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自帶福運來  第七章 不嫁不嫁我不嫁(1)
作者:千尋
    蕭承陽就是根楞木頭,不會聊天、說話無趣。


    要不是想讓徐皎月明白過去的經歷,他不會太費口舌細細說明,可故事講通透後,他又恢復沉默。


    這樣的男人不討喜?無所謂啊,不管他討喜與否,在她眼里,盡是一片喜意。


    回來後,她鑽進廚房把抓回來的魚給整治好,打算中午來一頓全魚宴,手里忙著、鍋里煮著,她沒忘記把掛在檐上風干的臘肉剁兩塊,送到嗯哼和啊炳嘴邊。


    她興致勃勃,滿臉討好,沒想到人家竟然看不上眼,臉一撇、嘴一翹,轉個身,留下一截漂亮的尾巴對著她。


    「喂,我親手腌的耶,味道好得不得了,可不是誰想吃就能吃的。」徐皎月很委屈,怎麼可以如此鄙夷她的廚藝。


    說完,嗯哼、啊炳不約而同地翹起尾巴,在空中揮兩下,露出。


    這可不可以翻譯成……听你在放屁?


    啪!她的自信心被甩巴掌了。


    蕭承陽見狀,勾起唇微微一笑,他的五官漂亮到讓女人很自慚,這一笑更是傾國傾城,如果他不是皇子,恐怕公主全都要搶著嫁給他。


    他模模蜷縮在腳邊的白狼,桀驁的狼輕輕蹭著他的掌心,像被馴服的家犬一樣,那身毛發白得發亮,亮燦燦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美得像一幅畫。


    「別管它們,餓了,它們會自己找東西吃。」


    「哼,是你們不吃的,下午我做芝麻糖就別搶。」她可能耐著呢,董叔可是愛死她的手藝。


    雙手?腰,徐皎月指指它們的鼻子嗆聲。


    苞兩匹狼計較?真有她的。


    蕭承陽挑眉,勾勾唇角,沒說話,可她就是看見他的鄙夷。


    「我是說真的,我很會做點心,不光芝麻糖,還有牛舌餅、太陽餅,我做的月餅更是此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嗯。」他一點頭,臉上雖然笑著,可擺明又把天給聊死了。


    「嗯是什麼意思。我過度自信?你認為我在吹噓?」


    「嗯。」


    「又‘嗯’,你當我會讀心術嗎?都講過要明白清楚地把訊息傳達給對方就得靠嘴巴活動。」她剛說完,只見他立刻俯身向前,徐皎月一驚,連忙捂住嘴巴往後退開兩步,急急解釋,「我講的不是這種活動。」


    他知道啊,可是他更喜歡「這種活動」。


    誰讓他在學會溫良恭儉讓之前,先學會「想要的就搶,搶到手的就先入口」,不給任何人有可乖之機後,直接攻掠。


    他要她,便直接表明心跡,便用最直接的方式要到底。


    所以是的,他要吻她,吻一次兩次五次十次,直到她喜歡上他的吻,直到她被他的力量懾服,直到她也喜歡他、愛他,願意躲在他的羽翼之下,這是他要用的方法。


    可是……徐皎月緊緊盯著他,眼底帶著警戒。


    她不是狼之女,她是系統大娘教出來的女兒,她自尊自重,她不是能被絕對力量懾服的女子。


    確實,她喜歡他,因為他是第一個給她正評的人,因為他是第一個讓她知道被喜歡是多麼愉快的人,因為他帶給她人生最美好的一段。


    包別說現在的他豐神俊朗、氣宇軒昂,這樣的男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會輕易擄獲女子的心。


    想要不喜歡他,真的是艱難挑戰呢!


    只是她習慣讓理智跑在感情前面,她考慮的東西太多,顧慮的事更是多不勝數,所以……喜歡?她會努力控制。


    他縮回身子,順著她想要的「活動」,說︰「我相信你的手藝很好。」


    「這點,你完全不必懷疑。」


    得到滿意答案,她再度進入廚房。


    不久廚房里出現切菜聲、鍋鏟聲,這些聲音加在一起,勾勒出一幅歲月靜好。


    蕭承陽沒離開院子里的矮凳,嗯哼、啊炳還是蹲在他的腳邊,他依然有一下沒一下地模著它們的毛。


    不久,廚房里飄出飯菜香,閉上眼楮細細嗅聞,他有很好的嗅覺,所以他聞到蜂蜜甜甜的味道,聞到炒花生的香味……


    風從耳邊吹過,他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從懷里拿出匕首輕輕雕劃著,石頭上慢慢浮上圖案,少男負著少女,兩匹白狼一左一右跟隨……


    屋門被推開,滿頭大汗的董裴軒走進來,發現蕭承陽和徐皎月已經回家。


    「去了哪里?」他倒不是擔心安危,蕭承陽的武功足以保護徐皎月,只是孤男寡女在外頭待上一夜……


    徐皎月和北陽王……董裴軒本還想抗爭一把的,但以卵擊石是什麼下場?他很清楚,蕭承陽是何等男人,就算他抗爭到死,蕭承陽決定的事,誰能改變?


    因此王和肯定出局,至于皎月那丫頭,恐怕早就被他擺平。


    董裴軒沒有期待答案,但蕭承陽回答了。「山上。」


    不會吧,他對自己有這麼……尊重?突然間雞皮疙瘩掉滿地,董裴軒有種天有不測風雲的危機感。帶著兩分試探,他再加碼︰「昨晚怎麼沒回來?」


    「有事。」


    這答案擺明了敷衍,董裴軒卻松口氣,對嘛,這才是北陽王該有的態度。


    呼……蕭承陽沒生病,不過既然他肯回答……他再一度試探。「有什麼事?」


    「重要的事。」


    「這兩匹狼是在山上撿的?」


    這話白問了,誰那麼有本事,出去繞一圈就能撿兩匹狼回來,當中肯定有故事,只是這故事,北陽王肯費唇舌對他說明?


    「不是。」白狼是朋友。


    就這樣,徐皎月做好一頓飯,董裴軒問一堆問題,還是沒把想知道的問出來。


    碗盤擺好,徐皎月招呼,「董叔、蕭大哥吃飯。」


    兩人上桌,徐皎月問︰「董叔,你去哪兒?」


    「徐家。」


    「女乃女乃同意我在這里待久一點?」


    「有銀子,她會不同意?」


    這話說得夠酸,徐皎月垮了肩,卻不能指控董裴軒說謊。是啊,對女乃女乃而言,她的存在不會比銀子更重要。


    「對了,徐家老太婆讓我囑咐你一句話。」


    囑咐?是讓她小心好好照顧身體嗎?揚起眉頭,眼底含笑,徐皎月問︰「女乃女乃囑咐什麼?」


    渴望親情的目光看在兩人眠里,心氣不平,董裴軒說︰「她讓你早點把雙面繡屏完成。」


    嘆氣,果然是她想多了,女乃女乃哪會在乎她的身體?勉強一笑,她說︰「試試我熬的魚湯,熬很久呢,你們看,是女乃白色的。」


    這話題轉得有些硬,硬到蕭承陽的心磕著,冷冽了雙眼,他對徐家更不耐煩了。


    「皎月,你來說,那兩只白狼是怎麼回事?」董裴軒轉移話題的本事明顯比她好很多。


    說到這個,徐皎月提起興致。「董叔,你記不記得我很小的時候,在山上迷路,是你找到我、把我帶回家的……」她嘩啦嘩啦地說著。


    蕭承陽討厭多嘴的女人,但她的多嘴一點都不討厭,相反的,他很喜歡、很喜歡,她軟軟甜甜糯糯的聲音,一如當年。


    筆事走到尾聲,董裴軒不敢置信地看看徐皎月、再看看蕭承陽。「不會吧,天底下竟然有這麼巧合的事?當年皎月竟然是……」


    包讓人不敢相信的是……不是謠言啊,當年被救回來的三皇子確實是只怪獸。


    從野獸變成人,變成呼風喚雨的大將軍,變成人人景仰的北陽王……他經歷過多少事情?


    「我也意外呢,最開心的是當年的狼哥哥、狼姊姊還活著,你沒看見它們竟然還認得出蕭大哥,真教人感動。」


    靶動嗎?是該感動,蕭承陽從沒想過還有重逢的一天。


    有絕對的能力之後,他開始徹查所有買賣過自己的人,一路追查下來,查到溪山村,偏他並不確定當年自己被抓走的地方是溪山村。


    從北方返京,匆促間又集結兵力前往南邊,若不是想揪出趙擎,他不會在行軍半途溜走、不會到杞州,更不會遇到徐皎月。


    這是老天給的機會,讓他與月月與白狼夫妻再度見面,他感激這一切。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董裴軒問。


    「計劃照舊,返京前我會派人傳訊給你,你帶月月進京。」


    他不打算讓徐月再受委屈,原本想徐家是徐皎月的親人,再不濟也得幫襯一把,可見過她被如何對待……免了,仇當恩報,不是他的行事法則。


    「王爺不必派人報信,京城那邊我有落腳處,待手邊事情處理好,我就帶皎月進京。」


    徐皎月看董裴軒一眼,他之前不是反對嗎?現在也認為自己該進京?


    她不滿意,卻沒有插話,這些年為了得到正評積分,她旁的沒學會,看人眼色這點學得很透徹,對于沒有必勝把握的事,她習慣保持緘默。


    「可以。」蕭承陽從懷里掏出玉牌交給董裴軒。「喜從天降賭坊和慶余行是我的鋪子,有任何困難,去找掌櫃,他們會出面。」


    「正好。」他正擔心會踫上秦家惹出事來,有北陽王這塊玉牌……自從對匈奴一役過後,皇帝對蕭承陽的看重半點不輸蕭承業。「南雲一役,你有幾分把握?」


    「八成。」


    「才八成,你就敢撂開手把重擔丟給一個下屬?」蕭夜听說才十五歲,連毛都沒長齊的家伙,他敢委以重任?


    「蕭夜並非尋常人,而且師父在他身邊。」


    師父那腦子根本是奸計大倉庫,什麼損人的招都想得出來,他能把耿直、缺乏城府的蕭夜和自己教成這副模樣,可窺知其功力,有他在旁邊輔佐,蕭夜不會吃虧。


    「你知不知道那里多瘴氣,許多士兵水土不服,仗未打先病倒。還有,你听過蠱毒嗎?一旦毒物上身,會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蕭承陽微笑,這些事師父和蕭夜都講過,出發之前他們已經做好萬全準備。


    見兩人一句接過一句,討論得無比熱烈,徐皎月低頭安靜吃飯。


    可是……真要進京?


    系統大娘說,談到建功立業,男人會雙眼發光、腦袋發熱,對男人來講,前途遠比女人重要。


    可憐女人往往看不清,總是把心撲在男人身上,撲也就撲了,日子安安靜靜過了便是,偏偏女人好求公平,期待男人也把心放在自個兒身上。


    追求一件不可能的事,是折磨男人,更是折磨女人。


    于是千百年來,女人和男人之間的戰爭,永恆不歇。


    在系統大娘悉心教育下,對于男女感情,徐皎月不敢抱持太大希望。


    只想著,如果可以不成親,便留在家里盡力彌補爹娘的喪子之痛,改善徐家家計,待徐家發達不再需要她,她就抽身另尋一個無憂無擾、能夠安靜過完下半輩子的地方。


    至于婚姻……在感情這件事上頭她選擇隨遇而安,她認為愛情之于自己並不重要。只是誰料得到,大哥哥會換了身分再度出現,更沒想到他對她還保有那份感動。


    她其實很清楚,對蕭承陽,她是他人生中遇到的第一個人類,他們相處的那幾天何其愉快,因此他將她深深烙印在心里。


    她理解他的感動,理解他想要延續那份感動的心情,但……不可能的呀。


    他不是當年的他,她也不再是年幼的她,時過境遷,兩人都已經長大。


    他們之間隔著身分位階,隔著門當戶對,他們是雲泥之別。


    距離產生美感,待日後天天相見便會慢慢覺得厭惡,與其如此,她更希望留住對彼此的念想,別讓現實破壞一切。


    所以她听著听著,卻沒有反駁。


    轉頭,她看著他缺乏表情的五官,以及生動的眼楮……真是矛盾,怎麼會有人一臉的波瀾不興,眼底卻是波濤洶涌?


    可也許就是這樣矛盾的人,才會矛盾地看不見她臉上的胎記,看不見她丑陋容顏,才會霸氣地說出「她是我的女人」這種話。


    夜深,徐皎月在燈下裁制衣服,藏青色的布料,原是想給董裴軒做兩身衣服,但她裁了蕭承陽的尺寸


    她記得的呀,記得承諾過待手藝學成要幫他做很漂亮的衣服。現在,她手藝學成,現在,他們重逢,因此現在,她要為他縫衣制服。


    針在布面上穿梭,她想像他穿上新衣的模樣。


    他會不會像小時候那樣,穿上新衣、欣喜若狂?


    應該不會,他是三皇子、是北陽王,是可望不可攀的人物,想為他裁衣的女子滿街跑,對他來講衣服早已經不是很好的禮物。


    無妨,終歸是禮輕情義重,了卻承諾,從此各自幸福、各自平安。


    咚一聲,石頭打上窗欞,徐皎月一愣,放下針線走到窗邊打開窗。


    是他,蕭承陽站在院子里與她對視。


    「你丟石頭?」她問。


    瞧,這話問得多沒意思,純粹是沒話找話說,不是他丟的,還能是誰丟的?嗯哼還是啊炳?可是,這麼沒意思的問話,他偏偏用敷衍的字,加上無比認真的態度回答,「嗯。」


    「有事?」


    他說︰「繡花傷眼,別做了,徐家要銀子,我給。」


    輕淺笑開,她反問︰「難不成你要養徐家一輩子?」


    「有何不可?」


    「當然不可,好端端的接受你的接濟,外人會怎麼想?」


    「外人想什麼,重要嗎?」他習慣我行我素。


    她認真想想,認真回答,「當然重要。」


    被人喜歡,才能得到正評,才能兌換福氣點數,才能把日子過得平安順利、無風無雨。


    只是這話不能對旁人說,在她尚未學會開口時,系統大娘已經一再提醒她和哥哥,系統大娘的存在是個不能外傳的重大秘密。


    她沒有冒險精神,她是循規蹈矩的好小孩,系統大娘怎麼說,她便怎麼做。


    「為什麼重要?」


    「比方你變成外人眼中的英雄,就會有很多人喜歡你,有很多漂亮女子想嫁給你。」


    「我不需要被那些人喜歡,也不想要漂亮女子嫁給我。」


    「那……被人尊重,肯定會有人想要跟隨你,你可以影響許多人、改變許多事。」


    他不反駁了,專心思考她的話。


    丙然,男人對于愛情的需要遠遠比不上事業前途。


    徐皎月又說︰「當你被更多人喜歡,你的想法能夠說服更多的人,做任何事都能事半功倍,這樣不好嗎?」


    他向她走近,腳步停在她窗前,隔著窗,透過昏黃的燭光望著對方,一時間兩人相恃無語。


    他的目光落在她眉眼唇鼻上,他看得相當仔細,好像看的不是她的臉,而是她的靈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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