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一個貓眼女人  第四章
作者:淺淺
    逸青坐在車里,內心有一百個後悔。剛才為什麼出手?這個問題他比別人更好奇。


    他心里不是討厭唐留衣?為什麼別人搬弄她的是非,會招惹他的報復?他的手不斷地捶打著方向盤,藉以發泄他的悔恨。


    他管別人怎麼說她?唐留衣在到處賣弄風情的時候,就該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後果。


    他的心情抑郁,腳下的油門踩得更加用力。沒多久,就快回到家了。


    多麼熟悉的一幕,銀色的保時捷換成白色吉普車,同樣停在唐家大門。逸青關掉前燈,放松油門,讓車子慢慢向前滑行。


    他瞪著昏黃的街燈下,一對男女佇立在白色的竹籬之後。女的正是留衣,身上還是剛才的裝扮,香奈兒的絲質洋裝,綴珠型的背心覆在女乃油色的雪紡紗連身襯裙上。晚風襲來,銀色的綴珠閃閃發亮,像魚鱗一樣動人。


    她倚在籬笆上,微仰著頭笑望著杜良威,一頭濃密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杜良威就像個道地的藝術家,優雅地站在她的面前,微曲著腰,一只手帥帥地吊在口袋上緣,一只手則懶懶地擱在留衣的腰際。


    逸青忍不住怒從心來。才前一刻,他為了她的名節出手毆打了一個人,多麼不值得啊!瞧瞧她這會兒像只引狼入室的羊,而且絕對沒有半點不願。


    不知杜良威講了句什麼話,逗得她開心的嬌笑著,逸青忍不住亮起大燈,向門口閃了閃。


    終于兩個人警覺到有第三者的存在,留衣站直身體,而社良威也把手從留衣身上收回。他兩手插進口袋,朝逸青這邊瞧了瞧。


    “他是我的鄰居。”留衣面無表情的說。


    眼看著逸青把車子開入車庫,留衣頓了一下,隨即對杜良威說︰“時間已經很晚,你該回去了。”


    杜良威似乎有些依依不舍。她又推推他,“明天在攝影棚內還見得到面,不是嗎?”


    杜良威這才死心地轉身。


    他突然停住腳步,回頭想湊上自己的唇,她卻不著痕跡地躲開了。“晚安,明天見。”


    杜良威悒悒地回到車上,大燈亮起,他又在車里向她擺擺手。


    吉普車消失在暗色里,留衣松了口氣。一回神,就看見逸青站在她的面前。


    沒有車燈的光亮,夜驀地變得好黑。逸青的臉半沉在夜色中,籠罩的陰影分不出他的臉上表情。


    留衣想走進屋子里,卻發現他仍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她轉過身來問他,“有事嗎?”


    逸青向前一步,臉上的光線亮了些。留衣看到他的表情是極端的嚴肅,沒有半絲笑容,她突然感到害怕。


    他走到竹籬邊,離她只有一點點的距離。


    留衣又放膽問︰“你有什麼話要說?”


    他冷冷地開口,“我只想給你一句忠告。”


    他的表情始終沒變,而留衣亦好不到哪。她揚著形狀優美的眉毛,睜著他早就熟悉的琥珀雙眼,用相同的口氣回答,“留著你自己用吧!”


    就在她想轉身的一刻,逸青捉住了她。


    “干什麼?”


    琥珀的主人不再是貓,而變成一只警覺的豹!她的對手也從蟄伏的狀態,一改而為侵略的野獸。


    他抓住她的手,氣勢洶洶地欺上來。“不要到處宣揚你的魅力,那不是一個正經女人該做的事。”


    留衣挺起胸脯,反問回去,“告訴我,什麼才叫做正經女子?是不是你所交往的那一些女人?”


    他低估了她,他以為她會生氣、會害怕,或者像其他女人一樣尖叫,沒想到她迎面而戰。


    “如果你想和那些女人比,那可差多了!”逸青回應的是一句譏誚的話。


    “你真的知道這其中的差別?”


    他發誓他是受到這句話的鼓動,或者著了那雙眼楮的魔。那琥珀色的光芒似乎含著咒語,逼迫他去采取行動,證實她的想像。


    他吻了她!


    沒有任何預兆,他堵住她的嘴唇。而幾乎是同一個時刻,留衣便為他打開了邀請的大門。他沒有時間考慮,也沒有時間細想,他的舌幾乎是不由自主的鑽了進去。


    她的味道很好,嘴里似乎還留有龍舌蘭的辛辣,逸青已經分不清楚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出自于他的想像。


    兩人之間的障礙早已化為無,那道低矮的白色竹籬自動地委靡,融化在高漲的熱情中。


    他緊抓住她的手依然牢固,而他的唇更是不放松,一節勝過一節,仿佛要將她逼到無法逃躲的死角。


    唇舌兀自纏繞,一股陌生的激情貫穿他倆,將兩人一起卷入一個令人目眩神迷的漩渦里——那是由不同的感覺所形成敏銳的感官、深沉的情緒和糾葛的。


    他們喘著氣。


    留衣不甘示弱的瞪著他,殘余的一絲力氣支撐著她發軟的腿,讓她還能夠穩穩站著而不至于癱倒在他的身上。逸青的眼神則深似黑墨,明暗不定的光影底下是一團更深的陰影。


    “離男人遠一點。包括——我!”他嘶啞地迸出一句,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進房子里。


    留衣這才放任她的腿滑向竹籬。她倚欄發愣,心思仍是不住地回蕩著,為剛才的一吻和他的申誡。


    陽光透過窗簾的葉片投射在藍色的大床上,從它凌亂的程度可以看出這張床的主人昨晚睡得並不好,而且還可以說是十分糟糕。


    自大門外走進來之後,逸青的心就沒有一刻安寧過。他的腦子總是浮現出一張臉孔,除了那雙困擾著他多年的眼楮,再加上了一副足以毀掉一個聖人的表情。


    她像受了催眠似地如夢幻般,卻又這麼真實。驕傲和降服同時出現在她的臉上,他可以感受到她那股激動和顫抖……而那些全是自己造成的?


    他不得不納悶,在別的男人唇下,她的反應是否同樣地懾人魂魄?


    逸青一整夜就是這麼過的,除了輾轉反側,便是睜大著眼瞪著天花板。他可以清楚感覺到晨光的明亮及小鳥的鳴唱,他知道天早亮了許久。


    掙扎著起床,他拖著比往常還要疲憊的身體沖了個澡,精神總算恢復一些。他走下樓去,在通往餐廳的走廊時便听到一陣嘈雜。


    這在高家是極為罕見的情形,逸青緩住腳步,刻意豎起耳朵,他听到大哥逸安的聲音。


    一向穩重溫和的逸安,居然抬高著聲音,不知在向誰反駁。“任何事我都可以依您,唯獨這件不行!”


    回話的是女乃女乃的聲音,女乃女乃顯然也是動了肝火,口氣和孫子一樣硬。“我要說的正和你一模一樣,家里所有的事我幾乎不管,只有這事我一定堅持到底。”


    逸青上前探頭而望,女乃女乃和大哥正對峙于餐桌的兩端,表情同樣地不肯妥協。他實在好奇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麼事發這麼大脾氣?


    “我不去,絕對不去!”逸安斬釘截鐵的說。


    “你一定要去!”女乃女乃也不甘示弱。


    逸安瞪著一向疼愛自己的女乃女乃,痛苦的說︰“您為什麼要逼我,您難道不了解我的個性?”“就是了解,才要你去。”


    逸安見女乃女乃沒有轉圍的余地,忍不住板起面孔,森然說道︰“我記得女乃女乃說過我們高家從不求人,為什麼您今天要我去攀附這層關系,只因為他是我們最大的客戶?”


    女乃女乃氣白了臉,顫抖的回答,“女乃女乃這麼做不是為了貪圖利益,女乃女乃是為了誠信。”女乃女乃吸口氣說,“沒錯,周家的確是我們公司最大的客戶,但他同時也是我們的恩人。幾年前,若不是有周家伸手支援,你以為憑我這個老太婆和你們三個小娃兒,可以穩住鮑司嗎?”


    “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不只這一項。”


    “這不是報恩!”女乃女乃大聲地喝斥。“這是早在你爸媽還未發生意外前就說好的。這是承諾,我不能假裝這些話沒說過。”


    “到底是什麼事?”逸青在兩個人沖突更深的時候出現,他好奇的問,同時也極度關心。究竟是什麼事,讓女乃女乃如此發怒?


    逸安見逸青出現在餐廳,怏怏地轉過頭去。“你請女乃女乃說明吧!”他表明了不想再提這件事。


    逸青見這局勢,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以及和大哥的切身關系。大哥明顯想逃避,只是礙于女乃女乃的堅持,他的臉漲得青紫。


    “女乃女乃?”逸青把疑問轉向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嘆了口氣,悠悠的說︰“我要你哥哥去相親。”


    “什麼?”他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女乃女乃,現在是什麼年代,何況您一向主張要跟隨時代的腳步,不是嗎?”


    女乃女乃無可奈何的說︰“這是女乃女乃做主的事,很多年前,女乃女乃答應了周家,高家長子將來要迎娶周家的女兒。”


    “天哪!”他大呼,“周家?是哪個周家?公司的最大客戶,周明通?”


    女乃女乃點頭。


    “周明通有女兒?”


    女乃女乃回答,“周明通有一男一女,男的正在外國讀,女兒則在台灣,今年剛大學畢業。”“所以說,很久以前,您曾經和周家"指月復為婚"?”逸青想進一步地證實。


    女乃女乃訕訕地說︰“沒那麼夸張,是你們小時候定下的婚約。”


    逸安冷冷哼著,“不都一樣。”這大概是他覺得女乃女乃有史以來作過最荒唐的決定。


    逸青看看難得動怒的大哥,再望向一臉為難的女乃女乃,心里突然有種想法。


    女乃女乃還在勸著逸安。“去看看也好,說不定你一眼就喜歡上周家的女兒,听說她長得很漂亮,教養又好……”


    “我不會去的!”逸安打斷她的話。不是他不孝順女乃女乃,只是他認為結婚不是兒戲,怎麼可以因為一句話而拿自己的一生開玩笑。


    誰知逸青突然冒出一句,“我代替大哥去!”


    女乃女乃和逸安皆驚訝地瞪著他。


    “怎麼?不可以代替嗎?”


    女乃女乃的心里浮現一絲希望,但又立刻沮喪地用水澆上。


    “別開玩笑,逸青。周家的女兒可不像你那些女朋友,可以任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人家可是黃花大閨女,要規規矩矩談戀愛的。”


    逸青听到女乃女乃的話頗不以為然。“誰說我不想規規矩矩的談戀愛?我正想定下來,我的年紀也不小了,該為以後打算。”


    女乃女乃听了他一番話,喜出望外。“真的嗎?你是說真的?”她知道逸青的個性,不是說說而已。


    逸安則困惑的看著他,“逸青,你說真的?還是為了替我解圍?”


    逸青大笑地拍著逸安的肩膀,爽朗的說︰“我還不至于那麼的偉大,可以為你犧牲我一輩子的幸福。我是真的累了。”他認真的說。“談了多年的戀愛,沒有找到真正愛的人,我想也許借此機會可以定下來也說不定。”


    “對啊!”女乃女乃開始敲著邊鼓。“多看就多一個機會。如果你真不喜歡,女乃女乃也不會逼著你去娶她。”


    “我知道,女乃女乃一向最開明了。”逸青乘機拍著馬屁。


    女乃女乃好心情地說︰“我得趕快去和對方聯絡時間。”


    這可是一舉三得的做法,既成全了女乃女乃的願望,又免除大哥的尷尬,至于他自己,更是可以擺月兌那些無謂的雜念。是的,問題如此容易便解決了!逸青自我安慰地想。


    既然自己有所決定,逸青認定他必須讓Becky知道。女人的青春有限,他不能耽誤她。


    他熟練地把車開向Becky的住處。今天的車子明顯地增多,繞了一圈還找不到車位,逸青緩緩放慢速度,在這條路上滑行。終于看到一個男人走向街邊停放中的一輛車,他心喜地連忙把車開過去。然而他再定神一看,那不只一個人,男人的身後多出個身材窈窕的女人,車子的距離拉近,那人的臉孔也就愈加清晰。


    是Becky,他認出她來。她走在男人的身後,頭發是剛拆下來的麻花大卷,臉上淡淡素妝,一身簡單的裝扮,明顯的家居服。


    逸青仔細打量了走在她前頭的男人一眼。這男人約四十歲,相貌溫雅,只是身材已有些中年的福態。男人對Becky溫和謙順,不時回頭攙扶著她,她每說一句話,他便笑一次。


    他坐進車子里,她在車窗外向他告別,他似乎十分不舍地又探頭出來,同她說了句話。Becky的臉向著光源,逸青清楚看出她猶豫不定的神情。隔了沒多久,她走回騎樓,用目光向那男人告別。


    逸青不加考慮,將車子填進那個空位。他停好車後,正好迎視到還來不及離開的Becky。她吃驚的瞪大眼楮,臉上流露出惶恐的表情,像是被捉到偷吃的貓。


    “你不要誤會。”她忙不迭地解釋,生怕逸青誤會了。


    逸青沒有多說,擁著她回到樓上的住處。


    Becky一進門便迫不及待地投入他的懷里。“哦,我好想你。”她忙碌地迎上他的唇,用熱情和他打過招呼後才勉強收手。


    她可以感覺到經過樓下的一幕,逸青的熱情有些減退,她其實不知道改變的事情已經太多太多。


    “你真的不要誤會,他只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來找我有點事而已,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她急促地說著,一邊看著他的反應。


    逸青從頭到尾都沒表示什麼,他的表情和大部分的時候一樣教人猜不透。“我沒有生氣,事實上,你有交朋友的權利,我無權干涉。”


    她就是恨他這種態度,仿佛她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我想即使你逮到我和別的男人上床,也不會說什麼吧!”Becky忍不住憤恨地說。


    他淡淡地笑,“那只能怪我魅力不夠。”


    “你!”她生氣地捶著他的肩“你就不能表現的多關心我一點嗎?難道你不管我的死活?”


    逸青始終好風度的微笑,不慍不怒。他握著她的手,輕柔地對她說︰“我是關心你,否則我就不會來了。”


    她听他這麼說,又放軟身子膩在他的身上“可是你這麼久才來一次,教人家想死你了。”


    他抱著她走進客廳,雙雙投入沙發里。她坐穩之後又想爬上他的腿,逸青輕輕制止了她。


    “我今天來有話要說。”


    “什麼事?”她警覺到他態度不對,全身寒毛豎起。


    “我要去相親。”他投下一個炸彈,毀去她的理智。


    “哈!我早該知道有這一天,不是嗎?我還傻傻地以為我們會有結果。笨蛋,誰會要我這麼個離過婚的女人!”


    逸青抱住歇斯底里的她,溫柔地說︰“不要這麼說,你是個好女人,就當我是超級渾蛋,我不適合你。”


    Becky流下眼淚。“是的,我老是在作夢。”她淒慘地說,“作著不屬于自己的夢。”


    逸青撫著她的頭發,溫柔的安慰她。


    “你還算是對我較好的。”她冷冷地笑著。“更多的男人從我身邊帶走錢,還留下我一顆破碎的心。”她似乎一下老了十歲,嗚咽地說著。“二十歲那年,我就離婚了。我嫌我丈夫不夠體貼,對他母親太孝順。他總是礙于母親守寡一手扶養他長大,對她事事恭敬。我婆婆討厭我,她認為我是來剝削他兒子的愛,處處看我不順眼。”


    逸青靜靜听她訴說,第一次發現她真實的一面。


    Becky的視線遠揚,似乎飄到遙遠的過去。“我那時候年輕,凡事都沉不住氣,只要看到他對他母親的態度就控制不住自己滿腔的怒氣,到後來竟像個孩子般和她母親爭寵。一她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他就像是被夾在中間的夾心餅,左右為難。”她吸口氣再說︰“最後我氣不過,要他在兩個人之間做抉擇。”


    “我真笨!”她顫巍巍地說,“我怎麼敵得過血濃于水的親情,他選擇了他母親。不過,他是個善良的人,留了一筆錢給我,還要我等他,等他償還了母親對他的恩澤再來找我。我又不是笨蛋,當什麼貞節烈女!”她不屑地呸道。臉上雖有夸張的表情,但淚水卻順著兩頰滑落。


    “他以為我會乖乖等他,等到那老大婆死掉的時候?哼,門都沒有!”Becky撕心裂肺地喊著,“我是女人,我需要愛!”


    逸青從她眼中看到滿滿的不安。


    “他不能給我,我就去找別人,我有了錢,還怕別人不愛我嗎?是的!別的男人愛我,愛我的錢。我為了報復,找不同的男人,可是反而報復了自己。”她像殘破敗女圭女圭虛弱地倒在他身上。


    逸青溫柔地吻她,吻去她的淚水和傷心,他視她為珍寶,虔誠地膜拜她的臉。


    一直以來從沒有這一刻令她如此感動,她沒有想到在卸下了自己沉重的傷痛後,還能夠得到這麼溫柔的吻。她知道逸青不可能愛她,可是他的動作也不是憐憫,他似乎想補償這些年來她所受到的傷害。雖不是他造成的,但他卻企圖以自己的力量縫合那一顆滿是瘡痍的心。


    逸青吻著她的臉、她的頸和她的心。Becky感動得哭了。也許是最後一次,她如垂死的病人緊緊攀著他的溫柔。


    “不要懷疑,你真的是個好女人。”朦朧中,她听到逸青這麼說著。


    “你要相親?”逸青的告知換來王修和不可置信的眼光“愛說笑,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居然要去相親?”


    “相親沒什麼不好。”


    “是沒錯,有很多人用這種方式結交明友,但是,你?高逸青?”王修和還是搖著頭。


    “我又有什麼不對?”逸青沒好氣的說。


    “讓人無法相信,憑你的魅力,隨便街上一站也有好幾個。”王修和夸張的形容,讓逸青忍不住失笑。


    “謝謝你的台舉,只可惜我沒有上街展示自己的習慣。”


    王修和拉著他不放。“喂喂喂,說真的,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要去相親?”怎麼說都無法令人誠服,從學生時代,逸青就是出了名的帥哥,他談戀愛的紀錄從沒斷過,想要女人隨時都有,可不像他們這些奇貌不揚,個性又不機伶的人。


    逸青拿他沒辦法,只得多加說明。“一部分是家庭因素,一部分是出自我的意願,我想結婚了。”


    “你想結婚?”這個消息同樣嬴得一聲驚呼。


    逸青無奈的搖頭,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有結婚的念頭會惹來好朋友的驚嘆。“我是正常的男人,當然會有成家的想法。”


    王修和嘖嘖稱奇,“太令人意想不到了。”


    “什麼話?我真的累了,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我只想有個女人在家里等我,每天回到家都有香騰騰的飯菜,還有一張溫暖的笑臉等我。”絕對不是那雙復雜深沉的琥珀眼瞳!逸青狠狠地想。


    “現在的菲佣也有類似的功效。”王修和取笑地說。


    逸青瞪他一眼。


    “我說的是事實,你不考慮清楚,一定會後悔。”


    “不,我清楚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麼?我只想要一個單純的女人,不解世俗,腦中沒有奇奇怪怪的想法,完全以我為中心的女人!”


    相親當天,天氣很好,好得讓逸青以為自己的心情可以像那片天空一樣,晴朗無雲。


    他毋需多做調整,原本挺拔的身材在合身衣褲的修飾之下更為高昂,出眾的氣宇足以成就所向披靡的效果,他只需再露出迷人的招牌笑容,便可以讓任何一個女子的心為之傾倒。


    倒是女乃女乃特意做了一番裝扮。出自名門的女乃女乃經過粉妝的點綴,從前的姿色便不受遮掩地跳月兌出來。從女乃女乃猶存的風韻看來,不難想像她當年迷倒了多少男士。


    女乃女乃很興奮,仿佛相親的是她本人。


    兩人來到餐廳,周家的人也正好抵達,周明通的身後躲藏著一位嬌小的倩影如逸青所願,被推到他面前的女孩正如他所希望的單純。她露出靦腆羞澀的笑容,低著頭微微地向他打招呼。


    “這是小女玉婕。”


    周玉睫的心很快地被逸青佔滿。誰能抗拒得了他的魅力?他高大英俊,談吐風趣,且他溫柔體貼的個性是周玉婕從未遇見過的。


    雙方家長也十分滿意,用過餐後,便放任兩個人單飛。


    逸青顧及周玉婕的興趣,當天下午,他們逛了一趟美術館周玉婕是文學系畢業,對藝術有莫大的喜好,對于許多藝術作品,她都能如數珍寶,而逸青雖不是很懂,但也耐心地陪伴。周玉姨更加歡喜,很少有男人肯耐心陪她逛這些地方,她非常滿足地微笑著。


    “畢業之後你有什麼打算?”逸青隨口問道。


    “爸爸說不用急著找工作,他說反正我也做不來,就學點東西準備……”她突然緘口含笑,整張臉漲得通紅。


    他倒沒聯想到什麼,不知所以的繼續問︰“準備什麼?”


    周玉婕小聲地回答,“準備嫁人。”


    她嬌羞的模樣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逸青心想自己總算作對了決定,周玉捷正是他想要的女人,她足以擔任一個好妻子的角色。


    他挽著她的手逛遍美術館的每個角落,一個下午就這麼消磨掉了。晚上他帶她到餐廳吃飯,他下意識地環視餐廳一圈,發現沒有不該出現的人,他松了口氣。


    “你在找熟人嗎?”周玉婕好奇地問。


    “不。”只是多余的擔心,他不希望完美的這一天會遇上那雙代表麻煩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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