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船主栽情海  第一章
作者:談冰孑
    繁華街頭,人聲鼎沸,各行各業四處可見,可是處在這太平盛世國度里,並不表示這世上就沒有紛擾、爭執。


    而何謂爭執?難以評判,就像此時某廟口發生的事一樣。


    “大爺,求求你,別抓我女兒。””名中年男子跪在地,雙手死命地抓著一位人高馬大的粗漢,苦苦哀求著。


    “爹!救我!”一名嬌小女子淚流滿面,在另一名粗漢的鉗制里掙扎。


    被抓住腳的粗漢嘖了聲,攤開手里那白紙黑字的契約。“老頭,別忘了!這是你簽的,上頭說了,三日內還不出借款,就拿你女兒抵債。”


    “大爺!求求你再寬限幾天,我現在真的沒錢啊!求求你……”中年男子拼命向那粗漢請求、磕頭。


    “沒錢還敢上賭場、簽借條!你這叫自作自受。滾開!別阻礙老子做事。”粗漢一腳踢開中年男子,並向同伴命令道︰“把人帶回去!”


    在場之人听見這番對話,皆莫可奈何地搖頭。唉!又是一個好逸惡勞之人。


    “不要!大爺!求求你們別抓我。不要!爹,救我!”女子拼命哀求吶喊,盡避那好賭之人可惡,但畢竟是自己惟一的親人。


    中年男子听見女兒哭泣聲,心中萬分後悔,再度上前抓住粗漢繼續請求︰天爺!求求你們,放了我女兒,要抓抓我吧!求求你們!放了我女兒……”


    “哼!抓你有什麼屁用,滾開!”粗漢絲毫不心軟,抬腿就朝那中年男子踢去。


    中年男子痛苦地在地上打滾,粗漢面不改色地繼續踢著。


    女子見狀,喊道︰“不要打我爹!”接著咬了身旁那粗漢手臂一口。


    “啊!可惡!懊死的臭女人!”粗漢痛得叫出聲,用力將那女子朝牆角甩去。


    “啊!”女子嬌小的身子撞上牆,整個人差點昏過去。


    粗漢憤然走向她,準備好好教訓。


    “住手!”一抹白影突地自圍觀人群里閃出。


    沒人看清那道白影究竟做了什麼,就見兩名粗漢先後遭兩道掌風打出,直飛向一旁的木頭堆里。


    “哎呀——”兩名粗漢齊聲哀號。


    全身雪白衣裳的男子直挺挺地佇立在那嬌小女子面前,伸手接過飄下的紙張,對著兩名粗漢道︰“這位大叔的債務我扛下了。”掏出一袋銀兩,朝他們丟去。“這些夠你們拿回去交差,快滾!”語氣充滿威脅。


    一名粗漢接過錢袋,望著白衣男子。“原……來是你……沒……沒問題……”語畢,急忙拉起同伴狠狠地離去。


    見著這情形,大伙紛紛贊賞起那名白衣男子。


    “多謝公子相救!多謝公子相救!”中年男子抱著女兒拼命向那白衣男子道謝。


    白衣男子望著他們,無奈搖頭。“大叔,你有如此孝順又漂亮的女兒,就應該讓她過好日子,別再賭了,明白嗎?”


    “是是是,我明白,謝謝公子!”中年男子充滿悔過之心。


    “帶著你女兒一塊到"駱玄商行",自然會有人給你工作。”說完,他朝那女子望去,展露一抹溫柔笑容。


    “姑娘,你身上帶傷,要好好休養,明白嗎?否則漂亮身子留下什麼傷痕,很可惜的。”語畢,攤開手中扇子,瀟灑離去。


    女子臉一紅,微微低。“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白衣男子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留下議論紛紛的人群。


    “他最誰?”有人問道。


    許多人連忙回答︰“他呀!來頭可不小。”


    “就是啊!他是咱們洛陽最大商行"駱玄商行"的老板。”


    “也是廣州駱玄山莊莊主,叫駱靖君。”


    “駱靖君?!”問者詫異道。


    “是呀!他喜歡女人,所以大伙都稱他作風流莊主。”


    問者眼眸閃過驚異。半晌,輕挑左眉,神情滿是不屑地搖頭,轉身離開那議論之地。


    一樹春風千萬枝、女敕于金色軟于絲。烈陽照射下,一艘龐大船只停泊在港口處。駱靖君神情輕松,愉快地踏上船,手下見狀,立刻抬手吆喝︰“開船!”


    布帆揚起,輕風輔助,船身離開岸邊,朝茫茫大海前進。


    駱靖君在船尾處欣賞兩岸美景,雪白衣裳隨風輕擺。他悠悠地享受自由自在的滋味。突然,有人在不遠處喊話。


    “等等!”


    興致瞬間被打斷,他聞聲望去,只見一道藍影跳離岸邊,前空翻騰打算使出輕功上船。他眼尖,當下明白那藍衣人絕對無法順利上船,因為船身與岸邊早已拉開太大距離,中間若無輔助物,那藍衣人必定落水。


    不假思索,他腳尖挑起一塊木板,掌風一出,只見木板仿佛有生命似,一落水就朝岸邊而去,兩旁濺起的浪花強烈無比。


    此時,藍衣人發覺判斷錯誤,身子直落海面時,木板正好來到。他一個反應,點上木板,身子再度躍起,一道優美弧線畫過,眨眼之際,他已經順利跨上甲板。


    “好輕功!”駱靖君拍手贊賞,方才他力道如此強勁,藍衣人不但能不偏不移地點上木板,還讓木板安然無恙,想必功力非同小可。


    登上甲板的藍衣人听見聲音,轉過身子,清秀俊逸臉龐與駱靖君的視線正好相踫觸。


    好個漂亮的美男子,眉清目秀之中染著女子淡然嬌艷。駱靖君失神,月兌口道︰“閣下是公子,抑或是……姑娘……”話一落,嚇然發覺頸上有抹寒氣。


    “你……”


    藍衣人手中利劍落在駱靖君脖子上。“我最恨人家說我是姑娘,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一樣。”低沉嗓音充滿不悅。


    駱靖君見他眉峰緊蹙,雙眸燃怒,連忙笑道︰“抱歉,在下失言,請兄台切莫見怪。”


    藍衣人瞪了他一下,收回劍,提醒他︰“再讓我听到,當心取你性命。”


    “一定、一定。”駱靖君松口氣,拱手道︰“在下駱靖君,敢問兄台……”


    “柳漠雲。”藍衣人干脆道。


    “柳兄,幸會。”駱靖君對眼前這冷漠男子起了好奇之心。


    柳漠雲唇角勾起,打量他。“幸會,能認識鼎鼎大名的駱玄山莊莊主是在下的福氣。”


    駱靖君訝異地眉一挑,起了防備之心。“柳兄認識我?”


    “你在洛陽名氣可不小,我想無人不知吧!”


    駱靖君打量他,語中帶話。“名聲無人不知這點倒是沒錯,但沒見過在下的人還是很多。”


    柳漠雲听出他的意思。“很巧,在下正好見著你在廟口的"行俠仗義"。”這男人疑心病真重。


    “原來如此,那咱們可真有緣。”駱靖君灘開他的寶貝扇子,輕搖起來。


    “有緣?此話怎講?”柳漠雲不解道。


    他笑了笑,打趣道︰“因為我剛才也對柳兄"行俠仗義"了一番啊!”


    聞言,柳漠雲一笑。“可惜,這次駱兄救的不是一名女子。”


    駱靖君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有趣!我欣賞你。不知柳兄為何上船呢?”他向來獨來獨往,討厭有人跟隨,但對于柳漠雲卻泛起了解和親近的念頭。


    柳漠雲感到好笑。“當然和你一樣,前往揚州嘍!”


    “揚州?柳兄想上揚州?”


    “沒錯。怎麼?你不也打算到揚州嗎?否則何必上這條船呢?”他不解道。


    駱靖君擰了眉。“我想柳兄你搞錯了,這船是要前往廣州,並非揚州。”說完,將扇收起,朝船頂一指。


    什麼?這船要到廣州!柳漠雲抬起頭,見一面紅旗隨風飄揚,上頭立著大大“駱”字,完全說明這艘船的所有人。


    “糟了!我上錯船了?”他緊張回頭,望著早已不見的岸邊,十分懊惱。


    駱靖君見狀,安慰道︰“柳兄別緊張,雖然我這艘船目的地是廣州,但中途也會在揚州停歇幾天,相信不會耽擱到你的行程。”


    聞言,柳漠雲稍微放心,望著他,充滿歉意道︰“抱歉,在下誤上你的船,請見諒。”


    駱靖君無所謂地擺手。“不打緊,反正順路,就當有緣吧!不如咱們結伴而行,不知柳兄意下如何?”他提議,不知怎麼,他想交柳漠雲這位朋友。


    “這……”柳漠雲猶豫。半晌,抱拳道︰“那請駱大哥多多關照。”


    駱靖君心喜,回禮開心道︰“應該,柳兄亦是。”


    柳漠雲點頭,駱靖君很快邀請他到船艙,決定好好認識一番。


    明月高掛,清風伴隨,有柳漠雲相伴,一塊輕啜美酒,駱靖君戀上這美好滋味。


    “原來柳兄十三歲前一直臥病在床,怪不得身子如此單薄。”就連臉蛋也看似嬌弱女子般,駱靖君咽下最後一句。短短相處,他明白柳漠雲不愛有人拿他臉蛋作文章。


    “沒錯!當我身子完全恢復後就迷上武功,于是勤加練習,才有今天這番身手。”柳漠雲大言不慚道。對于自己的武功,有著絕對的信心。


    駱靖君贊同道︰“柳兄輕功確實厲害。你資質不錯,短短五年能有如此敏捷身手,確實不簡單。”對于柳漠雲,他有些敬佩。


    柳漠雲輕啜口酒。“听說駱大哥武功也很厲害,不如改天咱們比劃比劃,如何?”他提議,雙眸有著挑釁的意味。


    駱靖君笑了笑。“這點我考慮。”


    柳漠雲蹙眉,不悅道︰“為何要考慮?難道你認為我會輸。”


    “不!柳兄,你誤會。在下絕無輕視你之意,在下會說考慮,是因為不喜歡與人比劃。”他不喜歡找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天跟這比劃,改明兒又有一堆找上門,太麻煩了!


    柳漠雲無法理解他的想法,垂下眼臉思索。原來他不是好斗之人。


    “柳兄,你好像很失望。”駱靖君笑道。


    柳漠雲微揚眉,不以為然,淡淡一笑。“算了,當我沒說吧!”


    柳漠雲清晰姣好的輪廓在揚起笑意時格外地嫵媚,駱靖君體內燥熱竟油然而生,令他驚愕起身。該死!他發什麼神經,居然對男人起了欲念。


    柳漠雲驚覺他異樣,起身走向他。“駱大哥,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冷嗎?”伸手想踫他臉龐。駱靖君急忙退了三步,與他保持距離。


    “駱大哥,你……怎麼了?”柳漠雲對他的舉動感到不解。


    駱靖君回過神,趕忙帶上笑意。“抱歉,柳兄,在下有點冷,不如咱們回房休息吧!”是呀!他還是早點休息,冷靜想想,自己到底是哪不對勁。


    柳漠雲並不想與他早早結束相處,但也沒理由拒絕。“好吧!那明早再見嘍!”說完,轉身離去。駱靖君目送他離去,忍不住輕嘆口氣。唉!他是怎麼了?才與柳漠雲初次相見,怎麼這心就好似掉進大漩渦般,被攪亂了呢?


    天空作美,良好氣候與風向,讓船只在茫茫大海中平穩前進,船底打出的浪花一波一浪地融入水面。


    清晨,日出未現,薄霧。


    駱靖君想找柳漠雲一塊用早膳,敲了幾下門。無人回應之際,他只有打消念頭,獨自前往船末甲板。未料,一道藍影已在那。


    柳漠雲手持利劍在甲板上練劍,駱靖君心喜,正想上前打招呼時,赫然發現他並非在練劍,而是在……舞劍!


    瞧柳漠雲動作緩慢,利劍好似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右手出劍、左手收掌、低身旋劍、下腰轉身,腳步輕盈,每道招式與身影無不優雅生動。


    這時,日出乍現,薄霧散去,曙光將柳漠雲身影照射得更為清晰,而他的舞劍正好結束,額間滲出的汗水與紅潤雙頰在光線下閃耀著迷人的光彩。傾刻間,駱靖君好似見到仙子降臨,震懾他的神、取走他的氣,教他呆若木雞、無法回應。


    “誰?”察覺有人,柳漠雲大喝一聲,驚醒了駱靖君。


    懊死!他又不對勁!短暫時刻,他又將柳漠雲看成仙女,他……真是腦袋不清、雙眼不明!


    半晌,駱靖君恢復理智地走向他。“柳兄,原來你在這,在下正想找你一塊用早膳。”


    “原來是駱大哥,你……剛剛……”


    “抱歉,在下見柳兄十分專注舞劍,不便驚擾。”駱靖君道。


    柳漠雲揚起嘴角。“原來你也懂舞劍。”


    他笑了笑。“略懂一二。瞧柳兄剛才招式輕柔緩慢、柔中帶剛……”忽地他頓口,一抹疑惑劃過心頭。“敢問柳兄,師尊是……”他問道。


    柳漠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駱大哥不是來邀我一塊用早膳嗎?待小弟梳洗一番,可以嗎?”


    駱靖君心知他不願說明,笑道︰“當然可以,不如請柳兄待會到我房里用膳,如何?”


    “沒問題。”柳漠雲準備離去,突然又回頭,朝駱靖君一笑。“我年紀比駱大哥小,以後喚我漠雲即可。”語畢,愉快離去。


    駱靖君望著他身影,攤開手中扇子輕輕煽動,雙眸染上一抹難解之意。怪了,他那舞劍招式,他好像在哪見過。


    駱靖君與柳漠雲享用完豐富早膳,愉快地談了許多話題,最後兩人來到甲板處享受溫暖陽光。“想不到這艘船速度如此之快,相信再過幾日,便可抵達揚州吧!”柳漠雲將雙手負于身後,享受微風撫面的觸感。


    駱靖君輕松躍上船舶,翹腿而坐,揮動手中扇子,姿態瀟灑地笑道︰“這船上所載之物全是以物換物得來,必需在最適當時間里運到廣州交貨,所以對于船速,我向來重視。”


    “我懂。南北交流,賺取其中昂貴利潤。”柳漠雲揚眉道。


    駱靖君點頭。“沒錯。”原來他也懂生意。


    “對了,不知駱大哥這艘船的手下們,可有備戰經驗?”柳漠雲問道。


    “備戰經驗?何出此言?”


    “當然是與海盜對抗嘍!難道你沒听說,有一艘專門攔船劫財的海盜船嗎?”這可是國內最大消息,他這厲害莊主居然不知道。


    “海盜船?”


    柳漠雲見他一臉無知樣,眼一翻。“拜托!你不是對海運十分了解,怎會不知海盜這等事?”


    駱靖君不語,柳漠雲無法置信。“我听說這群海盜專攔貨船、劫物品,你多次行經海上,難道從未遇過?”


    駱靖君聳肩,干脆道︰“不瞞你說,這是我頭次親自運貨,確實沒听過什麼海盜之事。”


    “頭次?怎麼可能,這是你的船、你的生意耶!”柳漠雲從未听過有人如此不關心自己的生財之路。


    駱靖君收起扇,雙手環胸。“我承認,我對生意確實不怎麼關心。”自從雙親過世十幾年,他繼承山莊後,很少過問海運一事。


    “難道你不怕血本無歸。”瞧這艘船體積龐大,便可知運載多少貨品,這要一不小心,準會損失慘重。


    駱靖君跳下船舷,笑道︰“怕什麼!只要手下有能力,小小海盜算什麼。”


    柳漠雲不明白。


    他挺起胸膛。“駱玄山莊所訓練出來的手下可是一等一的精英,任誰也看輕不得。”


    他自信滿滿模樣,令柳漠雲霎時敬佩。想必駱玄山莊的手下真有過人之處吧!


    “瞧駱大哥如此有信心,真讓我對駱玄山莊起了好奇。”他笑道。


    駱靖君因他這句話,心情閃過愉悅。“不如待你揚州之事結束,就到廣州來一趟吧,到時候駱大哥必定好好招待你一番。”


    “真的?”柳漠雲心喜之際,思緒不自覺運轉起來。廣州!多特別的地方。


    雖然揚州是他的目的地,但此時廣州卻更加吸引他;另外,就是駱玄山莊的一切,還有……


    他的視線不知受到什麼誘惑,忍不住大膽地停于駱靖君那瀟灑俊逸的臉上,一股熱氣竄上胸口,帶動無數細胞跳躍起來。


    柳漠雲承認,對于駱靖君這奇特男子,他滿月復好奇,如果時間許可,他想了解他,就如同駱靖君也想了解他一般。


    “對了!不知駱大哥的船要在揚州暫歇幾天?”柳漠雲月兌口詢問,決定將心中之事化作實際行動。


    “五天。”他回答。


    柳漠雲眼眸劃過一道光采,揚起笑容道︰“好,決定了,持船抵達揚州,我拜訪完好友後,就回船與你會合。”


    駱靖君對于他這突兀決定感到訝異。“會合!你的意思……打算與我一同前往廣州?”


    “怎麼?駱大哥不歡迎?”


    “歡迎,大大歡迎!那就這麼決定了。”駱靖君滿心歡喜道。能與柳漠雲繼續結伴到廣州,相信這趟海上之行絕對不無聊。


    瞧他如此開心,柳漠雲也染上喜悅,心頭溘滿興奮。


    片刻,駱靖君與柳漠雲聊起女人一事,當下令柳漠雲臉色一變,神情不悅。


    “抱歉!我對你的風流韻事不感興趣,恕不奉陪。”他厭惡地甩頭離去。


    “唉,漠雲,你怎麼了?”駱靖君急忙上前。


    柳漠雲一雙大眼瞅著他,忿怒道︰“怪不得人家稱你為風流莊主,你啊!真是男人之恥!”語畢,頭也不回地朝船艙而去。


    駱靖君怔在原地。怪了!男人風流算可恥嗎?他搖扇,百般不解。


    唉!他以為男人都愛談這檔事,怎料柳漠雲如此不屑,駱靖君對他又添一層好奇。怪怪,莫非柳漠雲乃專情之人,所以才對他甚感厭惡嗎?


    任駱靖君如何猜測,依舊不解,想去向他道歉,又怕他還在氣頭上。猶豫好半天,終于搖頭。罷了,過幾天再向他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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