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刺玫瑰 第八章
見到惡心的嚴漢強終于消失眼前,頓失好心情的歐陽靖嘆著氣合上卷宗,抓起衣帽架上的大衣走到辦公室。
「我出去一下,有什麼要緊事打電話給我。」他簡單交代秘書一句便匆匆離開。
小張和小陳愣了幾秒,「總裁……」等到他們出聲喊的時候,歐陽靖早已搭著電梯下樓了。
究竟怎麼啦?兩人互看對方一眼,都為上司怪異到極點的舉動感到不解。
電梯內,歐陽靖一臉煩郁的瞪著面板上的樓層燈號。
今天他一直沒辦法專心工作,腦子里裝的全是嚴葳鵬的身影,她柔美的笑容、她感人的風眼……她疼痛的蒼白小臉。
腳受傷的她不知道懂不懂照顧自己?能不能照顧自己?還是她……跌倒?割傷?燙傷?
種種可能發生的危險畫面,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只要想到嚴葳鵬有可能再度弄傷自己,歐陽靖的心就悶疼不已。
他不應該放她一人獨自在家的!
這句話,從他昨晚踏出她家門後,便不停回蕩在他腦里。而現在,他決定順從自己的心意,將她帶回家照顧。
當的一聲,電梯門開了,歐陽靖坐進車里,隨即駕車疾駛到嚴葳鵬的住處樓下。
他一步上三樓,便被眼前所見驚嚇出聲︰「葳鵬!」同時沖進大門洞開的屋里。
「葳鵬,你在哪里?」
提到喉頭的心被揪得喘不過氣,失去一向穩定的情緒,歐陽靖慌亂地找著屋內每一個地方,可是……
遍尋不到她身影的歐陽靖,終于忍不住心底的害怕,放聲喊出他濃濃的擔憂︰「葳鵬——」
無法多思考,他掏出手機撥了通求助電話。
「風揚,我需要你的幫忙!拜托立刻到……」報上這里的地址,他便結束通話。
像是失去了支撐的力量,歐陽靖癱坐在椅子上,陰郁的雙眼盯著前方。
門邊木櫃上的東西凌亂地掉了一地,櫃子也有被移動過的跡象,鐵門則是大大地敞開著,他敢肯定葳鵬一定是被人押走了。
想到這點,歐陽靖的心就好疼。他究竟讓他的葳鵬受到什麼痛苦啊!要是他昨晚堅持的話,她現在就不會……
「歐陽!」一名性格有型的高大男子出現在門邊。「發生什麼事了?」電話里听歐陽說得這麼緊急,還以為是他出了什麼事,可現在他不是還好好的坐在這里嗎?
「風揚,你終于來了。」從椅子上彈起,歐陽靖一個箭步沖上前抓住他的手臂,「葳鵬被人綁架了,你快點幫我救她!」
會痛耶!風揚手肘靈活一轉,輕松格開他的手。「你說誰被綁架了?」
究竟是哪號重要人物,竟讓歐陽這麼緊張?
瞪了眼悠哉悠哉的好友,歐陽靖慌亂的情緒突然消失不見,倒是極力克制的怒氣從緊咬的牙關中逸出,「嚴葳鵬,我的女朋友。」
嚴葳鵬?咦,不就是今天報上說的那個美女,看來歐陽這次是真的陷進去了。
「來來來,先坐下。」風揚拉著他一塊坐下,安撫著難得這麼激動的好友,「有沒有什麼懷疑的對象?」
嘖,不是他愛講,他又不是萬能的天神,這個老愛把麻煩丟給他的歐陽,總要給他一個目標,這樣他找起人來也比較容易。
懷疑的對象?歐陽靖恢復理智的腦袋,瞬間跳出可能的答案。
噢,好痛!
恢復知覺後,唯一的感覺就是痛!嚴葳鵬緩緩張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黑暗。
她動了下壓得酸麻的手臂,卻發現雙手被綁住,身體好像快散了似的,不僅頭痛、頸後也疼,手臂、腰際和大腿也有好幾個地方酸酸痛痛的,昨天不小心扭傷的左腳踝更痛了。
啊!痛死人了!
不敢再動了,嚴葳鵬只能緊咬著下唇,等待痛苦過去。
短暫的幾秒鐘,對她來說像永世一般,她還以為自己就要這麼被痛死了。
不過,疼痛讓她混沌的意識終于完全清醒。
她想起來了,中午有人按門鈴說是送快遞的,她才一開門就被兩個人抓住了,努力掙扎也沒有用,反而弄得滿身是傷,最後,好像是被人從頸後給敲暈的。
濃濃的恐懼頓時由心底升起,嚴葳鵬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她不記得自己有和人結怨,為什麼會……
「大哥。」門外隱約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
生銹的鐵門被推開,黑暗的室內隨即亮起燈光,嚴葳鵬乘機觀察四周,發現這里像是廢棄的鐵工廠。
倏地,腳步聲逐漸接近,嚇得她趕緊閉上眼楮,假裝昏迷。
一個男人走到她身邊,用腳輕踢了她幾下,「大哥,她還沒醒過來。」
「不用管她,你們先來吃飯。」听得出來這個被喚作大哥的人絲毫不把她視作是威脅。
「簡哥,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打電話啊?」一個年輕的聲音略帶興奮的響起。
「你羅唆什麼,我怎麼說你怎麼做就好了,多嘴什麼!這里沒有你插嘴的份。」
「可是……」
「可是什麼?你以為你是誰啊!」簡哥顯然已經生氣了。「哼,憑你這種角色,也有資格說話嗎?」
雖然有利可圖,不過他對小嚴可是非常瞧不起。現在他可以為了錢綁架自己的姊姊,誰曉得會不會哪天也出賣了他呢?
「是、是。」小嚴諂媚的附和,努力陪笑著,「那到時候……」
「不會少給你的。」不耐煩的簡哥走到嚴葳鵬身邊蹲下來,伸手抓住她的衣襟將她提了起來。
嚴葳鵬忍不住疼痛地皺攏雙眉,正打算要張開眼楮「清醒」過來,沒料到啪、啪兩聲,雙頰一陣刺痛,這下她痛得無法再假裝了。
睜開眼楮,看到的就是張可怕的臉,渾濁的右眼直直對著她,而臉上由眉心斜到右邊下顎處的疤痕,看了就讓人害怕。
「你終于醒了。」簡哥咧嘴笑著,仿佛剛剛那兩巴掌不是他打的。
嚴葳鵬瞪大雙眼,硬是不避開他的視線,努力不讓心里的害怕顯露出來,「你是誰?為什麼抓我到這里?」
好膽量!簡哥贊賞地看著她,很少有人敢這樣直盯著他看,沖著這一點,他就可以對她好一點。
「我是跟你沒冤沒仇。」他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不過你爸和你弟欠了我們一些錢,所以……」
嚴葳鵬黛眉打了死結,「什麼我爸和我弟?」
簡哥手一揮,「小嚴,過來。」
一名年約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子,听令的靠近他們。
「你們不是已經相認了嗎?」簡哥斂著濃眉,對眼前情況感到不滿。
小嚴支吾地回答不出話來。
仔細看著來人的模樣,她確定自己沒見過他,也不知道筒哥口里說的「相認」是什麼意思。」我不認識他。」嚴葳鵬一開口便吸引了簡哥所有注意力。
簡哥為她的答案而皺眉,「小嚴,你給我說清楚!」
他是受了小嚴的慫恿,猜想嚴葳鵬應該不會讓自己的弟弟坐牢,所以干脆大撈一票,才派人綁架她。反正只要他們不傷害她,就算警察問案,她也不會供出他們來才對。
小嚴渾身發抖,「是我爸說……」他沒讓爸爸知道綁架的事,所以現在也沒人可以替他證明。
「你……叫嚴威立?」嚴葳鵬的視線落在小嚴的身上。
松了口氣的小嚴直點頭,「對,我叫嚴威立。你想起來了對不對?姊……」說實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姊姊,是簡哥來討債後,爸爸才告訴他,在他三歲的時候,姊姊就被賣掉了。
他的回答讓她蒼白了臉,她覺得自己好像又掉進舊時的惡夢里。
還記得那時候的她才六歲吧!
六歲,對一般人來說,是個滿懷童真與希望的年齡,可卻也是她這輩子最痛惡的年歲。
什麼叫父親的溫暖?她不知道,也沒體會過一絲一毫。
從小,她就在父母的爭吵中長大。直到後來她才知道,原來她的爸爸並不喜歡她!或許應該這麼說吧,有著重男輕女觀念的他不喜歡女兒,不喜歡養個他口中的「賠錢貨」,而她只是不湊巧成了他的女兒罷了,和她本身是好是壞,一點關系也沒有。
整件事情說來,簡直到了可笑的地步,就因為她生在嚴漢強家中,所以注定了她不受人喜愛的命運。
而在她弟弟出生後,這樣的情況變得更加惡劣了。
照顧一家人生活的壓力,對剛失去工作的父親而言,顯得太過沉重,于是,父親開始對她媽媽拳打腳踢,偶爾也會追打著她出氣。全家只有弟弟是被父親寶貝在懷中的人,她只能看著父親對弟弟呵護疼愛的模樣,然後一個人躲在旁邊偷偷地哭泣。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個讓她又羨慕又嫉妒的天之驕子,他的名字正是……嚴威立!
嚴葳鵬眨眨眼,努力將沖上眼眶的淚逼回去。
她早就告訴過自己,千萬不能哭!哭泣無法幫助她,所以沒有什麼好哭的,她不會哭也不能哭,她絕對會堅強的。
「你是承認他是你弟弟羅!」簡哥不耐煩的擺擺手,「站起來。」他一把抓起還坐在地上的嚴葳鵬。
她僵硬的身體顛了下,下意識地將力道分散在雙腳上。
啊!好痛……扭傷的左腳一時沒法支撐身體的重量,讓她整個人倒向小嚴的方向。
幸好,小嚴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才免于再次受傷。
「謝謝。」嚴葳鵬艱難地吐出道謝的話。
雖然理智告訴她,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她的弟弟,可是她就是沒辦法對初見面的他產生任何感情,更何況,听了他們的對話,她敢肯定這件壞事,她「弟弟」也參了一腳。
簡哥對眼前這女人的軟弱大皺眉頭,揚聲吆喝著手下,「阿飛,把椅子拿過來給她坐。」
半個小時後,身為肉票的嚴葳鵬不但有椅子可坐,甚至連晚餐都吃過了,只是頭愈來愈痛,她靠著椅背,靜靜地合眼休息。
她將前因後果仔細地分析了一遍,不難發現,自己會被綁來這里,與她「父親」月兌離不了關系。
怒吼、拳頭、陰暗的角落、淒慘的哭叫……嚴葳鵬害怕的情緒,因為回想往事而達到頂點。
緊咬著下唇,此刻她好希望有個堅強的臂彎可以依靠。
一直以為,她一個人就能夠無懼地面對所有困難,可是……到現在她才發現,她錯了!
她徹底的錯了!因為她看見,在她強作堅強的外表下,跳動的仍是那顆屬于六歲小女孩脆弱的心。她錯了!因為她發現,自己還是在等待,等待能給予她安全與溫暖的那個人,等待懂得呵護她的人——
歐陽靖!
直到這一刻,她終于發現……原來在自己心里,念的、想的、戀的、眷的,全是歐陽靖。
沒有人看見,緊閉的眼睫下,滲出了一顆顆帶著珍珠光澤的晶瑩淚滴。
寒冬的夜,愈來愈冷……
嚴葳鵬的身體在冰冷的夜色中輕輕顫抖著,除了手腕上緊綁著的粗麻繩,可以看出她被綁架的樣子外,她臉頰上的紅潤顏色,仿佛她只是在哪個公園的椅子上乘涼而已。
以簡哥為首的綁匪們圍成一圈玩牌,偶爾簡哥手下阿飛會抬頭看一眼人質的情況。
炳哈,這個肉票還挺乖的,他們也不用多花力氣看守她。真好,不會替他們惹麻煩,還讓他們有錢可賺哩!
「總裁,接到歹徒的電話了。」從綁架案發生後,就被調到樓下當總機、以防消息走漏的小張的聲音,吸引了辦公室里兩名男人的注意。
風揚給了緊張的好友一個微笑,「鎮定點。」
一整紛亂的思緒,歐陽靖鎮定心神,「接進來。」他按下擴音鍵,讓風揚也可以听見。
「嘿嘿,你就是歐陽靖嗎?」經過變聲的嗓音笑得好難听。「你的女朋友在我手上。」
「我要听她的聲音。」事發至今超過二十四小時了,歐陽靖非常擔心她的安危。
電話那頭隱約傳來叫喚的聲音,片刻後,像是打巴掌的聲音啪啪地傳到歐陽靖的耳里。
握緊拳頭的手臂青筋暴露,如果能透過電話線傳遞,歐陽靖凶狠的目光早就將歹徒瞪死了。斜倚在一旁的風揚,則是偷偷笑著他的舉動。
三分鐘過後,嚴葳鵬虛弱無力的沙啞聲音才響起,「歐陽……」聲音一頓,她哽咽得無法繼續。
心為她的聲音抽疼了下,歐陽靖刻意放柔聲調安慰著受苦的她,「葳鵬,我一定會把你救回來的,你放心
「歐陽靖,聲音你也听到了,咱們可以談正事了吧。」
咬著牙,歐陽靖語氣冷冽的撂下話,「你要是敢傷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呵……」一陣刺耳的粗嘎笑聲回應他,「五千萬不多吧,錢先準備好,我會再打來。」說完電話便掛斷了。
「該死!」歐陽靖氣得將桌上的東西掃落一地。
叩叩!
門板輕輕被推開,一名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絕子,出現在兩人面前。
一見到來人,風揚便雙手抱胸,慢慢晃到沙發上落坐,歐陽靖也將注意力投向這名女子。
「風先生、歐陽先生,已經找到嚴小姐的下落了。」絕色美人——冷夜,語氣恭敬地報告著手下搜尋的結果。
「我們走!」歐陽靖一手扯著風揚,一手拉著冷夜.快步離開辦公室。
在駛往囚禁嚴葳鵬地點的休旅車上,冷夜輕柔的嗓音有條不紊地報告著,「歐陽先生,我們還調查到當年的真相,你想……」
「告訴我。」
耙情歐陽把人家的手下,當成自己的來使喚哩!看著歐陽靖氣勢非凡的命令,風揚淺淺的笑了。干脆把風幫交給歐陽管好了,這樣他就可以到處玩樂了。
「十七年前,嚴小姐被她父親賣給人口販子,就在交易時,嚴小姐乘機逃走,是正巧路過的歐陽嘩先生救了嚴小姐的。」輕蹙柳眉的冷夜簡單扼要地說明,她對嚴葳鵬的悲慘遭遇感到難過。
「葳鵬……」歐陽靖眉心的皺摺加深,他討厭剛才,所听到的事情。
雖然之前他隱約猜得出葳鵬有過可怕的遭遇,但是現在听在耳里卻讓他心里很不舒服。
車子停了下來,司機轉過頭喚著他們,「風先生,我們到了。」風揚不喜歡人家叫他幫主,所以他們,律稱呼他「風先生」。
「走吧。」風揚安慰地拍拍好友的肩膀,「先救人再說。」
下了車,歐陽靖仔細看著面前破舊的廢棄鐵工廠。他的葳鵬就在里面!
「風先生。」發現嚴葳鵬下落後就守在這里的手下向他報告,「綁匪總共四個人,全在里面玩牌,嚴小姐目前沒有危險。」
風揚嗤笑了聲。沒想到這年頭還有這種笨蛋綁匪,那他派來的三車手下,不都白跑一趟了。風揚的視線轉到跟來的三輛車,車邊站著等候他命令的手下。
察覺到他的視線,站在他身側的冷夜立即跨前一步,「風先生?」等侯他的吩咐。擺擺手,風揚臉上掛起了邪惡的笑容。
「你是誰?」小嚴強撐著握拳應敵的架式,但聲音申明顯的發抖已泄了他的底。他挪了下腳步,貼近簡哥身邊。
風揚大聲笑著,為了眼前這出鬧劇而笑。天啊,就為了這種角色,歐陽竟然還要把他找來?
他們潛進這里都沒有人發現,專心玩牌的「大哥」,還是在兩名手下被他和歐陽從背後敲暈,才發現有人人侵。
噴,真不好玩!風揚翻了翻白眼。
歐陽靖沒有心思在這里閑耗,關心的眼神直看向已被冷夜松綁的嚴蕆鵬。
她看來糟透了,臉好紅……
心念一動,他跨開步伐朝她走去。
在冷夜的攙扶下,嚴葳鵬克服腦袋的暈眩感,努力想站穩身子,同時,她的目光飄往歐陽靖的方向。
突然,她看到簡哥將小嚴推向風揚,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把短槍,朝背對著他、毫無防備的歐陽靖扣下扳機——
「小心!」她驚喊著。
沒有絲毫的猶豫,她強忍著腳傷,邁開步伐往他跑去。
她不要讓他受傷!
歐陽靖動作俐落地往前一躍,將她摟在懷里往一旁趴下,以自己的身體護住她。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
當,風揚以一記手刀解決了礙事的小嚴後,長腿一伸,踢飛已射出一發子彈的短槍。而迅速出手的冷夜,也只來得及將隨身的長針,射進簡哥的手背里。
「該死的!」冷著一張臉的風揚,渾身散發著懾人的陰森氣勢。
風揚抓過他的衣領,右拳一揮,狠狠的揍上簡哥的臉頰,再抬腳一踹,將他踢飛了好幾公尺遠。
沒有人可以傷他的朋友!
右肩熱熱麻麻的,歐陽靖知道自己中彈了,但現在最讓他在意的是身下女子的安全。
「葳鵬、葳鵬……你有沒有怎麼樣?」
嚴葳鵬忍著身體的酸疼與暈眩,勉強地抬起頭。
她好高興可以再看到他,那顆因恐懼與害怕而吊高的心,終于在見到他溫柔的表情之後,安定了下來,
「我沒事……」她嘴角揚起安撫的笑容,隨即眼前一黑,她昏倒在歐陽靖的懷里。
深沉的恐懼讓他全身瞬間冰涼,「葳鵬!」
見到她昏厥過去,歐陽靖一顆心被扯成碎片,怒紅了眼的他,滿腦子只想殺了這群傷害她的綁匪。
「歐陽先生,嚴小姐沒事。」迅速檢查過後,冷夜輕聲地安慰著歐陽靖。「她只是因為發燒而昏倒。」
外加身上多處的淤傷、臉頰紅腫,以及嚴重扭傷的左腳踝……冷夜聰明地沒將這些話說出來。
難得見到他盛怒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冷靜自持的歐陽靖,嚴小姐是沒什麼大礙,倒是他……
「歐陽先生,你要不要先止血?」他肩上的槍傷雖然不很嚴重,但最好還是先止血。
「歐陽,你就先讓冷夜替你處理傷口,剩下的事,我會幫你處理的。」風揚扳開他的手,想將嚴葳鵬從他懷中抱出,方便冷夜止血。
「我自己來。」歐陽靖格開他的手,動作輕柔地抱起昏迷的嚴葳鵬,「我不要緊,先送她到醫院再說。」
歐陽靖正要離開的腳步一頓,他那寒凍得像是閻羅殿上發出的聲音,陰狠狠地一個字、一個字清楚地開口道︰「我、要、他、死——」敢動他的人,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本事。
風揚輕笑了聲,「沒問題。」他邪氣的眼神掃向恢復清醒,卻嚇得直打顫的簡哥。
炳哈!他最喜歡這種游戲了,因為這樣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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