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晶情深 第五章
項君杰和絲琳吻別之後,帶著滿足的神情回到家里。
當他走過段維凡的房門口時,意外的發現燈還亮著。
“維凡,你還沒睡啊?”他輕輕敲了敲房門。
“還沒。”
“我進來了。”他轉動門把,一踏進房里就看到各種作畫的工具。
“你又在畫她了?”項君杰了然的笑了笑。
“嗯。”段維凡點點頭,作畫的時候,他的話向來不多。
項君杰隨手拿起桌上的素描本,里頭全都是羽萱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栩栩如生,維凡捉住了她柔弱外表下那股活潑的朝氣,而牆上掛了兩幅這些天完成的油畫,完全把羽萱美麗而慧黠的神情表露無遺。維凡是真正捕捉到了她的美和本質。
看來,不用到月底,他就可以交出作品了,那里頭包含了他多年來的愛戀,真是超級痴情男。
“今天玩得還愉快吧。”項君杰坐在床上,面向他問道。
“嗯!”他點點頭,繼續作畫。
“怎麼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快樂?”他不知死活的又問。
段維凡瞪了項君杰一眼,“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你就乖乖的閉上嘴巴,我要畫畫。”
他的怪毛病又出現了,每次作畫就是這種“天下我獨大”的表情,呵呵!反正他也很習慣了。
“是是是,打擾你了。可是請你搞清楚,這是我家,可不是你在英國的莊園。”總得表現一下當主人的風範,好歹這里也是他的地盤。
段維凡又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說“不管在哪都一樣”,然後裝作沒看到他,又專心在畫上。
“如果你還想拿到我的畫,就識相的閉嘴吧!”這個好友好像老是學不會閉嘴。
“唉!誰教我那麼喜歡你的畫,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項君杰搖搖頭,有點交友不慎的感覺。“你要不要來杯女乃茶?”見段維凡點頭,他便走了出去。
餅了一個多小時,項君杰端著香濃的女乃茶走進段維凡的房中,他身上的衣服換過了,濕漉漉的頭發顯示他剛洗完澡。
段維凡滿意的看看畫中的人,然後把畫筆放下來。
“畫完了?”項君杰端起另一杯女乃茶,走到他身後,把女乃茶遞給他,“喏,你的。”
“謝謝。”段維凡接過女乃茶,喝了一口之後說︰“我想到你第一次當小偷就偷到我家去。”他拍拍項君杰的肩安慰他。
“最倒霉的是被你當場逮個正著,這真是我人生的一大敗筆。”他剛出道時,就不知天高地厚的闖進伍德莊園去偷東西,看似沒啥警備,想不到竟有天羅地網的部署。
“這都怪我經驗不足,資料又沒搜集完全,最離譜的是竟被人家誤以為是殺手!你到底在外面跟多少人結怨,竟然有人要你的命。”
“我也不知道是誰要我的命,不過算你命大遇上我,否則早就被送去警察局啦!”作畫前和作畫後的他果真是判若兩人。
“還不是因為我發現了你的大秘密,否則你哪會那麼仁慈。”他好死不死地偷到段維凡的畫室去,意外的發現他竟是享譽國際的神秘畫家,誰會想得到呢?
“我也幫了你不少忙,讓你成為家喻戶曉的怪盜啊!”
“那是靠我自已的努力,你只是幫一丁點的忙。”
“反正我們是相互依存的,你有我的秘密,我有你的秘密,扯平。”
“這麼說我們好像是珊瑚和小丑魚。”兩個人都笑了。
“和羽萱今天玩得愉快嗎?”其實光看他春風滿面就知道了。
“她還是不怎麼喜歡我,不過她今天玩得很快樂。”回來時,她睡了一路,看到她的滿足模樣,他的心中漲滿了幸福感。
“你呢?”
“我的快樂建築在她的快樂上,她玩得很愉快,我畫了不少畫。”他指指桌上的素描本。
項君杰已經看過了,羽萱的神情很美,難怪絲琳會建議帶她去海邊。
“你把畫作拿給她看了嗎?”他想是沒有。
“沒有。”她今天一直要求要看,但都被他拒絕。他知道她一直不相信他的實力,所以不管她怎麼說他都不肯答應,畫里含有他濃厚的愛意,在她對他的好感沒有增加之前,他不想告訴她。
“我就知道。”這個純情男真的是愛她愛到不可自拔的地步了,連半夜三更都還在畫她,有人談戀愛談到走火入魔嗎?
項君杰忘了他追絲琳的時候,還不是在半夜三更跑到人家閨房。
“好好加油,我要去睡了,明天還得工作呢。”項君杰打了個大呵欠,同他道晚安。
“晚安。”雖然今天是玩得滿累的,段維凡心中卻一點也不覺得累,羽萱的影子佔領了他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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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發生一起銀樓被搶的案件,損失金額估計在兩百萬元左右,其中一名受雇店員受傷,警方表示,兩名嫌疑犯的綽號分別為大尾和細尾,目前警方正在追緝當中……”晚間新聞傳來今早發生的搶案。
“媽的!有夠衰,只能偷到一點東西。”細尾抱怨著。
“本來都計劃好了,怎麼知道風聲走漏,害我們只偷到那一點小首飾。”大尾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這是他們第一次作案。
突然,一名黑衣男子走進來,手上提了一只黑皮箱,大尾和細尾同時把槍指向他。“你是誰?”
“阿狗叫我來的,我沒有惡意,只想提供你們一筆生意。”他把黑皮箱放在桌上,里頭是五百萬元現金。
“什麼生意?”兩人見到錢眼楮都發光了,對他的口氣也比較和善。
“一本萬利的交易,我要你們去搶一家珠寶店,你們可以盡情地拿你們要的東西,不過你們要幫我殺一個人,要做得漂亮,裝作是意外。”
“我們有什麼好處?”大尾問。
“事成之後,我會再付你們五百萬,還會找船送你們出境。”
“要殺的人是誰?”大尾又問。
“是這照片中的男人,他現在就住在這家珠寶店里,很好認的。記得要做得像意外,等到你們完成後,我會再聯絡。”說完後他就走出去。
“老大,他的話可以信嗎?”細尾把門關好,問他。
“阿狗兄介紹的,可以信。”他們才出道,受到阿狗兄很大的照顧。
“為什麼要我們去殺人?他們是有冤仇嗎?”
“我哪知道。”
“老大,我們真的要做嗎?”
“看情況。听說這家珠寶店內有價值連城的好東西,干完這一票後,我們就可以偷渡出境,殺人是要判死刑的!就算不成,我們帶著這五百萬偷偷逃走還是劃算。”大尾打著如意算盤。
“那我們就可以去好好享受了。”細尾開始在腦中勾勒出往後有錢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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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帶我來這里?”羽萱狐疑地看向他,他怎麼知道她想來看美術展。
“找靈感。”段維凡簡短地回答。事實上,是絲琳告訴他羽萱想來看美術展。
看他每次拿著炭筆在素描簿上畫了半天,她每次走過去想看一下,他就遮遮掩掩,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怕她知道,怎麼樣都不肯讓她瞄一眼,誰知道他到底在素描簿上畫了些什麼鬼啊!依她看來,他只是在拖延時間。找靈感?靈感才不會等他,要不是她也想進美術館看看,早就走人了。
這一次美術館的展覽是以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一些名畫為主,雖然多為復制品,卻也吸引了不少人來參觀。
“這幅是達文西最為大眾熟知的畫,『蒙娜莉薩的微笑』。”羽萱站在第一幅畫前道。
“為什麼這幅畫會那麼吸引人?是由于她那雙具有智慧又慈祥的眼楮,還有她嘴角那縷謎樣的微笑。雖然她看上去給人一種溫馨之美,但當妳看熟了而茫然走近她,又有一種尖銳而諷刺的感覺,也許這就是女性所謂的神秘感吧!”段維凡侃侃而談。
沒想到他挺有內涵,見解滿獨到的,這令羽萱有些刮目相看。
“除了繪畫之外,達文西對于音樂、數學、地理、土木、醫學、機械等自然科學也有濃厚的興趣。”
“他還曾經幫米蘭公爵家設計道路、運河,不過他一生最有名的作品是『最後晚餐』,雖然畫『最後晚餐』的人很多,但能畫得像達文西那樣傳神的人,恐怕沒有第二個了。”他們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來。
“你知道意大利的文藝復興時期有哪幾派嗎?”羽萱故意考他。
“從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開始一直到一五二年拉斐爾去世,是佛羅倫薩派,特色是多半畫男人,可能是由于佛羅倫薩是一個商業發達的都市,重視法治規律和健全的感情,因此人們喜歡寫實的強力男性繪畫,而這一派繪畫的宗教感情和神秘思想的成分很稀薄。”他從容不迫地應對。
“那麼拉斐爾死後呢?是什麼派?”她很少遇到對畫的歷史認識詳盡的人,她的同學多半是為了考試而背,而段維凡讓她感到他是真的很有興趣。
“之後出現的是威尼斯派,兩者放在一起比較,會有截然不同的感覺。此派畫女人比男人多,宗教感情和神秘思想也較濃厚,這是和佛羅倫薩派畫風相反的地方。威尼斯派特別重視色彩,有時甚至不明確的畫出人物的輪廓,而完全用色彩的濃淡度來控制畫中人物的形象,這和威尼斯是水都有關,一年中大部分的時間充滿了霧氣,看東西就像霧里看花,尤其是在早晚太陽斜照時,所有的物體常會反射一種美麗的光線,因此他們的畫就不重形象,而較重色彩。十七世紀末,威尼斯派沒落,北意大利出現了波隆那派,南意大利興起了拿波里派。”除了以前常和老師聊畫之外,他不曾這樣和別人暢談,她是第一個。
羽萱眼中出現贊嘆之色,他對意大利的文藝復興時期有相當程度的了解,頓時讓她對他好感大增。
“妳對『文藝復興藝壇三杰』看法如何?”這回換段維凡問她了。
“達文西的藝術如萬丈深淵,對人物內心世界的刻畫細膩入微;米開朗基羅的作品像險峻的高山,有強烈的雕塑感,剛勁有力;而拉斐爾的繪畫恰似一片開闊的高原,秀美、典雅、和諧。他們的藝術作品都具有強烈的個性,我都十分欣賞。”她很真實的說出自己的看法。
“我很贊同妳的看法,他們各有各的特色,不朽的代表作至今仍無人能匹敵。”雖然他被喻為天才畫家,在畫壇享有崇高的地位,但面對這些礦世之作,段維凡不免也要自嘆不如。
“你看,這是提香的──”
“天上之愛與地上之愛。”兩人同時月兌口而出。
“有人說穿著衣服的美女代表聖潔的『天上之愛』,而坐在井旁的代表『地上之愛』。”羽萱邊欣賞著畫邊說。
“提香也是一位很優秀的畫家,米開朗基羅看過他的畫曾經說︰『假如筆法上再稍加努力,提香將成為世界第一流畫家。』他喜歡用盛麗的色彩,每幅作品都驚為天人,尤其金色是他最愛的顏色,而一時有所謂的『提香金』。”段維凡在她身旁加以補充。
兩人看一幅聊一幅,把自己所知,以及其它評論家的觀點,都拿出來討論,完全沉醉在畫里,流連忘返。直到美術館要關門時,兩人才驚覺時間已晚,依依不舍地離去。
“妳餓不餓?”看了一整天的畫,他們什麼東西也沒吃。
“有一點。”羽萱發現自己的肚子真是餓壞了。
“我差點忘了,絲琳說晚上有個火鍋聚會,要我們早點回去。”段維凡突然想起昨天絲琳的叮嚀。
兩人一塊離開了美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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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九世紀後半,畫家們不再為宗教、文學或政治而畫,也不歌頌大自然,開始作怪了,分離派、立體派、未來派、達達派,全都變了樣。”兩人從古典畫風一路聊到近代的畫家。
“更怪的在後頭,畫家們不再用筆而是結合多媒體,甚至還有人把浴白搬上畫布,照相寫實、大地藝術、新寫實派全都出現了。”羽萱附和道。不過,她並不是很喜歡現代那些怪異的作畫方式,因為畫是主觀的,那些世人們看不懂的畫,能夠了解的人並不多。
“現代人都講求表現自我,而畫家又異于常人,能有多少人真正明白他們欲表達的?能在眾多的畫迷中得一知己,是件幸運的事。”段維凡很欣慰,羽萱對他的畫相當了解,只可惜目前還不是告訴她的時候。
“你們還真會算時間,剛好回來吃現成的。”絲琳站在項君杰家二樓的樓梯口,揶揄他們兩個。
遠遠的,她就听到他們兩個人的聲音,談話甚是投機,看起來,羽萱好像沒那麼討厭維凡嘛!
“看畫忘了時間,對不起。”段維凡禮貌的致歉。
“沒關系,不過嘛……等會兒碗就留給你們洗吧!”當作略施小懲。
“好。”段維凡這輩子沒洗過碗,不過……就當作洗畫筆那樣洗就好了。
“大家請讓一讓,火鍋要上桌了。”湘涵用聲音先替火鍋開路。
“鍋子太燙了,我來就好了。”程少偉體貼的接手她的工作。
“謝謝。”她投以一個笑容回報他的體貼。
程少偉從瓦斯爐上小心地提起湘涵煮好的火鍋,端到客廳放在電磁爐上,大伙一一入座。
“二姊呢?怎麼沒看到人?”向來不輕易錯過吃飯時間的二姊,難得不見人影。
“二姊的社團有點事,我已經告訴她直接到項大哥這邊來。”湘涵替羽萱解惑,然後在程少偉的身旁坐下來。
“親愛的,妳辛苦了。”程少偉深情的看向她。
兩人坐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男的是溫文儒雅,卓然出眾,女的是清麗月兌塵,仙姿玉質,他們眼中的濃情蜜意交會,連空氣都可以感覺到他們對彼此的深情。
“這個很好吃,你試試看。”湘涵夾了一個蝦丸放到程少偉的碗里。
“嗯!好吃。只要是妳親手做的都很好吃,我都喜歡。”程少偉吃完後稱贊道,說得湘涵臉都紅了。
女友如花似玉,還那麼會做菜,此生夫復何求?程少偉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他非常滿足。
“絲琳,我也要吃蝦丸。”一旁的項君杰向絲琳撒起嬌來。
“好啊!”絲琳爽快的答應,用湯匙撈了一個蝦丸,並很體貼的把它吹涼才送到項君杰面前,給他聞一下,然後一口送進自己的嘴里吃掉,還一直稱贊著好吃,讓項君杰無福消受的嘴巴垂涎半天。
“妳居然忍心這樣對我,妳好殘忍啊!”項君杰可憐兮兮的模樣對上絲琳惡作劇的表情,實在很逗趣。
“好,乖乖不哭哦!這個蝦丸實在太好吃了,下一個再給你吃吧。”她模模他的頭像在哄小孩子,然後又撈了一個蝦丸,當她還想如法炮制時,聰明的項君杰不再上第二次當了。
就在絲琳正要把湯匙從他嘴邊移開時,項君杰出其不意的捉住她的手,溫柔又不失力道的把她的手固定在自己的嘴邊,侍奉他的嘴吃蝦丸。
“你老奸!”絲琳指控。
“彼此彼此!”這會兒笑的人是項君杰了。
這對情人異常的有自信,男的是風流倜儻,嘴邊常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邪笑,令絲琳迷失其間而不自覺;女的是率真、充滿靈性美,惡作劇花招多到令人不敢領教,卻讓項君杰甘之如飴,兩人完全百分之百的相信對方,相當恩愛。
能在一生當中找到一個與自己真心相系的另一半並不容易,羽萱衷心地祝福他們。這求她的人不少,也許有一天她可以找到像項大哥或少偉那樣好的男人,不知那個愛哭的少年現在好不好?咦!她怎麼又想到他呢?!
“我的臉上有什麼嗎?”羽萱突然迎向段維凡灼熱的目光,他的眼神令她感到不自在,甚至心跳加快。他的眸子太像他了,那個送她雙晶紫晶項鏈的人,每當她看著它,就會想到他,只是很可惜,她忘了問他的名字,不知道為何她心里頭一直記得他,可能是因為他送她這條項鏈吧!
段維凡搖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深怕自己把藏在心里的那句話月兌口而出,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對他的好感才剛起步。
“樓下怎麼有聲音?杰,你今天不是提早打烊了嗎?”絲琳听到樓下若有似無的聲音。
“我也听到了,不像是二姊。”湘涵也道。如果是二姊,早就快速地飛奔跑上來,哪會在樓下磨蹭,更何況這不是她們家。
“我想是不請自來的『客人』。”項君杰放下手上的餐具,起身準備下樓。
“是小偷嗎?”程少偉問道。湘涵對他點點頭。“要不要報警?”
“不需要了,這種小事就交給我解決。”絲琳的臉上不但沒有驚懼之色,還興致勃勃地打算跟項君杰下樓一探究竟。
“我去就行了。”他知道她的身手很好,但他不希望她受傷,這種事,他一個人就可以擺平了。
“不要,人家也要去,這麼好玩的事怎麼可以沒有我。杰,你放心啦,他們打不過我的。”絲琳向他撒嬌,她當然知道他的用意,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去參一腳。
“真拿妳沒辦法,妳不要對他們太『殘暴』啊!”這下換項君杰替小偷擔心了。小偷光顧他的店並不是第一回了,只能怪他們運氣不好,哪家店不好偷,偷到他頭上來,向來只有他偷人家的份,想從他幽靈盜帥的地盤偷走東西,還得問問他肯不肯!
“我也要去。”湘涵走到絲琳身邊表示。
“如果湘涵要去,那麼我也去。”程少偉很清楚她的能力,他並不想限制湘涵太多,所以她想去,他會陪她去。
“等等,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情,我和杰夫解決就好了,你們在這里吃火鍋啦!少偉,麻煩把湘涵看好。”絲琳把湘涵推向程少偉。
“大姊,有好玩的事就妳一個人獨享,太不夠意思!我也要去。”羽萱眼中閃著與絲琳同樣的光彩。
“既然大家都要去,那我也去。”段維凡跟進。
“喂!你們以為要去郊游啊?我們是要去捉小偷耶!不準,你們統統待在樓上。”絲琳否決他的要求,他們以為在玩辦家家酒啊?
“這麼好玩的事就只有妳一個人玩,太自私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大家一起玩比較有趣。”羽萱太了解大姊了,她一定是想自己玩,她們怪盜花精靈只當過小偷,還沒當過“官兵”呢!這下可以過過癮。
“好吧!既然大家都要去,那就一起去,請你們小聲點,別打草驚蛇了。”項君杰小聲地警告。樓下的那些小偷們真是自投羅網,這對姊妹整人的花招可是層出不窮啊!
※※※※※※※※※
“老大,就是這一間啊?”細尾看到店內擺滿著各式珠寶,不由得興奮起來,“跟一般店好像不太一樣。”
“當然不一樣,听說這間店在美國很有名。”大尾的眼光頓時發亮。
“奇怪,怎麼沒有裝防盜器?”細尾覺得奇怪,完全沒有防盜器的蹤影。
“我也不知道,快搬啦!”兩人打開準備好的袋子,把玻璃櫃內的名貴首飾、戒指、項鏈一一掃進袋子里,完全沒有發現躲在暗處的六個人。
“這樣會不會太暗啊?”有個聲音在細尾身後問。
“有一點。”他才回答完,室內的燈就亮了起來,照得整間珠寶店通明。
“你干什麼開燈?”大尾小聲責罵,他是要把所有的人都引來嗎?
“不是我啊,是你開的吧!”
“也不是我啊,那會是誰?”
“是我。”絲琳從角落走出來,臉上還掛著“歡迎光臨”的笑容。
“晚安,找到你們要的東西了嗎?如果找不到的話,里頭還有,不要客氣啊。”她笑嘻嘻地和他們打招呼,還很“客氣”的請他們進來。
“不要動,我手上有槍!”細尾拿著黑星手槍對準絲琳,手還有點抖動。
“我沒有動啊!是你的手在動吧!”她仍是維持著微笑面對他們。
“只有妳一個人嗎?”大尾算是比較見過世面的人,這個女人一點都不害怕,一定有埋伏。
“哦!還有其它人。”其它五個人從她身後一一走出來排成一列。
這是選美大會嗎?除了那個滿臉胡子的男人外,其余兩個男人都是英俊瀟灑的美男子,三個女人則是千嬌百媚的俏住人。等等,那個滿臉胡子的男子不就是他們要般的人嗎?哇!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大尾心里高興得不得了,只要殺了他,他們就可以享受一輩子了。
“老大,就是那個大胡子對不對?”細尾把身上的照片拿出來仔細比對,應該是他沒錯。
“就是他。”大尾這輩子只做一些小奸小惡的事,還沒殺過人,但凡事都有第一次,等他殺了人,道上的兄弟就不會看不起他,笑他沒膽了,而且干完這一票,可以享受榮華富貴一輩子。
“要不要我幫你們介紹一下本店最值錢的珠寶?”絲琳走向他們,毫無懼色,像在和顧客聊天一樣輕松。
“妳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開槍了。”細尾威脅她,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開過槍,實在有點害怕。
“好,不走就不走。”絲琳攤攤手,站在離他們不遠處。
“把所有的珠寶全裝進袋子里,快點!”大尾把袋子丟向絲琳,命令她。
“你們叫我這樣做很麻煩的耶。”絲琳面露難色。
“不要唆,叫妳裝就裝!”
“等會我還是要把它們拿出來歸回原位,干嘛那麼費事呢?我勸你們還是投降吧!”她向來都會給對方一個最後反悔的機會。
“你們還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好,否則後果很淒慘的。”項君杰好心的規勸他們。
“兩位先生,你們最好相信,因為你們是走不出這扇大門的。”湘涵用力的點點頭,加入勸誡行列。
“親愛的,妳還是那麼善良。”程少偉對她笑了笑,湘涵總是不忍他人被自己的姊妹整慘,因為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上回有個小偷就被整得一輩子再也不敢做壞事了。
“看你們的樣子就知道剛出道不久,連拿槍都有點發抖。請問一下,槍上的保險栓開了嗎?沒有開是無法開槍的。”羽萱也加入話局,只有段維凡在一旁看著這混亂的情況。
“老大,他們說的是真的嗎?”細尾見他們個個都從容不迫,怡然自得,不由得心生恐懼,該不會有警察埋伏吧?
“他們黑白講,你不要相信!”但大尾心里卻開始發毛,那女人的眼楮令他很不舒服。
“哇!吧嘛,辦家家酒啊?”一身帥氣牛仔裝的玉霜推門而入﹐望著這熱鬧的一屋子人。
“不要動!”大尾把槍移向她。
“他們來搶劫。”羽萱一句話帶過。
“怎麼比上次那些人還不稱頭?上次那些人看起來比較大ㄎㄚ,這回的人看起來像『卒仔』。”
她這像是在談論搶劫犯的樣子嗎?依羽萱看來,比較像是在評論電影明星,只能怪他們真是超級倒霉,她二姊最恨這些宵小了。
玉霜伸伸筋骨,把頭轉一轉,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玉霜,妳不要插手,他們是我先發現的。”絲琳搶先聲明。
“別那麼小氣嘛!那妳先選好了,妳要胖的還是瘦的?”玉霜大方的讓出優先選擇權。
“哪有人那樣,不行,我兩個都要。”絲琳搖搖頭不同意。開玩笑,這是她先發現的,先到先得。
“妳不能一個人獨吞啦!”玉霜向她抗議。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誰教妳後到,嘿嘿!”兩姊妹把他們當成貨物,討價還價半天。
“老大,她們在爭什麼?”細尾看得很清楚,听得很模糊,好像和他們有關系。
“兩個瘋女人。”大尾不懂,他也不想憧,他只想趕快拿到東西,然後離開這里。
他從來沒看過這麼奇怪的現象,他們非但不怕他們,還很“興奮”的迎接他們,他們到底明不明白他們是搶匪啊!
“我看我們一起上好了。”玉霜提議,絲琳只好同意,反正再爭下去她也不會讓步,更何況她願意用冰淇淋當作交換條件。這個提議她能接受,誰教她對冰淇淋沒有抵抗力!
真是衰,踫到一群瘋子,他們這下沒時間再拿其它值錢的東西了,不過,只要殺了那個滿臉胡子的男人,還有五百萬可以拿。大尾向細尾耳語。
絲琳和玉霜正想一塊動手的時候,大尾和細尾手上的槍同時朝段維凡的方向發射,絲琳和玉霜立刻滾向旁邊,找東西掩護,其它人也就近隱匿。
“小心!”段維凡離最靠近自己的羽萱。
“他們玩真的哦!”玉霜還是老神在在,一點都不害怕。
“湘涵,妳有沒有事?”程少偉用身體護佐她,她搖搖頭。
段維凡亦用身體擋在羽萱的前面,羽萱不明白,他為什麼要保護她?
“絲琳,妳沒事吧?”項君杰的語氣有絲擔憂。
“我沒事。”
“老大,我們要快點走,否則附近的居民听到槍聲會報警的。”細尾緊張的望向窗外。
“好,快走!”反正任務也完成了,這一槍下去,應該會死了吧!被槍打到不是都會死嗎?
他們拿著槍朝向屋內,準備退出珠寶店,突然,血從大尾拿槍的手流了出來,上頭插著一把刀子。羽萱才不會讓他們那麼容易走出這家店,她的飛刀向來不隨便出手,一出手便是百發百中。
“老大!”看到大尾受傷,細尾慌了起來,急忙跑過去。
“快點帶我走,我受傷了。”
細尾顫抖地朝他們開槍,完全沒發現從他身後走來的玉霜。
當他驚覺到時,他已被壓制住,玉霜從他手上奪過槍,三兩下就解決了。
“年紀輕輕的不學好,搶珠寶店,你父母是怎麼教你的?!”玉霜扣住他的手,忍不住說起教來。
“維凡,你受傷了。”羽萱這時才發現趴在她身上保護她的人受傷了。
那子彈來得太快了,在她有所反應之前,已經被維凡推倒,而他倒在她身上,接著血就從他的肩膀滲出來。
“我送他去醫院。”項君杰扶起他。
“我來幫忙。”程少偉從另一邊架起段維凡,然後走出大門。
“我也去。”羽萱跟上去。非親非故的,他為什麼要保護她?
“至于你們,給我好好的解釋這一場搶案。”絲琳總覺得事情不對勁。
“大姊,他也受傷了,要不要幫他包扎一下?”湘涵指著大尾手上的刀傷。
“他們死不了,不過,還是去拿急救箱吧。”等會兒的“嚴刑拷打”,沒有強壯的身體是承受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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