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父、夏母歸國的第三天晚上。


    自他們回來後，她與嚴翔又回復之前的陌生關系。不知是誰在避誰，但就是平靜了。在這幾天，她心中也有了想法，想趁今晚全家人都在的時候提出來。


    &uot;那個……我有點事想跟你們說。這禮拜天我就要搬出去了。&uot;


    三人同時看著夏敏雪，尤其以嚴翔的表情最為驚訝。


    &uot;敏雪，住家里不是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搬？&uot;夏母擔心地問。


    夏敏雪安撫母親，按住她的手。


    &uot;不是突然，而是想好久了。我的工作沒什麼時間的限定，常常要加班，有時候需要找同事一起回來趕稿也沒辦法，所以我想搬出去比較好；況且，房子已經找到了，訂金也付了。&uot;她沒看嚴翔那雙責怪的眼。


    母親好不容易得到一個安定的家庭，她不能因一己之私而破壞她的幸福。


    &uot;不考慮一下，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生活難免不方便，最近治安又不是很好。&uot;嚴父擔憂地表示。


    &uot;那是社區，有管理員，小珊也會常來陪我。你們不用擔心，我會照顧自己。&uot;


    夏母眼眶紅了，慢慢起身上樓。


    &uot;嚴叔，媽以後就請你多照顧了，多陪陪她，她需要家人的關心，我也會常回來的。&uot;


    嚴父點個頭。&uot;我上去看看你媽。&uot;


    此時，客廳僅剩他們兩人。


    &uot;為什麼？&uot;


    &uot;我剛剛解釋過了。&uot;


    &uot;那不是理由，是不是想逃避我？&uot;


    夏敏雪低了頭。&uot;不管如何，你都是我弟弟，我不可能逃避你的……&uot;


    她的無情塞了他的心，他冷聲道︰&uot;有上過床的姐弟嗎？&uot;


    &uot;嚴翔！&uot;夏敏雪慌張地喊，抬頭看了看樓梯，又回頭說︰&uot;那是錯誤，所以我現在想糾正這個錯誤。&uot;


    由她的表情看出，她在意的從來就不是他。


    &uot;錯誤！你當那是錯誤?!&uot;


    愛她是個錯誤，那他的感情要怎麼收回呢？


    &uot;嚴翔，我……&uot;曉得他受傷，她不知該如何安慰。


    嚴翔伸手往前一比，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uot;別再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039;姐姐&039;。&uot;


    那一聲稱謂終于結束了兩人的關系，夏敏雪心痛地閉上眼。


    結束了……也好，真的。但莫名地，她的心好痛、好痛……


    ???


    夏母的房內。


    夏母坐在床沿翻著相簿，夏敏雪推門進入。


    &uot;媽！&uot;


    夏母的手輕輕模著相片。&uot;看到這些相片，感觸很深。還記得你只是個會黏我的小丫頭，沒想到現在卻要離開我……&uot;


    夏敏雪落座，靠在母親背上，小時候她也經常這麼做。


    &uot;我總有一天也是要離開這個家的，現在只是提早罷了；不過我會常常回來，你也可以來找我啊！很近的，我來接你。&uot;


    夏母擦掉眼角上的淚水。&uot;還記得阿森嗎?&uot;


    森……她沒有一時半刻忘得了，那段感情真的太深刻了。


    &uot;當然記得，但我不能永遠想著他；我活著，他死了，這是最大的不同，我總有一天必須學著徹底忘記。&uot;


    忍不住，淚水終究滴在相本上。


    &uot;敏雪，不要離開媽，不要離開這個家……&uot;


    夏敏雪從來就抵擋不住母親的眼淚，她遂起身走到門邊。&uot;我會常回來。&uot;語畢，她推門而出。


    ???


    星期日上午，嚴家門外。


    搬家工人在貨車上裝載東西，小p搬出一張椅子，夏敏雪抬著一個大箱子跟著出來，小珊抱著花瓶殿後。


    待全部貨物都上車後，司機走過來喊︰&uot;好了，夏小姐，可以走了！&uot;


    &uot;好，你們先走，我們會趕上你們。&uot;


    車子離開後，兩名免費工人開始互相數落。


    小珊提高聲音。&uot;拜托，更不知道是哪位大力士先生說自己一人抵三人用，結果……&uot;小珊瞄了瞄小p繼續說︰&uot;從頭到尾只搬張風一吹就飛的椅子，真是好&039;大&039;的一個力士啊！&uot;


    &uot;說我！那你呢？搬個小小的花瓶，真想當&039;花瓶&039;啊？&uot;小p不甘示弱地反駁。


    小珊朝他吐舌頭。&uot;總比你好！&uot;


    夏敏雪看不過去地搖搖頭，隨即上樓檢查。


    走進她才住沒多久的房間，她打開窗戶，背靠在牆上，環視四周空蕩蕩的，仿佛一個小小的聲音都能引起很大的回音。


    听到樓下的呼喊之後，夏敏雪關上窗戶，走出房間關上門。她走下樓發現他們兩人還在斗嘴。


    &uot;停——該走了。&uot;


    老板都下來勸架了，小珊、小p只好上車。


    夏敏雪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房子後上車。


    車子啟動，緩緩而去，尾隨在後的是一部重型機車……


    ???


    深夜，夏敏雪的公寓。


    家具已大致擺署妥當，夏敏雪、小珊和小p三人隨地而坐，酒罐零亂地散落一地。


    小p一臉紅通通地看著空曠的四周抱怨道︰&uot;雪兒，早點買家具，東西太少好奇怪，聲音大一些都會有回音，好可怕！&uot;


    &uot;雪兒在等你買家具啊！&uot;


    &uot;好啊！明天就去買！&uot;


    &uot;真的？&uot;小珊看著小p說。


    夏敏雪搖頭。&uot;小p喝醉了，小珊，不要逗他。&uot;


    &uot;才不呢！他這麼小器，是該出個錢！&uot;小珊拿出紙筆交給小p。&uot;用說的不算，先在這里畫押，明天不能不承認。&uot;小p醉到不能自我，手讓小珊握著簽下自己的名字，簽好後，她小心地收好字據。


    &uot;離開你媽是想月兌離&039;戀母情結&039;，還是逃離另一個人？&uot;小珊意有所指地說。


    &uot;他要我用愛森的方式愛他，你想怎麼可能？&uot;


    &uot;雖然有人說愛情是自私的，但是為什麼你不能用愛森的方式去愛他呢？我相信森也會很高興你找到幸福的。&uot;小珊認真地說。看著好友痛苦了三年，她也不忍。


    明知道小珊說得有理，夏敏雪卻是難過在心底。


    到現在，她還是愛著森，從沒變過；而且她還能肯定地說︰如果森還活著，她絕對不會受到嚴翔的吸引，森只不過是輸在生命提早結束罷了。


    &uot;如果森沒死的話……&uot;


    &uot;去！別鑽牛角尖了，森已經死了，沒有如果！&uot;小珊氣得不知說什麼好。


    夏敏雪眼神黯了黯。&uot;對啊……你們今夭睡在這里吧！我幫你們準備客房。&uot;


    &uot;他就好，我還是得回家的。&uot;


    夏敏雪走進房問，準備拿出一條棉被，卻不小心弄倒一個紙袋，掉出一個煙灰缸——那是嚴翔最近送她的。她打開書櫃，小心收藏好新的煙灰缸。


    看著她最近的收集結果，她心里有著滿滿的感動。


    看了好一會兒後，她深吸口氣將所有的香煙全丟入垃圾桶。


    &uot;森，在你活著的時候，我沒有辦法戒煙，但現在我會努力的。你知道嗎？我想我快成為煙灰缸的收藏者了，因為它讓我一直想著嚴翔、想著你……總有一天我會漸漸忘記你，如果我再愛上別人，你會不會祝我幸福呢？&uot;


    夏敏雪貼近窗戶呵著氣，玻璃映照出她的輪廓。她頭一低，嚴翔的身影就落入她眼底。


    她隨即沖出房間，支支吾吾地︰&uot;小珊……我出去一下！待會兒就回來！&uot;


    小珊目送她離開，納悶地朝窗外一看，看見了樓下兩個身影，然後拿起地上的酒瓶開始喝了起來。


    &uot;看來今天我得在這里當守衛了。&uot;她搖著頭兼嘆氣。


    ???


    鮑寓樓下。


    嚴翔靠在機車上，一手叼著煙，模樣好不頹喪。


    夏敏雪走向他，嚴翔抬起頭，深邃的目光瞅著她，讓夏敏雪的心好痛。


    兩人靜靜地各立一方，互不侵犯，直到煙燃盡了。


    &uot;你不是討厭煙嗎？&uot;


    嚴翔將煙蒂丟在路上，踩熄它，含笑道︰&uot;其實也不那麼討厭，無所謂啦！&uot;他的笑容很僵。


    因為她的關系，所以他就試試這東西，根本就不像電視所說的那麼飄飄欲仙。一開始他也相當不習慣，不過久了，倒也真的上癮了。


    他在鬧別扭，夏敏雪暗笑在心里。


    &uot;來找我做什麼，今天剛搬家，沒得招待。&uot;她又好氣又好笑地說。


    &uot;我不是特地來找你，只是——路過罷了。&uot;嚴翔別過頭，有點賭氣的樣子。


    明明就是想她，想得不知所措，想得馬上就想見到她；但一見了面，他想說的話又全吞了回去。


    真是沒種！他暗罵自己。


    夏敏雪雙手插腰。&uot;路過是嗎？那我不送了！快點回家，省得讓人操心。&uot;


    她轉過身，真的要上樓了，嚴翔氣得喊住她。


    為什麼她就不能偶爾溫柔地了讓他不要那麼無力。


    &uot;小雪！&uot;


    &uot;什麼？&uot;她回頭道。


    &uot;我們——真的結束了嗎？&uot;他苦澀地問。


    他從來就不想結束這段感情，難道說真是因為他的年紀比她小，就注定要失戀嗎？她對他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


    結束了嗎？夏敏雪立在原地不動，靜靜地。


    上次的一聲&uot;姐姐&uot;，心痛依舊；直到那時她才清楚自己的感覺——她對嚴翔也是認真的。他的愛情方式是直接、濃烈的，所以一開始她無法接受，害怕他只是一時興起，不會認真。


    自森死後，她就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內，誰也不想接受，緊緊地封閉自己；直到嚴翔的感情狠狠將她震醒了，她才開始體認到自己對他是抱持著何種態度。


    她愛他，真的愛上了……


    時間仿佛不動了，就在這一刻，嚴翔什麼也听不見，只能感覺自己狂亂的心跳，正猛烈地鼓動著。


    &uot;我愛森，那樣的愛法只能對他一個人。&uot;


    嚴翔閉上眼楮，握著拳的手松了，他轉過身。


    心碎了，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情形吧！他甚至找不到任何形容詞形容自己現下的悲慘樣子。


    &uot;可是我也愛你。&uot;


    嚴翔的背影僵了僵，他慢慢地回身。&uot;再說一次！&uot;


    &uot;我也愛你。雖然無法用對森的方式對你，但我是愛你的。&uot;


    &uot;發誓!&uot;


    夏敏雪哭笑不得。向來都是女方要男方發誓，怎麼他們卻是相反；是她素行不良讓嚴翔無法信任她嗎？最後，她仍舉起右手停在半空中。


    嚴翔上前，拉著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胸前。&uot;對我發誓！&uot;


    夏敏雪勾著唇，然後道︰&uot;我夏敏雪，對你發誓，我是真的愛你，不是說謊。我是真的愛上你了，阿翔。&uot;她的頭輕輕靠在他胸前，雙手環上他的腰。


    沉默了一會兒，嚴翔才開口︰&uot;我也愛你。&uot;


    ???


    飯店客房內。


    兩人躺在偌大的床上，剛剛歡愛過，嚴翔喘著氣地抱著夏敏雪，親吻她細致的背部。


    &uot;你還記得我曾說過你愛上我的話，我就會如何嗎？&uot;夏敏雪忽然提起。


    嚴翔心一驚。


    &uot;干嘛突然說這個？那些只是玩笑話，我不當真的，你也不能當真。&uot;


    夏敏雪背對著嚴翔，舉高右手，看著掌心的細紋說︰&uot;曾經有個算命師說我和森的命是相連的，他死了，我也會死……&uot;


    嚴翔牽著她的手，左手與她的右手相貼合。


    &uot;不會的，現在你的命是與我相連，我會活到一百歲，而你會活到九十九歲。&uot;


    &uot;為什麼你是一百？&uot;


    &uot;因為我不要你傷心。&uot;


    &uot;那為什麼是九十九？&uot;


    &uot;長長久久啊！我要我們的愛情長長久久。&uot;


    &uot;多一年你要做什麼？&uot;


    &uot;我要回味，回味我們這一生是多麼幸福快樂！小雪，無論跟你相處多久，我總覺得不夠；但做人不能貪心，所以多一年就好。等我回味夠了，我就會去陪你；然後我們再一起投胎做夫妻，好不好？&uot;


    嚴翔的話如一道溫暖的南風吹進了夏敏雪的心口，慢慢填補了她的寂寞。


    &uot;我愛你，阿翔。&uot;


    &uot;我也愛你，小雪。相信我，我們會幸福快樂的！&uot;


    ???


    棒天。


    嚴翔回家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就回到夏敏雪的公寓，兩人正式同居。


    夏敏雪幫嚴翔整理房間，而他正在廚房大展身手，準備好好表現一番。


    差不多告一段落後，夏敏雪來到客廳坐著，手里按著遙控器，見沒有一台可看，她順口問︰&uot;你好了沒？我肚子好餓，不行的話就出來吧！我可不想吃壞肚子。&uot;


    嚴翔笑笑地端出一鍋湯置在夏敏雪面前，舀了口讓她嘗。


    夏敏雪喝下後，表情怪怪的。


    那味道在口中似乎起了化學變化，什麼味道都有，一時間也分不出是甜是咸，只覺得好像都有。


    &uot;你到底加了什麼？&uot;她記得自己的廚房好像也沒有太多東西可加。


    嚴翔挑高眉，一副自得意滿的模樣。


    &uot;還好啦！能吃的多半都在里面了。好吃嗎？&uot;


    夏敏雪哼了聲，嚴翔只好乖乖地說︰


    &uot;也沒什麼啦！就是一點點鹽，一點點糖，一點點的醬油、胡椒、麻油、醋、辣椒粉、味素，差不多就這些了，不好吃？&uot;


    夏敏雪看看那鍋&uot;十全湯&uot;，再看看嚴翔一副無辜樣，然後搗著嘴沖進廁所。


    不是她不給面子，而是她听了後只想吐。


    什麼叫&uot;君子遠庖廚&uot;，她終于明白了，嚴翔絕對是個&uot;君子&uot;！


    嚴翔跟著到廁所外。&uot;真的不好吃？&uot;廁所內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uot;有那麼糟糕嗎？&uot;嚴翔仍渾然不覺。


    夏敏雪大喊︰&uot;你是沒味覺啊?!&uot;那味道酸甜苦辣都有，就像愛情。


    嚴翔背貼靠在廁所門板上，漾著幸福的笑容，透進屋內的陽光恰巧照在他身上。如此的生活，他再幸福不過了！&uot;等一下我們去逛街。&uot;


    &uot;你說什麼？&uot;她听不清楚。


    &uot;我說我們去逛街！&uot;他大喊。


    ???


    東區。


    嚴翔挽著夏敏雪的手，兩人散步似地走著。嚴翔直直看著前方，夏敏雪卻是四處張望。


    一個路人忽然撞到她，嚴翔趕緊把她拉近自己身體，夏敏雪的頭一抬剛好踫到嚴翔的下巴。


    &uot;沒事吧？&uot;嚴翔模著下巴。


    夏敏雪模模自己的頭，像個孩子般地笑。


    &uot;我現在才發覺你滿高的。&uot;


    嚴翔愣了愣。&uot;你現在才發現？&uot;


    &uot;好像有點晚喔！&uot;


    他親吻她的額頭。&uot;當然，太晚了！你都在看哪里啊？&uot;


    夏敏雪忽而一笑，惡作劇地低著頭，再頭往上怪怪地說︰&uot;可能我注意力太&039;低&039;了，以致于忘記你的身高。會不會介意啊？&uot;


    夏敏雪那有意的挑逗目光與手指的觸踫，惹得嚴翔激情翻涌。


    他停下腳步，把她拉進一條小巷子狂吻她。


    &uot;小雪，我想要你!&uot;他喘著氣說。


    &uot;這里嗎？&uot;她明知故問。


    &uot;回家！我們回家，回到床上……好嗎？&uot;嚴翔輕咬她的耳垂。


    &uot;我們不是要——逛街嗎？&uot;夏敏雪無力地任他亂來。


    &uot;不要了！不要逛街了！是你先挑起的，小雪，我想要你！&uot;嚴翔熱切地懇求。


    &uot;可是……&uot;


    嚴翔沒讓她有拒絕的機會，拉好她的衣服，一把抓著她回車上。


    結果車是回到家門口了，但是夏敏雪卻故意在車內繼續挑逗他，結局可想而知——原本該在床上演出的限制級劇碼，提早在車上演出了。


    ???


    早上，杜家。


    夏敏雪把車子停在四合院前，走近了四合院，杜母正在澆花。


    &uot;媽。&uot;夏敏雪輕輕喊了聲。


    在她心里，她早認定了森的母親也是她另一個母親。


    杜母放下杓子，喜出望外地。&uot;阿雪！&uot;


    &uot;媽，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uot;夏敏雪給杜母一個擁抱。


    &uot;你肯來看媽，媽就好多了！&uot;


    &uot;抱歉，我……&uot;她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解釋起。


    杜母拍了拍夏敏雪的手臂說︰&uot;什麼都別說，來了就好，來了就好！&uot;


    &uot;你身體有沒有比較好一點？&uot;


    杜母笑笑地表示。&uot;有啦！每天都運動，當然好多了。你來看我，我就更好了！&uot;


    &uot;既然這樣，我以後會更常來看你的。&uot;


    &uot;那就好，媽很想你的。&uot;


    &uot;嗯，我也是。&uot;


    &uot;給阿森上柱香吧！&uot;


    杜母替她點了住香，夏敏雪接過，杜母即退了出去。


    三鞠躬後，夏敏雪把香插到香爐內，靜靜地注視著杜起森的牌位，忽然涌上一陣感傷……她還是愛著他的。


    &uot;森，你說過人是感情的動物，會日久生情，我跟你就是這樣開始的，從不吵不相識到成了未婚夫妻，我一直都愛著你，這點從來沒變過，可是……我也愛上嚴翔了。他是個好男人，對我也很好。認識你三年再加上這三年，我想可以了。&uot;


    走出屋子，夏敏雪來到前院陪著杜母坐在竹椅上。


    &uot;這里愈來愈冷清了。&uot;


    &uot;我會常回來看你的。&uot;


    杜母握住夏敏雪的手，和藹的眼眸仔細觀察著她。


    &uot;阿雪，你變了，變得溫柔多了，也比以前有精神，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uot;


    &uot;我可以愛上別人嗎？&uot;


    &uot;他是這世界上最希望你幸福的人。阿雪，你有喜歡的人了嗎？&uot;


    &uot;嗯，我很愛他。&uot;


    &uot;那就好，幸福就好。&uot;杜母頻頻點頭。


    &uot;我很想他。&uot;


    &uot;我知道，沒人不想他。可是人畢竟要往前走，不能永遠停在原地。阿雪，他死了，而你卻活著，所以你的幸福仍掌握在你手中，不要放棄它。永遠不要放棄你的幸福，該是你的，就要努力爭取。&uot;


    夏敏雪閉上眼楮，握著她的手，靜靜享受偷來的寧靜。


    她永遠都記著森死前托護士小姐轉告她的話——忘了我，再去愛一個人吧！


    &uot;如果我比你先死怎麼辦？&uot;


    &uot;那我就愛上別人嘍！&uot;


    &uot;小雪，我希望你幸福，比任何人都幸福。&uot;


    &uot;有你我就幸福了，傻瓜！&uot;


    ???


    夜，公寓里。


    &uot;你今天沒去公司？&uot;


    夏敏雪放下鑰匙，走到廚房喝水。


    &uot;為什麼不開手機？&uot;


    &uot;不想有人吵我。&uot;


    看出她心情有些憂郁，嚴翔笑笑地問︰&uot;能不能告訴我，你今天去了哪里？&uot;


    夏敏雪看了嚴翔一眼，然後抱住他。


    &uot;怎麼了？&uot;嚴翔擔心地問，她眉宇間淡淡的愁也感染到他。


    夏敏雪把頭埋在他胸前，搖著。


    &uot;不說，我怎麼幫你呢？&uot;


    &uot;我去看森。&uot;


    &uot;是嗎？然後呢？&uot;


    夏敏雪又搖搖頭。


    &uot;下次帶我去看他好嗎？&uot;


    &uot;你？&uot;


    &uot;我要告訴他說，我想娶你，要照顧你一輩子。小雪，你放心，我不會要你忘了他，一開始他就是在你心里，我不會要你忘了他；我只希望在你心里也有我存在就好，我會連他一起愛的。&uot;嚴翔認真地說。


    苞一個死掉的人爭什麼呢，他們都是深愛小雪的，不是嗎？那就一起愛吧，


    夏敏雪感動萬分，細心的嚴翔什麼都想到了，在她尚未開口前什麼都考慮過了；此刻，她很慶幸自己愛上的人是他。


    &uot;我愛你，阿翔，非常非常愛你！&uot;夏敏雪收緊手臂，放心地將自己交給他。


    &uot;我想跟你結婚，小雪，我要你名正言順當我的妻子。你活九十九，我活一百，就這麼說定了！&uot;


    &uot;好，我們結婚吧！&uot;她說。


    嚴翔目光溫柔地落在她身上，幸福的感覺溢于言表。


    他含笑道︰&uot;吃飯沒？&uot;


    &uot;我換件衣服，我們一起出去吃。&uot;


    夏敏雪走進房間，嚴翔也跟著進去，關上了門。


    &uot;你干嘛進來？&uot;


    &uot;有什麼關系，該看的都看過了。&uot;


    夏敏雪邊換衣服邊問︰&uot;你住在我這里，沒人說話嗎？&uot;


    &uot;我說我住致光那里。我們的事什麼時候要說呢？&uot;


    他知道小雪比他更期盼一個完整的家庭，所以在她未點頭前，他不想沖動誤事。


    &uot;你是男生，你說好了。&uot;她點點頭表示。


    嚴翔沖她一笑。&uot;愛死你了！小雪。&uot;


    &uot;我也是。走吧！&uot;


    兩人相擁著離開公寓，之後電話響起，幾聲之後自動跳到答錄機里——


    &uot;敏雪，後天你嚴叔叔要辦一個家庭聚會，記得回來。還有，我一直找不到阿翔，你幫我通知他，知道嗎？晚安。&uot;森。


    我愛上嚴翔了，我也相信他會讓我幸福。


    你會祝福我吧？


    澳天我會帶他去見見你的，你可要幫我好好看看他。


    我愛你！


    永遠永遠……


    他說他也愛你呢！


    他很可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