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相中你 第六章
吃完早餐,孔仲言帶著家曼到附近散步。清晨的公園里,樹木很綠,天空很藍,太陽還沒有露出刺眼的光芒,只是一顆美麗的橘紅色大球,寒流未退,清冶的風有些凍人,但兩人緊握的手心卻是暖呼呼的。
“你今天很美。”孔仲言將她被風吹亂的發撥到耳後,痴痴地看著她始終掛在臉上的笑容,完全栘不開視線。
“那我昨天不美嘍?”家曼笑著,看著孔仲言眼里的柔情,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情緒,竟能左右他的喜怒哀樂。她無法忘記昨夜他眼里的失望與難過,所以,為了讓他快樂,她是該先快樂的。
孔仲言莞爾一笑。“情侶間都是這種對話嗎?”
“不知道耶——”
孔仲言牽著她在池塘邊的椅子坐下。
“今天的你好快樂,為什?呢?”
“嗯——因為你要讓我入主豪宅嘍!”她側著臉,頑皮地笑道。
“哇!我的心好痛!原來這?優秀的我,竟然比不上豪宅!”孔仲言捂著胸口夸張地哀嚎。
“如果你再多送我一些鑽石、車子,說不定我會更愛你。”
“那我把世界全送你好了!”
“那是小氣鬼說的話,不實際。我看呀,你還是送我現金比較實在。”家曼好象忽然想到什?似地猛點頭。
“喂喂喂!你什?時候變得這?現實的?”
“就說你認識我不深嘛,才認識幾天就說要送我房子,真是笨蛋凱子一個!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她笑睨了他一眼。
“那是——”孔仲言急著想解釋,家曼卻先打斷他的話。
“吶,該不會每個你認識的女人,你都會送她房子吧?”她鼓起腮幫子。
“你吃醋了?”孔仲言漾開笑容,表情很得意。
“誰吃醋了,我是在估算你是第幾級笨蛋。哼!”
“在你面前,我永遠是第一級笨蛋。”孔仲言情深款款地說道。
“惡心喔!奇怪,寫程序的人不是個個都很理性嗎?怎?你這?惡心?”
“所以這?特別的我,你千萬別錯過喔。”
“天哪!你一點形象都沒有了啦!”家曼猛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哇哇叫。“說你是個老板,一定沒有人會相信。”
她真的很難再把他與那個行事作風嚴謹的老板聯想在一起。
“私底下沒必要這?嚴肅,輕松自在就奸。”
“是,大老板,那今天你不去展覽會場了?”
“該處理的事情都已經差不多了,我今天不會整天都在那里,可能下午才會過去。”
今天他除了要去辦新屋的過戶手續,還要帶著家曼到北海岸逛逛,散散心。今天雖然有些冷,但天氣很好,風也不算大,是看海的最奸時機。
“這樣呀,那我得回家準備出門了。”她看了一下表,有些舍不得現在的氣氛。
“你是我的『隨身』助理,當然得跟著我。”
“可是,洪主任昨天說今天有人請假,要我去幫忙站櫃,還有,昨天的一些訂單要送回公司——”
“不用了,等一下我找人替你。”
“可是,老板——”
“喂!你怎?還叫我老板?”他將交握的手在她面前晃著。“有人牽著手,還老板、員工的叫嗎?”
“你的名字不好念嘛……”不是不好念,而是念了她會臉紅心跳。
“孔仲言,怎?會下好念?『孔子說的話』,這?亮麗又莊嚴的名字,你要常念。”
“孔子說的話?你怎?下干脆叫——”子日?她看著他,無心的一句話,忽然令她將他和網友“子日”聯想在一起。
孔仲言和“子日”都是一樣地體貼、善解人意,他們會是同一個人嗎?應該沒這?巧吧?她驚訝地看著他。
“叫什??”
“沒什?。”家曼連忙低下頭。
“想叫我親愛的就說,別不好意思。”孔仲言還在逗她。
“老……仲言,听說你也喜歡攝影,是嗎?”她抬頭,大膽假設地忽然問道。因為她想知道他和“子日”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石凱跟你說的?”孔仲言直覺地以為是石凱告訴她的。家曼含糊地點點頭。
“我就是因為喜歡攝影,所以才和石凱成為好友,不過那個脾氣火爆的小子,拍的全都是一些怪怪的『藝術照』,沒有幾個人看得懂的。”
石凱專拍“影子”,像人影、樹影等等,尤其最愛水中倒影那復雜,又具幾何圖像的影子。
“難怪你們感情這?好。那……你這次參展的作品,結果出來了嗎?”她更直接地大膽假設。
“又是石凱跟你提的?這個大嘴巴!”孔仲言笑罵著。
家曼再次點頭。唉——石凱應該會原諒她說的謊吧。
“結果還沒出來,不過那張『等待』我很有把握。”以為家曼全都知道了,孔仲言也不隱瞞地暢談自己的作品。
等待?!啊!家曼驚愣住。
看來孔仲言真的是子日!怎?會有這?巧的事?!
慘了!那她的內心世界,他不就全都……等等!他知不知道她的心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趕緊回去看看寄件備份,看自己在信中有沒有罵過他!
“祝你拿到攝影金獎。”家曼下知所措地笑笑。
“謝謝。”孔仲言看了一下時間,然後起身。“走吧,我們要趕緊出發了。”
“去哪里?”
孔仲言不回答,故作神秘地拉著她上車。
“哇!好美的海!”家曼迎著風,興奮地站上路旁的水泥護欄。靛藍色的大海,像寶石似地在她眼前閃耀。
“小心!”孔仲言連忙跟上去,扶著她。
“我從來沒見過這?美的海!”家曼贊嘆著,興奮的心情讓她整個人神采飛揚、眼底閃閃發亮。
“來吧,我們可以對著大海盡情的吶喊,很過癮的。”放開心吶喊,有助于發泄心中郁悶,他希望她試著釋放壓力、解開心中的枷鎖。
“不要啦!”家曼看了一下四周,雖然沒有人,她還是不好意思這?做。
“沒關系,跟著我做。”孔仲言用雙掌圈攏在嘴邊,向大海喊道︰“蘇家曼,我愛你——”
他渾厚、沉穩的聲音,直直地穿透海風,傳送到遠方,也震撼了身邊家曼的心。
她好感動,可是心又開始覺得好慌。察覺到熟悉的不安,她連忙要自己不準再鑽牛角尖、不可以再胡思亂想。未來看不見,但此刻的快樂和感動是真實的,是屬于她的!
“孔仲言,你是大笨蛋!”她隨之對著大海喊著。瞬間,好象有一道沉悶的能量,從她體內釋出,心的重量好象也跟著減輕了,而淚,竟莫名地流下……
“喂!”聞言,孔仲言非常不服氣,一轉頭,卻發現了她的淚。“你……”
家曼忽地踮起腳尖吻住他,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這?主動,但她就是想這?做。
認識他的日子雖然不是很長,但他卻是唯一能令她感到安心和幸福的人,難怪有人說,愛上一個人只在電光火石間……
雖然她的心還有些許的慌亂,但她相信自己能克服的。
孔仲言受寵若驚。他緊擁著她,跨開腳步,穩穩地站在強勁的海風中。
他溫柔地吻著她,海風和她咸咸的淚水,混成一種特別的味道,他愛這個味道,尤其當中還混上了她唇舌間的甜蜜……
“唔……”孔仲言忽然離開她的唇。
“怎?了?”家曼紅著臉,微喘著氣地問道。
“是電話。”剛才手機的振動,害得正專心吻她的他嚇了一跳。
“喔。”家曼紅著臉,跟著他跳下水泥護欄。
“孔仲言。”孔仲言接起電話,氣息還不是很穩。
“老板,昨天和您簽一年合約的王老板現在在展覽會場,他說要跟您再延長兩年合約。”洪惠美興奮地說著,因為這是她的功勞。
早上遇到王老板,她立刻舌粲蓮花地夸說公司多好、老板能力多強,結果王老板就決定再延長兩年合約。立了這?大的功勞,老板一定會“特別”嘉獎她的。
呵呵——她已經看到自己和孔仲言的燭光晚餐了。
“你請業務經理處理就行了。”孔仲言為難地看了家曼一眼。他打算一整天都帶著她到處散心的。
“可是,王老板說要親自和您簽約。”
“這樣呀……那跟王老板約中午十二點好了。再麻煩你幫我挑一家高級餐廳。”他考慮了一下,還是以公事為要,不過,他得先送家曼回家。
“可是,王老板要搭下午一點的飛機去美國,所以,他現在想見您。”
“奸吧。”那他就帶家曼一起去好了。
收了線,孔仲言忽然想起,舊合約應該要還給王老板比較好。
“家曼,王老板昨天簽的合約在你那里嗎?”
“在家里。”
“那我載你回去拿。”
“不用了,你先回會場,我自己回家拿,千萬別讓王老板等太久。”見他凝重的神情,家曼知道這事情一定很緊急。
“好,那你一定要小心!”他感激地重重吻了下她的額際。
孔仲言載家曼回到台北市區,替她招了計程車後,立刻驅車回展覽會場。
還沒踏進家門,家曼競看見有股黑煙,正從沒有掩上的大門緩緩飄了出來。該下會是失火了吧?她嚇了一大跳,連忙沖進去。
“爸、媽……”她焦急地喚著父母,循著黑煙來到廚房。
陳玉蘭一見到女兒,連忙試圖把鐵盆和來下及燒掉的信、相簿,用腳掃進流理台下。
“媽,你在燒什??”
“沒什?、沒什?!”陳玉蘭還在努力地藏著。
真是糟糕!仲言不是說要帶家曼出去玩,怎?她又突然回來了?
“我看看。”家曼彎子,從流理台下搶回一本相簿。
好熟悉呀,這是什?時候拍的照片啊?她輕撫著相簿的封面。
“別看了,只是一些不要的照片。”陳玉蘭搶著,但家曼卻不肯放手。
“媽!”家曼生氣地叫著,陳玉蘭只好松手。
家曼看著熟悉的封面,手微微地發抖著。她忽然變得好緊張,仿佛這里頭的照片與她大有千系,是她記憶拼圖中遺落了的重要拼片。
她打開相簿,第一頁,全是她和一個男人甜蜜相擁的照片。
吳……承…………她顫抖的指月復撫著那張平面的臉,緊鎖的記憶忽然被打開了……
歡笑、甜蜜、承諾、未來……和承相戀的點點滴滴,全回到了她腦海。
但他靜止的心跳,蒼白的臉色,刺耳的救護車呼嘯聲和哭喊聲……卻又刺得她心奸疼,無法跳動,不能喘息……
她的眼淚突然無法控制,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誰,原來她一直都知道他是誰,她是這?的愛他,為什?沒想起他?為什?呢?
“媽……”她好累、好痛苦,好想回房睡覺……
和四個多月前一樣的那種無力的倦怠靶,又出現了,現在的她,只想長長地睡著。
“家曼,你都記起來了?”看到女兒哭成這樣,陳玉蘭好難過,卻又忍不住靶到欣慰。
從吳承出事以來,家曼從沒掉過半滴眼淚,她選擇將痛苦的往事遺忘。現在她終于哭了,這是情緒發泄,也代表著她終于肯面對了。
“為什?這些日子我會忘了他?”她自問著。撫著吳承有些稚氣動作的照片,覺得好心疼、好歉疚。
她記憶里明明有吳承這個人,也深深地愛著他,可是,為什?這段日子,她完全沒想起他?
“媽就是怕你想起來難過,才把你和他的東西全藏起來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的心,到現在還會痛,到現在,她依然想逃避吳承過世的事實。
她下應該打開這潘朵拉的寶盒,里面剩下的不是希望,而是痛苦,她應該繼續遺亡心的……
“唉——想起來也好,媽才不用每天藏這些東西,藏得心驚膽跳的,就怕你發現後會再昏睡不醒。”陳玉蘭心疼地替女兒擦著淚。
“昏睡不醒?”家曼幽幽地看向母親。
“那天你從醫院回來,就開始睡覺,睡了三天三夜才醒來,我和你爸還以為你吃安眠藥自殺了,嚇死我們了。”
家曼想起來了,那天,她只知道自己好累,身體好重,只想睡覺。
“承的告別式呢?”她淚下停,又翻了一頁。其中一張,是吳承偷親了她一下,卻被身邊朋友拍下。
“他父母怕你受不了刺激,不讓你參加。”
“吳伯父和吳伯母,他們好嗎?”
“承的告別式後,他們就立刻移民去溫哥華,離開這個令他們傷心的地方。”
唉——人一旦踫到傷心難過的事,就只想著要離開和遺忘。
家曼點點頭,連她都承受不了了,承的父母怎?能忍受得了!
“他們說你還年輕,又死心眼,忘了承也好,要爸媽別讓你記得承。”
“嗯……媽,我好想睡覺……”家曼淚流下停,卻輕輕地打了一個呵欠。
“不行!”陳玉蘭嚇到了,她拍拍家曼的臉。“女兒呀,你不能睡,你睡著了,仲言怎?辦?”
她真怕女兒想起了承卻忘了仲言,逝者已矣,來者可追呀!
仲言?“我不知道……”她一臉茫然。她也愛著這個男人呀……
現在她終于知道為什?潛意識里一直抗拒著孔仲言了,因為她對承的愛還在︰因為承的死給她的打擊太大,令她害怕承諾、未來,還有失去。
“家曼,听媽說,”陳玉蘭捧著女兒的臉。“仲言是個好男人,承一定也希望你有幸福快樂的未來。”
家曼搖搖頭,她好旁徨、好矛盾、好掙扎。
吳承給了她最美的青澀戀情,可是,孔仲言卻也給了她溫暖、感動、安定、滿足和幸福,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同時愛著兩個男人,還是該放下其中一個……
“女兒,別這樣!”老公不在,又不知孔仲言在哪兒,陳玉蘭快急死了。
她怎?問了孔仲言的生辰八字,問了他身家背景,就是忘了問他的電話!
“媽,我沒事,讓我睡一覺就好。”家曼還是非常想睡。
思考太累人,現實太復雜了,睡著了,什?都可以不用理。
就是讓你睡了,才會有事!陳玉蘭焦急地在心里嚷嚷!
家曼踉艙地起身,地上手提包里的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但她好象沒听到。
陳玉蘭連忙想幫她接,一看來電是孔仲言,她開心了一下,可是又想到女兒目前的樣子,就又皺起眉了。
不行!她不能讓孔仲言知道女兒到現在還戀著一個已經去世的人,如果他打退堂鼓,家曼一定會受不了刺激的。
不知孔仲言早已知情的陳玉蘭,為難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電話響了又停、停了又響,家曼終于發現了。
她回過身,一雙鳳眼疲累地半眯著。“我的電話?”
陳玉蘭遞給了她。
“家曼,你在哪里?你到家了嗎?你沒事吧?”遲遲等不到家曼,打電話又沒人接听,孔仲言差點急死!
孔仲言萬分焦急的聲音,卻令家曼的心漸漸活了過來。是啊,還有一個這?為她緊張的人,她的世界還沒有絕望呀……
“沒事……”
“你怎?了?你哭了嗎?”听出她的異樣,卻看不到她的表情,孔仲言更急了。
“沒有,只是有點鼻塞。”听著他的聲音,她的心似乎沒那?沉重了,還能說著小謊。
“真是的,一定是海風吹多了,如果不舒服就別來會場了。”孔仲言不禁自責。
“好。”她的心好亂,孔仲言說別去哪里?她根本不知道。
“你把王老板的舊合約整理好,我請快遞過去拿。”
“好。”喔,她是回來拿舊合約的。她想起來了。
“那你在家休息,我這里忙完,就立刻過去看你。”
“不用了,我待會兒要去看醫生。”她謊道,不想讓他看到現在的自己。
“那好,你自己要穿暖和一點喔。”
家曼點頭,掛上了電話。
“媽,別讓仲言知道我過去的事情,我怕他……”她搖搖頭,喉嚨哽咽,沒再說下去。她怕他也許會因為同情而愛她,也怕他會因為得不到完整的愛而離開她,這兩種情形,她都不要。
現在的她,對自己完全沒了自信。
下一刻,她該如何面對?
孔仲言還是擔心家曼,一忙完公事,立刻飛奔到她家。
家曼雖然安靜地睡著,可是陳玉蘭凝重的臉色和紅腫的雙眼,卻讓孔仲言更焦急。
“伯母,家曼到底怎?了?”
“小靶冒,醫生說多……多……休息就好了。”陳玉蘭轉過臉擦淚。
“伯母,別瞞我,是不是家曼生了什?病?”
“仲言……”陳玉蘭再也忍不住地哭出來。
她回房拿來一堆照片和小東西。“你看看吧。”
孔仲言翻著家曼和吳承的照片,心里一陣酸、一陣疼。
“她想起來了?”
“你知道?”陳玉蘭驚訝得忘了哭。
“一開始就知道,只是不知道該用什?方法讓家曼想起過去。”
她果然不是遺忘,而是拒絕回憶。
“你不怕她想起以前的事,就不喜歡你了?”
“我有十足把握讓她愛上我,我不會要她忘了吳承,我只要她記得我的奸。”
其實說不擔心是騙人的,但如果真是那樣,那他就用百倍、千倍的愛來疼她、感動她。
“嗚——我果然沒有看錯人。”陳玉蘭喜極而泣。
“……仲言?”家曼悠悠醒來,看見孔仲言就在面前,突然不知該用什?態度面對他。
“醒了?”孔仲言緊握她的手心。
看著他,家曼以為自己憶起過去後,就會少愛他一些。可是沒有,她仍喜歡他手心的溫度,愛上他臉上的微笑和眼底的溫柔,甚至,他的濃情令她心中的承模糊了……
只是她愈愛他,就愈覺得對不起承,她該怎?辦?她好慌!
“餓嗎?”
“好餓。”她假裝沒事地點點頭。
“我去煮面線。”陳玉蘭看到女兒醒了,連忙出去張羅吃的。
“還鼻塞嗎?”孔仲言扶起她坐著後,替她倒了一杯茶。“來,喝口熱茶。”
“你可不可以別對我這?好?”他不對她好,她應該就可以慢慢收回對他的愛。
“不對你好,要對誰好?”
“可是,如果……我是說如果喔,如果我無法喜歡你,怎?辦?”
孔仲言心停了一秒。“……那我就要對你更好,讓你不得不喜歡我。”
他什?都不怕,就怕家曼拒絕看見他對她的好。
“那……我可以請十天假嗎?”她想一個人靜一靜,思考她和孔仲言的愛要如何繼續,只要給她一點時間,她會找到答案的。
而且她也想去看看承,為他上炷清香。
“如果你不舒服,我可以陪著你。”
“別拒絕我,讓我陪著你,奸嗎?”他有些慌地緊擁著她,終于明白她為什?會這?害怕失去的感覺。
“我……”她的淚忽然涌上眼眶。在他懷里,她感到好抱歉。
“什?都別說!”他吻著她,害怕她說出要離開他的話。
陳玉蘭探頭進來,看到他們倆的模樣,便默默地退開了。雖然心里擔心,但她對孔仲言還是有信心的。
相信他能讓家曼獲得真正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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