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人,靠邊站!  第六章
作者:慕楓
    喬水簾慌慌張張地從飯店房間逃出來。


    “噢——”王英展屈著身體不停地跳著,卻沒有辦法追出去。“喬水簾,你、你給我站住……”


    喬水簾腳下哪敢停頓,沒命地沖進電梯內,使勁按著關門鍵。


    王英展面色鐵青地追了過來,腳步有些虛浮。


    她倒抽了一口氣,千鈞一發之際電梯門終于關上,給了她一點點喘息的空間。


    她喘著氣,腦子里一團亂。她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她的,該怎麼辦?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的國度,她該向誰、又能向誰求援?


    癟台小姐會幫她嗎?


    在電梯停止的時候,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頭張望了一下。他還沒下來。


    她立即跑了過去。


    癟台小姐揚起親切的笑容,以日語道︰“聖誕節快樂!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嗎?”


    她試著以英語和肢體語言把事情告訴櫃台小姐,但才說了幾句就听到“叮”的一聲,是電梯門即將開啟的聲音,于是她直覺地就往櫃台左邊的長廊跑過去。


    癟台小姐不解地喚道︰“小姐、小姐?”


    她偷偷覦了一眼,果然瞧見王英展從電梯內走出來,朝櫃台而去。


    她在飯店內四處逃竄,就是不想被王英展找到,她不知道他會編什麼樣謊言來取得櫃台小姐的信任,不過肯定是不利于她的。


    她太遲鈍了!


    早在抵達桃園中正機場的時候她就該察覺出異樣了。


    同行的只有她和他,明明是同一個旅行團、同一個行程,怎麼會搭乘不同班次的飛機?


    她居然笨到還輕易相信王英展的說詞——其他同學已經坐早一班的飛機抵達日本,這是旅行社的疏忽,但是保證不會影響到行程的內容,所以她就這樣傻傻地坐上飛機,和他一起前往日本,結果卻發現根本就沒有同學會,一切都是他的計劃!


    她懊悔不已,怎麼會讓自己陷入如此無助又孤立無援的困境呢?


    罷剛她匆匆忙忙地逃出來,什麼東西也沒帶,護照和錢包都在隨身的手提袋里,沒有護照和錢,她哪里也去不了。


    飯店外此刻是十度以下的低溫,她的額際卻淌下汗來,心里的恐懼迅速壯大,一點一滴地啃蝕她所剩無幾的冷靜。


    一個她滿心期待的旅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飯店內處處可見應景的聖誕節裝飾,洋溢著溫暖快樂的氣氛,而她卻只身在異國,滿心惶懼不安,早知道……一個名字陡地躍進她的腦海里——深藍。


    雖然會被罵、雖然遠水救不了近火,但是她此刻迫切需要一個可以溝通、可以聆听她說話、可以幫她出主意的人。


    她急切地在身上找尋著,終于在褲子後面的口袋里模到了手機。


    她一向不愛帶手機,總覺得累贅,但是自從換了一款超薄型的折疊式手機後,已經習慣順手將手機放在褲子後面的口袋里,沒想到會在這個緊急時刻派上用場。


    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藏身,她顫抖著手撥出一組再熟悉不過的號碼。


    “嘟……嘟……”原來等待電話接通的時間也如此地漫長難熬。


    “喂。”


    是深藍的聲音!她激動的倒抽了一口氣。


    “說話啊。”


    “……”即使是微微不耐的語調,听在她的耳里?也像天籟般悅耳。“深藍,我……”


    她的聲音听起來有點不一樣。“怎麼了?”


    深藍帶著關切的嗓音輕易地瓦解了她一直硬撐的堅強,“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微微哽咽地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他邊听邊咒罵。“你都已經覺得不對勁了還傻傻的跟他出去?為什麼沒跟我說同學會是王英展策畫的?”只要她細心一些,就可以不必忍受這一些。


    她覺得很委屈,“我已經很可憐了,你就不要再罵我啦。”但是他的聲音卻有股令她安心的魔力。


    他是又憤怒又心疼,“你真的沒事?”要是王英展真的動了她,他會讓他後悔這輩子來到世上。


    “沒事,我用膝蓋頂了他一下,趁機逃出來了。”現在該怎麼辦?他一定四處在找她。“然後就打電話給你。”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腦子里想到的人就只有他。


    她第一個就想到他!至少這一點還值得欣慰。


    雹深藍恨不得立即插翅飛到她身邊去,保護她。“你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我連絡朋友過去接你,他叫荻原燻。”


    深藍有朋友在日本?她仿佛瞧見了希望的曙光,喃喃地重復,“荻原燻。”


    “有什麼需要盡避跟他說。”


    “可是……我不會說日語。”怎麼溝通啊?


    “放心,他會說中文。”他應該把握時間即刻打電話連絡燻,只是放心不下她,舍不得掛斷,但是事有輕重緩急,不能疏忽。“我……得掛電話了。”


    “喔……好。”她想一直听著他的聲音,那會讓她充滿勇氣。喬水簾忍不住又出聲,“深藍……”


    “嗯?”


    她好想開口叫他來,但是他現在應該正在參加舞會,她不能提出這種強人所難的要求。“沒什麼。”


    “小心一點,我晚一點再打給你。”


    “好。”電話終于掛斷,她立即失去溫暖的熱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有股莫名的孤寂在胸口蕩漾。


    她想見他。


    她從來不曾如此渴望听到一個人的聲音、渴望見到一個人,現在卻很希望深藍可以培伴在她身邊。


    因為她的年紀比他大,所以她覺得自己有責任要好好照顧他,但是認真追究起來,其實是她依賴他比較多。


    小時候有人找他麻煩時,她都會先一步擋在他面前,不過後來卻發現就算她沒有挺身而出,他自己也有辦法解決,到了年紀增長之後,反倒是她有許多事都需要他幫忙。


    身上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嚇了她一跳,喬水簾忙不迭地接起電話,“喂,我是喬水簾。”


    “喬小姐,我是荻原燻,深藍要我來接——”


    “看你還能逃到哪里去!”王英展得意的笑聲驀地響起。


    “啊——”喬水簾尖叫了一聲。


    見他伸手要抓自己,她無暇多想,轉過身拔腿就跑,結果才跑了一小段路就撞上一堵堅硬如鐵的肉牆,“唔!”如果不是有雙手扶住她,她肯定會倒彈出去。


    “你沒事吧?”


    是國語!她顧不得剛剛那一撞還有點頭昏眼花,連忙求救,“請你救救我,有人要抓我!”


    王英展已經追了過來,“這是我們的家務事,請你……不要多管閑事。”他被對方凶惡的模樣還有身後那兩名彪形大漢狠狠地震懾住。


    喬水簾趕緊否認,“他胡說,我和他沒有關系!”


    男子不疾不徐地報上名字,“我是荻原燻。”


    荻原燻?喬水簾驚愕地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凶神惡煞般的臉,她嚇得差點腿軟。


    如果不是深藍跟她提過,她肯定會以為他是為非作歹的惡徒。


    他讓她躲在他身後,凶惡嗜血的眼神轉到王英展臉上,“你竟然想對女人霸王硬上弓?”


    “我、我只是……”王英展戰戰兢兢地語不成句。這男人看起來像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他怕一個失言就會當場血濺五步。


    荻原燻寒著臉逼近,“只是什麼?”


    “我……我只是太、太喜歡唔——”王英展的肚子突然挨了一記重擊,痛彎了腰,五髒六腑好似有把火在燒。


    “這一拳是受人所托。”荻原燻揪著他的衣襟將他提起來,又給了他第二拳。“這一下是替喬小姐打的。”


    王英展痛得臉色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話來,冷汗潸潸。


    荻原燻這才滿意的扔下他,“喬小姐,我們走吧。”


    “我……我的護照和行李都還在房間里。”


    “我陪你上去拿。”頓了下,他改以日語吩咐兩旁的手下,“看著他。”


    “是。”


    荻原燻陪喬水簾收拾完東西,便帶她回他家。


    喬水簾跟著他走進一幢前有造景庭園,將日本庭園藝術發揮到極致的枯山水、古色古香的日式建築里。


    彼名思義,枯山水里沒有水,有的是植栽、白砂和石頭,白砂象征河川、海洋、雲霧,石頭是大山、瀑布或是在水邊嬉戲的鶴與龜,植栽則以松樹、杜鵑為主,意謂著連綿的高峰或山脈基理,一幅山高海深、氣勢磅礡的枯山水庭園景致就任人想象了。


    一路走來,有許多穿黑西裝的男子必恭必敬地朝荻原燻躬身行禮。


    穿過長長的走廊,他帶她來到一間和式客房,她的行李已經放在房間內。


    “你就先在這兒住下,有什麼需要盡避說。”


    “謝謝。”原本安排了五天的行程,現在全都被王英展打亂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捕捉到她眼底的一絲茫然,荻原燻的嘴角微微揚起,“其他的事明天再作決定也不遲。”


    也只能這樣了。“嗯。”


    “你應該也累了,那麼先休息吧。”


    待荻原燻離開之後,喬水簾若有所思的把門關上。


    深藍不是說晚點會再打電話給她?為什麼手機一直沒有響?會不會是沒電了?她立即掏出手機來查看,卻看見手機是正常的待機狀態,電力充足,也沒有未接來電的紀錄。


    他什麼時候才會再打電話給她?她望著螢幕發愣。


    他忘記了嗎?躊躇了好半晌,喬水簾才決定撥電話給耿深藍。


    “……對不起,該用戶目前關機中,請稍後再撥,謝謝。”


    必機?她怔怔地將手機闔上。深藍的手機是沒電了嗎?還是不想被打擾,所以關機了?


    她想按下重撥鍵的手指,忽地遲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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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原燻睡眼惺忪的套上睡袍走去開門,外頭的冷空氣頓時大舉入侵,腦子中的瞌睡蟲瞬間被急速冷凍,變得再清醒不過。


    “她怎麼樣了?”


    他看了看手上的表,短針指著二,而後慢條斯理地抬眼看向風塵僕僕的耿深藍,眸中閃爍著促狹的光芒。“你來得還真快啊!難不成掛斷電話之後就直奔機場了?”深藍會來日本他並不意外,只是速度之快讓他有點吃驚,看來這個喬小姐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容小覦。


    他現在沒興趣跟他玩答非所問的游戲,“她人呢?”


    荻原燻很是無奈,“現在是半夜兩點,一般人都睡得正香甜的時候,你認為她人會在哪?”這還用得著問嗎?當然是在床上睡覺了。他原本也睡得正舒服,哪知道有個不識相的家伙跑來擾人清夢!


    “她在哪個房間?”他要親眼確認她安然無恙。


    “欸!你這個家伙還真是重色輕兄呢!枉費我特地去救你的女人,竟然連一句關心我的話都沒有,開口閉口都是那位喬小姐,真叫我寒心吶!”在他睡得正熟的時候把他從溫暖的被窩挖起來,他當然也不能讓這小子太好過。


    雹深藍額際的青筋在暴動,連名帶姓地吼他,“荻原燻——”


    “沒禮貌的家伙!就算只大一天,我還是你的表哥。”他無所謂地攤攤手,“那位喬小姐就在其中一間客房里,不然你就自己去找吧。”


    這幢宅邸里的客房少說也有二十幾間,倘若真要他一間間去找,恐怕找到水簾時也已經天亮了。“你到底想怎麼樣?”他隱忍著怒火,自齒縫迸出話。


    荻原燻壓根沒將他的怒火看在眼里,“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再告訴你她睡在哪間客房,如何?”


    他還有選擇的權利嗎?“少唆!要問就快問。”


    “你和那位喬小姐認識多久了?”他摩挲著下巴。


    “很久。”


    保密功夫到家呢!“她的年紀比你大吧?”


    “對。”他的回答字字鏗鏘有力。


    “她是做什麼工作的?”他不是頂認真地問。


    做什麼工作關他屁事!“你到底想知道什麼?”要是不打開天窗說亮話,相信燻絕對有辦法這樣磨光他的耐性!


    荻原燻笑了笑,“你們到什麼程度了?”


    他惡狠狠地瞪他,“你會不會管太多了?”


    “我這個當表哥的當然要關心一下表弟的終身幸福了。”他朝雙手呼了口熱氣,“不想說就算了,這麼冷的夜,我要回溫暖的被窩去睡回籠覺。”


    “你——”耿深藍深吸一口氣,“對她而言,我就像是弟弟。”


    “你們還沒接過吻?”荻原燻忽地瞠大眼。


    雹深藍悶哼了一聲,不回答。


    “咳咳……”他清了清喉嚨,壓抑住大笑的沖動,卻隱藏不了笑意到處肆虐的痕跡。


    深藍一定是欲求不滿、壓抑過度,所以脾氣才會這麼爆躁。


    “夠了沒?”他陰惻惻地問。


    呵呵……是該適可而止了,再溫馴的動物被惹毛了也是會咬人的。“她在梅之月……”他終于好心告訴他答案。


    雹深藍轉身就走。


    “怎麼這麼性急?我的話還沒說完呢!”荻原燻好笑地補充。“隔壁的花之月。”不過無妨,他應該會發現的。


    雹深藍迅速穿過長廊,來到梅之月,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房間內一片漆黑,而且沒有開暖氣,習慣了台灣寶島的四季如春,這麼冷的天氣,水簾怎麼可能不開暖氣!


    床上果然沒有人,燻居然還騙他!


    雹深藍氣憤不已地掉頭就走,想回去找人算帳,卻在行經花之月時發現里面有些聲響。


    他悄悄推門而入,進去一探究竟。


    就著外面燈光的映照,他瞧見房間內的牆角擱置著一個眼熟的登機箱。是水簾的!


    “什麼人?”一聲大喝陡地響起,緊繃的聲音里有清晰可聞的恐懼。


    雹深藍的心驟然抽緊,“是我。”


    而後燈一亮,房間內頓時大放光明。


    “深藍?真的是你!”喬水簾幾乎不敢置信,“我不是在作夢吧?!”


    他走近,故意板著臉,“要不要我狠狠地揍你一下?”


    她飛快起身撲進他的懷里,緊緊抱住他,心中的感動無法言喻。“你揍吧。”是她的疏忽大意讓自己陷入危險,差點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的確是該揍。


    他圈住她,擔憂的心、緊繃的神經、飛行的疲倦都在這一瞬間舒解開來。


    她從來不知道他的懷抱如此溫暖、安全,原來他的胸膛這麼寬闊……喬水簾的心底悄悄裂開一道細縫,有一絲什麼蹦了出來。


    “你……沒事就好。”氣歸氣,他一向不打女人,又怎麼會對她動手。


    “要是沒有你的幫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仍心有余悸。


    “那家伙呢?”耿深藍幽闇的瞳眸里透出寒光。是應該給那個不知死活的人一點教訓,讓他謹記在心,往後不敢再犯相同的錯。


    喬水簾很清楚深藍的個性,他不愛插手管閑事,但只要是他認同的朋友受到欺凌,肯定會加倍奉還,所以他此刻很不爽,“荻原先生已經狠狠揍了他兩拳,夠了。”


    “才兩拳,太便宜他了。”他森然道。若是由他來動手,王英展肯定只剩半條命!


    她趕緊轉移他的注意力,“你這樣臨時決定飛來日本,那舞會怎麼辦?”


    “我和小雪已經跳完一支舞了。”危機四伏的一支舞。


    她覺得很抱歉,“才一支舞?”說不定小雪期待和深藍浪漫共舞很久了,結果……結果卻被她破壞。


    “我和小雪也只能跳一支舞。”心儀的人第一次主動投懷送抱,也是他第一次這樣緊緊將她擁在懷里,皮膚底下的血液仿佛被誰偷放了一把火,悄悄延燒開來。


    只能跳一支舞?她怎麼沒听過這種奇怪的規矩?“為什麼?”


    “因為她猛踩我的腳。”他無奈地嘆氣。“要是再繼續跳第二支舞,我的腳肯定不保。”


    喬水簾噗哧一笑,“哪有那麼嚴重!你太夸張了啦。”


    他不是頂認真的抱怨,“你還笑?”太沒有同情心了吧。


    她忍不住,“真的很好笑啊!”


    “叩叩。”敲門聲忽然響起。


    這個時候誰還會來她的房間?喬水簾不解地轉頭,但耿深藍心里卻很清楚,除了燻,不作第二人想。


    他走去開了門,“你來——”


    “太子。”數名佣人端著佳肴魚貫走進,還有熱過的清酒,一一擺放好之後隨即離開。


    他直勾勾地迎上荻原燻的眼,“干什麼?”


    對方笑了笑,“我睡不著,又覺得有點餓,所以讓廚子準備了宵夜,過來找你們一起吃。”誰叫他打擾到他的睡眠時間,所以他就跑來當他們的電燈泡。


    即便是笑,他的樣子看起來還是有點嚇人。“荻原先生,請進。”喬水簾趕忙招呼。


    “叫先生太見外了,我是深藍的表哥,你就和他一樣直接叫我的名字吧。”他走進房間內,逕自落了坐。


    他是深藍的表哥?深藍是中日混血嗎?


    雹深藍解釋,“燻的母親是我的姑姑。”


    “我們邊吃邊聊……”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荻原燻舉起酒杯。


    喬水簾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既然都已經來到東京了,當然要四處走走、好好玩一玩才不虛此行啊。”他建議。


    “我們就好好玩一玩再回去。”耿深藍直接對她說。


    他的陪伴驅走蟄伏在喬水簾心底的不安和恐懼,直到看見他後,她才慢慢、真正地放松下來,不再硬撐著。


    酒過三巡之後,她終于不敵如潮水襲來的疲倦,沉沉睡去。


    雹深藍輕輕將她抱到床上安置,然後蓋妥棉被。


    荻原燻打趣地道︰“原來你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啊!我還以為你只會壞脾氣地吼人呢。”


    “少唆。”他微窘地哼。


    荻原燻的眸底有抹流光悄悄亮起,閑聊道︰“東京鐵塔有一個傳說……”


    傳說?“那種無稽之談你也信?”


    他不理會表弟的揶揄,“傳說只要在東京鐵塔上向心愛的人告白,這段感情就會甜甜蜜蜜、圓滿成功。”


    “那是有心人想出來吸引觀光客的花樣。”他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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