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老婆  第五章
作者:子心
    馬成焰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難懂的女子。


    前一秒與他大談她的工作理論,後一秒進了電影院後,卻因影片感動而哭花了一張小臉。


    直到電影結束出了戲院,她仍抽抽噎噎地啜泣著。


    「你的鼻子都哭紅了。」走在她的身邊,他奸心地提醒。


    「人家感動嘛。」于縵邊說邊伸來一只小手,纏上了他的手臂。


    被她小手摟上的剎那,馬成焰整個人一怔,不禁停下了腳步。


    然而于縵卻全然無感覺。「怎麼了?」她一對發亮的眼瞳還染著淡淡的水霧。


    看著她眼里的水光,馬成焰淡淡一笑。


    「下次不準再看文藝愛情片了。」他說著,以他習慣的獨斷口吻,但不忘由西裝的口袋中抽出手帕來遞給她。


    「人家喜歡嘛。」接過手帕,她終於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


    「喜歡哭?」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因為不喜歡見到她的淚。


    有了這樣的認知,馬成焰的心口驀地一窒。


    愛苗竟悄悄地在兩人之問發芽、生長,就如廣告詞里說的,沒有警覺、不會有預告,愛情就已悄然降臨。


    「才不是,瞧你真沒情調。」擦乾了淚,笑容重新回到于縵的臉蛋上,但她攀緊他手臂的手,卻因溫暖的關系,怎麼也不想收回。


    「你哭成了這樣,我還能有什麼情調?」他並不介意她的手攀著他,甚至是喜歡。


    但有些話,他必須要與她說清楚,


    「那頂多,以後我不哭嘛。」因他的話,她噘起了嘴,


    看著她噘嘴,馬成焰淡笑出聲。「你的表情很難有說服力。」不過對於她竟會因影片而哭得一塌糊涂,他不得不承認他很驚訝。


    她在他的面前總是開朗、青春、有活力的,沒想到居然也有多愁善感的一面?


    「大不了,下回要看文藝片,我自己來。」她說著,抽出了原本纏著他臂膀的小手,緩步朝著前方走。


    她突然收回的手讓他的心驀地一空,幾乎是反射性地,他跟上前,大步一跨就跟上了她。


    這次,馬成焰很主動,寬大的掌一伸,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如果你自己來看,誰幫你遞手帕?」


    他的話讓于縵整個人愣住,感覺他的體溫不斷地由交握的手掌傳了過來。


    「但是,你不是不喜歡?」沒喝半滴的酒,但她卻覺得自己有點醉。


    看著她昂起的小臉,他的心口縈繞著一股沖動。


    「我是不喜歡見到你掉淚。」他說著,空著的一手如有了自我意識後,競輕輕地撫上了她的臉。


    他的手溫是燙的、他的大掌是溫柔的,于縵被他突來的動作給嚇著了,但她並沒閃避,也沒拒絕。


    她的心頭喜孜孜的,有股暖流正漸漸地形成,融化了心里的蜜糖。


    她沉默了,他亦然。


    突然問周遭的氣流變得緊繃且燠熱,一大片的沉默籠罩著兩人,她昂著臉望著他,而他則是以指月復輕輕地揉撫著她小巧的臉。


    許久許久,兩人就像是電影或廣告中矗立在街頭的情侶,眼中只能容下彼此。


    「佳儀,有些事,我想……」又過了一會兒,馬成焰終於先開口。


    他不想對她有所欺騙,該告訴她那日是她的誤解,他根本不叫齊彥,更不是秘書,而是元霓的大老板,職稱是總裁。


    佳儀!


    這個名字讓仍陷於恍惚中的于縵驟然回神。


    「走吧,我們搭車去。」她朝著他擠出一抹笑,猶豫著該不該將真實的姓名告訴他。


    如果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叫于縵,會不會氣她說謊?


    還有,他一旦知道了她是未來的老板娘,他還會接受她嗎?會有勇氣嗎?


    當事業與愛情放在天秤的兩邊時,他將作何選擇?敢與他的老板挑戰嗎?于縵不敢再往下想。


    于縵陪著馬成焰一同回到了辦公室。


    「我去幫你泡茶。」端起桌上的茶杯,于縵掙開了馬成焰的手,飛快跑向茶水間。


    看著她的背影,馬成焰的心里激蕩著。


    回想起方才兩人一同擠捷運,手牽手走在街道上,讓他的心里競有股沖動,想一輩子握著她的手,不想放開。


    「你的茶。」他發愣問,于縵已很快端著茶折回來。


    馬成焰伸手接過茶杯。


    「還有什麼需要我……」才觸及他的手指頭,于縵的心跳又莫名地狂跳了起來。


    不行,她得找些事忙,否則腦子又要胡思亂想了。


    「別忙了。」阻斷了她的話,馬成焰隨意將杯子往桌上一擺,伸來一手拉住她。「我想有些事,我必須跟你說清楚。」


    將她攬近,他俯首在她的耳邊,原本插在西服口袋里的一手抽出,輕輕地攬上了她的腰肢。


    于縵很緊張,因為他摟著她的姿勢。


    「你要說什麼?」她放低了音調,發覺自己竟有些顫抖。


    「我想,我……喜歡上你了。」他坦言,就如他一向的行事作風,直接不逃避。


    于縵整個身子一震,因為他的話,還有他不斷吹拂在她耳旁的氣息。


    「你呢?」仿佛是等不及她的答覆,他再度開口逼問。


    「我……」于縵知道自己的心里當然是喜歡他,否則也不會約他一同看電影,還一再主動地找他。


    「你也喜歡我嗎?」他的氣息再度欺近,摟著她腰肢的手因期待她的回覆而略略收緊。


    「我當然也喜歡你。」她也從不逃避自己的感覺,但如果接受了他的情感,她會不會太自私?


    她很怕會害了他,害他丟掉工作。


    她的回答讓馬成焰的精神為之一振。「那,你答應當我的女朋友嗎?」他想就是她了,為了她,他會跟父母說清楚。


    他決定不娶于家的那個丫頭了,他要自己喜歡的女人,更不排除在未來迎娶她當妻子。


    「這……好。」于幾乎只猶豫了一秒。


    決定將爸媽和馬成焰這三個人暫時拋出腦海,反正她本來就沒答應那檔婚事,屆時如果她的父母硬要逼她嫁,大不了蹺家。


    「真的?」他笑了。


    「嗯。」她點了數下頭。


    「那麼……」他猶豫了一下,想來有些事還是必須說清楚。


    「嗯?」她忽然昂起頭來看著他。


    看著她的臉、迎著她的視線,馬成焰首度感覺到自己競有難以啟齒的事。


    「什麼?」咬咬唇,她問。


    「沒什麼。」深深一嘆,他將到口的話又往下吞。


    算了,還是暫且不說好了,等兩人的情感再好些時再說,或許她並不會介意一個小小的誤解。


    于縵低下頭來,不知所措的看了眼雙手,任他摟著。


    她的體溫透過衣裳傳了過來,熨燙著馬成焰的心。


    「你不介意我們之間年齡的差距?」又過了許久,他終於開口。


    于縵沒抬起頭來,但他看到她很用力的搖頭。


    他的心是喜悅的。「我可足足比你大了十歲。」他記得那日她提過,今年她剛好滿二十。


    「十歲又不是什麼大問題。」嘴里這麼說著,但于縵不免想起那日自己才覺得十歲是個跨不過的可怕鴻溝。


    才幾日之差,她競已改口。


    原來在愛情的國度里,年齡真不是問題,身高更不是距離。


    「你真的這麼認為?」馬成焰說著,端起她的臉蛋,急於由她的眼中尋到肯定的答案。


    于縵點頭,迎著他的目光沒有閃避。


    馬成焰笑了,感覺心情從未像此刻一樣的好過。「那麼,從此刻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愛情來得突然,無法預知,隨著戀愛的節奏走,竟如呼吸空氣般的自然,他發覺自己戀上了這樣的感覺。


    原來戀愛真能使人快樂!


    他笑著,伸手將她抱進懷里,緊緊、緊緊地摟著。


    于縵沒想到他會在中午的時候撥電話給她。


    「你下午幾點有課,能一起吃午餐嗎?」他的聲音由電話那端傳來。


    「下午沒課了,可以一起吃飯,但我明天要交報告。」她說著,獨自一人走出教室。


    佳儀不知怎麼了,今天竟沒來上學,請假一天。


    「你在校門口等我,我過去接你。」他說完,很快地掛掉電話。


    望著手機,于縵發愣了一會兒才將手機收回背包里。


    她本來想告訴他,去公司找他就好,在校門口等,怕會遇到熟人,屆時她叫于縵而不是陸佳儀的真相就要穿幫了。


    他會很生氣吧?


    于縵忍不住想著,如果他知道了她競以同學的名字與他交往,他該不會氣炸吧?


    走出校門口,她四下張望著,終於找到了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


    走到樹下,于縵背靠在樹干上。


    或許越不想讓人瞧見,老天就越不從人所願,一個騎著機車的身影由遠而近,在經過于縵的身旁之後,又騎了回來。


    「嗨,小縵,果然是你。」是長她兩屆的電子系學長——鄧清寶,他由機車上下來,取下頭上的安全帽。


    「嗨,清寶學長。」于縵朝他揮揮手,雙眼卻不忘四處張望著。


    「怎麼,等人?」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是呀。」于不想與他抬杠,乾脆直說,「我等男朋友,他說要來接我。」


    「果然。」鄧清寶沖著她笑笑。


    「什麼果然?」于縵瞪了他一記。


    「我說果然,你們女人呀,只有在等男朋友的時候才會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他的話換來于縵的一記大白眼。「還說我們女人呢,你們男人不也一樣,要不為何有人只要女朋友的一句話,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她知道這個學長有意追求佳儀,否則也不會佳儀一句話,他就將所有針孔攝影機裝備,一應俱全地送到她們的面前。


    她的話正中下懷,鄧清寶不好意思地抬手搔搔一頭短發。


    「對了,怎麼沒見到佳儀?」印象中她們兩人總是焦孟不離。


    「她今天請假。」于縵撇了撇嘴,早看出了他的心思。


    「怎麼了?」果然,鄧清寶整個人緊張了起來,


    于縵聳聳肩故意賣起了關子。


    「是不是感冒了人不舒服?」他一個勁地瞎猜。


    于實在看不過去,伸手推了他一下。「老實告訴你吧,我也不知道,只覺得她最近很忙,因為老女乃女乃的身體不好。」


    她還記得上回去佳儀的家,是一票人一同去的,當然鄧清寶也是其中之一。


    「原來是老女乃女乃生病了!」說著,鄧清寶偏著頭,逕自想起了事來。


    于縵懶得再理他,目光由他身上拉開的剎那,正巧見到了馬路對面剛停下的車子,駕駛座上的人按下了電動車窗。


    「我男朋友來了,不跟你聊了。」于縵朝著他吐吐舌頭,背好背包,正好綠燈,她疾速飛奔過馬路。


    馬成焰一眼就認出了對街樹下的人,將車停在路邊,還沒來得及將車窗按下,他就見到了她正與一個男人交談著。


    那個男的看來很年輕,他們的年齡相當,這是馬成焰心里的一個疙瘩。


    掏出一根菸來,才剛點燃,于縵就已經跑到了他的車邊。


    「哇,你抽菸。」她整個人靠過來,動作迅速地搶過了他手上的菸,丟到地上踩熄。「最近的新聞報導,你沒看到嗎?抽菸真的對身體不好。」


    她笑著,唇上有著慣有的笑容,活潑開朗不變。


    「上車吧!」馬成焰在心里低咒了聲,他越來越喜歡她的笑容了。


    于縵逵過車身,拉開車門,听話地上車,坐到他的身邊。


    「我們要去哪里?」拉好安全帶,她轉過臉來看他。


    馬成焰沉默地按上車窗,直到將車子駛離了一小段路,仍舊沒回應她。


    「你在生氣嗎?」由他的表情,于緩猜測,


    只是她不明白,他氣什麼?是工作有問題?還是……


    他的雙眼專注於前方,兩手放在方向盤上。「你不認為該跟我解釋一下,那個男的是誰?」


    從小到大,他可從來沒有與人分享東西的經驗。只要是他的,貼上他的標簽後,他就絕對不許任何人爭奪,他要專屬權,絕對的唯一。


    「男的?」于縵想了一下,終於明白了他指的是誰。


    先是噗哧一笑,她發覺原來他生氣是因為吃醋。「他一個長我兩屆的學長,叫鄧清寶,你放心吧,他喜歡的不是我,而是……我的一個好同學。一


    拍拍胸口,她被自己嚇了一跳,差點就把佳儀的名字說出來,而她目前還謊用著這個名字呢!


    「喔?」听她這麼一說,馬成焰繃緊的臉終於緩和了下來。「跟我交往,我是很霸道的,我要絕對的專一。」


    他放開了按在方向盤上的一手,伸過來緊緊握著她的。


    手被他握著,于縵的心彷如掉入蜜糖里一樣甜膩。


    「我才不喜歡玩腳踏兩條船的游戲呢!」她微微地噘嘴。


    她的答案換來他側頭的凝視和一抹微笑,顯然他很滿意。


    「我們先去買餐點,然後我帶你去個地方。」利用停紅燈的時間,他靠了過來在她的頰靨上輕輕一啄,一手攬過她抱了一下。


    「去什麼地方?」于縵覺得心跳得好快,快到她幾乎要不能承受。


    馬成焰的回答是給她一記深深的笑容,然後松手放開她,看著前方綠燈亮起,他腳踏油門,加速往前行。


    「你要帶我來看房子嗎?」看著電梯一層樓一層樓的往上爬,于縵低頭看看他手上拎著方才停車買來的餐點。


    這是一幢看來很高級、價值不菲的大樓,樓高二十三層,走人大樓有著富麗堂皇的大廳,大廳里有三名守衛,而透過大廳的寬大玻璃落地窗,可見到窗外是一大片林蔭的中庭。


    「我昨天交屋的房子,今天想帶你來看。」電梯停在二十三的數字,他握著她的手,拉著她一同朝外走。


    會買房子是伯父母萬一執意要他娶于家丫頭,鬧翻了,他便得暫時搬到這里來住。


    還有,交往若順利,將來論及婚嫁,他也希望能先過過幾年的兩人生活,畢竟父母滿意的對象不是她,在心里有疙瘩的情況下,他不希望她的日子難過。


    「你買豪宅?」于縵看著他將手掌放到門口的感應器上,忍不住又回頭將四周瞧一遍。


    看來一層樓只有一戶住家,坪數大、地段優、設備頂級、守衛森嚴,房價一定高得令人咋舌。


    他一個秘書,能住得起這樣的屋子嗎?不禁令人懷疑。


    「我的積蓄幾乎都花在這屋子上了。」未免她猜疑,他隨意謅了個藉口。


    拉著她進屋,旋身推上門,客廳里和玄關里的燈是中央控制,開門時即已點亮。


    于縵卻仍狐疑的看著他。「很可怕耶,這樣的屋子沒有上億也要千萬吧?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


    她走入玄關,在客廳里看到一套精致的沙發,隨後又再四周繞了一下,有一面牆甚至掛著一幅名畫。


    「這是假的吧?」于縵認出是莫內的作品,上回來台的畫展她有去看。


    將餐盒放在茶幾上,馬成焰月兌下西裝,往沙發上隨意一拋。


    「嗯!是贗品。」他走向她,為了避免她猜測懷疑,他故意這麼說。


    「我就知道。」于縵的嘴角高高地挑起,一副得意的模樣。「不過,老實說,你是不是很有錢?」


    她突然轉向他,雙手背後,上上下下來回地打量著他。


    曾听幾個情場老將的學姊說過,有錢的男人最不可靠,什麼時候變心完全無法預警,這樣的情感,風險很大,


    「你會在意嗎?÷被她打量著,他伸來雙手捧起她的臉。


    迎著他的注視,于縵靈活的眼珠轉了一圈。「想听實話?」


    「當然。」他發覺她的樣子很可愛。


    「其實感覺很矛盾。」她抬起兩手來,掙開了他捧著她臉蛋的手,然後在屋子里參觀了起來。「如果你說是,那就表示我將要發達了,因為我選到了一個很會掙錢的男朋友;但如果要我說更老實的話,我並不喜歡很有錢的男人。」


    「為什麼?」他跟在她的身旁,走進了廚房。


    于縵將視線由他的臉上拉開,將廚房里的擺設由地板到天花板打量一遍。「因為有錢的男人多半花心。」


    她的論調讓馬成焰無法苟同。「誰告訴你這些?」


    他知道她在情感上算是單純的,所以不該有這樣的認知。


    「有好多學姊說的,我只是綜合了她們的理論。」于縵邊說邊走出廚房,她開始往走道的最里端走。


    馬成焰大步地跟上她,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別听她們胡說,並不是所有的有錢人都是這樣。」


    于縵終於停下了腳步,聳聳肩。


    「這可是她們的切身經驗喔。」她想起了幾個學姊在她面前哭訴的模樣。「你很有錢嗎?」她昂著臉來看他。


    「……不是。」經過慎重地考慮,他搖搖頭。


    怕她那莫名其妙的想法,真會因為他是個有錢人而宣告與他分手。


    「那還好。」于縵吁出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什麼還好?」


    她沖著他笑,不告訴他答案。「我可以參觀臥房嗎?」站在房門口,她的手已放在門把上。


    「當然。」他伸出一手來欲幫她開門,正巧大掌就疊在她的小手上。「你還沒說什麼還奸。」門開了,但他卻不想放開她的手。


    「你不是太有錢呀。」于縵任他握著手,兩人一同進了臥房,


    她的話敦他的心驀地一沉,微微蹙起了眉,他得想法子改變她這不正確的觀念和想法。


    「耶,好美喔!」進了臥房,她的雙眼頓時一亮,注意力完全被幾步外的大床給吸引了去。


    若不是被他握著手,她想,她一定會街上前去,用力的跳上床,然後在床鋪上跳幾下。


    「你一個大男人怎會買這種夢幻大床?」床鋪看來很古典,四個角落有四支雕工精美的床柱,上頭還掛著柔美的白色床帳。


    「買屋子送的。」他滿腦子還回想著她方才的話,不過還是注意到她發亮的雙眼里充滿了好奇。


    「包括所有的裝潢家具嗎?」果然,下一秒于縵的注意力已轉到了臥房里的另一端,她推開了他的手,跑向那一整面的玻璃磚牆。


    輕咳一聲,馬成焰聳肩一笑,點頭答是。他決定暫時性地迎合她的感情觀念。


    「是浴室嗎?」哇,光想,她已不覺臉紅。


    望著她泛紅的臉,他不諱言地點點頭。


    「……」于縵沒再說話,望望浴室再看看他,臉蛋莫名地更加臊紅。


    「要不要進去看看?」他慫恿她。


    于縵猶豫了下,即跨步推開浴室的門往內走,因為好奇是她的另一項優點,勇往前進不逃避則是她一向遵守的原則。


    一進到浴室內,她又立刻被眼前大得夸張的按摩浴白所吸引,忍不住筆直地往前走去。


    「喂,你說這個夸不夸張?這至少可以同時容納下三個人,不!至少是四個。」她還不忘對著馬成焰揮揮手,要他也走近一點看。


    他沒讓她失望,來到她的身後,但卻是伸出雙手來緊緊地抱住她。


    「喜不喜歡?」


    被抱著,于縵的心情是緊張的。


    「喜歡什麼?」不听使喚的心律又蹦蹦狂跳了起來。


    「這屋子,還有屋子里的一切。」將她身子扳過來,他低下頭來看著她,讓兩人面對面。


    她恍悟了過來,迎著他目光的眸子閃著淘氣。


    「還算可以啦。」她故意說,心里反覆揣測著他的用意。


    「只是可以?」他被她的表情逗笑,沉沉的笑聲縈回於她的耳畔。


    她看似很真誠的點頭。「不過,你為什問?就算我說不喜歡也沒關系的對吧,反正屋子是你要住的。」


    他望著她,望進她眼里的溫柔幾乎要將她給淹沒了。「一個男人帶著他所喜歡的女人來看屋子,你認為他的用意是什麼?」


    她當然懂得,就算听不懂他的話,也早已由他眼里的深情看出了一切。


    「你可別說太多讓我乾高興的話。」陷進去了,恐怕由此刻起,她的一顆心已淪陷於他的身上。「情感的事可難說了,現在外界的誘惑太大,誰都知道真心難永久。」


    她含含糊糊地說著,一旦真心喜歡上一個人,就會變得貪心,想要一輩子戀著對方,霸著對方。


    「放心吧,我有免疫力。」明了了她的心思,他捧起她的臉,釋懷地一笑。


    原來她是擔心這個。想起齊彥給他的稱號,不是說他是屬木科的嗎?他想是意指他是木頭人吧?


    「免疫力?」她不懂。


    「你會知道的。」馬成焰沒再解釋,溫暖的唇緊緊地貼合上她的。


    他以行動說明了一切,弱水三千,單取一瓢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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