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焰絕色  第四章
作者:沐香
    地獄的入口


    夏日艷陽明媚,涂家的游泳池閃閃的發著熾熱的光。


    擦擦身上的水珠,莫子尉感到全身舒暢,一星期最少兩次的長泳,是他除了卡通之外的享受。這時候若來上一杯冰咖啡、有個電視可以看……可說真是上等的悠閑啊。


    但是在涂家住下來的莫子尉沒有什麼機會和時間看電視,他的時間幾乎都給了那一百多個涂家黑衣人了,不是做搏擊的訓練,就是被他們這票人拉著談天。


    男人長舌起來可也不比女人遜色哪,這票高頭大馬的黑衣人從阿慶跟自己帶來的隨扈那里,听到了他更多的過往。


    莫子尉的極道背景讓他們心生畏懼,他的高段身手讓他們深感敬服,而讓他們更感念的是︰莫子尉對待隨從的態度從容和氣,不像一般的大少爺或是大老板那樣的威赫不近人情。


    他們更好奇的是︰莫子尉要怎麼應付難纏的涂家大小姐?


    阿慶說的並沒有錯,涂家大小姐的確是給人極大的壓迫感,可怕的是那些壓迫感並非完全來自于責罵,而是默不吭聲。她讓跟在她身邊的人絲毫感覺不到“人”的互動,而互動,卻是人生存下去的依靠之一。


    “給我再高的薪水我都不干啊……我怕我到最後瘋了,也無福消受。”這是阿慶他們那一票黑衣人一致的感言。


    “沒那麼可怕吧,對我來說。”莫子尉倒是氣定神閑,“我蹲過四面都是水泥牆的苦牢,一百八十天下來都沒人跟我說話,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那不一樣啊,我也坐過牢,”涂家的資深隨從──小濱,不以為然,“那樣的環境想說話也沒人可以跟你說,心理上自己就會調適了,但是現在不是……那個人明明可以跟你說話,她在你面前走來走去,但她就是當作你不存在……這可就差很多了咧!”


    小濱在涂家的時間最久,但是連他都對這個可以說是看了好幾年的大小姐都認識不深,只知道她一年比一年漂亮、優秀,鋼琴是彈得越來越出神入化,但是……


    “她那張臉從我當小小小……小弟的時候就跟現在一樣冷!”


    沒有朋友、沒有開朗的青春笑臉,更沒有除了彈琴、澆花之外的其他嗜好,連上學這種人際關系的最佳發展途徑,都是涂勝永請老師來家里上課。當然,上課的時候也是一票保鏢隨侍在側,老師們一開始感到壓力奇大無比,但是久了也習慣了。


    況且涂勝永相當的禮遇老師們,涂深深又是老師們心目中的“英才”,領悟力高、又好學,老師們也是心甘情願的繼續執教。


    但是老師跟保鏢最大的差別就是︰涂深深會跟老師說話、互動、討論功課,至于保鏢嘛……涂深深就當作是空氣。


    能不當涂深深的貼身保鏢是最好,你光是要帶我們就會很累了耶。他們異口同聲的勸著莫子尉。


    他們喜歡莫子尉,除了擔心莫子尉擔任保護涂深深的職務,到最後會發瘋之外,一方面也舍不得將來的日子無法與他太親近。


    但是這是答應涂勝永的條件之一,莫子尉無法推卻。


    另一方面,他陷入不可自拔的推理情境中,開什麼玩笑啊……好不容易有機會當當金田一或是柯南,就算沒有蘿拉這樣的角色讓他當艷福不淺的OO七,他還是對挖掘涂家秘密的想法躍躍欲試。


    至于這些黑衣人……莫子尉跟他們相處久了也產生了兄弟感情,在保護涂深深當中撥點時間給他們,涂勝永應該不會反對才是。總該不會要他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跟在涂深深身邊吧?


    炳哈……怎麼可能呢?難不成要他也要跟涂深深一起睡覺?


    ☆☆☆


    “呃……子尉,很抱歉這一點可能不太方便答應你……”涂勝永面有難色,“你必須二十四小時都跟在深深的身邊,包括睡覺時間。”


    莫子尉張大眼楮,不敢相信涂勝永竟然真的這麼要求了。


    “涂先生,這樣會不會太夸張了?你沒告訴我要連睡覺都……都要在她身邊!”


    “只怕告訴你之後,你就會反悔……”涂勝永笑得尷尬。


    現在跟我說,我一樣會反悔!莫子尉驚魂甫定的壓抑住不快。


    “坦白說,這實在是我听過最荒謬的事情了。”莫子尉決定反抗到底,這麼離譜的事情他無法接受,“難不成以前那些保鏢都跟大小姐……睡……睡過?”


    “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不要誤會。”涂勝永試圖解釋,莫子尉不是第一個誤會的人。“只是你的房間會在小女的隔壁,並且在小女入房後,就不能離開房間半步。”


    原來不是跟涂深深睡同一間房,這倒是讓莫子尉松了一口氣。


    不、不對啊!不管是不是要跟她同房睡,怎麼連晚上都沒有自己的時間?還要戰戰兢兢的待命?而且……


    “坦白說,涂先生……萬一我莫子尉不是正人君子,到時讓小姐吃虧了怎麼辦?你沒想過這一點嗎?”


    如果涂勝永听到他麼說就放過他,那最好,管他什麼涂家一百多個兄弟、或是什麼千載難逢的推理情境,他要先逃離這個怪異的鬼地方。


    “如果你是這樣的人,當初我就不會找你了。而且……”涂勝永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這件事情,一來他信得過莫子尉的人格,二來……“如果深深真的因為你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我想,你在我涂家也一個多月了,之前有過的前例你該也听說過了吧?”


    這算是威脅,也是警告。涂勝永在告訴莫子尉,這些日子莫子尉會听到什麼他都很清楚。


    所以,他最好是乖乖的當保鏢,不然就是下一個水泥桶,不管他的來頭有多大,只要涂深深傷了一根寒毛,涂勝永可以再殺一次人。


    “有試用期嗎?”莫子尉只是冷冷的反問。


    “試……試用期?”涂勝永嚇了一跳,怎麼保鏢這一行還有試用期?


    “沒錯,你也知道我已經听到不少了,包括一些保鏢發瘋的事情,所以你最好給我一個試用期,如果我發現我可能也會跟之前的保鏢一樣發了瘋的話,起碼還可以早點卷鋪蓋。”


    “你需要多久時間?”涂勝永心里暗暗盤算時間表。


    “三個月。”莫子尉快速的回答,“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乘上三個月的天數,夠了。試用期如果沒過,我不收你涂家半毛錢。”


    “六個月。”涂勝永討價還價。


    他想起半年後的那場約定就要到來,他希望莫子尉起碼可以撐到那個時候,萬一答應了莫子尉,三個月後他還是離開了,短時間之內地再也找不到像莫子尉這樣的人了。


    無論如何都要留住莫子尉半年,直到他把深深交出去……


    “而且六個月後,你不必提起我也會讓你走,那時候就不需要你這麼辛苦了,我也會付給你這六個月的酬勞。”


    天知道莫子尉如果回去賣一個月軍火的收入,可比在這當下人一年更可觀呢!但是現在莫子尉一咬牙,還是決定一試。


    “好!那就六個月!什麼時候開始?”


    “明天一早我會請家僕將你的日用品搬到深深隔壁的房間,至于你,就請你早上七點在練琴室等小女吧。”


    “沒問題。”莫子尉是練武的人,七點對他來說並不算太早,但是他對于涂深深這樣的千金小姐竟然也有早起的習慣感到訝異。


    他一直以為女人都很嗜睡,像是永遠都睡不飽似的,老愛賴床。


    “還有個不情之請……”


    涂勝泳一臉無奈跟抱歉,這使得莫子尉緊張起來,怎麼還有?涂勝永的另一個毛病就是但特別多!這下子該不會要他連上廁所都不行吧?


    “那個……”涂勝永模模自己的下巴,看著莫子尉,“小女提起過……希望你可以剃掉胡子……當然如果你不願意也不勉強,我也覺得沒必要啦……”


    沒必要你還問我?涂勝永真的是把女兒寵壞了!


    “這個?不。”莫子尉嚴厲的拒絕,“我喜歡留胡子,我覺得保護小姐跟我留不留胡子是兩回事,反正她也不會正眼看我,有差別嗎?”


    真是莫名其妙!今天老子如果听話剃了胡子,那改天你嫌我太肥、妨礙觀瞻,我是不是也要上減肥課程?我是來當保鏢,又不是當花瓶!


    當第二天一大早莫子尉還是滿臉性格胡渣出現時,讓已經坐在鋼琴前面的涂深深皺了眉頭。


    “怎麼,我父親沒提醒你應該剃胡子嗎?”她打開琴蓋、翻開琴譜,今天一早的天氣頗令人通體舒暢……撇開眼前這個看起來髒髒的男人,的確是個舒服的清晨,來彈點什麼曲目好?


    “沒必要吧,有沒有能力跟資格保護大小姐你……跟胡子有關系嗎?”


    “隨你吧,你別刻意在我面前晃來晃去讓我看見就好。”她抬起晶亮、卻沒有半點情緒的眼楮看了莫子尉一眼,就彈起鋼琴來了。


    真難得哩,涂深深竟然沒有把他當空氣?還先開口說話哩。看來那些人都說錯了,哪有這麼夸張的?人不說話是會憋死的啊,當然也包括涂深深。


    但事實上,涂深深一整天下來就只說了那兩句話,接下來的時間她仿若身邊沒有人似的,不是彈琴就是看、听音樂,就連到戶外澆花都悶聲不吭。


    “我去一下洗手間……可以嗎?”就連莫子尉尷尬地提出上廁所的要求,她竟然也是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揮揮手,像是說︰“去吧去吧。”


    沒關系……老子也樂的清閑不必忍受你的冷言冷語。一開始莫子尉如此的安慰自己,並且決定第二天要帶一本雜志或是籍來打發時間。


    等到終于撐過一天了,莫子尉心情極好的跟著涂深深上了樓,看著她自顧自地關上門不理會他,他也不置可否的對著走廊上的監視攝影機扮個鬼臉,就回到自己的新房間。


    啊……不錯不錯,真是人性化的空間啊,采光良好的落地窗,可以看到陽明山的美景呢,底下就是游泳池……這下子他才想起,以後想要常常游泳是不太可能了……一想到這他的心情就壞了起來。


    有電話,也有電視,這間十多坪的房間可以說是相當不錯的套房。


    打個電話給老三子宜吧,一整天沒說話他覺得怪難受的。


    沒想到不能打外線?他試探性的按下了零。


    “嗨!莫先生有何貴干?”結果傅來的竟然是門口警衛阿布拉的聲音!


    “阿、阿布拉?你……你怎麼知道是我?”莫子尉受到不小的驚嚇。


    “哈哈……我這邊是控制總機哩,當然知道。”


    “不能打外線嗎?”


    “可以啊,但是有控管,要由我撥出去才行。”阿布拉輕松的說,“莫先生你想打給誰?”


    好個銅牆鐵壁的涂家啊!不能帶手機也就算了,竟然連外線都有專人控管?想必一定也會被監听!算了算了……他放棄找子宜大吐苦水的機會。


    “算了,不用了,謝謝你。”


    他覺得沮喪起來,已經慢慢的可以理解,之前那麼多保鏢之所以干不下去的原因了。


    沒人可以跟自己好好的說話,連電話都要被監听……這里……簡直是豪華監獄!


    不過,當他抬起頭來看見電視,低落的心情就又恢復一點點了,有電視就好,就好……他拿起遙控器默念祈禱,深怕電視一打開又是黑白霧沙沙,無法觀看。


    如果連電視都不能看,那他明天……不!現在!他現在就去踢翻涂勝永房間門,馬上離開這里!


    正當他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看著久違的“美少女戰士”時,突然頭頂上一陣宛如消防警告的強力鈴聲將他嚇得魂不附體。


    有……有沒有搞錯啊?床頭天花板上的……那、那是什麼?


    一個大約碗口大的鈴,就這樣懸在莫子尉的頭頂上方,正在用力的抖動著,聲音急促、響亮。


    真、真是夠了!他站了起來想把鈴給柝了,仔細一看,線路是從隔壁房間接過來的。


    好……他大概是猜到怎麼回事了,原來跟涂家大小姐睡在一起,還要保護她就是靠這個東西啊?


    他翻身下床,快速的穿好褲子、掏出枕頭下的槍沖出房間。


    他打開了未鎖的涂深深房間門,只看到涂深深縮在床上,一手還按著床邊的按鈕,那樣子有點像是病人死命按著病房里的呼叫鈴……。


    “小姐,你可以把鈴放開了,你叫我嗎?”莫子尉將槍上了膛,觀看房間周遭。


    依然沒有驚嚇表情的涂深深只是窩在床上、指著前方的天花板。


    什麼?莫子尉上前一看,竟然就不過是一只準備振翅而飛的肥大蟑螂!


    原來涂深深怕蟑螂啊……嘿嘿,果然還是個女人。他收起了槍,爬上沙發一把就將蟑螂抓在手里,然後往床邊走去。


    “你就是叫我來抓這個?是不是?”他心里起了壞念頭,“這沒有什麼啊,不過就是只蟑螂……”他把手湊近了涂深深。


    這麼高傲,也不過是個女人,不嚇嚇你難消我心頭不快啊…


    沒想到涂深深不但沒有受到恐嚇,還站起身子來,走到門邊做勢請他離開。


    “你的速度有待加強,太慢了,不過念在是第一次,你可以帶著它走了。”她穿著純白的寬松連身睡衣,赤著腳,宛如天使,但是她的口中卻下了冰冷的逐客令。


    “沒人跟我說過你是這樣呼叫人的。”莫子尉不太高興的捏緊了拳頭,怎麼?現在要對我打考績分數?


    但是涂深深仿佛沒有听見他的抗議。


    “還有,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不要靠我太近。”她加重語氣,“而且必須離我一公尺以上,如果,你不想進水泥桶的話。”


    回到自己房間的莫子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把手掌里的蟑螂捏成了漿糊。


    去你的臭婆娘涂深深……按個死人鈴竟然是叫我去抓蟑螂,好個放羊的大小姐,而且不懂得感恩為何物!


    他生氣的對著洗手台不斷搓洗,一邊念念有詞的怒罵,但是他面對涂深深的惡劣態度卻無計可施,不過才第一天,他莫子尉就已經火大到想砸了涂深深的房間門,他怕哪一天一個不小心,這個貼身保鏢就變成了“貼身殺手”!


    六個月……要怎麼過?每天都會像今天這樣嗎?


    看著電視上的卡通女主角,莫子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還好有你們……不然老子真的是會發瘋。


    就是這樣……那些保鏢干不下去的心情……莫子尉泰半體會到了。


    “原諒我說你們是孬種,保佑我吧。”莫子尉對著電視,虔誠的懺悔。


    不過懺悔跟禱告似乎是無效的,第二天一早莫子尉馬上嘗到了苦頭。


    夏季的陣風強勁,吹得花圃里的向日葵擺蕩,頂上的花架也搖搖欲墜,涂深深找來了工人把花架固定好。


    梯子架上去時,莫子尉擔心涂深深站得太近了些,與她保持一公尺距離,好心叮嚀她︰“小姐,別靠太近,花架跟梯子隨時會砸下來的。”


    意料中的,涂深深當作沒听見莫子尉在說話,依然自顧自地盯著爬上梯子的工人看,囑咐工人不可以傷了那焰焰欲張的九重葛藤蔓,跟底下的花朵。


    她其實並不那麼擔心自己。


    這條命,沒了就算了吧……


    她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活著這件事情到底有多重要,父親不尋常的保護態度除了親情之外一定是有別的原因。她不但清楚、並且自懂事後也為此傷心。


    讓她受了這麼高深的教育,她也就學會了觀察與高深的思考,還有學會掩飾悲哀。


    但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想找出真相,那只會讓她更受傷、更封閉。


    找這麼多個保鏢來貼近她,何必呢?多此一舉罷了。她總是有辦法一個又一個的趕走。這個蓄著令人討厭的大胡子的莫子尉,遲早也會受不了她的……


    遲早的。


    她不需要別人來盯著她,不需要那種以“保護”為名的監視,真的不需要……


    忽然一陣強風襲來。


    “小心!”莫子尉大喊著往前撲去。


    堡人自強風扇倒的梯子上跌落,趴在幾朵當場已經變成標本的向日葵上面,哀聲作痛。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壓在涂深深身上。而梯子砸中了落地窗,滿地的碎玻璃。


    還抓著涂深深手臂的莫子尉怒斥,“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離梯子太近!你看!你差點被他壓死!”


    還好他動作快,拉走了涂深深,不然這個體型魁梧的工人就會把涂深深的縴細骨頭壓斷。


    是的,她的骨架很細,莫子尉發現自己竟然可以一手就完全握住她的手臂,而且,好軟……


    柔若無骨;是他可以想到的唯一形容詞。


    “你在干什麼?”涂深深壓低聲音、杏眼圓睜,白淨的臉上漲紅、充滿了敵意,“你給我放開。”


    “啊?”對了,她說不可以太靠近她,但是……“喂!我剛剛如果不抓你一把,你就小命嗚呼了耶!”


    又來了!苞逼退、抓到蟑螂後的態度一樣。


    莫子尉不等她自己掙月兌,便用力一把甩開她的手臂,“你以為我愛踫你啊?真他媽的活見鬼了!我還巴不得不要看到你!”


    一甩手,一陣劇烈的疼痛揚起。


    “唉……先生你……你受傷了耶……”爬起來的工人指著莫子尉的手臂,有一道深深的割痕落在襯衫的袖子上,並且大量的滲出血來。


    是玻璃。有一片玻璃正插在莫子尉的手臂上,那模樣怵目驚心。


    “天、天啊!快、快點叫人拿醫藥箱來!快!”


    在莫子尉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涂深深竟然用著他沒听過的緊張大嗓門吼著,而且破天荒的,她竟然抓住了他的手臂,慌張的不知道在找什麼。


    “止血點……在哪?在哪?”然後她用她縴瘦的手指用力的按住了莫子尉的上臂,“這里……應該是這里……等一下就會止血了,等一下……”


    但是鮮血依然不斷涌出,把襯衫跟涂深深的手都染紅了。


    “這麼多血……啊啊……”她慌了,那樣子讓莫子尉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痛是很痛,不過比起挨子彈是輕微多了,但是這個女人的慌張態度讓他不知所措。


    “別這樣……死不了人的,小事一樁。”他竟然還要反過來安慰她!


    “來人……來人啊!救命啊!”涂深深就這樣大叫起來,惹得附近的隨從靠了上來,七手八腳就把莫子尉架開了。


    看著被帶走的莫子尉,涂深深又低頭看了沿地留下的滴滴血跡……她蹲去模了模其他碎片上的鮮血,在手上揉了揉。


    “這是詛咒……”她喃喃自語,唇色泛白,“老婆婆的預言要實現了嗎?原來都不是夢,這就是地獄……”


    站起身來,涂深深全身顫抖。


    “莫子尉,你不該來我涂家,這里會是你跟我的地獄……”


    老婆婆說的血光,已經開始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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