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愛你  第六章
作者:青頤
    當方子杰醒來,天早已大亮。他抬手一看手表──差一刻十一點,竟這麼晚了!


    他立時翻身下床,才突然發現四周一片寂然。照理說現在早該有人來照顧潔如,也該有人來打掃才對。


    平時潔如堅持自己的房間自己清理,但這些天她病了,方子杰便讓僕人來整理。但環顧四下,竟連個人影也沒。


    他回過身看了看潔如,見她面色已紅潤起來,不是發燒時緋紅的臉,而是健康而白里透紅的膚色。他用手觸了觸她的額頭,熱度已然消退。??


    他安下心來。


    潔如還睡著,他悄悄退出房去,看看家里這一群人在搞什麼鬼。


    一下得樓來,他看見管家正招呼著戴雅蓓。


    “表哥──”她蹦蹦跳跳地來到方子杰面前。“潔如現在怎麼樣了?”她的表情不像來探病,反而帶著幾分欣喜。?


    她那天被爽了約,隔天打電話到公司去準備責備人,才知道潔如請了病假。消息靈通的她當然知道潔如現在住在什麼地方,雖然潔如閉口不談。在得知潔如病倒後,她來過幾趟,但總見她睡著。


    她現在之所以如此開心,是因為剛從管家口中得知一些“八卦”──就是方子杰在潔如房中睡著的事兒。


    他這表哥向來一副冷漠不可侵犯的模樣,當初他找上她幫忙“盯”著潔如時,還真教她模不著頭腦。他們這對表兄妹並不親,以方子杰的高傲竟“低聲下氣”地來拜托她──這是她對當時情景的看法──頗教她吃驚。


    他只說自己曾在偶然的機會下見到潔如,一見鐘情,所以請她這位表妹去接近她,好打探她的生活,“順便”清除她身邊的“閑雜人等”。?


    雖然訝異,不過她向來奉行“助人為快樂之本”,當然是一口答應,而且,她實在對這件事好奇極了。


    在學校這位“白潔如”的確十分醒目,但她從未想過和她多說話,因為基本上她倆個性相去甚遠,但接了任務──尤其又是如此有趣的任務,她自然使出看家本領來和她打成一片。接觸之後,她才真正知道她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孩,而真心地喜歡上她。


    不過這件事一直是他們表兄妹間的秘密,方子杰為了某些原因請雅蓓千萬別張揚。


    “已經退燒了,看樣子今天應該會醒來。”他略去昨晚潔如似醒非醒的那一段。


    “那我上去瞧瞧她。”


    “嗯。”方子杰點了頭,雅蓓便自個兒上樓去探視這位被她“出賣”多次的好友。


    雅蓓走後,方子杰轉向管家及一干僕役,本想出聲質問,卻見他們一個個臉上透著怪異的詭笑,再想想自己昨夜睡倒在潔如床沿一事,心中也猜出幾分;準是管家一早瞧見這景況,沒出聲叫醒他,而將這事“交代”下去,才沒有人打擾,可能現在全家無人不知這檔事兒。


    方子杰也奇怪自己怎麼睡得這麼死、這麼沈,自己已很久沒這麼放心地休息過了。


    既然知道這群人的心思,他也不追究;追究恐怕只會換得他們更加詭異的笑容,干脆將這事當沒發生過。


    “老劉,備車。”他吩咐一聲,恢復以往的冷峻態度。


    不管如何,還是得到公司處理成堆的業務;現在潔如情況穩定了,他也更能專心于公事。


    眾人見他又是平時的模樣,個個低頭不語覺得沒趣,本來他們還以為少爺終于顯出真心,有所改變,看來他們想太多了……


    潔如睜開眼,連日纏身的頭痛已遠離,身體也不再那麼沉重;望見窗外陽光明媚,一時不知是何時刻,坐起身來忙著找時鐘,殊不知自己已昏睡了好幾天。


    “醒啦?”一旁的雅蓓望見她一醒來的慌亂狀,放下手中的朝她走去。??


    “雅蓓……”潔如望見雅蓓,皺起眉轉著眼珠似在回憶什麼。


    “啊,約會!”她突然想起,但腦中還是一團亂……她明明是趕著赴約,可她好像也沒見著雅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這會兒她又頭疼起來,舉起手微壓著太陽穴。


    “虧你還記得和我有約。”雅蓓挑起眉故意道。“我可是等了又等,卻盼你不來,你倒舒舒服服地躺在這兒。”她的惡作劇心興起。


    “發生了什麼事嗎?”潔如頭腦還亂得很,試圖理出些什麼,可是似乎有些徒勞。一場斑燒奪去她的體力,也奪去她清楚的思緒。


    雅蓓見狀也不好繼續淘氣,便收起了玩笑的語氣。?


    “你發高燒昏睡了好幾天呢,現在身體覺得如何?”她關心道。?


    “昏睡好幾天?”潔如驚訝。听雅蓓這麼說,她模糊地記起似乎做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夢。


    “嗯。”雅蓓點頭。“現在你感覺怎麼樣了?”再次關心地問,順手替潔如理了理枕頭,做為她的靠背。


    “听你這麼說,全身倒是有些酸軟。”她動了動身子。


    “那是自然,這麼搞下來沒燒壞腦子是要感謝老天了!”


    “有那麼嚴重嗎?”她不知這幾日自己高燒不退的情況一度不被看好。


    “過去就好了,以後自己要多照顧自己的身體。”


    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潔如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我沒提過,該是沒人知道的。”


    “嘿……”雅蓓眼珠骨碌一轉,賊笑道。“方子杰可是我表哥哪!”手指輕輕一戳潔如潔白的額頭,讓潔如的小腦袋晃了一下。


    “你表哥?”潔如張大了小嘴,驚訝極了。


    那丫頭……對!她想起來了,方子杰的確在她失去意識前這麼叫過雅蓓!


    現在她漸漸回想起那天的一切,包括那時的男孩也叫“方子杰”這件事。?


    “可不是。他爸爸是我大伯,我媽媽是他的姑姑。”雅蓓解釋他們的親戚關系。“我還以為你早該知道了呢,你也在"碩頂"待了個把月,總不會不知"戴氏"的女主人是"碩頂"總裁的妹妹吧?”她懷疑道。


    潔如圓睜著眼搖頭,一副驚訝表情。


    唉,她這同學是聰明沒錯,但有時就是月兌線了點,跟她的美女形象不符。雅蓓心中默想。


    “現在可知道了吧?”


    潔如猛點頭。


    “那"碩頂"需要用人這事也是……”潔如不能確定就是方子杰下的指令。


    “當然是我表哥親自交代的嘍!”


    “那……”潔如突然想起當日在公車上,雅蓓違反常態的行徑,以及她當時所提及的“好戲”。“他有指名要什麼人嗎?”她怯怯地問,不敢正面點明,深怕是自己想多了。


    雅蓓詭譎一笑。


    “他和你之間發生了什麼嗎?”雅蓓眼中神情復雜,明顯的惡作劇笑容。


    這種笑容潔如見多了,深知雅蓓露出這般笑容心中必定打著什麼鬼主意。


    “沒、沒有啊!”話雖這麼說,但潔如的臉卻不听話地飛上紅霞。


    “是──嗎──”雅蓓故意拉長聲調。“那你干麼這麼問?臉還紅成這樣,像煮熟的番茄。”


    “哪、哪有?”潔如急辯道。


    “嘖、嘖,還口吃。”雅蓓故作偵探狀地搖搖頭,把臉移近了潔如。“說!現在招認無罪,否則等我查出個蛛絲馬跡就沒那麼好解決──”?


    “你這是來探病的,還是來審犯人?”潔如埋怨道,深怕雅蓓發現了她的心思。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的眼光愈來愈追逐著方子杰。她也知道這樣不好,可就管不住自己的眼楮,她也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她是真動心了嗎……


    “嘿,看在你大病初愈的分上,不逗你了,你可得好好保重啊,我走了。”見潔如一副不舍的表情。“我還有事呢,明天會再來看你的。”說完起身便要走。?


    潔如一把拉住她的衣角。“你還沒回答……”一說到這兒,又垂下頭放開雅蓓的衣角不語了。


    “什麼?回答什麼?”她心知潔如問的是什麼,可偏偏故意道。


    “沒什麼。”潔如頹然道。


    “既然如此,我走嘍。”她答應了方子杰守密,任何問題都由他自己去解答吧!


    “嗯,再見。”潔如微嘟著嘴,斜睨著床角道。


    雅蓓見潔如病了一場,怎麼反應像起了小女孩,以往總鎮定自若的表情似乎不見了,不過真是十分可愛。忍不住地,她回過身來走到潔如床前,伸手在她頭上模了模,弄亂她的頭發,使她看來更像小孩。“拜拜,潔如妹妹乖乖休息。”她說。


    雅蓓走後,潔如在床上呆呆地坐了一陣,反覆地想著一些教她困惑的問題。


    這個“方子杰”真是那時的“方子杰”嗎?兩人可說一點兒相似處也沒有。一個瘦弱無助,甚至需要當時小小的她來替他出頭;而她現在的頂頭上司,這個“方子杰”,卻是個作風強硬、手段不凡的商場老將,而且蠻橫霸道。


    潔如邊想邊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巧合,怎麼看也不像同一個人。


    還有,雖然雅蓓不說,可是她進入“碩頂”這件事像是刻意安排的,否則以她一個大學剛畢業的社會新鮮人,不說進得了“碩頂”這樣的大企業是件不可思議的事,而她所擔任的工作,更不該是她這剛進公司的新人所該得的。


    並且,公車上的那件事也不單純,雅蓓口中的“好戲”所指為何?莫非……


    她突然奮力搖搖頭,像是要甩掉腦中不該有的思緒︰白潔如,你不該有所妄想,也不要想些沒有可能的事!


    她在心中告誡自己。


    就算很多事十分奇怪,但最好不多想,有錢人的行徑有時是不能理解的,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對了。


    她不能再待在這兒了,再待下去,她會有危險……她想。


    至于是什麼樣的危險,她也不甚明白。


    潔如心下有了決定,等體力一恢復就著手進行找房子的事──這次絕不再透過方子杰、或任何人!


    有了決定,潔如突然覺得有些餓了。她看了看窗外,見天色微暗,已是黃昏時分,便想下床至廚房找些食物。


    她勉強撐起身子,使盡氣力地下了床,怎知一陣暈眩,突然腳下無力,全身不由自主地軟癱下來,眼看就要倒下──


    一個強壯有力的臂膀瞬間接住她柔軟無力的身子。


    “生了病還不安分,搞什麼名堂。”又是擔心又是斥責的聲調。還好他提早回來看她,否則恐怕她現在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這想法教他捏把冷汗。


    潔如听人斥喝,抬眼望進方子杰含怒的眼眸。


    “沒……我只是餓了,想去廚房弄點吃的。”她虛弱道,想推開他的鐵臂,卻徒勞無功只好放棄,整個人靠在他的胸懷。


    “叫人不就好了。”他打橫抱起她,輕輕將她放回床上。“醒來多久了?”他柔聲問。


    “呃,有一陣子了,和雅蓓說了一會兒話,又一人發呆了半晌,到底多久沒什麼概念。”她知道方子杰是個實事求事的人,他的問話不容含糊。


    “那丫頭知道你醒了,竟然沒通知他們?”他不可置信道,這未免太粗心了吧,真是沒照顧過病人的千金大小姐。“你等會兒,我吩咐人準備吃的。”說畢起身至門外叫了人來,交代一陣才又轉回。


    “待會兒吃點稀飯吧,我要他們熬上了。”方子杰輕柔地向潔如道。


    潔如沒作聲,只是呆呆地望著他。


    “傻啦?”見潔如像只柔順的貓咪,他飽含愛憐地笑道。


    潔如搖頭代替回答。?


    方子杰坐在床邊,細細察看潔如,目光柔和,含著深深的愛意。


    “怎麼樣,身體還覺得很不舒服嗎?”


    潔如再搖頭。


    他伸手撫過潔如微微汗濕的額,為她撥開幾綹沾在額上的發絲。潔如定定地望著眼前深情的男人,內心翻攪著,覺得自己愈來愈不能控制自己,心不住地狂跳。


    忽然,她眼中滾出豆大的淚珠,不停滴落。


    “怎麼啦?哪兒不舒服?快告訴我!”見到潔如珍珠般滴落的淚水,他慌了。


    潔如听他如此關心的聲調,也沒回他的話,反而掩面啜泣起來。


    她的心防似乎教方子杰攻破了,她心中一直否認的事實已明白地浮現出來──她愛上他了!究竟從何時開始她也弄不清楚,或許,從在公車上他初次瞅住自己的眼時便已開始……


    她一直告訴自己他是遙不可及的,是她踫不得的,所有的反抗也許都是心中下意識的自我警告。但他現在真心的關切使她覺得他對自己是特別的。


    我可以這樣痴想嗎?她在心中自問。


    所有為自己設下的心防全然瓦解,她瞬間明白“危險”在何處;如果這一切只不過是方子杰的一場游戲,那麼……她只有注定失敗沉淪的分兒。


    方子杰不了解潔如內心的掙扎,只教她的啜泣搞得發慌,心疼極了。他一把拉過潔如,擁進懷中,輕拍她的背,柔撫她的發絲。


    “別哭了……哭什麼呢?告訴我,嗯?”他附在她的耳畔道。?


    潔如抬起頭,望進他的眼瞳。


    “你是不是……”她稍止住淚,沒繼續問下去,只愣愣地在他兩只眼中搜尋些甚麼。


    方子杰看了她半晌,才慢慢道︰“我是。”


    “你知道我指的是……你確定你是?”她吶吶地問,並不很吃驚。


    “我的確是當時幼小的你眼中瘦弱的男孩。”他給了她明確的答案。


    “你跟以前很不一樣,不,是全然的不同,根本無法聯想起來。”她把思緒轉回十多年前去。“雖然那時我還很小,但印象很深。”


    “我從未忘過那稚氣的小女孩,自那之後她再也沒從我心上抹去,我整顆心都給了她。”方子杰直盯著潔如告白道,眼中滿含深情。


    潔如不可置信地搖頭。“這不是真的……”


    “是真的。”鉗住她的手臂加重了力道。


    “你騙我……”她微閉起眼。“是了,這是一場夢,我身在夢中,所以身體才覺得輕飄飄的,頭也昏昏的。”


    “那是因為你病了,不是做夢。”他微笑道。“你不是這麼不實際吧?”想把他好不容易說出口的告白當一場夢?可沒這麼簡單。


    他吻了吻她閉起的眼。


    “你平常總是很冷漠,我老是只能在一旁看你……你現在對我這麼好,一定是我自己的美夢。”潔如睜開眼望著他。?


    “小傻瓜,你心里明白得很,這可不是夢。而且……”他中斷話語,邪氣地一笑。在今天之前,潔如一直是抗拒他的,他還以為她沒把自己放在心上,直到現在她說這是“美夢”,他才有了十足的把握。


    他低頭吻住她鮮女敕如花的唇,起先是淺嘗,繼而他控制不住自己地狂野掠奪起來。良久、良久,他吻到潔如已喘不過氣,才不情願地離開她誘人的小嘴。


    “這像是夢嗎?”他嘎聲問,還不住用拇指輕撫她嬌喘的唇。


    忽地,她眼眶一紅,淚珠兒又向下掉──


    “唉,怎麼回事兒?”他嘆道。“說女人是水做的真不為過,這會兒又怎麼啦?不會指控我咬你吧!”用的是無可奈何的聲調。


    想他在任何人面前,只有別人不知所措的分兒,今個兒他真不知拿她怎麼辦好。


    “我能相信你嗎?”她眼中含淚地悄聲問。


    “相信我什麼?”


    “你所說的……你心上從未抹去過我的影子。”清澈而含水的秋眸凝睇著他,探索著他眼中透出的訊息。


    “只有這話是你絕對不能不信的。”他摟緊她,緊得像是怕她消失般。


    “那不是我單戀了?”她臉上露出羞怯的笑顏。


    “是我先發現你、戀上你的,可別搶了我的詞兒。”他用自己的額輕觸她的。?


    叩叩!


    有人敲房門。?


    “進來。”方子杰站起身,面部表情轉為平時對眾人的模樣面對來人。


    “潔如小姐的藥與粥,少爺。”管家端進一碗熱騰騰的稀飯。


    避家望見潔如微紅著臉,羞怯中帶笑地望著他,像是感謝地同他眨眼示意。??


    “放下吧,由我來就好,你可以離開了。”雖然方子杰的語氣一派冷淡,但已有著不同于以往的柔和,是連他自己也沒發覺的。


    “是。”管家退下,留下獨處的兩人。


    心下,他只覺得少爺或許找到了真愛。


    這些日子來他觀察過潔如,知道她是個蕙質蘭心的好女孩,十分討人喜愛,對他們,他只有滿心祝福。


    接下來的好些天潔如只待在方家休養,方子杰執意不讓她接觸工作。


    “子杰,我的工作……”她已不喚他為“方總”,而改喚他的名字。


    “你的病才剛有起色,還管甚麼工作不工作的。”語氣中飽含怒意。


    他不是氣潔如不珍惜自己,而是氣自己害她生了這麼場大病。


    “我怕你忙不過來,你曾說過我是十分重要的助手。”雖然他明顯的不高興,但她還是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


    “工作上的事你就別管了,這是命令。”他嚴厲道。


    “我……”她又哪兒錯了?他發甚麼脾氣?


    看出她眼中的無措,他才發現自己又霸道起來,于是緩了語調。“你身體還很虛弱,這次一定要好好調養,我以後一定會注意不要給你那麼多工作。”


    “那是我分內的事,是我自己不中用。”她低下頭,吶吶地說。


    “不是的,這一切都是我的私心。”他眼中隱含一份愧疚。


    “私心?”


    “我看你和楊邵走得近,心中不是滋味,心想只要你忙得抽不開身,也就沒多余的時間和別的男人約會。”說完他背過身,像鬧別扭的孩子。


    “原來你比我還傻。”她噗哧一笑,沒想到他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笑我?嗯?”他一反身捉住潔如往自己懷中拉。“你這不知好歹的小東西。”語氣中盡是寵溺。


    “不要──”他搔她癢處,潔如笑著驚叫。


    他們之間的一舉一動整個宅子無人不知,同老劉與管家一般,僕役在心中也為他們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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