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上霸男 第五章
于婕下班之後,照著歐巴桑給的
她正要伸手按電鈐時,突然發現門居然沒鎖,躊躇了一下,還是推開門進去。
一進大門,撲鼻而來的是濃郁的茉莉花香雜夾著薄荷的淡淡清香,她看到茉莉花纏繞在白色的欄桿上,庭院不大,花花草草卻開得茂盛、濃密。
于婕走在用碎石子鋪成的道路上,此時夕陽西下,余暉從綠色葉片穿透過來,讓人錯以為闖進非洲叢林里。
她望著前方一大片的落地窗,由于屋內昏暗,外頭陽光刺眼,實在看不出主人到底在不在家。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門口,耳邊傳來一陣女子申吟聲,霎時她臉頰通紅,一對男女糾纏的身子清楚呈現在她眼前,她反射性地遮住眼楮,心跳加速。
真糟糕,一來就踫到這樣的場面,她小心翼翼的向後退,想先出去再說,腳卻不小心踢到石頭,發出聲響。
“啊!”屋內的女人驚聲尖叫。“變態!有個變態在屋外偷看,討厭!”女人撿起地上的衣物,往身上隨便一遮,便跑進浴室里。
“可惡!”男人套上褲子,怒氣沖沖的跑出來。“你是什麼人?跑到我家來干麼?”
當他視線與于婕相遇時,她詫異地瞪大雙眼,尖叫道︰“是你!”
戴佑儒愣住了,然後雙手抱在胸前,嘴角浮現嘲弄的笑容。
“今天你出現在我家,又要怎麼解釋呢?”
于婕心里閃過數個念頭,一想到今早還收到他送的花,現在卻見到他跟女人廝混,她有種被欺騙的難堪。
她聲音有些急促,語氣不悅地道︰“我要知道這里是你家的話,絕對不會踏進來半步。”
“你在生氣?”他眯起雙眼。“為了里面的女人嗎?”
于婕一臉的惱怒,仿佛被人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她漲紅了臉。“神經病,你愛跟亂七八糟的女人鬼混關我什麼事?”
他笑了笑,“你的表情泄漏了你的心事。”他逼近她,“你在乎、你忿怒、你納悶,你覺得自己被騙了,我怎能送花給你的同時又抱著另一個女人呢?”
她盯著他,眉毛糾成一團,凶惡地道︰“我有什麼好在乎、有什麼好生氣的,你是怎樣的男人,我又不是不明白。你送我的花,我早轉送給同事了,順道告訴你一聲,別再浪費錢送花給我,倒不如把這筆錢轉捐給慈濟、門諾醫院等等任何需要救濟的團體,還能替你積點陰德。”
他挑高眉毛,眉宇之間有一股怒氣形成。“找我有什麼事?應該不單只是為了跟我斗嘴吧!或者……”
“沒有什麼或者。”于婕激烈地道︰“這又要歸咎于另一個"偶然"。從我相親時遇到你就已經是"偶然"的開端。"憩園"是我朋友帶我去的,我要是知道是你開的店,打死我也不會進去。台北的KTV那麼多,我也沒想到會在那里踫到你,只能自認倒霉。因為我職責所在,所以我必須到貴校為學生上性教育課程,這也不是出自我所願,而這一次,我是為歐巴桑而來的,要不是你不孝,我也不會特地跑這一趟,這一切的錯誤、所有的問題全在你一個人身上。”
戴佑儒皺了皺眉頭。“歐巴桑?”
于婕尖酸刻薄地指責他,“就是你那可憐又住院沒人理的母親,不要說你已忘記這個人了。”
他的臉冷得像座冰山,眼底跳動著怒火,“你話給我說清楚,什麼叫可憐又住院沒人理的母親?”
她冷笑兩聲,“你該不會無恥到說你不知道你母親住院吧!”
門突然被打開,剛才那女人怒不可遏地走出來,她站在兩人之間,手指著戴佑儒的鼻尖,聲音提高八度道︰“Allin,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找我來你家,現在又跑來一個女人,你到底當我是什麼?”
“Sandy。”戴佑儒撥撥落在前額的發,瞪了于婕一眼道︰“我跟她之間的關系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她只是我母親的護士而已。”
她也連忙和他撇清關系,“小姐你別誤會,像他這樣的男人,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她要跟我談我母親的事情,你先回去,改天我再跟你聯絡。”
Sandy立刻抓住戴佑儒的手臂,抬眼望著他。“該走的是那女人,不是我,你趕快打發她走,我們還可以繼續剛才的事情。”
他溫柔地撥開她的手,捧起她的臉,語氣輕柔的道︰“Sandy,別鬧了,我只有一個母親而已,所以她在我心目中是十分重要的,她不能出任何事情。”他黑色的眼眸像會放電似的,凝視著她繼續道︰“我喜歡听話的女人。”
Sandy輕咬著下唇,張大一雙充滿的眼,嬌嗲地道︰“你真的會跟我聯絡嗎?”
戴佑儒低下頭,給她一記火辣辣的熱吻,手著她的身體,緊緊地貼住她。
于婕一對眼楮簡直不知道要往哪里看才好,臉頰紅得跟隻果似的。這死男人又惡心,一點也不會害羞,她真替他們感到羞恥。每次見到他,他身邊的女人都不一樣,希望愛滋不要降臨在他身上。
他猝然抬起頭來,喘著氣道︰“你感覺到我身體還在渴望你嗎?”
Sandy滿意地點點頭,“那我先走了,記得早點Call我。”
“我會的。”戴佑儒親自送她到門口,兩人像感情極好的情侶似的,依依不舍地道別。
于婕都快忍不住了,“你真是差勁到極點,已經有了Judy,現在還弄個Sandy來,腳踏兩條船。你知不知道通常船翻了,這種男人的下場會很慘的。”
戴佑儒的款款深情已不在,他臉上罩起一層寒霜,步步逼近她。“我告訴你,Judy和Sandy還是好朋友,怎麼樣?”
于婕氣急敗壞,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果然夠壞。就……就是有你這種男人,才會制造出可憐的女人。”
他揚起令人呼吸為之一窒的笑容。“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男人的壞就是女人寵出來的。”
“笨女人,一群笨女人,真不知道她們是瞎了眼,還是腦筋錯亂,怎麼會看上這種沒有道德感的男人。”
他縱聲大笑,笑聲是那樣自信、豪放。“我愈是壞得徹底,她們對我愈是死心塌地。難道你不是這樣嗎?”
“拜托!我真的受夠你了。”于婕咒罵道︰“你的自戀簡直已經到病態的程度,我勸你最好找醫生看看比較好。”
他止住笑聲,再度被她的話激怒,緊緊地盯著她的臉龐瞧。
“我雖然有點喜歡你,但這不表示你就有特權,可以在我面前口無遮攔。”
她晶瑩的眸子問著怒火,忿忿地道︰“你還是沒搞清楚狀況,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
戴佑儒表情高深莫測,語氣平靜的道︰“我們剛才話說到一半,你還沒把話說清楚。”
于婕迎視他的眼眸,表情認真而嚴肅。“你母親患了子宮頸癌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
“她的子宮已經切除了,目前……”
他粗魯地打斷她的話,“這些我都知道,請你說重點。”
他的態度惹火了她。
“重點是你母親已經可以出院了,但她因為家里沒有任何人關心她,得不到親人該給她的溫暖與關愛,所以情願留在醫院里,也不願回來面對冷冰冰的家,這樣你明白了嗎?”
戴佑儒表情嚴肅得嚇人,“這話是我母親告訴你的?”
“廢話,難道是我自己編的嗎?”
他又恢復一貫玩世不恭的態度,揶揄道︰“這很難說,也許你為了制造接近我的機會,而想出這點子也說不定。”
于婕不可置信地瞪著他,氣得全身直發抖,仿佛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
她不甘示弱地反擊回去,“你當然會這麼想了,因為這樣你就可以不用跟我回醫院去面對你可憐的母親。”
他狂怒地抓住她的手臂,“我沒你想的那麼卑鄙。現在我去換衣服,待會兒我們就去見我母親。”
她甩開他的手,“你以為我會怕嗎?”
“不怕最好,不要我換衣服回來,你已經不在這里了。”
于婕無法克制的顫抖著,眼珠子冒著火花,看著他進屋去。
幾分鐘後,戴佑儒走了出來,一身紫色的西裝,搭配白色的襯衫和紫色的領帶,頭發往後梳,全身充滿危險的訊息,讓于婕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
他嘴角揚起笑容,“看傻眼了!很正常的事。”
“去,神經病,我只是感到納悶,為什麼會有男人喜歡把自己打扮得像牛郎一樣。”
他將臉湊近她,“你有沒有交過男朋友?”
于婕防備地道︰“多得無以計數。”
“對,全都是腦滿肥腸那一類的,要不然你說話不會酸溜溜的。”
于婕眯起雙眼,“我沒閑工夫與你在這里胡扯,你到底要不要去醫院看歐巴桑?”
戴佑儒率先走在前,他們一起坐進銀色的保時捷里。
街頭籠罩在一片黑色之中,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閃爍。于婕緊閉著雙唇,眼神直盯著車窗外,思緒零亂到極點。
戴佑儒不時用余光打量著她,眼睫毛翹得高高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專注地盯著車窗外,一頭烏黑的亮發垂在耳後,美極了!他心里突然被撞擊了一下,感到煩躁不安。
“怎麼不說話?”
于婕瞅了他一眼,依舊保持沉默。
“我這麼無聊嗎?”
于婕口氣平淡地道︰“不是你無聊,是我無趣可以嗎?”
戴佑儒擰著眉頭,臉上的肌肉僵硬。“我自認沒對你做過任何大奸大惡之事,你實在沒道理這樣討厭我。”
“我不明白,一個人怎能像你這樣花心呢?”她思索著適當的句子。“我不是討厭你,是看不慣你游戲人間、玩世不恭的態度。”
“要是我收起玩心,不再玩速食愛情游戲,是否就能讓你對我改觀呢?”
“不知道。”
“給個機會如何?”
她疑惑地盯著他,率直地道︰“別浪費力氣了,我從來不相信一個男人會為一個女人而改變。”
“何不拭目以待呢?”
此時車子駛進醫院,他們暫停談話。戴佑儒直接開進停車場,車一停下來,于婕立刻跳下車,徑自走在前方,他鎖了車後,跟在她後頭。
于婕帶戴佑儒來到歐巴桑住的病房。
她臉上帶著笑容。“歐巴桑,你睡了嗎?”
歐巴桑合著眼淚望著她,手顫抖地指著電視機。
“你來得正好,你看看,那女主角的妹妹好可憐哦!她快要死了,她的小孩也要死了。”她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歐巴桑,這只不過是戲罷了,你何必這麼認真呢?”
“我知道,但女主角的妹妹好可憐,都是那男的不好,三心二意才會誤了女主角妹妹的一生。”歐巴桑的情緒已完全被電視里的劇情影響。
于婕幫她擦拭眼淚,“歐巴桑,別難過了,你看看我帶誰來看你了。”
“誰呀,誰來看我?”歐巴桑抬起含淚的雙眼,霎時怔住了,她面色蒼白地看著戴佑儒揚著笑容站在門口。
“怎樣?很高興吧,我帶你兒子來看你了。”
他像惡魔似地走進來,在歐巴桑面前停住,用低沉帶點威脅的口吻道︰“媽,你到底告訴她什麼事情了?”
歐巴桑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兒子,你怎麼有空來呢?但是我現在累了,我要睡覺,你明天早點來看我吧,到時我們再談。”她立刻躲進棉被里。
“媽,別想用這一招混過去。”戴佑儒掀開她的棉被。
于婕抓住他的手,“你在干麼?哪有人對自己的母親這麼粗暴,難怪歐巴桑不願意回去住。”
他瞪了她一眼,繼續對歐巴桑道︰“媽又在編故事到處告訴大家,你兒子對你不理不睬、多不孝,沒人關心你,所以你不要出院對不對?”
歐巴桑直搖頭,一直想鑽進棉被里。
于婕擋在他們之間,橫眉豎眼。“戴佑儒,你的態度太惡劣了,她是你母親。”
“媽,是不是?”他語氣一點也不容人遲疑一下。
“拜托,我怎麼會這樣告訴人呢?這種謊言誰會相信啊?每個護士、醫生經常看到你帶水果、花、食物來看我,他們都知道我有個孝順的好兒子。”歐巴桑不時地偷看于婕的表情。
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了戴佑儒一眼,緊張地捉住歐巴桑道︰“你不是這樣跟我說的。你不是說你兒子不孝嗎?”她語氣幾近懇求。“歐巴桑,我知道你兒子很凶嚇到你了,但有我在這里你不用怕,你盡避說實話,沒人敢傷害你的。”
歐巴桑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我怎會這樣說自己兒子呢?一定是你听錯了。”
戴佑儒面無表情,緊抿著雙唇,一言不發。
于婕慌亂地看著歐巴桑。“今天明明是你告訴我,你兒子對你不孝,你現在怎麼可以信口雌黃呢?”
歐巴桑更往被窩里面躲,“我累了,要休息了,請你們出去。”
“歐巴桑。”于婕眼淚快掉下來,分別望了兩人一眼,只覺得自己被他們耍得團團轉,她握緊拳頭,憤然離去。
歐巴桑心知闖了大禍,緊張地叫道︰“趙小姐……”
“我跟去看看。”
于婕快速地跑離病房,一口氣沖到花園里,她剛才強忍住的淚水,一下全都落下。
戴佑儒追到花園,遠遠看她一個人站在樹下哭泣,心中隱隱感到不安。其實他心里明白,剛才他頑皮的老媽又在耍賴了。
他原本想告訴于婕,他是相信她的,但念頭一轉,想到她一再對自己惡言相向,所以他故意佯裝沉默,看著她出糗。
心虛地走到她身畔,他將手帕拿到她面前,“別哭。”
她身體僵硬,挺直腰桿,轉身用怨恨的眸子盯著他。
“你想看我笑話、想嘲笑我,就盡避說吧!我已經無所謂,反正都這樣了。”
他煩躁地爬梳著頭,語氣卻出奇地溫柔,“你為什麼要把我想得那麼壞呢?”
“不是嗎?”她心中所有忿怒、不滿的情緒全爆發出來,激動地道︰“打從我第一次遇見你開始,你就陷害我,要不就百般嘲弄我,我都不曉自己什麼時候成了惹人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倒霉,老是遇見你。”
戴佑儒凝視她蒼白的臉,心中頗不是滋味,“別哭!我最怕女人哭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母親不好,她最喜歡裝可憐博取別人的同情。”
于婕抬起淚眼汪汪的雙眼望著他,仿佛他是怪物似的。
“你相信我的話嗎?”
“我太了解我母親了,她不喜歡孤單,在醫院里,她覺得有人可以陪她聊天、說話,這讓她很快樂,所以她才不願意出院。”他黯然地垂下眼。“我真的太少時間陪她了。明天我一定來接她出院,她不會再佔著病床不放了。”
她停止哭泣,凶巴巴地道︰“那你剛才為什麼不揭穿你媽的謊言呢?”
戴佑儒望著她足足三秒鐘之久,才抬起憂郁的目光望著遠方,聲音充滿了苦澀,“因為她是我母親,做兒子的已經很不孝了,如果還在外人面前讓她難堪,那我豈不是更加不應該?”他將視線移回她的臉上,表情嚴肅、認真。“要是我母親惹你生氣,請不要怪她,要怪就怪我好了。”
于婕站在原地,久久不言語,她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個孝子,盡避他行為放蕩不羈。至少還有這點可取。
“算了,我想你一定也很為難。”她態度變得柔和。“你是一個奇怪的男人,怎麼會想要經營"憩園",又當老師呢?一般人實在很難將這兩種身份連接在一塊。你的女朋友們知道你白天在當老師嗎?”
“我跟她們的交情很淺,不會談到這方面的事。”
于婕不可置信地搖著頭,“那你們平常都做什麼呢?”
他哈哈大笑起來,目光變得邪惡。“你不會有興趣知道的。”
她隱隱約約可以猜到是什麼事,語氣酸溜溜的,“小心夜路走多了,半路遇到鬼。”
他眼光溫存而細膩的盯著她,“你倒是滿關心我的嘛!”
“誰要關心你,我是替那些女人感到不值。”
戴佑儒意味深長地注視著她,手指不由自主的輕刷過她的臉龐。這只不過是個簡單的動作,她的反應卻像遭到雷擊,雙手急忙揮開他的手,防備地倒退數步。
他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一我承認自己不是個好情人,但絕對是個好朋友,可以為好朋友兩肋插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她的聲音僵硬,“什麼意思?”
“既然你不讓我追,那我們當朋友總可以吧?我的座右銘是——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咱們化敵為友好不好?”
于婕疑惑地望著他,完全被他的態度弄糊涂了,他不是要追她嗎?為什麼又提出只做朋友呢?到底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她輕咬著下唇,心中有股悵然若失感。其實這樣不是很好嗎?起碼下次見到他時可以自然一點。
她抬高下巴,“我贊成你的說法。”
戴佑儒在心底笑了,沒想到她輕易就相信他的話,女人就是這樣,當遇到害伯、惶恐的事時,總喜歡听一些無害的字眼,但在男人的眼里,“普通朋友”一詞只不過是為了讓女人降低警戒心所說的話,基本上它跟“男女朋友”是沒有差別的。
他的座右銘只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沒有“不戰而降”這句。今後他會好好利用“普通朋友”這道護身符,做盡所有“普通朋友”可以做的事,她卻無法拒絕。
他伸出手來,“從此刻開始,我們會有好的開始。”
于婕只好也伸出手來,“希望如此。”她心底吶喊著,我們不會再見面,更不會有什麼開始。
“于婕,于婕。”芬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她氣吁吁地跑過來,分別望了兩人一眼,最後視線落在于婕臉上。“你發生什麼事了?”
“我沒事,你找我有事嗎?”
“是歐巴桑,她說你哭著跑出來,要我趕快來看看你。”她瞄了戴佑儒一眼,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轉身面對他,“你是歐巴桑的兒子吧?”
他露出一貫公子的笑容,“敝姓戴,戴佑儒。”
芬一臉羞怯,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我姓黃,黃芬。經常跟歐巴桑聊起你,每次見你匆匆忙忙地來醫院看歐巴桑,還來不及跟你說話你就走了,心中一直感到好遺憾。”
“我的工作比較忙,無法逗留太久的時間。”他嗓音低沉富有磁性,讓人好舒服,很容易忘記防備。
她一臉樂陶陶,垂下眼瞼,“戴先生是做什麼的?”
“我在桃園開餐廳。”他笑了笑。“芬,不介意我這樣稱呼你吧?”
“不會、不會。”
“你要是有空到桃園,歡迎你來"憩園"用餐。”他溫柔地執起她的手。“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憩園"的
“要是我去桃園,一定會去找你。”
他可真不挑,任何環肥燕瘦他都要,真沒品,這種大眾情人的話根本不能相信。于婕態度冷淡,一點也沒察覺到自己的模樣分明是在吃味。
她看著芬一副熱絡的模樣,忍不住道︰“芬,別耽誤人家了,戴先生還有事情要先走。”
“你要走了,對不起,一直纏著你。”
“不要緊,能跟美女說話是一種享受。”
美女?!他嘴可真甜,難怪這麼有女人緣。于婕更加不屑了。
他眼光深沉地移向她,“我明天會來幫我母親辦出院手續。”
于婕故意撇開視線。
芬也不管他是否對自己說話,急忙擋在他面前。“我會等你的。”
“我走了,再見。”
“再見。”芬痴痴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眼中閃爍著光彩,呢喃道︰“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帥的男人,真是太迷人了。”
“你別像個花痴似的,真的很丟人。”
芬仔細地看著他給的名片。“"憩園",好特別的名字。于婕,我們明天到"憩園"用餐好不好?”
于婕哇哇大叫,“你神經啊,"憩園"桃園,不是在台北市耶!”
芬露出懇求的目光,“我知道,但人家很想早點再見到他。”
“他明天就要來辦歐巴桑的出院手續,你不是一樣可以看到他嗎?”
“對喔!我忘了,太興奮了。”她仍痴痴地望著名片。
于婕眼神一黯,不明白戴佑儒為何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以讓女人前僕後繼不怕受傷地喜歡著他。
第二天早上,戴佑儒果然來醫院將歐巴桑接走,而于婕也沒有再收到他送的花。雖然松了一口氣,但心底老是感到怪怪的,像少了什麼東西似的,她要自己不要多想,趕快恢復以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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