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只要一句話  第八章
作者:蘇霏
    早上起來,朱朗晨斗志重燃,一覺過後又是一條好漢。


    他已經擬定全新的作戰計劃,先和呂飛絮約會,然後在她愛上他之後,再找個機會跟她坦白自己的來歷,這樣一來,她就不會太生氣。


    從小大家都稱他是天才,他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滿聰明的,而這個由天才想出來的計劃,他怎麼看,都覺得頗完美。


    只是他很快發現,計劃真正實行起來,卻有相當的困難度。


    朱朗晨十點半就要出門打工,他在廚房左等右等,等到快十點才見呂飛絮下樓。


    她又戴上了眼鏡,修短的劉海下是一張白淨的素顏,俏麗的短發在耳下微微鬈曲,看起來就像個清純的學生。


    “早。”他露出自認最迷人的笑容。


    她腳步微微停滯,簡短地應了聲“早”,便迅速走向流理台,背對著他準備自己的早餐,不再看他。


    扁是那短短的一瞥,就足以動搖朱朗晨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信。她好像有點冷淡啊……是不是還在生昨天的氣?


    “呃……我想問你……”心中七上八下的,他謹慎開口。“你……今天晚上有沒有空?”


    她動作一頓,沒回頭。“要、要做什麼?”可惜朱朗晨正忙著凝聚勇氣,沒听出她的聲音里,多了平時沒有的微微慌亂。


    “我想約你出去走走,四處逛一逛。”他一鼓作氣,超為自己驕傲,終於能舌頭不打結地說完整句話。Bravo!


    “你晚上不是要打工?”


    “沒關系,我會跟老板說要提早離開,只要晚餐人潮過後就沒問題。”老板夫婦對他愈來愈好,簡直把他當乾兒子看待。“你……有沒有空?”他又問。


    一陣緘默。


    她沒回答,他也不知道該再說什麼。


    隨著時間過去,朱朗晨的心又提了起來,原本的鎮定逐漸瓦解。她要拒絕嗎?她要寫稿嗎?還是她根本不想跟他出門?也許她真的連跟他出門都不願意……


    就在他差點被心中假設逼瘋時,听到一道很輕很輕的聲音。


    “幾點?”


    人生再度變成彩色,朱朗晨重新看見希望。“八點,我回來接你。”


    “……嗯。”又是一個輕得像空氣的回應。


    直到此時,朱朗晨才注意到,從頭到尾,她都沒轉過身。沖個燕麥片要那麼久嗎?


    他疑惑地打量她,從他的角度看不見她的臉,可是他詫異地發現,那小巧可愛的耳殼,現在是紅的。


    她害羞了?所以她不敢回過頭?那他可不可以假設,她其實是有一點點喜歡他?


    一抹傻傻的笑在俊臉上漾開,一直到他進了小吃店開始工作,都沒散去。


    很不幸地,在戀愛這門課,朱朗晨和呂飛絮同樣都是菜鳥一族。


    蚌性古怪又足不出戶的呂飛絮沒交過男朋友,所有情愛方面的知識全來自本、網路,以及朋友的個人經驗;至於朱朗晨,盡避對他示好的女性多如過江之鯽,但是由於他多年來一直專注於鋼琴演奏,一方面沒時間,另一方面也沒遇到讓他產生興趣的女子。


    所以這晚八點半,沒經驗的兩只菜鳥呆呆地走在鬧區的大街上,不太確定約會該做什麼。


    “你想去哪里?”朱朗晨問。


    “都可以。”表面鎮定實則有些無措的呂飛絮,則給了一個相當沒建設性的回答。


    “可是這一帶……我真的不熟……”朱朗晨尷尬地招供,然後充滿希望地反問她︰“你呢?你應該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吧?”


    “我沒來過這里,我還以為你熟。”


    嗄?那他們大老遠搭捷運來這里干麼?


    兩人對視幾秒,腦中冒出同樣的問題,然後同時噗哧笑了出來。


    經這一笑,呂飛絮反而感到自在多了,不再像先前那麼拘束。


    她忍不住白他一眼。“你不熟還帶我來這里?”


    “我問老板哪里熱鬧好玩、適合約會,他就跟我說這一區。”


    听到“約會”兩字,呂飛絮的面頰又不由得一熱,但她馬上生出疑問。“你跟你老板說你要約會?”有誰工作早退敢直接用這種理由?


    “對啊,老板說沒問題,他跟老板娘最近對我愈來愈好。”


    “當然對你好,你可是他們的『鎮店之寶』,不知道多少女顧客是為了『小吃店王子』去吃那不怎麼好吃的——”發覺自己語調有變酸的趨勢,呂飛絮倏地住嘴,但是朱朗晨已眉開眼笑地看著她。


    “你不高興有女孩子來店里看我?”


    “你想太多。”她馬上掉開視線,加快腳步往前走。


    “別走那麼快。”他語帶笑意地跟上,順勢拉住她的手,沒再放開。


    他掌心的溫度直接傳到她的心房,她第一次注意到,跟他的手比起來,她的好小。她失神地任他牽著自己,任他將她護在人行道內側,這也是生命中頭一次,她意識到自己是個純然的女人,喜歡被照顧,喜歡被呵護。


    輕輕地,她回握住他。


    朱朗晨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襲上心頭,剛剛他還擔心她甩開他呢!相識這段時間,他已經發現她是個不擅表露情感的人,可是就是這些細微的、甚至有些別扭的舉止,讓他覺得她獨特、可愛。


    路上車水馬龍,店家燈火燦爛,就這樣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手牽著手漫無目的地閑逛,卻讓兩人都感到—種幸福。


    “那些女孩子愛到小吃店是她們的自由,我對她們沒興趣。”他解釋。


    “嗯。”她簡短應了聲,唇角卻不自覺地往上揚。


    “咦?這家看起來滿好玩的,我們進去看看好不好?”朱朗晨在一家店前停下腳步,呂飛絮一看,幾條黑線在額上落下。


    游樂場?他們會不會太老了……


    盡避心里不怎麼樂意,見他那副好奇得要命的神情,呂飛絮仍是點頭。


    店里的顧客看起來都低於二十歲,各種機器的聲音交雜在一起,什麼夾女圭女圭機、太鼓機、跳舞機等等都有,但是吸引朱朗晨的,是投籃機。


    “我想試試這個。”朱朗晨拉著呂飛絮來到一架沒被佔據的投籃機前。


    看他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模樣,呂飛絮忍不住翻眼。這人怎麼像這輩子沒踫過籃球似的?


    冰雪聰明的朱朗晨觀摩了一下旁邊機器前的少年,學了操作方式,立刻卷起袖子,把硬幣放人投幣孔,按下開始。


    籃球滾下來了,他馬上對著籃框施展身手。


    第一球,落空。第二球,沒進。第三球,連框架都沒踫到……終於到了第八次,球才勉強滾進籃框。


    “進了!”他喜不自勝地繼續努力。“我以前一直想打籃球,但是我爸媽怕我手受傷所以不準,現在總算有機會玩了。”


    呂飛絮訝異得說不出話,顯然他正玩得興起,完全沒發現自己泄漏了什麼。她不知道他是來自哪種家庭,但是他無意溜出口的幾句話,卻讓她心中泛起一陣疼痛。


    原來,他是真的沒打過球。


    除了籃球之外,他是否還錯過其他東西?


    “結束了。”意猶未盡的聲音傳來。


    呂飛絮回神一看,瞠目結舌。他居然只投進一球?!是不是真的啊,怎麼有人準頭這麼差?,


    “站一邊去,我來。”看不下去了,呂飛絮把他擠到一旁。


    接下來呂飛絮大展神威,雖然稱不上百發百中,卻成功晉級到三分球時間,得了極高的分數,讓朱朗晨瞧得大開眼界、贊嘆連連。


    “不用太佩服我,別看我這麼矮,本人國中的時候可是籃球隊的。”她笑得好得意,卻沒發現身旁人的眼神變得暗沈、深邃。


    看著那張燦爛的笑顏,朱朗晨只覺得此刻的她好漂亮、好誘人,於是長臂一伸,將她攬到懷里,封住那張可愛的嘴。


    突來的變化使呂飛絮措手不及,但是在他的唇覆上她時,她忘了驚愕,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周遭一切都在瞬間消失。


    朱朗晨將她緊緊壓向自己,輾轉吸吮著柔軟芬芳的唇,熱切地、沈醉地,她就像他想像中那麼甜蜜、可口。


    像是為了支撐自己似的,她緊揪著他的上衣,嬌小玲瓏的身軀依附著他的胸膛


    ,羞怯地回應著他的親吻。


    他悸動,熱血奔騰,正想更深入探索她的美妙滋味,響亮的口哨切入耳中,殺風景地打斷了兩人的纏綿。


    原來他們吻得太渾然忘我,連周遭聚集了一票看熱鬧的青少年都未察覺。


    “嗷嗚~~”有人叫。


    “厚~~閃得我眼楮快瞎掉了啦!”


    “人帥真好~~”


    “大哥,對面就有Motel啦!非假日打七折!”


    朱朗晨的神色略微尷尬,呂飛絮則臉紅得像豬肝。


    “走了啦!”在一片哄笑中,她急急拉著他離開。


    一走出游樂場她就打他。“都是你害的!這輩子沒這麼丟臉過!”雖然她從來不在乎旁人看法,不表示她喜歡在一群小表面前演出親熱戲。


    “沒那麼嚴重。”他忙安撫,再次牽住她的手。“我們去找別家好了。”


    “還玩?”


    “剛剛我只玩幾分鐘而已。”他听起來好委屈,她非常不爭氣地立刻心軟。


    “好啦,我們去便利商店問問附近哪里還有投籃機。”


    他們運氣好,便利商店的店員小弟指點了一家設備更好的店。


    於是這一晚,他們很快樂地投籃投到深夜,兩顆心的距離,也因此更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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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月黑風高,這樣的夜里,最容易讓人思緒亂竄、胡思亂想。


    一聲又一聲嬰兒啼哭似的貓叫聲,在一片寂靜中顯得特別清晰。


    是誰家討厭的貓在發情?


    朱朗晨在床上輾轉難眠,煩躁得只想朝窗外扔石頭。


    餅了不知多久,貓咪終於安靜下來,似乎是已經吸引到伴侶,正忙著進行那不可告人之事,但他的煩躁未減反增,仍是想朝窗外扔石頭。


    可恨啊,連貓都比他幸運,他……好嫉妒。


    他身體緊繃、高漲,最近幾日來,夜夜如此。最讓人搥心肝的是,他渴望的對象就在門外幾步之內的距離,而他卻什麼也無法做。


    他們才交往五日,為了不嚇到她,他不敢表現得太猴急,所以盡避實際上他就是那麼猴急,每次見她就只想扒光她的衣服將她壓在身下,他仍在親吻時點到為止,硬逼自己煞車。


    他很擔心,緊急煞車太多次,遲早有一天煞車會失靈。


    夜,還好長啊……


    二樓另一端,呂飛絮听到的不是貓叫春,而是另一種聲音。


    撲倒他!撲倒他!撲倒他!


    都怪歡歡那個把這念頭放在她腦子里,害她這幾天寫稿都無法專心,腦袋里像是裝了—台討厭的錄音機,成天播放著同—句話——撲倒他!


    她不得不承認,對性這回事,她其實是很儒夫的,敢把話說得很大膽,實際上卻啥都不敢做。


    不過她也不明白,為什麼他老愛親吻她,卻沒有更進一步,難道是她的身體吸引不了他,所以他對她沒有那方面的?可是她明明感覺到親吻她時,他的身體有了變化,有幾次她不小心往下瞄,然後就不小心看見了傳說中的“搭帳篷”。


    好吧,她不是不小心看到的,而是太好奇。


    問題是,她沒那個膽子撲倒他,為什麼他不來把她撲倒呢?


    唉,好煩哪!


    甩開惱人的思緒,呂飛絮摘下眼鏡站起來,決定到樓下找水喝。


    怎料她一出房門,就與一具修長的身軀撞個滿懷。


    兩人都像是被火燒著似地跳開。


    就那麼短暫的接觸,呂飛絮想起的是她曾經見過的光滑而結實的光果上身,而朱朗晨,感覺到的是她那飽滿而柔軟的胸部。


    “你還沒睡啊?”


    “你還沒睡啊?”一句再明顯不過的話同時蹦出。


    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蠢,兩人都有些赧然。


    “還在寫稿?”他率先問,努力壓抑腦于里升起的邪惡。


    “嗯,你呢,怎麼還不睡?”她不敢看他,怕泄漏心中的不純潔念頭。


    “只是突然口渴,想下樓喝水。”順便冷卻另一種饑渴。


    “喔,我也——”


    一道母貓發情的聲音打斷她的話,突兀又響亮,兩人對視一眼又立刻撇開頭,因心中皆有鬼,氣氛頓時顯得特別尷尬。


    她清了清嗓子。“那……我繼續寫稿去了。”


    他略微僵硬地點點頭。“晚安……那我、我去睡了。”


    似乎沒人記得要喝水的事。


    呂飛絮飛快躲到門內,努力緩和仍撲通撲通猛跳的心髒,卻又同時一陣失望,他好像真的對她沒“性”趣呢……


    正要回到桌前,忽又響起敲門聲,她疑惑地轉身開門。


    還未來得及張口詢問,眼前就一陣黑,雙唇被毫無預警地含住,熟悉的氣息充斥著她的呼吸,火熱的舌頭侵略著她的口腔,她渾身酥軟,不得不環住他的頸項,迎接他熱烈的佔領。


    朱朗晨去而復返。他狠下心,不再當君子。


    難分難解地親吻許久之後,他沙啞地問︰“我一個人睡不著……睡這里,可以嗎?”


    他眼中那赤果果的,引起她渾身一陣輕顫,羞怯地,她點點頭。


    他臉上閃過狂喜,再次吻住她,這一次,他更加強悍、霸道,她被他強烈的攻勢逼得一步步往後退,直到兩人都倒在床墊上。


    “等、等一下……”她氣喘吁吁地推開他。“壓到了……”她惡習不改,床上散布著好幾本籍,但是這回他沒空叨念她。


    “沒問題,我幫你清理。”朱朗晨按捺著欲火,以空前未有的魄力與效率,兩只大手一掃,床馬上就空了。


    他迅速除去衣物,接著月兌去她的睡袍,看見那件似曾相識的時,眼神驀地幽深。靈巧的手指解開她的內衣,釋放那挺立的嬌女敕雙丘,她害臊地想遮掩自己,但他不允,抓著她的手,再度封住那早巳濕潤的雙唇,吞噬她未能出口的抗議。


    熱燙的唇往下品嘗著她每一寸肌膚,她的眼蒙上一層迷茫的霧氣,身體像是被火焰烘烤著,燥熱難當,然而那女性的私密處,卻源源泌出教人臉紅的濕液。她申吟出聲,情不自禁地弓起身體,想紆解體內那股強烈的渴求。


    “好難過……”


    她不知道的是,朱朗晨比她更難過。因為知道她是初次,所以他努力地克制自己,不敢太過急躁,怕傷了她。可憐他已滿身汗水,腫脹得快爆炸,仍是想讓她準備充足。


    這也是他的第一次,會知道該怎麼做,得歸功於成長過程南下,唯一做過的一件“壞事”。


    別以為學音樂的都是乖小孩,十三歲的時候,一個同班同學就帶過成人片到學校的視听中心偷偷播放,而他,就是被拉著一起接受啟蒙的幸運夥伴。


    是的,多年前的一次觀摩對他而言便已足夠,因為他是天才,學習能力和記憶力都比別人強。


    “快點……”她嬌聲催促。“求求你,我受不了了……”


    那聲請求像天籟,他不浪費時間,頂開她的雙腿,緩慢地挺進濕濡的幽徑。他感覺到她微微僵了下,立刻停止進佔。


    “痛嗎?”他焦急地問。


    “剛剛一點點,現在不會了……”她低道,粉頰布滿嬌羞的紅霞。


    他俯身吻著她,在她耳畔呢喃著愛語,盡量溫柔地再次推進,徐徐地深入她性感惑人的身體,確定她不再不舒服之後,才以更迅速、激烈的動作佔有她。


    房間內的溫度節節升高,—如纏綿愛侶間的激情熱力,他們肢體相纏、汗水交錯,直到她哭喊出聲,他才以一個猛烈的撞擊,將自己的釋放在美妙的天堂。


    這夜,他們盡情地溫存纏綿、耳鬢廝磨,然後帶著滿足的微笑,相擁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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