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好乖  第4章
作者:莫顏
    必玉兒渾身像是被雷打中一般,顫栗穿透了全身,震撼的瞪著獨孤青鷹。


    他他他——


    “你在干什麼!不不要!”


    “別動。”


    “放開呀!”


    被箝握在大掌里的縴細小腳,不停的扭呀扭。


    獨孤青鷹一本正經的嚴肅道,“如果不把毒血吸出來,你這只腿就廢了。”


    這話,讓她動作一僵,又不敢動了。


    “可、可是可是”她不知所措,掙扎猶豫著,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辦。


    羞羞死人了!


    不知該放哪兒的兩手,緊抓著雜草,用力握住,慌亂又詫異,渾身羞燙得不知所措,卻又不能拒絕。


    兩手就縮緊了一回,心兒都要蹦出來了。


    獨孤青鷹一心只想救他的小娘子,無暇顧及太多。


    他將毒血吸出,吐掉,再吸,再吐掉,就這麼一連來回十幾次。


    幸虧發現得早,沒讓毒液擴散,這種毒蜘蛛的毒性雖不會致人于死,但足以把人的一條手或一條腿廢掉。


    想到這,他就冒冷汗,更加運用內力,按住娘子腿上的穴道,一邊貫注內力,一邊將毒血吸出。


    一番努力後,待確定毒液吸出,他才放下心,看向娘子,不由得為之一怔。


    躺在草叢上的娘子,緊閉著眼。滿臉的潮紅,那模樣美得教人心頭一熱,深黑的眸子燃了火,緊盯住她羞澀嫣紅的臉蛋。


    “好了沒有?”她的聲音像要哭出來似的。


    “還沒。”


    他不想停。


    起初,當听見小妻子的驚叫聲時,他心都停了,當曉得她中了蜘蛛的毒,緊張得一心要幫她吸出毒血來,並未想太多。


    毒血是吸出來了,可一見到她這無辜的模樣,他像是渾身都被點著了火。


    “好了沒有”


    “還沒。”


    “你你你——你好可惡——乘機吃我豆腐——”


    “我是你丈夫。”印著腳印的面孔,一本正經的提醒她。


    “我沒同意,你不準踫我!”


    “唔”他一副吃不飽的表情,很悶。


    她趕忙穿回繡鞋,但一想起適才的毒蜘蛛,動作一僵,又猶豫了,眼兒一瞄,剛好瞧見那雙豹紋鞋正掛在他腰帶上。


    “把鞋還我!”她伸出手,命令他。


    獨孤青鷹乖乖把鞋子奉上,一雙眼還不死心的盯著她小巧美麗的秀足。


    必玉兒紅著臉,伸手搶過鞋子,用最快的速度換上,才站起身,卻因為左腿無力,一個不穩,又要倒下。


    及時伸出的鐵臂,在那柔細的腰間一勾,輕易將她抱起來。


    “放開我。”她氣羞的抗議。


    “不行。”


    “你敢。”她揚著拳頭,威脅苦要打他。


    別以為她看似柔弱就好欺負。


    他最怕小妻子生氣了,但還是硬著頭皮道,“雖然清了毒血,但你的左腿暫時還不能動。連路都沒辦法走。要是摔疼了怎麼行,我會心疼。”


    “不要你管,放開呀!”她氣得捶打他。


    “與其摔疼你。不如給你打。”


    “你你”


    她氣鼓鼓的瞪他,心下卻因他的話動容了。


    一個大男人,把心疼掛著嘴上。害不害臊呀,害她揚起的拳頭就這麼晾在半空中,打不下去了。


    不可否認的,他說得對,她現在左腿都是麻的,根本無法行走。


    最後,她不甘願的放下拳頭。


    “我不管,我不準你踫我,也不準你抱我。”


    “這抱你哪可能不踫的?而且這兒方圓百里又雇不到馬車。”


    “那你想辦法變出來啊。”


    “我又不是神仙,這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如你就將就一下,讓我背著——”驚見那雙美眸猝然冒出的兩顆淚珠,他立即改口。“好好好!我變!我變!你別哭!”


    小妻子水汪汪的淚眸,可比什麼武器都厲害,讓他不得不乖乖就範。


    唉唉唉,娶個妻子,不能吃,不能踫,他是招誰惹誰了?


    偏偏這媳婦兒他喜歡得緊哩,左看,右看,不管怎麼看,都愛極了。


    只要能讓她高興。他就算想破頭也得變出個東西來。


    問題是,他要變什麼呢?


    必玉兒坐在大石上,彎著雙腳,手肘放在膝蓋上,就這麼撐著雙腮,眨著好奇的眼,看著獨孤青鷹來來回回的走動。


    他內力深厚,力氣大,輕輕松松就折斷樹干,借用她防身的匕首,將收集來的粗樹枝,削去細枝和葉子。


    原本粗糙的樹干,在他的琢磨中。慢慢變成光滑的木棍。


    他連削了幾根木棍有的粗,有的細,有的長,有的短,有的扁,有的圓,令她大開眼界。


    就見他熟練的在木棍的兩端鑽個凹槽,嵌上另一根木棍,以羊筋繩固定住。


    這幾十根大小不一的木棍,在層層迭迭中,慢慢秀出形狀來,最後大功告成。


    獨孤青鷹總算變出個東西來了。


    必玉兒新鮮的看著眼前這個用粗樹枝做成的“背轎椅”。是獨孤青鷹花了半個時辰做的。


    他將豹毯鋪在椅子上,然後背在身上,背對她蹲下。


    “來,坐上來吧。”


    她看著轎椅,感到不可思議,料不到他真的變出個椅子來,而且這轎椅還附有遮陽的小屋頂。


    見她遲遲沒動作,以為她在害怕,獨孤青鷹拍胸脯保證。“別怕,很穩的,你坐上去就知道了。”


    在他溫柔勸說下,她小心坐上了轎,待她坐穩了,他便站起身。


    “如何?舒服嗎?”


    她頓了下,輕哼一句。“還可以。”


    “太好了,這樣就沒問題啦,咱們出發吧。”


    “去哪里?”她神情又緊繃了。


    “去你想去的地方。”


    “我要回家。”


    “好。”


    料不到,他答應得如此爽快,令她為之一愣。“真的?”


    他真的願意放她回家鄉?她有些不太相信。


    “既然娘子想回娘家,為夫就陪你一道去,也該正式去拜見岳父,並且給過世的岳母上香。”兩人成了親,他這個女婿是應該要去拜見,不如就趁這個時候去吧,也因此這麼爽快的答應了。


    岳父岳母?他說得這麼溜,她又沒答應,而且她還不承認他是自己的丈夫呢!同事,她也想起自己去世的娘親,不禁悲從中來,忍不住眼眶又紅了,低低的啜泣起來。


    “娘子?你怎麼哭了?”他驚慌的放下轎椅,趕忙關心娘子。


    “我想我娘”


    心酸的淚珠滑下面頰,尚未有機會沾濕衣襟,就被伸來的大掌給抹去。


    “從今以後,我會保護你,絕不讓任何人欺負你,我發誓。”


    抬起的美眸,正好對上那堅定的眼神,他認真嚴肅的神情,令她不由得心口為之怦動了下,望著他好一會兒,才避開那灼熱的視線,兩頰羞燙的低下頭。


    “我想一個人靜靜。”


    獨孤青鷹沒再說什麼,照她的話做,背起娘子繼續上路,沒再打擾她。


    必玉兒撫著心口,不禁自問,適才是怎麼回事啊?突然心跳得好快。


    當他說會保護她,絕不讓任何人欺負她時,這份氣勢,竟讓她沒來由的心口一暖。


    仔細想想,其實這人不壞,也挺好商量,她自己一個姑娘家,單獨上路總是不方便,何況在歷經盜匪襲擊後,仍余悸猶存,有他在,多少方便些。


    “娘子肚子餓不餓?餓的話告訴我,為夫打只野鴨,烤給你吃。”


    後頭的人沒有回話,保持沉默,獨孤青鷹有些擔心。


    “娘子?你有听到嗎?”


    “我想睡覺,別吵我。”


    听見她回話,獨孤青鷹松了口氣,這是好現像,至少她沒再哭了。


    必玉兒擦擦眼淚,坐在轎椅內,好奇的用手模模這轎椅,空間雖不大,但足以塞下她整個人,因為鋪了豹毯,椅墊柔軟,坐起來很舒適。


    轎頂上,蓋著他的披風,可以遮陽避雨,將披風拉下來,休眠小憩都沒問題。


    看不出,這人粗悍的外表下,有一雙巧手,先是做鞋,又是制椅。


    這男人對她很溫柔,不管她如何凶他,都不見他生氣,而且只要她掉一滴眼淚,他就緊張得跟什麼似的。


    除了堅持她是他的妻子之外,他對她幾乎言听計從。


    她悄悄月兌下鞋,模著自己的腳兒,兩頰的紅暈,也隨著那羞人的畫面再度浮現。


    腳上留有被毒蛛咬傷的傷痕,也殘留他吮吻過的淡淡紅痕,一想到他剛才這樣,羞得耳根子的燒燙,遲遲未退。


    好在躲在這轎椅里,才沒讓他瞧見自己這尷尬臉紅的模樣,讓她可以稍稍喘息。


    不可否認的,有他在,即使身處在這方圓百里內不見民家的地方,她也不會害怕。


    窩在這小小舒適的轎椅里,不久,她安心的沉睡去。


    一連走了幾日的路,白天獨孤青鷹背著她趕路,晚上則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夜宿,雖然三餐有獨孤青鷹抓野鴨或是溪里的魚來溫飽,但她一個柔弱的姑娘家,連日來在外頭餐風宿露,也是極為不便。


    漸漸的,她感到越來越疲憊,連白天都窩在轎椅里睡覺。


    她醒著時,他在走,她睡著了,再醒來時,他還在走,就這麼一直趕路。


    這一日,當她睡眼迷蒙的睜開,望著染了霞紅的天際,心兒有些好奇,這一日獨孤青鷹除了偶爾停下來喝水及解手,似乎沒見他休息過,忍不住問,“你不累嗎?”


    “娘子醒了?睡得好嗎?”


    “一路上都在晃動,怎麼可能睡得好。”


    “娘子受苦了,等到了梅鎮,為夫幫娘子換個馬車,讓娘子睡得舒服些。”


    他的語氣里,滿是關懷誠摯,反倒讓她戚到一絲羞愧。


    她並沒有怪他的意思啊,只不過是習慣了與他唱反調,他卻完全不生氣,還關心她睡得好不好?倔強的一顆心禁不住放軟了。


    她輕聲問,“你走了多久?”


    “不久,從昨兒個正午到現在。”


    “喔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看天色,大概接近卯時。”


    “什麼?現在是清晨?”


    “是啊。”


    她無法不驚訝,原來他背著她走了一天一夜,而她絲毫沒發現,八成是精神不濟,加上先前的腳傷,所以她才會睡得如此胡涂。把晨昏顛倒了。


    “你是精力用不完嗎,怎麼不休息?”


    “照現在的腳程,為夫估計大概明日正午可到梅鎮,到時候娘子就可以在客棧休息啦。”


    “明日正午?你你還想一直走到明日正午?”


    “是呀。”


    “你是神仙嗎?都不用休息睡覺?”她沒好氣地問。


    “咱們沒馬車,行程慢,只好走多點路,也好早點入城,娘子的腳傷,得快點給大夫看過。”


    原來他是擔心她的腳傷,才會不眠不休的趕路。這份心意,令她心口暖烘烘的莫名感動,心中突生不忍,原本冷淡的口氣,也溫和了不少。


    “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娘子在擔心我?”語氣中充滿了驚喜。


    必玉兒臉一紅,嗔罵,“誰擔心你了,我是怕萬一你累倒了,會連累我。”


    “哈哈,娘子放心,走三天三夜不休息,對為夫來說,是家常便飯,何況在這荒山野外多有不便,為夫是無所謂,但娘子是姑娘家,不該受這個罪。”


    他知道?


    玉兒心中微微驚訝,沒想到他這麼細心,注意到她的需要。在這荒山野地,要淨身或解手都不方便,自從被毒蜘蛛咬了之後,害她後來一想到要走到雜草叢中解手,都處在心驚膽跳之中,而且好幾天沒洗澡,也令她覺得難受。


    想不到他都注意到了。


    這份體貼,令她動容,他越對她好,她就越硬不起心腸,只是嘴上強硬罷了。


    “別以為這麼仿,我就會領情。”


    獨孤青鷹對她的冷淡絲毫不以為意,那張嚴峻的面孔,咧出憨厚的笑容回答,“有難夫來當,有福妻來享,娘子不受苦就好。”


    “你算了,不理你了。”


    她不再跟他講話,不想承認自己因為他的這般體貼,而感到窩心。


    也不知這人在高興什麼,不管她如何冷言冷語,他都無所謂的樣子,害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有難夫來當,有福妻來享


    這話,在她平靜的心湖上,輕輕泛起了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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