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紅  第五章
作者:慕雲曦
    "我沒事。"他的大掌握住她嬌小的手,目光痴迷的鎖住她醉人的容顏低喃著,"我從來不知道我的小妻子是如此教人著迷……"


    "我……"他的眼神像是有魔法,讓她無法移開目光。


    敖燁輕輕一笑,沒帶半點嘲諷意味,健臂一摟,她在低呼聲中倒入他寬大的胸膛。


    臉紅心跳不足以形容她此刻心慌的感受,當他的臉貼近她時,她心甘情願的閉上眼,微啟唇。


    他的唇輕嚙她粉女敕的櫻唇,在陣陣顫悸的酥麻中,她喘不過氣的低喃著,給了他莫大的鼓舞,他的手發顫的探到她頸後,解開了抹胸的帶子,大掌隨後覆上……"啊……"戲情輕喘,搖著頭,想要從這昏亂的感覺里理出一絲頭緒,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能為力。


    她輕咬著下唇,強迫自己保持理智,但這舉動看在他眼里,卻成了致命的誘惑力,他喜歡她這模樣,清純中帶點冶艷的性感,他想要她,迫切的想要她!


    他忘了她渾身是傷,他克制不住的將她壓倒在床上,一壓到她肩上的傷口,她立刻臉色大變。


    "好痛!"她的小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該死的。"他低咒一聲,自責與悔恨寫在他臉上。"你還好嗎?"


    她眼中滿是淒楚的淚光,她咬緊牙,忍著肩上的疼痛慢慢褪去。


    敖燁覺得很抱歉,卻無法開口說出來,暈黃的燭光中,她一絲不掛的躺在那兒,凌亂的發絲纏繞在她胸前,帶淚的眸子帶著三分冶艷直瞅著他,天哪!她美得像是一幅畫,美得令他血脈僨張。


    但他明白此刻不行,他必須咬緊牙關忍住。


    戲情被他看得嬌羞不已,偏又無處可逃,只能以雙手試著遮去胸前的風光,此刻心跳如擂鼓,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才好?


    老天,誰來教教她,她該開口說話嗎?


    兩人目光膠著許久,最後,由他喉頭送出一聲野獸似的低吼,他急切的調開視線,轉身離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門外,戲情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真不知他是真君子抑或是不屑踫她這傷痕累累的身子,但她相信,只要他堅持,她絕對守不住這身子,而且會心甘情願的給了他!


    唉!不管是以前的情兒或是現在的戲情,似乎都情不自禁的愛上他,且不可自拔。


    戲情輕輕嘆出一口氣,覺得好累,不管是身體或是心靈上的,都是她無法負荷的程度。


    一會兒,小憐進來了,看到自己的主子全身赤果,但聰明的她沒多說什麼,只是小心翼翼的幫她換上干淨舒適的衣裳,還幫她梳整頭發。


    "夫人,知道你跑到芙蓉閣里真是嚇死我了,幸虧宮主回來了,要不然可沒人救得了你呢!"小憐余悸猶存的說。


    "為什麼?"她是真的不明白,那名喚慕容雪的女子為何如此憎惡自己。


    "夫人,你真的忘得一干二淨啊!"小憐咕噥著。"那你可要小心點,下次別再走進去了。听府里的人說呀──"


    小憐左右張望,刻意壓低了聲音。"老夫人在年輕時,可是江南的大美女呢!被以前的敖宮主給欺負去了,又懷了身孕才嫁給了敖宮主。"


    "沒想到三年前敖宮主貪戀上司徒大俠的妻子席湘兒,她又恨又氣,不僅恨透了敖宮主,連她自己的兒子也一並恨進去,還自殘雙眼,表示不願再見到這世間丑陋的一切,從此,咱們這些下人沒人敢靠近芙蓉閣。"


    原來如此。席湘兒的美貌真是害人匪淺呀!


    "哦──那她瞎了雙眼,誰來照顧她呢?"基于同情心,她不免好奇的問。


    "玉羅婆婆呀!"小憐彎收拾地上殘破的衣裳。"听說她是老夫人的女乃娘,整個齋鷹宮中,老夫人現在只听玉羅婆婆一個人的話,連宮主也得敬她一分呢!"


    "哦!"戲情總算弄清楚了事情的緣由,心里卻沉甸甸的,開心不起來。


    真是一個復雜的地方,不管是人、事、物都一樣讓她措手不及,更何況她的心已不如一開始般澄靜,敖燁攪亂了她一池春水,讓她的心飄飄蕩蕩,始終靠不了岸,她再也不是原來的她了。


    一會兒,小憐收拾髒衣服離開,約莫半個時辰後,她端著香噴噴的晚膳進來,其中一碗有濃重的酒香彌漫了整間屋子。


    "這是什麼?"戲情吞了口口水,這香味讓她食指大動,肚子瞬間高唱空城計。


    "這是宮主吩咐廚子特地炖給夫人喝的雞湯,對身體很好的。"小憐笑吟吟的回答。


    一大碗的雞湯沒一會兒就讓她解決得一干二淨。其實她只要吃得好,吃得飽就會開心,敖燁似乎十分了解她這一點,投其所好,果然讓她的心情瞬間轉好。


    戲情吃得意猶未盡,在小憐錯愕的注視下,她甚至舌忝起湯匙,如果不是肚子漲得撐不下去了,她肯定再吃得下一大碗!


    她打了一個飽嗝,在小憐的服伺下上床就寢。吃飽後,她覺得渾身疲憊,她又累又倦的合上了眼……恍惚中,她想起了敖燁的吻,便咭咭的躲在棉被里偷笑了起來。


    "夫人,想到什麼好笑的事?"小憐問。


    "沒什麼,夜深了,你去休息吧!"


    不能說,怎麼能說呢?她覺得呀!敖燁的吻就像這一碗雞湯一樣好吃,讓人回味無窮。


    三天!戲情已經有三天沒見到敖燁了!怎麼辦?她真是亂想念他一把的。


    她很肯定,他是在躲她。雖然她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是,她想見他!


    三天來,敖燁總是交代廚房在她臨睡前炖碗湯給她補身子,送來補湯的婢女總是羨慕的說︰"宮主待夫人真是好,交代我們一定要看夫人喝完才許走呢!"


    好什麼好?她要見的是人,不是一碗湯!她有滿腔怒氣,只好把湯當成是他,喝得精光。


    敖燁也差人送來嶄新的衣裳、繡花鞋,都是來自江南的上好織品,衣裳上繡的圖案美得教人贊嘆,小憐看了甚至連模都不敢模,更遑論其他一箱昂貴的珠釵。但她看了只想把珠釵丟掉,把衣裳撕爛。


    他不來見她,就算她穿得再漂亮,打扮得再美又有何意義呢?


    于是,這一天她決定使出一切手段,也要把他給逼出來,即使跳出來也成。


    首先,在吃早膳時,她一個不小心打破了碗,再故意去和小憐搶著要收拾,在"不小心"的情況下劃破了兩只手指頭,霎時兩滴殷紅的血落在破碎的瓷碗上,看來格外的怵目心驚。


    "哎呀!夫人,你受傷了!你等等,我去找大夫來。"小憐如她所預料的那般,驚慌失措的奔了出去。


    戲情坐在床上耐心的等待,等著敖燁擔心的來看他"不小心"受傷的妻子,可是……沒有!她等到的是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大夫,以及手指輕微的疼痛。


    她氣得快吐血了,可是,沒關系,還有第二次機會。


    午膳照例有一碗湯。


    吃飽之後,戲情趁小憐一個不注意,又"不小心"將湯打翻了,全掃在她腿上,她再配合著低叫一聲︰"啊!"整個人佯裝不堪疼痛的跌落在地,果然把小憐給嚇死了!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被熱湯給燙著了,快叫大夫來呀!"果然,小憐又跑了出去。


    其實那湯已不大燙,頂多燙紅她的腿罷了。戲情頑皮的吐吐粉紅的舌瓣,再努力擠下兩滴淚珠等待她夫君關愛的眼神。


    可是、可是……她依然沒有等到!


    她等到的依舊是白發蒼蒼的大夫,而且還是原來那一個,嘴里還罵了她一頓︰"夫人,你也實在太不小心了。這腿上的擦傷最忌踫水,還是熱湯,這一兩天你要小心傷口


    會化膿。"


    她當然知道呀!她又不是笨蛋,她這麼做是要引敖燁來見她,誰知道他如此鐵石心腸。


    "他……人在宮內嗎?"待大夫走後,戲情悄悄的問小憐。


    他?小憐想了一會兒才知道夫人是在問誰。


    "宮主在黑木樓。"


    "哼!"戲情重重的哼了一聲,嫣紅的小嘴翹得高高的,躲在床上用棉被將自己包起來,不理任何人!


    她這一輩子還沒這麼委屈、窩囊過,一雙眸子不禁紅了。


    ***************


    夜幕低垂,一天就要過去了。


    戲情氣惱的皺著眉,心里想著要將敖燁千刀萬剮。


    "夫人,小憐去替你端晚膳來。"


    "我不想吃!"


    "怎麼可以?夫人不吃的話,宮主會怪罪小憐的。"


    戲情不語,抬頭望向屋頂,倏地心生一計,詭譎的笑在她唇邊漫開來。


    小憐端著晚膳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畫面──戲情將椅子疊到桌子上,慢慢的爬上去,手上的白綾拋過橫梁,打了個死結,她整個人搖搖欲墜的站在上頭,只見她白綾往下頷套去──"夫人──"小憐手上的東西全摔到地上去,驚慌失措的跑進來。"你在做什麼?你不要想不開呀!小憐求求你快下來!"


    "小憐,幫我帶一句話給宮主。"戲情一臉哀傷,一邊努力在腦海中搜索台詞。"跟我在一起這段時間,你懂我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她哪懂個屁呀!小憐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夫人,小憐求求你,你快下來呀!你快把小憐給嚇死了。"


    "唉!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既然他並不愛我,天下這麼大,卻沒有我容身之處,我只有一死了之。"為表示決心,她用白綾套住頸子。


    "啊!不要哇!快來人呀!夫人要上吊自殺了,救命哪!"小憐放聲尖叫,聲音之大,方圓百里都听得見。


    戲情原本只是作作樣子,不料,卻讓小憐的尖叫聲嚇得一時閃了神,踢掉了椅子,一瞬間,白綾緊緊鎖住她的喉頭。


    "嗯……哦……"她雙手緊抓住白綾,心里大罵,這個笨小憐,怎麼還不來救她,她快被勒死了。


    "夫人,夫人,救命哪!快來救人呀!"小憐不斷尖叫,臉都嚇白了。


    老天!她快要沒氣了,好痛苦喔!原來死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她不要玩,她不要死了!


    戲情美麗的臉孔扭曲發紫,眼看就要斷氣了,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射出一只匕首,白綾應聲而斷,戲情的身子立刻往下墜,在即將墜地的那一剎那,一雙鐵鉗般的雙臂將她抱個滿懷。


    老天,她得救了!意識到這一點,她本能的大口大口吸氣,卻引起劇烈的咳嗽,難受得讓她整個身子縮成一團,眼淚滴答滴答往下掉。


    這個笨小憐,叫那麼大聲,是存心要嚇死她啊!


    等到感覺好一點,戲情抬起怨嗔的雙眸輕瞪小憐,卻看到小憐睜大眼、張大嘴的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她這才想起自己還被人抱在懷中。


    順著那剛毅的下顎往上一瞧,她看到了一雙憤怒的厲眸正瞪著自己。


    她不安的吞口口水。


    "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憤怒的狂吼震得她耳朵發疼,也嚇跑了她的三魂七魄,整個人縮在他懷中發抖,心里想著,不知道這時候裝可憐有沒有用?


    "你……"她偷偷的拿一只眼瞄他,可憐兮兮的說︰"干嘛這麼凶啊!"


    嘀咕聲小得只有她自己听得見。


    "說什麼?大聲點。"他吼著,戲情嚇得用雙手捂住耳朵,小小的身子抖得不像話。


    她是要他關心她、哄她,可不是來吼她的!


    她委屈的抿緊下唇,口里滔滔不絕訴說事先想好的話。


    "我……我好孤單嘛!整天待在這麼大的宅子里,卻只有小憐陪我說話……爹娘死了,我又忘了一切,無聊的時候又不能亂跑,怕你娘會突然出現把我殺了,整天又看不到你的身影,我受了傷,你也沒來瞧我一眼,我是個沒人愛、沒人疼的……的……的棄婦,干脆死了算了。"末了,她擤了兩次鼻子以表委屈。


    他會相信她這套說辭才怪!她雖然膽小怕事,卻不是那種受到委屈會躲在棉被掉眼淚的小女子,更何況,她哭得實在是太、爛、了!


    早晨劃破手指及中午燙傷的事,他深信是她要引他出來所使的手段,現在又演這蹩腳的戲碼給他看,她孤單、她委屈、她是棄婦……哈!他若真是信了就是個大笨蛋。


    敖燁被她氣得怒火沖冠,真想一把掐死她,省得老是被她搞得提心吊膽,人雖在黑木樓,心早飛到這兒來了。


    奇怪,他臉上怎麼沒有露出擔心、心疼的表情來,反而愈來愈臭,像糞坑里的臭石頭。


    "來人呀!"他終于開口。


    屋外守著的人立刻沖進來。"宮主有何吩咐?"


    "把小憐給我拖下去,廢了她的手腳,然後丟到大街上去當乞丐。"


    什麼?戲情錯愕的瞪大了眼。


    "不要!爆主,饒命呀!夫人,救救我──"被兩名男弟子往外拖的小憐哭喊著。


    "慢著,放開她!"戲情大喊,"小憐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因為她有失職守。"他的嘴角浮上一絲冷笑。


    "你胡說!"小憐這麼盡心盡力的伺候她,有哪一點做錯了?


    "哦!是嗎?做奴才的就是要伺候主人舒服稱心,她這賤婢做得不好,害你割了手又燙了腿,更讓你難過得想上吊……既然如此,要她何用?"他的話听來無情到了極點。


    "才不是,你胡說!"戲情氣急了,一把推開他,從他懷中跳下來,怒喊︰"你敢傷害小憐,我就和你拚命。"


    "哦!難道事情不是這樣嗎?"他揶揄道。


    "當然不是!是我自己故意割傷手、燙傷了腿,上吊只是一個意外。你听明白了沒有?快把小憐放了!"


    啊!她中計了。


    敖燁很想笑,但他強忍住,經過數日來的相處,他早已模清她直腸子的個性,學不來拐彎抹角那一套。


    "放了她。"他輕聲道︰"你們全部下去吧!"


    "謝謝宮主。"小憐趕緊道謝。


    "是。"


    等閑雜人等全部離去,緊閉的屋內僅剩他們兩人,戲情突然覺得不安起來。


    敝怪!她發誓,敖燁嘴角那一抹笑看來十分詭異,她得提防些才好。


    "你想怎樣?說吧!"既然讓他識破了,她就沒有必要繼續扮可憐,干脆開門見山的說。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敖燁好整以暇的笑睇著她。"你這麼大費周章的使出這麼多計謀,甚至不惜傷害自己,難道就是為了要見我一面?"


    事實……是這樣沒錯啦!但他何必說得如此坦白呢?害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才不是這樣呢!"


    "哦,不是如此。那想必是有要事!"敖燁找椅子坐了下來。


    戲情被他瞧得心中小鹿亂撞,呼吸紊亂了起來。


    她有許多話要說,想問他為什麼不來看她,想問問他臉上的傷好了嗎?想問……反正她就是想見他一面嘛!這需要理由嗎?


    "我……"戲情抬起幽幽的眸子看著他,肚子正巧發出咕噥咕噥聲,她很自然的接下來,"肚子餓了,你可以陪我一起吃飯嗎?"


    片刻的沉默與尷尬後,敖燁放聲大笑,聲音之大,讓戲情頓覺得丟臉死了,真想找一處地洞鑽進去。


    ***************


    敖燁差人送來滿桌子的酒菜,分量之多,可以喂飽三個乞丐。戲情是真餓了,不等敖燁差走下人,立刻抓起一只雞腿咬了一大口。


    "吃慢一點,沒人跟你搶,小心噎死。"敖燁輕蹙起眉,口氣中有著濃濃的溺愛。


    不知怎的,他竟拿這無法無天,胡搞瞎搞的小妻子沒法子。以往,他不去看她、踫她,讓她身處冷宮般,只因她恨他,他也不愛她,一旦尋回父親敖震霄,查明真相,仍是清白之身的她可以選擇離去。


    現在,情況大大的不同了。


    打那一天早晨她誤闖進薜齋苑起,她那嬌俏的模樣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他無法對她板起臉孔,無法冷硬的將她從身邊推開,他明白自己已逐漸愈來愈在乎他的小妻子。


    這是一種陌生的情感,陌生得教他不知如何是好,所以,他選擇逃避!


    于是他不去看她、不去關心她,原以為就會淡忘她的身影,沒想到,這一次卻失靈了,夜深人靜時,她那張淒楚的小臉就會浮上腦海,讓他一再飽受如煉獄般的相思之苦。


    他想問她傷勢是否好了點,想看她、想吻她,想把她擁在懷里好好愛個夠。


    他咬緊牙關,以他自傲的克制力強迫自己不再進薜齋苑,沒想到,他終究壓抑不住!誰知一奔進苑里,就看見她失足上吊,他又氣又惱,真想好好揍她一頓,但卻無法下手。


    此刻看她吃得猶如孩童般純真,讓他突然領悟,即使要他為她摘下滿天星斗,他也願意。


    "唔……你在想什麼?"她口中塞滿了鮮美的大黃魚。"要不要一起吃?"


    "我吃過了。"看她吃得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他抓起一只蝦子,月兌去蝦殼,遞到她唇邊。他渾然忘了,這是下人才做的事,而他做了,只為了她。


    戲情張開小嘴一口咬下,滿足的直點頭稱贊。"好吃,味道真好,這是什麼菜?"


    敖燁不發一語,臉色乍青乍紅,方才她咬走蝦子的同時,編貝的玉齒和嫣紅的小嘴輕嚙過他的指尖,瞬間,他全身緊繃起來。


    哦!這一切真是該死的混亂。


    他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狼狽的飲下。


    "你喝什麼?"此時,戲情絕美的小臉蛋又湊了過來。


    "酒。"他心跳加速。


    "看起來好好喝,我可以喝嗎?"她一臉期待的問。


    "你要喝?"他眯起眼。


    "嗯。"


    敖燁瞅著她,然後斟了一杯酒,戲情欣喜的捧著那一杯酒,還沒湊到唇邊,就教敖燁搶走,一口飲盡。


    戲情不甘心的抗議著︰"啊!你這小人,你怎麼可以搶走我的──呀──"


    在驚呼聲中,她被拉入他的懷中,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他的唇就壓上她的,粗魯的撬開她的玉齒,一道熱液滑入她的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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