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淚公主 第九章
飛箭亂射下,好巧不巧的射中小九的後肩,但她仍緊抓著封徹的腰,將自己的內力輸入他體內,幫著他一起躍過這懸崖。
加油呀!封徹,我知道你行的。她在心底不斷喊道。
“臨容,就快到了,再撐一下。”在絕望的一刻,往往毅力是無窮的,即便體力已不支,只要相信自己辦得到,就一定可以。
“嗯,我知道。”她笑著說,但笑容卻愈來愈虛弱。
“怎麼了?臨容。”封徹可以感受到她的身子愈來愈綿軟無力。
“我沒事,快……快點。”小九的嗓音都破碎了,淚水一串串落在頰上。她知道自己中了毒箭,或許已活不久。
原來這箭是當初魯沁留給葛天易的,如今被傅松拿來傷人。幾次與魯沁交手,小九知道她習毒已深,每每使出的毒物都非常厲害,絕非輕易可解。
封徹使盡全力,耗盡最後一口氣,終于登上對面崖邊,但小九一落地就整個人癱在他懷里。
“臨容!”
封徹這才發現她肩上插著一支箭,不禁咬牙怒吼,“該死的傅松!”
“徹……我可能沒辦法回去了,我……我真的好想見他們一面。”她緩緩張開眼,嗓音哽咽。
“不行,妳若死了,要我怎麼向皇上交代?公主,妳要振作。”封徹心急如焚,“快,找個地方,讓我為妳療傷。”
“不用了,你……你快走吧!”她唇色已然泛白,提不起半點力氣,“一定……一定要活下去。”
封徹的眼底凝出淚霧,隨之緊瞇起,牢牢摟住她,嗓音摻雜著濃烈的愛意,“不,我們要活著一起回去見皇上、皇後。”
說完,他便將她抱起,往前直奔,雖然他胸前的傷口已裂開,流出的血染紅彼此的衣裳,但他仍不肯放棄。
直到進到前頭一間廢棄的農舍內,他將她輕放在一個破損的床榻上,床楊陷落一半,卻也讓封徹發現底下有個暗洞。
他溫柔的對她說︰“讓我來為妳治病吧!”
雙目緊閉的她已經听不見他在說什麼,但她的面容非常安詳,像是能在他懷里死去,她已很滿足。
“听到沒?妳不準死,我說過,只要我不答應,即使閻羅王也不能奪走妳的性命!”見她毫無回應,他簡直快瘋了。
他回想起上回範太醫為他們換血的做法,便開始依樣畫葫蘆的用在臨容身上,這是唯一救活她的機會了。
“如果老天真要妳死,就由我替代吧……呃!”閉上眼,他先在小九指尖割一道口子,再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脈,將血液逼到掌心,再以內力隔空輸進她體內……
此時,小九的指尖慢慢有污血流出……
日月交遞,天色漸漸轉亮,小九也緩緩蘇醒了,當見到他正在對她所做的事,她忍不住驚愕地問︰“你……你在做什麼?”
“別動,乖乖躺著。”他仍閉著眼,不停輸送真氣和血液給她。
小九想動也動不得,是體力尚未恢復嗎?見他一臉蒼白,她不忍地哭了,“該不會你又在……”
“別哭,以後妳身上流的全都是我的血,妳將永遠都忘不了我。”這時候他還有心情說笑。
“不要,我不要你的血,你把血收回去……快收回去。”奇怪了,她怎麼好像被釘住似的無法動彈?
“別掙扎,那會讓我亂了氣。”他微微勾起已發黑的嘴角,“早知道妳不會听話,我已在妳身上點了穴,半個時辰後自會解開。”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哽咽了。
“因為我愛妳。”說罷,他不禁柔柔笑開,但小九看在眼里卻更傷心,滂沱淚水逸出眼眶。
“既然愛我……你就不能死,不要死……”她激動地說。
“噓,別激動。”封徹的眉頭緊蹙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他們同時听見外頭有腳步聲走近……
“徹,有人來了!”她驚愕地說︰“你快走,快……”
“我現在不能抽身,否則妳也會死。”他微微張開眼,輕聲安撫,“把眼楮閉上,什麼都別管,一會兒就好了。”說著,他連她的啞穴也點了,順手拿起地上干草,覆蓋住她整個人。
她瞪大眼,從干草的隙縫中往外瞧,看見窗口有人影在晃動,跟著听見有人說︰“頭兒,封徹在里面!”
暗松就站在窗外,像是擔心這屋內有機關,不敢踏進一步,“他坐在那里做什麼?小九呢?”
“沒見到,我們進去抓人吧!”
“等等。”傅松伸手阻止,“先探探再說。”
“是。”他們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緩緩步進里頭,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般謹慎。
耳聞他們逼近的腳步聲,封徹仍面不政色地運氣,直到確認小九體內的血液已運行如常,這才緩緩收氣,可他始終面帶微笑,望著干草堆里那雙瞪得斗大的眼楮。
而他眼底閃爍的光影,就像在說“我愛妳”,讓小九看得心碎,淚止不住地涌出。她好想喊他,告訴他她也一樣愛他,可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呀!
就在傅松徐徐靠近的剎那,他突然翻起軟榻,讓臨容滑進暗洞,而他則旋過身望著傅松,以轉移他的注意力。
“封徹!”傅松沒料到他此時看來竟像個殭尸般蒼冷。
“小九已死,來吧!殺了我吧!”他瞇起眸,已有死亡的準備,不過在死前,他要先殺了這老賊。
滑進暗洞的小九直想呼喊,想掙開被點的穴,但終究徒勞無功,只听見外頭一陣混亂的廝殺聲,不知經過多久,打斗聲漸漸平息。
徹……徹……你還在嗎?徹……
她逸著淚直在內心呼喊著,明知他面臨危險,可她卻不能陪他一起面對,她的、心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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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咽卻無聲,只向從前悔薄情。
憑仗丹青重省識,盈盈。一片傷心畫不成。
別語忒分明,午夜鶼鶼夢早醒。
卿自早醒儂自夢,更更。泣盡風檐夜雨鈴。
這是首祭亡妻的相思詞,臨容倚在封徹寢居的窗邊,才剛念完,淚已漣漣……
徹,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你到底在哪兒?為何連個尸首都不留?
當她的穴道自動解除,爬出暗洞的剎那,封徹的人馬正好尋到這里來,將她救了回去,可卻一直沒有封徹的下落。為什麼?為什麼他要消失無蹤,不管去哪兒都得帶著她呀!
“公主,該去皇宮了。”榮漱來到房門外,輕聲喚道。
“謝謝王爺,真不好意思,要您陪我去一趟。”她壓根無意做公主,會決定見皇上、皇後一面,只不過為了完成封徹的遺願和自己的心願。
“哪的話,馬車已等在府外。”榮漱也已許久未進宮,今兒個還特地把多年前的將袍穿上,“我還真是老眼昏花了,妳和皇後這般神似,我怎麼會沒有察覺?”
“听封徹說您也多年未進宮,或許早忘了皇後的模樣。”她貼心地替他做著解釋。
臨容走到外頭,攙扶住榮漱,“我扶您。”
“小的承受不起。”
“別這麼說,我已當封徹是我的夫婿,這輩子也是他的人,而您就是我的公公。”臨容說著,兩人的眼眶都濕了。
“這是封徹的福氣。”榮漱拭了拭老淚。
“不,他根本不該認識我。”早知道自己會帶給他這麼大的劫難,不如讓她在被傅松劫走時就死了算了。
“公主,妳快別這麼說。”榮漱雖傷心,但是得到公主這麼一位孝順的兒媳,他也寬慰許多。
上了馬車,他們迅速朝紫禁城前去。
一進宮,臨容好奇地望著金碧輝煌的宮殿,瑞宇高樓、紅闕龍柱,煞是壯觀︰蘭宮桂殿、畫棟雕梁,連石牆都由金磚所砌成,給臨容一絲不真實的感覺。
沿著宮廊,所見的不是王公貴族,便是太監、宮娥。可如今封徹已不在,要她如何能在這些堂皇玉室中,享盡帝王之家的榮華富貴?
也不知走了多久,終于到了金鑾殿口,就見皇上與皇後兩人著急地站在殿外候著。
一瞧見他們趨近,皇後便忍不住走上前,望著與她一別便十多年的心肝寶貝……瞧她那臉蛋,不用證明,祁燁和緋影已確定她就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孩子。
“臨容……”緋影主動抱住她,“乖孩子,老天保佑妳平安無事。”所謂的血緣親情就是這麼神奇,雖然多年未見,甚至臨容已完全沒了他們的印象,可是一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霎時盈滿她全身。
“皇額娘。”她緊緊擁住母親。
“這位是皇上,也是妳的皇阿瑪。”緋影將她拉到祁燁面前。
祁燁顫抖著伸出雙手握住她的,“我的臨容公主。”
“皇……皇阿瑪。”天!是皇上呀!是她過去一心一意想要殺的人哪!臨容立即跪下,“對不起,皇阿瑪,我這些年來讓傅松利用,一直企圖對您不利……”
“沒關系,如果真能換回妳,就算要朕用性命來償,我也願意。”祁燁緊緊將她擁入懷中,她可是當年讓他疼入心坎的小鮑主呀!
臨容被父親緊緊擁抱著,她忍不住想到了封徹……如果封徹也在,那該有多好……
“皇阿瑪、皇額娘,封徹曾說過,這是證據,要我讓你們看看便可證明我的身分。”說完她便扯下束頸,讓他們瞧瞧上頭的紅點。
祁燁笑了笑,“哪需要看,就憑妳這張和妳皇額娘如出一轍的臉蛋,就比這兩個紅點更能證明一切。”
臨容開心地點點頭,接著又道︰“有件事我希望你們能夠成全。”
“什麼事,妳盡避說。”
“傅松一日未被捕,我一日難以入睡,請讓我去找他。”臨容突地跪在他們面前,“求皇阿瑪、皇額娘成全。”
“傅松武藝高強,妳的武功又承襲于他,怎會是他的對手?”祁燁說什麼也不肯答應。
“皇額娘。”她只好轉向母親請求。
緋影紅著眼眶直搖頭,好不容易才找回女兒,可她又急著去送死,她怎不難受、怎不擔心?
臨容深吸口氣,瞇起眸子,“如果我非去不可呢?”
“臨容,別為難皇阿瑪和皇額娘,自從妳被擄走後,他們天天都煩惱著妳的安危。”大阿哥德胤听聞臨容回來了,也快步趕了過來。
“你是?”臨容瞇起眸。
“忘了嗎?小時候妳最愛搶我抓的蛐蛐兒玩。”德胤露出魅惑的笑容,“我是妳的大阿哥。”
“大阿哥,求你替我求情,求皇阿瑪和皇額娘答應讓我親自去抓傅松那老賊。”臨容向他一拜懇求。
“這……”德胤趕緊扶她站起,“快起來,好吧!等妳哪天可以打贏我,我就請皇阿瑪和皇額娘讓妳去找傅松報仇。”
“這可是你說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勤練武藝。”臨容眼底淨是勢在必得的堅決,讓在場所有人看了都不由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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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半年過去。
在這近兩百個日子里,臨容除了練功還是練功,為的就是要打贏大阿哥。
然而,德胤乃是儲君、皇太子人選,拳腳功夫除了由皇上親自訓練外,還請了世外高人傳授,武功造詣自不在話下,要贏他,著實比登天還難。
但是臨容就是不肯輕易放棄,她相信鐵杵可以磨成繡花針,遲早有天她定可贏過大阿哥。
仰頭看看飄雪的天空,皇宮內的琉璃瓦也都覆上一層厚厚的雪,放眼所見是一片白色世界。
踩過柔綿的雪地,走過拱門,經過滿是女敕梅的梅園,她來到大阿哥住的德羽宮,“大阿哥,出來吧!在這樣的天候比試一定很有意思。”
“妳還真不死心!”德胤聞聲,從宮中走了出來。
“要我死心?等我死了的那一刻吧!”她微微一笑。
瞧著臨容那義無反顧的表情,德胤再也狠不下心打贏她,于是刻意在比試中放水。招式只出一半,他便收回,讓自己中她一掌,“妳贏了,臨容。”
“大阿哥!”她怎會看不出德胤是故意的?
“听說傅松曾在北叟山旁的客拉山出現,現在正值隆冬,寒氣逼人,別忘了多加件衣裳。”說完,德胤便轉身離開。
老天,他為何要對她說這些?明知這是多麼危險的事!他怎能放任她去冒險?
然而,他又怎忍心看她日復一日的練武習劍,永遠沒有停止的時刻!
既然她這麼想替封徹報仇,他就成全她,當然,他也會派人暗中保護她。
“謝謝大阿哥……謝謝你。”臨容哭著笑了,對著他的背影不斷道謝。
客拉山?好,她就去瞧瞧,傅松,雖然我贏不了你,但也會想盡辦法與你同歸于盡。
決定後,她便回到自己的寢宮準備一些東西,還留下一封信給皇上與皇後,隨即離開皇宮。
就在半路上,她听見尾隨于後的腳步聲,不禁勾起一絲笑。
大阿哥,你也真是,讓我來復仇,又何苦派人保護我呢?她眉眼一撩,轉身堵住那些侍衛,“你們不要再跟著我了!”
“這是大阿哥的命令,恕難從命。”其中一名侍衛道。
“好吧!如果你們堅持要跟著我,那我就回宮,等哪天你們都不注意的時候再溜出來,或者是……現在你們主動回去?”她雙手扠腰,瞇眼笑瞪著他們。
“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得就近保護您。”他們同聲道。
“哦?”她眸子一轉,“那你們的意思是只听我大阿哥的,不听我臨容公主的?”
“屬下不敢。”
“那我命你們現在就回宮去。”她細眉一蹙。
“我們的職責是保護公主。”他們說什麼都不肯離開。
“好,那就看你們追不追得上我?”她驀地施展輕功,翻牆而去。
“怎麼辦?”侍衛們驚慌喊道。
“還不快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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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拉山,風號雪舞,寒氣砭骨。
臨容身著毛氅斗篷,站在千岩萬壑之間,尋找著傅松的足跡。她發現這山勢要比北叟山險峻,處處都有著懸崖峭壁。
“傅松,你在哪兒?出來吧……”臨容以真氣傳音,聲音傳遍整個山頭。
等了會兒,不見回應,她又說道︰“打算一輩子窩在這種地方嗎?你不是想當皇帝,莫非指的是客拉山的皇帝?”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會請我皇阿瑪將這座山賜給你。”她蓄意激怒他。
“妳這臭丫頭,簡直找死!”傅松終于現身了,“祁燁那家伙似乎要斷了我的後路,不逼死我不甘心,派出大批人馬追捕我,將我逼來這地方,這樣他還不滿意?”
“對任何人都可以有婦人之仁,對你就不必了。”她瞇眼一笑。
“哈!妳以為憑妳那點功夫對付得了我嗎?妳來這里不等于是自投羅網?”傅松駝著背,露出抹奸笑。
“正因為如此,你才不怕我,敢出來見我了?”她笑得好無畏,這抹笑倒是駭著了他。
“妳這丫頭,在想什麼?”傅松繃著身軀。
“沒什麼,只是多日不見,想和你多聊幾句,就怕以後沒機會暢談了。”她瞇起眸,向前一步,“告訴我,你把封徹怎麼了?他的尸首呢?”
“封徹?!”他瞇起眸,顯然有些意外,“妳不知道?”
“快說,你把他的尸首怎麼了?”臨容又靠近他一步。
“我把他丟到谷底去了。”傅松挑眉一笑。
“可惡,你居然這麼做!”她掀開斗蓬,從身上拿出一顆炸藥,冷笑道︰“這是我向一名洋人買來的,听說火力強大,可究竟有多強,待會兒就知道了。”
“妳到底做何打算?”他冷了張臉,警戒的往後一退。
“當然要找人試試火藥的威力呀!”臨容看似輕松的一笑。
“妳要知道它很可能也會同時傷了妳!”傅松希望她能打消這主意。
“無所謂,我壓根不怕,跟你同歸于盡本就是我的計畫。”說到這,她眼底了無懼意,有的只是喜悅。
因為她就要去見封徹了。
“妳簡直是瘋了,我可不想死。”傅松被她視死如歸的模樣所駭,旋身便想逃。
“上哪去!暗松,你受死吧!”
臨容好不容易才逮到這機會能親手殺了他,又怎能讓他逃開?猛一提氣,她迅速擦亮火引子,往他身後一拋!
砰--
瞬間火光四射,傅松被炸飛好幾百尺外,身首異處。
而臨容在扔出火藥的那一刻,閉眼靜靜等著死亡的降臨,等著封徹來接她。
丙真,她的腰被人一扣,瞬間飛離爆炸範圍。
直到山巔處,那人才將她放下,臨容驚奇地張開眼,抬頭看向救她的人,這一瞧,她卻狠狠的愣住,半晌說不出話來。
“怎麼?舌頭被貓兒給叼走了?”他低首笑說。
“封……封徹……你真是封徹?!”臨容簡直不敢相信,“你來接我了,你真的來接我了。”以為自己已隨他赴上黃泉路。
“如假包換的鐵木爾?封徹,我並沒有死。”他低首對上她的眸,咧嘴一笑,那笑容是如此的熟悉,令她永生難忘。
“你沒死!你……”臨容模模他的臉……有溫度!忍不住捂著唇又哭又笑,“天,你沒死,你真的沒死。”
“誰說我死了?”他擰擰她的小下巴,眸光深濃地望著她,可知這半年來他有多想她。
“那天我在床底下的暗洞听見你們的打斗聲,再出來時已不見你的人影,而且在那之前,你的臉色是這麼蒼白,絕對敵不過……”想起當初,臨容便難受的淚流不止,“你當時不該把血給我,應該……”
“不給妳,就沒有現在這場面了,對不?”他抬起她的下巴,用力吮住她唇瓣。
甜甜的唇、芳香的發直迷惑著他的心,“走,先到我住的地方。”
“你住的地方?”她疑問地望著他,“為什麼你不早點回去看我?”
“這段時間我都待在山中療傷。”
他旋身往山下而去,來到山腰處的一間小屋。
“我一直和大師住在這兒,直到我傷勢痊愈後他才離去。我一直在等待這時機,正想除掉傅松,沒想到妳早我一步,居然還想到與他同歸于盡的笨法子。”
“我……我以為你已不在這世上,一個人活著也沒有意義!這麼做不但可以替你報仇,還可以去見你。”她噘著小嘴說。
“傻瓜。”听她這麼說,他心都擰了。
“我才不傻。”多情的眸光回睇著他,突然,她想到什麼似的問︰“你剛剛說的大師是?”
“哦~~就在傅松帶人手追殺我們時,是他出手救了我,雖然他將其他人都制伏了,但卻被狡猾的傅松給溜了。”推開門,他牽她進去。
“記得皇額娘曾告訴我,我頸上的紅點就是一位大師點的,也是他建議將我關在東北宮苑三個月才能逃過劫難。”
“卻因為我而破壞了?”為此他懊悔了好幾年。
“不,若不是這場災難,也許我們就不會在一起了。”她抓住他的手,“或許你當時還覺得我是個讓人討厭又驕矜的公主呢!”
“才不會,那時的妳可愛又逗人,我喜歡妳都來不及了,說不定別人還會爭相與我搶奪妳呢!”他一把將她抱起,放在唯一的一張木桌上。
“你真會為我吃味?”她媚眼輕拋,得意洋洋的說︰“知不知道這半年在宮里有多少貝勒、貝子追求我?”
“什麼?”封徹眸心一凝,“告訴我誰這麼大膽,竟敢追求我封徹的女人?”
“嘿!偏不告訴你。”臨容從桌上跳下來。
“妳敢不告訴我?”封徹刻意裝出生氣的模樣。
“好呀!只要你追上我,我就告訴你。”她開心地繞著木桌跑,而後推門出去,在雪地里奔跑……
頓時,山里響起陣陣歡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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