “奴婢沒有吃宵夜的習慣。”小雨吶吶的說,不安的絞著手。


    羅昕臉色轉冷,然後故意裝作一副不悅的表情,“坐下。”她冷聲命令道,十分清楚的知道,她要是不拿出一點威嚴嚇唬人,就怕她說到嘴破,也抵不過自古流傳下來的那一套主尊奴卑的八股道理。


    丙然,她見小雨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馬上乖乖的在她的身旁坐下來,這證明了她的想法果真沒有錯。


    暗暗的輕嘆了聲,向來自由自在、孤獨慣了的羅昕,也不由得為這封建時代產生無力感。


    “昕姑娘,你……”


    看著那天下少有的絕美臉蛋,小雨不明白為何主子的四周會突然被一團冷漠的疏離感給包圍,這教她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不由得慌起來。


    羅昕明白自己的出神已經引起小雨不小的心慌,因此她微微收斂起心神,朝小雨淡然一笑,“我沒事,咱們吃吧!


    羅昕幾乎要睡著的陶醉在足以當泳池的浴池里,霧氣彌漫,芬芳的花香飄逸在蒸騰的熱水中。


    透過半瞇的雙眼,羅昕靜靜的打量著四周,眼中欣賞的神色,恍如這里是她的私人天地。


    圓滑白潤的大理石,呈現一道彩虹的七種色澤,井然有序的堆圍的浴池邊,如輕煙的水氣漾蒙飄浮,如暮靄雲鋪。


    利用天然造景的奇觀,熱水不斷的從石縫中流出來,溫度恰巧適中,極具有醫療的作用。事實上,這里比毫不輸給日本著名的溫泉,羅昕不由得贊嘆的想。


    她動了一子,任由芬芳的泉水沐浴餅全身,突然一聲細小但卻有力的敲門聲,將她自昏睡和陶醉中驚醒。


    “誰?”冷冷的聲音似乎在告訴來人,她不高興有人打斷她的安寧。


    “是我,蕭遙。”低沉的嗓音,有若盤石般穩重。


    羅昕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有什麼事嗎?”


    “我帶藥來治療你的傷口。”


    “不用了,我的傷口已經快痊愈了,不需要再上藥了。”也不耐煩的說,脾氣開始上升。


    在這里休養了近十天,日子雖過得差強人意,但是她仍是有不滿之處,問題就是出自于門外那個男人身上。


    事實上,他的行為就像是怕她會突然不見似的,只要她一轉過身,必定會發現他就在後面。這種緊迫盯人的迫感,已經開始讓酷愛自由的她,逐漸覺得吃不消了。


    “不行,你的傷口一定要上藥。”他堅持的說,再次捶門。“快開門,讓我進去。”


    羅昕忿忿的踏出浴池,伸手抓住毛巾,往身上擦試,早先她唯一帶進澡堂的衣服被小雨給收走了,換了一套粉紫色的宮裝。


    在沒有選擇的余地下,她只好匆促的換上,縱使她十分不喜這種礙手礙腳的衣服,也只能勉強穿上,這總比果身來得好多了。


    “昕兒!”蕭遙的敲門聲再次響起。“趕快開門。”


    “我說過不要叫我昕兒!”怒火高漲的打開門,羅昕差點沒一掌揮過去。


    蕭遙踏進浴間關上門,避免熱氣外泄。“什麼事耽擱了你這麼久……”他邊說邊轉過身,聲音突然消失了。


    老天!他被眼前美得飄逸出塵、有若桃李般艷麗的人兒給驚嚇住了,她她美,真的好美。


    雖然早知道她有著一張絕美出塵的臉,但換上宮裝後的她,竟有若仙子下凡、在霧氣繚繞下,氣韻悠悠淡淡,如水柔、如雲清,那股縴塵不染的聖潔氣質,如魔魅勾動人心,簡直把京城名妓古秋棠和他府中的趙吟仙給比到塞外去了。蕭遙對她的愛戀,更加深了。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羅昕眉目微蹙的瞪著他。


    “沒有。”蕭遙嘶啞的回答,她的美麗強烈的憾動他的心。


    “既然沒有,那很好。”她水瞳微凝,風情自逸。“因為你的眼神讓我非常不舒服。”她不悅的指出。


    “我的眼神哪里錯了?”他低眸淡笑,聲音幽然。


    “待在襄濃別苑,並不代表我就是你的獵物。”羅昕意味深長的冷視著他。


    如果他真有這個念頭,她寧可馬上離開,絕不拖延,因為這世上最不需要感情牽扯的人就是她。


    “你為何會如此認為?”他眸中閃過一抹謹慎的光芒。


    “是你讓我這麼想的。”羅昕握緊拳頭,努力壓抑心中的憤怒。


    “我沒有把你當作是獵物。”他的聲音異常冷靜的說著。


    事實上,他的確沒有把她當成獵物,他只是把她當成所有物罷了,他絕不願讓任何人有欣賞她美麗的機會。


    “沒有最好,否則我隨時會離開。”她飄淡的口吻寫滿冷絕。


    “你敢!”蕭遙情緒激動的摟住她的腰,他絕不允許她離開。


    “我絕對敢。”羅昕眼神堅定的迎視他。


    甩開他的手,就好象甩掉刀子一直感覺到的威脅,她的心開始忐忑起來,她早感覺他的獨佔欲特別強,只要他主為是屬于他的一切,就就會牢牢的抓緊。而她也還記得他第一次吻她前所說的話——你必須也屬于我!這是一種宣告,宣告她是他的所有。


    不過沒用的,這些全都不適合用在她身上,她不是只可以讓人囚禁的鳥,她寧可失去生命,也不願失去自由。


    “有一件事,你必須了解,並且好好的了解,沒有人能把我留在我不想要留的地方,連你也不例外。”她緩緩睜開雙眼悠淡的迎向那近在寸息間的墨色瞳眸。


    “我也有件事要你了解,我一向努力爭取懊是我的東西。”蕭遙壓抑著殘暴的怒氣,神陰沉的接下她的挑戰。


    “我不是你的。”她抿緊雙唇,臉上散發出強烈的疏離的冷意。


    他深黑色的眸子閃耀著凶猛的火花,清俊的臉上寫滿陰郁,低沉冷硬的聲音,含著不容駁辯的威嚴,“說服我。”


    “沒有那個必要。”她悠然的聲音中有著嘆息。


    “無論看待任何事,你總是這麼冷淡莫測,這就是你的真性情嗎?”蕭遙淒厲一笑,臉色痛苦戚然。


    羅昕無言以對,只能靜靜的凝視著他。


    “或者在你眼中的我,真的那麼不值得一個解釋?”他恨恨的道,晦黯的迎視上她的眼。


    “你要什麼解釋呢?”羅昕困惑的看著他。


    從來她就是個獨立的個體,沒有任何人能留住她的腳步,即使是在二十世紀的朋友也一樣,所以她從來不需要解釋什麼。


    “我不會讓你如願的。”蕭遙難掩激動,雙手緊緊箝住她的腰,這輩子,她是休想從他身邊逃開了。


    春光明媚,溫暖的和風中,飄來一陣淡淡的桃花香,令人心神俱醉。沿著鋪陣開來的綠茵草地,隨風飄飛的楊柳一路走來,每一處都漾著風雅的韻致。


    但見碧緣清澈的湖波上,大理石雕砌的亭台在綠蔭中,一位極為清澈無邪之絕姿少女,身形修長的佇足在亭台欄下,如壁玉珠滑的面龐凝著輕幽,絕塵的氣質,孤傲中流露出冰冷,帶著莫測的距離。


    此時,一抹儒雅身形瀟灑的來到亭外。


    “有事嗎?”羅昕連頭都不回的吐著無溫的語調,以為又是整日纏她的蕭遙。


    “在下紀閔堯,是王爺的貼身護衛,若有打擾之處,還忘羅姑娘見諒。”紀閔堯綻放優雅微笑,毫不在意的走進亭中。


    羅昕訝異的轉頭,“抱歉,我還以為你是……”


    “在下明白。”他回以了解的笑容,關心的問︰“羅姑娘,你在這里還住得習慣嗎?”


    “習慣的定義是什麼?”她低眸淡笑,神情飄忽。“反正有吃、有住又有人服侍,再不滿足的話,就真不應該了。”


    紀閔堯朗聲大笑,“好個妙語如珠,既謙虛又有禮的回答。”


    “過獎了。”羅昕淺淺一笑,絕倫的朱顏照出艷光,增添她絕塵的仙人之色。


    紀閔堯不由得為之一怔,見過天下美女無數的他,自忖一向不為所惑,想不到今天卻破例,他苦笑的搖搖頭,終于了解向來對女人極端殘酷的無情的主子,為何會對她如此痴迷。


    “紀護衛今天來這里,想必是有話要對我說吧?”晚昕開門見山的問,無瑕的容顏悠然的看著他錯愕的臉。


    好半晌,時光似乎就此停了下來。


    “羅姑娘為何如此猜測?”紀閔堯訝異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恢復平靜。好個聰慧靈敏的女子,竟猜得出他的來意,真不簡單。


    他向來以機警靈敏聞名,想瞞過他那雙能透徹人心的利眼,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想不到今天他卻反過來被人看穿了,直是有些怪異。


    羅昕微抿的唇瓣勾出了然的光彩,不答反問︰“是為了他的事?”


    “是。”紀閔堯幾乎毫無猶豫的點頭。“恕在下冒昧的請問羅姑娘一個問題,你是否有喜歡上王爺的可能?”


    她略一思忖,“我一定得回答嗎?”


    他曬然一笑,“逃避不能解決問題,相信羅姑娘比在下還明白。”


    “哦,從何說起?”她漫不經心的輕拂過楊柳。


    “王爺的個性陰楮不定,一旦付出真情,卻得不到相同的回報,那後果絕不是羅姑娘能承受的。”對于主子的脾氣,他只能告知這麼多。


    “承受?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淡漠難解的聲音,流露出無邪似的神采。


    紀閔堯淡淡一笑,“我相信你是懂的,只是不願去接受。”


    “是嗎?”她輕忽一笑。“其實我和他的關系相當單純,他是主,我是客,一等我離開之後,他們之間就等于是兩條並行線,再也不會有再相互交錯的時候,不是嗎?”


    “如果羅姑娘真的抱著這樣的心態,那在下也只能勸羅姑娘小心了。”人嘆氣道。


    “原來你是在為我擔心?”她靈俏迎視的朱顏充滿興味。


    紀閔堯還來不及回答,一道飛掠而過的身影,已由遠方晴蜓點水的踏湖而來,那人正是一臉氣焰怒漲的蕭遙。


    “該死的,你跑來這里干什麼?害我到處找不到你,以為你……可惡,我差點快急瘋了,你知不知道?”蕭遙壓抑不住的大聲嘶吼,非常不喜歡她離開至他觸目所不能及的地方,那會讓他有種捉不住她的恐懼感,他絕不願意忍受。


    “從什麼時候起,我連散步也要向你報告了?”羅昕冷冷的開口,絕美的容顏浮上一抹寒冰之色。


    “要散步可以,除非由我陪著才行。”蕭遙霸氣的回瞪她,一雙手跟上來緊緊鎖住她的腰。


    “我不是你的籠中鳥。”她憤然的瞪著他,胸口有種快窒息的悶熱感。


    “我只是希望你能體會一下我的感覺。”他臉色陰森的說道。


    “我體會你,那誰來體會我?”羅昕緊緊的握住拳頭,身子挺得又僵又直。“另以為我答應你留下,你就有限制我行為自由的權利。”


    “我沒這麼認為。”蕭遙緊咬牙根,臉色晦黑黯得難看。


    “慢著、慢著。”紀閔堯覺得自己要是再不站出來當炮灰的話,這兩個脾氣不相上下的人,肯定非攻得彼此頭破血流不可。


    “該死!你什麼時候跑來這里的?”蕭遙轉頭冷眼的問著紀閔堯,淺顯易懂的表情很明顯的指出他此刻才發現紀閔堯本人的存在。


    紀閔堯當場一臉錯愕,此時他愚蠢的表情堪稱天下一絕。老天爺!莫非愛情使人盲目,只看得見自己的意中人?否則,他明明從頭到尾都有站在他們兩個人旁邊,居然還有人敢問他什麼時候跑來這里的。


    “笨蛋,他比你更早來。”羅昕冷聲的嘲笑。


    天哪!誰來救救他?紀閔堯受不了的暗暗申吟著,想不到天底下竟然有人敢輕持虎須,罵他的主子,也就是鼎鼎大名的平西王爺“笨蛋”兩個字,真是造反了。


    “你就是為了這個無聊透頂的家伙,才害我找個半死?”蕭遙陰郁的問,面色不善的瞪了正陷在愁雲慘霧中的紀閔堯。


    紀閔堯聞言下巴一掉,原本儒雅斯文的面孔,在“無聊透頂”四個字的殘酷摧虐下,徹底的崩毀。


    “你怎麼了?”羅昕困惑的看著紀閔堯灰白的臉。


    蕭遙厲目怒視,“別管他,他不值得你費心。”他緊繃著臉疸,“我要你現在答應我,以後不準將注意力放在我以外的男人身上。”


    “你別欺你太甚。”她冷聲道,雙方的氣氛顯得有些僵持不下。


    突然,一陣匆促的腳步聲傳來。


    “爺,京城派人來報,皇上急欲召見您。”石沖恭敬的說明來意。


    蕭遙一听,神色不悅的皺了皺眉,“知道了,要人立刻準備一下,咱們馬上起程回京。”


    “是!屬下授命。”石沖領命而去,臨走前還不忘好心的順便拉走滿臉蠢相的紀閔堯。


    不馴的怒意掠過羅昕的面龐,夜空之瞳迸出烈焰。


    見此,蕭遙捏住她的下巴,令她與之正視,扯開唇邊一抹溫柔的笑容,“我們各平相處好嗎?”


    他蘊含柔情的湊向她,貪戀痴狂的深凝著她,與剛才粗暴狂霸的模樣判若兩人。


    清瞳一凜,羅昕感覺心為之一軟。“只要你答應不再限制我的自由。”不知為何緣故,他的溫柔硬是讓她狠不下心來不理會他。


    蕭遙閉上眼楮又睜開。“我只能答應你你盡量,可以嗎?”他無奈的嘆氣,不認為自己可以做是到。


    接著,不讓羅昕有說話的機會,將她整個人帶進自己懷中,施展著輕功往內院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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