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如夢皺起眉頭，感到某些事情不對勁了。首先是薛子東的態度轉變，再是薛菱兒的刻意間避，沒道理的是阮艾梅的失去消息。


    那天她明明告訴她，隔天會打電話告訴她一切真相，現在已經是第五天了，怎麼她半點消息也沒有？


    崔如夢走下樓，決定向這家子人問清楚，首先看到的正是一直待她很客氣的薛伯母。


    “薛伯母，這幾天艾梅有沒有過來？”


    冰靜儀慈祥地看著她——這個可能是她未來的媳婦的女孩。“艾梅？倒是好些天沒看見她了，有事嗎？”


    “沒有。菱兒，你有沒有接到她打來的電話？”她轉向坐在一旁看電視的薛菱兒。


    薛菱兒一臉遲疑地盯著她看，怎麼也不敢告訴她——表嫂每天都有打電話來，因為這是大哥特別吩咐的，她要是說出來，肯定吃不完兜著走。


    “有什麼不對嗎？”崔如夢看出她的不對勁。


    “如夢，我不知道耶！這幾天我都不在家。”


    “是嗎？”崔如夢不太相信地看著她。


    正當她想再追問的同時，大門口的門鈴響了，她隨即沖出屋子，心想或許是阮艾梅前來找她了。


    她可有好多疑問想找她解惑呢！


    另一方面，在樓上工作的薛子東早在窗口處看見了表哥的轎車，遂地，他快速沖出工作室，往樓下奔去，一個開口︰


    “小家伙呢？”


    “跑去開門了。”


    “該死！”他咒罵一聲，迅速往門口移動。


    “菱兒，你大哥這幾天在搞什麼鬼？”郭靜儀一臉吃驚地看著門口。


    她是愈來愈搞不懂兒子的行為了。


    “媽，我也不知道，我想大概是喜事近了。”


    “真的？”


    “我猜的。”


    冰靜儀瞪了女兒一眼。


    ※※※※※


    崔如夢看見是寇航祺的轎車時，急著伸手要拉開鐵門，但是在一旁不敢開門的老李阻止了她。


    “如夢小姐，呃——”老李支吾著，既不能說出原因，也不能讓她開門，這下他完全拿不定主意了。


    “李伯伯，怎麼了？”


    “呃——”


    “老李，我來解決。”薛子東跑了過來，適時解救了老李的為難。


    “怎麼回事？子東，我正想和艾梅聊聊呢！為什麼李伯伯阻止我開門？”


    “進去吧！”


    “你在開什麼玩笑？連你也不讓艾梅進來。好嘛！我出去總行了吧？”她噘起嘴，動身往外走去。


    薛子東哪能讓她出去。彎下腰便將她輕而易舉地抱在胸前，轉個身子，往里頭走去。


    崔如夢用力掙扎，不解他的動機為何，就算他和寇航祺吵架，也不于她崔如夢的事，他憑什麼阻止她和艾梅見面？他憑什麼？


    “放開我，你好可惡。”她拳打腳踢著，就是擺月兌不了他。


    門外轎車里的寇航祺挑高眉毛看著自己的妻子。“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幾時這麼不受歡迎了？又是你的杰作？”看著艾梅臉上的表情，他便已明白。


    “看來，子東是難逃情網了。”阮艾梅笑得可開心了。


    “說來听听吧！”寇航祺充滿興趣地追問。


    他倒要看看他這頑皮的小妻子，究竟是以什麼方法逼子東就範的。


    ※※※※※


    薛子東抱她進房間，並將她放置在大床上，她正以一雙控訴的眼楮瞪著他。


    “如果喜歡你就必須失去艾梅這個朋友，我不干，我情願要艾梅；所以，就算你把我抱進來，待會兒我還是會自個兒去找她。”


    “小家伙，你真的情願選她？”薛子東有些難受地看著她。


    “如果真的必須選其一的話。”她咬住下後，點點頭。


    “你還說喜歡我，原來也不過如此。”


    “我本來就喜歡你，可是艾梅是我的好朋友。你和航祺吵架了？”


    “沒有。”


    “那為什麼不讓艾梅進來？”


    “當然有原因，不過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什麼嘛！為什麼我不能知道？”她不服氣地嗔道。


    心里直想著艾梅到底對他說了什麼來著？否則他何以神秘兮兮的，好是奇怪！


    “如果我告訴你，我有一些些喜歡你，你是不是可以不再追問了？”他絕不打算把艾梅決定換掉他的事告訴小家伙。


    在他終于承認自己喜歡上她的時候，這種事是絕對不能讓它發生的。艾梅想換掉他，門兒都沒有，薛子東抱定主意，心里這麼想著。


    “真的？有一些些喜歡我了？”她跳下床，抓著他急問著。艾梅的事已被她拋向腦後，只有薛子東說的話才是最重要的。


    “怎麼？我說的話你不相信？”


    “可是，只有一些些嗎？”她嘟起嘴巴，討價還價道。


    他怎麼可以只有一些些喜歡她？她都這麼喜歡他了，他怎麼可以只喜歡她一些些？


    不行！絕對不行只有一些些。


    “現在只有一些些，以後——”他笑著停住口，等她追問下去。


    丙然，捺不住性子的崔如夢立即開口︰“以後怎麼樣？”


    “以後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如果你在意艾梅比喜歡我還多，我想一些些就很足夠了。”他故意說得很委屈，知道她一定會為了讓他更喜歡她，而絕口不再提他表嫂。


    “可是這是兩碼子的事啊！艾梅是我好友，我重視她是應該的。”崔如夢倒是沒有如他所願。


    “沒人要你和她絕交，只是在這段期間你該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我知道了。你在吃醋，所以才不讓我見艾梅，這表示你不只有一些些喜歡我了，其實你用不著吃艾梅的醋，我和她只是好朋友，女生跟女生你有什麼好吃醋的。”她自作聰明地解釋一切。


    薛子東搖頭苦笑著，明知道她誤會了這整件事，他卻不能多做解釋。


    事實上，他是在吃醋沒錯，但可不是為了她和艾梅之間的友誼，而是為了艾梅口中的對象。


    那才是促使他提前表明心跡、不再抗拒的唯一理由。


    “我沒有吃醋，小家伙。”


    “我才不信呢！你分明就是在吃醋。”崔如夢笑著抱住他，這次他的雙手可是自動放在她腰上了。


    靶覺到他的雙手就放在自己的細腰上，崔如夢咯咯笑出聲。


    可愛的笑靨終于叫薛子東忍不住低下頭，雙唇攫住她的……


    ※※※※※


    一切幾乎都很圓滿了，崔如夢坐在車里盯著薛子東的側臉如此想著。


    只是，有一個難題叫她頭痛，那就是……薛子東真會因為喜歡她一些些就娶她為妻嗎？


    這實在是一件難事，她總不能像雁婷一樣拿玩具刀逼他娶她吧！


    想到此，崔如夢不禁感到好不公平。人家寇航祺為了喜歡艾梅，設計方法將她娶到手；程士徹也為了得到雁婷，強行扛她上教堂。


    她們兩人絲毫不用花半點心思，也不用像她這樣追得這麼辛苦。


    偏偏所有的好運全被她們倆搶走了。而她呢？還得擔心這個呆頭鵝娶不娶她呢！


    不公平，真是不公平！崔如夢愈想心里愈嘔，忍不住臉也氣嘟了。


    薛子東總算注意到她的表情。遂地，他轉頭看向她，一臉關心地問︰“怎麼？你會暈車是不是？”


    崔如夢氣得白他一眼，就差說他是呆頭鵝了。瞧！他都能把她生氣的表情，當作是暈車了，這不叫“呆”要叫什麼？


    “我才不知道什麼叫暈車，我是在生氣。”她忍不住拔高了聲量。


    這種呆瓜要她和他廝守一生，實在是件難事，偏偏她是早已下定決心要與他共度此生了。


    “我這不是帶你出來了，還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是在氣——算了，不跟你說了。”


    “小家伙？”他無奈地看著她，語氣在不知不覺中多了一絲寵溺。


    或許他本人沒注意到，但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于是她笑著抬起頭，怒氣一掃而開，甜膩膩地朝他說道︰


    “子東，這幾天你過得怎樣？”她眨眨眼，厚著臉皮直想知道他是不是又多喜歡她一些些了。


    “很好啊！”他也回她一個特大號的笑容。


    他豈是不明白她在問什麼，只是他不會告訴她的。


    “我是說……我是說……”她臉紅得說不出話來。


    老天！她幾時這麼膽小了？她斥責著自己。蠕動著雙唇努力想說話，偏他又如此緊盯著自己，叫她竟無法當他的面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你想說什麼？”他睨著她好笑道。


    “我……”


    “怎麼？你還有話不敢說？”


    “誰說我不敢說。反正只是說給你一個人知道，別人不會笑我。”她深吸一口氣，看向他，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你這幾天有沒有再多喜歡我一點？”她鼓起勇氣，一口氣說完它們，不過在說完它們的同時，她的臉蛋兒也全紅了。


    她從不知道自己會這麼容易就臉紅的，就像個少女般。


    薛子東盯著她漲紅的臉蛋，這才發現原來紅著臉的她，看起來更惹人心動。


    好一會兒，他就只是這樣目不轉楮地注視著她。她忍不住抬起頭迎視他專注的眼神，小聲說著︰“你沒听到我問你的話嗎？”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一直看著你，自然是不清楚你剛才究竟說了什麼嘛！”他忍不住想戲弄她，這可是非常難見的。


    偏偏遇上她，他所有的壞因子全從身體冒出來，叫他忍不住就是想捉弄她。


    “什麼？搞了半天你沒听到我的話？可是我說得夠大聲了。”她鼓起勇氣說的話，他怎麼可以沒听到？


    “沒辦法！你只好再說一次了。”他故意無可奈何地聳肩。


    霎時，崔如夢臉上尚未褪去的紅暈又更深了一層，要她再把它們說出口，可能嗎？


    她就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了，天知道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氣說出口的。


    現在要她再把它們重說一次，怎麼可能？


    她又不是艾梅，遇到這種事總是不顧面子地全豁出去；她也不是雁婷，可以大膽說任何話。


    她就是她——崔如夢，看到別人在她面前接吻也不會感到不好意思的女孩，偏偏觸及自己的感情時，她可就大方不起來了。


    努力了很久，她終究什麼話也沒說，叫薛子東好生訝異。


    怎麼這妮子也會有說不出口的話了？


    “小家伙？”


    “沒事，就當我沒說過好了。”她努努嘴，很不甘願地說。


    在她臉紅氣喘、心跳加快的時候，她很清楚自己是什麼話也別想說的。


    薛子東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很難想象她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不過，她不敢再開口，對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呢！否則他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


    說他又多喜歡她一些不成？


    還是說他壓根兒是愛上她了？


    薛子東笑著搖搖頭，這種話他是永遠也說不出口的。


    “你要帶我上哪去？”


    “史培生找我過去聊聊，你不是也挺欣賞他的？”


    崔如夢睜大眼，仿佛他說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地睨著他看。


    大象先生？那個笨蛋？算了吧！欣賞他……她還不如去欣賞一頭真正的大象來得有趣。


    “我欣賞他才怪！”


    “好吧！算我說錯話了。”


    “不過我倒是挺喜歡那位女服務生就是了。”


    “史培生要是知道，恐怕又要對你吹胡子瞪眼楮了。”他不禁莞爾。


    “他是只不會咬人的狗，我才不怕呢！不過，那位女服務生怎麼會喜歡像大象先生塊頭這麼大的男人？他恐怕一百九十幾公分吧？”崔如夢一副不敢苟同的表情。


    “她叫佟雪芩，你都不知道培生追她追得有多辛苦。”薛子東想到那情景就想笑。


    那時的史培生可被她整得叫救命呢！偏偏慘歸慘，史培生就是完全不死心。


    “哦？真好！”崔如夢嘟著嘴，不禁羨慕起這叫佟雪芩的女孩。


    同是女孩的她可就沒有這等好運了。沒被薛子東追求不打緊，她還得厚著臉皮倒追他呢！


    瞧！人生就是這麼不公平。


    薛子東注視著她嘟起的嘴，了解地拉開嘴角笑了，這妮子口中指的大概是培生追求雪芩的事了。


    “小家伙，我們這樣不也很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她鼓起腮幫子氣道，這種不清不楚、曖昧不明的關系一點都不好，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


    “到了，小家伙。”見目的地已到，薛子東松了一口氣，否則他真不知該表示什麼呢！


    崔如夢不情不願地下車，往里頭先行走去。在里頭等候已久的史培生一看到她恢復少女打扮，立即眼楮睜大地上前，不慌不忙地細細打量她。


    “原來你也有女孩子的一面啊？”


    “你說這是什麼話？”她已經夠嘔了，他還刺激她？


    他就不怕她當場砸了他的店？


    “你是不是又進行得不順利了？所以口氣又不好了？”史培生不是不了解她。


    她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我就是很想插手管你的事，誰叫你就是倒追我朋友的女孩？”


    “你——”她氣得猛瞪他，她已經是一肚子的氣了，他還硬是要說出“倒追”這兩個叫她生氣的字眼？


    倒追不行嗎？


    她又不是去偷、去搶，倒追哪里又不行了？


    史培生見她一臉生氣，立即明白自己玩得太過火，遂地，他連忙開口補救道︰“別生氣，我沒有笑你的意思，我也很想幫你呢！”


    “我才不相信你，我和你又不熟，你會幫我才怪。”上次找他想辦法，他還不是連個法子也沒有。


    還說想幫她？誰相信哪！


    “以後你嫁給子東，我們不也是朋友了？”


    “算你有理。”


    “進去吧！我幫你試試子東，他呢？”


    “找停車位就夠他忙了。”


    “那正好，你進去等著，我幫你問他。”


    “我該相信你嗎？大象先生。”她狐疑地盯著他。


    “看看就知道了。”


    崔如夢總算被他說服了，反正她是問不出個所以然，或許這個大象先生有辦法也說不定。


    這麼一想，她加快腳步走進休息室。


    不一會兒，薛子東走進咖啡Shop。


    “培生，小家伙呢？”他看著四周。


    “女生嘛！自然是上化妝間了。趁她不在，我可要好好問你一些問題了。”


    “哦？”薛子東有所警惕地挑高眉毛。


    “你對她印象如何？”


    “印象如何？你問得可真含糊，我可以不回答吧？”


    “你這小子別想瞞我任何事，你喜歡她對不對？”


    “是吧！這回答你可滿意了？你確定小家伙上洗手間了？”薛子東看向他身後的休息室。


    “是啦！她不會听到你說的任何一句心里話。不過，你還不想告訴她嗎？”


    “告訴她什麼？”他自在地拉開高腳椅，往上一坐。


    “你喜歡她啊！”


    “你管這些做什麼？”


    “關心你才問你的，怎樣？你有沒有打算向她求婚？”


    “求婚？”薛子東幾乎從椅子上跌下來。


    老實說，他還沒想到這個。


    “嘿！你這是什麼表情？你沒有這個打算嗎？”史培生有些擔心里頭的小家伙，她若不是氣瘋了，肯定就是哭慘了。


    他真不明白子東這小子說的話到底是不是出自他心里的真心話。


    “目前沒有。”


    “以後呢？”


    “以後？”薛子東沒有听懂。


    “你到底會不會娶她？在你打算拋開單身生活時？或者是在你已經很愛她的時候。”


    “不會吧！”


    “你說什麼？”史培生可是听不下去了，正打算想揪起薛子東的領子，好好教訓他……


    崔如夢卻打開休息室的門，和佟雪芩走出來，臉上布滿著的不是傷心的淚痕，而是失去生氣的表情。原來薛子東根本就不曾喜歡她，就算真有喜歡也不會有想娶她為妻的念頭。


    原來他就算已經很愛她的時候，也不會娶她，他大概是看不起她倒迫他吧？


    崔如夢心灰意冷地思忖著，愈是回想大象先生和子東的對話，她的心就更冷，冷得叫她只能呆立在原地看著史培生和薛子東兩人驚詫的表情，卻不知眼淚已悄悄凝聚在她眼眶里，愈積愈多。


    薛子東眼里閃過一道心疼，向她伸出手，但這一舉動無法收進她的眼里。她只感到眼前一片模糊，分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是冷酷？還是心疼？


    “如夢——”開口的是史培生，他正擔心地看著她。


    “我沒事，大象……史培生，我們大概不會是朋友了，再見。”崔如夢奇怪地看也不看薛子東，反而看著史培生道再見。


    “如夢，我們會——”話未說完，只見她跑出咖啡Shop，消失在轉角處。


    “你可以放開我了，史培生。”


    “放開你？我還想揍你一頓呢！”史培生生氣地一把放開他，希望能听見他的解釋。


    薛子東卻沉默不語地轉身往外走，史培生連忙叫住他。“喂！你剛才說的全是真心話？”


    “或許吧！如果你夠了解我。”


    “了解你？我本來以為我是，現在卻不這麼想了，我不知道你會這麼無情。”


    “我無情？是嗎？”薛子東沒有心情多作解釋，移動身子就是想離開。


    “別急著走，我們可以談談。”


    “有什麼好談的，你不是表示很了解我了？”


    “你這小子還有心情開玩笑？我就不相信你對小家伙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有我的做法，培生，老實說我早就知道她躲在休息室里頭了。”


    “既然知道，你還說這種話？”


    “我只能告訴你一句話，培生，小家伙是我這輩子唯一不討厭的女孩，當然你的雪芩除外。”他還不忘消遣一番。


    “你愈說我愈不明白，你明明就喜歡小家伙，為何又——”


    “想想我的處境，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薛子東不再多說便往外走了出去。


    “如果我是子東……”史培生果真很努力地幻想自己如果是薛子東，他會怎麼做。


    結果自然是他怎麼也幻想不出自己是子東時，他會成為什麼樣的男人……


    ※※※※※


    “什麼？你說什麼？你甘願服輸？”徐雁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這哪像是她的好友兼二妹會說的話。


    笆願服輸？這是哪門子的話？


    “是的，我輸了。我會照規定各當你們的侍女一年。”崔如夢眼眶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一場才做下的決定。


    “可是現在才過了三個月的時間，你也未免太早放棄了。”阮艾梅走向她，坐往她的身旁。“如夢，你用不著氣餒，子東是頑固了些，但他會點頭的，用不著現在就放棄。”


    “不，他不會娶我的。他就算喜歡我，也不會娶我的，他……他看不起我。”說著，崔如夢眼眶一紅、鼻子一酸，淚水滑下臉龐，在自己姊妹面前想忍住不哭，好難！


    她再也忍不住了。


    阮艾梅三人被她突然冒出的淚水嚇了好大一跳，幾乎全慌了手腳。


    徐雁婷當機立斷，首先開口︰“別認輸，如夢。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和他拚了。”


    “對！和他拚了，就算還是沒辦法，如夢，我也不會要你服待我的，說不定我也一樣完成不了任務呢！”汪曉晴看不過好友哭泣，連忙安慰道。


    “到那時我們倆就可以做伴了。”崔如夢朝她拉開苦笑。


    汪曉晴宛如自己也已經失敗一般的陪同她苦笑，連漂亮的如夢都完成不了，她對自己可更沒把握了。


    看著她們倆可憐兮兮的樣子，徐雁婷可火了。“你們兩個有完沒完？這樣就認輸還算是我的妹妹嗎？”


    “對！不能認輸，如夢，我認為子東不可能不喜歡你，他為了不讓我另外找對象給你，不是全封鎖了我的消息；如果他不喜歡你，他讓我另外找對象給你，不是更好？因此，他一定喜歡你。”


    “就算喜歡我也只有一些些，這一些些不能叫他娶我的。他看不起我，艾梅。”就這一點就夠她傷心好幾天了。


    “看不起你？子東？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他就是看不起我是倒追他的女孩，所以他才告訴大象先生說他就算已經很愛我的時候，也不會娶我。”說到這兒，她更傷心了。


    “子東不是這種人。”阮艾梅還是不相信。


    “反正我放棄他就是了，我不要一個看不起我的丈夫，那是一輩子的事耶！”


    “如夢，子東他不可能——”


    “別說了，我要放棄都不行嗎？”崔如夢握緊拳頭，扯開喉嚨大叫。


    “你不要意氣用事，如夢。”


    “我沒有意氣用事，我想得夠清楚了，我也許愛做夢，但我還懂得什麼叫做自作多情，我不想再對那頭大白痴花任何心思。”


    “如夢——”


    “別說了，艾梅，讓她靜一靜好了。”徐雁婷拉著阮艾梅以及江曉晴走出她的房間。


    “我是第一次看到如夢這麼傷心失望的，不會有事吧？”汪曉晴露出擔心的神情。


    “放心，我們的如夢是不會被打敗的。她只會消沉一段短短的時日，不久就又恢復了。”


    “我看如夢這一次好像是當真動下真情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沒動下真情她也用不著傷心了。”


    “如果艾梅當初不要選上薛子東就好了。”


    “我可不這麼想。放心，你們兩個，我還沒放棄，還有，如夢一定也還沒放棄，至于子東嘛……”


    “他怎樣？”兩人同時急問。


    “我想他一定從頭至尾都沒打算要放棄如夢，我敢拿我的人格做保證。”阮艾梅可是信心滿滿的。


    “我們可不這麼認為，尤其是你的人格也值不了幾毛錢。”徐雁婷不以為然。


    聞言，阮艾梅可火了，她的人格值不了幾毛錢？


    “徐雁婷，你說這是什麼話？”


    “人話啊！怎麼，你還听不懂不成？”


    “你找死啊！”


    ※※※※※


    阮艾梅說的話一點也沒錯，崔如夢是還沒放棄薛子東，也消沉不了多久。這會兒她就又恢復戰斗的意志了。


    對！她才不去找他，薛子東算什麼東西？崔如夢在心中忿然思忖著。


    這一次該是他薛子東自己前來找她了，而不是她再厚著好幾斤重的臉皮前去找他。


    她也用不著再如此自憐自艾下去。艾梅說得對，她不能認輸，當然也不用認輸，她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做任何事。


    誰說現在就是她認輸的時候？不，當然不是


    如果那只呆頭鵝看不起她也沒關系，總有一天，她會叫他對她改觀的。


    而那一天將在不遠的以後……


    昨天消沉的崔如夢已經過去了，她心中直喃著，今天以後就是薛子東重新看待她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