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心霸君  第七章
作者:舒潔
    “煜——”


    早已沉睡的戀秋,微微的睜開眼,看向不斷喚著她老公的名,卻搖著她手的莎拉。


    “煜。”有著大近視的莎拉眯著眼輕聲喚道。


    听著她那狐狸精味極重的嬌美聲調,戀秋皺起眉頭,起身打開一旁的小夜燈。


    “莎拉?這麼晚了有事嗎?”她假裝沒听到她叫葉煜的名字。


    都已經凌晨二點多了,不知道已經黏她丈夫黏一天的她,在半夜三更又來找她老公做什麼?而且還不敲門就直接闖進他們的房間。


    就算不把她放在眼里,就算他倆已說好要在一起,最起碼也要顧慮到她這個為人妻子的心情啊!


    “哦!不好意思,我以為你是煜,所以一直搖晃你的手臂,因為以前他都是睡左邊的,所以—”身上只圍著一條浴巾,了大半個身子的莎拉對她吐了吐舌頭。


    “你要找煜?”有事嗎?戀秋在話未吐出之前就把它給吞了下去,現在的她憑什麼去管不再愛她的葉煜?


    “你等一下,我幫你叫他。”語畢,就輕喚著枕邊人。


    “煜,莎拉找你。”她在他耳邊叫道。


    “莎拉—喔—莎拉—”原本睡意還濃厚的他,一听到莎拉二字立即清醒過來。


    莎拉那麼晚了還找他做什麼?本來他是不想理會的,但又想藉由此事,可讓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戀秋難過,他就又把話給吞了下去,不管莎拉半夜來找他是件多麼突兀的事。


    不知何時已來到葉煜身側的莎拉,一頭埋在葉煜胸口摩蹭。


    “煜,人家洗澡洗到一半的時候,看到牆壁上有人家討厭的蟑螂耶!你可不可以幫我打死它?”


    為了讓行為更逼真,葉煜也豪爽地環抱住她,萬般柔情地說道︰“沒問題,區區一只小蜂螂算什麼,我現在馬上過去幫你打死它。”


    為了一只小小的嶂螂也把他吵起來!?葉煜的心里直犯嘀咕。


    “那你趕快去幫我打死它。”莎拉沒有多想的央求著。


    “走。”葉煜忍著一肚子氣,走出房門。


    從來都不怎麼用腦的莎拉,竟轉身給了戀秋一個天真爛漫的笑容︰“戀秋,謝謝你把老公借我,用完我就送回來還你。”二人徑自走出去,絲毫沒有顧慮到戀秋的感受。


    听莎拉這樣一講,戀秋更是覺得臉上無光,一個女人這樣公然叫囂,叫她顏面何存?


    再者自己的枕邊人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與人走了,這證明他說過的事實,他—根本就不愛她。


    如果愛她,豈會傷害她?


    如果愛她,豈會不發一語而與婆婆喜愛的女人一同離去?


    如果愛她,豈會讓一個女人半夜擾人清夢,甚至跟她離去?


    就這樣,戀秋從最初等著葉煜打死蜂螂後回房,到後來的低泣、獨自成眠。


    要說他與莎拉是清白的嗎?那為何莎拉敢只圍一條遮掩不了什麼的浴巾來找他?又為何打只蜂螂打了一夜,且隔壁房還不斷傳來申吟聲?


    她開始恨起他的迎娶、怨他愛的人不是自己,更氣地—公然與女人成眠。


    怨恨—是她對這段婚姻的見解,也是她對自己長達數年的愛戀所下的評語。


    為什麼他不讓她走?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為什麼總是不相信她?


    不愛她卻綁住她—他可知他是多麼的殘忍?


    “說什麼愛我一說什麼今生只愛我一人—說什麼不老的山盟、不死的海誓—結果只騙我一人—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戀秋提著耳,不願听一聲大過一聲的欲浪,全然不知道那只是他們的嬉笑聲,根本不是什麼叫床聲。


    “我只要一個人愛我,這很難嗎?很難嗎?”她閉著眼不願見自己的淒楚,眼淚卻像是大雨一般落個不停,“我不要名、不要富貴,也不要金錢,只要你愛我,只要你愛我—我只要你愛我啊!”


    棒天一早,戀秋帶著紅腫的雙眼走進廚房準備做早餐。


    “早啊!”莎拉笑容可掬的對來人一笑。


    “早—啊!”戀秋怔征地看著她在廚房忙里忙外的,“莎拉—你在做什麼?”


    “你看不出來啊?”莎拉奇怪的看著她,“我在做早餐呀!”


    戀秋覺得自己的臉開始僵化。


    她不只要和自己搶老公,現在更要和自己搶在這個家的地位。


    做早餐豈要她這個外人來做?更何況她初來她家作客才一天而已,真的需要急著鳩佔鵲巢嗎?


    “早餐—早餐我來做就好了,免得媽說我不懂得待客之道。”戀秋一把拿過她手上的鍋鏟。


    “不用啦!”一眨眼,莎拉又把鍋奪回來,“我保證你不會被伯母罵,因為我又沒有要替你們大家做早餐,我只是怕葉煜肚子餓,所以才下來做他和我的早點。”她俐落的把鍋底的荷包蛋放進二只同樣款式,且早已盛了火腿土司的盤子里。


    因莎拉的動作,戀秋這才注意到一直擱置于一旁的盤子,那不是她與葉煜一同去挑選的情人對盤嗎?還有莎拉手上的托盤里還放置了二只印有愛心圖紋的對杯—那也是葉煜和自己精挑細選的呀!


    為什麼莎拉那麼殘忍,嘴里說著葉煜與她同眠的事實,手里又拿著自己曾與他愛戀往事的證明?為什麼要一再地逼她去正視她與葉煜的戀情?


    為什麼一再地把她逼近死胡同里?


    為什麼要這樣三番兩次地明示著她與葉煜的暖昧關系?為什麼—為什麼—是想要她交出當家女主人的棒子嗎?那為何不向葉煜下工夫?他才是真正掌握著一切事情的人啊!


    同樣身為女人,莎拉又何必苦苦相逼?


    同樣是女人為什麼她就不能同情她?


    一切準備就緒的莎拉又說道︰“對了,煜要你轉告伯母,他今天不去上班了,他要陪我走走。”說完,她帶著早餐,轉身上樓。


    望著她越漸模糊的背影,戀秋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流下了—


    昨兒個夜里不是告訴自己,不要再為這段婚姻抱著一線希望?


    不是重復對自己說不再愛他嗎?


    那為什麼又為他傷心?


    為什麼又再次掉淚?


    就在她哭得不能自已的時候,葉母不知何時也進了廚房,冷冷地說道︰“還不死心?還要賴著我們家煜兒?人家都已經擺明不要你了,你為什麼還能這麼厚顏無恥的賴在這?”


    “媽—”她急忙的拭干淚水,轉身叫道。


    “別叫我媽,我不是你媽,你也不再是我媳婦。”葉母厭惡的晃晃手。


    “媽—”戀秋下意識地再次叫道。


    “閉嘴!”葉母二眼暴睜,“叫你別亂叫,你是沒听到嗎?你不要以為大家都不說,我就會不知道你一出生就把你媽給克死了,你也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命格帶煞。”


    听她說起母親的死,她的心止不住的退縮、退縮到她那個殼里去,但回憶卻像潮水不斷地打了過來,欄也攔不住—


    從小案親就特別討厭她,即使她與爸爸疼之如命的姊姊長得如出一轍甚至連聲音也相仿,但父親就是不愛她,有時幾杯黃湯下肚,更是藉醉酒之便拚了命地打她,任她哭喊哀求他都恍若未聞。


    當時她並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只以為是自己不乖才使得父親勃然大怒,直到—


    有一次父親把她打得半死送進醫院,經由院方通知了兒童受虐中心的主任來協調時,才無意中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


    案親不只不愛她,更是怨恨她,因為是她、是她害死了他的愛妻—


    是她令姊姊一出生就喪母—


    是她使得正值年青的父親—失去最愛!


    原本他們說要帶走她的,但是父親為了維護企業家的形象堅決反對,且再三保證不再痛打她了,兒童受虐中心的主任這才勉為其難地應允,讓她留在父親的身邊。


    雖說她不再受制于父親的脅迫,但她的心卻早已在那時傷痕累累了,從不在意自己的父親沒有注意到她的轉變,反而樂得輕松。


    當時那件事對她來說是影響她身心發育的一大推力,因為從那時開始,她就不再哭鬧、不再奢求父親給自己愛、不再看著母親的照片說自己想她—


    雖然當時的她只有八歲,但心智卻早已成熟到跳月兌出幼兒的想法,她不再嬉笑怒罵,不再玩耍,一副小大人的老成模樣。


    這也是當初為什麼父親要她嫁,她就嫁的原因。


    曾經、曾經她以為,她不會再為了此事傷心,但結果顯然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為了避免我們這一家也被你害死,你走吧!最好走得遠遠的!”葉母刻薄地說。


    “我不能走。”葉煜說過她要是敢走—後果—


    “你不能走?”葉母暴跳如雷地瞪著戀秋,伸手就打了她一巴掌,“你憑什麼想留在我們葉家?我兒子已經不再愛你了,他現在愛的是莎拉,你听到了沒?你別再痴心妄想,想做我們葉家的媳婦。”剛才她已清清楚楚地听到她與莎拉的對話,也明白葉煜昨晚與莎拉同眠。


    “我真的不能走。”戀秋指著臉上的灼熱,堅持地說道。“葉煜說過,我不能走,他不準我走。”


    她不敢違背葉煜的話。


    即使父親不愛她、即使葉煜恨她,她還是要留在這,她不忍讓已被自己害得喪妻的爸爸再因她沒了一生的事業︰


    “不準你走?”兒子顯然對她無情了,怎會不讓她走?想來是她想留下的藉口。


    “你給我走,我兒子那邊我會處理的,不用你管。”她毫不客氣地推著戀秋。


    打定主意不走的戀秋,任她如何槌打也不為所動。


    她深吸了口氣,再次說道︰“我不走。”


    葉母一听,氣得渾身發抖,抬起手來不停的打著戀秋羸弱的身軀。


    “你這個賤女人、掃把星,還留在我們家干嘛?想要錢還是想要勢?”


    “我跟你講!錢跟勢你都休想得到,我們葉家給你的已經太多太多了,你別想再挖到什麼。”葉母意指兒子為了娶她而給她父親周轉金一事。


    “媽你要打就打吧!因為即使你打死我,我也不走。”戀秋感到一陣又一陣的月復痛,但還是執意不走。


    “你不走,好,我今天就打得你非走不可。”葉母聞言,更是氣得快昏倒,手勁大得不知分寸地直往瘦弱的戀秋打去,毫不在意她出來的身體已被她打白側江腫不堪,“你別以為任由我打,你就可以留在這,休想,我告訴你,休想!”


    葉母的視線掃到一旁的高爾夫球棍,一把拿起來即往她身上打去。“走不走,你這個賤女人,走不走!”


    戀秋早已被打的眼冒金星,但還是死命忍著。


    “不走—我不走—”她舉起手臂抵擋著球棍,但葉母抓到了一個空處直朝她的肚子打去。


    “打死你、我打死你。”葉母打得筋疲力盡。“想拐我們葉家的錢,你沒資格、沒資格。”


    “打死我—都不—走—”戀秋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口頭依舊倔強。“不走—死都不走—”


    “既然你那麼想死,我就成全你。”葉母越打越光火、越打越生氣,理智也隨著棒棍飛奔,完全沒有顧慮到氣息漸落的她,視若無睹的打著已縮成一團的她。“我打死你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我打死你、打死你。”


    葉母氣喘吁吁地打著,直到—


    正要下樓看看戀秋有沒有因莎拉的舉動氣得臉色發白的葉煜,意外的看到母親正毒打著戀秋。“住手!”


    他雖有心要利用莎拉的大而化之氣氣戀秋,但—他並無意要母親打她。


    “煜—煜—兒……”葉母雍容華貴的臉因兒子的氣吼,嚇得發白並丟下棒棍。


    葉煜瞼色發白,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下來,他一把扶起癱在地板上的妻子。“戀秋、戀秋。”


    “煜。”她露出一抹絕美的笑容。“我沒走—我堅—持你—的話,我沒—走—”


    見她氣若游絲,他阻止她再說話,“別說了,我帶你去看醫生、我帶你去看醫生。”他著急的說道。


    戀秋眯起了雙眼,想看清眼前這個著急萬分的男人,是否是那個一下說愛她、一下說恨她的葉煜。“你在為我擔心嗎?真的嗎?”


    “別—”


    他的話未落下就被她給打斷。


    “你知道嗎?你是我這一生最愛的人。”她的氣在瞬間急喘了起來,“可惜你不愛我。”


    “別說了。”他的心因她嘴角淌出的血絲給駭得狂跳起來。


    “曾經—曾經—我以為上天憐憫我,所以給了我一個愛我的你—可惜一切都是老天爺的捉弄—我根本從未擁有你。”她冷白的柔荑撫上他的臉。


    “你知道嗎?有了你後的我,是多麼的開心—多麼的—歡喜,以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愛我—我還有一個你在身邊,那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可惜—不只全世界的人不愛我—就連你也不愛我,就連你也誤解我—嗚—嗚—”她的眼角流出淚水,溫熱的淚珠子,滴滴滲進拭著她淚水的大手。


    “不,你沒有失去我,你沒有,我愛的是你、是你!”他狂亂地說道,深怕現在不說就再也沒機會了。


    “別騙我—你愛的是大姊—不是我—即使—”她輕咳了下,


    “即使和你一同過生活的是我,即使二人—有過的甜蜜時光是與我共築的,你還是不愛我—還是不愛我—”戀秋虛弱的只能斷斷續續地說道。


    听著她的話,記憶一一回到他腦海里,在呂家初見時的震撼、在禮服婚紗店的吐訴愛語、小河旁唱過的情歌、共同生活後的點滴—這一切的美好全是與戀秋共組的,全部的記憶從未有過那個只見過二次面的戀蝶啊!


    為什麼他那麼傻、那麼鈍?


    從頭到尾他愛的都是戀秋啊!


    自始至終一路攜手走過的時光,不都是和戀秋嗎?


    天啊!他做錯了什麼?他做錯了什麼!?


    “我—”他的話未訴,戀秋就已在他懷里昏過去。“戀秋、戀秋—”他慌亂地叫道,急忙地抱起了她。


    “血。”一直站在一旁不語的葉母突然驚叫。


    葉母見葉煜抱起昏迷過去的戀秋時,戀秋的裙擺上已沾染了鮮血,她驚慌地大叫。“煜兒,趕快、趕快帶她去婦產科,快!”


    如果她料得沒錯的話,戀秋—很可能有身孕了,而且已經被她打的流產了。


    葉母渾身顫抖的看著兒子沖出家門,心里直念著“阿彌陀佛”,深怕自己的意氣用事害死了自己的孫子。


    葉煜一路開車,飛奔到最近的婦產科。


    一進門,他就忙著找醫生。“醫生、醫生!”葉煜抱著愛妻越漸冰冷的身軀慌亂地大喊。


    “先生,你先把她放下來。”醫護人員快速推了一張空床到葉煜跟前。


    接到消息的醫生馬上從休息室跑出來。“怎麼了?”


    “醫生,我的妻子下月復不停的在流血。”他緊抓著醫生的手,用力之大讓醫生直喊吃不消。


    “先生,你先放開手,我馬上為你太太診治,你先去幫她掛號。”


    他一邊指揮著護士群︰“MISS張、MISS王立即把這位太太推人急診室。”


    葉煜並不听從醫生的指示先幫戀秋掛號,反而是緊緊跟隨在戀秋身旁。


    “戀秋—戀秋—”葉煜叫喚著早已失去意識的她,緊握著她的手跟著走到急診室門口。


    “先生,請你在這等。”護士小姐阻止他的步伐。


    “我—”葉煜看著護士小姐不留情的把門給關了起來。


    注視著急診室外的紅燈亮著。他在心里罵自己不下百遍。


    為什麼自己覺悟的那麼晚?


    為什麼要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才想挽回?


    為什麼從沒有去關心逐漸瘦弱的她?


    為什麼?為什麼?


    他褪打著牆壁,任由血液滲出—


    “戀秋、戀秋。”他抱住自己的頭顱痛哭著,流著數十年來未曾滴落過的淚水,“你不能死啊!不能死啊!”


    “你死了我怎麼辦?怎麼辦?”他悲愴地低吼著。


    不知道經過多少時間,急診室的燈熄了,里面的醫護人員陸續地走出來,葉煜拉住最前頭的人。


    “醫生、醫生,我老婆現在怎麼了?會不會死、會不會死?”葉煜神色緊張地問道。


    醫生不語,只是一陣搖頭。


    “我老婆怎麼了?她怎麼了?醫生你告訴我啊!版訴我啊!”


    “她—”醫生停住話,眼神滿是貴備地看著葉煜,“我真不知道你是真關心她,還是假關心。”


    “我當然是真關心她啊!”葉煜忍不住的大吼。


    “既然關心她,又為什麼要毆打她?打得她連小孩都留不住。”醫生為了無辜喪命的小孩悲嘆。


    “小孩沒了?”他神色一斂,隨即又忙著問,“那我太太?我太太怎麼樣了?”


    “她—”見葉煜這般狂亂,醫生也不再為難他,“她現在正是危險期,能不能度過,就要看明天之前能不能醒來決定了。”


    听著醫生沉重的話,葉煜看了手表一眼︰“在剩下的十四小時內她如果沒醒來,是不是就永遠醒不來了?是不是?”


    “不一定,但極有可能。”醫生沉慟地說。


    “不、不,她一定會醒來的、一定會的。她不會丟下我一個人、不會的。”


    “希望不會。”說完醫生就要離開。


    “等一下,她在哪?”他問道。


    “等一下護士就會把她推往加護病房,你一起去吧!”說完,就直搖著頭走了。


    “戀秋你有沒有听到我的聲音?”他緊握著嬌妻的手喃喃自語,“有沒有?”


    吊著點滴的戀秋沒有回答。


    “你知道嗎?”他哽著聲,“你知—道嗎?我—們—我們的小寶貝死了,他死了,在還沒喊過我們一聲,在還沒有睜開眼的今天死了—”


    听到這個消息的呂戀秋仿佛無關緊要似的,依舊不語。


    “你知道嗎?戀秋,護士告訴我說—他是一個小男孩、一個好小好小的小男孩。”握著她的大手輕輕顫了下,“戀秋,我們的孩子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會怪我—嗎?會怪我嗎?是我害死—了我——們唯一的孩子,是我啊!”這個死去的孩子,真的是他倆唯一的孩子,因為護士不只告訴他孩子死了,而且戀秋也因這次的流產永遠不能再有小孩了!


    “戀秋—你知道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有小寶寶啊!要不然—要不然—我一定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一定不會。”他為已逝的孩子傷心,但更害怕她一覺不醒。


    屆時,他一定會像個活死人般,無心、無淚、無欲的活在這個世上,承受著害死摯愛的傷痛孤老一生!


    “戀秋—你別死!別在我明白愛的人是你的時候離開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我知道是我不對,竟然不知道自己愛的人是你,不是大姊—是我自以為心中的那股氣憤是因為娶錯人,其實我錯了,我是在氣自己的一見傾心給了大姊,而不是給最愛的你啊!我愛的是你不是大姊啊!


    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是在騙你的對不對?但是我沒騙你,真的沒騙你,如果我騙你是為了讓你睜開眼看我,那為什麼我不干脆讓你死去呢?這樣我豈不報了仇、出了氣?


    你要相信我,我愛的人是你,不是大姊也不是莎拉—莎拉她只不過是我從前在美國的女友,但是我們已經分手了,真的,而且如果我真的愛她,當初為什麼又要和你結婚呢?


    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但事實真的是如此啊!你一定以為昨天我在莎拉的房間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對不對?


    你錯了,真的錯了,昨天我是為了氣你,所以才會和還沒調過時差的莎拉在房間玩撲克牌,我們什麼都沒做—


    今天早上我也知道你在做早餐時遇到莎拉,但是我向你保證莎拉的所作所為只是出于好心,她根本無心也無意要和你爭我,而且當初我和她之所以分手也是她先提議的,因為她說她發現她愛的是女人、不是男人啊!


    戀秋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和她沒有暖昧不清的關系—真的,我愛的是你、是你!”


    說了許久,葉煜發現戀秋的臉色還是比白床單白,而且也無任何反應,仿佛—仿佛他的真心打不動她—已決意離去的心。


    “戀秋—你听到了沒?你听到我說的話沒有?”他狂亂地搖晃著她,要她為他醒過來,不許再睡、不許無反應,“你究竟听到我說話了沒有?”


    進房要為呂戀秋打針的護士見狀大吃一驚︰“葉先生、葉先生你在做什麼啊?你想害死葉太太嗎?〞


    听到護士的話,他連忙松手。“對不起!我一時情緒激動—所以—才會搖她。”


    護士萬分不諒解地看了他一眼,而後靜靜的幫戀秋打針。


    就在她出去的時候,她語出驚人的指控道︰“激動就可以搖人、打人了嗎?”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葉煜苦笑的對戀秋說道︰


    “看來,我毆打你的"事實"整個婦產科都知道了。”


    看著靠呼吸器維持生命的戀秋,他的心好痛、好痛—


    所有的報復行為都在他的計劃中進行,但母親打她的行為,卻遠遠超出他的預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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