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劫愛  第八章
作者:劉芝妏
    透著不甚清晰的月光投射,揣著心,原梓踱向躺在另一頭帳棚里的司馬決,因為緊張,也因為心中還有著不確定與擔心,她走得極慢、極慢,以蝸行的速度爬進帳棚,悄聲蹲在他的睡袋前。


    她總算看見他沒戴太陽眼鏡的模樣了,問題是好黑、夜好濃,她瞧不清他的神情。


    猶豫半晌,她還是決定喚醒他。當然要吵醒他呀,要不,她三更半夜躡手躡腳的竄進一個男人的勢力範圍,所為何事呀。


    “司馬決?”


    靜躺在睡袋里的他動也不動地,若不是存心對她的吵擾听而不聞,就是睡死了。


    可她不相信他會是嗜睡的男人,既然這個理由不通,那就是他壓根懶得理她!


    有那麼一秒的時間,原梓想撤退了,但一股無名的勇氣激勵著她,微清了清喉頭,不安地猛舌忝著唇,她決定再接再勵,小聲地喚著他。


    “司馬決?”


    “你來做什麼?”他的聲音是異常清醒。


    怔了一下,她訥訥地說︰“我……”


    “回去吧。”自始至終,司馬決都沒睜開眼瞧她。


    不是不願,是不敢哪,她瘋了,竟然膽大到夜探男人居處,可他沒瘋,不敢陪她一塊兒試探自己的意志力。


    “我……我睡不著。”可憐兮兮的說著,她吞了口口水,顫巍巍地伸出手,輕輕搭在他擱在睡袋上的手,“我覺得心情很煩躁,陪我聊聊好嗎?”隱約感受到他的抗拒,她細聲哀求。


    再一天,這一切幸福就要結束了。


    可以將他綁在身邊的理由即將消失,接下來,她得飛到波士頓,因為山窮水盡地追蹤在他身後,她的工作積了又積,早已拖不得了。而他,她不知道他會選擇去哪兒停駐腳步。


    再回台灣窩者?還是去巡巡南非的鑽礦?听說他在歐洲有幾處度假小屋,或者他決意躲避在世界某個角落里……


    她好怕。好難過。


    原梓覺得心髒不知在何時竟已萎縮得……快無法撐續她的生命了。


    “回去睡覺。”司馬決輕聲低喟,“你明天還得工作。”


    “我……我知道呀。”就是因為清楚的知道,當明天的工作一結束,她就再也無法理直氣壯的將他留住……發酸、發澀的眼眶教她感受到心情完全沉凝。“可是,我真的好煩悶噢。”


    “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不知道嗎?”緊了緊撫觸的手勁,忽地,原梓鼓起勇氣讓自己再一次試煉彼此的意志力,“你為什麼不敢睜開眼?”


    他的手溫溫熱熱地,一直都是那麼沉穩,穩定得教她傻了眼,也教她贊佩入了心,只因為感覺早已變成了愛戀,對他的關切日積月累,她始終注視著他,痴迷于他的一舉一動,包括每個小細節,他的手真的很沉穩,未曾見過任何人的手比他更穩定了。


    但在他拿開她的手時,她卻發現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她敢發誓!


    “我說過了,以後別再犯。”


    “我忘了。”原梓低喃著。


    “你不是忘了,你是預備孤注一擲。”司馬決雖然話不多,但一旦說出口,就是完全的直截了當。


    “你……”隱約未定的心思被猜中,她有些羞澀。


    司馬決的語調冷沉,“我沒說錯吧。”


    前一秒,連她自己都無法確定自己的心意,而這一秒,透過他的質問,她這才知曉自己今晚的行動目標。


    捫心自問,原來她果真是安著破釜沉舟的決心。


    “你……”緊咬下唇,原梓猶豫著,“那有效嗎?”


    “沒有。”


    就算丟顆核子彈,威力恐怕也沒他這兩個字來得大。


    她眨眨眼,黑沉的夜色里,兩行清涼悄然順著泛白的臉頰淌下,的確,這事他全然無錯,所以,縱使她心中真有怨,也怨不得任何人。


    “當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時,無論怎樣就是喜歡,可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無動于衷時,再怎麼努力,他的感覺依然不會輕易改變。”他說了謊,因為心知肚明,所以闡述的聲音輕聲低啞,不敢稍揚。


    無動于衷?!


    騙誰呀?只有像她這種昏了心眼的傻女孩才會相信他的違心之論,可他不敢向她承認,她的努力的確是有了該死的成果。


    相依為命的生命容易讓人產生感情上的盲點,或許,待月兌離了這種幾近二十四小時相伴的惟一環境,他那已顯混亂的神智會逐漸澄清,而她的感情目標,也會在兩人距離的拉遠後,一點一滴的轉向他處。


    可為什麼光是想到她的視線焦點不再鎖在他身上,他胸口的篤定竟轉為難忍的心煩意亂?


    听他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她的心,涼得透徹。


    “你說的是自己的感覺?”


    司馬決的聲音仍是一貫沉穩,“算是。”


    挫敗地垂下肩頭,原梓忍著,不敢讓吸著濕濡氣息的聲響過于高昂,怕又會擾得他對她起不耐之心,進而趕她出去。


    即使他幾乎已將自己的心意表露得一清二楚,但她仍無法死心,起碼,她沒辦法這麼快就讓自己灰心喪志,就他不想她在這兒吵人、浪費精力陪她聊聊,但只要他再多讓她待一會兒,她已甘願。


    畢竟,這可能是他們所共處的最後一夜。


    “你還不困?”


    “別趕我出去。”原梓語帶哽咽的哀求。


    他的話擊得她難捺心中痛楚,若他真在這時候狠著心趕她出去,她鐵定會哭得很沒志氣,就像條喪家犬般的爬出去。


    跋她出去?!


    老天,她恐怕猜都猜不到,就算他想,也做不到呀。


    略帶欷吁,司馬決掀開睡袋,在她還來不及意識到他的動作之前,將她的身子往前一拉,迅速又小心翼翼的安頓在帳棚的門邊坐定,而後他的身子往里一縮,隱坐在帳棚末端,一陣細碎的聲響之後,他模出一個保溫壺,自里頭倒了杯飲料。


    “喏。”司馬決將手上的飲料遞向她。


    “這是什麼?”原梓接過他遞來的保溫杯蓋。黑漆漆的,她看不清里頭的液體,但卻能透過夜的清涼聞到撲鼻香味……“熱咖啡?”還熱騰騰的呢。


    “小心燙舌。”怕她傻呼乎的直接拿了就喝,他添了句叮嚀。


    “嗯。”吸吸鼻子,原梓又偷偷掉眼淚了。


    就是這種不經心又僵硬的溫柔,害她更是義無反顧的一頭栽進女追男的行列里,可誰料得到他這層紗雖然輕薄,卻堅韌無比,她好努力、好努力、努力得筋疲力竭了,卻還是絲毫搖晃不了他有一丁點心動。


    雖然他都已經說得再白不過,可她卻無法命令自己就此死心。


    “你不睡了嗎?”發冷的掌心感激的摩挲著暖熱的杯緣,哆嗦的汲取著因液體而滲出的熱度,她問得很心虛。


    就算他開口說困極了,或是他不想理她,她也不讓他睡,寧願賴在這個有他,也有她的狹小帳棚里,就這個晚上,就算被他打了個不算直接的回票,她也決心為自己爭取一個沉默的溫馨夜晚。


    靜默半晌,司馬決忽然湊過身,移開她手中的熱咖啡,將她冰寒的手窩進掌中輕輕的摩挲。


    他知道自己不該再逾矩了,明明都已經開口疏離她的親近了,但就是見不得她強忍著淚又顫著身子的怯弱模樣。


    “你?”他怎麼知道她的手自剛剛就直泛著冷,冷得她直痛進心扉?


    悵棚里漆黑一片,即使,他沒有模出太陽眼鏡戴上,里頭也還是很黑,黑到……她還是沒能趁這機會瞧清楚他的眼眸。


    “還冷嗎?”


    “嗯。”原梓輕聲應著,不願意這麼快就打散了四手交握的甜蜜沉醉。


    又是一陣沉寂的悄然氣息,他像是專心的為她的冰手加溫,而她更是不願有任何事物打破此刻的千萬般甜蜜滋味,但就像開始般突然,司馬決放開她的手,在她遲疑怔茫中,就著沉郁夜色,精準地將那杯熱咖啡重新擱進她手中。


    “司馬決?”她好想將手再塞回他熱的手掌中,“我可以再待一下下嗎?”


    沉夜中,只听他淺聲嘆著氣,“你還有精神哪?”


    “當然。”她應得毫不猶豫。


    怎麼會沒有精神呢?他知不知道,活動愈近尾聲,她愈是坐立難安?


    靶受到她的不屈不撓,他想不服膺也難,就著保溫壺的壺口,司馬決啜著熱咖啡,忍不住地嘖了嘖舌。


    呵,叮嚀她當心燙舌,自個兒卻壓根就忘了這檔子事。“司馬決?”


    他微微嘆息,“唉。”


    “我可以留下來嗎?”原梓問得忐忑。


    自她不由分說的模進帳棚里後,就未見他睜開雙眸,偏又愛左嘆右嘆,嘆得她本就緊張的心更是繃得紊亂難理了。“不是想聊聊?”


    “呃,對、對呀,我就是想找你聊聊。”要聊些什麼,她全不在意,只要有他在身邊,即使是靜默以對,她也甘之如飴。


    心緒百轉千回,原梓緊捧著又重回掌中的咖啡,胸中又有了細細的感觸。


    其實,會讓她再也舍不下的,還有另一件事。他泡的熱咖啡是一級棒的香醇,淺啜一口,那滲透心扉的味道極香、極美,強烈的擄獲住她的味覺。


    一想到過了今夜後,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他,未待眨眼,她傷心的淚水便已撲籟籟的滾進熱燙的咖啡里。


    ???


    回到波士頓,原梓一頭栽進了忙碌的工作中,但她意志消沉的模樣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


    這會李家姊妹兩個已經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我看不下去了。”


    “我也是。”


    “坦白說,阿梓雖然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母老虎,可她的性子向來強悍,認識她這麼久,還不曾見她對什麼事情這麼小心翼翼、低聲下氣過。”


    “唉!”李竟認同的嘆一聲氣。


    “對呀,連你也不贊成,對不對?”找到了知音,李竟極興奮的跟她擠進同一張單人椅子里,“對不對?”


    “嗯。”苦著臉,她移了移被擠壓的身子,睨了姊姊一眼,一語雙關,“實在是真不習慣。”


    李竟眨眨眼,真服了小紜,這屋子里目前也只有她們兩個人而已,干麼這麼神秘兮兮的?


    李竟又瞄眼姊姊,好擠!


    “就是說呀。”渾然不覺自己已成了人家嫌棄的事由之一,她親親熱熱的伸手攬上妹妹的腰,黏人的身體貼得更緊了,“若是眼不見為淨的話,那倒相安無事,偏現下大伙兒住在一起,將她的行動瞧在眼里,見她這麼吃不好、睡不穩、還得拖著愈來愈干巴巴的身子工作,這不是作孽是什麼?”


    而始作俑者,除了小舅舅,沒第二個嫌疑犯了,這是大家心知肚明。


    “坦白說,談戀愛談得連自我都沒有了,還不如不要。”因為也曾卷在愛情漩渦中,她說得感觸極深。


    問題是,當身處其中時,別說自我了,連自尊都常常被含淚吞下肚月復。


    唉,愛情往往是教人盲目而所適從呀!


    “小紜?”再怎麼遲鈍,李竟也听得出妹妹的話意有所指。


    “別擔心,我沒事的。”


    “我相信你。”遲早小紜身邊會有另一個人出現,而他會細心呵護著心愛的妹妹,她相當確信這一點。


    不像那蠢蠢笨笨又白痴的祈寒,什麼青梅竹馬嘛,哼,一點都不識貨。


    “好啦,別又將話題扯到我這兒來,你已經找到可以相伴一生的好男人了,可我還沒呢。”微綻開唇,李竟揶揄著姊姊臉上顯而易見的甜蜜,“終止這個話題,免得待會兒害我陷入思春期。”


    輕輕地在李竟頰上印下一個貼心的吻,她從善如流。“那你覺得我們該不該幫阿梓一些忙?”


    “你想怎麼幫?”


    李竟瞅著她,“呃,我是曾經想過一個方法。”


    “找小舅舅談?”不愧是雙胞胎,她起個頭,李竟立即會意。


    “對呀。”她點點頭,“阿梓都已經委屈到這種程度了,而他仍是無動于衷,看了讓人不由得滿肚子火。”


    “我覺得成效不大。”李竟不表贊同。


    “可是,不做些什麼事情來補救,行嗎?我老覺得挺愧對阿梓。”畢竟,小舅舅是自家人,她有這個義務替他感到抱歉。


    “我也是。”這一點,李竟倒是頗有同感。


    “既然我們都這麼覺得……”她用眼光邀妹妹的共襄盛舉。


    “那就這麼決定吧。”


    李竟不再有任何異議,反正試上一試也無妨。


    ???


    沒想到,司馬決連在波士頓都有自己的落腳處。


    忙里偷空,原梓開著租來的小吉普車,像個極欲挖人隱私的狗仔隊員,慢條斯理的駛過清寂的街道。


    大白天,這兒人車都嫌稀疏了些,離市中心也遠了點,不過他既然喜愛清靜,自然不會住在太熱鬧的地段,而且坦白說,她還挺欣賞他的落腳處。


    比起林立在周遭的屋舍,這棟小別墅的面積不算太大,小小的前院被以鏤空磚鋪架的車道一畫為二,後院綠草繁茂不打緊,可教人傻眼的是,凡事皆數精致造型的小環境中卻有個大大的游泳池。


    “大大”的游泳池耶!


    “干麼呀?他又不常住在這里,造個那麼大的游泳池做什麼?”杵在車窗向屋子里張望,原梓咕噥低喃,“恐龍又不會造訪這兒。”


    她好奇,也滿心疑惑,但沒有接到主人的熱情邀約,所以,她只能開著租來的車子,像個賊兒似的自路邊觀察他的住處。


    誰教主人不在家!


    “不知道他又跑到哪兒去了……呵,他可真有錢哪。”原梓心中感嘆萬千,听說像這類落腳處,他名下還有好幾處呢,“難怪他索價那麼高。”


    嘴里嘟噥著埋怨,可是,她拒絕相信他賺的都是黑心錢,她才不相信自己愛戀的男人是黑心鬼,絕不相信!


    餅不久,原梓又再度發動車子離去。


    ???


    “阿梓,你總算回來了。”


    听見鑰匙插進了門洞,李竟立即沖上去打開門。“咦,你在嘀咕什麼?”


    “既然是叫嘀咕,就代表別人听不得也。”


    “是嗎?”


    “你管他是不是呀。”沒好氣的哼了哼,原梓滿臉疲累的倒進軟綿綿的沙發里,舒服的申吟一聲,她閉上眼,“噢,天堂。”


    她住在這兒都是免住宿費、食費、水電費……嘖,這不是天堂是什麼呀?感謝瞿北皇這麼多年來的大方與堅持,讓她在波士頓時節省了不少生活支出,所以,她向來喜歡在這里工作。


    因為錢可以存得比較多。


    “阿梓?”就是這樣,她每天回來時就是這副慘遭蹂躪的死樣子,勸又勸不听,日復一日,教人于心不忍。


    “哎唷,讓我睡一下下啦。”晚上七點,她還得趕到一處私人的攝影棚拍照,誰知道又會忙到幾點哪!


    “小小,我看你還是別吵她了,就讓她睡一會兒吧。”李竟勸著姊姊,難掩心中的嘆息。


    從澳洲回來後,阿梓就馬不停蹄地,連騰個一天的休息時間都沒,就直接遁入了工作中。工作、工作、工作,她簡直就是藉著工作來逃避心碎嘛,唉!


    “不行啦,反正我們只是跟她知會一聲,又不是要她如影隨形。”李竟不死心的伸手拍了拍她陷入饜睡的臉,“醒醒。”


    “救命。”原梓更執拗地緊閉雙眼,打死也不睜開一條小縫來。


    再不讓她眯一下,她也不必攢空補眠,干脆直接累積下去,等到了地獄後,隨她愛睡多久,就睡多久。


    “等我講完,你要睡上一天一夜都沒問題。”李竟還是不想放過她。


    原梓哼了聲。“噢。”


    等了幾秒,沒見她睜開眼,李竟又喚了聲,“阿梓!”


    “你說,我等著听呀。”


    “你真的有在听?”她狐疑的挑著眉梢。


    “喏,你沒瞧見我的耳朵已豎得直直的在待命了。”含糊不清的吐著話,原梓又嘆起氣來,“說吧。”好困噢。


    “我們決定要去找小舅舅談一談。”


    “你們決定要……什麼?!”這消息一下子就震跑了她的瞌睡蟲。


    “看得出來你確實有將我的話听進耳朵里了。”李竟笑眯了眼,拋了個得意的眼神給暗自搖頭的妹妹,再打趣的拉了拉原梓的耳朵,“沒錯,我跟小紜聊過了,我們要去找小舅舅。”她早就知道這個消息鐵定能讓阿梓的精神為之一振。


    “真的?”自沙發上撐起身子,原梓半憂半喜。


    司馬決那一天的話還言猶在耳,她好怕,怕她們此行所帶回來的又是另一個失望與傷心,可是,她心中卻仍帶著淺淺的渴望。


    李竟朝她點點頭,“嗯。”


    “這事情再拖下去也是不太好。”李竟性子急,搶著說出姊妹倆所研究過的結論,“我們想今天晚上就去找他談。”


    今天晚上?!原梓怔了怔,喝,這似乎就不太妥當了。


    “我晚上還有工作呢。”


    “又不要你去當跟屁蟲,我們去就行啦。”李竟朝她擺擺手,“我們只是跟你說一下罷了。”


    不必她去呀?那倒是無妨,可問題又來了。


    她不在場,要怎樣才能知道司馬決的回答呢?


    “對,你在場的話也不太方便說話,還是我跟小去就行了。”


    小紜的話她附議,但問題還在老地方呀。要怎樣,她才能達到一字不漏將他的話听進耳……嘖,有了。


    “等一等,你們跟他約了沒?”見兩顆腦袋同時搖了起來,原梓眼楮亮得教人發噱。“改明天好不好?”


    姊妹倆互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的望向她。


    “為什麼要改明天?”連今天晚上的決定也不過是先知會她一聲罷了,雖然話題的主角是她,但不是已經達成協議了嗎?她不必在場呀。


    “因為……呃……因為……”瞥見兩雙甚感狐疑的眼神朝她射來,原梓干笑了幾聲,“我想,大概是因為我還沒有準備好吧。”


    李竟看著她,“準備?”


    李竟一挑眉,“你要準備什麼?”


    一下子被兩姊妹的疑惑給問傻了眼,幸好,腦中靈光一閃,她急忙供上臨時抓到的托詞。


    “嗯,心情,對,我的心情還沒有準備好呢。”


    “心情?!”


    不解釋還好,她愈解釋,姊妹倆的腦袋上又是疑雲密布。


    開口說話的人是她們,又不是她,她壓根就不在現場聆听什麼的,還需要準備什麼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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