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棧  第九章
作者:時葉
    “您真的不要我陪您去嗎?”厄爾欽為上官棧披上外套,擔憂的間。


    “嗯﹗放心吧,有虎牙陪我不會有事的,說完我很快就會回來。”上官棧望著一旁的虎牙笑得開心的說。


    “是嗎?”看了一眼虎牙,厄爾欽還是很擔心的彎身對牠說︰“棧少爺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保護他哦﹗”


    虎牙吼了一聲,彷佛是答應了。


    “那我走﹗”


    “您真的不要我陪嗎?”雖然有虎牙在,厄爾欽還是很擔心。


    “嗯﹗”


    “那您自個兒小心點。”


    于是上官棧就與虎牙偷偷的離開了九王府。


    ****


    上官棧走在楓林中,今夜無月光,此處顯得格外的黑暗。


    上官棧與虎牙走在林間,直走至楓橋處。


    夜色昏暗,但還是見得著一些零星的光點。


    星光下一人立于橋上,銀白的發絲隨風飄動。


    走上前,上官棧喊了聲︰“虎……”


    虎嚴轉身看向他,多日未見,一時他竟無語。


    望著已康復的他,虎嚴感到十分高興,但再仔細一瞧,卻覺得他又消瘦了許多。


    見虎嚴一直沒有說話,上官棧感到疑惑,搖動他擔憂的問︰“你還好嗎?”


    “哦﹗我很好。”沒想到自己對上官棧的思念是如此的深,才見面竟然讓他魂不守舍。


    “是嗎?”上官棧莞爾一笑,低頭說︰“謝謝你還肯來見我。”


    “什麼?”為何他要這麼說呢?自己真的很想見他。與師父談過後他也想了很多,然而自責與痛苦都遠不及他對他的思念。


    望著上官棧,虎嚴真的有股沖動想緊緊的抱住他。


    “嘻﹗沒什麼。”本來想笑的,可是上官棧的淚水卻不听話的落了下來。


    “你怎麼哭了?”拭去上官棧的淚珠,不懂為何他要哭,但是他的淚卻牽動著虎嚴的心魂。


    “沒什麼,高興呀﹗”虎嚴還是一樣的溫柔,可是這份溫柔已不可能再屬于自己了。


    “是嗎……找我有事?”


    “嗯﹗”上官棧蹲來,撫模著虎牙雪白的毛發。


    看著他一臉對虎牙的膩愛,虎嚴不禁好奇的間︰“你很疼牠嗎?”


    “嗯﹗”抬頭看著他,上官棧微笑的說︰“因為牠很像你,也很像我。”


    “咦?”虎嚴一臉不解的望著上官棧。


    “因為第一次見到牠時,牠的母親死了,就如同我一樣沒有娘親疼,而後來你將牠轉送給了我,牠又和你很像,所以我把牠當成是你。”


    “是嗎?”原來上官棧對他的情是那麼的深!


    “可是最主要的是虎牙是你唯一給我的禮物,我希望無論如何你都不要將他要回去,好嗎?”自己真的很疼愛這只白虎,不管是為了何種理由,他就是很喜歡牠。


    “本來就是屬于你的,不是嗎?”


    “謝謝你。”


    望著上官棧,正當虎嚴想說出自己的內心感情時,上官棧比他先開了口——


    “對不起……”


    “什麼?”為何要道歉?上官棧何時做了對不起他的事?該道歉的應該是他才對,要不是他,上官棧不會遭遇到那種事。


    “這幾個月來我一直纏著你,你一定覺得很煩吧﹗”上官棧將臉埋入虎牙的毛里,不讓自己欲哭的臉被看見。


    “你怎麼了?”不知道為何他要說這些話,虎嚴有種不好的感覺。


    “我想該是放棄的時候了。”


    “放棄?你要放棄什麼?”


    “你。”心好痛,他感覺得出自己聲音顫抖。


    “我?”難道說他想?


    上官棧站起身來,淚水早以沾濕了他的臉,可是他還是強顏歡笑的說:“我不會再纏著你了,對不起﹗這幾個月來帶給你那麼多困擾。”


    不,他不要就這樣放棄﹗現在正是他想對虎嚴表達自己內心感情的時候,為何他卻選擇了放棄?


    “為何你要這樣說?”虎嚴激動的抓著他的手,“你知不知道我愛你?我愛你啊﹗棧……”


    “虎﹗”听見虎嚴這麼說的上官棧真的感到好幸福,可是又能如何呢?他已沒有資格擁有。


    緊抱著上官棧,虎嚴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狂吻了他的唇。


    月兌軌的情感交纏于星光下,虎嚴忍不住褪去上官棧身上的衣物,粗糙的手掌撫模著他那滑女敕如雪的肌膚。


    “啊﹗虎,不……”這種感覺讓上官棧憶起了那夜的溫柔,他的神智開始迷茫,迎接著虎嚴帶給他的快感。“嗚‥‥”


    “棧﹗棧﹗”對虎嚴來說,這和夢中的感覺好象。


    他不安份的手移至他的私密處,然後緩緩的將沒有任何濕潤的手指強硬的探了進去。


    “啊﹗痛……”敏感的地方被強行進入,上官棧忍不住嬌嘆。


    “好可愛﹗”


    親吻他的頸,看著因痛楚與快感交錯的上官棧那份嬌柔美態,虎嚴不禁有種快要克制不住的感覺。


    “啊呀,虎……”雙手緊纏著虎嚴的頸子,上官棧整個人往他的身上趴著,不時在他的耳邊發出嬌喘。


    這樣的聲音、這樣的動作、這樣的表情,教虎嚴怎麼忍得住?


    “不行,我要你……”


    不等他的答復,虎嚴一挺身,將中心埋入……


    “啊……”


    ****


    不知來回了多少回,直到兩人精疲力盡,虎嚴才肯離開上官棧的身軀;星光下,他緊緊抱著赤果的上官棧。


    “還好嗎?”他溫柔的間著。


    自己剛才真的太沖動了,還沒有等到他適應就……地上還可以見到自己強行佔有他後所留下的斑斑紅跡。


    “沒、我沒事﹗”羞紅著臉,上官棧趕緊穿上衣服。“讓我起來。”


    “不,我想再多抱抱你。”虎嚴一把將他拉進懷中。


    “哇﹗別……虎……”上官棧一抬頭,卻看見他正深情的望著自己。


    “告訴我為何不再追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虎嚴真的覺得很奇怪,一直以來大家都反對他們來往,自己也做了那麼多他討厭的事,但上官棧從來沒有放棄過,為何事到如今已沒有什麼大障礙了,他才選擇離去?


    虎嚴的話讓上官棧從甜蜜的愛河掉入萬丈深淵中。


    他的淚水忍不住落下。自己實在太不應該了,不是要放棄了嗎?為何還要做這種事?他是個沒有資格擁有他的人啊﹗


    “怎麼又哭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拭去他的淚,見他哭得如此傷心,虎嚴的心都慌了。


    上官棧望著虎嚴啜泣的說︰“我不應該這樣的,請、請不要管我,也不要再來找我,對不起、對不……”


    說完,他再也受不了虎嚴的溫柔,逃離了他的懷抱,撿起被丟至一旁的衣物,哭著消失在黑夜中。


    “棧﹗”看著他消失的身影,虎嚴不懂為何事情會是這樣發展的。“為什麼、為什麼……”


    ****


    拖著疲憊的身心,上官棧走回了府中。


    一直站在偏門等候的厄爾欽一看見馬上上前攙扶。


    “棧少爺﹗”一見主子的模樣,厄爾欽震驚不已。


    天啊!這到底怎麼回事?他不僅衣衫不整,還滿身的吻痕。


    “棧少爺,您怎麼了?”厄爾欽緊張的抱緊站不穩的上官棧


    “我和虎分手了……”上官棧像在對自己喃喃自語般。


    “什麼﹗”怎麼會?


    “我、我……”


    話未完,他就已經昏了過去。


    “棧少爺﹗”


    ****


    棒日


    “這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為何還會昏倒?”


    上官相順本來要出門,听見下人們來稟報上官棧昨晚昏倒了,這下也管不了什麼重要約會,轉身便往他住的地方而來。


    “是小的照顧不周,請老爺處罰。”厄爾欽是個不會推卸責任的人,既然是他讓主子變成這樣,當然所有的錯他會一肩擔下。


    上官棧虛弱的笑著說:“爹,您不要發火嘛﹗是棧兒不好?沒好好養病才會這樣,您不要怪厄爾欽好嗎?”


    “棧兒,唉﹗真拿你沒辦法。”看著跪在一旁的厄爾欽,上官相順怒道:“這次就算了,要有下次絕不寬貸。”


    “是的,老爺﹗”


    “嘻﹗我就知道爹最好了。”上官棧緊抱著父親。


    “你啊……”他就是拿他沒轍,誰教他疼他呢?


    “爹不是和人有約嗎?我沒事的,您趕快去吧﹗”


    “真的沒事嗎?”


    “嗯﹗”上官棧點點頭。


    “好吧﹗那爹就出門了,有事叫人通知一聲。”上官相順轉頭看向伺候上官棧的下人們。“好生照顧著,听見沒?”


    “是的,老爺。”


    上官相順才走不久,這時有個把月沒來的夏侯真提帶著上官棧喜歡的糕點來到了九王府。


    才踏進府中,他就听見下人們說上官棧昏倒之事,他便馬上來到房間內。


    “棧兒,你還好嗎?”


    “真提哥哥。”上官棧笑得開心的坐起身來。


    “別起來、別起來,真是的,怎麼會昏倒了?”


    “哈……”上官棧抓了抓頭笑著。


    “還笑得出來啊﹗我才多久沒來,怎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說,到底怎麼回事?”當然夏侯真提問的不是上官棧,而是一旁的厄爾欽。


    “棧少爺,能說嗎?”厄爾欽還是征求上官棧的意見。


    “都什麼時候了,還問棧兒?快說就是了﹗”夏侯真提真是快受不了了,哪有人這麼直的嘛﹗


    “沒關系,你說吧﹗反正到頭來真提哥哥還是會知道的。”


    “是的。”厄爾欽得到同意之後,便開始說出這段日子所發生的事情。


    “什麼綁架、分手?棧兒,這到底怎麼回事?”天啊﹗還有沒有更離譜的事?


    別再刺激他了。


    “我和虎分手了,而且是我提出的。”上官棧說得很淡然。


    “你提出的?這又是為哪樁啊?”實在搞不懂,現在已經沒什麼大阻礙,而且他只要堅持,上官相順一定會心軟答應,為何在這節骨眼上他竟然自動放棄?實在讓人不解。


    “我……”


    “不行﹗我要抓他來和你當面說一下才行。”


    “不、不要﹗真提哥哥……”


    “你不要也不行。”


    說完不管三七二十一,,夏侯真提就到龍雲莊抓人。


    ****


    硬被夏侯真提抓來的虎嚴被上官棧給拒于外面。


    連服侍上官棧的所有人都被趕了出來。


    厄爾欽一臉不高興的怒瞪著夏侯真提。


    這到底怎麼回事?竟然做得這麼絕,把所有人都趕了出來﹗看著這樣的情形,夏侯真提真是傻了眼。


    “棧兒快開門,我帶虎嚴來了。”


    沒響應。


    “快開門啊﹗”夏侯真提猛敲著房門。


    還是沒響應。


    這下連夏侯真提都有點火了。“你再不開門我就撞門進去,听見沒?”


    威脅還是沒用。


    “可惡?給我撞開。”


    一旁的下人一臉難色。


    “放心啦﹗有事我來擔,快撞開。”


    听見他這麼說,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好一會兒後,還是打算撞門了。


    可就在要撞門時,門竟然開了。


    下人們見狀趕緊恭敬的彎下腰。


    “你們下去吧﹗”上官棧道。


    “是。”


    等所有人都退下之後,上官棧冷淡的看著虎嚴。


    “請你回去。”他冰冷的聲音感覺不出任何情感。


    “棧兒,你到底怎麼了?”一旁的夏侯真提被他那無表情的臉給嚇一跳。


    “你真的不想我?”虎嚴開口問。


    “請你回去。”


    “是嗎?那我告辭,我要離開這里了,以後不會再回京城。”


    說完,虎嚴便轉身離去。


    “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夏侯真提轉頭看向上官棧。


    望著離去的身影,上官棧的淚水終于忍不住落下,支撐著自己冷酷的力量在虎嚴消失的瞬間化為烏有,全身無力的癱在虎牙的身上。


    他要離開了,他要離開這里了,以後真的見不到他了嗎?


    “棧少爺……”厄爾欽將他抱進房內。


    看著他這情形,夏侯真提不難猜出發生了何事。


    “我想與棧兒單獨談談,你可以先下去。”夏侯真提對厄爾欽道。


    “可是……”看著一臉堅持的他,厄爾欽不再多說什麼。“好吧﹗不過請不要再剌激棧少爺。”


    厄爾欽離開後,夏侯真提來到床沿坐下。


    “現在沒人了,可以告訴我實情了嗎?”他為上官棧擦拭掉臉上的淚珠。


    “真提哥哥﹗”多日來的煎熬讓上官棧已快承受不了,緊抱著夏侯真提,尋求著一點溫暖。


    “別哭了,說吧﹗到底為了什麼你選擇離開他?”


    “我、我沒有資格擁有他。”


    “為什麼?”


    “我的身子被人污辱了。”上官棧不想回想起那件事,可是那段過去卻又在在的告訴他,自己是個污穢之人。


    在他的觀念中,自己純潔的身子只能獻給一生最愛之人,要是讓其它人佔有就是不潔,沒有資格擁有自己喜歡的人。


    “你、你說什麼,是誰?”真是太可惡了,竟然對他做出這般禽獸不如之事﹗


    “那人死了,被虎給殺死了。”


    “哼﹗死得好。”夏侯真提又問:“虎嚴知道這件事嗎?”


    “不、我不敢讓他知道,我也不想讓他知道,我竟是個如此污穢之人。”要是真的讓他知道的話,那他寧可去死,他不要在虎嚴的心中留下半點不好的印象,他希望給他的是最美的感覺。


    “你為了這原因放棄他?”心中雖然明白上官棧的想法,可是就這樣放棄真的好嗎?夏侯真提實在不這麼認為。


    “我寧可他記住最好的我,也不要讓他跟最差的我在一起。”放棄心很痛,可是他不願虎嚴討厭自己。


    “棧兒,你還相信我的命理之術嗎?”看著如此堅決的他,夏侯真提使出了最後絕招。


    “當然,真提哥哥的命理之術是最棒的。”在上官棧的心中,夏侯真提所卦算出來的一定都會實現,他可是他頭號信奉者呢﹗


    “那為何要放棄虎嚴呢?他是你夢中的新娘不是嗎,難道你不相信我所說的話了?”


    一向迷信的上官棧也開始遲疑了。


    “不是,可是……”


    “這樣吧﹗我再為你佔卜一次,如何?”


    “真提哥哥……”再佔一次又怎樣呢?不潔的自己真的能得到寬慰嗎?


    “如果你還是想放棄,那就作罷﹗”夏侯真提知道上官棧心中相當迷惑,于是他故意這麼說。


    放棄嗎?上官棧內心掙扎不已。


    “放心吧﹗”撫模著他的頭,夏侯真提安慰道。


    上官棧最後還是依著夏侯真提的意。


    夏侯真提拿出吃飯工具,在桌上擺出陣式,口中喃喃念著,手中搖動龜殼,然後他將龜殼中的銅錢倒出來,看了一下銅錢位置又點撥手指測算。


    “哦﹗是嗎?”他笑了聲,似乎很滿意的點點頭。


    原來如此啊﹗雖然是自己順口說的一句話,可是他們兩人命里早已注定之事,任誰都躲避不了。


    看他這個模樣,上官棧感到好奇不已的跑來他的身邊。


    “真提哥哥,怎樣?”看著桌上的銅錢位置,上官棧不明白的問。


    哀模著他的頭,夏侯真提故作神秘的說:“你信得過真提哥哥嗎?”


    “咦?”上官棧不解他為何這樣問。“中秋快近了吧?”


    “嗯﹗”听到這句話,上官棧才想起他和虎嚴也快認識一年了。


    這一年里多少風風雨雨,有甜也有苦,可是到頭來不也是一場空?


    “再去一次楓橋。”


    “楓橋?”上官棧不解為何還要再去那個與虎嚴相識的地方。“不要﹗”


    他不要破壞他們倆最初也是最美的回憶。


    “答應真提哥哥好嗎?”就知道他會拒絕。


    “我不要,那里是……”那里是讓他感到最甜也是最苦的地方。


    “就這麼一次,今年中秋再去一次,就算真提哥哥求你好嗎?”唉﹗真是的,自己為何要這般辛苦來著?


    “我……”他很不想,可是見夏侯真提如此求他,他又很不忍。


    “這次一定能讓你見到真正的新娘,而不是夢,好嗎?”


    上官棧點頭了,其實去與不去又有什麼分別?現在唯一能佔據他的心的只有虎嚴而已,答應再去只是想重拾以往的記億。


    “那就這麼說定了,一定要去哦﹗”


    “嗯﹗”


    夏侯真提看看天色。


    “時候也不早了,我該走了。”


    “真提哥哥要走了嗎?”上官棧有點不舍,很想再與他聊聊。


    “嗯﹗再不回去有人會念。”夏侯真提苦著一張臉,似有內情的模樣。


    “是嗎?”很想留他多陪陪自己,可是還是作罷﹗“那真提哥哥路上小心。”


    “棧兒,那天一定要去哦﹗”夏侯真提再次提醒。


    “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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