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枕的薰香  第九章
作者:時葉
    太陽高照,宿醉的山蒼翻動著身子,想抱抱羽淵業卻撲了個空,睜開眼硬撐起身子。


    “來人”。


    “皇子有何吩咐?”一名侍女恭敬的問。


    “業呢?”揉著頭,山蒼問。


    “羽淵少爺他……”


    侍女的話還沒說完,羽淵業就端著醒酒茶走了進來。


    瞧他進來,山蒼霸道的說︰“去哪了?還不快來照顧我,我的頭痛死了。”


    羽淵業對侍女點了點頭,侍女識相的退了出去,而他則端著茶走到他的身邊。


    “先喝杯醒酒茶。”


    “喂我。”


    “蒼別鬧了。”


    “你要不喂我,那我寧可讓他醉。”山蒼耍脾氣的說。


    無奈之下,羽淵業只好由他了。


    “好,我喂你,來。”


    飲了口茶,羽淵業將茶送入山蒼嘴里,一口口的喂著,剛開始都相安無事,直到最後一口時,山蒼竟吻著不肯放。


    兩人吮吻著,先是淡淡的試探,後來轉而激烈的狂吻,半晌後,兩人才難舍的分開。


    “這茶真甜。”山蒼滿意的邪笑。


    早知道他會這麼做的,羽淵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笑。


    “真像個孩子。”


    “哪兒的話,這可是情趣,為我更衣吧!”


    為他更衣的同時,羽淵業幽幽的開口︰“蒼,想見她嗎?”


    “她?”這時山蒼才意識到,原來還有她的存在,想嗎?自從見到羽淵業後,他早就忘記她了。


    原本信誓旦旦說自己深愛著她,可是如今對她的感覺卻是那麼的虛無,內心雖百般掙扎,卻還是難免要見上一面。


    瞧他思索著,羽淵業知道他對“她”的感覺已經淡了,甚至早就把她拋到九霄雲外,自嘲的苦笑了聲,“很為難嗎?”


    “我……”看著他,山蒼知道這樣的自己傷了他的心,可是他卻做不到快刀斬亂麻的決心,“對不起,我還是想見她。”


    “為什麼要道歉呢?這本來就是我們說好的,你將山城重整,而我就帶你去見她。”羽淵業臉上雖然帶著笑意,可是不難听出他語氣中的悲傷。


    “業……”想辯駁些什麼,山蒼卻找不出話來說。


    “別說了,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我就帶你去見她。”


    望著他冷然的身影,山蒼一把將他擁入懷里。


    “業、業,不要離開我。”面對他的冷落,山蒼真的有種害怕的感覺,害怕的心情像六年前她不見時一樣,一樣消失在他的擁抱中。


    “蒼……”雙手環住他的雙手,羽淵業緊依偎在他的懷中,忍著想哭的心情,他笑著說︰“怎麼啦?”


    “不準離開我,听見沒?”他口吻略帶害怕的說。


    羽淵業沒有回答,只是一如往常帶著溫柔的微笑。


    翌日


    人煙稀少的村落中,出現大隊的皇族人馬,小村落方圓五里內全被山蒼的軍隊包圍著,禁止所有人出入,全村的人圍在外圍看著熱鬧,全都私下竊語不休。


    “怎麼回事?皇子竟然會到這兒來。”


    “誰知道,反正皇子想做的事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也管不著。”


    月兌離大隊人馬,羽淵業帶著山蒼步行到一處荒涼的山頭。


    “為什麼帶我來這里?”山蒼不解的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


    走了沒多久,便見著一座山墳佇立在山頭,羽淵業走上前,將手上的祭品擺放好,點上香。


    山蒼先是不以為意的走了過去,可是瞧見墓碑上所刻的名字時,他驚訝得難以置信。


    “她……”


    “死了。”其實在六年前,他所刻上的不是羽淵業的名字,而是羽淵晏的名字,他將自己當成妹妹,將墓里的人當成是自己,這樣他才有勇氣活下去。


    “不可能?怎麼可能?”他無法接受的大吼,雖然對她的感覺已淡,但是他還是無法相信自己一直思念之人,現在已躺在墓里。


    “是真的,是我親手為她埋葬。”


    “怎麼會?”


    “不信嗎?”羽淵業將墓旁的土挖開,取出一個錦盒,“瞧!這是什麼?”


    山蒼接過錦盒一看,心更加的沉重,里面放的是當年她偷去的玉佩。


    “她……怎麼死的?”山蒼哀傷的問。


    “由山城回來後,我就將她給埋了,你說呢?”羽淵業哀淒的訴說著,像是在控訴山蒼的錯。


    “六年前?”聞言,山蒼簡直快瘋了。


    “是的,六年前的她是如此深愛著你,一心想嫁給你,可是天不從人願;而身為她雙胞胎哥哥的我,卻在六年後被你佔有,蒼,你說這是不是很可笑?”他自嘲的苦笑著。


    “哥哥?你是她的雙胞胎哥哥。”現在他終于明白為何他們兩人那麼相像,難怪他會一直認錯。


    “怎麼?很驚訝嗎?一開始我不就對你說過我和她有很深的關系。”


    “那你為何不早說,我……”


    “知道了,你就不會侵犯我了嗎?”


    “我……”山蒼無言,因為他真的不知道,在知道他們倆的關系後,會不會對他做出同樣的事情來。


    “你應該很高興吧!不用面對移情的問題,連當年立下的誓言也不用遵守了。”


    他的話字字刺在山蒼的胸口處。


    “對不起。”


    羽淵業沒再說什麼,轉而凝視著墳頭,輕柔的笑說︰“妹妹高興嗎?你最愛的皇子來瞧你了,雖然他早就將『你』淡忘。”羽淵業像似在說給自己听般諷刺著。


    “業。”


    山頭上冷風颼颼,吹得人心寒意冷,更吹得兩人無言相對。


    樹梢的葉子,隨著風的方向搖擺。


    山綠寢宮內,山蒼獨自坐在躺椅上想著數天前的事。


    自從上過墳後,羽淵業對他的態度愈來愈冷淡,不僅分房睡,昨天更是避而不見,讓他內心萬分的痛苦。


    “為什麼是兄妹?為什麼……”


    猛飲一杯又一杯的酒,他凝視著酒中的殘液,想起羽淵業的身影,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走到那隔著燻衣苑大門前,他敲打著門大聲的吼著︰“業……業……開門,快開門啊!讓我進去,听見沒?”


    瞧見他又發酒瘋的侍女們,馬上上前阻止,“皇子您別再敲了,羽淵少爺不會見您的。”


    “唆!什麼不見我,我可是皇子,他只能服從我,快叫他開門,听見沒有?”爛醉如泥的山蒼怒斥著。


    “皇子您別這樣啊!”


    侍女們上前想拉住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滾開,統統給我滾開,听見沒有?”轉身他又對著門大叫︰“開門,你以為把自己關在燻香苑里,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快開門。”


    見他瘋狂模樣的侍女們,趕忙去請了宗叔申前來勸說。


    宗叔申一來瞧見他又大吼大鬧,馬上走上前阻止他,“皇子別鬧了。”


    “宗……”搖搖晃晃的山蒼捉著宗叔申的雙手,口齒不清的怒道︰“為什麼你會在……在我的寢宮內,出……出去,你這個該死的……家伙,竟然敢和本皇……皇子搶他……他是我……我的。”


    “皇子你在胡說什麼?別再說了,你的話會傳到阿業的耳里。”


    “業……業……”


    終于抵抗不了酒意的山蒼倒了下來。


    “唉!”無奈的宗叔申扶起他,將他安頓在床上後,宗叔申又是嘆聲連連。


    燻香苑內,羽淵業躺在絲被上,眼眸空洞的凝視著遠方,听見山蒼的話後,淚不斷的由他的眼眶中溢出。


    “你永遠都不了解我。”


    這時宗叔申走了進來。


    “皇子那些是醉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不語,只是靜靜的躺著。


    這幾日來,瞧見山蒼為了見不著羽淵業,情緒是愈來愈暴躁,要真讓他走了,那山蒼會怎麼樣呢?這應該是可想而知的事吧。


    現在想想,答應讓他逃走,真的是為兩人好嗎?佔不叔申心緒是愈來愈感到困惑。


    “阿業,我想……”


    “宗,別再說了,後天我就走。”羽淵業知道他想說什麼,遂直接打斷他的話。


    “好吧!”看來兩人分開是必然的了。


    棒天晌午,山蒼由酒醉中醒來,看著滿屋子東倒西歪的擺飾,也知道昨天自己又失態了。


    換好衣服後,他來到燻香苑的門前來回的踱步。


    瞧見他,侍女們馬上上前恭迎。


    “皇子,您來啦!”


    “嗯!”山蒼又來回走了數回猶豫了一下,他問︰“業……業他還好嗎?”


    “羽淵少爺很好啊!現在正在沐浴。”


    “沐浴?”


    “是啊!所以皇子您不能進去,要等羽淵少爺洗完澡,您才能進去。”


    “為什麼?”


    “不知道,這是羽淵少爺特別吩咐的,而且他沐浴時一向不準有人在場,所以我們都是在外面候著。”


    山蒼思忖了一會兒,沐浴不準別人在場,是害羞嗎?


    對了,我從來沒有真正見他赤果的模樣,就算兩人在纏綿時,他也總是堅持不肯月兌去上衣,他還一直以為是為了增加情趣,現在想想倒也奇怪,難道他身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要進去。”


    “皇子不行啊!羽淵少爺他說過……”


    “唆!你以為這里是誰在做主,滾開。”


    “這……是。”侍女們不敢反抗的退到兩旁。


    山蒼馬上闊步進入燻香苑,走入羽淵業沐浴的天然溫泉池。


    沐浴間內充滿著花香的氣息,余煙裊裊模糊得讓人看不清前方。


    再往前進,只听見潺潺泉水聲流瀉而下,循著聲音,山蒼看見一道身影正坐在浴池邊梳洗著那如瀑布般的紅棕色秀發。


    這樣的情景,讓數日未見羽淵業的他更是心癢難耐,本想一把將他抱住的山蒼,在瞧見他背後的刺青時停止了動作。


    發現有人接近,羽淵業驚恐的轉身。


    “誰?”見是何者時,他簡直嚇壞了,急忙拿起一旁的浴巾往身上遮。


    “為什麼你會有雕匠的刺青?”山蒼步步逼近的問。


    “請……請出去。”內心極度恐慌的羽淵業直往後退。


    “為什麼要騙我?”山蒼再次喊著。


    “我……我騙你什麼?”他睜眼說瞎話的急忙撇清。


    “還想騙我?”


    “蒼……不……”


    山蒼一把扯住他的秀麗發絲,強硬的扯下他身上的浴巾,一時之間赤果的身軀完全呈現在山蒼的面前,被緊緊困在岩石與山蒼身體之間的羽淵業,想逃,卻怎樣也逃不了。


    “這是什麼?你還有什麼話好說?”撫著他的背,山蒼怒道。


    “我……這……”


    “你還想狡辯,你背上這株棕紅的燻衣草已是很明確的事實。”吻著那株燻衣草,山蒼心中又燃起希望之火。


    可是羽淵業卻苦笑了聲。


    “沒想到我是『她』的事,會是這樣被你知道,真是沒想到。”


    “你說什麼?”不解他話里涵義,山蒼抬頭問。


    “蒼,如果你沒瞧見這株燻衣草,其實你是認不出我的吧!”他淡然的說著。


    “這……”他無語。


    “就算我和你發生過關系,你還是沒瞧出我是誰,不是嗎?”羽淵業直視著他,就像在控訴他的不了解。


    “我……我是……”山蒼想為自己辯駁些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推開山蒼的手,羽淵業冷淡的看著他。


    “我不是你的抱枕,六年前不是,現在更不會是,別想再抱我,永遠也別想。”羽淵業冷言道。


    “不,我只要你,你是我的!”山蒼發瘋似的緊抓住羽淵業的手狂吼著。


    “不可能了。”


    “為什麼?”


    “死了的心,誰也永遠別想得到。”


    “不,我不承認,我會讓你的心再次活過來,我一定辦得到。”


    “蒼,別再說了,放開我,往後你一定會找到一個比我更值得你愛的人。”


    “我不要……我只要你,只有你才是我的唯一。”


    羽淵業笑了笑。


    “唯一?好熟悉的名詞啊!記得不久前你也曾經對我說六年前的我,是你的唯一,可是後來呢?結果又是如何?”


    “我……”對自己的背棄,山蒼無話可說。


    “放棄我吧!這樣我們都能得到救贖。”


    “業……”山蒼無力的滑落在浴池中,沉默了一會兒,他緩緩的站起身,用著空洞的瞳眸望著羽淵業,低沉道︰“不,我不放棄,你只能是我的,不管用什麼方法,就算你恨我,我也要永遠擁有你。”


    “什麼?”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羽淵業已被他扛在肩上,他反抗的敲打著山蒼的背。“你要做什麼?放開我……放開……”


    完全不理會他的反抗,山蒼徑自走到房問內,將他整個人丟在柔軟的床褥上,不容他反抗的強行綁住羽淵業的雙手,順手也月兌下自身的濕衣。


    “你……你要做什麼?放開我……”面對著幾近瘋狂狀態的山蒼,心中的害怕讓羽淵業不斷的扯著緊綁住雙手的繩子。


    “你只能是我的……我的……”


    山蒼口中念著這句話,強硬的拉起羽淵業雪白的雙腿,不容分說的強佔了他。


    “呀啊……住……住手……好痛……”


    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羽淵業,面對突來的刺激,讓他痛得差點暈了過去,用力的掙扎,卻怎樣也擺月兌不了山蒼的侵犯,山蒼來回不斷的搖動著,像是想將他融入體內般。


    在羽淵業極力的抵抗下,被縛住的雙手早已滲出血絲,山蒼完全不顧他的感受,只是不停的索取自己的需要。


    也不知過了多久,山蒼才停止動作,早已精疲力竭的羽淵業兩眼無神的看向前方。


    山蒼為他解開手上的繩子,取來紗布為他包扎。


    親吻著那包扎的手,山蒼溫柔的說︰“以後我會讓你很舒服,舒服到只對我的身體有反應,腦子里只想著我。”


    山蒼為他蓋上被子,撫著他棕紅的發絲道︰“睡吧!明天我再來。來人啊!”


    “皇子有何吩咐?”听見他的叫喊,侍女們隨即跑了進來。


    “傳令下去,業從今而後的活動範圍只限燻香苑,閑雜人等不得進入,尤其是宗,懂嗎?”


    “什……這……”聞言,侍女嚇了一跳。


    “怎麼?听不懂我說的話嗎?听懂了就快滾。”


    “是、是。”


    見他怒顏,侍女們識相的趕忙離去。


    這時躺在床上的羽淵業幽然道︰“你想將我囚禁在這里?”


    “這不是囚禁,只是讓你習慣。”


    “習慣?”


    “往後你就是皇子妃,理所當然是要住在這里,我只是讓你再多習慣這里而已。”山蒼兀自輕松的說。


    “你在胡說什麼?誰是皇子妃?”羽淵業忍著痛楚不悅道。


    “我的業真是可愛,就算瞪著我的模樣,還是那麼迷人。”山蒼親吻他的額頭笑說︰“以後,我會讓你舍不得離開我,你也累了,快睡吧!”


    “你……”


    瘋了,山蒼真的瘋了,竟然要他做皇子妃。


    不行,他要逃走,而且是逃得遠遠的不可。


    本與羽淵業約好帶他離開的宗叔申,一早便來到燻香苑,卻被拒于門外。


    “什麼?我不能進去?”侍女們將他攔下,讓他呆愣了一會兒。


    “是的,昨兒個夜里皇子親下口諭,閑雜人等不得進入。”


    “我不是閑雜人吧!”宗叔申苦笑著說。


    “是的,宗大人當然不是閑雜人,不過口諭的最後一句是!尤其是您,宗大人不得進入。”


    “嘎?”現在是怎麼了?才一個晚上,他就成了最不受歡迎的人?


    “大人請回吧!”侍女們恭敬的將他給送了出去。


    望著偌大的燻香苑,宗叔申的心里頓時感到一陣不安。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山蒼為何會禁足阿業?又為何不準任何人進入?思前想後,他還是覺得事有蹊蹺,不行!他非得見上阿業一面不可,不然他不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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