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婿惡名在外  第十章 打翻醋壇子(2)
作者:香彌
    迸听雨見他進來,神色一喜,下意識的就要迎上前去,走了兩步便猛地停了下來,朝他福了個身,“听雨見過舒二公子。”


    “不用多禮,方才嚇到你了吧?”舒長的嗓音淡然有禮。


    迸听雨抿著唇,再朝他施了一禮,“多謝舒二公子及時趕到,否則听雨真不敢想象後果會如何。”


    舒長鈺覬覦她許久,若真被他帶走,或許她就再也無法見到子望了,這麼一想,她怕得緊掐著手里的絲絹。


    “你收拾收拾,我這幾日會派人來迎你回舒家。”吩咐了聲後,舒長貞再問了句,“子望先前已跟你說過了吧,要暫時委屈你當我的侍妾。”


    “說過了,可舒二公子不是才大婚,這麼快就讓我進門,您夫人那兒答應嗎?”古听雨有些顧慮。


    “這事她先前已答應了,你無須多慮。”話剛說完,他就看見雷子望飄出玉墜,一臉懇求的望著他,他只得轉過身,讓雷子望暫時附身。


    下一息,他再轉回身子,神情陡變,溫情脈脈的注視著古听雨。


    她當即從他的眼神中察覺到什麼,試探的輕喊一聲,“子望?”


    “是我,听雨,方才讓你受驚了。”


    適才外頭那陣仗真是把她給給嚇壞了,在他面前,她不再強裝鎮定,撲進他懷里,泫然欲泣道︰“子望,帶我走吧,我再也不想留在這里了。”


    “長貞很快就能帶你離開這里了。”雷子望憐惜的擁著她,接著告訴她一件事,“听雨,長貞還答應我,說迎你回去後,讓我上他的身與你拜堂成親。”


    “真的嗎?”她抬起淚眼驚喜道。


    “真的,我們可以成親了。”他生前心心念念的原望,終于要實現了。


    “太好了!”她喜極而泣,依偎在他懷里。


    他溫言軟語的哄著她,“所以你再忍耐幾日,等安排好日子,長貞就會派人來迎接你回去。”


    “嗯。”她柔順的輕輕點頭,忍不住開始期盼那一天快點到來。


    獨自回到舒府後,明芸秀倚在窗邊的一張軟榻上,托腮望著窗外。


    “少女乃女乃這是怎麼了,先前在娘家時不是還很高興嗎,怎麼回來後,就突然像是滿懷心事似的?”邱嬤嬤納悶的問著一菊和二蘭。


    “是啊,真奇怪,我方才問少女乃女乃,她什麼也不說。”二蘭也一臉不解。


    “難道少女乃女乃是在生氣二公子半途下了馬車,不知跑去哪兒的事?”二菊小聲揣測。


    明芸秀心知邱嬤嬤她們很擔心她,但她這會兒什麼話都不想說,須臾後,說道︰“你們都下去歇著吧,用不著在這里伺侯,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听見她這麼說,邱嬤嬤幾人只好退了下去,寢房里只剩明芸秀一人。


    她想到不久前,舒長貞才在她娘的牌位前許諾。


    “娘放心,我會待芸秀好的,謝謝您把她生得這麼聰慧賢淑,終我一生都不會辜負她。”


    他明明才承諾過不會辜負她,可他一听見听雨姑娘的事,便顧不得她,將她扔下就走。在他心中,她永遠也比不上听雨姑娘吧,他當初求娶她,不就是為了要她替他迎听雨姑娘進門。


    這陣子她竟然完全忘了這件事,她苦笑著思忖,她是不是該兌現當初答應他的事了,替他把人給娶進門?


    她能食言嗎?能假裝自己不記得這件事了,耍賴的告訴他,她反悔了,她不想替他把人給娶進門了?


    她滿腔苦澀,現在人還沒進門她都這般難受了,待人來了之後,她怕自己會嫉妒得發狂。


    要把丈夫分給別的女人,她遠遠沒有自己想象的大度,她一點都不想,她想要他只屬于她一人所有,她不要與別的女人共有他。


    她不要他的心里還有別的人!


    她掐著掌心,低聲告訴自己,“明芸秀,你雖然不是男子,但一諾千金的道理你應該懂,這是你親口答應他的。”


    “二公子。”


    猛然听見房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明芸秀連忙拍了拍自己的面頰,讓自己的神色看起來好些。


    幾息後,她見到舒長貞走進寢房里,想擠出笑容迎接他,但嘴角就是僵硬得無法再往上揚起,她索性不勉強自己。


    “你回來了。”她望著他,輕擰著眉心問了句。


    “嗯,我有事要同你商量。”舒長貞正要開口時,就听明芸接腔道——


    “是听雨姑娘的事嗎?”


    他心忖她當時在馬車里,應當听見隨從稟告他的話了,頷首道︰“沒錯,我打算挑個日子讓她盡快入門,省得舒長鈺再去糾纏她。”


    “好。”明芸秀此時的臉色已緩了過來,她不想在他面前變得像一個面目可憎的妒婦,泰然自若的朝他頷首,“你看要哪日迎她進來,我來安排。”


    “過幾日吧,你看哪一天合適,就安排哪天。”


    “我知道了,那喜房要安排在哪處院子?”她接著問。


    “旁邊那處院子是我母親生前所住,如今空置著,就安排她住在那里吧,你明兒個差人去整理,把里頭布置布置。”兩處院子緊鄰,如此他的人手要保護也方便。


    “好,我這就讓人過去清理布置一番。”說著這話,她胸口直冒著酸氣,偏生還得強忍著不能發作,因為是她親口答應要幫他納妾,心里再酸、再苦都只能忍下。


    說完後,她徑自朝院門外走去,叫來一菊和二蘭,吩咐道︰“你們兩個領幾個丫鬟去把隔壁那處院子給整理整理,這幾日二公子要迎新姨娘進門。”


    聞言,一菊和二蘭都臉錯愕,齊聲訝異道︰“二公子要納新姨娘?”


    “沒錯,還愣著做什麼?快帶幾個丫鬟過去。”


    一菊和二蘭面面相覷。


    邱嬤嬤也滿臉驚訝,問道︰“二公子怎麼突然要納妾?”


    “不是突然,我先前就答應過他,要替他把听雨姑娘給抬進門來。”明芸秀忍住滿腔的酸楚說道。


    邱嬤嬤皺著眉頭,忽然明白過來少女乃女乃為何從娘家回來後,就郁郁寡歡起來,八成是二公子對她提了這事。


    她先前也听說過二公子傾心飛煙樓一位姑娘的事,只是因為少女乃女乃嫁進來這段時日,二公子一直都待少女乃女乃很好,讓她們全都忘了這事。


    “可您才嫁進來不久,二公子就急著納妾,也未免太不尊重您了。”邱嬤嬤替她心疼。


    明芸秀澀然道︰“當初是我親口答應了他的。”所以怨不得人,她早就知道他另有心悅之人,可這心就是沒能守住,如今又能怪誰?“一菊、二蘭,快去吧。”


    一菊、二蘭擔心的看了她一眼,這才領著幾個粗使丫鬟過去。


    交代完,明芸秀轉過身子,瞥見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的舒長貞,問了聲,“你要納妾這事,要不要稟告婆婆一聲?”


    “這事我會跟她說。”舒長貞望著她,問︰“你不高興?”


    原來他看得出來她不高興,她還以為他眼下的心思全都在听雨姑娘身上呢。她賭氣的說了句,“我高不高興與你何干?”


    舒長貞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你這模樣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丈夫要納妾,難道她還要歡天喜地不成!她惱得不想再搭理他,要回房里,見他堵在前頭,氣忿的推了他一把,“讓開!”


    舒長貞拽住她的手腕,確定了一件事,笑道︰“嘖,真吃醋了。”


    他臉上那笑刺眼得讓她咬牙切齒,“放手!”


    “不放,你吃醋的模樣真可愛。”明白她是誤會了古听雨的事,但他不想這麼快告訴她實情,想再多看幾眼她的這副模樣。


    她吃醋的模樣可愛?“你別太欺負人了。”她橫眉怒瞋他,恨不得一口咬掉他臉上那讓人討厭的笑。


    “我怎敢欺負你,我可是在岳母的牌位前許下過承諾的。”


    “你還有臉說!你就不怕我娘在天之靈懲罰你嗎?”


    “不怕,我沒辜負你,岳母不會罰我的。”他篤定道。


    她越听越惱,實在是再也忍不下去,抬起腳重重朝他的腳用力一踩,趁他猝不及防松開她的手時,掄起粉拳朝他劈頭蓋臉的打下去,“讓你騙我還騙我娘,我打死你這個騙子!明明一顆心都在別的女人身上了,還敢說沒辜負我,我讓我娘招來天雷劈死你這個無恥的大騙子!”


    沒想到她會這般氣憤,一邊咒罵他,一邊捶打他,舒長貞又好氣又好笑,面對愛妻,他沒敢出手,任由她捶了數下後,再一把擒住她,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走回房里。


    “你做什麼?放下我!”還沒氣消的明芸秀又朝他的胸膛捶了兩下。


    回了寢房,舒長貞將她放到床榻上,才開口解釋,“你誤會了,我與听雨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納她為妾,只是為了保護她。”


    明芸秀不信,質疑道︰“保護她為何要納她為妾?”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听雨姑娘是我一個好友的未婚妻,我那好友不幸身亡,無法照顧她。她原本也出身官宦之家,後因家族遭難,淪落風塵,她一個姑娘家,我總不能無名無分的將她帶回來,所以才想以侍妾的名分迎回府里,免得舒長鈺再糾纏她。”舒長貞將事情簡單告訴她。


    “可為何外面的人都傳聞你心悅她?還有啊,當年你曾經買下全城的茶花送給她。”


    “外頭的傳言能信的沒幾件,你別忘了,外面不也傳言你被我繼母打得臥床不起?”他又道︰“至于茶花那事,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那是誰?”


    他不想因為古听雨之事,讓她對他心存芥蒂和懷疑,略一沉吟,索性便將雷子望的事告訴她,“……子望于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讓他的魂魄上我的身,不時與听雨姑娘相見,才會傳出我心悅她之事,那些茶花,也是那一年听雨姑娘生辰,子望為討她歡心而買下的。”


    听完他所說,明芸秀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看向他掛在胸前的那枚玉墜,“你這玉墜里真住了一只鬼?”


    “你還記得嗎?那時我們被泥石壓住,困在馬車里,便是子望出去外頭查看情況,發現言松他們找不到我們的位置,所以我才讓你設法出聲讓他們知道。”


    明芸秀想起那時的事,除了他,她什麼也沒看見,“除了你,沒人能看見那位雷公子嗎?”


    “據說有些道行深的道士、和尚可以看見鬼魂,子望便曾遇見一名想抓他的道士。”


    明芸秀相信了他所說的話,臉上的恚怒已消,對雷子望與古听雨的事滿心惋惜。“他們一人一鬼,打算這樣過一輩子嗎?”她同情他們的遭遇,但兩人無法相見,只能倚靠附身才能見面,長此以往,她擔心不知會不會對舒長貞的身子有損。


    “子望執念未消,不願輪回,只能待雷家的事平反後再做打算。”說完,舒長貞笑睇她,“氣消了吧。”


    明芸秀眨眨眼,一臉無辜地表示,“誰生氣了?我是個深明大義、溫良賢淑的女子,夫君要納妾,我是絕無二話。”她才不承認方才自己曾大吃飛醋。


    “深明大義、溫良賢淑?”舒長貞抬手朝她的臉用力捏了捏。


    她吃痛的拍開他的手,“你做什麼!”


    “我是掂掂你這臉皮有多厚,才能說出這種話來。”他揶揄道︰“方才打翻的那壇子醋,到現在都還聞得到酸味呢,對了,還有……”


    見他竟解開衣襟,月兌起衣袍來,明芸秀瞪圓了眼,“大白天的,你干什麼月兌衣裳?”


    “你方才捶了我那麼多拳,我得讓你覷覷你下手有多狠。”


    听他這麼說,明芸秀頓時心虛起來,好聲好氣的道︰“那我拿藥膏替你揉揉。”


    她起身想去取來藥膏,他冷不防將她推倒,邪魅一笑道︰“娘子不如以身相揉……”


    “你太無恥了……”她嬌斥了聲,少頃,寢房里便傳來曖昧的嬌喘申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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