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藍嵐自從家里出事後，首度回到學校上課。


    「藍嵐，我听說你家里的事了，很抱歉，我卻什麼忙都幫不上。」喬安米是藍嵐在學校里最好的同學。


    「安米，謝謝你，我已經沒關系了。」藍嵐勉強地擠出一抹笑。


    她知道她的問題不是一般人都有辦法出手援助的，何況安米與她一樣，只是個高中生。


    「你那些親戚真可惡。」不是想批評，安米只是有話直說。


    今天一大早經過老師辦公室，剛好听到了藍嵐目前的監護人正在和班導師談話，安米才知道藍嵐的那些親戚們，居然可惡的不肯收養她。


    藍嵐聳了聳肩，「也不能怪他們啦。」


    是啊，誰會沒事想收留一個拖油瓶，而且家里還有一債。


    「還說不能怪！」安米的看法可與她不同，「藍嵐，你也未免心腸太好了吧！」藍嵐的爸媽還在時，不是常對親戚們伸出援手嗎？


    「我沒有，安米，他們也只是做了他們該作的選擇。」藍嵐搖了搖頭。


    若要說好心會有好報，則是她救了哈孥，否則現在的她，搞不好要流落街頭了。


    「你就是心腸這麼好，才會被欺負。」安米可不認同藍嵐的好心。「對了，你那個監護人對你怎麼樣？」


    今早雖只是遠遠望，但一看就知道他的年齡不大，為何會想要收養藍嵐呢？想要個女兒？不可能，當哥哥還差不多。


    「監護人……」藍嵐沒馬上回應，因為不知該如何回答。


    懊說好或不好呢？其實他應該已算對她很好了吧，何況宋家宅子里的每個人都對她很好，但藍嵐卻無法忘記，是因為有哈孥，她才會被收養。


    或許這樣的想法很鑽牛角尖，也不像她的個性，但事實畢竟是事實。


    「怎麼？不好嗎？」藍嵐的遲疑，讓喬安米很自然地往不好的方向想。


    「嗯。」恍神的藍嵐驟然拉回思緒，她搖了搖頭。


    喬安米一臉擔憂地貼近她。「藍嵐，他該不會是個吧？」被一個像哥哥一樣的男人收養，怪引人遐思地。


    「？」藍嵐皺起了眉，看著安米，「你想到哪去了？」忍不住推了安米一下。


    宋子崇是個身分地位都讓人望塵莫及的男人，怎可能會對她有非分之想呢？


    「他之所以會收養我，是因為我曾經救了他的大麥町狗……」藍嵐毫無保留地，將她救哈孥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喬安米。


    安米雙手撐顎地看著她，听得雙眼不停地眨動。


    「這就叫作好心有好報。」最後，她幫藍嵐下了注解，「哎——不過好像當有錢人的狗，比我們這種平凡人的命都好！」


    只是有感而發，喬安米完全沒發現自己深深一嘆後所說出的話，其實為藍嵐心里帶來一波激蕩，她的眼里閃過了一絲落寞。


    「不說這些了。」安米突然拍了藍嵐的肩膀一下，因為她突然想起握在手里許久的東西。「這是你最喜歡喝的女乃茶喔！」


    將吸管和女乃茶一同遞上前。


    「謝謝你。」藍嵐伸手接過女乃茶，眼里有說不出的感動。


    她只跟安米說過一次，沒想到她還記得。


    「最近你沒來上課，我天天都帶，今天總算派上用場了。」女乃茶店就在她家附近，她記得藍嵐喝過一次後，說很喜歡。


    「快喝吧！」她催促著，還主動搶過吸管幫忙插上。


    「嗯。」喝著手里微甜的女乃茶，藍嵐望著安米的眼里有著滿滿的感動。


    「你少來了，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她伸手粗魯地推了她一下，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藍嵐，你有沒有想過將來怎麼辦？」都高三了耶，很快地就得上大學了，藍嵐的監護人會好心的繼續提供學費嗎？


    「你是指上大學的事嗎？」她的瞳眸一下子黯淡了下來。


    「剩不到一年了。」感受到藍嵐情緒的低落，安米也跟著煩惱了起來。


    「他，會願意幫你出學費嗎？」她還是忍不住問。


    藍嵐沉默地看著手中捧著的女乃茶。「我不知道。」許久之後她才搖了搖頭。


    或許會吧？但，她不想欠他更多。


    「不知道！？」安米的聲音拔高，「難道，你要放棄大學？」她沒忘記藍嵐長久以來的夢想。


    藍嵐搖了搖頭。「我是想上大學呀，但是……」但是要上大學得籌到一定的學費。


    「或許他會願意幫忙也說不定……」喬安米想，藍嵐一定根本沒向她的監護人提過這件事。


    「我不想繼續接受他的幫忙。」藍嵐強硬地打斷安米的話。


    安米驚訝地看著她。


    「我的意思是不希望欠他越來越多。」吸了一口女乃茶，她極不自然地解釋著。


    「有什麼關系嘛。」安米的看法與她完全不同，「你又不是不還他，等到你大學畢業，有了工作再慢慢還他呀！」


    藍嵐很用力的搖頭。「安米，你不會懂的，這不是錢的問題而已，還有人情……」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小聲。除了可算清的金錢之外，她想最難還的是人情。


    「這樣啊……」喬安米跟著陷入深思，突然靈光一動，她高興地說︰「不如考上後，辦助學貸款怎樣？」


    藍嵐搖了搖頭。「不可以。」她也想過，但很快就放棄了。「助學貸款要有監護人簽名保證。」


    開玩笑，她現在身分證上的名字叫作宋藍嵐，以宋家的背景來說，若讓人知道她上學得辦助學貸款，那會害宋子崇丟面子的。


    何況，她可沒勇氣去找他簽字當保證人。


    「也不成嗎？」是喔，她怎忘了助學貸款得要監護人簽名擔保呢？


    喬安米也跟著陷入沉思，過了半響，「不如，我陪你一同去打工吧！」她記得藍嵐之前提過打工的事，也許無法很專心念書，而且打工賺來的錢也不多，但要籌第一學期的學費，應該不是問題。


    「打工……」藍嵐認真的思考著，目前看來，奸像唯有如此了。


    但，忍不住地，她還是回想起昨晚跟宋子崇提及打工時，他好像很生氣的模樣。


    一早將送藍嵐到學校，又與她的班導師略微交談，進到公司的宋子崇，已足足在一個重要會議上遲到了二個小時。


    電梯門打開，他往辦公室里走，一旁的秘書見他出現，趕緊抓起桌上的東西跟上他的腳步。


    「現在會議誰在主持？」他並沒因說話而放慢腳步。


    「總經理。」蘇珊跟在宋子崇身邊已多年，不覺中連說話都很相似。


    「子新嗎？」很快地，他將公事包往桌面上一放，順便月兌下西裝外套。


    「是的。」長久以來培養的默契，蘇珊挪出一手，上前接過西裝，走向一旁連壁的櫃子，打開後將西裝掛上衣架。


    「結束了嗎？」拉開椅子，他終於坐了下來。


    「還沒。」蘇珊搖了搖頭，又看了眼手表。「您還要參與嗎？」大概剩一、二十分鐘了，現在進去似乎不太妥當。


    「不了。」子崇擺了擺手，有點疲憊地輕揉了下眉結。


    「要先喝杯茶嗎？」蘇珊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疲態。


    「也好。」他的視線由蘇珊的臉往下拉，停頓在她手里抓著的東西上。「給我的？」


    「是的。」蘇珊將手里的資料往前一送，「今天會議的大概內容。」其實會議一開始，她就在會議室里做了重點摘錄。


    而幾分鐘前，因為已在做細項討論，她才離開了會議室。


    伸手接過紀錄，子崇很專心的看著。「一會兒會議結束後，叫子新進我


    的辦公室來。」


    「是。」蘇珊準備退下去倒茶，但才走了兩步，宋子崇卻突然開口喚住她。


    「等一下。」


    蘇珊停下腳步。「老板，還有事？」她恭謹地轉回身。


    宋子崇緩緩抬起頭來，視線直直地落在她的臉上。「你一直都這樣說話的嗎？」他忽然察覺，蘇珊似乎與他同樣惜言。


    「說話？」蘇珊首度听不懂老板的話意。


    「你，惜言。」


    「惜言？」蘇珊恍然大悟，有嗎？會嗎？「對不起，老板，我不知道……」


    嗯……她記得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是受了他的影響吧？


    「以後你每句話，至少要超過五個字。」又瞥了她一記，宋子崇低下頭來看著手里的資料，霸道地說著。


    「喔，是。」被訓斥地莫名其妙，蘇珊也只能聳肩一笑，然後很快地退了出去。


    她相信，她的老板一定不知道有句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宋子新，宋子崇的堂弟，在會議結束的第一時間里，就被叫進了辦公室。


    「沒想道你今天居然沒來開會。」反客為主，一進到子崇的辦公室，宋子新便先開口說話，邊說還邊走向一旁的矮櫃，為自己倒來一杯水。


    辦公桌後的子崇懶懶地抬起頭來看著他。


    「倫敦不是個好提議。」他突然拋下這一句。


    方才的會議是想在歐洲找一個新地點拓展百貨市場，而他不認為倫敦會


    是個好地點，因為這個城市已太過於飽和、也太競爭。


    「倫敦？」子新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老大，不錯耶，有進步喔，今天一開口居然是八個字。」他嘻皮笑臉，甚至還夸張地扳動著手指數數。


    宋子崇白了他一眼，「倫敦不是個好選擇。」將手中的會議紀錄往桌上一扔，堅持著自己的看法。


    「會嗎？」輕輕搔過一頭短發，宋子新臉上的笑容仍舊燦爛的讓人閃眼。


    「在這個已經飽和的地方做投資，風險和成本將會相對的提高。」雙手撐顎，不理會他，子崇接著說。


    「可是我和歐洲區的經理看法不同喔！」收斂了臉上的笑，子新轉為正經，「也許選擇倫敦的競爭和成本都會是問題，但相對的它的人口稠密且人文素養極高，對於經營百貨未必不利。」


    宋子崇沉默了一會兒，他無法反駁子新的看法，因為他所考慮的也不無道理。


    「如果想說服我同意這個方案，需要更多有利的證明。」最後他下了決定，要子新提出更詳細的企畫書。


    「是，老大。」隨意拉了把椅子坐下來。宋子新當然也只能認命，誰叫他只是個員工，何況子崇又是個讓他敬佩不已的老板。


    「需要多久？」他的意思是需要多久，才可將新的企畫書送上。


    既然決定已被認同，剩余的則是時間問題，他不希望投資案延宕太久。


    「老大，你是想榨乾我是不是？」子新蹺起二郎腿，揚起一眉來抗議。


    這陣子為了這個投資案，他可是歐洲、台灣來回跑了好多趟，好不容易做好市場評估，以為可以松口氣了，沒想到接著還得趕企畫。


    「你，精力旺盛。」據他所知，子新的精力可旺盛得很，豈是隨便趕個企畫就會被榨乾？


    「我旺？」滿臉被欺負的模樣，宋子新指著自己。「如果我旺，我想，某人一定不只『旺』，還充沛到『精蟲沖腦』！」他嘻皮笑臉的說著。


    昨天，他被母親纏了一整夜，拉著他東扯西扯地說，話題卻全繞在著子崇最近收養了一個十七歲女子的事上，害他被疲勞轟炸到雙手舉白旗投降。


    「精蟲沖腦！？」宋子崇倏地板起臉來，明顯介意這幾個字。


    子新聳肩，雙手一攤地笑著。「昨天我媽纏了我一整夜。」


    「問你藍嵐的事？」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呢？


    毫不避諱，子新大方地點頭。「他們現在可擔心了，畢竟平白無故地多出了一個人來。」


    自己的母親心里在想些什麼，他可清楚得很。


    哼了一聲，子崇斜睨著他。


    「喳呼。」他還以這件事已經沒人敢提了，沒想到都在背地里說著。


    「是喳呼沒錯。」迎著他的視線，宋子新比較在意的是盤踞於心底的好奇。「你該不會是要效法『源氏物語』里的那個光源氏，變態地慢慢培育自己未來的老婆吧？」他半開玩笑地說著。


    撇了撇嘴，宋子崇不語。


    沒說話，表示猜測有可能正確。「老大，難道你真的……」子新的眉霎時揚起，嘴型微張，表現出錯愕模樣。


    二十九歲配上十七歲！


    天啊，足足大了十二歲耶，應該會被稱為「老牛吃女敕草」吧？


    「不成嗎？」宋子崇白了他一記，一副少見多怪的模樣。


    為平穩情緒，宋子新做了個深呼吸。


    「你比她大了十二歲。」他記得沒錯，昨晚母親提過，對方才剛滿十七歲。


    「不到十二。」瞪人的眼神沒變，彷佛是賺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只有十一歲又一個月。」


    他算得可清楚了，因為還要過好幾個月他才會正式滿二十九歲。


    「是是是。」就算是十一歲，還是差很多吧？「我可從不知道你會對小


    妹妹有興趣？」難道真要執行老婆培育計畫？


    「我對小妹妹沒興趣！」子崇嚴詞反駁，「我只對她有興趣。」


    藍嵐可是他心目中的天使，雖然同年齡的女孩很多，但他心中的天使可只有一位。


    他迷戀她的笑容、迷戀她的人，就在第一次見面之後，就沒理由的迷戀。


    他肯定的答覆換來宋子新更驚訝的眸光。


    「現在我可不相信只有『收養』一事了。」事情絕對不會這麼單純，以子崇向來的處事方式，一旦相中了目標，是不達目的絕不罷手。


    「看樣子，」睨著他的眸光閃過一道贊賞。「不得不說你了解我。」


    於是宋子崇將收養的前因後果從頭至尾地說了一遍，包括了他在條件里耍了不為人知的手段。


    「你還真陰險耶！」子新听得全神貫注，然後一臉鄙夷地看著他。


    看來他那個小嫂子這輩子休想跑掉了。


    「陰險？」子崇當然不認為，「該說，我是謀定後動。」


    「是是是。」對於既成的事實，宋子新當然已無話可說，但對他來說，現在比較引他好奇的，是那位未來的堂嫂。「你什麼時候介紹我認識嫂子？」


    對呀，是什麼樣的小女人，居然可以擄獲這個泰山崩於前也無動於衷的男人的心？


    「介紹給你認識？」子崇略眯起眼，一副戒備的模樣。


    「你不肯？我的好奇心若發作，嘴巴就會犯賤喔！」是呀，四處去宣傳大家想知道的內幕八卦。


    「你敢？」宋子崇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你知道我記性差。」子新也跟著挑起一眉，威脅的意味濃厚。


    好奇心能殺死貓耶，何況他現在興味正濃，才管不了未來的日子里有可能會遭到何種報復。


    「算了，你找一天！」雖極不樂意，宋子崇還是不得不讓步。


    他可不希望他和藍嵐間的另一層關系因此提前曝光，至於子新居然拿喬，以這事來要脅他，他絕對會想法子好好的整整他。


    至少歐洲的評估企畫，嘿嘿嘿，就讓他改個十二次吧！


    住進宋家的這兩天來，藍嵐已注意到了，忙碌的宋子崇，這一陣子幾乎很少回家來吃晚餐。


    通常，他會在藍嵐已吃過晚餐、寫好作業、洗過澡、與費媽聊過天，最後帶著哈孥在庭院里散步時，才會回來。


    今晚當然也不例外，藍嵐與哈孥在庭院里走了一大圈後，就看到車子由大門口駛來，在屋前停下，等他下車後，司機再將車子開到車庫。


    「汪汪汪。」車上的人才一下車，哈孥即拋開一旁的藍嵐往他奔去。


    將手里提著的公事包往地上一放，宋子崇輕撫著哈孥皮毛晶亮的頸部，視線無聲地拉到藍嵐身上。


    「學校，好嗎？」他指今天學校里的情況。


    「嗯。」藍嵐怯怯地點頭，在離他約兩步的距離停下，就不敢再走近。


    「趙老師說你的成績很好，希望你能繼續升學。」子崇看著她，黑眸中若有所思。


    他不喜歡她生疏、故意保持距離的態度，要她待在身邊就是要她能習慣他、適應他。


    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及了升學的問題，藍嵐先是一愣，隨即想起了心里的打算。


    「子、子崇哥，我想、我想請問……」我可以去打工嗎？


    但話一到喉卻說不出口，藍嵐想起了他那日生氣的模樣，便不敢再提。


    「問什麼？」仍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不喜歡。


    「沒、沒什麼。」搖了搖手，每每迎上了他的視線，藍嵐就管不住自己的心慌，而這種癥狀似乎一次比一次嚴重。


    「沒？」收回輕撫哈孥的手，子崇抵著剛毅的顎線。


    如果她現在一副將話全卡在喉嚨的模樣叫作沒事，那什麼才會叫作有事？


    「是、是呀！」極不自然地，藍嵐乾笑了兩聲，「對了，你吃飯了嗎？」她趕緊換話題。


    「沒。」搖了搖頭，心頭有股甜蜜的暖流正在醞釀。


    不錯，相處只有幾天，她已變得會關心他了，子崇的心里忍不住竊喜著。


    「這麼晚了！」藍嵐露出驚訝的表情看著他，本只是隨便找了話題問問，以為他早在公司里吃過，沒想到還沒。


    「習慣了。」瞧她吃驚的模樣，他心里的暖意疾速撥酵。


    「這種事怎能習慣呢？」不吃晚餐，鐵打的身體也會搞壞吧？


    「很晚了，不麻煩廚房的孫嫂。」他收回視線，拍拍哈孥的頸背。


    炳孥抬起頭來看著他，似乎懂得他的心思地在他腿邊趴伏了下來。


    藍嵐看著他，又看看地上的哈孥，突發其想。


    「不麻煩孫嫂，我做給你吃。」受人恩惠，當泉涌以報嘛。


    「你？」她會做菜？


    見他的模樣奸像很懷疑。「別忘了我家可是開海產店的！」藍嵐噗哧一笑，自負地說著。


    她的笑容讓他一時愣住。就是這樣的笑，天啊，真像天使一樣讓人著迷。


    「可是我只會煮面。」見他完全沒回話，藍嵐突然想起另一個重點。


    宋子崇仍舊沒反應，三魂七魄有一半已沉淪在那甜甜的笑紋里，一時半刻無法拉回。


    「你不喜歡嗎？」笑容刷地不見了，因為他毫無表情的回應。


    消失了？笑容怎麼突然不見了呢？


    宋子崇由失魂中驟然回神。「怎麼了？」他看著藍嵐交擰著雙手，瞪著


    一雙大眼看著他。


    「你不喜歡吃面嗎？」她又問了一次。


    也許是不喜歡吧？否則他方才為何全無反應？


    「吃面？」宋子崇總算完全反應過來。「你煮？」他心愛的小女人要為他下廚！


    「嗯。」藍嵐怯怯地點了下頭。


    「好。」其實他已滿心歡喜。


    「真的！？」听到他肯定的答覆，藍嵐又笑了，就像個受到肯定的小女孩般。


    天啊，她的笑容真美！


    宋子崇再度陷入恍神中，就算看一輩子，他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