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的交易  第四章
作者:時葉
    “我的身體我自己會照顧,不用你費心。”


    “是哦!那罐藥你可要收好,雖然大病不行,不過小病倒是還挺有效的。”知道他一定不會听話,雀末亦便笑著叮嚀。


    說完,薩多斯硬撐起身走離涼亭。


    見他離開,雀末亦馬上開口道︰“記得要休息啊!”


    薩多斯沒有回應,只是一逕的走遠。


    望者他遠離的身影,雀末亦內心不禁邪笑著。


    “真是個倔強的人,不過藥里加的料,你不睡都不行羅!誰敦你一定不會好好的休息呢,只好由我來幫助你啦!”


    躺在床上的林澈,本以為沒有了薩多斯這個礙眼之人在身旁會睡上個好覺,沒想到更是難以人眠。


    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覺得不對勁,他乾脆也不睡了,坐起身來。


    一旁的侍女們見他起身,馬上為他更衣洗臉。


    “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少子,現在已過午時,您要用膳嗎?”侍女恭敬地道。


    “午時。”都這時辰了,他怎麼還未來?“薩多斯來了嗎?”


    “薩多斯先生?”侍女們互望一眼。


    其中一人大著膽子說道︰“薩多斯先生沒來。”


    “可惡!”聞言,林澈一把怒火直燒。


    這家伙竟然沒來,還說什麼守信是很重要的,自己卻說話不算話。


    “給我叫他來,听見了沒?”


    “是。”


    睡夢巾被侍女們吵醒的薩多斯,一路上只覺得頭昏沉沉的想睡。


    頭好昏、好想睡,到底是怎麼了?難道……這時他想起早上所吃的藥丸,可惡!雀末亦竟然在藥里頭下了安眠的成分。


    這時的寢宮內,林澈正坐于藤椅上,等著他的到來。見他來到,馬上破口大罵。


    “說,你有何資格做本少子的特殊傀儡!”


    對于他的怒斥,薩多斯只能強起睡意,意識不清地道︰“是我不對不該睡過頭,擔誤了少子的課業。”


    “睡、過、頭。”听見這句話,原本就已怒火中燒的林澈,更是憤怒的大吼。


    可惡的家伙,我轉輾難眠,你卻給我睡得香甜。


    “是的。”雙眼漸漸模糊的薩多斯,輕搖著頭,想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些,卻還是對抗不了睡意。


    望著他昏昏欲睡的模樣,林澈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怨氣,沖向前緊抓住他的衣襟。


    “睡睡睡,再給我睡睡看?我沒睡飽就已經夠嘔的了,你還給我睡得這麼甜,不準睡,听見了沒?”


    “好……”雖然昏昏欲睡,薩多斯遺是不忘每日該做之事,身體搖搖晃晃的走向一旁的桌前,拿起了一本厚得嚇人的法典。“那麼少子,我們開始今日的課程吧!”"


    “什麼?”這人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


    沒理會他的反應,薩多斯自顧自的喃喃念了起來。


    “少子請翻開天之法典第七八六頁,今天我們從第五九一條說起,這條法典所講的是…”


    听著他的念聲,林澈的頭就益發疼痛。


    這家伙存心與他過不去就是了,沒睡飽已經夠火大,他還一直碎碎念個沒完,想氣死他不成?


    正當他想大吼時,一個厚重的聲音落下,一道身影突然倒了下來。


    “哇!”


    突如其來的身影,讓他下意識的接住;而薩多斯則整個人躺在他的懷中。


    “你……”望著他,林澈的青筋直冒。


    好樣的,我都沒得睡,你卻給我睡得不省人事.


    正想怒斥薩多斯醒來時,突然一股邪念由他的腦中閃過。


    “嘻嘻嘻!既然你都自投羅網了,我怎麼可以不多加表示呢?”


    林澈一把將他抱起,感覺了一下他的重量。


    “怎麼這麼輕?他應該多吃點才對,是這些天的關系嗎?算了,我想這些做什麼。”


    林澈沒再多想的抱著薩多斯走到床邊,將他放在床上,順手將薩多斯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月兌下,也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褪盡。


    “好冷……”被褪盡衣裳的薩多斯身體發顫,為尋找溫暖直往林澈的胸膛窩去,雙手遺緊抱住他的身軀。


    得到想要的溫暖後,他滿意的呢喃︰“好暖和。”


    看著他這樣的動作,林澈一咐間也呆住了。


    薩多斯向來倔強不求人,在這里更是從未有過小鳥依人的模樣,他沒想到睡著時的薩多斯竟會如此柔美。


    本想好好嘲笑他一番,可是望著他甜美的睡顏又于心不忍。


    一直以來,薩多斯都不願人家觸踫他的臉,好幾次他想模,卻都被強硬的拒絕,現下見他睡得熟,這麼大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他伸手撫模著他俊逸的臉龐,霎時感到訝異。


    一般而言,男人的臉蛋多有粗糙的感覺,而他竟然比女人的臉龐還要來得細女敕。


    “好柔、好美。”林澈出神的凝望著。


    對著這樣的臉龐,他不禁感到懷疑,為何他如此厭惡人家的踫觸,是否有不愉快的過去?


    對他,一直以來只想討回小時候他對自己無禮的代價,從未想過要再更深一層的了解他;不過,現在他開始對他產生了興趣。


    “依格。”


    聞言,一道身影走了出來。“少子有何吩咐?”廠我要你調查薩多斯所有的事。”


    “是。”


    得到命令後,依格便離開了寢宮。


    林澈撥弄著薩多斯前額的瀏海,緊抱住薩多斯赤果溫暖的身子。


    “討厭人家踫你嗎?那麼我就不要讓任何人踫你,從今以後你的一切,只能由我來觸模。”


    日陽初現,一道身影出現在林城內。


    侍衛們見有外來者,馬上上前阻擋。


    “喂!站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闖城。”


    般則那爾沒多加理會他們的話,由袖中取出一道令牌。


    一見到令牌,侍衛們馬上恭敬的道歉。


    “對……對不起,小的有眼無珠,不知您是……”


    “羅唆那麼多做什麼,馬上帶我去見我哥。”不想听他們多說廢話的般則那爾開口喝道。


    不久前,他為了尋找數月末回雨族的哥哥,便私自去了水城,在天後的說明下得知哥哥已因交易而前往了林城,于是他便轉身來到此處。


    不過在他臨走時,天後給了他這塊令牌,說是能為他排除不必要的麻煩。


    望著令牌,他不禁想著,天後果真有先見之明。這令牌還真好用,一路走來都暢行無阻。


    “哥哥?”侍衛們不解的問。


    “薩多斯啊!不是來了好幾個月嗎?”般則那爾不耐煩的說。


    “哦!原來是薩多斯先生,這邊請。”


    听聞他是薩多斯的弟弟,侍衛們更是不敢怠慢的引領他人城。


    來到林澈的寢宮處,見侍衛們與站在一旁的侍女們交頭接耳著,般則那爾便走了過去。


    “這位是……”發現他的存在,侍衛支吾的問道.


    “我叫般則那爾,是薩多斯的弟弟。”


    “般則少爺,少子與薩多斯先生正在就寢,不便……”侍女似乎難以啟齒。


    “就寢?”般則那爾不敢置信的大叫。


    “是、是的。”


    聞言,般則那爾簡直快抓狂了。“我要進去。”


    想直沖進去的般則那爾,卻被侍衛們與侍女們給攔阻了。


    ““般則少爺,您不能進去啊!會吵到少子的。”


    我管你那麼多,走開。”


    大家檄力勸阻著,卻擋不住般則那爾想沖人的心;一個不留神,卻被他給跑了進去。


    來到寢宮內,映人眼簾的景象,讓他無法置信。


    絲質棉被上赤果相擁的兩人,如同甜蜜的情人般睡著。


    望著那一向不喜歡人家踫觸的薩多斯,竟然像女人般的被另一個男人給抱在懷中,他不禁護火中燒。


    “啊———”


    一道震耳欲聾的叫聲,讓躺在床上的兩人同時睜開了雙眼。


    般則那爾氣憤的走上前,破口大罵︰“你這不要臉的家伙,你對我哥做了什麼?”


    睡意還未醒的林澈支撐起身子,搔了搔頭不滿地道“誰啊!好大的膽子,竟敢吵本少子睡覺,拖出去斬了!


    “誰管你是誰啊!快放開我哥哥,大色魔。”見他一手還緊抓者薩多斯的烏黑長發,般則那爾怒吼著。


    本想再繼續睡的薩多斯,听到嘈雜聲,再也無睡意的坐起身來,望了望眼前之人。


    “那爾?”還以為自己在作夢的薩多斯,不解地道︰“你怎麼在這里?”


    “哥,快穿上衣服,別再被他佔便宜了啦!”般則那爾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裳,為他披上。


    “衣服?”薩多斯望著自己一絲不掛的模樣,頓時呆住,隨後望了下四周的景致。


    他不是在自己的房間里睡著的嗎?怎麼會在少子的寢宮內,叉怎麼會沒穿衣服的與他……共眠?


    思及此,薩多斯馬上回身給了林澈一巴掌。


    “你!為何打我?”撫著發疼的臉龐,林澈怒道.


    最近是怎麼了,他這個少子是愈來愈沒威嚴了嗎?老是被他摑巴掌打著玩。


    “無恥。”薩多斯趕忙穿上衣服,怒喝。


    “無恥?我無恥,你這可惡的傀儡打了本少子,還敢罵我無恥,你活膩了不成?”不悅的林澈,抓住薩多斯的手吼著。


    “難道我罵得不對嗎?不然我的衣裳是怎麼被月兌下來的?”可惡的林澈,竟然趁他睡著時做出這種事來。


    “這……”


    “沒話可說了吧!”


    “就算是我月兌的又如何?你只不過是個傀儡,竟然三番兩次的打我,這該當何罪?”林澈為自己找理由辯解著。


    “我說過我不單只是傀儡,而是“特殊傀儡”,你這樣做本就是大逆不道之罪,賞你巴掌算是便宜你了,不然依天之法典第九四五條規定,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未經他人同意而侵犯其身者,當處以絞刑,而又侵犯其五倫者更是罪加一等。”薩多斯搬出法典義正辭嚴地道。


    “別老搬出那老太婆的法典來說教,這里可是林城,本少子的管轄地,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需要那種沒用的法典來規範我的任何言行。”


    “你就是這樣,天後才會讓我來教導你什麼是法理。”


    “你、你……好樣的。”不知為何總是說不過他,氣在心頭的林澈,這時突然想到一件事,笑道︰“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身為天朝少子的我總有權更改它。”


    “這……是可以。”


    “那好,從今起本少子要……”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薩多斯給制止住。“不過——”


    “不過?不過什麼?”他的插話,讓林澈頓感不妙。


    “雖然少子有權修改法典上的條規,不過依天之法典尾頁附加之條規,天後尚未駕崩之前,身為兒臣的你是無權變更上頭的任何條規。”


    “什麼?”死老太婆,竟然來這招,這不等于得等到她仙逝,他才能動那本法典的條規嗎?可惡!


    “這次我就不追究了,要是再有下次,我會依法辦理。那爾,我們走。”只覺得胃部不斷翻涌想吐的他,現下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離開這里。


    “好。”對林澈做了個鬼臉後,般則那爾隨著薩鄉斯一同離開。


    對薩多斯的無禮,憤怒的林澈隨手打落一只花瓶,砰的一聲巨響,大量的水不斷由破裂的瓶中流出。


    “可惡!堂堂個少子是被罵假的嗎?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薩、多、斯。”他咬牙切齒的叫道。


    離開了襪澈的寢宮,兩人來到一處花園,硬撐著的情緒,一時得到松懈,薩多斯頓感不適的蹲在地上直嘔吐,“嗯……”


    “哥!”見狀,般則那爾馬上想上前為他拍背,可是在要接近時又停止了動作,望著薩多斯直吐的痛苦模樣,讓他想起小時候的事。


    “哥,你該不會是……”


    “那爾,我想沐浴。”吐了好一會兒,薩多斯表情痛苦的說。


    “好,”望著他的背影,般則那爾心頭泛起一陣心痛。


    扮遺忘不了,忘不了那件事……


    浴池里,雲煙裊裊。


    薩多斯坐在池中,拿著浴巾不斷的擦拭著自己的身體,直到身軀發紅了,他還是不斷的擦著。


    惡心,好惡心!為什麼要踫、為什麼要踫我……


    直擦著被林澈擁抱過的身軀,薩多斯就想起當時的情境,更加感到這身體是多麼的污穢不堪。


    “可惡!”


    一聲的怒吼,讓站在門外的般則那爾者急的敲門。


    “哥、哥,你怎麼了?”


    里頭沒有回應,讓他更加的擔心。


    “哥,你還忘不了那件事嗎?”那件事果然將哥傷得太深、太重了。


    薩多斯依然沒有回應。


    “哥……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對我好嗎?這樣我的心好痛。”想起當時發現薩多斯時觸目驚心的景象,就讓人憂傷。


    在里頭的薩多斯則緊抱住不斷發抖的身軀,許久未掉過的淚,也止不住的由眼眶中落下。


    我不要哭,我不要再為那件事而哭啊!別哭,別再哭了,這樣那爾會擔心,不要再流淚了。


    薩多斯用手拭著淚,卻還是快不過淚水滴下的速度。


    他不願想起那時的事,卻又時時刻刻讓他記起。


    “那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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