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入真愛  第十章
作者:米亞
    那天,嚴降昊听到她的話之後,只是微笑,沒有回答。但沒多久,澄雨就在不經意之間,听到嚴降昊與鄭少戀愛的消息。


    “原來方澄雨只是煙幕彈。”


    “想也知道,如果真是女朋友的話,怎麼可能讓她曝光。”


    “雖然她長得滿可愛的,可是,還是少比較有女人味。”


    這些蜚短流長肆無忌憚的在她身邊出現,澄雨只好不斷的告訴自己︰他們兩人一個是醫師,一個是扮演著秘功能的跟診護士,近水樓台,會談戀愛也無可厚非……


    可是越是想說服自己,她的心就越痛。


    罷開始,是他不顧一切要得到她,等到她將心交出去之後,他又對她棄如敝屐。


    她想見他,總是不由自主的在找尋著他。


    “澄雨。”餐廳中,家頤提醒著她︰“別看他。”


    “我、我沒有,只是就剛好對著他而已。”


    家頤端起盤子,很干脆地說︰“那我跟你換位子。”


    她們交換位子,她看不見嚴降昊與鄭少間旁若無人的親密用餐方式,但她就是覺得嫉妒。


    他們之間好象與季節逆向操作,隨著夏日將近,兩人之間的關系也降到最低點。


    對她的好、對她的壞,全都過去了。


    如果能恨他就好了,至少還不會那麼痛苦,可是,她就是做不到。


    他與少之間的戀愛已傳遍聖瑪麗,隨著少的光彩煥發,澄雨卻顯得日漸失神。


    唯一慶幸的是,她仍舊吃得好、睡得好,就外表看起來,她依然是那個主方澄雨,當兩人偶爾在長廊上交錯而過時,她不會顯得太狼狽,不會顯得沒有他就不行。


    “澄雨。”家頤再次出聲︰“控制你的頭。”


    “什麼?”


    “別轉向那個公子跟花痴女郎。”


    “我……”


    “相信我,你有。”


    澄雨抱歉的一笑——這些日子來,真的很辛苦家頤。


    為了她的失魂落魄,醫師破例的取消那些多彩多姿的夜生活,陪著她進進出出,不但要注意她精神狀況,還得一起抵抗那些惡意攻擊。澄雨個性內向,朋友並不多,起先,因為曾遇捷對她太好已讓許多護士們大大不快,跟嚴降昊一同前往紐約做醫學交流之事又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大家本來就嫉妒她,一旦找到機會,當然是好好的嘲諷一番。


    澄雨不擅言詞,如果不是家頤有身邊護著她,還不知要吃多少暗虧。


    以前,兩人只是嘻嘻哈哈一起玩樂,但經過這件事,澄雨知道自己和家頤會是一生一世的朋友。


    “喏,我的蝦子給你。”家頤很大方的將海鮮飯的重點放到她盤子中。“吃飯一點,晚上去逛街。”


    她現在什麼事都不想做。


    “我不想去。”


    家頤眉毛一揚。“嗯?”


    “好啦,我去。”


    “這才乖。”家頤突然堆出燦爛得不像話的笑意,然後用跟表情不配的低音說︰“笑兩聲,快點。”


    澄雨雖不明所心,但因為她的樣子很奇怪,所以還是乖乖的笑了兩聲,簡潔有力的“哈哈”。


    家頤還是用古怪的笑容跟她說︰“再笑兩聲。”


    澄雨又是“哈哈”的兩聲。


    有兩個人從身後經過她的身旁,雙雙回頭看她,是嚴降昊與鄭少。


    “什麼事這麼好笑?”他的唇畔上揚,但眼中卻有著微慍。


    不用說,澄雨了解家頤突然擠出笑臉,又要她笑出聲音的原因——在別人眼中,家頤在笑,她也在笑,她們看起來一定很快樂。


    這樣算不算扳回一城呢?


    她會笑,代表她還沒那麼可憐。


    淚水即將奪眶而出,可是,她笑還漾在臉上……她用手背壓了壓眼角,假裝那是笑得太厲害之後的結果。


    家頤見狀,哎喲了一聲︰“你笑到掉眼淚,我笑得肚子好痛,啊!受不了,那個男生很寶對不對?”


    “嗯。”


    “哎,不過他真的長得滿帥的,有點像、有點像……”


    澄雨接口︰“長瀨智也。”


    只見嚴降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她與家頤的對話像是上了發條似的,已收勢不住。


    家頤笑得極開心,像是她們真的認識一個像長瀨智的男生。“對、對、對!好象喔。”


    這場戲雖然未約排練,但演起來卻絲毫不難。


    只是她越笑,心中就越空,像是無形中被穿了個大洞,情緒來來去去,什麼都留不住。


    ***************


    隨著夏季正式到來,澄雨的心中益發不安。因為體質關系,她的生理期有時會晚一個月,但從未有過晚兩個月以上。


    唯一的可能是——她懷孕了。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幾個月來,他們的次數極為頻繁,他從不采取預防措施,而她一吃避孕藥就頭昏目眩,所以只好任其自然,沒想到就在他們關系如此僵化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可能懷孕。


    懷孕?多奇怪啊!


    對她來說,那只是一個名詞,沒想到這個名詞竟成了存在式。


    澄雨偷偷買了驗孕劑,檢驗後出現一個紅圈圈,她不死心,找了一家婦產科做檢查,醫師笑著跟她說︰“恭喜。”


    她的外表並沒有變化,但月復中卻有了一個生命。


    身體不再只是一個人,還孕育著一個小人兒。


    當然,她不會樂觀到嚴降昊會承認這個孩子,至于未來……她不知道。


    如果人的一生必須有什麼不明確的東西的話,她想就是現在了。


    知道懷孕之後,澄雨更失神了,她面臨有生以來最難的選擇題——要、不要。


    才二十歲的她並沒有任何幸福感,她只是很害怕。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于是,她在家人和朋友詫異的眼光中故意長時間跑步、故意降低睡眠及飲食、故意去做一些對孕婦來說是激烈的動作,如果就這樣小產,她的罪惡感會小一點,可是,沒有,除了體重下降,她知道,寶寶還好好的。


    她最後一次去檢驗,醫生告訴她已懷孕十周。


    她看到照片,小小的一張。


    其實,什麼都看不出來,但她知道,那是一個事實的存在。


    ***************


    她到嚴降昊家中的門口等他——郊區的那個家。


    夜涼如水,她獨自坐在台階上等待。


    別墅位在半山腰,視野極好,將望過去的繁星像是平鋪在黑絲絨上的鑽石,燦爛耀眼,亮得讓人心慌。


    時針一格一格的走著。


    她閉上眼楮,雙手環膝靜靜等著……


    驀然,澄雨覺得自己的腳被什麼東西踫了一下,她不以為意,那東西又踫了她一下,她才驚醒,自己居然睡著了。


    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她頂上飄過︰“你在這里做什麼?”


    是他!


    她抬起頭,月光從他身後削過,只勾出一道淺淺的邊,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她站起身。“我有話問你。”


    “你最好說快點。”他沒移動腳步,很明顯的,他並不打算請她進去。“我很累,想早點休息。”


    他又超時開刀了嗎?


    最近,他不知道怎麼搞的,每天待在醫院十幾個小時,全都在手術室里過,發了瘋似的拼命開刀,連輪班副手都大嘆吃不消了,但他的手術表卻一台一台的往下排,並沒有減量的意思。


    一時間,澄雨忘了今晚來等他的目的︰“你、你今天動了幾個病人?”


    “病人?”他輕笑一聲,語中充滿嘲諷︰“病人不足以讓我疲累。”


    “可是……”


    “是少。”嚴降昊走近她,俯視她的臉,眼中有一種快意。“她的胃口很大,我必須盡量滿足她。”


    澄雨咬住下唇,想說些什麼,卻又一點力氣也沒有。


    他怎麼能這麼殘忍?


    在收到她的心之後,卻又擁抱著別的女人?


    他微微一笑,表情依然是愉快中帶著輕佻。“怎麼?不是有話要問我嗎?快點,我還要打電話給少呢。”


    “為什麼是我?”


    “說清楚點,我可沒興趣陪你猜謎。”


    “你在我身上花了這麼多心機,總該讓我知道為什麼吧?”澄雨忍住欲哭的感覺。“我到底做了什麼?你一定要我痛苦才會感到快樂?”


    嚴降昊看著她,眸中精光一閃。“也好,就讓你知道。”


    于是,他說了,那個十幾年前發生在紐約唐人圈中的故事。


    被忘年之交出賣的華人之首,一夜滅門的血案,帶著妻女逃之夭夭的中國大陸凶手,以及在腥風血雨中留下的唯一血脈。


    澄雨睜大眼楮!“你胡說!”


    “我沒那麼好的興致編故事給你听,不相信回去問問方國航跟陸晴,認不認識一個叫嚴天勝的男人。”


    “不。”她口中雖然否認,但心中卻隱隱覺得可能。


    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麼她在台灣沒有親戚,為什麼父母老是寄錢回中國,還有,她對紐約的熟悉感。


    如果她在五歲之前住在紐約,那麼就有可能……


    可是,爸爸是那麼疼她,媽媽又是那樣的溫柔,他們怎麼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


    “方澄雨,你的慈父慈母殺了我一家六條人命,以我現在在紐約的權勢,要反擊是易如反掌,但我不想讓他們死得太痛快,所以才想出這個計劃,我想,傷害你會比傷害他們效果來得更大,否則你用你有限的智商想想看,憑你的條件怎麼可能上得了我的床。”嚴降昊帶著不屑的表情看她。“我對女人是很挑的,太笨的、太無知的、太沒情趣的都不喜歡,你倒是集其中的大全。算了,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當然不想再折磨自己跟你在一起。”他轉過身。“滾吧,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此時,他的電話正好響起。


    他接起電話,換上一張臉。“少?我正想打電話給你,沒辦法,被一個莫明其妙的女人纏上了……”


    澄雨知道,已經沒辦法了。


    他不愛她。


    所以,她真正想問的話,也已沒有開口的必要了。


    ***************


    離開嚴降昊的別墅後,澄雨順著下山的路,慢慢的往市區走。


    夜風很涼,吹在臉上有點微冰的感覺,她想讓自己冷靜一下,也許,會突然想通該怎麼做也說不定。


    步履像是上了發條的機械,跨出固定的幅度,然後前進,再跨出固定的幅度,再前進。


    澄雨走了很久、很久,終于看到平地的第一個紅綠燈,應該是累了,可是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內心排山倒海而來的痛苦已麻痹了一切。


    像是被下了指令似的,遇到綠燈,她就直走,遇到紅燈,就右轉。


    她不想停下來。


    也不要停下來。


    她怕一旦停住腳步,就再也走不下去。


    一步、一步……


    她以為自己會像過去一個月來想起嚴降昊時一樣的哭泣,但卻沒有,這時她才體會到,會哭是因為期待,而現在,她很清楚一切都結束了,連藕斷絲連的機會都沒有。


    他是那樣的恨著將她呵護長大的雙親……


    倏然,一陣抽痛襲上了她的感官,在怔忡之間,有道溫熱的水注從大腿內側滑下。


    雖然天色未亮,但她知道那是什麼。


    她搖搖晃晃又走了幾步,終于因強烈的痛覺而支撐不住,倚著欄桿,慢慢滑下坐臥地上。


    痛……


    驀然,有人將她抱起,澄雨勉強睜開眼楮,卻看見抱著她的人有張酷嚴降昊的側臉。


    她很想再說些什麼,但來不及張口,眼前一黑,旋即失去知覺。


    ***************


    澄雨進了手術室。


    應該是很簡單的手術,但燈卻亮了一個小時以上,憑著職業性的直覺,嚴降昊知道情況有些不妙。


    趁著一個流動護士出來時,他抓住她,逼問情況。


    也許是他的表情太凶惡,護士一嚇之下,竟老實地說出了︰“病人的情況很不好。”


    “說清楚,"很不好"是多不好?”


    “現在只知道她心髒不好,因為無法負荷麻藥而呈現心跳衰竭。”


    嚴降昊額上青筋暴現!“你們動手術前沒替她做檢查嗎?”


    “要等檢查出來才動手術的話,她早死啦,我們怎麼知道她有心髒病,她的新病歷上又沒有勾這項,然後……”


    他低吼一聲︰“還有?”


    “病人血崩,而且她送進來時已經發燒,現在是四十度,情況不太樂觀,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他一把抓住護士的領子,冷冷地說︰“告訴你們的值刀醫師,如果病人死在手術台上,會有人要他陪葬,懂嗎?”


    流動護士嚇了一大跳!“陪陪陪陪陪葬?!”


    “沒錯,里面躺著的是美東華人之首的女人,你知道稍有常識,應該知道取一條人命對一幫一會來說不是難事。”


    護士進手術房後,他在門外的長椅上坐下,一向目空一切的他有生以來首次感到時間的難挨。


    昨天深夜,從她離開後,他就一直尾隨在她身後。


    她直走、她轉彎,他都跟在後面。


    原本只是一場報復游戲,他沒想到自己會跌進她天真的眸光之中。


    這一個多月來,每次看到她日益憔悴的神色、可憐兮兮的表情,他都覺得于心不忍,好幾次他都想告訴她,叫她跟他一起走,忘掉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到新的地方生活。但這念頭總是一閃而逝,因為他忘不了雙親及哥哥妹妹死前的慘狀,他不能因為兒女私情忘了滅門的仇恨……


    他們一前一後的走著,足足有四個多小時。


    然後,她走路的姿勢變了,緩慢、不自然,他看著她在眼前倒下。


    他無法形容當自己看到她裙中滲出紅跡時的震撼——她一定是來找他商詢關于孩子的事。但他卻在她面前演了一出爛戲,謊稱自己對鄭少的戀愛,還叫她滾……


    他真的後悔了。


    他知道血崩加上心髒衰竭的危險有多高,就算她能勉強支撐到手術完成,她的身體也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抵抗發燒可能引起的後遺癥,也許會喪失某些功能,也許會長睡不醒……


    如果她能醒來,就算是背負著不肖的罪名,他都會好好對她。


    他會愛她,不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嚴降昊?”


    誰?


    他抬起頭,是個中年美婦。


    嚴降昊在報告上看過她,她叫陸晴,是方國航的妻子,澄雨的母親。


    “謝謝你通知我來。”她在他身邊的椅子坐下。“澄雨怎麼樣了?”


    “不太樂觀。”


    她點點頭,語氣平靜︰“這樣。”


    嚴降昊揚起眉,極為不滿。“"這樣"?里面躺著的是你的女兒。”


    “不然我該怎麼辦?”陸晴反問他︰“哭喊?尖叫?淚水?哪一樣是你想看到的,朱德告訴我,什麼也無法改變你。”


    朱德?


    “你認識他?”


    “別忘了我們曾是嚴天勝最好的朋友。”陸晴淡淡地說︰“你的確掌握了我跟國航的唯一弱點,我倘辦法提點澄雨小心你,因為我不願意讓她知道我們的過去。”


    嚴降昊輕哼一聲。“怎麼?後悔了嗎?無法對女兒坦白的母親。”


    “不,如果澄雨死了,後悔的會是你。”


    難道她听到他與護士的對話?


    “那一夜,我們不是兩個人走的,我還多帶了一個人。”陸晴氣定神閑地說︰“我們幫她取名澄風,但她真正的名字是嚴翔青。”


    翔青?


    他的妹妹?


    他驀然激動起來!“翔青沒死?”


    “她很好,預備要升高三,成績很不錯。”


    原來,他不是一個人。


    翔青還活著!


    他的妹妹還活著!


    但這狂喜只是轉瞬間,他的問題又再浮現。“你們為什麼要帶她走?”


    “你恨我們,所以向澄雨報復,我們毀嚴天勝也是基于一樣的理由,我們要你的祖父嚴木龍後悔。”


    他怒意勃發。“這關我祖父什麼事?”


    陸晴轉向他。“你懂嗎?這不過是輪回。嚴木龍為了爭奪華人之首的地位,不惜殺掉當時跟他可以抗衡的方氏家族十幾口人,沒想到混亂之中漏殺了一個孩子,孩子長大後,發誓要報仇,選定的對象是嚴木龍的獨生子,也就是你的父親,讓嚴木龍抑郁而終。”


    “我的祖父殺過方氏族人?”


    “信不信隨你。”陸晴頓了頓。“原本以為天衣無縫,沒想到我們也犯了相同的錯誤,少殺子一個人,讓兩代恩怨後殘活下來的人都選擇向敵人的子嗣報仇……你的妹妹嚴翔青在日本,我們留下她是因為不忍心嚴天勝絕後,但國航已經趕往東京,如果澄雨死了,你唯一的手足也活不成。”陸晴看著他,表情冷凝。“反正嚴、方兩家之間的恩恩怨怨已經理不清了,干脆大家一起死,一了百了。”


    嚴降昊幾乎要笑出來了——他是在雪恨,沒想到方國航的行為也是在報殺族之仇。


    嚴家的上上代毀了方家的上上代,方國航的報復之後,他又要方澄雨替雙親還債……


    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樣的牽扯啊?


    說話間,手術室的燈熄滅了。


    澄雨被推出來,嚴降昊與陸靖雙雙搶到床邊,但很快的,她就被推進加護病房。


    她始終在危險邊緣的昏迷狀態。第七天,當他再到醫院,澄雨住的房間卻空了下來,院方給他的答復是病人轉院了,而且上的是家屬自行帶過來的救護車,他們並不知道轉到哪一家醫院。


    為此,他幾乎要將整個台北市翻過來。


    為了避免陸晴作假名讓澄雨入院,他還派人拿照片一一比對,但她就像空氣般消失。


    他唯一的記憶,是澄雨推出手術室後蒼白的容顏……
[快捷键:←]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拒绝任何涉及政治、黄色、破坏和谐社会的内容。书友如发现相关内容,欢迎举报,我们将严肃处理。

作品跌入真愛内容本身仅代表作者米亞本人的观点,与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立场无关。
阅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确有与法律抵触之处,可向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举报。 如因而由此导致任何法律问题或后果,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均不负任何责任。

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做最专业的言情小说网,喜欢看言情小说的你,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cbzy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