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一個嬌妻  第三章
作者:慕容雪
    必毅展看到她回來,松了一口氣。“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


    “你認識他?”樊曉蘭好奇地開口。


    “見過一次面而已。”樊曉薔草草帶過。


    “喔!”


    樊曉薔這時神經才松懈,龍正欽給她的壓力好大,她若不是夠堅強,她知道自己沒法子唬過他,現在才知道她剛才的心跳有多快,這種男人還是少踫為妙。


    “大姊!”樊曉薇一進門就看到樊曉薔,高興地擁著她。


    “你可來了。”樊曉薔這時才露出笑容,也該是時候了。


    “是呀。”樊曉薇轉身尋找關毅展,看到他露出個笑容,她愉快地走近他。“今晚玩得還愉快嗎?”


    “還好。”關毅展拉著她的手吻了一下。“因為沒有你在。”


    “嗯,這個答案我喜歡。”樊曉薇愉悅地靠著他,在他頰上印下一吻,其實她最想吻的是他的唇,不過在這里不行。


    “怎麼現在才來?”關毅展摟著她親昵道。


    “剛忙完嘛!對了,你們還好嗎?”樊曉薇微笑地問。


    “還不錯。”木村拓和樊曉蘭兩人愉快地點頭。


    “大姊?”樊曉薇轉向她。


    “我很好,毅展很盡責的陪我,我玩得很開心。”樊曉薔回之一笑。


    “你該怎麼謝我呢?”關毅展像是在跟人家討賞地看著老婆。


    樊曉薇吃驚地道︰“幫姻親的忙可是天經地義的一件事,干麼要謝你?”


    “樊曉薇。”關毅展眯著眼看著她,一臉散發出危險的訊號。


    “唔!騙你的啦。”樊曉薇嬌笑出聲,並在他唇邊印下一吻,在他耳畔輕聲地道︰“回去後,我會好好的補償你的。可以嗎?我的夫君。”


    “這還差不多。”關毅展眼中閃著熾熱的光芒,怒火早已消失了。


    樊曉拙看著他們兩夫妻恩恩愛愛的交談著,不想當電燈泡,于是便朝化妝室走去。


    覺得差不多該走了,交代侍者通知樊曉薇他們一聲後,就自後門準備繞到前門離去。希望此時沒有多少人在庭院里閑晃,若是有的話,最好沒有她認識的。


    經過一棵樹旁,卻听到一個嘲謔的聲音。“要走了?”


    她偏過頭看到龍正欽正在離自己不遠處,倚靠著樹偏著頭問她,她很想吐舌頭或對他扮鬼臉,但她控制住了。“走開。”


    “不要,你只有一個人很危險的。”龍正欽緩緩地走出來。


    “我安全得很。”他才是最不安全的吧!


    “我送你。”一張成熟的臉蛋,比十年前更吸引他的思緒,不論她是誰,他已做出決定了。


    她撇開界線,轉身就走。“不用了。”


    “我有話問你。”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還沒說完,他已大膽地從後面把自己抱起來走到樹林里,她捶著他的肩。“龍正欽!你放手,別以為我不敢叫。”


    “我相信你敢,但若別人看到我們這個模樣,受窘的是你。”他抬起臉望著她,她倒抽一口氣,只好乖乖地閉嘴。


    走到里頭一點,才把她放在地上,兩人的身體在下滑時觸踫著,而他的手一直沒離開過她的腰。


    “可以放開我了吧。”樊曉薔雙手推拒著他緊靠的胸膛,努力地使兩個人的身體少接觸著,但他不為所動,反倒更加恣意地貼住她。


    “不!你好香。”他更是親近她,聞著她的耳後,是香奈兒五號的香水。


    “別太過分了。”樊曉薔忿忿地說著,他們太靠近了,近到她都可以感受到他男性特有的氣息及身上傳來的火熱體溫。


    “OK!”龍正欽擺擺手,她立刻警戒地退了五、六步。


    “你到底想要問什麼?”樊曉薔皺著眉看著這個地方覺得不太安全,這里太偏遠了些。


    “你幾歲?學什麼?在哪里修學業?喜歡什麼?興趣……”他直視著她問著。


    樊曉薔先是愣了一下,才冷笑地道︰“我憑什麼告訴你?有本事自己去查。”


    “那太慢了。”龍正欽沒告訴她,他已經派人去查了,只是他似乎等不及報告出來。


    “放棄吧!你如果想從我嘴里套出什麼,我保證你永遠得不到答案。”無聊!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以為自己俊帥的外表就可以把全部的女人迷昏嗎?下輩子吧!


    龍正欽突然笑了起來,樊曉薔瞥了他一眼,他道︰“有一天,我會要你順從我。”


    “慢慢等吧!”樊曉薔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他沒有阻攔她,不管她是不是他要找的人,他都一定要得到她。


    很快地眼看著服裝秀一天一天的接近,樊曉薔早晚忙個半死,根本沒空去想有關于龍正欽的事情,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不經意地浮現他的影子……


    看著窗外的夜空,樊曉薔沒想到在最忙的時候,她竟然會想起他。她從沒有給他好臉色看,一來是因為他是她相親的對象,二來是她不知道為何內心會排斥他,大概是他的氣息讓她本能地覺得害怕。她踫過很多種人,不乏驕傲和霸氣的人,但只有他讓自己感到害怕。害怕?一個多陌生的名詞。


    明天就是服裝秀了,她該睡了,不該再去想這些無聊的事情,身為公司的總經理及重要的設計師,她需要有個極佳的氣色才行。是的,不該為他而傷神。


    同一個城市里,在和樊曉薔的同一個時候,也有個人正看著星空,但一樣心不在看星星。


    在龍正欽房里的辦公桌上,擺著他剛從國外及國內的調查好手手中拿到有關于樊曉薔的資料。在一個小時前他才讀完,眼色盡是陰沉。


    雖然資料沒有記錄得很詳細,但她的確在那段時間留美,加上他光看她的喜好就知道不會錯。他一開始的直覺沒錯,是她!一股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的怒火一擁而上,她的演技真好。好到他幾乎相信她不認識他。


    樊曉薔,我不會放過你的。今生你絕對甩不掉我的。


    他的眼中充滿著怒火和恨意,蓋過其他的思緒。


    他還沒決定拿她怎麼辦,但他絕對相信的一點是︰他不論最後下什麼定論,他一定不會善待她的,因為她不配。


    服裝秀的會場上,引來無數的記者,四周更擺滿了各地送來的花束。


    樊曉薔和公司主要一級主管全出席了,看著上場的模特兒穿著自己的服裝總是心跳萬分,她仍有那股剛出道的心情,期待一顆被認同的心。


    鎂光燈和拍照聲在會場上交錯響起,漫長時間滴答滴答的過去了,終于輪到最後一組,樊曉薔的心緊張到了極點,最後台上的主持人喊著她的名字,她才上台,立即受到熱烈的掌聲。樊曉薔露出釋然的笑容,講著打好稿子的感謝詞及服裝秀告一段落的話,最後她突然瞥到有人開了後門,隔著距離正好和她相對,一張復雜的臉讓人難以捉模。


    龍正欽走進來,正好看到樊曉薔和自己對望,盯著她良久,他才把手中的花束交給工作人員代轉給樊曉薔,之後就離開了。


    樊曉薔拉回眼神,在大家的擁抱下,卻感受不到以往的喜悅,眼神不自覺地飄向門口。他為何來?只為送一束花?


    她回到不遠處的休息室門口,發現到自己門市的人員站在那里。“樊姊。”


    “什麼事?”樊曉薔雖然有點累了,但還是打起精神親切地問他。


    “有一位先生要我一定要把花交到你手上。”他不太好意思地道。因為他知道樊姊今天很忙,但他收了人家的豐厚小費,又不得不去打擾她。


    “喔,那謝謝你了,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樊曉薔隔了很久才到這里,因為大家都忙著恭喜及祝賀她。


    “不會,那我先走了。”工作人員把花拿給她就走開了。


    樊曉薔愣了一下接過花束,開口道謝謝,便進了休息室。


    看著一大片都是白色的百合花,她心里感到很復雜,那個男人怎麼會知道她喜好呢?


    當她看到一張名片印上剛而有力的字體︰“龍正欽”三個字時,她像被燙到似趕緊放手,奇怪的感覺涌進她的思緒,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


    他怎麼可能知道呢?她以前一點都不喜歡百合花,直到了美國,不知道為什麼理由在花店看到百合花,腦中總會不自覺地閃過一些影像,可又看不真切;只知道從那時起,她是愈看愈喜歡了,後來還買了一大把回家插著。


    這麼多花可以送,為何偏偏送自己百合呢?久久,她只盯著花默然不語。


    鐘玉芳敲了門進來,就看到樊曉薔竟然發呆地看著花瓶不語。


    她順著視線一看,不就是一束百合花嘛!


    “樊總?”


    樊曉薔回過神,看到她倒又嚇了一跳。“你何時進來了。”


    “剛才,我敲了門,以為你知道了就進來了。”


    “是嗎?”樊曉薔這些天睡得不好,因為她又作了關于杰的夢,這次比較奇怪,或許是因為認識龍正欽後的關系——一個太像杰的男子,她沒想到夢中的男子這回竟換上了龍正欽的臉,她昨晚根本是被夢中的影子嚇醒的。龍正欽,不可能是她夢中的男子。


    因為她根本沒見過龍正欽呀。且不說別的,夢中的男人是個明亮、好動的陽光男孩,他非常地愛笑,總愛逗著酷似自己的女孩,而龍正欽太深沉、太不苟言笑了,所以她立刻排除這個想法。一定是因為前幾天太忙了,昨天才會作這種奇怪的夢,一定的。


    “你還好吧。”


    “嗯。”樊曉薔甩掉那些煩人的思緒。“玉芳,你找我有事嗎?”


    “有!有人找你,你要見他嗎?”


    “有預約嗎?”樊曉薔翻著行程表,她是有約會,但不是在早上。


    “沒有。他人在一樓,他說是你朋友的秘——李敬,這是他及他上司的名片。”鐘玉芳本來應該不受理的,但那個男人告訴櫃台是樊曉薔的朋友轉交的,櫃台人員才肯把名片送上來給她,但她不認識也沒听樊總提過,只好親自送進來給她。


    樊曉薔接過手,看了第一張名片無動于衷,在看到下一張後,她的手突然打住——美因英瑞集團股份有限公司


    執行總栽?龍正欽


    她停了良久才道︰“他說是我朋友的秘?”


    “是的。要請李敬先生進來嗎?”


    樊曉薔猶豫了良久,才吐一口氣,放下名片。“讓他上來吧。”他會突然派他的秘來找她,絕對是有事。


    “是。”鐘玉芳照做,通知人員帶他上來。


    鐘玉芳領李敬進來後,即離開讓他們獨處。


    樊曉薔站起身邀他入坐,搖搖頭只是站著。“李先生,找我有事嗎?”


    “我是替我們總裁帶話給你。”李敬,一個港日的混血兒,龍正欽的私人秘,精通六國語言,必恭必敬地回答。


    “何必要這麼勞師動眾的?”樊曉薔覺得怪異,電話聯絡不也一樣?他何必派他的秘來一趟?


    “我們總裁現在要見你。”他的任務是帶她到總裁現在的位置。


    樊曉薔幾乎失笑了。“你可以回去告訴他三個字︰我沒空。”


    “他說你一定會這麼講,所以他交給我一封信給你。”李敬遞上去。


    樊曉薔抿著嘴打開那封信,看到上頭寫著幾個字,她立刻變臉了。“他現在人在哪里?”


    “在等你去,我是來接你去見他的。”


    懊死!“我去。”


    樊曉薔拿了皮包,交代秘若她在下午一點未回就取消下午的約會,便隨他走了。


    李敬從頭到尾都是一臉面無表情,仿佛樊曉薔的表情是最正常不過的。沒辦法,總裁在之前就告知她會有的反應了,所以他沒有吃驚。


    樊曉薔沒想到會再回到這家餐廳,這個她和龍正欽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李敬帶她到櫻花閣前,請她進去,替她關了門就留在外面。


    樊曉薔看到龍正欽坐在庭園里中間的小涼亭旁的石桌前,她有些不悅地走過去,停在他面前。“你這是什麼意思?”


    龍正欽看到她用力地拍著桌子,手上壓著的是他親筆寫的字條。“里頭有什麼不對嗎?”


    “你說你準備跟我父親提親,這是什麼意思?”她眼中迸出火花。


    “我們相了親不是嗎?相了親之後,不是就可以結婚了?”龍正欽一臉淡然。


    “我並沒有答應。”


    “你會答應的。”龍正欽眼神有著勢在必得的神色,他要的東西沒有拿不到手的,尤其這個對象是她。


    “不可能。”她本能地回著,因為他太狂妄了,而她討厭這種男人。


    龍正欽盯著她的臉,一臉輕松自在,彷若不是在談他們的婚姻大事似的,他說︰“坐下吧!我不想一直仰著頭跟你說話。太累了。”


    樊曉薔惱怒地坐下,他還有心情說笑。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


    龍正欽滿意地道︰“我父母親一直很想要我娶個妻子,我最近想了一下,覺得也差不多是時間了。既然我要娶的話,就娶最漂亮的,放眼台灣,我想就是你了。”


    “什麼!”樊曉薔快吐血了,他講的這還是人話嗎?“抱歉!我還不想嫁,尤其是嫁給你。”


    “我有什麼不好?”不談家世,光是他的外表就夠讓女人垂涎不已,不少女人可都希望當上他的夫人呢!


    “多得很。”她冷哼著。


    他眯著眼道︰“樊曉薔!別挑戰我的耐性,到了某一種程度,我絕對會回敬你一成的!”


    “我不稀罕龍夫人的頭餃,你還是把心思放在別的女人身上吧!”她嗤之以鼻地回道。


    “不!我選定你了,就不可能放棄。”不論她今生要不要,他也絕對會讓她下嫁。


    兩個人互瞪著,樊曉薔的眼楮告訴他︰“不可能”三個字;龍正欽用眼神回道︰“你會的。”


    “我听說你有一項能力很特別。”他看了樊曉薔一眼,發現她仔細的听之後才接下話。“你每賭必勝,我沒說錯吧!”


    樊曉薔很小心地看著他,為何突然提起這個呢?“是沒錯,那又如何?”


    “我也是。”龍正欽直視著她,看到她揚起眉。“但我跟你不一樣,你賭的種類什麼都有,而我不過是指我的牌技方面而已。”


    “喔!”


    “我很好奇你的運氣到底會有多好,所以我們來下個賭住吧!你贏,我永遠消失在你面前;你輸,你得心甘情願嫁給我。”


    “什麼!”樊曉薔倒抽一口氣,她第一次听到這種賭約。


    “換句話說,如果你自己無條件投降的話,你就可以得到金山一座,夠好了吧!”龍正欽嘴角浮起戲謔的一笑,別的女人听倒他的話,必定會欣喜若狂,唯有她是一臉蒼白。


    “你別想。”


    “那麼你是贊成這項賭注了?”他啜了一口茶。


    “不!”樊曉薔立刻反駁,她不會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沒錯,她偶爾會跟家人及朋友小賭一下,但那只是好玩而已,不過這次不一樣,要拿自己的一生開玩笑,她可做不到。


    “我听說樊曉薔是個很大方、很有膽量的女子,沒想到傳言也言過其實,她只是個膽小表、懦夫罷了。”龍正欽傾身靠近她的臉,看到她閃動怒火的黑眸,更是加以嘲諷地道︰“我欣賞的是你的膽量及不會貪圖我家財產,沒想到我看錯人,你既沒有瞻量、也沒有實力,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父母和堂姊夫的財力及請到一個能干的副理,公司才有今日的成果,看來我只要把你公司的副理挖過來,你的服裝公司一定會垮的……”


    “你別太過分了。”她說得咬牙切齒。


    “這本來就是事實。你的作品根本沒有實力,你的成功全是靠賭運,你天生有賭徒的運勢,所以你賭贏了,但你怕你的好運不會再來,所以不敢跟我賭,因為你知道你不會贏過我的,所以你本能的怕我。”龍正欽似笑非笑地睨著她,他對她的眼光充滿著佔有的意味。


    “夠了,夠了!誰怕你來著,賭就賭。”樊曉薔又傷心又氣憤地被他挑起怒火,一個沖動月兌口而出,等到她說完,才吃驚自己在憤怒之中說了什麼。


    “就如此決定了。”龍正欽眼中閃著光芒地道。


    “不!”樊曉薔一臉驚慌。


    “樊大小姐不是言出必行的嗎?還是你反悔了?或者你已經料到自己一定會輸?”


    “不!”樊曉薔被他的話堵住口,硬是咬牙切齒的迸出話。


    “很好!我沒看錯人。”龍正欽見她掉入陷阱時,非常地滿意。


    樊曉薔臉上是又青又白的,老天!她竟然答應了。她很少會被挑起怒火而喪失理智的允諾一個她不願意的事,為何在他面前,她的怒氣總是這麼容易被挑起,尤其是這個壞胚子根本是在設計陷害她呀!


    龍正欽開口道出他們的賭約。“我賭的是︰千條公司的股市。”


    “什麼?”她倒抽了一口氣。


    “別緊張!我不會拿樊伯伯的公司來開玩笑,所以我不會整垮他,只是跟你玩個賭約而已。而且我只賭五天,從下星期一算起到下個星期五為止,以這個周末的股市為基準,下個星期全是跌。”


    “什麼?”哪有人這麼賭法的?


    “你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可以準備。”龍正欽平靜地講完,筆直地走出去,留下她一個人愣在那里,怎麼會有這種人?花了大把的錢只為了得到她?為什麼?


    鐘玉芳在看到樊曉薔進來時,神色緊張地跟進她的辦公室。“樊總,你總算回來了,我一直聯絡不上你。”


    “抱歉,我大哥大沒開機,有什麼事嗎?”樊曉薔臉色並不太好,沒想到她竟然答應那個荒謬得可以的賭約。


    鐘玉芳緊急地接口說︰“不久之前你母親來電,說你父親病倒了,人正在醫院里急救……”


    “我的天呀!”樊曉薔驚呼地搗住嘴,急急地起身,她連忙問了


    經由護士的指引,她在急診室的門外看見母親及弟妹們。


    “媽咪!爹地他……”


    沉玉面容慘白地道︰“還在急救。”


    “怎麼會這樣子?平時不是好好的?”


    “心髒病……他突然心痛,然後就昏迷不醒了,他的秘看情況不對就趕緊送醫。”樊曉薇最早趕到,所以知道一切情況。


    “爸有心髒病?我怎麼不知道?”樊曉薔心急地問著母親。


    “突發性的。”恐怕是連樊予天都不曉得。


    “醫生有沒有說什麼?”


    “這是陳伯伯的醫院,他一接到消息,就調了最好的醫生替爸爸急救了,他人也在里頭。”樊曉蘭幽幽地開口。


    樊曉薔嘆口氣,一時不能承受這項事實,她虛弱地坐在椅子上。“那爹地的公司,現在如何?”


    “我剛才已交代林秘要總經理先代理父親一職,有任何狀況我們會通知他的。”樊仕澈在一旁開口,一邊還安撫著已懷胎四個月的妻子。


    樊曉薔點點頭,很滿意弟妹的緊急處理。


    她摟著母親安撫著,握著她的手,希望給她一些支持。


    案親的身體狀況一向都很好,沒人想到他會出這種事情。此時,她才發現父親的年紀已不輕了,還要管理公司的事,他會不會是太過勞累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個人的臉色都是焦慮不安,外頭的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當急診室的門打開時,他們全部站了起來,樊曉薔摟著母親的身體問著父親的好友陳醫生。“陳伯伯,我爹地他的情況怎麼樣?”


    “是呀!陳伯伯。”樊曉蘭一臉擔憂地問。


    陳醫生拿掉手套,露出釋然的一笑。“樊大哥的身體沒事了。”


    “真的?”


    “嗯!”


    “喔,太好了。”每個人這時才松了一口氣。


    “陳伯伯,多謝你的幫忙!”樊曉薇擁抱了他一下。


    “是呀,不好意思,還麻煩你。”沉玉眼眶含著淚水道。


    “大嫂,這是哪里的話,大家都是自己人嘛!說這些客套話。”陳醫生拍拍她的手,要她放心。“剛開完刀,他現在的身體很虛弱,這三天會住在加護病房,三天過後情況穩定,就可以換普通病房了。


    “好,我們知道了。”樊曉薔明了地點點頭。


    “可以去看他,但人不要太多。”


    “好。”


    樊曉薔扶著母親進去後,看到宮詩雨的臉色不太好,便招了大弟樊仕澈過來。“詩雨在這里待這麼久,想必累了,等一下你看完父親就先帶她回去休息,知道嗎?”


    “好,不過這里……”樊仕澈放心不下這里。


    “我們這麼多人在,你放心好了。過幾天再過來也是一樣的,不急這一天。何況她懷孕了,不適合太煩心。”


    “好吧!”


    樊曉薔允諾著。“有事我會通知你的。”


    “知道了。”


    樊曉薔便和兩個妹妹商量看守父親的時間。


    當樊予天在加護病房的三天,樊家三個姊妹和母親全累壞了,尤其每個人都還得兼顧公司的一切事宜,好在木村拓和關毅展幫了不少忙,不然恐怕大家會一起病倒。


    沒有請護士的原因是因為不放心,所以她們凡事都自己來。


    當陳伯伯說父親可以轉病房時,母親在體力超過負荷的情勢下也病倒了,好在只是因擔心過度和沒進什麼食的情況昏倒,好好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第四天,父親的氣色好多了,不過還是不太能講話,晚上時大家全到了。


    而父親的律師也在場,黃律師看了一眼樊予天,才將目光移至在場的人。“你們父親要我跟你們交代一些事情。”


    “黃伯伯,什麼事?”樊曉薔皺著眉問。


    “他立一份有關于萬一他臨時有什麼緊急狀況時的文件。”


    他們余皺著眉看著律師和父親,每個人的腦中只浮現出兩個字︰“遺囑”!


    “爹地!”樊家子女全抗議著。


    沉玉一臉沉重地開口。“听黃伯伯說完。”他們听到沉玉的話,才不情願的住口。


    黃律師拿起文件,道︰“我樊予天,若是人在退休前,發生了什麼意外或有什麼緊急的情況下,我名下的財產依遺囑附屬的條款分給我的妻子和我六個子女……”


    “最後,不論是死亡或是退休,千條集團總裁一職的第一繼承人,我將交給我的大女兒樊曉薔接任……”


    “以上,就是全文了。”當黃律師念完長長的文件後,大家都輕吐一口氣,在場沒有人有心情听這種事情。


    樊曉薔听到自己是繼承人,一點也沒有喜悅的心情,她根本不想听這種像是在交代後事的事情,再說她沒想到父親居然把她當成第一順位的繼承人,樊仕澈排名第二。


    樊予天向來對孩子是男女平等,所以當他選擇繼承人,也不考慮傳子不傳女的傳統。在場沒有人感到意外,父親將千條集團交給樊曉薔。因為父親本來就是中意樊曉薔,只是她一直不願意接手罷了;而樊仕澈雖是樊家長男,卻一直沒有接手的原因是因為他的野心沒那麼大,世界銀行一職就夠了,他要求得並不多,其他姊妹更是沒多大的興趣去沾那塊大餅。


    “千條集團是父親的,我絕不會接手的。”她不要,好像她一接手,父親就不存在似的。


    “不!曉薔,公司不能沒有人管,你父親將有一段時間不能去公司,媽媽早上和你爸爸商量過了,他同意的。”沉玉握著她的手道。


    “爹地!”樊曉薔不喜歡這項消息。


    “你伯伯們會幫你的。”樊予天眼神不容許她反駁。


    “我……”樊曉薔握著父親的手,想辯解,卻突然開不了口,此時看到爹地的臉孔,她才發現爹地老了。也累了。他辛苦太久的時間,為了給他們最好的,他努力不懈地工作,換來了他們生活的富足和寬裕的日子。她學服裝父親沒有反對,她要求獨立自主,他也贊成,天知道她肯定讓父親期望落空,但他還是願意讓她走自己的道路,她優哉游哉不理會自己家的公事近二十八年,也讓父親勞累了這麼多年。她似乎太過自私,她太堅持自己的理想,不然他早可享清福了,也不會落得今日發病的下場,她真該死。


    “答應吧!曉薔?”樊予天臉色發白地望著她。


    “我……”她看了父親,又看了母親及弟妹們,他們全點頭,因為他們都知道父親是想讓她接管公司的,她吸吸鼻子。“我接,我接!可是你答應我一定要好起來,好好的在我們身旁。”她肯接是不想再讓父親再勞累,他是該好好享清福的時候了……


    “好!”樊予天輕輕地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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