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婿惡名在外  第二章 故人重逢變了樣(2)
作者:香彌
    舒長貞斜勾著嘴角,俊秀的臉龐笑得陰邪,“只因我當年曾幫過你,你就認為我是個好人?嘖嘖,你還真是天真,怪不得會蠢得被人給算計了。”他走上前,伸指抬起她的下顎,眼神輕佻肆意的打量著她的面容,“你若是不想走,長夜漫漫,我倒不介意找些事來做,嗯?”


    話落,不待她出聲,他便粗暴地拽過她,將她摔向床榻。


    背脊撞向床榻,傳來一陣疼痛,明芸秀悶哼一聲,驚恐的瞪大眼,“你想做什麼!”


    他俯,手臂撐在她身子兩側,不懷好意的睨著她,“深夜時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我想做什麼?何況這可是你自個兒送上門來的。”


    “你、你……走開,不許踫我!”她被他那邪氣的神情給嚇住了,抖著唇,有些語不成調。


    “現在知道害怕了,方才讓你走,你怎麼不走?”他微微眯起眼,抬指在她柔女敕的臉龐上輕輕滑動著。


    他靠得太近,明芸秀緊張得胸口咚咚咚宛如在擂鼓,“我、我以為你……”


    “我怎麼樣?”他的手撫上了她的咽喉。


    他的指尖透著一股冰冷,她渾身不住輕顫著,卻還是強力抑住心下的驚恐,抬眸迎上他那雙幽深的眸子,忽地一怔。


    他的眸底沒有絲毫或邪念,只有一片冷漠,她當即醒悟過來,這個人是在嚇唬她。


    她的心逐漸鎮定下來,朝他說道︰“你就算心狠手辣,也絕不會做出玷辱女子之事。”


    聞言,舒長貞發笑,“我該多謝你如此高估我的品性嗎?”


    “我沒高估你,我相信你確實不屑做出這種事來。”她直視他的雙眼,接著再說了句,“你若真想這麼做,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他冷哼,“是你這模樣長得太丑,讓我遲遲下不了手。”


    她長得丑?他的眼楮是瞎了嗎,她縱使稱不上傾國傾城,也不至于到丑吧!她磨著牙,從牙縫里擠出話來,“真是抱歉,我長得太丑,污了你的眼楮。”


    “你知道就好,滾吧。”舒長貞站直身子,撢了撢衣袖。


    瞥見他那一臉嫌棄的表情,明芸秀一時氣不過,鬼使神差的一把勾下他的頸子,彷佛想要泄憤似的,凶猛的堵住他的嘴。


    舒長貞猝不及防,呆住了。


    明芸秀在一息之後回過神來,被自個兒的舉動給嚇壞了。


    她僵著臉離開他的唇瓣,整個人就宛如跳進油鍋里,全身熱燙得驚人。


    天哪,她剛才做了什麼?她是忽然著魔中邪了嗎,怎麼會做出這樣沒羞臊的事來?


    竟然強吻了一個男人,簡直是羞死人了!


    “你方才對我做了什麼!”


    听見那滿含怒氣的質問,她跳了起來,結結巴巴的想解釋,“我、我不是故意的,剛才、剛才……我八成是被什麼髒東西給迷了心,才會做出那種事來,你你你莫怪,就當、當是被狗咬了吧,別同我計較。”


    舒長貞滿臉陰戾之色,“倘若有哪只不長眼的狗膽敢咬我,我早一巴掌拍死它。”


    明芸秀被他臉上的神情和陰森的語氣給嚇得結巴起來,“我我我我也不知方才怎麼就像魘住了似的,不受控制的做出那種事來。”


    “你一會兒被髒東西給迷了心,一會被魘住了,看來你身上的邪氣不小啊,恐怕吞下一百張驅邪符都不夠。”


    他涼颼颼的話讓她背脊也跟著涼了起來,她欲哭無淚,萬分後悔,今晚千不該萬不該躲進他房里來。


    “那、那你想怎麼樣嘛?”她豁出去問道,親都親了,他總不致于狠到因此殺了她吧?


    舒長貞不發一語,抬起她的臉再仔細端詳須臾,而後得出一個結論,“仔細再看,倒也不是太丑,還有幾分可愛之處。”


    明芸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從長得丑到有幾分可愛,她該感謝他對她容貌的評價進步了幾分嗎?


    就在這時,她耳邊忽然傳來一句話——


    “賣進青樓應當還能換些銀子。”


    她大怒,“你還有沒有人性!”


    “你闖進我房里,擾我清夢,還敢輕薄我,我沒殺了你已是大發慈悲。”舒長貞慢條斯理地說道,臉上那笑溫和得讓人發毛。


    “……我走。”明芸秀發現此時的他已不是她能招惹的了,不敢再待下去,準備離開。


    但這時舒長貞卻改變了心意,“你以為我這兒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你剛才說過讓我走的。”她都要走了還不成嗎,他到底想怎麼樣?


    “適才讓你走你不走,現在想走來不及了。”他忽然想到她身為御史大夫的女兒,這身分或許能拿來利用一番。


    看著眼前那張讓人驚嘆的俊顏,露出陰冷表情,明芸秀心里害怕起來,“你不會真想殺了我,或是把我賣了吧?”


    舒長貞沒來由的忽然問了句,“你本來是要嫁往秦家,方才為何讓我送你回京?”


    明芸秀想了想,坦白說出自己的顧慮,“算算路程,明日迎親隊就將抵達秦家,我現在追過去,只怕也來不及阻止姜姑娘與秦二公子拜堂成親。”


    舒長貞了然的接腔道︰“所以你想直接返京,讓你父親來處理這事?”


    明芸秀頷首,“沒錯,我趕過去時,他們恐怕都洞房了,木已成舟,來不及挽回。”不過她之所以做出這種決定,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理由,便是李子先前听見的那番話——這位秦二公子愛上相公館。


    她不想嫁給一個喜歡找小倌尋歡的夫君,既然姜玉櫻想嫁,干脆成全姜玉櫻算了。


    舒長貞玩味的問︰“听你之意,莫非你是沒打算再嫁入秦家了?”


    她搖頭,“發生這種事,這婚事八成是不成了。”倘若秦恩屆時真與姜玉櫻洞房了,那麼總不能再把人給攆出去吧,要她與姜玉櫻共事一夫,那是絕不可能的事。


    舒長貞沉思片刻,唇邊滑過一抹不懷好意的笑,“這事雖然錯不在你,但你若這麼回去,于你名節也有損。”


    明芸秀知道他不是在危言聳听嚇唬她,這件事她雖然是受害者,但身為女子就是吃虧,有些人會認為遇上這種倒霉事是她的不對,那些人才不會去分什麼是非對錯,不過,縱使如此,那又如何?


    她不以為然的回他一句,“我才不在乎什麼名節。”她打小就不是那種賢良淑德,把三從四德奉為圭臬的姑娘。


    她約莫十一、二歲時,听父親說了句話叫“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她當即不認同的反駁父親,“爹,是餓死事大,失節事小。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還要名節做什麼?前人不是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人要活著才能保留住一線希望不是嗎?”


    這話讓明熹德氣得痛罵她,“你胡說八道什麼,人死留名、虎死留皮,名節是比生死更重要之物,為了苟活而置名節于不顧,與畜牲何異!”


    舒長貞不知她是不是對名節之事真的那麼不當一回事,冷笑道︰“人言可畏,你真不在乎?”


    “人言是可畏,但只要你不懼人言,沒將它當一回事,它就傷不了你,要是在乎,你就輸了。”話匣子一開,明芸秀忍不住說出心里的想法,“人生一世,草木一春,咱們活于世間,不是為了活在別人的閑言碎語里,只因為別人中傷的話就痛苦不堪、抱頭痛哭,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這世界之大、天地之廣,若此處容不下我,大不了到別處就是,我還有山川大澤可去,只要有心,這世上總會有容人之處。”


    听她這番話說得豁達,倒讓舒長貞有幾分意外,他再問︰“你不在乎,你父親呢,他也不在乎嗎?”


    听他提起爹,明芸秀無奈一嘆,“我爹呀……要是我名節毀了,他要不將我攆出家門,要不干脆拿條白綾給我,讓我一死了之,自盡謝罪。”


    她是真不在意所謂的名節,但架不住她爹在意。她還不想弄得父女反目,所以得想想該怎麼應付父親。


    萬幸的是,父親雖是個老頑固,但還不至于是非不分。這事明擺著她是個受害者,父親若不替她討公道,也會被人非議。


    “既如此,我倒是有個提議。”舒長貞勾唇而笑。


    “什麼提議?”他的笑讓她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的感覺。


    “你若不想嫁給秦恩的話,有個人選你可以考慮。”舒長貞注視著她,徐徐說道。


    “是誰?”她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給她作起媒來了。


    “看在咱們昔日曾有過一面之緣,今日你我又有了肌膚之親……”


    听到這里她嚇了一跳,驚道︰“等等,咱們何時有過肌膚之親?”這事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你方才輕薄于我的事,這麼快就忘了?”他長眉一挑,看向她的眼神透著些許指責。


    明芸秀瞠大眼,她方才鬼迷心竅吻了他的事,就是他說的肌膚之親?


    “你對我做出這種無恥之事,若讓你爹知道的話……”


    明芸秀抖了下,她爹八成會把她給打死。


    “所以你到底想怎麼樣?”她不以為意的說了句,“難道你要我向你負責?”


    他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話,“我的清白毀于你手,你不該負責嗎?”


    明芸秀不敢相信他竟會說出這種話來,她忽然間有種錯亂的感覺,她彷佛搖身變成一個登徒子,無恥的非禮了一個“弱女子”,現在這位“弱女子”正泫然欲泣的指控她……


    她一時傻了,呆愣愣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娶你?”他要給她作的媒就是他自己?


    舒長貞糾正她,“我是男子,你是女子,自然是我娶你。”


    “你要娶我!”明芸秀那雙圓眼瞪到了極限,滿是驚愕,不敢置信,“你真打算要娶我?不是在捉弄我?”她沒看出來他對她有半分意思,就在不久前,他還一副冷酷的模樣,怎麼忽然之間,竟與她談婚論嫁來了?


    他冷哼,“我還不至于閑到拿這事來捉弄你。”


    “那是為什麼?”她絲毫不相信只是因為她“輕薄”了他,他便要她負責的這種瞎扯的理由。


    舒長貞有些遺憾她沒那麼蠢笨好耍弄,走到桌前斟了杯已冷掉的茶水,呷了幾口後,才看向她,不疾不徐道︰“我犧牲自己來娶你,確實是有一個條件。”


    犧牲?這種話他怎麼說得出口!她沒好氣的問︰“什麼條件?”


    “你沒听過傳聞嗎?舒二公子鐘情飛煙樓的一位听雨姑娘。”


    听他一提,明芸秀想起這傳言,說當年十五、六歲的舒長貞對听雨姑娘一見鐘情,本想將听雨姑娘娶回府里,但這樣一位風塵女子,衛國公府自然不可能讓她進門。


    于是他不惜砸下大筆銀子包下她,將她養在飛煙樓里,平時這位听雨姑娘無須接客,只須見他一人。


    幾年前,舒長鈺曾找上飛煙樓,要見听雨姑娘,結果舒長貞沖冠一怒,將他弟弟給痛打了一頓,打得舒長鈺三個月下不了床。


    這些傳聞明芸秀也不知是真是假,疑惑的看向他,問道︰“你當真鐘情于那位听雨姑娘?”


    他沒回答她,只說道︰“我娶你唯一的條件就是,嫁給我後,你以我正妻的名義,將听雨以侍妾的身分給抬進府里。”


    听見他提的要求,明芸秀十分錯愕,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他娶她只是為了要迎他那心尖上的姑娘回府,給那姑娘一個名分?


    那她算什麼?頂著他妻子的名義,在府里冷眼看著他們兩人恩恩愛愛、卿卿我我?


    這也未免太荒謬了!


    “你無須這麼快回答我,從這里回京尚須八、九天的路程,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


    “若是我沒答應呢?”明芸秀試探的問。


    “你若不答應,三天後……咱們就分道揚鑣,各走各的。”


    舒長貞笑得很和氣,但那句話里的寒意卻讓明芸秀背後一冷。


    接著,舒長貞丟下一句話,“你就暫時留在我房里過一夜。”說完,他拿了件斗篷披上,推門而出。


    明芸秀愣愣的看著被他闔上的房門,有些意外他竟會將房間讓給她,這點倒還算是個君子。


    為了伺機逃跑,她一整晚都沒睡,此時眼皮有些撐不住,走向床榻,倒頭就睡,至于他所提的事,橫豎還有三天,等睡醒再來考慮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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