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情皇上  第三章
作者:樓采凝
    祁燁療過傷後,突然決定封頤寧為貴人,隨即就要帶著她前往西喀山狩獵,好解解悶。


    皇太後望著緋影一臉的愁意,忍不住問︰“我不是說了,有心事可以跟我商量嗎?我不問就是希望妳能主動坦言,沒想到妳的個性真是拗。”


    “對不起,皇太後。”她難過的跪下。


    “別跪我,我只想听實話。”皇太後的一雙銳利鳳眼直勾著緋影縴柔的背影瞧,不是她要逼她,而是不希望她老是郁郁寡歡的。


    “是皇上……皇上……”剩下的話她卻說不出口,但從眼角滑出的淚水就已經說明一切了。


    “皇上喜歡妳?”


    “不,我不知道,只是他老是喜歡對我……”


    “毛手毛腳?”皇太後瞇起眸,搖頭一嘆。


    緋影不語,微微垂首,緊蹙雙眉。


    “唉!這就對了,皇上是喜歡妳沒錯了。”


    皇太後的話讓緋影感到驚訝,她連忙否決她的臆測,“皇太後,您弄錯了,皇上怎麼可能喜歡我,他喜歡的是頤貴人。”


    “這其中之事妳是不明白的,但也毋須明白。”皇太後笑了笑,接著問她,“不論皇上喜歡誰,那妳對皇上……”


    “不,緋影自知配不上。”她小手緊緊一握。


    “如果連妳也配不上,我就不知道還有誰配得上了,皇上都可以為妳而受傷,可以想見他是有心于妳。”


    皇太後此話一出,可是讓緋影愕然不已,皇太後雖知道皇上受傷,但皇上卻沒說出是因為她呀!皇太後又如何知曉?


    “昨兒個在後花園的事,小喜子已經向我稟明了,皇上又在同一時間受傷,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她笑看著一臉怔忡的緋影。


    “是緋影該死,是我……”


    “唉!祁燁就是這樣,身為一國之君還不知收斂,就會拿皇上的身分壓人,他是罪有應得,不怪妳。”皇太後走到宮門處,逗逗養在門外的金絲雀,“瞧這鳥兒,被關急了,一直想飛出去看看這大千世界,前陣子偷溜了出去,才知道難以適應現實又飛了回來……”


    “您是在提醒緋影?”她聰穎的理解。


    “對,別淨想離開這里,外頭生活並不容易。”皇太後嘆口氣,“算了,既然妳這麼怕皇上,我會盯著他,要他少煩妳。”


    “不,緋影不是怕皇上,而是怕……怕他那口胡。”她望著皇太後一臉的不敢相信,趕緊又說︰“是真的,我對留有黑胡的男人都會害怕。”


    “這是真的?”皇太後倒覺新鮮地笑了。


    看著皇太後的笑容,但這卻是緋影內心最深的疼痛,“是真的,皇上也知道,可他偏愛用他的胡來觸踫我。”


    “這孩子太過分了。”


    皇太後笑了笑,似乎已了然她與祁燁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等他回來,我會好好跟他說說。”


    “不要,皇太後千萬別告訴皇上,我怕皇上會怪罪緋影。”宮門深似海,她已知道自己難逃離這里,但求活得心安,倘若不行,她也不怕死。


    “好,我不說。”皇太後一雙飽含智慧的雙眸直凝在她臉上,“如果皇上肯為妳把胡子給剃了呢?”


    “這……這怎麼可能?”緋影當皇太後是說笑話安慰她,“再說皇上現在已經有頤貴人了。”


    “呵,這只是目前,以後的事誰算得準呢?”


    “嗯?”緋影似乎愈來愈不懂得宮廷中人所說的話了,不過再怎麼不明白也輿她無關吧?


    “久了就見真章了。”皇太後揉揉肚子,“該是喝下午茶、吃點心的時候了。”


    “緋影立刻去準備。”如今只有讓皇太後開心、滿意,才是她該注意的,其他一切惱人的事就只好住心里攬了。


    听說皇上從西喀山回來後,當晚便打算臨幸頤貴人。


    是夜,風似乎特別蕭索,初冬的涼意也增添了幾許訴不清的倜悵。


    緋影想不透那揣在心頭上的空是什麼,只知道她愈來愈想離開這里了。


    夜里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索性走出房門,蹲在北窗下,她前陣子在那兒挖了塊方寸之地,種了些大白菜、蘿卜、麥薯,因為這些粗食在宮中是不會有的。


    她松了松土、灑了些水,又把成熟的麥薯翻出來,以燒熱的紅土將它們掩上悶燒著,心想明早就有香噴噴的麥薯可以吃了。


    記得爹爹曾說過,在南方有種薯類叫番薯,也是這樣的吃法,听說那番薯的滋味兒要比麥薯更香呢!


    緋影轉身步進屋內,里頭暗蒙蒙的,木桌上只點了一盞濁燈,捻子輕挑,光線忽明忽暗,她坐在炕上听著外頭颯颯風聲響,平添了一股陰涼的味道。


    不知為何,她今晚睡意全消,干脆就坐在炕上等到天明吧!


    突地,一陣風拂入窗口,將木窗磴兒的紙片給吹破一格,正好落在油燈捻子上,屋內僅有的一絲光亮就這麼熄滅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趕緊擦亮火捻子,可怎麼都擦不亮。


    欲論心,先掩淚,零落去年風味。


    閑臥處,不言時,愁多只自知。


    到情深,俱是怨,惟有夢中相見。


    猶似舊,奈人禁,偎人說寸心。


    突然,緋影听見有男人喃喃吟著這首詩,是這般深情若揭、感人肺腑,那嗓音由遠而近的慢慢傳來,讓她莫名感到心驚。


    昏暗中她隱約看見木房被推開,那頎長的人影慢慢逼近她,因為不是很清楚,讓她膽顫地直貼著冷牆。


    不一會兒,油燈再次點燃,她終于瞧見眼前的男人。


    “你是誰?”再看看他一身龍袍,“你怎麼可以偷穿皇上的衣裳?來人……”


    “妳真不認識我了!”他立即捂住她的嘴,笑聲中帶著一抹詭魅的笑意,“難道我真的就長得一副很容易讓人遺忘的樣子?”


    “啊!”緋影狠狠懾住,“是皇上,可……可您的胡……胡……”


    “我剃了,而且剃了好一陣子了。”祁燁笑望著她,玩味著她那張震驚、難以置信的小臉。


    “可我前兩天見您時,您還留著它啊!”


    “笨蛋,我是黏上假胡。”他的笑顏里揉入一絲對她的興趣,“現在對我是不是不再感到害怕了?”


    “皇上,”緋影望著他那張干淨的面容,俊逸性格,輕感的薄唇始終餃著抹放浪淡笑,“您不一樣了,現在好看多了,過去為何要留胡呢?既然剃了又為何還要黏著假胡?”


    “真好玩,妳的問題怎麼跟頤寧一模一樣,如果可以,妳們真能做個貼心好姊妹。”他瞇起眸,勾起一絲笑痕。


    “皇上,您太看得起緋影,緋影只是個奴婢,怎可能和頤貴人成為姊妹。”緋影直覺這樣不對,下意識便想逃推開皇上更進一步的觸踫。


    “她已經不是貴人,我廢了她貴人榮餃,將她冷禁了起來。”他瞇起眸,挑視


    她略顯蒼白的面容,“至于妳也不可能永遠只是個奴婢。”


    “您廢了她,為什麼?頤貴人是這麼好、這麼柔美,為什麼您要這麼做?”她很是吃驚,難道身為皇上的女人就得時時提心吊膽著自己的處境嗎?


    “因為她心里沒有我。”他眸光一冷,陷入一股沉冷的漠然。


    “那妳呢?除了怕我之外,心里可有我……”祁燁挑高眉頭,逼視她無辜的小臉。


    “皇上,奴婢的心太廉價,承受不起皇上。”明知宮廷侯門深似海,她早就有不該陷下情感的心理準備。


    “哦!妳還真倔,真以為妳說不要就可以不要。”該死的女人,他都為她將寶貝胡子給剃了,她還不滿足?


    “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她被激得大聲頂回,淚水已汩汩淌下,張著縴柔的眼與他對峙著。


    “我乃一國之君,除了江山,江山內的所有百姓也全部為我所有,妳敢說妳是不屬于任何人的?”他笑睇她不馴的模樣,無疑地正在欣賞她徒勞的掙扎。


    緋影小臉一垮,直望著祁燁那雙黑湛澄亮的眸子,端正的絕魅五官以及器宇軒昂的氣勢,這樣的男人又怎會少她一個女人。讓她更加肯定的是,他只是想戲弄她、征服她。


    “您並不需要我。”她澄淨的水眸凝人他那裝滿霸氣的眸光中。


    “妳錯了,我很需要妳。”祁燁逼近她的小臉,用力抓住她的手腕,與她耳鬢廝磨著。


    緋影閃避不及,找著借口,“皇上,奴婢在外頭紅土炕里正悶燒著麥薯,您想不想吃呢?”


    “麥薯?那是什麼玩意兒?我不餓。”他現在有興趣的是她。


    “可我餓了。”緋影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好吧!我就陪妳吃。”祁燁倒要看看她想玩什麼花招?他有時間陪她玩,並不急于一時半刻。


    “好,那奴婢這就去拿。”說著,緋影便到外頭從紅土中翻出麥薯看了看,又在園中找到幾株“柳香青”的藥草,將它們碾碎後又放進紅上內繼續悶燒。


    “怎麼那麼久,好了沒?”祁燁從窗口探出頭問道。


    “再一會兒就好。”她得等“柳香青”的藥效侵入麥薯內。


    祁燁無聊的拿著紙扇搧了搧,看著那土堆里的東西,“那東西真能吃嗎?”


    “不但能吃,還很美味,通常窮苦人家吃不起米飯時都拿它來墊肚底。”緋影解釋著。


    祁燁瞇起眸,“難不成妳在宮里也吃不飽?”


    “不是,只是飯飽之余,不禁想起它的美味。我知道皇上是一國之尊,一定沒吃過這個,只是我想吃而已。”她聞到一股柳香青的味道,心想它們應該已經入味了。


    慢慢翻開紅土,她拿出一個慢慢咬了口,“嗯……好吃,真香。”


    祁燁本來說什麼都不會吃這種窮人家拿來墊肚裹月復的東西,但是當聞到那股味兒,還真誘人呢!


    “還有嗎?”祁燁還是忍不住問了。


    “還有很多。”她趕緊遞上一個,“皇上吃嗎?”


    “嗯……”裝模作樣了會兒,他還是接過手,“我就嘗嘗看吧!”


    學著她撥開它的外皮,祁燁立刻咬了口。


    “咦?!”他完全沒想到,這種東西也會這麼可口,看來一些昂貴珍饈也不一定比它美味呀!


    “好吃嗎?”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心頭微顫地等著……等著皇上即將發生的反應。


    “是不錯,不過我不會笨得拿它換妳。”他勾起唇,意有所指的說。


    緋影閃開眼,不再說話了,只是小小口的輕輕啃著,倒是皇上已經吃第二個了。


    “又不說話了,到底……”他一手捂著額,突覺暈眩。


    “妳!”他一雙大眼狠狠一瞠,“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究竟能不能吃?”


    “當然能吃。”緋影緊張地望著他,抖著嗓音說︰“只是……我放了一種叫『柳香青』的藥材。”


    “那……那是什麼?”祁燁發現眼前的影子已不斷在搖晃了。


    “是種調味的藥材,平時少量添加在飲食中可以增加美味、活化血路,更可提神醒腦,但如果吃多了,就會產生暈眩與幻覺。”這些都是以前陪著爹上山砍柴,他見到這類藥材時告訴她的。


    “那妳怎麼沒事?”他瞇起眸。


    緋影遞出自己的手,讓他看著她手中只咬了小小數口的麥薯。


    “妳……該死!”祁燁咬牙說道。


    “我知道我已犯了大罪,就等您醒來懲處。”緋影抿緊唇,“皇上,您別撐了,睡下吧!這樣才不會太難受,約莫兩個時辰之後就會清醒了,”


    “為什麼……為什麼妳就不能听話些……”祁燁咬著牙,瞇眼望著她那張縴美的麗容。


    “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她半掩著雙目。


    直到皇上睡去之後,她才敢大膽地注視著他俊挺無疇的面容,伸手模了模他剛稜有力的臉龐。


    “祁燁……只有這時候我才能這麼喊你,平時只能喊你皇上,這樣的感覺與關系不是我要的。”


    為皇上蓋好被子,她看向外頭漸漸轉亮的天色,已打算到皇太後那兒稟明自己的所作所為,就由皇太後賜罪吧!


    “妳說什麼?皇上在妳那兒!”皇太後聞言,表情出現極度的意外。


    “對,現在還躺在我床上。”緋影跪在她面前,“是我給皇上吃了會昏迷的藥材,所以才……”


    “糟!”皇太後撫額,“妳怎麼會這麼笨,做出這種事呢?上回皇上為妳受傷,這次妳又迷昏了他,我的天呀!”


    “因為皇上想……想……”


    “哦,孩子!”皇太後緊摟住她,再看看她的眼,“沒有女人可以拒絕皇上,妳該懂得。”


    “我知道,雖然知道但是我也不能……”她心底有著極度的難受。


    “是因為妳不喜歡皇上?”皇太後敏銳地問。


    “我……”緋影明白她並不是不喜歡皇上,其實就在皇上為她挨了一刀,甚至在他的黑胡還沒剃掉之前,她就已經為他動心了。


    想想,天底下有哪個女人可以排斥得了身為一國之君,又俊魅無匹的皇上呢?只是她不想……不想和其他女人共有一夫,那種感情太單薄,不是她所向往的,也不是她所期待的。


    “妳喜歡他是嗎?”皇太後嘆口氣,“喜歡就不必想太多,讓妳的心跟著感覺走,這樣會很愉悅的。”


    “可是……”緋影還想說什麼,祁燁就已經沖進了慈寧宮。


    她愕然地望著他,明明要兩個時辰才會清醒,沒想到他一個時辰就已經找來這兒了。


    “妳真厲害。”祁燁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指著緋影,怒意勃發地吼道。


    緋影深吸口氣,半天不敢動作,只好听著皇上不停在她耳邊指責的聲音。


    “居然敢對我下藥,妳真不想活了嗎?”


    “對,緋影是不想活了,所以特地來請我賜罪,而我也已經答應了。”皇太後搶了話。


    緋影很意外地看著皇太後,因為她並沒賜罪呀!


    “皇額娘!您……”祁燁一震,滿腔火氣這才消去,“您賜她什麼罪?”


    “當然只有一個字了。”皇太後瞇起眸,卻沒明言。


    “皇額娘!”祁燁深吸了口氣,這才改口道︰“她沒對我下藥,只是我貪吃,吃多了這才昏過去。”


    “哦!你們到底怎麼樣?”皇太後撫著額頭,“真是被你們給搞暈了,我年紀大了,沒辦法管你們的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我要回內室休息了。”


    皇太後站起,在其他小爆女的攙扶下進入內室後,祁燁這才揉揉眉心,“看來我是上當了,妳也站起來吧!”


    “皇上!”緋影意外皇上並沒處置她,讓她更意外的是……他剛剛還替她說話!


    “不過妳別太得意,等我把頤寧和驥風的事辦妥後,會再來找妳。”祁燁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一而再的放過她。


    “謝皇上饒命。”她依舊淡漠。


    “過一陣子,我打算去城東一趟,妳跟著吧!”好久之前他就想前往陸爾將軍府一探,可是接踵而來的一些事擾得他抽不出時間出宮。


    “城東?”她不明白。


    “反正妳跟著就沒錯。”他撫著仍帶眩意的腦袋,轉身就要離開。


    緋影擔心的追上他,緊跟在一側,“您還好吧?需不需要我扶您回寢宮?”


    “妳現在不怕我了?”祁燁半合著眼,扯唇一笑。


    “我已經不怕您了。”她默認了,但依然是這般面無表情,“來吧!皇上,我扛您回去。”


    緋影走近他,拉起他一只胳臂放在自己頸後,將藥性末除,步履仍顛簸的祁燁帶往寢宮。


    “妳跟其他卑躬屈膝、唯唯諾諾的女人著實不同,就像是一盤珍珠中最明亮的一顆。”祁燁邊走,邊撇過臉看著她冷靜的側面。不,她只是裝得冷靜,實際上身上的抖意早已露了餡!


    “就因為不同,所以才珍貴是嗎?”緋影回頭睇了他一眼,像是正在反問著身旁萬人迷的一國之君,“如果哪天它也和其他珍珠一樣少了光澤,是不是會淪為同樣不被重視的下場?”


    “妳是因為害怕如此,才故意排拒我,想永遠成為我心目中最不一樣的女人?”祁燁瞇起眸,瞬也不瞬地望著她。


    “或許吧!皇上,您少說點話,還是早點歇著。”緋影不想再回答他這類問題,只想趕緊帶他回去休息,否則他愈吵,只會拖延腦子清楚的時間。


    “妳敢命令我!”祁燁好氣,卻又奈她莫何!


    好不容易來到他的寢宮,緋影本想將他交給殿內宮女,哪知道他卻猛地推開其他人,硬是要她陪他進入。


    “放心吧!今兒個我沒力氣踫妳。”像是知道她心底在顧忌什麼,祁燁回頭對她冷冷一笑。


    “奴婢這就扶皇上就寢。”


    緋影想想也是,便不再多慮的扶他進入內室,來到暖炕邊,為他褪下外袍,服侍他躺下。


    才要離開就見他拉住她的手。他沉著嗓說︰“等我睡了再走。”


    “是。”緋影遵旨地守在炕邊,一邊為他搧涼,一邊瞧著他閉眼的模樣,心底直忖著︰這份思愁到底是從哪時候產生的?


    瞧著瞧著,她發現皇上的呼吸漸漸緩勻了,這才為他拉好錦被,退出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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