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冤家鬧翻天 第八章
經過幾天的休息,燕兒已經可以自由行動,只是金狼不準她出屋,深怕風寒露重,又讓她著涼。使得她啥也不能做,快在這間小屋悶瘋了。
&uot;金狼,我要出去。&uot;燕兒第十七次嚷道。
拿來熬好的草藥進屋來的金狼仿若未聞,逕自端著草藥遞到她面前,&uot;喝藥。&uot;
&uot;又要喝藥!&uot;燕兒的小臉全皺成一塊,&uot;我打小喝的藥加起來都沒這幾天多,你是存心整我是吧,哪有人把藥當水喝?&uot;她狐疑地瞥向他,懷疑他居心不良。
金狼一眼就看穿她的把戲,忍住笑意,語帶挑釁地道︰&uot;你打小也不曾受那麼重的傷吧?第一次受這種劍傷,當然要多照料,才能好得快。&uot;
&uot;是嗎?我覺得我已經好得差不多,能吃能睡能玩,偏偏就有人關著我,不準我出去玩。&uot;她沒好氣地偷瞪他,&uot;沒有呼吸自然的空氣,早晚悶在這間屋子,我沒病也要悶出病來。&uot;她了無生趣的語氣,活似他在虐待她。
&uot;那你就趕快把藥喝下去,病好後,我帶你四處走走。&uot;他將藥移到她唇際。
&uot;騙……&uot;&uot;人&uot;字還來不及說出,他已經將藥強行灌進她微張的小嘴。
喝完之後,燕兒急忙把一杯清水灌進肚里,企圖抹掉一口苦味,&uot;你好卑鄙。&uot;她恨恨地罵道。
&uot;良藥苦口,我不這樣逼你,你不知又要跟我唆到什麼時候。&uot;他可清楚怕苦的燕兒有多討厭吃藥,若不用這招,她那肯輕易就範。
&uot;你是個可怕的惡魔。&uot;燕兒小心眼地罵道。
&uot;我是為你好。&uot;換作別人,他才不理呢。&uot;這個給你甜甜口。&uot;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瓶子,倒出一粒金黃色的小丸子。
&uot;這是什麼?&uot;燕兒警戒地瞅著小丸子。
金狼差點失笑,&uot;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uot;
&uot;我不是小人,那你就是小人。&uot;她可不當小人。
&uot;好。&uot;她愛怎麼說都可以,&uot;這是蜂漿制成的黃金糖,很甜,你一定喜歡。&uot;
&uot;黃金糖?&uot;瞧那黃澄澄的模樣,真令人垂涎欲滴,&uot;好吧,姑且信你一次。&uot;她從他手里搶了一顆,迅速吞進嘴里,嚼了起來。
&uot;沒騙你吧!&uot;金狼好笑地看著她吃的俏模樣。
&uot;哼,你要是敢騙我,我非得跟鬧沒完。&uot;她一點也不客氣地大放厥詞,兼之埋怨道,&uot;這東西真好吃,你怎麼不早拿出來,害我平白苦了那麼久?&uot;
他一直記掛她的傷勢,哪有時間想東想西?
金狼將瓶子遞到她面前,&uot;你若愛吃,這瓶送你。&uot;反正這原本就是為她買的。
&uot;謝了。&uot;燕兒老大不客氣搶著收下,急忙揣在懷里。但一個不小心踫到傷出,她眉頭一皺,強忍住不喊疼,卻忽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uot;金狼?&uot;她遲疑地開口。
&uot;怎地?&uot;他心細地發現她單手撫肩,傷口疼是吧,我幫你看看。&uot;他欲走近她。
&uot;你別過來。&uot;燕兒身子立時一退。
&uot;燕兒……&uot;他不解她的舉動。
&uot;我問你,&uot;她低著頭不敢瞧他,嬌羞無垠,&uot;我的傷全是你一手照料的?&uot;
&uot;是啊。&uot;不然她以為方圓數里還有別人嗎?
&uot;那……&uot;
&uot;有話直說。&uot;他納悶她是怎麼了。
&uot;那……我……&uot;金狼有耐心地靜待後文。
&uot;我的身子不就……被你瞧光了嗎?&uot;她的聲音猶如蚊鳴,但金狼卻一字字听得分明。
他面罩下的俊臉一紅,也想到那春光綺旎的片段。雖然是為了救人情非得已,但是解開她的單衣,不意瞥見那柔女敕似雪、嬌麗可人的玉膚時,是在考驗著他堅毅的自制力。
&uot;金狼。&uot;她輕喚,打斷他的冥想。
&uot;嗯?&uot;
&uot;你救我的事,希望你能保密。&uot;
金狼聞言微皺眉心,&uot;難道被我救,是件見不得人的事嗎?&uot;她怕什麼,難不成她怕他賴上他!他可是人見人愛的英雄人物,以前她不是挺仰慕他的嗎?現在卻怕跟他扯上關系?
&uot;我不是這個意思。&uot;燕兒猛搖頭,頗為羞澀地道︰&uot;我想你是因為救我,所以才不得已看了……看了我的身子,如果這事傳了出去,對你對我都不好。&uot;
金狼無所謂地道︰&uot;有什麼不好,大不了我娶你就是了。&uot;反正他早就打定好主意非她不娶。
&uot;你要娶我?&uot;她看起來像是快暈倒了。
&uot;除非……&uot;他危險地瞅起眼,口氣不好地道︰&uot;你不樂意。&uot;
&uot;當然……&uot;&uot;不&uot;字在他凶惡的目光下自動消失,燕兒陪著笑臉道︰&uot;你是開玩笑的吧!&uot;
&uot;你覺得我像是在說笑嗎?&uot;蒼狼一族的金狼要娶她,她卻一副像被人押上刑場般痛苦,金狼不是滋味地想著,完全忘記自己的另一個身分才是燕兒所熟悉的。
&uot;好笑,好笑極了。&uot;燕兒迅速擠出笑臉,&uot;金狼你說的笑話真好笑。&uot;
&uot;我不是在開玩笑,我要娶你。&uot;無論他是金狼或是楚星磊,他唯一的妻子只有她——白巧燕一人。
燕兒俏臉一白,顯然呆住,心頭涌現的是滿滿的不願意。
&uot;別鬧了。&uot;她斂住神色,無畏無懼地抬眸對看金狼厲聲一喝。&uot;我怎麼也不會嫁給你的。&uot;
燕兒!這是他頭一次看見她這麼認真,月兌掉迷糊和天真,她是很認真在拒絕。他可以從她的語氣的堅決听清楚她的真正心意。
他提醒她,&uot;你不嫁我,會有人願意娶一個與男人共處數日、不清不白的女子嗎?&uot;他想听她的理由。
&uot;這不干你的事。&uot;她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不理會他。
金狼走近她,激動地扳過她猶是虛弱的身子,制止她的逃避,&uot;從我救你那天開始,所有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告訴我為了什麼你不肯嫁我?&uot;他猶如一座山聳立在她面前。
燕兒想逃卻月兌不了身,只能禁錮在他有力的臂彎里,&uot;不要逼我,不要逼我。&uot;為什麼?燕兒心底同時也問著自己,為什麼?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望著他那雙像另一個人的眸子,那雙又濃又黑多情多義的劍眉,挺直如山的鼻頭、厚薄適中的唇瓣、堅毅不撥的下巴,拼湊成她心里再清晰不過的影像。
&uot;阿磊……&uot;她忘形吶喊,忘了她眼前的人是金狼。
&uot;阿磊?&uot;金狼心頭一震,更是用力抓緊她,企圖將迷亂中的她喚醒,&uot;阿磊是誰?是你心中的那個人嗎?就是為了他,你才拒絕嫁我的?&uot;
&uot;阿磊……&uot;燕兒迷惑的目光漸漸尋回焦距,看清楚站在她眼前的人,&uot;金狼!是你!&uot;
&uot;是我,不然你以為是誰?&uot;金狼譏誚的語氣透露著苦澀,連他也迷惘自己究竟在做什麼?為何不趁此機會向她告白他的雙重身分?
他由上俯視她,逼問道︰&uot;阿磊是誰?讓你這樣對他念念不忘?&uot;或許是因他太渴望從她嘴里听到她承認對自己的感情!
念念不忘……阿磊?是嗎?金狼的話仿若當頭棒喝,狠狠擊中燕兒的腦袋。在這個時刻,她能想到的所有拒絕金狼邀婚的理由,全都不自覺化成阿磊的笑臉、阿磊的惡作劇、阿磊的嘻笑責罵……阿磊的一切一切,這代表什麼?
她喜歡阿磊?這念頭令燕兒一驚,怎麼可能呢?她企圖用笑掩飾這麼嚇人的事實,然而當第一個微笑勉強溢出嘴角時,她就知道她再也騙不了自己,因為她想他,真的好想他。
&uot;為什麼落淚?&uot;金狼憐惜地拭去燕兒眼角落下的一滴清淚。
&uot;我哭了?&uot;燕兒訝異地模著頰上濕濕的水珠。
&uot;為了他?&uot;金狼為她的淚而心疼,他怎麼也不願見她哭泣。
是的,燕兒一直到此時才明了阿磊在她心中的地位,當她還是個小孩時,她就一直跟隨他,一直在他身邊,同樣的,他也是。就因為他一直在她身邊,所以她早已習慣他的存在,忘了去問心底那早已存在的情愫,直到今日,金狼讓她明白這點。
但這些話她卻無法在金狼面前說出來。&uot;我……&uot;她的淚更加洶涌。
金狼拍拍她顫抖的肩,&uot;別說了。&uot;他相信她應該明白了。
&uot;借我哭一下。&uot;燕兒偎近他的胸膛,在他寬廣的懷里縱情大哭。金狼大方地擁她入懷,提供她哭泣的場所。他的燕兒,終于回到他的懷里,他一輩子也不會輕易將她放開。
約莫過了幾刻鐘,燕兒才抽抽噎噎離開金狼溫暖的懷抱,眼楮紅得像兔子,緩緩抬頭道,&uot;你真好。&uot;
&uot;哭夠了,不要哭?&uot;金狼寵溺地捏捏她可愛的小鼻尖。
燕兒模著他胸前濕成一片的衣服,&uot;你的衣服全濕了!&uot;
金狼也隨她的視線看去,露出一抹憐愛的笑,戲謔的道︰&uot;里頭還有你的鼻涕,這下我可虧大了,你要怎麼補償我?&uot;
&uot;哪有!&uot;瞧他說得多惡心,&uot;大不了你月兌下來,我幫你洗。&uot;
金狼的眼神頓時露出邪氣的光芒,&uot;月兌下來,那我不就&039;春光外泄&039;了,平白被你佔了便宜,那我的名節豈不完蛋。你叫我以後怎麼做人。&uot;
&uot;胡說。&uot;燕兒悄臉一紅,這家伙怎麼跟阿磊那麼像,說不到幾句正經話,又開始胡鬧。
她順手推開他,啐道︰&uot;你哪有啥名節?你不要欺負女孩子就很好了,還敢說我佔你便宜!&uot;
&uot;難道不是!&uot;金狼理直氣壯,&uot;我犧牲好幾天的光陰,陪你這個乳臭未干的丫頭,連找個粉紅知己暖暖的時間都沒有,你說我豈不虧大!&uot;
她的心頭怎麼有股酸酸的味道呢!&uot;那你現在去呀,又沒有人攔著你。&uot;她掏出一顆黃金糖,往嘴里一丟,用力地嚼著。
現在他心情很好,因她已飛不出他的手掌心。&uot;干嘛,吃醋!&uot;
金狼右手輕放耳際,他想告訴燕兒自己究竟是誰。
&uot;誰理你?&uot;她不在乎地應道。
&uot;挺有骨氣的嘛!&uot;他的手一動,就要扯下面罩。
忽地一聲徹天狼嚎,打斷金狼的舉止。從屋里的窗口,可以清楚看見襲擊他們的白衣人又來了。
他伸手將燕兒帶至身後,&uot;抱緊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放手。&uot;他沉聲吩咐燕兒。
燕兒尚不及答好,金狼就帶著她飛身一縱,已出得屋外。
屋外白衣人正和小金狼廝殺,燕兒從未見過小金狼獸性大發的模樣,又是咬又是喘又是撞,它猶如山野里的霸主正在教訓著不請自來的敵人。殺紅眼似的狂暴,讓那些蜂擁而來的白衣人壓根兒傷不里它一根毛發。
而連畜牲都是這般驍勇苦戰,那麼在她身前的金狼,更無異敲得白衣人一個個巨響和一句句求饒的呼喊。
她緊緊抱住他,他則輕易地周旋于四面八方而來的白衣部隊,招招不虛發,劍也不曾落空,神乎其技的武功,每一招每一式都像在輕松自在地練武,姿勢優美如舞劍,而劍招一過,人亦倒下。
他不斷前進,白衣人不停倒下,似乎才一會兒的時間,偌大的曠野只剩一人一狼獨立。
燕兒受不了這樣的殺戮,雙腿一軟,手也松開金狼的腰際,就跌落柔軟的草皮上。
&uot;他們……都死了嗎?&uot;燕兒呆呆地問道。
金狼拍拍它的頭,並道了謝,才轉身面對燕兒,&uot;我不是那麼殘忍的人。&uot;他很高興他方才手下留情,他知道燕兒一定受不了如此血腥的場面。
&uot;他們只是被我廢了武功而已。&uot;他蹲子,溫柔地拂著她有些嚇呆的容顏。&uot;這是只最輕的懲罰,他們以後只能當普通人。&uot;
&uot;他們真的沒死?&uot;燕兒的眼驀地睜亮,瞧見地上倒下的眾人還能動,&uot;還好,還好。&uot;她安慰地拍拍自己的心,&uot;要我一天看那麼多死人,我鐵定會瘋掉的。&uot;
&uot;我知道。&uot;他怎麼不知道她的心思,&uot;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吧!&uot;他扶起她,就要離開這片染紅的土地。
燕兒任由他扶起,才走了沒幾步,金狼倏地將她往旁一擠。
&uot;唉喲。&uot;燕兒驚叫一聲。
金狼扶著她的左肩已被刺了一劍,是被他擊倒的白衣人爬起來攻擊,他俐落地一個轉身,旋即一個回馬槍將偷襲的白衣客一劍斃命。
燕兒急忙跑至他身邊,&uot;你沒事吧!&uot;她臉上寫著滿滿的關切。
&uot;沒事。&uot;金狼想露出笑容讓她安心,忘了她根本瞧不見。
&uot;血,黑色的血。&uot;燕兒查看他的傷口,被他身上所流出的黑血給嚇到。&uot;都是為了我,你才受傷的。&uot;她快哭出來了。
金狼單手捂著傷口,點了幾處止血穴,預防毒攻心脈。他故作輕松狀安撫燕兒,&uot;沒問題,只是小傷而已嘛。我以前受過更重的傷,你不要這麼大驚小敝,笨燕子。&uot;
笨燕子,這個口吻,只有一個人這樣罵過她!
是他嗎?燕兒心中一動,突然仔細端詳起他,越來越有那種熟悉的感覺,只是還不敢貿然確定。
&uot;別再發怔了,&uot;金狼忍著痛低喚燕兒︰&uot;快扶我找個地方療傷。&uot;
&uot;哦,是。&uot;燕兒立刻向前扶住他,暫時將心中的疑惑放在心里,專心地看著他。
靠在燕兒身上,金狼勉強維持著神智,走了約莫半里路,燕兒已氣喘吁吁,金狼停下步伐。
&uot;怎麼了?是不是撐不下去了?&uot;燕兒揮著汗焦急地問道。
&uot;不是我,是你。&uot;金狼食指輕比,它立刻走至身畔,他身子一扭往它背脊一靠,拿出一根長筒交給燕兒,&uot;點燃它,放到天空。&uot;
燕兒也知情況緊急,她已經連累了他,也不敢多問,拿起長筒點燃,往天空輕輕一扔,長筒瞬間爆破,化成一道長虹往天際飛去。
&uot;你要找救兵?&uot;燕兒也在楚家堡瞧過同樣的信號筒。
&uot;我快撐不住了,&uot;金狼露在面罩外的臉蒼白地嚇人,冷汗直流。
他受不了穿過肩的劍傷,傷口原本就十分嚇人,若不及早施救,恐怕失血過多而性命垂危。如今又因為劍上模了劇毒,使得劍傷更加可怕。偏偏他又咬牙苦撐,踉踉蹌蹌又走了半里路,殊不知中毒最忌用力使勁,因那會使毒性更早發作。
雖然他內功深厚,才能撐到此刻,但現下他已是快失去理智了。否則倔強的他,是怎麼也不松口求救,讓燕兒擔心的。
&uot;金狼……&uot;
他的臉色正由白轉青,偏偏她一點也不知藥草方面的知識,此刻她什麼也幫不上,只能在一旁著急。
他的氣息不穩,卻依舊心細地察覺到她的不安,&uot;燕兒,你不用緊張,我的兄弟很快就來了。&uot;
&uot;你會不會死啊!&uot;燕兒的淚已聚集眼眶。
他斥道︰&uot;呸呸呸,你倒會觸我眉頭。&uot;他眼皮上上下下數回,怕是合上了。
&uot;金狼……&uot;
&uot;你好吵。&uot;他的聲音越來越遠,魂魄好似也月兌離軀體了,&uot;我……好想睡一覺,你別……吵我。&uot;
燕兒&uot;哇&uot;一聲哭了出來,一把抱住金狼快倒在她身上的虛弱身軀。&uot;不準睡,不準睡。你就這麼睡了,你怎麼可以把我一個弱女子丟在這麼一個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荒涼之地,你給我起來。&uot;她用力推推金狼,哭喊著搖搖他,&uot;你快給我起來,我好沒搞清楚你是不是他呢!&uot;
但在她懷里的人已經失去知覺,肩上的傷因她不停搖晃又有出血的危機。燕兒顫抖地停止幼稚的搖晃,模著剛冒出的黑血,她心頭的驚慌一回勝過一回。
誰能告訴她,她到底該怎麼辦?
&uot;摘星園&uot;里傳來陣陣女子嘻笑、男子浪笑雜亂成章的旎旎笑語,打斷了楚家堡一貫以來的莊重,活月兌月兌是一處不見陽光的污穢地帶。
原來沒人敢理會&uot;摘星園&uot;里的事物,畢竟它現下是當今太子的臨時住處,愛荒唐就由他去荒唐好了,誰敢管太子的閑事,大家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但楚家堡的堡主楚劍輝可不這麼想,他臉色難看地正走往此地。在他身後還有平民裝束的沙場大將李靖,不讓須眉的奇女子紅拂女,他們臉上的表情雖不若楚劍輝憂愁,卻也無笑意。
他們的蒞臨顯然十分不受歡迎,內侍江公公機靈地立刻攔住他們的去路。
&uot;各位請留步。&uot;江公公的態度稱不上恭敬,仗著自己是太子眼前的紅人,他甚至可說是有些不屑他們。
&uot;臣等有要事,急著稟告太子,煩請公公代為傳達一聲。&uot;楚劍輝雙手抱拳,不卑不亢道。他畢竟是老江湖。喜怒不形于色,猶是好禮央求。
&uot;殿下現有要客,不便見你們,你們稍後再來。&uot;江公公三言兩語就想打發走他們。
心思靈動的紅拂女輕啟朱唇,刺探地問道︰&uot;殿下的要客,不會恰巧是中原第一美人——瑤台仙子吧!&uot;
美人,果然是美人,江公公望了出聲的紅拂女一眼,不由得在心底嘆道。徐娘半老,可是風韻猶存,姿色更勝十七、八歲稚女敕的娃兒,若他不是一名太監,恐怕也非為這樣的人兒痴狂。
&uot;殿下的事,小的無質問的余地,還請諸位改日再訪。&uot;言下之意,他不肯透露。
然而楚劍輝來意甚堅,哪能輕易打退堂鼓,&uot;如果公公不肯代為稟告,莫怪楚某硬闖。&uot;他馬步一跨,無視江公公的存在,就想闖進重重守衛的&uot;摘星園&uot;。
&uot;楚堡主,有話好說嘛,何苦硬來。&uot;江公公最拿手的正是看人的臉色行事,立刻堆滿笑容,換上一張標準的小人面孔,&uot;小的這就為您稟告去。&uot;他可不想得罪武林世家,否則怎麼死都不知道。
&uot;那就有勞公公了。&uot;
&uot;不敢。&uot;江公公很不樂意地進屋去。
&uot;李爺。&uot;江公公悄悄走進正喧嘩熱鬧的房里,在李治耳際輕喚一聲。
李治一瞧是他,不耐煩地揮揮手,&uot;你沒瞧見我和仙子聊得正開心,又來吵我干啥?&uot;
江公公抱歉地望了瑤台仙子一眼,仙子擺擺手表示不介意,李治臉色才稍微好轉,&uot;小的沒那麼大膽敢打擾主子雅興,是楚堡主和李將軍要見你,叫我請主子出去一敘。&uot;
&uot;你就不會擋著,飯桶。&uot;李治可十分不高興。
&uot;那……主子是見或不見?&uot;江公公低著頭誠惶誠恐地問道。
&uot;不見,不見就說我身體不適,不想見客。&uot;李治語氣雖屬平靜,但江公公明了那是因為美人在側,他才收斂,否則……呵呵,他們這些下人,哪有這般好過,
&uot;小的這就下去告知。&uot;他可識時務得很,恭敬地退至門邊,就要去打發楚劍輝等人,卻不意在出房門之際撞上一堵肉牆,正想斥責來人時,肉牆已閃進屋里,對著李旨拱禮。
&uot;草民見過世子。&uot;楚劍輝抱拳代替宮禮,李靖夫婦亦同。
瑤台仙子訝然低聲驚呼︰&uot;世子?&uot;顯然她不知李治的身分。
李治閃過一抹慍色,瞬間迅速淹滅,望著不速之客,口氣平靜卻蘊含波濤,&uot;你們有事?&uot;
&uot;臣等听世子帶來位風華絕代的美人來到楚家堡,不知真有此事否?&uot;楚劍輝意有所指地道。
&uot;你們自個兒沒瞧見嗎?&uot;瑤台仙子就在他身邊,&uot;你們想說什麼就開門見山說出來,別拐個彎折煞人。&uot;李治沒好氣答道。
&uot;既然世子這麼說,臣就直言了。&uot;楚劍輝背脊挺直,忠告道︰&uot;世子乃一國之太子,身分尊重自不在話下,實為千民仰,乃民所托,今蒞臨楚家堡,臣雖喜之,實則惶恐不安,自覺有責任負責世子的一言一行。&uot;
&uot;廢話少說。&uot;擺明是削他,莫非要他在美人面前丟臉,李治可老大不願意。
&uot;這……&uot;楚劍輝輕瞥了瑤台仙子一眼,硬著頭皮道,&uot;臣等望世子能將瑤台仙子送走。&uot;
&uot;嗯?&uot;瑤台仙子冷不防倒抽一口氣。
&uot;大膽。&uot;李治猛力拍桌。
&uot;世子,臣等是為大唐皇室的顏面著想……&uot;李靖沉穩地幫腔。
&uot;住口。&uot;李治臉色大變,勃然大怒斥道,&uot;我的事幾時輪得到你們幾個來管,也不掂掂自個兒的分量,竟敢跑來我面前大剛厥詞,是活得不耐煩了?&uot;
蚌性向來溫文的太子今天如此不可理喻,莫非當真紅顏禍水?&uot;世子……&uot;眾人欲再上訴,卻見瑤台仙子嚶嚀一聲,已飛身撲進李治懷里。
她清純的噪音嬌嗲地哭訴。&uot;李公子,他們要趕我走,你可要為我作主啊。&uot;只是誰也不知道,在白紗之下的傾世容顏正笑得樂不可支呢,呵,她非得整得楚家堡雞飛狗跳不可。
李治的心被懷里嬌滴滴的美人狠狠給揪疼了,連忙安慰道︰&uot;別哭。別哭,我不會讓你走的,你放心好了。&uot;
&uot;他們……&uot;鐘瑤窩在他胸前怯生生地比了比此刻看來是大壞蛋的楚劍輝等三人。
她可是犧牲徹底了,到時候非叫金狼那家伙多讓她七、八拳才夠本。今年說什麼她也要擺月兌年年老七的惡運、非擠上前六行才行。
李治立時惡狠狠猛瞪三人,&uot;如果你們不是開國元老,我早就命人將你們捉下去砍了。&uot;他不悅之至,&uot;退下,都給我退下,小江送客。&uot;
難道他們就這樣不戰而退嗎?楚劍輝原是草莽出身,是條血性的漢子,要他就這麼回去,著實心有未了,他欲據理力爭。
李靖立刻察覺他的企圖,搶先一步開口道︰&uot;臣等打擾了,不勞公公相送,,這就退下。&uot;他強拉著楚劍輝,趕緊退出&uot;摘星園&uot;。
他們一走,李治立刻柔聲對懷里佳人道︰&uot;他們都走了,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uot;這天仙般的出塵美人,真教他又憐又愛啊!
&uot;真的?&uot;那雙燦如星子的翦翦美眸怯怯地抬起,望了已無半人的玄門,吁了一口氣,終于安心地道︰&uot;真嚇人,差點瑤兒就要和李公子兩相別離了。&uot;
&uot;怎麼會呢!&uot;李治感動得執起她的縴縴玉手,&uot;只要瑤兒對我有情,我是怎麼也不會放瑤兒走的。&uot;
她星眸一閃,仿佛十分感動,但隨即星光一滅,她垂下眼簾,愁苦地幽幽開口道︰&uot;可是,李公子竟瞞了瑤兒一樁事。&uot;
&uot;瞞你?我怎麼會瞞你呢?我對你絕對是真心真意的。&uot;
鐘瑤搖一搖頭,婀娜地離開他身上,蓮足輕移,佇立暈黃的窗欞邊,也不瞧李治,李治卻不能自己地緊跟著她。
她風情萬千卻帶著濃濃的愁緒,幽怨地指控︰&uot;你瞞了瑤兒你的身分。&uot;
&uot;仙子,你可是生氣了?&uot;李治連忙趕至她身邊慌亂地解釋道︰&uot;我怕仙子因為我的身分而不敢接近,所以才瞞著姑娘。&uot;瑤台仙子的&uot;三不原則&uot;,足見她心思古怪,的確有不少王孫公子因大官大勢,反糟她拒絕,他豈敢明知故犯。
&uot;那李治可是你的真名?&uot;
&uot;不,只差一點,我名喚冶。&uot;
&uot;李冶!&uot;鐘瑤忽地笑了起來,&uot;好名!&uot;
李治哪琢磨得了她的心思,只是不由得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地道︰&uot;仙子,你還好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對仙子的一片心直達明月,你一定要信我啊。&uot;
&uot;你那麼緊張干嘛,我又沒怪你。&uot;她一手親昵地拉過李治的手臂,&uot;我只不過是欣賞你的才思敏銳,竟然想出&039;李治&039;這偏名,恰與&039;李冶&039;相差一點,好听又好記,玄妙啊!&uot;
&uot;你不生氣就好了。&uot;李治全然為她的一顰一笑而左右。
她溫柔地偎近傻笑不已的李治,&uot;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又怎麼舍得生你氣呢?&uot;那日迷昏他之後,她謊稱他們已有夫妻之實,涉世未深的李治輕易信了她的話,才帶她入了楚家堡。
&uot;仙子……&uot;
&uot;李郎,叫我瑤兒。&uot;
樂陶陶地李治,軟酥酥地道︰&uot;好。&uot;
漾在鐘瑤臉上的笑容就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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