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難賣 第七章
他大概很後悔跟她表白吧?
第一次在床上與他相擁而眠,她可以用新奇兩個字模糊帶過,可是,第二次還有第三次呢?
昨天晚上,就在高潮的頂點,當他再度將地拱上紊亂又火熱的激情顛峰之際,他貼在耳邊低喃,當下,她不以為意,身心全迷醉在的顫悸里,甚至俏然的沉淪在他毫無掩飾及自然展現的親密互動里。一如早上那時,擁著方墊,她側臥在柔軟舒適的被褥間,听著浴室傳出的濺水及口哨聲,不經心的望向牆角的立鏡,好半晌,她愕望著那朵綻放在唇畔的恬媚笑靨。
她在笑,笑得很發痴,這只證明了一件事,如今,連她也淪陷了。
不假思索,她任性的再一次依著自己的直覺,逃。很孬的在鏡子上用眉筆洋洋灑灑的留了幾個字,牛仔褲一套,恤一穿,當她喘過氣來、神智恢復時,就發現自己已經坐在Bye的員工休息室門前的那張桌。
斜躺靠牆,她無聊的點著鞋尖,掛在胸前的手機猛地震起,嚇了她一跳,一瞧那組來電號碼,她不假思索的關掉它,忍不住嘆起氣來。
如果他沒將情愫講得這麼斬釘截鐵,或許,她仍會留戀著他的擁抱,不閃不逃,就這麼自私的貪戀著他所提供的狂濤。
但他說了,神情誠懇且堅定的掏出了他的心意,而她,逃了!
換好便服,像個小偷似的小娜小心翼翼的先將腦袋探出來,見那個死皮賴臉的固執女人像是老僧坐定般等著她,白眼一翻,先連嘆三聲。
“怎麼妳還在這里?l
“等妳呀。”她應得很理直氣壯。
晃進Bye里,恰巧讓她听到小娜明天開始連休三天,預備回坪林老家當孝女,嘖,這若不叫老天爺的安排,叫什麼?
“等我?我何德何能呀,妳就行行好,放過我吧?!”
“休想。”
“哎晴,妳干麼不去找小房?”
“她不行。”雖然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襄菱若被找煩了,說不定就直接將她踹給他,以圖個安靜……不,她才沒這麼笨呢。
“小翠?”
“她又沒休假。”
“唉。”
“好啦好啦,小氣娜,就讓我去妳家窩幾天會怎樣?”燦燦笑顏中的堅定比天高還。“上回妳阿母也很熱情的邀我再去妳家做客,她說一定要再去啦,這妳也是親耳听到的嘛……”
“不要。”
“欸,妳這女人很無情耶,我都這麼求妳了……”
“妳以為我不知道妳在逃難?”
“逃難?”她一臉的不服氣。“誰說我在逃難?誰有那麼大本事逼我……”
“雷汰齊!”
霎時,劉品嫣像泄了氣的皮球般垂頭喪氣,氣焰也減了大半。
“對吧?”
“怎麼妳……知道?”這也太神奇了啦,不到一個小時前,她才決定要徹底的“避他唯恐不及”,怎麼消息一下子就走漏了?
“拜托,任誰都可以輕易的用腳指頭猜出,妳的慌張失措絕對跟他月兌離不了關系。誰教妳平時愛裝風騷,又擺得高,結果呢,他一出現妳就完全走了樣。收留妳,就代表可能得面對雷大爺失控的炮火攻擊,請恕小女子我手無縛雞之力,深恐無故受累呀。”她是很好客,但,非常時期她才不會呆到引狼入室,不,不是這個詞,應該是惹禍上身才對。
“妳將他說得好像很喪心病狂,他是長得魁梧了些,可是他才沒這麼壞。”明明就打算跟他撇清關系了,听到小娜對他的指控有了嚴重的偏差,她就是忍不住跳出來替他澄清。
“那是對妳而言呀,大小姐,妳以為每個人都叫劉品嫣呀?”
劉品嫣的面頰泛起微紅,笑容更深了。
“大不了,我挺妳就是了嘛。l
“免。妳離我遠一點,我就快樂又安全啦。”
“哎唷,妳當真要見死不救?”
“要救也不是我救呀,妳去找雷大爺啦……欸欸效,別拉我的衣服啦,內在美會曝光……”
“我自己帶便當、睡袋?”
“別這麼麻煩,妳只要走出這扇大門後,直接招輛計程車,坐到雷大爺位于仁愛路的大房子……喂,妳這是霸王硬上弓耶!”
“有嗎?嘿嘿。”不由分說,劉品嫣硬是擠上摩托車,藕臂緊緊的纏在小娜腰間,傾身朝她的耳朵吹風。“今天,我賴定妳了,妳認命吧!”
“Poison!”
“有。我已經坐穩了,走吧!”
雷汰齊有神秘女友!
這個消息不陘而走,幾個好事的記者聞風而至,在雷汰齊位于仁愛路的辦公大樓一樓大廳堵上他。
一群禿鷹的犀利眼神無聲的上下打量,見他衣衫微皺、褲管也不若以往的筆挺,真有那麼幾分衣著凌亂,甚至再嚴苛點挑剔,他的神情還真有幾分憔悴及疲累。仗著平時與待人直率的雷大少有那麼幾分交情,一干人直接問列他跟前。
頓然錯愕,雷汰齊環視著他們。
“女朋友?”這群人是有在他身上裝針孔不成?怎麼消息靈通成這樣?!
“是呀,說說她的事情嘛。”
“怎麼你們今天全都當狗仔呀?”
“沒那麼嚴重啦,什麼狗仔,好難听喔。雷大哥,我們只是關心嘛……”初入行的美女小記者,見自己意外獲得大帥哥的凝目注視,笑得有些靦腆。
“關心?我出了什麼事,需要博取別人的同情?”
“是你有了女朋友的事咩。”旁邊的老鳥接棒了。“雷先生,你就透露點消息讓我們可以交差……”
“透露什麼消息?明天大盤會漲還是會跌?”
“別拐彎了啦,就你的神秘女友呀,她是誰?我們都很好奇哩。”
“神秘女友?”這話听在他耳里,很刺。
對他來說,品嫣的存在他根本沒意思保密,只不過那是他的私事,他不愛旁人問東問西。可是,女友?哼,他剛被他們口中的神秘女友給甩了,這消息若放出去,他們鐵定全樂瘋了!
“你這套衣服不是穿了好幾天?”老鳥意有所指的想套出他的口風。
詫愕而張的嘴巴猛地松搖,雷汰齊不知道是該氣他們的“抽絲剝繭”,還是該笑他們的“空穴來風”。
“哪條法律規定我每天一定要沐浴包衣?”好幾天?呿,這些人是唯恐天下不亂?
他也不過就昨天忘了換套衣服罷了,還好幾天哩,啐。
“是沒有……但,連著兩天穿同一套衣服,這也不像是你的作風呀。”狡猾的老鳥不畏懼他懶洋洋的白眼,再接再厲。“說嘛,真有女朋友的話也是好事一樁,怕什麼?”
“好事一樁?你要包個大紅包?”
像是從空中灑下安非他命,一干狗仔們低抽了口氣,全都眼楮熠亮。
“紅包?”
“真的假的?”
“不愧是雷總,動作真快……”
耳語紛紛,甚至越傳越離譜,連滿月酒這三個字都跳出來了,就在他這個當事者的面前。雷汰齊眼白盡翻,無奈的吁著氣。
“是我的錯,不該隨興對你們胡言亂語。沒有,什麼都沒有,你們別亂猜,也別亂寫,OK?”悟到自己竟不自覺的學起了她的口氣,嘆得更沉了。
一干狗仔們暗自竊笑。
什麼都沒有?想唬誰呀?
幾個思路霞通的記者見“此路不通”,再察覺到向來八方吹不動的雷汰齊似乎開始眉角生煙了,當下,也不再唆,打聲招呼就閃人了。菜鳥見勉強撐起場面的老鳥振翅高飛,雖然有些扼腕,但也只好拍拍,哈著干笑,陪著一塊兒做鳥獸散。
第二天,消息見報。
斗大的幾個字就佔據了娛樂版的頭條,
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栽了!
栽了?!
瞪著標題,雷汰齊呆了、怔了,再緩緩的露出一絲不曾有過的苦澀慘笑。
可不是嗎,這次她躲得連他都翻不出她來,還真的滿符合“栽了”這個結論哩。
“你真慘!”
挫敗的利眸掃了不知是同情還是譏諷的古異一眼,雷汰齊沒借機發飆,跟阿森要了杯伏特加,撿了張空椅就坐。
“你是想藉酒澆愁呀?”擅自換掉伏特加,蘭馭戎開了瓶啤酒給他。“別瞪我了,有些事情請他幫忙,所以他最近會常常出現,你忍忍啦。”
“你跟他怎樣,與我無關。還有,不想看我藉酒澆愁,你就跟我說了吧、”
“……不。”
蘭馭戎拒絕得輕卻意志堅決,雷汰齊神情頓垮,厚肩垂得更低了。
“你這是想幫我?還是想害我?”
“不幫也不害,我真的不知道她出了這扇門後都上哪兒去……你不是知道她住哪兒?”他試探的問。
“既然要逃,她哪敢這麼快就回家。”
“逃?”蘭馭戎詫然望向他。
若不是阿汰的神情太過頹靡,他還真想問出他究竟干了什麼好事,竟能這麼輕易就將在他眼中構得上是威武神勇美少女的Poison給嚇得躲了起來。
黑陰著臉,雷汰齊沒心思解釋一堆,更何況,干麼解釋給Morise听?他又不是她。
“你跟她是怎麼回事?”冷不防的,古異插進話來。
“不關你的事。”
“你想找她?”
迸異知道她在哪里?!
一道曙光霎時照亮了雷汰齊陰沉的心情,但,旋即又晦暗了幾分,心情起了咬牙切齒的掙扎。赫赫有名的古大律師竟然知道她的下落,這豈不是證明了他們之間的交情非比尋常?
“她,在你那兒?”這話問得很艱辛。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說了,不關你的事。”
听他斬釘截鐵的重復答案,古異例也爽快的閉上嘴,朝听壁角的蘭馭戎晃了晃空瓶子,替自己再點一瓶啤酒。
兩個外貌回異但各有特色的大男人並肩而坐,看似誰也不理誰,但,就是有一股挑釁的煙硝味淡淡逸出。
拿來了古異的啤酒,嗅出了那麼點端倪,蘭馭戎也不蹚渾水,機靈的避到吧台的最遠處,忙著應付新一波的客人,偶爾再豎起耳朵加減听听他們的對話,偶爾隔岸觀火,瞧瞧熱鬧也不錯。
仰首灌進半瓶啤酒,見古異竟捺得住性子下再唆……再牛飲一口,雷汰齊忿忿側過身,口氣欠佳的瞪著他。
“你不說?”可惱,比耐性,他絕不輸古異,但此刻他的籌碼比他強。
迸異充耳不聞,文風不動。
“古異!”
“有事?”
玩裝傻?這下子,雷汰齊還真是被他撩起了火氣。
“我要知道她人在哪里!”還有事嗎?哇,真想揍他。
“不關我的事,不是嗎?”
霎時,雷汰齊握著瓶身的五指倏緊,幾乎是拿它當成古異的脖子在掐了。被人把住喉頭的感覺真壞,更令人惱怒的是,他竟然拿他沒轍!
好,古異,這筆賬,他雷汰齊記下了!
“我跟她,不算是在Bye認識的。”不甘不願,他話說從頭。
不是他沒風度……好,就算他沒風度,心眼小兼愛吃醋,那又怎樣?想到她跟古異之間的牽絆可能很深,他的牙根就不由自主的痛了起來。
“不算是?”這話是聞言微愕、猛地湊上前的蘭馭戎問的。“我以為那是你第一次見到她,不是呀?”原來真有內幕,害他還以為怎麼阿汰一摔就摔這般重。
這天大的消息害他冒著被卷入戰火的危機,非得听個仔細不可。
“對。早在……大概四、五年前吧,我就見過她了,那時她才大一……”
“怎會?”
“記不記得四,五年前,我曾應邀到幾個大學演講?”既然Morise跳進來當听眾,他樂于對著他那張臉回憶往事,至少,不會邊講邊“賭爛”!
“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記不記得,我曾眼你說過一件校園中的插曲?”見Morise一臉疑惑,他嘆道。“我在台上時,差點被人用鞋子到,記得嗎?”
“啊,我記得這事了。是不是有個不良少女沖進會場尋仇,先搶過你的麥克風向全場的人致歉,然後幾個人大打出手,結果,有只鞋子飛向你,你剛好閃過,但另一個好心想上前勸架的教授卻命中目標……她是Poison。”腦子飛快的翻憶起當時的角色與情節。“她是那個不良少女,還是凶悍的第三者?”
瞪了他一眼,雷汰齊沒好氣的更正。
“她是因為那個男學生搞劈腿,太夠義氣的出面替朋友教訓他,結果,另一個被劈腿的女學生竟然挺身拳助愛人,所以才會打成一場混戰,什麼不良少女?她像嗎?你少亂給她按罪名!”
“是呀是呀,太夠義氣的下場,鐵定是柔弱的被害者被晾在一旁喝茶納涼,但無礙未來,而她呢……這位身手矯健的曠世俠女替人伸張正義的下場?”
“留校察看。”總算,古異涼涼的開了口。“當時,你在場?”
“對。這事,你也知道?”
“我替她處理後續發展。”
“真感激你呀,我替她再次謝謝你!”口是心非,雷汰齊的心情更不爽了。
怎麼她的每件事,古異不但全都一清二楚,甚至也參與其中?不但參與其中,而且,還是救命恩人兼靠山?究竟他們之間有什麼牽扯?!
“應該的。”
“應該?什麼叫應該的?她又不是你的誰……”
“你又怎麼知道她不是我的誰?”古異也不客氣的反唇相稽。“畢竟,你也不是她的誰呀,對吧?”
一針見血的答案,直接剌中雷汰齊被甩後的脆弱心髒。
“古異,你跟她到底有什麼瓜葛?”
“與你無關!”他答得很快,
看來,品嫣玩得還滿狠的,明知道雷汰齊對他與她的關系很在意,偏就是不肯直截了當跟他澄清,他們之間就只是小時候的鄰居兼情同手足,如此罷了。
迸異的行徑向來就喜怒不定,偏此時,他太風涼的對話與態度,完全挑起突然變得很小鼻子、小眼楮的雷汰齊滿腔的怒火,四目相對,殺氣騰騰……
“阿汰,阿汰?”故事太精采了,他不容許這兩個男人在這個時候開戰。“既然看她這麼順眼,你卻沒行動?”
“她不是那所學校的學生。”
“喔。咦,你怎麼知道?”
“我……”敘述至今,他第一次被熱氣襲到臉紅脖子粗。“我有跟教務長打听過了……”
“查無此人?!”
“對啦。”他顯得有些扼腕。
“難怪唷,你對她印象這麼深刻,如果讓你知道她的一切,才不可能拖到現在都還沒行動……那,在Bye見到她,豈不是讓你誤打誤撞,得來全不費工夫?”
“對啦,既然能再遇到,就代表我跟她真的有緣,我絕不錯失這個機會。”分秒必爭,他瞪著古異,“現在,說,她呢?”
“不,知、道。”
“古異,你誆我?”他氣到臉都綠了。
“從頭到尾,我不曾說過我知道她的下落,對吧?”慢條靳理的替自己辯護,他毫不畏懼雷汰齊一觸即發的怒火。
鷹眼噴火,雷汰齊的大拳頭飛向古異的臉。
“明天,帶你去見一個人,”不閃也不躲,古異冷靜得很。
大拳停在半空,雷汰齊愕然。
“誰?我沒興趣。”一口就否決掉古異的決定。
“你對品嫣的過去也沒興趣?”
懊死的古異!
“這人跟她有什麼關系?”
“關系很深。如果你只憑一個偶發事件就能記住品嫣這麼多年,那這個人,你更應該要知道她的事。”
“喔?”
“當然,隨你,不勉強。”
像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雷汰齊不是魚,他相當不願意去咬那個餌。不是餌不誘人,而是持竿的家伙令他相當不爽,但……好恨哪!
“幾點?”不拖泥帶水,他吞下這口怨。
內湖的某處山區。
清澈溪流從半山腰的岩石中涌出,伴隨著彎延平坦的水泥路徐緩的注入路旁的排水溝︰從岔路轉向只容一車獨行的小徑,斜坡的山路綠意深郁,涓涓流水,林風輕微拂面而過,沁涼人心,不見透骨的寒栗,倒是有股長處于都市中所未能感受的怡然自得浸婬周身。
矮山之間的坳處,兩棟寬敞的清爽瓦舍依山而建,樓高兩層,屋舍之間架構著由強化玻璃遮風擋雨的原木通道,
這是間私人開設的安養中心,雖然收費偏高,昕處位置也不是很便利,但因為環境清幽且服務品質極佳,多年來,沒打廣告、沒設招牌,靠的是口耳相傳,照樣是一床難求,供不應求。
下了車,環視四處,雷汰齊若有所悟的望著古異。
“誰在這里?”
“品嫣的過去。”古異的話簡捷有力。“如果你對她真有心,那走這一趟,你就會更了解她。”
“例如,她為何會性情大變?”早在三番兩次去煩房襄菱時,就曾從她口中探出些許品嫣的過往行徑,听來,像是不相干的第三人,根本讓人雖以畫上等號。
“對!”
那,現在就算屋子養滿了毒蛇猛獸,他也非得進去一趟不可。
迸異領先走,識途老馬般的直接到達任凝的房門外。走道上,剛巧從隔壁病房出來的護士熟絡的跟他聊了幾句,好奇的瞄了雷汰齊一眼,走了。
沒有半絲遲疑,雷汰齊跟著古異踏進房門,門,輕聲帶上,
一段時間後。
從離開病房後,兩人沒交談,直到拉開車門時,雷汰齊平靜但帶了絲好奇的問了。
“從車禍後,她就沒再睜開眼?”
“嗯。品嫣命較硬,醒得比較快。”
“出了什麼事?”
“一連串陰錯陽差的誤會。”閉眼,淺淺嘆著氣,“原以為她能理解也釋懷了,卻沒料到她那倔強的性子根本就不肯服輸!梁尚賓……是我看走了眼……”像是陷入了深層回憶,他近平恍神的低喃。
原以為是好兄弟,所以才由得他趁機接近品嫣跟小凝,卻不料他竟是假君子,真狼人、花心大蘿卜一個;待東窗事發時,性烈的小凝遍尋不著孬到躲起來避難的梁尚賓,就將一切全都怪在他身上。
她的怨與恨,深懷內疚的他全收進了心。
精利的眼望著他復雜且黯然的神情,雷汰齊听不清楚他究竟在囈語什麼,靜默了好一會兒,悄然探問。
“古異。”
迸異望著他。
“這也是你的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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