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阿姨———”沈杰努力的想推開壓在身上沉重的身軀，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向他席卷而來，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啊——”沈杰自夢中驚醒，全身冷汗直流。


    為什麼多年前的往事在夢中依然如此清晰？為什麼這個夢一再重復出現的折磨他？


    沈杰懊惱的爬了爬頭發，側頭看了床頭櫃上的時鐘一眼，指針正指著三點關，唉！看來今晚是別想再睡了。


    他苦惱的起身走向客廳，借著落地窗透進來昏暗的光線，燃起一根煙，坐在沙發上，傾听著窗外的雨聲直到天亮——就像這麼多年來的許多夜晚一樣。


    位在市區的某條小巷中，有間外表看來不起眼的店，但它可是台中一家很有名的，站在門口還可听見門內隱隱傳來歌手感性的歌聲，每到入夜後，總是人聲鼎沸的，好不熱鬧。


    “阿杰，恭喜你將月兌離王老五的生活。”一名外貌似曾志偉的圓滾可愛的男子，舉起手中滿溢的酒杯，臉上堆滿笑意的一飲而盡。


    “謝謝你，力平。”沈杰豪爽的干盡杯中的酒，他自己早已數不清這是今晚的第幾杯，反正有人請客，不喝白不喝。


    “別忘了還有我，干杯！”坐在兩人對面的另一名粗獷男子，也不甘示弱的舉起酒杯一干而盡。


    “沈杰，恭喜你！”這道嬌柔嗓音的主人，是個有對水汪汪大眼楮的短發女子。


    “謝謝你們。”沈杰舉起酒杯示意的喝了一口。


    “阿杰，終于等到你和思琪訂婚，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方力平打了個不太文雅的酒嗝。


    “決定就在思琪生日那天結婚。思琪說這樣既不會忘了結婚紀念日，也省得慶祝兩次。”一提起思琪，沈杰的眸中不由得流露濃濃的愛意。


    “這麼說，也就是再三個月。”力平托了托臉上的鏡框，目光飄向靜坐在王大剛身旁的女子，“真羨慕阿杰即將抱得美人歸。”


    “力平，你錯了，這不叫"抱得美人歸"。”大剛傾身上前，一物搭上阿杰的肩膀，以微醺的口吻取笑道︰“這叫做"終于等到你長大"，對不對？阿杰。”


    沈杰笑看了大剛一眼，“什麼時候你這木頭也開竅了！”


    “呵！呵！”大剛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笑著。


    望著他們三人愉快的談笑，尤其是沈杰臉上幸福的微笑，何芷楮幽幽的嘆息聲隱沒在四周的喧鬧聲中。


    力平又打了個酒嗝，興致高昂的消遣道︰“誰不知道咱們阿杰自幼"名草有主"，人家小時候寫文章都是立誓要反攻大陸、解救苦難同胞，可他老兄是立志要娶思琪當老婆。”


    “對啊。我還記得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他拉著我一起去警告一個欺負思琪的小男生，結果把人家嚇得哇哇大哭，害我回家被老媽結結實實修理了一頓。”大剛笑著回憶道。


    想起當年的糗事，三人不由得相視而笑，芷晴黯然的看著他們歡樂的臉孔，自己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


    “芷晴，怎麼悶悶不樂的？有心事？”沈杰終于注意到她的異常沉默。


    面對沈杰一如往常溫柔的口吻，令芷晴剎那間有股想哭的沖動。她搖搖頭，硬是擠出一絲牽強的笑容，“沒有，我是看你們聊得正起勁，不由听得太專心了。”


    望著芷晴那雙明亮的大眼楮里所承受的哀傷和極力掩飾的表情，力平心疼的盯著她好一會兒，才將話題岔開。“阿杰，以後我看我們"四人幫"得解散了。”


    “為什麼？”大剛莫名其妙的問。


    力平瞪了他一眼，“笨！說你四肢發達你還不服氣婚後，阿杰陪嬌妻都來不及，誰還有空理你！這四人幫少了阿杰，你說聚會還有什麼意思？”他知道芷晴是絕對不會來的。


    “你才笨呢！阿杰絕不會重色輕友的，對不對？”大剛一副哥兒們的用力拍打沉杰的肩膀。


    沈杰還來不及回答，就被力平一陣搶白，“不對！要是我方力平有這麼美的老婆，即使是十匹馬都拉不走我，我才不願舍她來對著你這張臉呢！”力平自小就以逗弄直腸直肚的大剛為樂，至今依然樂此不疲。


    “是嗎？”果然！大剛聞言，一張臉立刻垮了下來，兀自發起愁來了。


    “是啊。”沈杰朝力平眨眨眼，假意的嘆一口氣，“說真的，我還真有點煩了你這張"生人勿近"的臉孔。”


    “什麼"生人勿近"？”大剛不解的追問。


    沈杰兩手一攤，“就是你這副黑社會老大的凶惡相啊！”


    大剛愕然的表情令芷晴忍不住莞爾，大剛的臉乍看之下或許有些凶惡，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其實他的五官端正，頗為性格。


    “好了，你們就別再欺負大剛了。”傻愣愣的大剛哪是他們的對手，芷晴不得不幫他說些話。


    “遵旨！女王都說話了，我們當然是奉旨行事了。”力平不忘要耍寶的舉手敬禮。


    “喂，別鬧了，重要的事還沒解決呢。阿杰，你說以後的聚會怎麼辦？”大剛轉頭問道。


    “這有什麼好煩惱的，以後就改在我家舉行好了。”沈杰豪爽的拍著胸脯說。


    力平這一听可樂壞了，“那再好不過了，思琪的手藝可是一流的，讓人想到就忍不住嘴饞。”


    “每次講到吃你就一副饞相，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材，再吃下去怎麼討得到老婆。”沈杰看著力平稍嫌有肉的身材，取笑的說。


    “管它的，美食當前，當然是吃最重要啊！何況我現在的身材只是像曾志偉而己，我的目標是吃得像洪金寶。”力平無所謂的取笑自己，趁沒人注意時眼光偷偷的瞄了芷晴一眼。


    “真輸給你了。”大剛佩服的搖搖頭笑道。


    “想想，我們也好久沒這麼放松的盡情玩樂了。”沈杰開心的說，為了挪出時間度蜜月，最近他可是忙得昏天黑地。


    “對啊，大伙各忙各的，好不容易才湊在一塊打屁。看來今天是不醉不歸了，你說是不是啊，大剛？”力平邊說著，又將酒倒滿杯子。


    “那有什麼問題，到時候看是誰先醉倒了。”大剛輕蔑地掃了力平一眼。


    “你這小子，干杯！”說完，力平就先灌了一杯滿滿的啤酒。


    “干杯就干杯，誰怕誰！”大剛也不甘示弱的一口氣喝掉杯中的酒。


    歡樂的喧鬧一直持續到凌晨近三點PUB打烊為止，力平半扶半拖著爛醉如泥的大剛走向停車場，他一把拉開車門，將大剛推進後座順手關上車門。


    一轉過身，就看見芷晴正吃力的將沈杰扶上車，他走向她，不放心的說︰“芷晴，你確定沒問題？不如我送吧。”


    “不必了，力平。你又不順路，況且你也喝了不少，待會送大剛回去後，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芷晴笑著婉拒，一面打開車門坐進自己的車里。


    力平遲疑的點頭，“好吧，那你自己小心開車。”


    “知道了。拜拜！”芷晴發動車子，熟練的將車子駛出停車場。


    力平黯然的目送車子離去，不由得想起大三那年在社團中，第一次見到甫返校園的芷晴，就被她那清柔溫婉的氣質所吸引。俏麗的短發、俏挺的鼻子、小巧秀氣的小嘴，她美得典雅、美得不造作。芷晴恬靜平談的性情，能讓人感到如沐春風般的舒適與平靜。


    從此他不斷找機會去認識、了解她，別看他平常嘻嘻哈哈的，可是一談到感情他就變得靦腆。由于他急著讓芷晴了解他的世界，所以他力邀芷晴加入他們三人的聚會，大家因此成了好朋友。阿杰早就看出他這點心事，不斷替他制造機會。


    六年來，阿杰一直為他提不起勇氣向她表白頗有微詞。想到這里，力平不禁苦笑的搖搖頭，其實阿杰哪里知道他並不是膽小，而是他很明白芷晴早就心有所屬了！


    他並不怪芷晴，因為她始終只當他是普通朋友．因此他才遲遲的不敢表白。他只能在一旁心痛地看著芷晴的眼神追逐著"他"，那眼眸因"他"而閃耀，也因"他"而黯然。


    而這個"他"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死黨——沈杰！這也是他為什麼不能告訴阿杰的原因。


    力平痴痴的看著早己遠去的車子，喃喃的自問︰“芷晴，你是不是也該結束對阿杰的感情了？”但以芷晴對感情執著到近乎頑固的程度，他懷疑會有這個可能性。


    這時車里傳來大剛模糊的叫聲，才將力平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差點忘了車上還有個醉醺醺的人等著他送，力平暗自嘆口氣的轉過身走回車子。


    沈杰自己有間位于市區的豪華公寓，芷晴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扶著半醉的沈杰進入電梯。


    等到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將沈杰安置在床上時，自己也累得渾身大汗的跌坐在他身旁。


    有好一會兒，她就這麼默默的盯著他，眼光流露出無限的愛戀，她伸出手指輕輕的勾畫著他深刻的輪廓。


    “阿杰……”芷晴深情的低喚，“也只有在這時候，我才能這麼忘情的注視你。”


    唉！芷晴無聲的嘆了口氣。


    得第一眼見到沈杰時，她即被他俊帥的外表所吸引，一顆心像是觸電般的受到震撼，心中直驚嘆這是個多麼出色的男人啊！經過一段時日的相處後，更為他個性中的沉穩體貼而著迷，他一切的一切都讓她不能自己的痴心愛戀著。


    即使在得知他已有要好的女朋友時，她仍無法放棄他，只因為他的影像早己深深的刻在她的心坎上。她只能無奈的選擇暗戀，因為她不是那種會為愛力爭的人，更不願介入別人的故事中。


    但現在她不得不面對沈杰即將結婚的事實，這是多麼殘忍的事啊！讓她僅存的一點幻想也要幻滅。


    “阿杰，你知道我愛得有多苦、多深、多痛嗎？”她低聲淒訴著滿腔的愛意，暗戀一個人竟是這麼的痛苦。


    “我的愛只能永遠的藏在黑暗中，再過三個月，我連偷偷愛你的權利用都沒有了。”芷晴痛苦的閉上雙眼，任由淚水無聲的滑落，是的，他永遠都不會知道。


    每當他不經意的靠近她時，她的心仿佛要跳出心口般地劇烈跳動；每當他對她微笑時，都會令她感到心醉神迷，但是他的唇、他的眼和他溫暖的懷抱從來都不屬于她。他的眼里只有思琪一人。


    她苦澀的瞥向床頭擺著的相框，照片中的思琪正巧笑倩兮的望著她，那靈動美麗的眼眸中盛滿了醉人的笑意。芷晴不禁要懷疑怎麼能有女人美行那麼令人心酸！就連她都忍不住要受思琪所吸引。


    這實在太不公平了！為什麼世上會有如此幸運的女人，能擁有令人稱羨的一切？思琪擁護有沈杰的心十多年了，他就好像是為她而生的一樣。


    而她自己呢？愛了他六年卻連一刻都不曾擁有過他，為什麼？


    誰教她這麼傻呢？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一頭栽進去。她的嘴角痛苦地揚起一絲嘲諷的笑。


    為了沈杰，她租下這附近的一間公寓，在這昂貴的地段，那房租幾乎花掉了她薪水的大半，還好她一向省吃儉用，沒有什麼額外的開銷；為了沈杰，每次的聚會她一定排除萬難的參加，就為了能接近他。


    雖然兩人住得很近，但踫面的機會卻少得可憐，工作和思琪早已佔去了他大半的時間；好不容易踫了面，也只是打聲招呼而己。


    唉！她自嘲的搖搖頭，連她自己都數不清為了他，她做過多少改變，但他從來都不明白啊！


    “其實我所求的，不過是你能真正的看我一眼，就像你看她一樣，難道這樣的要求太過奢望？只要能擁有你一刻，我就會心滿意足了啊！”


    芷晴看著睡著的沈杰，俯下頭輕輕地吻了下沉杰的唇，吐氣如蘭的喚︰“阿杰……”


    “嗯。”沈杰動了動，勉強撐開沉重的眼皮，目無焦距的瞪著前方。


    “啊！”芷晴驚慌失措的抬起頭，後退一大步。


    “別走！思琪。”沈杰突然伸出手拉住她，“別走——”


    思琪，呵！就只有她不是嗎？芷晴悲哀的合上眼楮。除了她，別的女人對他而言，只怕都像玻璃一樣的透明吧！但她欣賞的不也正是他的專情嗎？即使那深深刺痛著她的心。


    “思琪……”沈杰唇邊帶著一抹微笑，喃喃的低喚著。他好想睜開眼好好的看看她，無奈頭腦昏昏沉沉的，最後仍敵不過酒精之力，眼眼又沉重的閉上。


    看沈杰不像要醒的樣子，她一顆受驚的心才放了下來。內心猶豫掙扎著，最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芷晴深深吸口氣，柔聲的耳語︰“阿杰，我在這，我不會走的。”


    就讓她擁有一點回憶吧！他不會知道的。芷晴努力地說服自己。


    她再度坐在他身旁，愛憐的撫著他黑亮的發，大膽的將頭輕輕地枕在她渴望憶久、寬厚的胸膛上。


    啊！上天憐我的痴心晚我想自私的擁有他。


    芷晴緩緩地解開衣裳，唇邊浮起一朵愴然的笑容。對不起！思琪。明天以後，沈杰都將只屬于你，請你原諒我偷走他這一夜吧！我只希望能有個甜美的回憶，陪我度過今後寂苦的日子。


    注視著照片中思琪的雙眸似乎寫滿了責備，芷晴一咬牙，伸手將照片輕輕合上。今晚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改變她的心意，即使是她的良心也不能！


    她伸出微顫的雙手，笨拙地解開他的衣扣，隨即低下頭靠在他的耳際，誘惑的輕喃︰“杰，愛我。”


    半夢半醒之間，沈杰恍若看見思琪正對他露出媚惑的笑容，她的撫媚使他的身軀猶如沸騰般的灼燙。他本能的伸出手將她拉近，狂熱的吻上她的唇。今晚的思琪似乎有些陌生，她的熱情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狂烈。


    “思琪……”沈杰迷亂的低語，全身感到燥熱不堪。


    “噓！愛我……求求你……”


    芷晴性感的呢喃，讓他拋開最後僅存的一絲疑慮，沉醉在她織起的欲網中。


    程思琪、沈婕和林芳芝三個昔日的兒時玩伴，今晚難得又齊聚在思琪的房內，她們正舉杯慶祝思琪的學成歸國和訂婚之喜。


    “干杯！”沈婕舉起手中的香檳一飲而盡，隨即又將酒杯倒滿。


    思琪皺著眉，來回看著沈婕手里的香檳和自己手中的烏龍茶，這未免差太多了吧！她忍不住出聲抗議，“小婕，為什麼我得喝茶？我還以為今晚是為我慶祝呢！”


    “思琪姐，不是我小氣不讓你喝酒，實在是你的醉容太讓人不敢領教了。”沈婕笑著解釋。光想到上次思琪姐酒醉後竟然大跳月兌衣舞，就讓她心有余悸。


    思琪雙頰微微一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這麼糟？”


    “就有這麼糟！”沈婕和芳芝互看一眼，異口同聲的回答。別看平常思琪保守得很，一旦她喝醉了，可是很奔放的又唱又跳的。


    縱有百般不情願，思琪也只好乖乖的喝干杯中的烏龍茶了。


    “對了，芳芝，不如你來發表一下婚姻的感言，也好讓我們的準新娘有些心理準備。”沈婕望向留著一頭時毛卷發的芳芝說道。


    “我看是你想有心理準備吧。”芳芝邊吃著零嘴，邊調侃的笑道。


    沈婕一張俏臉立刻漲得通紅，隨手拿起身旁枕頭，用力的丟向她。“芳芝姐，你最討厭了晚思琪姐才是主角，干嘛老把目標轉到我身上取笑我。”


    “好啦，不鬧你了。”芳芝熟練的接過枕頭放在背後，換上一副正經八百的臉孔，“說到婚姻，唉！說它是戀愛的墳墓，一點都沒錯！誰教我少不更事，大學一畢業就急著結婚，也不知道要多比較。婚前他當我是塊寶，連一個碗都舍不得讓我洗，現在他連動都懶得動一下。”


    ﹝到老公的不是，芳芝可就一肚子苦水。“還有，以前我在他眼里可是天底下最美麗的女人，現在只要一出門，他那雙賊眼就老是往別的女人身上溜！”她頓了頓，接著忿忿的往下說︰“哼！我看我要是不給他來一下"致命的吸引力"，他還以為我是沒人要的黃臉婆！”


    “嘖嘖嘖！好恐怖！你老公看起來這麼老實，真想不到……”沈婕咋舌的猛搖頭，“看來這世上的好男人真的瀕臨絕種了。”


    “絕種？”思琪眼波一轉，輕笑道︰“誰說的！我就知道有一個好男人在我們身邊。”


    “誰啊？”沈婕興奮地睜大雙眼，既然身邊有好男人，當然得好好把握機會，撿起來用才是。


    “還會有誰，不就是王大剛嗎？”芳芝默契十足的朝思琪眨眨眼，半開玩笑、半正經的說。


    “木頭？”沈婕驚恐的鬼叫一聲，“你們有沒有搞錯？他也算是好男人？”那才真叫所有的好男人都死光了呢？


    “我可沒有開玩笑。你想想，他這麼大個人，還老是當你的大玩偶，讓你欺負著玩，這還不算好？”思琪揚眉反問。


    沈婕聞言愣了一下，“這倒也是。不過跟他好像怎麼也羅曼蒂克不起來。”


    “還羅曼蒂克呢！那你就小心將來像我一樣的下場吧。”芳芝警告的說。“找男人還是找個務實可靠的好些。”


    思琪失笑的看著沈婕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芳芝，你別胡說了，免得小婕信以為真。”


    “思琪，我可沒胡說。”芳芝有感而發的嘆道︰“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麼幸運，能踫到像沈杰這麼好的男人？這種機會可是萬中選一，可遇而不可求的。”


    “是啊，哥哥和你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沈婕附和的點點頭。不是她拍自己老哥的馬屁，她可沒看過有人比他們更相配的了。


    是嗎？是天生注定，還是那場車禍將他們的命運緊緊地聯系在一起？有時候思琪不禁會胡思亂想，她知道沈杰愛她，她也愛沈杰，但為什麼她的心中有一絲無法釋懷的不安。


    “思琪，能嫁給阿杰的女人真是太幸福了！”芳芝一臉向往的神情，“要不是你這個對手太強勁，而我又有自知之明的話，還真會忍不住暗戀他呢。”


    思琪的唇角不禁勾起一絲淺笑，她是幸福的！阿杰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令她感到無比的安全。他像是爸爸、也像是兄長的疼愛，填補了她空缺的生命，他可以說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是的，嫁給他，將是她今生唯一的幸福！


    “哈！”芳芝伸手在思琪面前亂揮，“回魂啦，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沒什麼。”思琪回過神的笑笑，臉上帶著一抹醉人的紅暈。


    芳芝揚起一道秀眉，不懷好意的笑道︰“連臉都紅了，還說沒什麼？看來不用點刑，你是不會招了。”說著便撲向思琪，用力的搔她的胳肢窩，“招不招啊？”


    “救命啊！”思琪笑不可抑的在床上打滾，想躲開芳芝的魔指，“芳芝，你都是一個孩子的媽了，還玩這一招，不嫌老啊？”


    沈婕笑著放下手中的零食加人戰場，“她老，我可還年輕喔，你招是不招！”


    “哇！救——命——”霎時，尖叫聲混雜著笑聲盈滿了整間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