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情挑冰美人  第十章
作者:樓采凝
    駱子塵當選眾議員後,喬勛理當以結拜大哥身份陪他參與四處的謝票活動,一星期下來他游走于各大州之間,不僅一改“黑幫”在眾人眼中的黑道形象,更樹立黑幫另類的卓然風貌,及高階層中一定地位。


    這數天里,他唯一掛念的即是董宛萩。


    說也奇怪,自前天開始,他撥電話回去卻怎麼也找不著她,小芳對她的行蹤始終三緘其口,要不就說她已睡了。


    這些借口不僅無法安他的心,更令他著急的快要發狂!


    與駱子塵告別後,他立即搭機連夜趕回紐約。


    當黑色加長型凱迪拉克轎車抵達黑幫時,他飛也似的沖出進了幫內,直趨他與董宛萩的私人別墅。


    “宛萩──宛萩──”


    打開臥房門,她居然不在里面!喬勛的呼吸濃濁粗啞。混合著驚慌和暴怒。現在正是大半夜,她不可能不待在房里睡覺。


    旋身下樓,他站在客廳中央大聲咆哮,“小芳──”


    佣人房立刻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小芳邊加外套邊沖往客廳,當她瞧見主人的那張怒顏時,嚇得說不出話,兩腿直打哆嗦。


    “幫……幫主,你回來了?”


    “我如果再不回來,你還要騙我到幾時?”喬勛無以名狀的怒火,已波及到方圓五里之外。


    “小芳怎敢騙幫主!小芳沒幫太太騙您呀!”小芳嚇得雙腿咚地一聲跪下,不打自招的已將心中驚栗付諸于語言。


    “幫太太騙我?說,騙我什麼?”


    小芳還來不及做出驚訝的表情,喬勛已一個箭步跨上前抓住她右手臂,利眸直逼向她畏縮的小臉。


    “沒……”


    “嗯?”喬勛提高音量,壓根听不進她的捏造之詞。


    “我……我不是故意要欺騙幫主,而是太太求小芳……別說的。”她嚇得眼淚直流,早忘了董宛萩的叮嚀。


    “到底怎麼回事?快說!”他猛地放開她,踱步至長沙發上重重的坐下,兩眼絲毫不留余地的逼著她吐實。


    雖說他此刻是心急如焚,但絕不能嚇昏了小芳,否則他真不知該往哪兒去找尋董宛萩。


    “太太她去赴一個人的約會。”小芳非常小聲的說著。


    “約會!誰的約會?”不可能,董宛萩不可能背叛他!


    看見喬勛那副暴跳如雷的模樣,小芳立刻忙著解釋,“幫主,您誤會了,太太是因為董先生被抓,才去赴約的,那人好像叫……叫英什麼的。”她搔搔腦袋拚命回想著印象中的人名。


    “英野風!”


    “對對,就是這個名字!”小芳興奮的喊著,其臉色與喬勛陰鷙的面容成無法融合的差異。


    “太太去了多久?”他從暗櫃中取出手槍塞進槍袋中。


    “前天出去後就一直沒回來。”小芳看著喬勛全副武裝準備出門,趕忙攔在門外,“幫主,太太交代不能讓你去。”


    “為什麼?”他板起臉,表情愀然變色!


    “太太說你去了會有危險的,不僅救不了她反而會害了自己,所以要我怎麼也得阻止你。”她非常盡責的雙手攀在門邊,擋住喬勛的去路,雖說她心里已是緊張萬分,但董宛萩向來待她如姊,她說什麼也要盡力阻止。


    然而小芳也是矛盾不已,太太離開黑幫也快滿三天了,連一點兒消息也沒,是不是發生了危險誰也不知道,幫主能去找她不是很好嗎?


    “讓開!”


    尚未等她想清楚該怎麼做,喬勛已一把推開她,從她身旁掠身而出;小芳靠在牆邊,眼睜睜地看著幫主從她眼前消失,想再攔已攔不住了。


    算了,就讓幫主去吧,否則她會一輩子放不下心的。


    此時此刻,她只能懇求太太盡早回來。


    ***


    喬勛一離開黑幫即命令弟兄們展開徹夜不休的調查,終于在天明之際,找到了英野風暫時落腳的巢穴──位于陽雲山頂的一間空屋。


    這間空屋雖隱密,但喬勛位于各地的眼線也不少,像英野風駕著一輛勞斯萊斯高級車堂而皇之的進入山區,豈能逃過這些眼線的眼楮。


    到達目的地後,喬勛僅留下一批人留守于外以做應急之用,而將其余弟兄們遣回“黑幫”,畢竟此時駱子塵與楚寒森兩人都不在紐約,幫內一唱空城計準不會有好事發生。


    阿山不太贊成,“老大,你一個人進去里面我們不放心呀!英野風身上一定有家伙。”


    “是呀!我們要和老大一塊兒進去。”弟兄們群起附和。


    “放心吧!他有家伙,槍法不一定比我準。”


    他遞給他們安撫性的一笑,心中卻為了董宛萩的安危而著急不已。


    “但是他們人多,你有辦法應付嗎?”


    “英野風應當知道咱們“黑幫”的勢力,他只是想向我挑戰,還不至于敢要我的命。”喬勛炯炯藍眸閃亮如炬,性感的薄唇抿成一字型,刀刻般的冷峻臉龐充滿嚴厲之色,讓人望之生畏,一身緊束的夜行裝貼在他壯碩的身軀,絲毫不枉費他那天生的完美骨架。


    不疾不徐的態度一反平日的輕佻,全身夾帶著一股義無反顧的氣勢,和一抹透析人心的沉著。


    此刻的他有著百分之百“黑幫”領導者的權威氣質,亦有讓人信服他的種種優異條件。


    “但不得不以防萬一。”


    阿山還是猶豫不定,如今兩位副幫主都不在這兒,幫主要是有個萬一,他們這些做底下的人承擔不起呀!


    “阿山,你把我看著那麼扁?”喬勛玩笑性的拍拍他的肩,“別浪費時間了,快帶其余弟兄先回去吧!讓青仔他們留下就行,我也得進去了。”


    “老大──”


    “還有事嗎?”他回首問。


    “要不,我留下陪你。”


    “不用,好好待在幫內,注意其他幫派趁我和兩位副幫主都不在時前來尋釁。”他交代過後,轉身立即竄進藏在郊區一座廢棄的空屋中。


    ***


    喬勛並不打算以偷雞模狗的方式進入,因為他自知董宛萩與董樊祈均在英野風手中,憑他一人之力是無法一次救回兩人,如今他只能孑然進入,來一場困獸之斗。


    于是他由正前方砰然一聲撞門而入,嚇倒了正在屋內守門的兩個小子。


    “你……你是誰?”


    “連我也不認識,你們倆八成是剛從日本風幫調來的吧!”喬勛打量了他們一眼,才不過十七八歲的小伙子,英野風已沒有人可調用了嗎?


    “你怎麼知道?”兩人持槍的手不停顫抖著。


    喬勛蹙眉看著他們手中槍,“小心走火,可別擊中了自己的腦袋。”


    “我們──”看著手中槍,這兩個小子陡地將它一扔,在這種情形下槍枝能不走火才怪,就見槍口迸出一陣火花擊向門外。


    那兩個臨時雇用的小兄弟也嚇的拔腿就跑!


    “誰?”


    這時從房內沖出了一個人,雙手高舉槍于前,可見他已听到了槍聲!


    “喬勛!”原來此人就是英野風,當他瞧見喬勛時彷若見了鬼般驚駭的不得了。他一直以為喬勛不可能找來此地。


    那兩個小子怎麼不見了,真該死!偏偏他的兩個保鑣下山去買糧食還沒回來,他不想在風幫還來不及趕來接應他之前就敗在喬勛手上。


    “把宛萩還給我,你可以走了。”


    喬勛憤然灼視于他,不敢有一絲松懈,情勢雖緊張,但他並未表現出半點害怕的模樣。


    如今,他擔心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董宛萩的安危。


    英野風以其鋒利的眼將四周稍作觀察,確定只有喬勛一人單槍匹馬進來這兒時,他終于放心了不少,在一對一的情形下,他雖勝算不大,但至少他有兩個人質在手上,這點喬勛就差他太多了!


    于是英野風卑劣地拉開唇角,奸佞的說︰“你是在說笑話吧?”


    “是不是笑話,待會兒就知道了。”


    他放射出自己慣有的冷靜銳利,孤傲的眼透露出他向來有的自信心。


    “你不會成功的。”英野風眯起眼,特意安慰起了自己。


    喬勛對他的話不予置評,他相信英野風心里明白當他招惹了“黑幫”後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否則他也不會脅持董宛萩當盾牌,讓自己困在這山區內動彈不得。


    “別廢話,告訴我宛萩人呢?”他節節逼近于英野風,並將全副精神放在他及他身後的那道門上。


    是老天保祐吧!英野風的幫手似乎不在這屋內,如此一來他的勝算就更大了。


    “她現在是我手中最大的利器,你想我會告訴你嗎?”


    英野風那副勝利者姿態看在喬勛眼中真是不耐極了,使他不由得糾結了眉心。當然,也助長了他勢在必得的決心,“我知道她和董樊祈就在你身後的房里,對不對?”


    “不──”他護在門口,不讓喬勛進去;手指也已扣緊扳機,不準喬勛越雷池一步,甚至有決一死戰的準備。


    “想殺我?我身上可是穿上了防彈衣,所以你最好對準我的腦袋射比較保險點兒。”喬勛一派神色自若的說,腳下向前挪進的行動並未停止。


    英野風立刻听話的將槍口對準喬勛的太陽穴,“你敢在往前一步,我真的會殺了你。”


    “如果你不想活著出去,那就請便。”喬勛下了個最大的賭注,為了憑一己之力對抗英野風,他不惜孤注一擲。


    “什麼?”英野風瞥了眼不甚清晰的窗外,對喬勛吼著︰“你帶了人來?”


    “不能嗎?我可不想送死。”喬勛倏然由腰際槍袋中拔出槍,正對著英野風的額頭部位。


    雖兩人手中均有槍枝,但英野風的畏懼之色與喬勛的自然沉著的神情卻大相逕庭,形成渾然不同的氣勢,光憑這點兒,他就有致勝的把握。


    喬勛逼近他身,用力踢開門,就在門啟開的剎那,他看見董宛萩的雙手雙腳被捆綁在牆角,而董樊祈則被困在她對面,昏厥在地上。


    “勛,你為什麼要來?”


    董宛萩剛才就在屋內听見了喬勛的聲音,但她誤以為是自己听錯了,她不敢相信,也不希望他來這兒送死。


    但她真的好想他,想的心都碎了。


    雖然才數天不見,此刻相見卻恍如隔世;看見他那張依然帥氣不羈的俊臉,她內心悸動的無以復加,多想投進他懷中,再次讓他的深情摯愛所擁簇。


    “他怎麼將你綁成這樣?”


    喬勛想沖到她身邊,卻被英野風搶先一步地扣緊她的身子,槍抵住她的頸動脈,對著喬勛喝聲,“別過來,否則別怪我的槍不長眼。”


    “你別妄動!”


    喬勛緊急喝止他,擔心他一個不注意會傷了她。


    “我也愛她,怎麼會傷她呢?只要你識相的離遠點兒,我是不會對她動手。”英野風邪氣一笑,有董宛萩在手,他不再怕喬勛了。


    “你三年前就曾傷過她的心,現在能不能罷手,別再造次?”喬勛勁瘦的腰身一緊,蓄勢待發的繃起所有神經縴維,看樣子英野風似乎已呈半瘋狂狀態,救回董宛萩得把握時機。


    “你連這個也告訴他,是不是將我們之間的山盟海誓也如數家珍的念給他听?”英野風靠在她耳畔低聲說,其音量拿捏在恰好可讓喬勛听見的程度,似乎想激起喬勛的醋意。


    “宛萩早已忘了你那些虛假的甜言蜜語,你不用自抬身價了。”


    喬勛的眼神始終鎖住董宛萩,還有英野風手中的那把槍,只要他一有不明的動機,他必會先行動手。


    “喬勛,你是在逼我動手嗎?”


    “你敢!”


    喬勛目光似劍利,胸口一簇激憤之火正在熾烈跳躍著。


    “把我逼急了,什麼事我都做的出來。”英野風全身上下完全升起了敵意與戒備,手握槍的力道也加大了許多。


    “英野風,你可別亂來,若是你傷了宛萩一根寒毛,我也不會饒過你。”喬勛臉色如蠟像,全身血液因英野風的話而凝結住了。


    “除非你走,讓我帶著宛萩離開,否則我絕不會放了她,整個紐約的經濟動脈我可以暫時交給你,但我會回來拿回我要的東西。”


    “你在說天方夜譚嗎?”喬勛嗤冷的一哼。


    “不要廢話,再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考慮,時間一到,我就開槍。”英野風發現自己在這緊張的情勢中就快支撐不下了,趁自己還佔上風的時候他要得到致勝的機會。


    董宛萩咬著唇斜睨著英野風,眼眸深處集滿恨意,她忍住淚看向喬勛那張懊惱的臉色,突然她開口用一口標準國語說︰“勛,還記得我曾教過你的中文嗎?”


    喬勛蹙眉看向她,驀然似乎弄懂了她話中的含意,于是他點點頭,表情中有著領悟。


    “你跟他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英野風突然感到不對勁,大聲對著董宛萩吼著,深怕他們正在搞什麼鬼。


    董宛萩沒理會他,逕自以國語又對喬勛說著︰“我教過你左和右的國語,你還弄得清方向嗎?”


    “我知道。”喬勛的國語雖有點兒荒腔走板,但董宛萩已意會到了。


    “董宛萩,我不準你再說了。”英野風將槍口移向她的太陽穴,緊緊抵著她,企圖恫嚇她住口。


    董宛萩狠狠地瞪著他,毫不畏懼的繼續對喬勛說著國語,“等會兒我將眼楮一閉上,你就將他手中的槍射下,我會同步往左移……”


    喬勛臉色乍變,極不贊同她這種冒險行動。


    她看出他心中的掙扎,“我也知道這很危險,但卻是能救我的唯一方法,我相信你的槍法,別再猶豫了,現在就開始吧!”


    董宛萩不再給喬勛猶豫不決的機會,定定看著他三秒鐘後,猛地往左移!喬勛見狀也毫不遲疑的舉槍往她的右方以極準、狠、快的速度射中英野風持槍的手,子彈穿透英野風的手掌又直向他的左肩胛。


    英野風因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擺在董宛萩與喬勛詭異的談話神情上,所以來不及回神卻已中槍!


    他的槍掉于地,疼的緊握住手腕,喬勛即趁勢奔向前撿走英野風地上的槍,並迅速將董宛萩松綁,以該繩捆住英野風。


    “宛萩,你們……這是在干嘛?”


    他按住血流不止的左肩,疼的語不成句。


    “別說話,我先幫你止血。”喬勛扯下英野風的袖子,為他捆扎止血。


    “以前我要教你中文誰要你不學,也幸好你不肯學,我今天才得以得救。”董宛萩偎在喬勛身邊,對英野風的無恥行徑感到憎惡萬分。于是她對喬勛說︰“你干嘛還替他止血,讓他死了算了!”


    “你真狠!”


    “是你讓她傷透了心。”喬勛在他手臂上打了個結,報復性的使勁一扯,讓英野風吃疼的狂叫了聲。


    “宛萩,你沒事吧!”將英野風捆扎好,喬勛這才放心的松開制服他的手,攀緊宛萩的肩。


    董宛萩笑臉盈盈的說︰“沒事,肚子里的寶寶也沒事。”


    “什麼?你有孩子了,還騙我──”英野風面色陡變的看向她。


    “對你來說,這比三年前我所受的恥辱要便宜多了。”她極不屑的鄙視著他。


    “你騙他什麼?”喬勛一頭霧水。


    “回去再告訴你。我們快送爹地去就醫吧!他這兩天是嚇壞了。”


    她的目光瞟向躺于一旁的董樊祈,臉部換上忡忡神情。


    “好,那我們走吧!”他抽出腰際的電話,按了個鈕,“青仔,你們可以進來了,這里全都處理好了。”


    “你還能走嗎?”收起電話,他關心的問著董宛萩。


    “還可以,只是有點兒餓。”她模模肚子,笑的怡人。


    “那就快走吧!”喬勛順手抱起董樊祈,這時青仔一群人也已進入屋內,“青仔,把英野風帶到警局,將他綁架的企圖一五一十的告訴警長,我想他是該受受教訓了。”


    英野風聞言,懊悔的低下頭,再也不敢看向喬勛那副頂天立地的英勇氣概。


    ***


    在黑幫,喬勛的辦公室內,董樊祈心緒不定的坐在沙發椅上等著喬勛。


    經過這次的事件之後,他已決定退出金融界,一個人前往有“賭城”之稱的拉斯維加斯度過晚年。


    的確,為名利權勢奮斗了大半輩子,他是該放手好好享受一下人生,反正在華爾街有他這麼有才干的女婿撐著,他是可以過他逍遙自在的日子了。


    至于董宛萩,他更是可以放下一百二十個心交給喬勛,所以今天他是來辭行的,只是對于自己當初愚昧的行為感到羞愧。


    為了錢財二字,他的確炒亂了整個紐約的經濟體,帶來了一陣不算小的全球性金融風波。但他也相信喬勛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挽回它,返回正常軌道運作。


    “爹地,讓你久等了,喬勛剛剛帶我去產檢,路上塞車──”


    董宛萩與喬勛匆忙趕回黑幫,果真看見董樊祈已在辦公室中等待多時,因此她非常不好意思的解釋著。


    “宛萩,你不用對爹地解釋這許多,讓我等會兒沒關系的。”


    董樊祈非常感慨,從小董宛萩就畏懼他,到現在還是一樣,總是把他當成外人般的生疏以對,有禮又不失敬重。


    董宛萩沒料到董樊祈會這麼說,霍然垂下臉,雙眼閃動著感動的淚光。


    “爸,有急事嗎?”喬勛開口問,意圖打破這僵凝的局面。


    “我是來辭行的,我搭明天一早的飛機到拉斯維加斯。”董樊祈挪挪老花眼鏡,臉上精銳之氣盡收,神情帶著些許感傷。


    “爹地,你要去那兒做什麼?”董宛萩陡然抬起頭,震驚的問,表情中滿是疑慮,她想︰爹地是要去玩嗎?既是去玩,他又為何要面露憂色呢?這太不尋常了!


    “我準備到那兒定居。”


    董樊祈笑了笑,想拂去鼻頭的酸氣,想不到要在分離時他才能體會到親情的可貴,他可真是白活了數十載。


    “不要!你在這兒不是很好嗎?董氏不能沒有你。”董宛萩極力想說服他留下。


    “是的,你是該留下而不是逃避。”喬勛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


    “我不是逃避,而是發覺自己真的是年紀大了,想趁著晚年好好把過去想嘗試卻一直沒時間去做的事好好的完成它。”


    “真的是這樣嗎?”董宛萩質疑。


    “你是怕爹地又躲在那兒干起非法的事嗎?”董樊祈哈哈一笑,“不會了,我再也不會在追逐名利的浪潮中放逐生命。其實,我想通了,你應該為我開心才是,是不是?宛萩?”


    “爹地,你是真的想通了?”董宛萩一掃心中陰霾,換上笑逐顏開的俏臉。


    董樊祈喬勛點點頭,“來,讓爹地抱一抱好嗎?”


    他張開雙臂,想奢侈的享受一下女兒投懷送抱的親情滋味,這是他浪費了多少年的權利呀!


    “爹地!”董宛萩捂住嘴,似乎一時承受不起這突如其來的溫暖,自從媽咪去世後,她就好久沒有感受過這種親情滿載的悸動。


    “快去呀!”


    喬勛對她輕喚,鼓勵她依自己的想法去做,別再害羞、別再遲疑。


    “爹地……”董宛萩用力撲進董樊祈懷中,聞著他身上屬于父親的味道;幾乎已數不清有多少時候,她在夢中曾出現這樣的畫面。


    “好,好,我的乖女兒。”他閉上眼,一抹欣慰自他心頭泛起。


    須臾,他對喬勛開口,“這些年來我為了一己之私,擾亂了整個國際金融市場,現在說些後悔的話已沒什麼意義,我走後希望你能盡其所能挽回這種劣勢。”


    “我會盡力的,這您放心。”


    這也是喬勛當初用盡心思進入董氏的目的,現在所有責任已落在他“黑幫”的身上,他本該義不容辭的去解決它。


    “有你這句話比什麼都管用,那我先回去了,得整理一些東西。”他輕拍董宛萩的手,神情顯然依依難舍。


    “為什麼那麼急?”好不容易兩人的感情才像真正的父女般融洽,他卻要離開。


    “機票都已經訂好了,而且我想先去將那邊打點好,等著我的外孫來玩。”董樊祈笑出了畢生最多的魚尾紋。


    “放心,我一定會帶他們去看您。”喬勛將董宛萩勾進懷中,和善溫煦的眸中射放出篤定的神采,他正用自己的心來做保證。


    “有你一句話,那我就放心了,爹地祝福你們。”


    董樊祈拭了拭眼角的淚,拍拍他兩人的肩,才邁起腳步離開了他倆。


    “爹地……”


    董宛萩想追出去,而被喬勛攔住,“別喊了,爸能有這樣的決心可以說是種心情的釋放,未嘗不是件好事。出去外面走一走,月兌離權勢名利的糾纏,他應該會活的更快樂。”


    “真的嗎?他會更快樂?”她有些存疑。


    “相信我。”


    喬勛藍眼灼灼的搜尋著董宛萩清麗的面容,話語表情皆是對她的保證。自她出事那天,他的心一直是緊縮在某個角落,情緒的起浮全都操縱在她安危的狂潮中。


    還好她沒事了,否則他真不知該如何自處。


    “說真的,我似乎不曾怪過爹地,若不是他,我也不會遇上你了。”經過近三天三夜的折磨,董宛萩已懂得要珍惜現有的一切,尤其是父親遲來的愛與喬勛真情不悔的感情。


    “別再說這些讓我慚愧的話,你也知道當初我娶你是有目的的,但現在我是絕對的真心。”在這華燈初上的夜晚,黑色成為一個神秘的過客,也是一種迷醉人心的催化劑。


    “我知道,你說過的。”董宛萩低下頭,回避他瞳仁中異常的灼熱,每每他的深情注視總是會讓她心跳加快。


    都已經結婚近兩個月了,為什麼她還是會懾于他滿載柔情的眼眸與卓越不凡的神采。


    “宛萩,這兩天英野風沒……沒侵犯你吧?”


    看見她頸部有著被搶抵壓下的紅痕,他心中就產生莫名的抽痛。


    “如果有呢?你還會要我嗎?”董宛萩霍然抬頭,擰眉問他;因為喬勛的問話使她突然想起英野風曾說過的話︰喬勛如果知道你已被我玩過了,看他還會不會要你。


    喬勛一愣,謎樣的眼光靜靜停駐在她臉上,“你以為我是那麼膚淺的男人嗎?”


    “別回答我這種模稜兩可的話,我要听會還是不會?”


    她執意要听見他的回答,因為她害怕。


    喬勛嘆了口氣,搖搖頭,“我看你是被他洗腦了,就讓我這樣告訴你吧!”


    她尚未听懂他的話,他火熱的唇已攫住她的紅菱,撬開她溫柔的唇瓣,慢條斯理的品嘗著她唇齒間柔蜜的線條,交纏起她的舌,緩緩吸吮。


    董宛萩忘我的享受著他給予的所有愛意,感受著他凌亂的呼吸,她甚至無法用心去理解喬勛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他究竟要告訴她什麼?只知在他溫柔的引導下,自己潛意識下的已氾濫,奔竄至全身了。


    他微微抽開身,卻得到董宛萩抗議的申吟。


    “噓,寶貝。你弄懂了我的意思沒?”


    喬勛不希望她只沉溺在欲海中,他要董宛萩體會他對她的愛是至死不移的。


    “什麼?”董宛萩半眯著眼,顯然已有些意亂神迷。


    “你不是問我如果英野風當真侵犯了你,我還會不會要你嗎?”喬勛搖搖頭,為她的健忘而頭疼。


    “你會嗎?”董宛萩拉下他的頭,踮起腳尖咬著他的耳垂。


    她告訴自己,如果不幸喬勛的答案是肯定的,那她還是會原諒他的自私的。


    因為她真的愛他,更已沉溺在他的溫暖的柔蜜羽翼中。


    這種感覺像什麼呢?


    對,就像吸食嗎啡、毒品一般的令她沉淪、上癮。


    “我會先去牢中打斷他的鼻梁,然後更愛你,更用心去保護你。”如果她當真受了傷,罪魁禍首就是自己,是他太過大意的將她留在華爾街,所以追究責任,罪該萬死的就是他喬勛。


    “勛,你當真不計較?”


    她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會被她所擁有。


    “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不計較,只是錯不在你,是那個混蛋英野風。我只能說我比其他男人要冷靜理智些。”他的一對明眸透著善解的光,瞳仁中蕩漾著深情,身上所散發出的陽剛魅力令董宛萩著迷地抗拒不了。


    “幸好我騙過他了。”她笑臉盈盈。


    “對了,你說要告訴我的。”喬勛驀然想起在空屋內英野風指著董宛萩大罵的一幕,她究竟騙了他什麼?


    “你耳朵過來。”


    喬勛附上耳,听過她輕聲的解釋後,不禁嗤鼻道︰“原來英野風是怕養了我的種,那還得看看我願不願意讓他養呢!”


    “好了啦!你別氣了,也幸好他受騙,否則我一定當場死給他看。”董宛萩蹙眉回憶著當初情景,她恨英野風向來自私的行為。


    “怎麼可以,你少嚇我。”


    他扣住她的肩,胸口因她的話而隱隱發疼。


    “現在我有你的疼愛,不會再有那個念頭了。”她笑著咬了下他的鼻尖,灑下一連串銀鈴似的笑聲。


    “你真頑皮!”喬勛揚起眉,撫著被她咬紅的鼻子。


    “這樣就頑皮了?以後你還有得瞧呢!”董宛萩快樂的呼喊,散發出陽光燦爛的笑容。


    喬勛眯起眼打量著她,真心感受著她那青春的朝氣,他可以體會出她已好久沒有這麼解放自己的心情了。


    望著她如精靈般的活躍神采,喬勛不禁倒抽口氣,再也抑不住心中翻騰的,快步上前緊緊擁抱著她。


    她伸手勾住他的頸子,感覺他金色的鬈發柔密的穿梭在她十指間,延著他剛毅線條的頸背,她徐徐將手指往下滑,透過襯衫董宛萩能觸及到他結實有力的背部,這種細心的探索是她從未玩過的游戲。


    “你是打算在辦公室玩?”


    喬勛提醒她,因為她是個在意禮教的女孩,更不希望因為場合不對,以致她不能玩的盡興。


    “有何不可?”想不到她會是這樣的回答。


    喬勛在訝異過後,扳起她的臉蛋,神情微醺道︰“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他眨眨藍色的眼珠,與她的黑眸相對,並將她輕輕一抱,抬上他的辦公桌上,俯獻上自己最深情的所有……


    激烈的一刻即將開始,而真摯的情感卻永無結束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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