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懷送愛  第二章
作者:喬南儀
    “你去找了關健?”顧芳綺瞪大眼楮。


    “我已經告訴過你,我是去找紀少輔為你出氣的,只是找錯人了。”站在補習班門口,安以姮一面說著,一面和前來接兒女下課的家長們微笑打招呼。


    “你是怎麼見到他的!”顧芳綺迫不及待地接著問︰“他們公司的人就這麼讓你進他的辦公室?”“我告訴他們我是他的女朋友,沒人敢攔我!”送走了最後一個小朋友,安以姮轉身進門。


    彼芳綺忙不迭地跟了上來。“所以你就進了關健的辦公室,把他當成了少輔,義正辭嚴的臭罵了他一頓?”


    “嗯。”安以姮含糊地道,拿起桌上的課表。“老板,我想和你談談有關今天美術班的上課情形……”


    “別想轉移我的話題,安以姮。”顧芳綺一把抄掉她手上的課表往後一丟,對她繃起臉。“你最好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她的眼楮眨了眨,然後坐直身子。這女人一發起脾氣來可不是鬧著玩的,她還是乖乖面對問題扼要。“好吧,你要我說什麼?”


    “罵完他之後呢?你不是說他正在談生意嗎?”


    “是啊。”


    “他就這麼讓你走了?”


    “呃……嘿嘿。”她干笑了兩聲。落荒而逃可不是什麼風光的事兒,她可不打算讓芳綺知道她是用什麼方法月兌身的。


    彼芳綺拉了張椅子在她面前坐了下來,興沖沖地接著問道︰“怎麼樣?關鍵可是目前最有身價的男人之一,也是社交圈內搶手的黃金單身漢呢;你覺得他如何?”


    想到那天下午他傲慢無理的那一幕,安以姮未熄的怒氣又冒了上來。“他是個驕傲自大又沒風度、目中無人又自以為是的超級渾球!”


    彼芳綺的嘴巴張成一個O形。“不會吧?”


    “怎麼不會?依我看,那個家伙要不是童年失歡、就是欲求不滿導致心理不正常。”她說得咬牙切齒。“他居然說我的打扮妨害風化,威脅要報警抓我。”


    “報警?”顧芳綺嗆了一下。“這麼嚴重?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我只不過是坐在他的大腿上。”她忿忿地道。“結果你知道他怎麼說?他居然說我非禮他。見鬼!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看上他,那個殺千刀的狗屎蛋,他根本是只粗魯又沒教養的非洲大猩猩。”


    彼芳綺先是不敢置信地瞪視著她,之後便爆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笑,笑得欲罷不能,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噢,笑吧!”安以姮沒好氣地咕噥著。“要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出這麼大的糗,你還有心情笑。”


    “對不起,以姮。”好不容易笑聲稍歇,顧芳綺仍然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我怎麼知道你會去找少輔?如果你找的是少輔也就算了,搞錯對像不說,還讓他們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這回事,也難怪他面子掛不住了。”


    “是你告訴我紀少輔的公司在那兒,我當然會以為那個坐在辦公室里的人是他嘛。”她辯解道。見顧芳綺又是一陣狂笑,笑聲是有傳染性的,安以姮斜睨著她一會,她忍不住也漾開笑容。


    “事情過了也就算了,幸好人家沒和你計較。”顧芳綺起身去倒了兩杯茶,將一杯遞給她。“你沒給人家惹了什麼麻煩吧?”


    安以姮接過杯子,想起那天狼狽而逃的那一幕。即使已經過了幾天,她仍然清晰地記得關健說過的話——搞砸了這筆生意,我的公司可能會因此而倒閉!


    避他的,那才不關她的事呢!再說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道一百個歉也沒用。這件事就到此為止,結束!


    想是這麼想,她還是覺得心里怪不舒坦的。


    “事實上,有。”她清了清喉嚨。“我可能害他損失了一筆大生意……”


    芳綺那一口茶差點沒全噴出來。“損失了一筆大生意?多大?”


    “我怎麼知道?他只說那關系到他們公司未來半年的發展……”


    “卻因為你去教訓他而搞砸了?”


    安以姮停頓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點了一下頭。“嗯。不過我……”


    她沒有說完,顧芳綺已經申吟著往後倒。


    “誰叫他不早說他不是紀少輔?在那種情況下,誰都會搞錯對象嘛,怎麼能怪我?”她嘴硬地回道。“再說那家伙態度超差的,一點最起碼的風度都沒有,公司倒閉了是他活該!”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如果因為這樣害他們造成巨額損失,你的心會安嗎?”顧芳綺用手揉著額頭。“不過今早少輔倒沒和我提起這回事兒,他只問我你在哪間醫院上班……”


    安以姮的眼楮警覺地眯起。“你怎麼說?”


    “當然照實話說啦。我以為他只是隨口問問……”見她直翻白眼,顧芳綺蹙起眉頭。“怎麼,你怕關健會去找你,要求你賠償他們的損失?”


    “最好是不會。”她斜睨了好友一眼。“怎麼,你和紀少輔又和好了?”


    彼芳綺沒有馬上回答,但她臉上甜蜜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看吧,前兩天還尋死尋活的。一等男人兩句甜言蜜語之後就又馬上回心轉意了。安以姮不吭聲的喝著杯中的茶。女人哪……


    “對不起,以姮。”顧芳綺滿臉歉疚地道。


    “算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到時你別又來嚷著要跳樓就行了。”她意興闌珊地站起身。“我要走了。”


    “開車小心點。”芳綺在她背後叫道。


    她朝芳綺擺擺手,轉身走出補習班大門。夕陽西下時分,整條街籠罩在一片靜謐和煦的陽光中。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感覺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正有些邊不經心,對街一個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


    她微微蹙眉,那個人影好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還沒來得及認出他是誰,他已經拿下太陽眼鏡,目光朝她的方向里來。她陡地一愣——是關健!


    她迅速低頭轉過身去,心跳頓時加速。該死,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這兒?難不成是不甘心蒙受的損失,所以到這里找她要錢?


    不會的,也許他只是剛巧路過這兒罷了。她在心里安慰自己。畢竟那天他們才“見”了那短短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再加上她今天這一身“良家婦女”的打扮,他很可能根本認不出她……


    她假裝若無其事地打量著玻璃櫥窗,直到櫥窗後映出另一個男人的影子。他就站在她身後,她可以感覺身後傳來的壓迫感。


    “你是要繼續站在那兒,還是干脆回過頭來面對我?”


    安以姮僵了一下。該來的總跑不掉!她深呼吸一口,然後回過頭去面對他。


    不同于昨天的西裝筆挺,他穿著藍襯衫、深色長褲,濃密的黑發亂蓬蓬的,沒有打領帶的領口敞露著一小片結實的胸膛,看來瀟灑而帥氣。第一次,她發現男人穿藍色也能如此出色迷人。


    迷人?她皺皺鼻子。她一定是腦筋秀逗了,居然會認為他迷人。這年頭長得帥的男人都不可靠,尤其是這種英俊多金,靠著有錢便把女人當玩物、生活糜爛得一塌糊涂的公子哥兒。嘖,男人,全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安以姮小姐?”關健將雙手橫抱在胸前,似乎懷疑她和那個妖艷的女郎是同一個人。


    “關先生。”她擠出一個虛假的笑。“您的調查效率真是出類拔萃啊,不去當狗仔隊太可惜了。”他沒理她話里的嘲諷,深思地打量著她。“你看起來……不太一樣。”


    “如果我穿像昨天那樣來兒童才藝班上課,那些小孩的家長可能會瘋掉。”


    這倒是!他瞟了一眼還在補習班門口談笑的家長們。“少輔告訴我,你這個時間應該會在芳綺的補習班上課,我就來踫踫運氣。”


    “找我干什麼?把我送到警察局去?”她挖苦道。“如果你的公司已經倒閉了,那送我去坐牢也沒用,關我一百年我都賠不起那筆錢。”


    他沒有反擊,只是抬手看了一下表。“我想和你聊聊,肯賞光嗎?”


    “既然你的公司沒事,我和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她不想理他,轉身便要朝自己停車的地方走,他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我的公司是還沒倒閉,但它目前正面臨創業以來的最大危機。你不覺得你該負點責任?”


    她停下腳步。“我已經說了我很抱歉,但這不能改變任何事。”


    “你何不听听我的意見?也許我們可以共同找出解決的辦法。”


    她轉過頭來看他。他唇角微微上揚,黑眸閃出片刻光芒,令她納悶著他在想些什麼。和她討論如何化解企業危機?她對企業管理根本一竅不通;再者,他的表情也不像公司瀕臨倒閉的樣子。


    “你要我做什麼?”她直視著他,很滿意聲音里的平穩。“我沒有太多時間和你窮蘑菇,你最好長話短說。”


    “如果你擔心的是待會兒要上晚班的問題,我已經派人向你工作的醫院請過假了。”他過了半晌才慢吞吞地說道。


    安以姮下巴掉了下來,愕然地瞪視著他。


    “誰允許你這麼做?”她隱忍住氣,對他怒目而視。“你知不知道我們護理長最痛恨我們臨時請假?我很可能會被開除。”


    他的回答只是一聳肩。“抱歉。”


    她很可能被炒魷魚餓死街頭,而他卻只有這兩個字?安以姮硬生生地壓下即將到口的粗話。忍耐……忍耐!即使她真正想做的是一拳揍黑他的眼楮、再在那張俊帥的臉上抓出幾條血痕,然後把他踹進最近的一條臭排水溝里以消她心頭之恨。


    “你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她的聲音是咬著牙迸出的。


    他當然也看出了她的怒意,但他並未多做評論,目光在她身上轉。“你不像是個護士。”他下了結論。


    “等有一天你得了重病進醫院,我會讓你覺得我很像。”她已經快失去耐心。


    他的嘴角揚起,眼里笑意閃爍。這妞兒的脾氣還挺凶悍的,不過他應付過更難纏的家伙。事實上,他發現即使她張牙舞爪、眼里火花飛躍,她看來卻是耀眼奪目,美得令人移不開目光。


    “我不想為難你,只是認為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該好好研究該如何將傷害減至最低的程度。”


    安以姮咽下即將出口的反駁。“我能做什麼?”她提出質疑。“我對你公司的業務一竅不通,也不認為能幫你解決什麼問題。”


    “當然可以。只要你願意幫我一個小忙,或許我的公司還有機會起死回生。”


    “什麼?”


    “我要你穿上昨天表演的服裝,去見我的客戶。”


    她先是愣了一下,眼底亮起警戒。“為什麼?”


    “我也沒有任何惡意,只想開個玩笑。”他雙手一攤。“我有位重要的日本客戶鈴木先生,這兩天來台灣洽公。我正好得知明天是他的生日,所以想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如果他夠盡興,或許會決定繼續和我們簽約合作也說不定。”


    “你要我去色誘那個日本人?”她嘲諷地道︰“要不要我穿護士服啊?如果效果夠好,那個日本老不修可能會當場噴鼻血。”


    “這個主意倒不錯。”他輕吹了一聲口哨,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游移。“男人一向對白衣天使有好感。我不知道你的舞技如何,不過你的身材還不錯,如果你肯為他做一場蚌人表演秀,想必他會龍心大悅。”


    “要跳你自己去跳,我才不要。”她氣得火冒三丈。“我那天只是想給你一個教訓而已,絕不會再做一次。”


    “那就太可惜了,我認為你的演出十分精彩呢。”他朝她逼近一步,由上往下俯視著她。“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你只要到他面前跳跳舞、唱唱生日快樂歌,之後我會和他的員工推著蛋糕走出來,你的演出就算結束。”


    他的靠近惹得她心跳加速。“如果我不去呢?”她力持鎮定。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聳聳肩膀,說得輕描淡寫,“你大概不知道,敝公司的大樓里有裝設攝影機吧?如果你不想讓我將那一幕公布給媒體的話……”


    她聞言血色頓失。“你在威脅我?”


    “我只是給你一個彌補的機會。和我所損失的比起來,我這個要求並不算過分,不是嗎?”


    憤怒的火焰爬上了她的臉頰。她瞪視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雖然他的表情依舊輕松自若,但那對炯然的黑眸卻告訴她,他絕對不是開玩笑。


    她挫敗的垮下肩膀,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你是個卑鄙下流的無恥渾球,關健。”


    “我是個生意人,一向用最符合經濟效益的方法做事。”他對她的評語充耳不聞,嘴角往上彎起一抹邪氣的微笑。“明天下午兩點,準備好你的短裙護士服,到忠孝東路三段的敦品集團大樓。我們達成協議了嗎,安小姐?”


    可惡!安以姮恨得牙癢癢的,偏偏又明白是自己理虧。既然禍是她闖的,她就得硬著頭皮勇于承擔。她下定決心地一咬牙,昂起下巴。“好,我去。”


    見他挑起一眉,她平淡地接口,“在我完成你的要求之後,你要答應將錄影帶交給我,並且答應永遠不再出現在我面前,你听清楚了嗎?”


    必健沒有馬上回答,那對晶亮有神的眸子仍然停駐在她臉上,似乎想看清她有多少毛細孔似的。她在心里暗罵自己發熱的臉頰,毫不退縮地迎視著他,拒絕當第一個轉開視線的人。


    “當然。”他挑了挑眉,唇上有著隱約的笑意。“再見了,小妞。”


    在嘲弄地朝她欠了欠身後,關健轉身大步離開。安以姮瞪著他遠去的高大背影,忍不住納悶著他笑意中的含意。不知怎的,她隱隱有個不好的預感,感覺自己正涉入一個早布置好的陷阱……


    而她衷心希望是自己多慮了。


    套著一件密不透風的長大衣,安以姮走進位在忠孝東路的敦品集團辦公大樓。


    進了電梯,她拿出準備好的護士帽在頭上夾好固定,然後對著鏡子里的那個妖嬈的女郎扮了個鬼臉。


    為了今天這場“演出”,她可是豁出去了。幸好有這一件端莊保守的長大衣作為掩護,一樓的警衛伯伯沒有對她多作盤問,否則以她臉上夸張的濃妝和蓬鬈發,再加上白色的網襪和高跟鞋、只長及大腿一半的護士服的打扮,難保不會被當成精神錯亂的瘋子扭送法辦。


    希望這位鈴木先生會滿意關健送他的“禮物”。


    門開了,她對著鏡子最後一次審視自目己,然後走出電梯,坐在櫃台後的接待小姐立刻站了起來,禮貌地對她微笑。“你好。請問你是……”


    “我是關健先生的秘,他要我幫他送一份驚喜給鈴木先生。”她戲謔地說道。“你們應該都準備好了吧?鈴木先生現在在會議室里嗎?”


    “啊?”接待小姐愣了一下。沒等那位小姐反應,安以姮已經自顧自地走進辦公室內,只見所有的人員忙成一團,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


    她直直地走到走廊的最底端,在那扇寫著“會議室”的門前停了下來。她緊張地模模夾在頭頂上的白色護士帽,確定身上黑色大衣的紐扣都解開了之後,她深吸了一口氣,抱著必死的決心硬著頭皮推門而入。


    原本正在討論的聲浪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全轉向門口,整個會議室里頓時鴉雀無聲。安以姮的目光在整個空間掃視一圈,只見圓桌兩旁大約有三十個西裝筆挺、看來像是高級主管的男女。而現在,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停在她身上,連那名站在投影片前口沫橫飛的家伙都愕然地張大口,兩眼發直地瞪著她看。她的目光在那名坐在主席位置、看來頗有權威的男人身上停了下來。


    比她想像中好一點,她苦哈哈地想。她原本還以為鈴木先生是位年過七旬、一臉色相的老不修;沒想到這個看來年紀不超過四十歲的日本男人,居然也對穿護士服的女人有特殊僻好。


    既來之,則安之!勉強按捺住緊張的情緒,安以姮心一橫,將身上的長外套一掀,露出里頭雪白的護士服,然後開始搖著,又唱又舞地往那個瞠目結舌的男人跟前跳去,一手挑逗地沿著他的胸口撫模。


    男人沒有說話,也或許是愕然得說不出話,只能傻傻地呆坐著任她上下其手。最後,她往男人腿上一坐,將涂得火紅的嘴巴嘟向前去,在男人的兩頰各印上一個鮮紅的口紅印。


    “生日快樂,鈴木先生。”她嬌聲說道,然後閉上眼楮,等著拉彩帶的歡呼和其他員工推著蛋糕走出來的慶賀聲。十秒鐘之後……


    什麼都沒有。


    安以姮睜開一只眼楮,眨了眨。怎麼回事?關健他們難道沒套好招嗎?


    “小姐……”終于,“鈴木先生”略帶猶疑地出聲,說的是字正腔圓的中文。“我認識你嗎?”


    她微微皺眉。關健不是說鈴木先生不會說中文嗎?


    “這里不是敦品集團嗎?”她保持鎮定地問道。“有人告訴我,今天是你們總經理鈴木先生的生日,我是來給他一個驚喜的。”


    “這里是敦品集團沒錯。”男人頓了一下,躊躇地望向她。“我就是敦品集團的總經理,我姓關,今天也不是我的生日。你是不是搞錯人了?”


    般錯了?安以姮頓時渾身僵硬。察覺自己還坐在人家大腿上,她立刻像觸電般地跳了起來,一張粉臉漲得通紅。


    “對……對不起。”她結結巴巴地道,一面往後退,听著會議室里所有人的交頭接耳和竊竊私語。她手忙腳亂地撿起地上的外套就往身上套,一面忙不迭往會議室外沖,仿佛還听得見會議室里傳來的哄堂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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