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念荷眨了眨眼，此刻正對著她張開雙臂的男子不正是她三哥！她撲進倚敬辰的懷里，口中仍激動地道︰“我好想你，三哥。”


    “丫頭，你是愈來愈漂亮了哦！”倚敬辰仔細地打量妹妹一番，還不忘給她身後的紀右司一記大白眼。


    紀右司滿頭霧水，敬辰干啥瞪他？他又沒做錯什麼事！


    倚敬辰拉著妹妹欲上樓去，“我們去說說悄悄話。”便自眼角瞥見紀右司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沒好氣地道︰“你上來作啥？”


    紀右司一想，也對，人家兄妹倆要說悄悄話，他何必跟？想必他是跟出習慣來了，但敬辰也不用那麼大聲啊！


    “敬辰吃了炸藥不成？”紀右司回頭向站在一旁的哥哥詢問道。


    紀左司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我也吃了。


    紀右司只好識相地閉上嘴，看來今天回來得不是時候，他最好保持沉默，不然要是被炸傷了，那還得了！


    ※※※


    倚敬辰和倚念荷兄妹倆已來到一扇房門前，倚敬辰打開門讓妹妹先進去，自己則隨後跟上。


    倚敬辰關上房門，他決定要好好試她一試，“我最近听大哥提起你的婚事。”


    “我的婚事？”倚念荷吃了一驚，大哥想把她嫁給誰？


    倚敬辰無視于她的訝異，自顧自地說︰“是啊！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是理所當然的，更何況是有人來提親了嘛！”


    “誰？


    “什麼誰？”倚敬辰故意裝蒜。


    “什麼人來提親？”


    “你不知道？”倚敬辰故作訝異地問，更佩服死了自己的演技。


    “三哥，你快告訴我嘛！”


    “杰爾。”倚敬辰急忙中便月兌口而出，杰爾，對不起啊！暫時讓你背一下黑鍋，“我覺得他人不錯啊！”


    “我不要嫁給他。”


    “害羞啊？”倚敬辰故意扭曲妹妹的意思，“我相信他會好好待你的。”


    “我不要嫁給他。”倚念荷大聲地道，她無法想像和一個她不愛的男人共同生活的情形，“我不愛他。”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我還年輕嘛！我不想這麼早嫁人。”倚念荷隨便找了個借口。


    “不早了！媽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已經生了大哥了。”倚敬辰非逼出妹妹的真心話來不可。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倚念荷別無他法，只好說出實話，她可不想糊里糊涂的就嫁了，雖然杰爾的痴令她萬分感動，但是，那並不足以讓她答應嫁給她。


    “誰？”倚敬辰明知故問。


    倚念荷猶豫著該不該說出來。


    “如果你不說出你喜歡的人是誰，我怎麼幫你去跟大哥拒絕這門親事？”


    倚念荷覺得他的話听起來似乎還有那麼一點道理，便說︰“右司。”


    “右司怎麼了？”


    “我喜歡的人就是右司。”倚念荷坦承不諱地道。


    看樣子她是真的愛上右司了！倚敬辰又問︰“那麼他呢？他對你的感覺如何？”


    “他根本就沒感覺。”她有些無奈地說。


    這臭小子，真是該死的遲鈍，看來他得親自出馬才行了！“也許他只是不好意思讓你知道罷了。”倚敬辰雖然極不願意，但是，卻不得不替紀右司說好話，他可不希望以後天天面對一張棄婦臉。


    “是嗎？”倚念荷可不這麼認為，畢竟她已經和右司哥同床共枕過了，而且居然什麼事也沒發生，這對她實在是一項極大的打擊。


    倚敬辰摟著妹妹笑道︰“當然啦！我的妹妹可是世上少有的大美人啊！紀右司那渾小子雖然有點愣，有點智商不足，長得也比我差，但是，我支持你的選擇。”


    “三哥，你別這樣說他嘛！”


    倚敬辰哇哇大叫，“念荷，你這麼舍不得我罵他啊？”


    “三哥——”倚念荷氣得跺了跺腳。


    “好吧！我不罵他就是了。”


    倚念荷這才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我就知道三哥對我最好了。”


    “少拍馬屁。”


    “叩！叩！”突來的敲門聲響打斷他倆的對話。


    “念荷小姐，杰爾少爺來找你了。”一個佣人開門進來說。


    “我馬上下去。"倚敬辰暗忖道，唷！怎麼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下子可要穿幫了。


    倚念荷的想法倒是和他相反，她覺得來得正好，她正好可以當面把話說清楚。


    “念荷，你可別泄露消息，否則我就不幫你了。”倚敬辰威脅道。


    “好嘛！”倚念荷嘟著嘴回答。


    “這才對。”呼！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氣，幸好過關了，“走吧！別讓杰爾等太久。”


    倚念荷只好十分不情願地和倚敬辰走下樓。


    ※※※


    羅杰爾依然一派斯文有禮，倚念荷料想不到他居然會有那等出人意表的行徑，又無意中瞥見紀右司毫不在乎的臉，便賭氣地奔了下樓，挽住羅杰爾的手臂，笑靨如花地道︰“杰爾，你不是要請我去看電影嗎？”


    再笨的人也知道該怎麼回答，更何況羅杰爾並不笨，他隨即向其他人頷首道︰“對不起，失陪了。”


    紀右司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倚念荷和羅杰爾相偕離去，卻什麼事也不能做，該死，難道他真的就只能當她的哥哥？


    倚敬辰翻了翻白眼，這小子難道就不能變聰明一點？怒不可遏地沖到紀右司面前捉著他的衣領不放，“你怎麼能眼睜睜地任念荷和杰爾出去？”


    紀右司聳聳肩，“不然，我能怎麼樣？”


    不然，他能怎麼樣？倚敬辰被他氣得頭暈目眩，差點就因此蒙主寵召。


    “你……你……算了！”倚敬辰松開手，沖出大廳，他決定好好愛惜自己，否則，他鐵定活不到娶老婆的那一天。


    望著倚敬辰忿忿離去的背影，紀右司在心中仔細地盤算，他總得有一些表示，不然，遲早有一天念荷會投人別人的懷抱，只怕到時候他會因為啃香蕉皮而忙得不可開交。


    ※※※


    一直在一旁看著一切的紀左司跟在倚敬辰身後來到花園，他快步地走到倚敬辰面前道︰“你想出方法了沒？”


    倚敬辰直直地盯著紀左司的臉，然後緩緩地吐出一口氣道︰“看見這一張臉我就生氣。”


    紀左司聞言退了好幾步，他可不想因為這張臉而被海扁一頓，那多冤枉啊！


    “我是無辜的。”紀左司忙不迭地聲明。


    “拜托你，讓我扁你一頓消消氣，好不好？”


    求他讓他打？紀左司搖了搖頭．“少來這一套，免談。”他又不是有被虐待狂。


    倚敬辰吸了一口氣，“大嫂呢？”


    “她在樓上吧！”


    “我們需要她的協助。”倚敬辰招招手，“把耳朵借我。”


    紀左司湊上前去，只見倚敬辰的嘴巴動了動，然後紀左司一臉不確定的模樣。


    “這樣好嗎？”紀左司問。


    “除非你有更好的法子。”倚敬辰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紀左司一定會同意，“如何？”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紀左司反問。


    “我們分頭進行，你負責把那個臭小子帶到，我去找大嫂商量。”倚敬辰相信狄霏會答應的，因為這真的很有趣，而且還能把右司和念荷送作堆，這種一舉兩得的事，她沒有理由拒絕。


    ※※※


    羅杰爾將車子停在路邊。


    “為什麼把車停下來？”倚念荷望著遠方詢問道。


    “你並不是真心要和我去看電影的。”他平鋪直敘地說出事實。


    “你知道？”倚念荷總算轉過頭來，而不再面向窗外。


    “你一上車就顯得落落寡歡，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呢？”羅杰爾瀟灑地一笑，然後自上衣的口袋中掏出香煙，“不介意我抽煙吧？”


    倚念荷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羅杰爾動作純熟地點上煙，吸了一口後才又繼續說︰“雖然我曾經暗自發誓，一定要將你追到手，但是，我卻也比誰都明白，你永遠不可能屬于我，即使你的心中未曾留有某個人的影子，你也不會愛上我。”他又深吸了一口煙，仿佛想麻痹他的感覺。


    “杰爾，我……”


    羅杰爾抬手打斷倚念荷的話，因為他不想听到她的道歉，“別對我說對不起，或許該說我們無緣吧！”這種結果，是他早預料到的。


    羅杰爾捻熄手上的煙，強顏歡笑道︰“怎麼啦？我沒事的，頂多用漿糊把碎掉的心粘住就行啦！”看見倚念荷泫然欲泣的模樣令他心疼，他並不想惹她哭的，雖然付出的愛收不回來，他仍是希望她快樂。


    “不介意告訴我你喜歡的是右司還是左司吧？”羅杰爾問道。


    倚念荷吸了吸鼻子，“是右司。”


    “有眼光。”羅杰爾相信紀右司會珍惜念荷的，不然，他不會輕易放過紀右司的！羅杰爾傾身在倚念荷的頰上輕輕一吻，“回去吧！他們一定都在等你了。”他微微一笑，“下次我們再見面的時候，也許我已經交到新女朋友了。”


    倚念荷望著羅杰爾的車絕塵而去，在眼眶中打轉的淚珠終于滑落。


    ※※※


    不知何時已來到這兒的紀右司則呆若木雞，羅杰爾那小子居然敢吻了他的念荷，而且還是念荷的唇！紀右司悶悶不樂地想。


    他原本只想四處走走，不料卻看見這一幕，只覺得渾身不舒服，直想抓住念荷，吻她個千遍萬遍，方能治愈他的心病，心里如此想著，雙腳也不由自主地向念荷走近。


    一走近，看見倚念荷臉上止不住的淚令紀有司怔住了，他一把將她擁人懷中，口中哺哺道︰“念荷，別哭了。””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倚念荷愈哭愈凶，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的，哭得紀右司手足無措，哭得他的心大亂。


    有人說︰讓女人閉嘴的最佳方法就是堵住她的嘴！來不及深思，紀右司便低下頭攫住他渴望已久的紅唇。


    倚念荷果真停止了哭泣，張大眼楮盯著面前靠得極近的俊臉，她是不是在做夢？右司吻了她！


    紀右司吻得十分投入，吻得忘我，吻得有些欲罷不能，如果真能就這麼一直吻下去，即使不吃、不喝、不睡，他也心甘情願。


    可是，他卻發覺自己的呼吸愈來愈困難，迫不得已，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倚念荷的唇。


    倚念荷的雙頰像醉酒般的酡紅，嬌體欲滴的紅唇則有些腫，她害羞地推開紀右司，轉身跑開了。


    紀右司怔怔地呆立原地，念荷是不是生氣了呢？


    ※※※


    倚念荷一回到家里，立即躲進她的房間，雖然如此，但是，眾人仍注意到她微腫的紅唇。


    哇！看來右司開竅了！眾人均有同感。


    隨後紀右司回來的時候，大家不約而同地用一種嶄新的眼光來看他，卻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難道那是接吻的後遺癥？倚敬辰忍不住轉頭瞪著狄霏猛瞧。


    “看我干嘛？”


    “你和大哥接吻之後，大哥是不是也和右司一樣？”倚敬辰小聲地問，不過，仍是讓他大哥給听了個一清二楚。


    倚廷洛敲了弟弟一記，罵道︰“小子，你怎麼淨是問些怪問題！”


    “我是好奇寶寶嘛！”倚敬辰一臉委屈地說。


    "你不會自個去試試。”倚廷洛說。


    “又沒對象。”倚敬辰咕噥道。


    紀左司突然冒出一句，“街上多得是願意和你接吻的女孩。”


    “我是寧缺勿濫。”語畢，倚敬辰忽地又涎著笑臉欺近大嫂，“不然，你和我試試看吧！”


    他這人還真是討打！倚廷洛恨不得一腳把弟弟踹到太平洋里去喂魚，省得他留在這兒礙眼。


    紀右司自顧自地想著事情，完全沒察覺到其他人的打打鬧鬧，他相信接吻是會上癮的事，因為他現在腦中所想的盡是吻她的感覺，念荷是不是也喜歡他的吻呢？


    此時，紀左司突然將倚敬辰拉到角落。


    “干嘛！我可沒興趣和男人接吻。”倚敬辰一臉害怕地聲明。


    “我是要跟你談正經事。”紀左司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什麼事？”


    “念荷有一個室友叫關晨希，我們不能把她踢到一邊去。”


    “那就讓她也軋一腳好了。”倚敬辰想了一下才道，“多她一個不礙事的。哦！對了，買東西的事就交給你了。”


    紀左司抗議，“為什麼苦差事都是我去做？”


    “不然，你想做什麼？法子是我想的，狄霏負責念荷的事，你當然就負責買東西啦！”倚敬辰嘰哩呱啦地說了一大串，唬得紀左司一愣一愣的。


    “去就去。”紀左司應道，唉！有求于人，他不得不吃點虧。


    听到他這麼說，倚敬展才將注意力轉移，仔細地觀察著紀右司的一舉一動，只見他失魂落魄地走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前面的一根大柱子。


    “右……”紀左司想出聲警告弟弟。


    倚敬辰卻迅速地捂住紀左司的嘴，不準他出聲，而紀右司便筆直地朝柱子上撞去，隨即“咚”的好大一聲響起。


    倚敬辰忍住笑，一本正經地說︰“別把柱子給撞壞了。”語畢，他便控制不住地大笑起來，這世上居然還會有人走路走得撞上柱子！他還真服了右司。


    紀右司只是模了模額頭，“少幸災樂禍了。”隨後立即將矛頭轉向哥哥，“大哥，你真沒同胞愛，居然眼睜睜地看著我撞上柱子，也不出聲警告我。”他的額頭鐵定會腫起一個包包來。


    “有人捂住我的嘴。”紀左司的眼光膘向倚敬辰。


    倚敬辰一副安然自在的模樣，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反正右司又不能拿他怎麼樣，“對了，右司你今天晚上可不許出去。”


    “怎麼，你有事？”紀右司好奇地問。


    “廢話，今天你們得幫我接風才行。”倚敬辰說得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紀右司面無表情地道︰“你高興就好。”


    “地點就是你們的住處。”倚敬辰說。


    “我沒意見。”紀右司無聲地加上一句︰只要念荷答應的話，一切都沒問題。


    紀左司在此刻拉了弟弟就走，“我們去買東西。”


    紀右司沒有選擇地被哥哥拖著走，難道他有說“不”的權利嗎？


    ※※※


    待車子發動之後，紀右司才問︰“我們要去哪里？”


    “買東西。”紀左司簡單地道。


    “買什麼東西？”


    “今天替敬辰接風所需要的食物和飲料。”


    紀右司心中盡是疑問，敬辰怎會心血來潮地要大伙兒替他接風？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紀右司苦思仍不得其解，最後還是決定放棄，想太多傷腦筋嘛！


    兩人來到一家超市，一進去，紀左司就把置放用的籃子遞給弟弟。


    “我為什麼要提籃子？”紀右司不解地問。


    “不然你以為我拉你來干什麼？”紀左司反問。


    原來是有目的的！紀右司只好乖乖地提著籃子走在哥哥身後，他一點也不喜歡和大哥出來，因為每次都是他吃虧啊！像現在大哥兩手負在背後地走在前頭，而他就得提著個籃子像小媳婦般地跟在後面。


    紀左司一個勁地拿了好多罐啤酒放人弟弟提著的籃子里。


    “好重耶！大哥。”紀右司哀叫。


    “會嗎？”紀左司不為所動地笑道，“我倒不覺得。”


    當然羅！提籃子的人又不是他！紀右司狠狠地瞪著哥哥的後腦。


    “你不怕眼珠子掉下來嗎？”紀左司頭也不回地道。


    紀右司張口結舌地指著他，“你……你……”難道大哥的後腦長了一對眼楮？


    “怎麼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怎麼知道我……我……”


    “你在瞪我？”紀左司替弟弟接了下去。


    “沒錯。”


    紀左司這才抬手指向吊掛在牆角處的凸鏡。


    紀右司恍然大悟，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猛然又想起籃子里的啤酒，遂好奇地問︰“我們才幾個人而已，喝得下這麼多啤酒嗎？”


    “喝不完就冰著嘛！”紀左司一副你真笨的表情瞅著弟弟。


    “我們要自個兒煮東西吃嗎？”


    “你會煮？”


    紀右司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只會蛋炒飯。”


    “這種上不了台面的手藝，你就別說出來丟人現眼了，我們到餐館叫一些菜外送不就得了。”紀左司真不明白弟弟到底有哪一點迷人，值得念荷這麼為他著迷？也害大家為了他們勞師動眾。


    看弟弟一副傻不愣怔的樣子，紀左司無奈地搖頭嘆氣，唉！難怪人家說︰情人眼中出西施，如果他也跟右司一個樣的話，那他干脆一頭撞死算了。


    “走啦！岸賬了。”紀左司推了弟弟一把。


    紀右司提著籃子走向收銀台，腦子里想的卻盡是倚念荷的事，都已經吻了念荷了，再見面的時候，他該用何種態度來對待她呢？


    收銀台的小姐一臉驚艷地看看這個又望向那個，想不到在這個小小的超級市場里，居然也讓她給遇上了帥哥，而且一次就是兩個，這種機會也不是常有的。


    紀左司在想，幸好今天廷洛有應酬，不然，他要是知道他們今晚的計劃，恐怕天下會大亂！


    其實連他自己也無法相信，他居然會同意敬辰的主意？現在只能祈禱了，祈禱一切順利，不然，他們有可能會被剝皮並且制成人狼干。


    兩兄弟就這麼各有所思地上了車，突然，車子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喇叭聲。


    “老哥，專心開車，我還想結婚生子呢！”紀右司提醒道。


    紀左司詫異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以為你打算出家去了。”


    “我？出家？”紀右司無法想像自己剃光頭的模樣，但是，一定很丑，他確信，“怎麼可能！”


    “長這麼大我還沒見過你談戀愛，誰知道你是不是一個同性戀？”


    “我曾愛上一個年紀比我大的女人。”


    “哦？”這倒引起紀左司的興趣了，這小子什麼時候瞞著他談了一次戀愛？而他居然沒有察覺到？


    “可是我只是單戀而已，她根本不知道我愛上她了。”紀右司說得還真像這麼一回事。


    “你為什麼不向她表白？”


    “我們的年齡相差太多了，她不會接受我的。”


    如果不是紀左司正在開車，他一定早就發覺弟弟不時在注意他的表情。


    “年齡不是問題。”紀左司堅信愛情不分年齡、身份、職業，“你和她到底差了幾歲？”


    “二十歲。”


    紀左司聞言差點自駕駛座上摔了出去，幸好車門上鎖，不過，他騰出右手捶了弟弟一拳，“你敢耍我？”


    “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愛上了什麼人嗎？”


    紀左司心中已有個譜了。


    “我們的小學老師，你記得嗎？那個胸前很壯觀的老師。”紀右司還夸張地比手劃腳了一番。


    丙然不出紀左司所料，當年紀右司才十歲，而那個老師已經三十歲了，而且早已是兩個孩子的媽了；紀右司當時說過一句話︰我長大後要娶她做老婆。


    “你還好意思提起，那時候我簡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紀左司永遠都記得當時的感受，“你當時才十歲耶！還真不是普通的早熟啊！愛上大你二十歲的老師……”紀左司實在是自嘆不如。


    紀右司下了結論，“所以啦！我是不會出家的。”


    “那你現在還想娶那個老師嗎？”


    紀右司猛搖頭，“她的兒子只比我小三歲耶！”


    “那不是正好，你馬上可以安享天年。”紀左司揶揄道，“搞不好還可以當爺爺呢！”


    “我現在不想當爺爺，我只想當新郎倌。”紀右司月兌口道。


    “想娶老婆就得加把勁去追啊！


    紀右司心有同感地暗忖道，是啊！他也正準備展開追求行動了。


    ※※※


    紀右司正準備掏出鑰匙開門之際，門突然打開來，關晨希笑道︰“我正奇怪你們到底去……”她望了望紀左司身後，“念荷呢？”


    “她晚點才會回來。”紀左司把手上的袋子交給弟弟，“你先把東西拿進去，我有話想和晨希談。”


    紀右司吃了一驚，邊走邊想，他們兩個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了？看不出來大哥還真有兩下子。


    紀左司見他弟弟離開了，才放低音量道︰“今天晚上我們要替敬辰接風，然後……”他把一切的計劃都告訴了她。


    必晨希興致勃勃地道︰“太棒了，完美的計劃，真希望夜晚趕快來臨。”


    “什麼趕快來臨？”紀右司听到外頭的呼聲忍不住探頭出來問。


    “沒事，我們只是在討論晚上該點些什麼菜。”關晨希反應迅速地解釋，“餐廳的外送人員能不能準時送來而已。”


    “進來里面談吧！”說著，紀右司頗含深意地望了關晨希一眼。


    必晨希看看紀右司，然後又回頭瞧紀左司，嘴角不自覺地輕輕揚起，同時跟一對雙胞胎說話真是有趣極了。


    “想什麼這麼好笑？”紀左司的聲音自她的後方輕輕傳來，低沉、沙啞，但是卻很有魅力。


    必晨希猛地一失魂，隨即恢復正常，“我只是覺得和你們兩個在一起挺好玩的，看過來看過去都是同一張臉。”


    紀左司不子置評，也許是他們自己已經看了二十多年，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好玩的。


    “公司現在的情形如何？”紀右司已經很久沒去公司了，所以不知營運得怎樣了。


    “倒不了的，別擔心。”紀左司淡道，這是啥廢話？如果公司快要倒閉了，他們早忙得不可開交，哪還有時間在這兒窮蘑菇，現在就等待今兒個晚上，有一場好戲就要開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