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夫搏情  第四章
作者:凌築
    與藍森分開快一個月,昭儀的生活恢復規律作息,但午夜夢回時,原本冰冷的夢境變成與他激情的場面。


    夢中,她感受到他熾熱而野蠻的吻灼燙她每一寸肌膚,當他赤活的舌闖進她口中時,她不再害羞,反而用自己的舌與他交纏、輕觸、挑逗、嬉戲。


    他的唇徐緩的在她五官上舌忝吮,一路點燃她敏感的神經,經她溫熱的粉頰到耳垂,在他的牙齒輕嚙著她耳垂時,微妙的顫栗流竄她全身。


    粗啞富磁性的嗓音在她耳廓里吹送著蝕骨銷魂的挑逗,令她覺得一陣酥軟,只能攀附著他。他的唇隨著他充滿魔力的手往下移,手指輕拂過她頸間脈動,唇也跟著落上深吮,一顆顆扣子抵不過他邪肆的唇舌而敞開,她已靈果果站在他面前。


    他視線變得迷?,兩團灼火的藍色火焰包裹著她,她的身體隨著他的凝視而燃燒,他的手緩緩探入她敞開的衣服內,輕易的找到那傲然的挺立。


    她感覺那雙有力的大手正透過單薄的蕾絲摩挲她最細致敏感的一點,他的手非常緩慢的移動,仿佛害怕會驚嚇到她,然後束縛她的最後屏障也隨著靈巧的手指而滑落在地上,此刻,她身無寸縷。


    昭儀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得好快,當他灼熱的手掌無阻礙的踫到她溫熱的肌膚和下月復的……


    “啊!”昭儀驚叫的從夢中驚醒,翻坐起身,全身像著火似的冒出一層汗。


    她睜大眼珠望向身旁空蕩蕩的床,怎麼也無法相信她竟然做了春夢?是那一吻的後遺癥嗎?他影響她了!


    哀著發熱的額,她羞愧的甩去腦中的綺想,不可思議自己體內像是會燃燒似的,這就是欲火焚身的感覺嗎?他點燃了她,卻是在夢中。


    翻身下床,面對灰的晨空,昭儀決定放自己一個長假,只要能避開相關他的事物,她或許能尋回屬于自己的平靜。


    月兌下醫生制服白袍,拿掉眼鏡,昭儀恢復本來的面貌,任一頭長發隨風飄揚。


    在開車回到自己的家時,途中有點渴,她走進一家餐廳,霎時,槍聲四起,驚聲尖叫不絕于耳,不少機伶的客人趁亂奪後門逃跑,倒霉的她被推擠拉扯的跌倒在地,想爬起還被驚嚇過度的婦女們拉住衣襟,被當作擋箭牌。


    昭儀提高警覺,心里唉嘆,槍戰!又是槍戰!這些日子,她的生活跟流血沖突月兌不了關系,一切從與藍森相遇那一刻起。


    只見三個持槍歹徒闖進店里,一人在門口把風,另一名在櫃台打劫,還有一名逐步搜刮顧客。


    “你,起來。”一只冷槍指昭儀的腦門。


    昭儀兩腿蹲麻,遂有些腿軟,強壓下內心的恐懼,鎮定的起身,緩緩抬起眼。


    “你……”墨鏡、亂發、落腮胡,但那高壯的體型和粗獷的臉型分明是……


    “閉嘴。”這個女人怎麼那麼眼熟?


    昭儀美眸微眯,依她醫生的觀察力判斷,他就是國際CID的藍森,當下內心發出哀鳴,果真遇到他準沒好事,她猜他大概又為什麼大案子才扮成搶匪。


    “把你身上的錢交出來。”熟悉的茉莉花香彌漫,在兩目相交的那一瞬間,他幾乎產生一種錯覺,茱蒂就站在他面前,他連忙甩甩頭,他相信這是不可能,相隔一個州,她還在隔州的醫院上班。


    冰冷的話自他牙縫中吐出,昭儀竟感覺不到一絲畏懼,她冷靜的道︰“搶劫我們這些窮老百姓,不好吧!”慢條斯理的自背包取出皮挾,她倒要看看他在玩什麼把戲。


    “藍迪,少跟她?唆。”櫃台後的歹徒咆哮。


    “警察!警察來了!”門外歹徒大叫。


    “你們先從後門走,我掩護你們。”


    “藍迪,謝啦!”


    咦,他不是叫藍森嗎?難道她認錯人?昭儀眼中閃爍著困惑。


    當後門也傳來警車呼嘯的聲音,而前門只停一部警車,他老神在在的挾持她往前門走去。


    “里面的人听著,你的兩個同伴都已經落網,還不快束手就擒。”擴音器的聲音回蕩在屋內。


    昭儀眼尖的捕捉到他冷毅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難以察覺的滿意微笑,她心下有些了然,這果真是個計謀,問題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走!”藍森揪著她走出前門,裝模作樣的指著她,“別過來,我手上有人質。你有開車嗎?”最後一句是附在她身邊低問。


    “有,那一部銀行旅行車。”


    像是意外她居然提供車子配合他,藍森眉頭閃過詫異,“你不怕嗎?”


    “怕,當然怕,我是你的人質不是嗎?”昭儀忍著滿腔笑意。


    “我倒覺得你一點也不像人質。”她太從容自信,仿佛……仿佛可以看穿他的偽裝,透視他內心,這讓他感到非常不安。


    “我也覺得你一點也不像搶匪。”她壓低聲音。


    “你……”一瞬間,茱蒂的模樣再次與她重疊,他搖搖頭,怎麼可能?怎……不經意的瞥見大街另一端聚集另一批警力,他低咒一聲,“該死的!”


    昭儀望著那狂嘯而至的警力,這批警力車門上的警徽是跟前一批不一樣,是市警,而前一批是州警,如果她推算得沒錯,這是一個計謀,他和州警聯合導演,卻忘記通知市警。


    “動作快一點。”他拿槍指著她的頭,快速移到她車旁,口里喃喃咒罵著。


    粗魯的動作將她拽向車,不小心腰側撞到微起的門把,她痛得悶哼聲,橫了他一眼,“你不會客氣一點。”這筆帳她會找他算,這野蠻的家伙。


    “上車。”


    昭儀皺一下眉,“完了。”


    “什麼完了?快打開車門!”這人質太囂張,好像他以前也曾遇到過。


    “鎖住了。”她沒好氣的回答。


    “什麼?”他拔高音量。


    “我說車門鎖住了。”


    “那就用鑰匙打開呀!”她是白痴是不是?


    “問題是鑰匙不在我身上。”剛才背包被他搶去搜刮掉在餐廳里。


    “搞什麼!”藍森咕咕噥噥的低咒一長串,押著她面對包圍他們的警力。


    “要回去拿……”


    “砰!”亂槍開始掃,掩蓋她的話,完全沒顧慮到她的存在。


    “媽的!”他迅如閃電的抓著她急速回到餐廳內。


    她跟著他跌跌撞撞的跑著,若非他抓著她,她也不至于行動拖累他,當那一聲穿透他大腿的槍聲響起,映入眼簾是飛濺的鮮血,她驚恐的尖叫,仿佛那子彈貫的不是他的腿,而是她的心髒。


    “閉嘴!”


    “你受傷了!”一陣陣抽痛閃過胸口,明明是他受傷,為何她會感到難受?


    “我知道。”退回餐廳內,所有人質仍恐懼的抱頭蹲在地上,而他進退兩難。


    “我去拿鑰匙。”


    “別動。”將部份重量移到她身上,以免影響行動,“我們從後門走。”


    如果制造混亂逃走豈不更容易?昭儀靈機一動,只見他舉槍朝天花板射擊幾下。


    “快跑,出去!”在他大吼一聲,所有人質全不顧一切沖向兩個門。


    藍森不是藍鷹,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只是為什麼他拖著她走,一個人逃不是更容易。


    “走!”趁亂,他強拉著她閃過一條暗巷,急喘著氣,不時觀察周遭情況,雖腿部中彈,還拖著她,但依然無損他身形敏捷如豹。


    昭儀微喘著氣,香汗淋灕,跟他牽扯上準沒好事。


    “你有穿嗎?”


    “什麼?”他又想干麼?他該不會演上了癮,打算做個十惡不赦的壞蛋吧?那麼不用警方動手,她會毫不客氣的解決他。


    “我是說,你有沒有穿。”他氣息不穩,持槍的手微顫的指著她。“月兌掉,我說月兌掉你的上衣、,現在就月兌。”


    “你……”


    “砰!”巷外噪音掩蓋過她耳邊一時的槍聲,他玩真的!


    “快!”


    她咬牙壓下怒火,不能怪他沒認出她,不過等這事一結束,她非報這仇不可。


    若非她了解他的為人和他真實身份,她還真會被他的演技騙了,但急遽的血液流送著顫栗的脈搏直達四肢百骸,她手指在發抖,為什麼?


    腦海里浮出春夢,她渾身發熱,心跳得好快,若他認出她來了,又會怎麼?她不敢想下去了。


    “媽的!”不耐煩的低咒,藍森咬牙忍痛的上前揪住她領後衣衫往左右一扯,霎時碎扣彈飛。


    “你在做什麼?”好好的一件真絲襯衫就這麼毀了。


    接著他的手探向她的後扣,細小的鐵扣卻不好解開,愈解愈不耐煩。


    “我自己來。”顫巍巍的接下他的工作,不經意與他那粗糙布繭厚掌相觸,如受電殛,她身體竄過一陣電流。


    他低咒一聲,驚懼的收回手像被燙著似的,難以置信自己身體居然對她起了反應。


    他以她的襯衫縛住她的手,然後奪過她的,將罩下的鋼絲取出。


    “你輕一點……唔。”她滿口被自己的胸衣塞住。


    對她姣好的體態視若無睹,他拿著鋼絲,一拐一拐的走到暗巷中,左顧右盼一下,旋即沖到路旁一輛車邊。


    昭儀了解他謹慎的舉動是怕驚動聚集在外頭的人,只是可惡的他居然把她丟在暗巷里,也不怕萬一有人經過瞧見,而她還衣衫不整。


    “套上衣服。”不一會兒,他快速走回來,也不知從哪弄來一件大衣,直接扔給她。


    “唔……唔!”她扭動身軀,比了比自己反縛的雙手。


    藍森懊惱的低咒,大掌一扯,她雙手得到自由。“動作快一點。”


    “是。”昭儀取下嘴里的壓下胸腔燃起的怒氣,認命的套上大衣,他還真把她當人質看。


    “我們馬上離開這里。”他強抓起她,戒慎的注意巷外的情況,一口氣沖到車旁。“上車。”


    她被推擠上車,他也擠進狹小的空間,霎時,她覺得空氣變得稀薄,呼吸全充斥他的味道。只見他不知何時撿起她的襯衫和胸衣,此刻正利落在大腿傷口上方打個結試圖止血。


    想到她的正綁在他腿上,沒由來得,她耳根子一陣燥熱。


    “開車。”他以鋼絲轉動一下鑰匙孔,不一會車子啟動了。


    昭儀吞了吞口水,用力踩下油門,車子“嘎吱”一聲後退,車速得連她自己都彈離座位,她本能的踩煞車,“唧!”


    兩人都往前沖,她的胸撞到方向盤,而他的整張臉全貼在擋風玻璃上。


    “可惡!你會不會開車?你是故意找碴是不是?”藍森咆哮。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委屈的扁起小嘴。“嫌犯在那!”遠處有人發現異常,指著他們,立刻大批警方朝他們而來。


    “他媽的,快開。”不等她反應,他大腿橫跨過來,踩上她的腳,踩緊油門。


    她被擠得緊貼著椅背,眼睜睜的看著車子如火箭般飛射出去。


    突地,像是什麼東西拍擊著身子,劈哩啪啦的,是槍聲!她領悟到那些追擊他們的警方還真的想置他們于死地,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臭女人,把方向盤抓好。”


    昭儀沒時間思考,現下只有想辦法逃出這一片混亂。


    “別發呆!”他怒吼聲不絕于耳。


    “我知道!”


    車子瘋狂的急轉,她只能緊抓著車座的邊緣,一路橫沖直撞奔馳過大街及小巷,擺月兌追緝的警車,車速還是沒緩和的跡象。


    “喂!你這樣開太快了,把你的腳拿開,要不然我們兩個都會死。”


    “注意前方,危險!”


    “啊——”在昭儀尖叫時,車子擦撞路旁的行道樹,劇烈的震動後,最後“砰”的撞上路邊電線桿停下。


    幸運的是他們沒事,不幸的是四周一片荒涼,人煙罕至。


    撞車前數秒,昭儀頭一次感受到瀕臨死亡的滋味,伸手探了探前額,擋風玻璃沒破,但她的頭卻好痛。


    車子引擎仍在跑,但車子卻不動,她想走下車去透透氣。


    “你想做什麼?”車門已開,說時遲那時快,他在她要下車前抓住她的頭發。


    “唷!”被扯到頭皮欲裂,昭儀的火氣幾乎要爆炸,“啊——你放開我!”她拉開喉嚨的大叫。


    “住口,可惡!”他的耳膜差點被她尖銳的聲音給刺破,急忙捂住她張大的嘴。


    而事實證明,千萬別在母老虎發火時捂她的嘴,只見她用力咬下。


    “啊——”這回換他怒嘯,“你搞什麼?”他使勁擺月兌人也。


    “誰叫你拉我頭發。”她按撫著疼痛的頭皮。


    “我以為你想……算了。”不知怎麼地,他不想讓她離開,取出懷中的行動電話撥號,“任務完全,接下來交給你們,我會立刻找到他的。”


    “你在跟誰通話?”


    訝異她冷靜和過人的膽識,藍森眉一挑,“你認識我是什麼人?”


    “是好人就不會拿槍指著他人的頭。”她肚子里積了許多冤氣。


    “是壞人呢?”


    “壞人的話,我也不必客氣。”她右膝用力一踢,算準紅心。


    他猛抽口氣,雙膝一屈的翻下車。“你……”這女人夠狠,居然想害他絕子絕孫。“你究竟……啊!你是用直排輪踢人的茱蒂!”


    昭儀一顆心提到半空中,又松了口氣,“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你這女人!”驀地眼前一黑。


    又來了!昭儀任他靠著她胸前昏過去。媽的!她干麼要忍受他這粗魯的野蠻人?


    清涼謐靜的月夜。


    卸去他的偽裝,昭儀猜得果然沒錯,是藍森?邁爾。一下子扮強盜,一下子演土匪,他這國際CID還真不好當。視線移到床榻上昏迷的他,不知何時一雙攝人炯亮的藍瞳直著她。


    昭儀的心髒漏跳一拍。


    “這次沒把我丟在跟邊?”藍森沒有表情的一張臉,看不出喜怒哀樂。


    “我不想吃上棄尸的罪名。”她沒好氣的說。


    “難道大小姐良心發現,你還要瞞我多久,茱蒂?武?”


    “我什麼時候騙你?我可不像你。”


    藍森無言,她說的是事實,轉開話題並撐坐起身,打量這間清雅的臥房。


    “這是什麼地方?”


    “我家。”她該去給他弄一些吃的,好補充體力。


    “又是你救了我?”他苦笑。


    “我只是順手。”總不好背個棄尸的罪名。藍森啞笑,“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你不怕我對你怎樣嗎?”


    “你應該領教過我的身手,雖然我對瀕死的動物一向有同情心,但這並不表示不打落水狗。”昭儀刻意拍拍他手臂上已包札的傷口,他痛得攢起濃眉,而她則露出甜蜜的笑容,“好好休息。”


    痛歸痛,藍森卻有大笑的沖動,不諱言,他愛上這謎樣的東方女性。


    “吃藥了。”昭儀端著銀盤,在敲門沒得到回應後,她徑自推門而入。


    他躺在榻上睡得跟貓一樣,若不是微弱的氣息在床單下起伏著,憑他身上裹成木乃伊的傷處看來,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他是一具尸體。


    不過,他睡容滿安詳的,就像無害又無邪的小男孩,完全看不出持槍時的凶煞狠厲。


    將銀盤擱在床頭櫃,昭儀輕搬一張椅到床邊,仔細端詳他,意外發現梭角粗獷分明的他竟有一對比女孩子還長且細密的睫毛,而原本慘白的唇色也漸漸有了血氣,下巴也冒出青青黑黑一點點的胡髭。


    好奇那胡髭模起來的觸感,無意識的手已伸出去,但才剛接觸他下巴,她的皓腕即被一個強而有力的鐵掌扣住。


    “你難道不曉得趁人之危是很沒禮貌?”沙啞的嗓音自他微顫的嘴逸出,早在她足音停在門外,他就驚醒了。


    盎磁性的慵懶音韻流入她心扉,她心跳不自覺的加快,掙扎著想抽回手卻怎麼也扳不開他的手。


    “我不介意給你偷襲啦!何況我現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病人。”


    虧他說得出口,“放手!”


    “不行!我要收取一些被偷窺的費用?”他輕易的一帶,將她拖上床。


    “偷窺?我哪有……唔。”微啟的小嘴被他霸道的佔據,他靈敏滑溜的舌頭強悍的闖入,整個口腔、呼吸道全棄斥著他陽剛、濃重的男性氣息。


    她張大眼珠子,難以置信初吻就這個被他無禮的奪去,在傳統禮教和女性初次情結的沖擊下,一股受到屈辱的怒火蔓延到全身。


    她想殺了他!


    從她激射怒濤的水眸中讀出,藍森眼眸掠過一抹逗弄的笑意,沉醉她口中的芬芳,渾然未覺危機將至,只聞“啪”一聲,巴掌聲與門開啟聲同時響起。


    “哎呀!大小姐,你怎麼可以打人?”端著晚餐的王媽進入,而藍森適時因這一巴掌放開她。“王媽,是我不好,是我太過唐突。”


    他還會演戲!昭儀美眸噴火,被臃腫的王媽推到一旁。


    這是誰的家,怎麼她做主人竟比不上他這麼外人?才幾天而已,躺在床上的他拉攏了她全家上下,連祖女乃女乃也看好他,什麼跟什麼?誰會嫁給……從腳底爬升的火辣熱氣自耳朵噴出。


    昭儀趕緊捂住發燙的兩頰,裝作若無其事。“不管怎樣,打人就是不對。”王媽疼惜的連忙拿濕毛巾替藍森擦試,讓他頭一次感受溫情,“小姐,不是王媽愛說你,你也該顧慮到邁爾先生的身體狀況。”


    “王媽,你可以叫我藍森。”他喜歡被人呵護在手心的感覺,這是他從未擁有過的親情。


    “真是對不住,我們大小姐個性比較倔強,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王媽,你太客氣了,是我失禮了。”


    就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禮讓,看得昭儀火冒三丈。“王媽,我……”什麼也沒做。


    “小姐,你看邁爾先生多善體人意。”


    “那是……”他裝的。


    “你該向他多多學習。”


    “什麼?”被偷走初吻的是她耶?


    “別叫那麼大聲,小倆口吵吵架、斗斗嘴是常有的事。”


    “我跟他……”瞧他笑得像偷腥的賊貓,昭儀憋不住一肚子火氣。“我還是第一次看你帶男孩子回來。王媽了解。”


    “王媽。”她誤會了!她是迫于無奈。


    王媽笑得曖昧,昭儀卻是一個頭兩個大。


    “晚餐我就擱在這,你們倆好好聊聊。”王媽拍拍昭儀的肩,“藍森受了傷,你就多讓他一下。好了,不打擾你們了。”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腦海浮現這個字眼,昭儀耳根子一陣火熱。


    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她懊惱的敲了下自己腦袋瓜子,被王媽這一攪混,她方才全亂了。


    “我想吃藥了,麻煩你了。”藍森眼底笑意更濃,盯著她雙唇嬌艷欲滴像沾了蜜糖的草莓,他心里真正想吃的是她!只是看戒備像防賊的眼神,看來想再偷襲不是那麼容易,萬一她又拿什麼東西砸他的頭,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哀著額頭的腫塊,藍森不禁苦笑。


    昭儀面無表情,心中後悔那時車子沒再開快一點,直接讓他摔出車外。


    拿著水杯和藥遞給他,她抿著嘴,心想早知道加一點瀉藥。


    “可以扶我坐起身嗎?”指了指撐著他的頭的枕頭。“可以再高一點……一點,太後面了,再墊一個枕頭又太高。”


    “你煩不煩?吃外藥?哩巴唆!”昭儀滿腔凝聚怒火,要不要看他是傷患,她早一拳打下去。“嘴巴張開。”不等他反應,她逕自捏住他下巴,將藥一古腦兒全倒入他口中,水也灌進去,一氣呵成,然後拉過病人專用餐桌,用力放下他的晚餐。


    沒被槍打死,他差一點被藥噎死!“你輕一點,一個女孩子家要溫柔一點才會有人要。”


    “這不勞閣下費心,你還是多想想怎麼保住你這條爛命。”他以為自己是九命怪貓嗎?


    “你這是擔心我?”眸中漾著柔和的藍光投影在她水女敕女敕的嬌靨上,她不美,卻耐看,錯失她的人不是白痴就是瞎子。


    “你少臭美了。”她為什麼會心跳急促?


    “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


    “要不要我倒盆冰水過來?”讓他清醒清醒。


    “也好,順便洗澡,對了,還有刮胡刀及刮胡膏,毛巾也別忘了。”


    昭儀杏眸圓張,他當她是女佣還是他屬下?


    “那麼多天沒刮胡子怪不自在。”


    他非要提醒她方才做的拙事不可嗎?昭儀感覺血液像沸騰的蒸氣噴出頭頂。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當然可以為你留。”藍森深情凝視,可惜佳人不識貨。


    “嘩!”


    “這杯水夠你洗臉了。”將整杯水潑向他,昭儀快速的奪門而出。


    藍森苦笑的抹了把臉,外表冷若冰霜的她實際上卻是嗆人的小辣椒,未來他有苦頭吃了,不知怎麼地,他有這種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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