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來串串心疼 第七章
精湛的技術、熟稔的動作、花式的旋轉,亮眼的不銹鋼瓶忽高忽低的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熱烈的鼓掌聲,高昂的歡呼聲四起……
這就是劉尹喬重返吧台,調酒助興的一幕。
徐芮妤坐在角落,一手支頤,痴迷地望著他,還有圍繞在吧台外,那一張張開懷大笑的女子笑容,都在她腦海里不停回蕩、回蕩……像是要沖破迷障,打開困在里頭的牢籠。但每每都只差一點,那迷霧般的牆又貼上她的眼,讓她看不清楚、模不透澈了。
劉尹喬一邊調著酒,一邊對她眨眼笑著,而她也回以一抹熱切的微笑。
這時候薛成走了過來,坐在她對面,“瞧,這就是他,永遠都是這麼迷人。”
芮妤看著他,對他歉然一笑,“那天真的很抱歉,我不該就這麼跑了,你一定覺得我很怪吧?”
“不會,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他搖搖頭,“雖然我不是你,但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我的心情?”她掩嘴一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懷著什麼樣的心情。”
“就是……就是……”薛成模模頭,著實不知該怎麼形容。他一向不善言詞。
“薛成的意思是,失去記憶的你比較容易旁徨,所以滿容易受到刺激的。”劉尹喬朝他們走了過來,解釋道。
“你還真懂我呢!”她甜甜一笑。
“不懂你也愛你一輩子了。”對她的愛,他從來不會刻意隱藏。
“你怎麼——”她臊紅了臉,不好意思地瞄了眼在場的薛成。
“我走、我走,不妨礙你們說話了。”薛成知道自己站在這里太“亮”了,便主動笑著離開了。
“喂……”劉尹喬伸手想叫住他,但他已經去招呼其它客人,他只好轉首對芮妤說︰“其實他是個很有趣的人。”
“看得出來。”她笑得好燦爛。
“有沒有想起些什麼?”他坐了下來,雙手緊緊握住她的。
“我突然想通了。就算想不起過去也沒關系,目前這樣很好,雖然記不得美好的事物,但同樣也將不好的忘得一干二淨。”以往她之所以覺得失落,是因為心底空蕩蕩,沒得依靠;但現在至少有他在。
“你能這麼想就好,放心吧!不管未來如何,我一定會陪在你身邊。”他舉杯,像在對她承諾般地將杯中酒一口飲盡。
“你也給我一杯吧!”她看著自己手上的水果酒,“我不要一直喝這種酒,感覺好象小孩子。”
“難道你是老人了?”他驀地一笑。
“至少已經是女人了。”芮妤挑眉笑說。
“好吧!那就為我的小女人來杯道地的酒吧!”說著,他又走進吧台,調制了一杯屬于她的酒。
“喏,嘗嘗看。”拿著酒杯,他又回到她面前。
“謝謝。”她開心地接過杯子,望著那藍中帶紅的酒液,上頭還鋪滿了女乃昔,“這杯叫什麼名字?”
“萊茵河落日。”雙臂繞過她的身子,緊緊錮住她。
“哇……好美的名字。”她突然想到什麼似地又問︰“以前的我會喝酒嗎?我指的是烈酒。”
“你不會,別說烈酒,連薄酒都不行。”這不是取笑她,他說的是真的。
“難怪一來你就給我水果酒。”說著,她喝了一口,“哇——好辣!不過還有點兒微涼的薄荷味,滿好喝的。”慢慢的,她竟一口又一口地將整杯酒都喝光了。
“喂,就算好喝也不用喝得這麼急吧!”他開口阻止,但她卻不听勸。
“就一杯而已,這麼小器。”芮妤將空杯還給他,“能不能再一杯呢?”
“不行。”他堅決不答應。“非但不行,我也該送你回去了。”
“這麼快?”她好象才剛來不久,“我還沒玩夠呢!”
“想來的話下次再帶你過來。走吧!”為她拿來外套,將她帶出店外。
“我怎麼覺得你好象不太喜歡我在外頭逗留得太晚?”走中PUB,芮妤終于問出心底的疑惑。
“因為……因為你失憶的那天,就是在外頭逗留太久。”他沒說出她那晚與徐光明爭執的片段。
“我是因為這樣才發生車禍的?”關于那晚發生的事,始終沒人願意告訴她,所以當他提及時,她特別想知道。
“應該說間接影響。”他為她打開車門。
“什麼間接影響?你跟我爸媽一樣,老是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敷衍我。”她坐進車中,看向窗外,卻發現外頭的車燈與霓虹燈突然變多、變亂了起來。
“不是敷衍,只是……有些事最好還是忘了,記在心里並沒好處。”他語重心長。
“是嗎?我卻覺得你們大家都在我面前偽裝,玩變變變的游戲,就跟那些燈一樣上會兒晃過來上會兒晃過去。”她吃吃一笑。
發覺她說話變得有點奇怪,劉尹喬立刻問︰“你怎麼了?是不是有點兒醉了?”
“才一杯酒怎麼會醉呢?”她坐直身子,展開笑容,“其實這樣醺陶陶的感覺也很不錯,有點兒像坐在雲端里。”
“傻瓜。”他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喝酒。”
“我說過我是女人不是小孩,可以喝酒的。”她頭好暈,靠在椅背上還感覺一直搖搖晃晃的,最後她索性趴了下來。
“芮妤,你坐好。”該死的,她哪兒不趴,居然趴在他那兒!也因為這樣,他才發現這小妮子居然連安全帶都忘了系!
由于停車位不好找,他一直開到一座空曠的公園外才停下車,打算將她扶好,可是她卻怎麼也不願好好坐著。
“你——”正想出聲喚她,突然,她的小手隨意一擱,竟就擱在他鼓脹的男性上頭!這樣的溫柔刺激,立刻讓他渾身繃緊。
“你好吵。”她微微張開眼,睨了他一會兒。“我突然覺得頭好重,眼皮也好重……真奇怪,我是怎麼了?”
“就說你醉了你還不信。”
他用力想要將她扶正,卻听見她醉言醉語地問著,“你說我們是相愛的,那你吻過我嗎?”
“當然吻過。”他用寵小孩的語氣說。
“那……那我們上過床嗎?”她眯起眸,笑問著他。
“上床?!”他微微一驚。“你失憶了,卻還知道這種事?”
“前陣子,我半夜睡不著,看電視影集時不小心看到的。”芮妤說到這,竟然控制不住地紅了臉。
劉尹喬痴迷地望著她。不知道那紅暈是因為羞澀,還是醉意?
“沒有。”他掬起她的小臉,用充滿魅惑的嗓音說︰“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應該說到了三壘。”
“三壘?”她不懂。
“再做一次,你就明白了。”他抿緊唇,嘴角勾勒起一抹溫柔笑痕,一對深黝大眼毫不放松地掠取她的嬌容。
“再做一次?!”雖然她有點醉了,但並非全然不懂他話中的意思。本想開口說不,可意外的是,她並不是真心想要拒絕。
“願意嗎?”劉尹喬靜待著她的答案。
沒想到,她居然點頭了。“可是在這里……似乎不太好。”
一听她這麼說,他笑開了嘴,“你的意思是願意?”
“我不知道。但要的話,就趕緊趁我還醉著的時候吧!”此刻的她羞赧中帶著大膽,媚眼如絲,性感動人。
“芮妤……”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遲疑地用力摟住她,低首在她耳邊說︰“這是一壘。”
“啊!”她訝異地張大眼,而他則適時覆上她紅艷如酒的唇,狂肆賣力的吸吮著,幾乎要與她融為一體。
“呃……”她的心有點慌了,她從不知道一個吻竟然可以這麼的酥麻銷魂,就連她的靈魂也漸漸被抽離了。
“這是二壘。”他眯起眸,笑著抬起臉,大手模上她襯衫領口,解下好幾顆扣子,撫上里頭最柔女敕彈性的肌膚。
她再也禁不住地發起抖,小嘴也申吟出聲,“嗯……”
“喜歡我這樣愛你嗎?”劉尹喬已完全著迷在她柔軟、細膩的膚觸中,再也無法抽手了。
“嗯。”她點點頭,羞躁地直往他懷里鑽,就在這剎那間,她仿佛從他的味道中找出一絲感覺——她似乎曾經也被他這麼緊緊摟住餅。
“那我要再繼續了?”他嗓音嘶啞地說。
“不……”芮妤才張嘴,他已堵住她的話,濕滑的長舌猛地鑽進她的小嘴,與她的丁香小舌大膽交纏。緊抓住她胸前柔女敕的大掌,蓄意摩擦著她敏感的尖端,引起芮妤極為激烈的反應。
他低笑說︰“你身子抖得好厲害。”
“尹喬……”她搖頭,已無力得說不出話來。
他湊近她的耳朵,暗啞地說︰“這里是三壘……”
芮妤不僅身子發抖,就連聲音都輕顫得厲害。“你的意思是我們上次就進行到這里?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他目光閃過一絲玩味,“想知道?”
“嗯。”她大膽地點頭。
劉尹喬不說話,慢慢伸手拉上車窗窗簾,爬到她腰間,抽掉她長褲上的腰帶,拉起襯衫,解開褲扣。
本就昏暗的車內轉瞬間變得更暗,而芮妤心髒撞擊著胸膛的聲音也愈來愈強烈了。
他再也隱忍不住,俯身親吻她,惹得她渾身緊繃,低喘連連……
隨著他的吻持續往下,她頓覺緊張又敏感,一種極不安全的感覺已籠上她全身,深怕自己無法承受。
“現在我可以說後悔嗎?”芮妤抬起無助的眼望著他。
他眯眼一笑,“還好我還沒褪掉衣褲,否則就真的來不及了。”他曾向她承諾,絕不強人所難,既然她還沒準備好,基于愛她的心,他也不希望嚇壞她。
他起身為她拉好衣物,但眼底隱現的腥紅色血絲,在在說明了他可是克制得十分難受。
“該回去了。”他坐直身子,將窗簾拉開,跟著發動引擎。
“你生氣了嗎?”她揚眉望著他那有點深沉的表情。
“傻瓜!”瞥了她一眼,劉尹喬勾起嘴角,“我是男人,收放沒有這麼自如,得調適一陣子,否則社會上也不會有這麼多的性犯罪者。”
听他這麼說,芮妤趕緊垂下臉,小聲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就讓我們保持在三壘吧!”
“我想是因為你還沒真正愛上我,沒關系,我會等。”他揚起笑容,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說︰“反正都已經等了那麼久,我不在乎再多等些時候。”
“你真的那麼愛以前的徐芮妤?”她被他那份愛給撼動了。可她到底愛他有幾分呢?她卻秤不出個斤兩來。
“你這話很怪,你不就是徐芮妤?”他笑望著她。
“我是現在的徐芮妤。”
“無論是現在或以的我都愛,可以了吧?真是個喜歡斤斤計較的女人。”他撇撇嘴角。
芮妤不說話了。一路上她直凝睇著他俊魅的側面線條,忍不住捫心自問︰我到底愛他有多深?剛才我差點兒就把所有奉獻給他,應該算是很愛他吧?
“爺爺,您為什麼要讓尹喬回徐家?您可以留他,拿出一切好處留下他呀!”劉尹喬一離開“富盛”,錢慧慧就天天鬧著錢富盛,要他把劉尹喬再請回來。
“他不能留下。”錢富盛吸了口煙說。
“為什麼?”她激動地說。
“竹本貴就要來了。”他望著錢慧慧那張驚愕的小臉。
“您是說……那個長得腦滿腸肥的黑社會老大?”錢慧慧無力地坐了下來。“已經兩年沒聯絡了,我以為他早忘了我。”
“你們都訂過婚了,他怎麼可能忘了你?”錢富盛閉上眼,重嘆口氣,“而且我們不能得罪他。”
“他長年都在國外胡作非為,亂搞男女關系,憑什麼他要來我就得乖乖的?”她向來叛逆,又怎麼願意讓人擺布?
“但你們訂婚了是事實。”錢富盛用力拍桌道。
“那也只能怪您……怪您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唯一的孫女。”錢慧慧怒火中燒。難道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劉尹喬和徐芮妤兩人就此恩愛甜蜜,而自己卻要嫁給一個又丑又肥的男人?!
“你這孩子愈來愈不像話了。”錢富盛非常自責,“都是我不對,我不該慣壞你。”
“隨便您怎麼說,反正我絕不見他,他來了就讓別的女人陪他吧!”
錢慧慧發泄過後,正要離開,卻听見錢富盛說︰“他現在人在機場來家里的路上,上午我已派人去接機了。”
“什麼!您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人都來到家門外了才告訴我。”錢慧慧憤怒地表示,“我才不管他什麼時候來,我就是不想見他。”
“你不要胡來,黑白兩道都知道你與他的婚約,不嫁他,你可是會非常危險的,他甚至會斷了我們『富盛』所有後路。”這絕非是危言聳听,竹本紅黨雖然在日、台兩地勢力都很大;但樹大招風,對手可也不少。況且竹本貴為人陰險,絕不會容許有人欺瞞他的。
“那……那您的意思是?”錢慧慧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吃苦呀!如果“富盛”沒了勢力,她還可以這麼悠哉地過日子嗎?況且她曾親眼目睹過竹本貴是如何教訓背叛他的弟子,那絕對不能用“人道”兩字來形容。
想到這里,她不禁發起抖來,想要逃開的決心已瓦解了……
“慧慧,想開點吧!他這人雖說不上好,但一定可以保你一輩子衣食無虞,多少女人貪的不就是『財勢』兩個字嗎?”
“可是我不甘心呀!”她不甘心就此放棄自己喜歡的男人,更不願將劉尹喬拱手讓給徐芮妤。
“別想太多了。”錢富盛起身,拍拍她的肩。
就在這時,有下人前來稟報,“老爺,竹本先生到了。”
“請他在客廳稍坐,我馬上過去。”交代過後,他又轉向錢慧慧說︰“去打扮一下,換件漂亮的衣服。既然知道他女人不少,就要懂得抓住他的心和眼楮。”
“為他這種人裝扮,實在是……浪費我的美貌和時間。”錢慧慧一跺腳,這才走出起居室,回到自己房間。
錢富盛搖搖頭,慢慢步向客廳。雖然他對竹本貴這個孫女婿也不太滿意,但總比劉尹喬那個窮小子強吧!
自從徐光明的“皇聯建設”有了劉尹喬的幫助後,才經過數天改革,已有不錯的感覺。雖然還沒看見實際的成績,但劉尹喬相信公司一定會更好。
除此之外,他還接受了錢富盛數千萬的資助,總算讓“皇聯”擺月兌了一些困難,免去後顧之憂了。
而芮妤也因為有了的劉尹喬的陪伴,不再覺得上班是件無聊的差事,而且在他這位老師的教導下,也慢慢找回以往對公司業務的熟悉度。
“累了吧?要不要去吃飯?”中午休息時問到了,已高升總經理的劉尹喬見芮妤伸了個懶腰,笑著俯身在她桌前,望著她那張讓他心儀的容顏。
“不想吃。”她搖搖頭。
“怎麼了?是不是哪不舒服?”見她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他不禁擔憂了起來。
“不是。偷偷跟你說,我發現我們員工餐廳的菜色幾乎固定就那幾樣,吃都吃膩了。”她說得一點都沒錯,徐光明只想賺錢,只在乎收益,對員工福利卻一點兒也不重視。
“你是老板的女兒,也算老板之一,可以由你去改革。”對她,他是充滿信心的。
“我?”她直搖頭,可沒有他一半信心。“我不懂該怎麼做,何況我爸不見得喜歡我多事。”
“他是太忙,忙著處理其它的事。這種事當然得靠你去做了,還是……我幫你?”光看她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真要幫我?!”她咧開嘴。她不是不願,而是沒信心。
“不好嗎?”一抹心照不宣的微笑,在他唇邊緩緩浮現。
“好、好,那我該怎麼做?”事實上,這種事比那些建築業務的冷硬資料要有趣多了。
“暗中觀察這些廚師,懶散的先給予勸導,再不改進就換掉。食譜由我們自己開,要試吃合格才可以正式上菜。當然定期的衛生檢驗更是需要。”他侃侃而談,從容不迫的笑容始終掛在他的唇角,豐富的閱歷更讓他多了幾分成熟世故的魅力。
“對這事,你是不是準備很久了?”她疑惑地問。
“聰明!我早對這里的餐點不滿意了。”劉尹喬笑了笑,“但如果連我們都不吃,還要別人去吃,太殘忍了吧?”
芮妤被他的話和表情逗笑了,發現經過這幾夭的相處後,她對他的依賴也更深了。這是愛嗎?以前的她,也是這麼依賴著他嗎?
“好,我們去吃。”她站了起來,與他雙雙走向長廊,轉往樓下餐廳。
奇怪的是,一路上有不少職員都朝著他們笑咪咪的說︰“劉總、徐經理你們好,恭喜了……”
“恭喜?”芮妤傻氣地問︰“他們為什麼直跟我們道賀呢?”
劉尹喬眉頭微蹙,“誰知道呢?今天是愚人節嗎?”
“拜托,現在是八月耶!熱壞了。”芮妤笑睨著他。
這時候,企畫部的小吳走過來,也同樣笑望著他們,不停點頭道賀。劉尹喬愈看愈覺怪異,忍不住叫住他,“小吳。”
“劉總,有事嗎?”小吳頓住腳步。
“你們怎麼搞的?為什麼每個人都在對我和芮妤道賀、道喜,好象我們就要結婚似的。”
本來劉尹喬只是開玩笑的,哪知道小吳竟說道︰“您不是下個月就要和徐經理結婚嗎?”
“我要跟他結婚?!”芮妤反應很大地說︰“這怎麼可能?”
她這句“這怎麼可能”听在劉尹喬耳里,只覺萬分刺耳,但他還是順著她的話說︰“是呀!徐經理都說不可能了,那怎麼可能,你們就別造謠了。”
“我們沒造謠,是昨晚總裁和『廣大公司』的江老板吃飯時親口說的。剛剛江老板來公司拜訪,不小心說溜了嘴,大伙這才知情的。”小吳趕緊澄清,又見他們全都一臉懵懂樣,忍不住問︰“他搞錯了嗎?”
“當然搞錯了。”劉尹喬說完後,便繼續朝前走。
芮妤見了,立刻追上。“尹喬,你怎麼了?”
“你好象覺得嫁給我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他停下動作,轉身望著她,“還是你覺得我不管怎麼努力都追不上你?”
“沒……我沒這麼想。”見到他這樣的表情,她的心竟抽疼了。
“你剛剛的反應就是這個意思。”他苦澀一笑,眉間的皺痕更深了。
“不,你真的誤會我了。我只——”
“好了,別說了,是我自己太激動,早說好我會盡所有的努力追上你,怎麼可以因為小小的挫折而發怒?”他冷冷輕哼,“走吧!去吃飯。”
見他轉身就走,芮妤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知道他還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可她該怎麼向他解釋呢?自從上回家里來了兩個人之後,父親的做法和行徑都變得很怪異,他會答應他們的婚事,一定也是有原因的。
但是關于這些,她能說嗎?
眼看他就要進到電梯內,她趕緊追上,“尹喬,晚上舞蹈班要舉辦一年一度的表演展,珍妮來電話希望我過去,你一塊兒去好嗎?”
他想了想,面有難色地問︰“只有今晚嗎?”
“對,只有今晚。”看他一臉為難,她聰明地問︰“不行嗎?”
“今晚我有會議要開,明天又是基金換單的日子,我還得做些評估。”他搖搖頭說︰“抱歉了。”
“沒關系。”她笑了笑,“公事比較重要,那我自己去就行了。”
“別忘了,讓我爸載你過去。”時間太晚,他可是會擔心的。
“好。”電梯內沒人,她偷偷勾住他的手臂,小腦袋倚在他肩上,低聲問道︰“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又不是汽油桶。”他肆笑地模模她的頭,“放心吧!如果我真的這麼容易生氣,早爆炸了。”
“你的比喻真好玩,這樣我就放心了。”她開心一笑。
此時,電梯正好開啟,兩人相偎地走向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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