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動貝勒爺  第四章
作者:樓采凝
    “妳會來江南肯定是為了欣賞這里的湖光山色吧?”喬寅一邊盯著丫鬟一口口喂著瑞珠喝下藥湯,一邊問道。


    “嗯。”瑞珠點頭,可心里大喊︰好苦。


    “來到江南多久了?”他又問。


    “認識你之前才剛到不久。”她乖乖回答,可小臉已是愈皺愈難看了,這是什麼藥,簡直苦斃了。


    “意思是還沒機會四處游玩了?”他拿起桌上盛著燕窩的瓷盅,喝了口。


    瑞珠瞪著他,為什麼他可以喝這麼好喝的東西,她卻要喝這種難以下咽的藥汁?


    “妳別直看著我,回答我呀!”喬寅一副霸氣樣。


    “當然還沒有。”誰要她們遇上他呢?否則現在不知在哪兒快活了,她也不用天天為格格的安危擔憂。


    “妳好像很不開心?”他肆笑著。


    “我當然不開心,這麼苦的藥誰要喝?你喝呀!”天天喝……喝得她都快成了個藥人兒了。


    “若不是妳曾偷倒藥汁,我也不會這麼盯著妳。”這小女人真以為他無所事事到每每喝藥時間都會來這兒報到?


    “我……”瑞珠無話好說,沒錯,她一開始因為討厭藥味,都會偷偷將它倒給窗外的小草喝。哪知道某天卻好死不死地被他給瞧見,從此之後她便落入被藥汁給圍繞的深淵。


    “別一副惱人樣,若不是我,妳那饅頭似的腳踝不會消得這麼快。”他撇嘴站起,伸手輕揮,命丫鬟退下。


    丫鬟一退下,瑞珠頓覺空氣中充滿一股怪異的因子,令她無措了起來,“你是不是也該離開了?”


    真奇怪,他不是堂堂督史嗎?哪那麼多閑工夫盯著她吃藥,逼得她想重施故計都不成。


    “我剛剛的問題還沒問完呢!”喬寅沒意思離開,反而站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啥?”她揚起小腦袋,望著他欺近的偉岸身影,這才發現他真的很高大,給人一股壓迫感。


    “妳既然還沒有機會四處逛逛,想不想看看江南美麗的景色?譬如杭州西湖、寧波普陀山、蘇州寒山寺……”


    喬寅每說一個地點,就見瑞珠眼楮登地一亮。


    她真的好想去喔!


    “想去是吧?”他撇嘴一笑,跟著坐在她身側。


    “嗯。”她羞赧地點點頭,這麼好的事她直想與格格分享,“可我想和小梆一塊兒去。”


    “妳怎麼又提到她?放心吧!士強會帶她去。”他真不明白這丫頭為何始終離不開身邊的丫鬟?


    “真的嗎?你發誓。”她眨巴著大眼。


    發誓!這是什麼?想他喬寅這輩子還不曾發過誓呢!


    見他一臉為難,瑞珠噘起嘴說︰“你不發誓我就不信,我不想去。”


    “妳還真難伺候。”無奈地,他只好說︰“發誓就發誓,又不會少塊肉。”


    “真的,那你發誓呀!”坐直身子,她眼巴巴地等著他。


    “我該怎麼說?”他一怔。


    “就說……如果小梆沒得到幸福,被你那個什麼護衛虧待的話,就……就……”太狠的她又說不出口,不如--“就出門走路摔跤。”


    啥?這是哪門子的誓詞?


    “你快說呀!”見他還在猶豫,瑞珠一顆心直提著,就怕格格是不是已遭不測。


    “我換句詞行吧?”那樣的話他可說不出口。


    “隨便都好。”她急切地望著一臉別扭的喬寅。


    他先閉目沉吟了會兒才說︰“如果妳的小丫鬟被虐待的話,那我就會被辭官罷職、不得好--”


    喬寅話還沒說完即被她捂住了嘴,“別說了,誰要你辭官罷職,更不願你--你別胡謅,我信你就是了。”


    她柔柔一笑,笑靨如花,喬寅看得心頭一熱,再也禁不住的想一親芳澤,捧住她的小臉便深深吻住了她。


    瑞珠一愕,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舌尖已鑽進地震懾微啟的小嘴里,探巡著那絲絲誘人芳蜜。


    這個吻嚇得她小嘴兒直呼著氣,那氣息正蠱惑著喬寅本就狂熾的,跟著他再也忍不住將她壓上床,吻著她迷人的頸部線條。


    瑞珠身子一抖,被他吻得全身麻酥酥的,差點忘了身在何處。


    可,就在他的大手隔衣撫上她酥胸的那一瞬間,她的理智突然回籠,瞠大眼看見的就是他狂吮著她身子的臉孔。


    “喬……不……”她開始推拒著。


    “妳究竟在害怕什麼?”微抬頭,他瞇起一雙幽邃沉眸望著她那張紅艷中帶著羞怯的小臉。


    “我們不是夫妻,不能這樣。”她自幼陪著格格讀四五經,知道婦德這回事,如今她已經算是逾越了分寸。


    “還是妳真有私訂終身的情人?”這下他的臉色可難看了。


    “我……我是唬你的。”沒想到她一時月兌口而出的氣話他還記得。


    喬寅深吸口氣,看得出來他釋懷了,“我會負責。”


    這話讓她胸口猛地一躍,他剛剛說什麼?負責!


    瑞珠還來不及細想,他的大手又開始不規矩了……為何他的觸踫會帶給她這麼大的悸動和溫暖?那感覺不像是現在才發生,好似……好似他們很久以前就有這樣的親密接觸了。


    見她一臉怔忡的表情,他撇嘴笑著,“我說我會負責,就是會娶妳。”


    “啊!”她愣了下,接著他完全不給她思考的機會,迅速褪了她的衣裳。


    “寅……我們這樣算不算私訂終身?”她羞紅著臉兒問道。


    他挑起眉,“應該算吧?”


    “那你會不會有厭惡我的一天?”她曾听說他身邊有不少女人,就不知他當她是哪一種?


    “不會。”他很果決地說。


    “那你--呃!”


    天,他竟然在她面前褪衣,沒一會工夫,他赤果結實的身軀已呈現在她眼前,尤其在這大白天的光影照耀下,還發出滑亮的光澤!


    瑞珠的呼吸急促了,趕緊拿起被褥捂住小臉,轉過身去。


    突地,她察覺到他的長臂圈住她的腰身,慢慢將她轉過來。


    他漾出一絲蠱惑的笑容,俊挺的臉龐慢慢靠近她……一寸寸逼近,熱唇沾上她檀口。


    一股疼意讓她緊抓住他的雙臂,呼吸漸漸紊亂了!


    喬寅熟稔地吻著她的小嘴,不讓她咬住下唇。


    “痛就喊我的名字--”耳聞她聲聲呼喊著他的名,更激起他強烈的。


    瑞珠微張眼望著熱汗涔涔的他,嘴角勾起微笑,當疼痛退去,她徹底與他融為一體……


    人說江南風景如畫,還真是不假。


    初來江南之際因為有格格在身畔,瑞珠得時時注意她的安全,完全無心于秀麗的風景上,可如今他擔保格格平安,她便有心情隨他四處走走了。


    “這里就是西湖,綠波如鏡就指此景。”喬寅一面走一面介紹著。


    頭一次看見這麼美的湖,瑞珠微張著小嘴,驚奇的欣賞,每走一步她就驚嘆一聲,眼珠子眨呀眨的直往湖的方向移步,喬寅還真怕她一個不注意栽進湖里。


    “小心!”他緊握住她的小手。


    “我沒事。”揚起小臉,她微微一笑,“我喜歡這兒。”


    “我就知道妳喜歡,已命人在這兒的別院落腳,待上一些時日。”喬寅走在湖畔,在湖面上形成一抹碩長倒影。


    “哦!得住多久?”


    “個把月吧?”他想了想。


    “這麼久?有原因嗎?”。


    “我一年難得來此一趟,想乘這機會四處巡視,妳就留在別院,我會派人保護妳的。”喬寅解釋道。


    “嗯,那你忙,我會照顧自己。”日陽照在她的小臉上,雙腮紅呼呼地直讓人瞧了心動。


    喬寅的一顆心果然被誘得微動,舉起綢袖輕拭她額上的細汗,“熱了吧?回別院歇會兒,傍晚時再出來。”


    “嗯。”他溫柔的對待,讓她的心窩瞬甜了起來。


    小手偷偷拽著他的衣角,嬌小的她就像個小妻子跟在相公身後,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督史哪時候成親了呢!


    就在越過西湖前彎時,她突地停下腳步,直望著蹲在江畔洗衣的一群婦女們,她們各個衣衫襤褸、看似環境不太好。


    “這是?”她拉了拉他的衣袖,指著那群人。


    “哦!雖然江南乃魚米之鄉,可近年來突如其來的干旱,農作物收成不及以往的一半,這些農婦只能做些為官家洗衣的粗活幫著養家活口。”說起這個,喬寅雙眸一黯。


    “你不是江南督史,幫不了這些百姓嗎?”她追了幾步上去。


    他緘默不語,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有多久她不曾看見他這麼冷漠的一面?為何他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眼看他躍上馬背,她也只好坐進馬車,往杭州別院而去。


    才到別院,就見不少官吏等在那兒恭迎喬寅。


    “督史,您終于來了,下官已在此等候多時了。”其中一位七品官上前行禮,身旁還放了兩大箱禮。


    喬寅連看都不看一眼便跨進門坎,這時另一位小闢也跟上,“督史,下官已命人準備晚宴,就在西湖畔點燈用膳。”


    喬寅坐上主位,揚眉看著底下這些人諂媚的嘴臉,眉宇間的皺褶也愈來愈深了。


    “霍嬤嬤,格格累了,帶她到後面歇息。”他對著管理這座別院的嬤嬤說道。


    “是的,爺。”霍嬤嬤轉向一臉迷惑的瑞珠,“格格請。”


    瑞珠注視著喬寅,直覺他有事隱瞞她,但是有外人在她也不便多問,只好隨霍嬤嬤離開。


    直到後院,瑞珠拉住霍嬤嬤,“嬤嬤,有件事我一直弄不明白。”


    “什麼事?”霍嬤嬤笑問。


    “方才我游西湖時,見到一群婦人在湖畔洗衣,看似生活清苦,問爺為何不幫幫她們,可他的臉色就變了,如今看見那些官吏,他的臉色好像更難看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弄明白,瑞珠一顆心就這麼拎著,無法放下。


    “唉……”霍嬤嬤搖搖頭,“這事說來話長。”


    “妳慢說。”瑞珠帶著她到一旁石椅上坐著。


    “本來咱們這兒一帶是很富庶,土壤吧沃,收成都很好,讓百姓們衣食無缺,怎奈就這兩年江南也起了旱。”


    “這個爺說過。”瑞珠點頭。


    “爺他不是不管,雨也求了,糧也放了,可這雨水就是不落田里,您別瞧西湖水旺,可田里偏偏就不下半滴雨,大伙只能望著西湖的水興嘆。”霍嬤嬤皺眉道。


    “不能引水灌溉嗎?”瑞珠直覺道。


    “您想的跟爺想的一樣,可這工程非常耗大,得花費非常長的時間,更可怕的是--”霍嬤嬤頓了下來。


    “是什麼?”


    “也不知百姓去哪求的簽,說若是引了水,大伙兒的生活會更難過,因此眾人都不贊同爺的主意。”


    瑞珠听了點點頭,“也是,如今生活困苦,引水至成功這些年會更擾民,難怪他們會反對。可……如果我們改善他們的生計呢?”


    “改善?!怎麼改善?您或許不知道爺都把他大部分的俸祿捐出去了,可是僧多粥少呀!”霍嬤嬤說得心痛。


    瑞珠眼珠子轉了下又問︰“嬤嬤,您知道現在在江南什麼行業最賺錢?”


    “嗯……”她低頭想了想,“應該算是刺繡,這幾年洋人來得多,離開時都喜歡買幾幅繡畫或繡布。”


    “刺繡?!”瑞珠欣喜地笑了,記得數年前王爺曾引進一位女師傅教格格刺繡,希望能改善她不定的性情,無奈格格壓根不喜歡刺繡,倒是她挺有興趣,才兩年已將女師傅傳授的絕活全學會了。


    記得女師傅離去前還夸獎她青出于藍呢!


    “格格,您有什麼打算嗎?”霍嬤嬤看見了她眼底閃過的光影。


    “霍嬤嬤,妳附耳過來。”瑞珠慢慢說出她的想法,只見霍嬤嬤的眼楮愈張愈大……


    “這行得通嗎?”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瑞珠倒是興致勃勃,“不過……我希望這事先別讓爺知道,听說他明兒個得四處巡視,要個把月才回來,這事就由我為他分擔吧!”


    “好,我會幫您的。”霍嬤嬤也笑了。


    要教那群婦人學會刺繡並不容易,由于每個人的資質不同,讓瑞珠教起來格外辛苦。


    最後她想到個法子,挑出十名對刺繡有天分的婦人,再將其它人分成十組,分別由這十人教會她們。


    當然,婦人們一開始也不是全然接受瑞珠的想法,但後來得知她是格格,格格教刺繡是件多麼難得的事,即便一些婦人興趣缺缺,也會試著拿起繡針。


    起初的狀況非常混亂,婦人們在別院來來去去,人手一塊絹布、一捆繡線,幾乎將別院給擠得水泄不通,久而久之這消息自然傳進喬寅的耳里。


    只是,在一傳十、十傳百的情況之下,事情卻完完全全變了調!


    “爺,剛剛別院派人來通報一件事。”喬寅的隨從說。


    “什麼事?”喬寅的思緒完全沉浸在公文上,連抬頭的空閑都沒有。


    “呃……我是听門房說的,好像是別院出事了。”隨從又道。


    喬寅這才迅速抬起臉,“出事?”


    “對……好像是格格……格格帶頭把西湖畔的洗衣婦和姑娘都招進別院,人手拿著一塊絹布,嘴里還喃喃念著……”他壓低了嗓。


    “念什麼?快說!”喬寅皺起眉。


    “呃,好像是在問,妳昨晚時間長嗎?”隨從說著臉都紅了。


    “時間長?”喬寅听得一頭霧水。


    “是。”隨從點點頭又道︰“另一個女人回答說,可長了,但也疼死我了。”


    “還有呢?”喬寅臉色已發青。


    “還有……格格教我那招好用極了,我和我當家的做的時間雖然長,可一點兒也不疼。”


    “格格教的!”青色的臉孔已然轉黑。


    “是啊!通報的人是這麼說的。”隨從想了想,“後來進別院找格格的女人愈來愈多,本來只是些已婚婦人,後來連未出閣的閨女也全都來求教,更可怕的是……”


    “還有更可怕的?”天,喬寅已經快要壓抑不了滿腔怒潮,更不知“冷靜”兩字該怎麼寫。


    “對,听說許多姑娘家一早跑進別院對著格格笑說她們昨晚賺了多少銀子--”砰,瓷碗摔地的聲響嚇到了隨從,他趕緊跪了下來,嘴里直嚷著,“督史饒命,小的只是轉述听來的……”


    一抬頭,喬寅已經不在了,“爺兒去哪兒了?”


    喬寅騎著快馬,日夜趕路回到別院,才剛在門外下馬,就看見一名婦人大剌剌地走進大門,就連門房也不敢攔她。


    他快步跟上,才發覺那婦人也是來找格格的。


    “格格……”她一入廂房便大聲嚷道︰“我要告訴您一個好消息。”


    “原來是翠姨。”瑞珠抿唇一笑,“什麼好消息?”


    “咱們上回所繡的那匹布料子又有人買了。”翠姨開心地說︰“而且價錢還不低呢!”


    “真的?”瑞珠笑著站起。


    “當然是真的,雖然那匹布繡得不怎麼精致,可接洽的老板說那些洋人只要是刺繡都行,哪看得懂好與壞,所以就收下了。”


    “嗯,話雖不錯,但咱們還是得做好些才行,妳底下的幾位姨學得怎麼樣了?”瑞珠想得較遠。


    “這您放心,她們听了買賣的價錢,各個都興致高昂,學得可認真了。”翠姨得意一笑。


    “妳們到底在做什麼?”


    喬寅沉冷的嗓音傳來,瑞珠旋身一瞧……一見是多日不見的喬寅時,她臉色跟著陡變!


    糟,他怎麼悶聲不響地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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