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逼人嫁 第5章(1)
“爺,您還好嗎?”
“嗯。”
“柳姑娘,她也好嗎?”
“嗯。”
“那個……有什麼問題嗎?”
兜問了一圈,李衡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出這個纏了他半個時辰的疑惑。沒辦法,誰教老大手上拿了一張紙錢,足足瞪視它有半個時辰之久了。
“果然是好騙的家伙。”仲孫隱端詳著那張都快被他“一眼看穿”的紙錢,無奈一笑。“沒想到她真的在上面寫了名字。”
那是一張冥紙。
上頭有信順女乃女乃和柳必應的名字,這顯然仍是柳必應親手制作的,用來燒給已經往生的信順女乃女乃。
還記得他初遇她在大街上燒紙錢,他恫嚇她關于孤魂野鬼會搶錢之事,建議她可以在紙錢上寫著自己和往生者的名字,沒想到她真的按他的話去做。
真是個心思單純的傻瓜!
“爺現在打算怎麼做?”李衡問。
他知道仲孫隱關心柳必應,也知道爺已經打破既有的原則,插手了不該插手的事,雖不明白個中原因,但仲孫隱介入越深,他便越感憂心。
“再多觀察個數日吧!”
仲孫隱將手上的紙錢納入袖袋內,李衡欲言又止。
基本上,關于假錢的來龍去脈,他相信仲孫隱心里已經有譜,也該是回府的時候了,為何還遲遲不走呢?
“什麼事?說吧!”看著李衡還杵在跟前,仲孫隱知道他還有話要說。
“府里傳來消息,這幾天有些不尋常的小狀況。”李衡報告道。
“什麼狀況?”
“有大批的小額存戶,紛紛要求兌現他們存在咱們這里的錢,而且我查了一下他們的背景資料,發現全部是來自興安城內的貧戶,也就是之前在咱們那里存入『假錢』的那一批存戶。”
“喔?”仲孫隱挑高眉,直覺肯定這事也和柳必應有關,但究竟是什麼呢?
“查出擠兌的原因了嗎?”
“還不確定主因——”李衡停頓了下,才又道︰“但我听說他們全捧著錢,偷偷去了同一個部門。”
“哪里?”
“延壽司。”
延壽司?仲孫隱不由得皺起眉頭,“延壽司”的頭兒是府里有名的臭石頭,脾氣又臭又硬,與其他部門也少有互動,這些人去那兒做什麼?
“我想,這些人可能是想拿錢去拜托事情吧!”李衡說道,根據他打探來的小道消息,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愚蠢!”那顆臭石頭豈是用錢可以說得動的?!想拿錢去“延壽司”打通關,無疑是把錢丟進火海里,有去無回了。“是誰讓這些人做這件事的?”仲孫隱心中疑惑更大。
“沒听說,好像全是自發的。”
莫名地,仲孫隱有些煩躁起來,心中有個強烈的念頭告訴他,似乎有事快要發生了。“去查清楚!”他難得嚴詞命令道。
“不用查了,當然是有人快死了嘛!”
斬釘截鐵的回答突兀地加入兩人的對話之中。
窗外,夜色中,黑衣少女兩手托頰抵在窗欞上,額前那綹金絲映著月光閃動著,她打了個呵欠,等不及兩人來發現她,自己開口說話。
“又是你!”李衡失聲叫道。“你干麼老愛偷听人說話?”
“哪有偷听?我向來都是正大光明地听,只是沒被發現罷了。”她若真有心偷听,就不會現身說話了。
黑衣少女跳進屋內,再度不請自來。李衡翻翻白眼,反射性將雙手藏于身後護著,上次被她咬的仇還沒報呢!
“很簡單,會去『延壽司』的目的只會有一個,就是想要延長某個人的壽命,重點是那個人究竟是『誰』——”她故意賣關子。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那當然,不過你也可以問這個『小氣鬼』啊!”她指向李衡。
“為什麼問我?”李衡抗議叫道。
“你昨兒個回府辦事時,不是還偷偷去翻了簿子查柳姑娘嗎?干麼不順便跟隱哥哥報告?”她出賣他的行蹤。
可惡!這個“烏鴉嘴”,竟敢打他的小報告!李衡惡瞪著少女,企圖以眼神直接殺死她。
“你去查了她?”仲孫隱冷聲問,這可是犯戒的行為。
“是……去問了一下。”李衡心虛地承認。因為好奇,所以套了點小交情,去“關心”一下柳姑娘的生死。
仲孫隱沈下臉思索著,不發一語。
見主子沒再追問,李衡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小心翼翼地探問︰“爺……您想知道嗎?有關柳姑娘的生死——”
“不用查也看得出來柳姑娘活不久了。”少女搶話道,貢獻自己的觀察。“她印堂明顯泛黑氣,我不相信你們看不出來。”
語畢,一陣靜默。
黑衣少女見仲孫隱沒吭聲,李衡也在旁不敢吭氣,只好逕自繼續道︰“說來這柳姑娘也挺可憐的,明明是正室所生的孩子,卻要看著兩個同父異母哥哥的臉色過日子;明明是哥哥和人結下梁子,到頭來卻變成她的麻煩,唉,還真可憐。”
三十多年前,柳家在興安城里靠著柳老爺行醫救人,也曾立下不錯的口碑,只可惜,當年原本和夫人鶼鰈情深的柳老爺,竟私通自家丫鬟生下兩個兒子——柳懸壺、柳濟世。
而結縭多年肚皮始終沒消息的柳夫人無法接受這事,傷心欲絕,成天以淚洗面,終至積郁成疾,柳老爺懊悔不已,盡他畢生所能醫治柳夫人,終于多年之後,柳夫人也如願懷了柳必應,盡避身子骨弱不宜生產,她還是堅持要生下這好不容易才求來的孩子,沒想到最後還是難產而死。
柳夫人死後,等待多年的丫鬟並沒有被扶正,或許是愧疚,或許為贖罪,她將柳必應視為己出、悉心照顧,只是沒幾年,也跟著柳老爺雙雙過世。當時柳必應年紀還小,柳家遂由兩個庶出的兒子承襲衣缽、執持家業,只是盡避兩人醫術高明,卻是冷血無情、嫌貧愛富的市儈大夫。
“你倒是打探得挺清楚的。”仲孫隱終于開了口,語氣里沒有責備,倒是有些感慨。
“柳家在興安城里也算有名,想不知道也難。”
她成天四處閑晃,五湖四海內皆有好姊妹、好兄弟,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事,沒有打听不到的。
“自己的哥哥不疼不愛,還好現今還有一批窮鬼關心她的死活,總也算是值了,不枉她之前為他們盡心盡力,在這些人往生之後還燒紙錢給他們送終,算這群窮鬼還懂得知恩圖報!”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集體到我這里兌換存款,就為了要去『延壽司』替柳必應請命?”仲孫隱也理出了個頭緒。
也對,這批存戶之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帶著假錢來存款,現在他已經肯定這些“假錢”來源全是柳必應,那麼,這群請命者唯一的共通點,便是認識柳必應。
“很顯然,肯定是有人不知打哪個管道得知了柳姑娘命不久矣,然後一個傳一個,接著大伙兒急了,不想她如此紅顏薄命,想回報她的恩情,于是就集體發了這個行動。”黑衣少女十足把握地道。她雖然不屬于府里的一分子,但這事兒很容易理解和推論的,看起來事情應該就是這樣!
“真是這樣?”仲孫隱轉向李衡,問。
李衡一怔。“什麼?”
“她命不久矣?”
李衡先是遲疑,不知該不該實話實說,最後,還是點了頭。“說是……三個月後會病死。”
若生死簿上確實如此記載,那麼就八九不離十了。
想起柳必應含著淚,向他述說害怕死後孤單一人的心情,仲孫隱的心隱隱微抽。
死,對她而言,說不定反而是另一種解月兌吧……
“不過,我比較擔心的是另一件事。”黑衣少女說道,這也是她今晚前來的主因。
“什麼?”
“還記得那個在『閻君廟』前跟你們有過沖突的王家嗎?”
“記得,怎麼了?”她不提,他幾乎都要忘了這群人。
“今天我經過王家,發現他們家附近有股妖氣。”她慎重道。
“妖氣?”
“我也不確定,只覺得那股氣很不對勁,讓我無法靠近,所以有點擔心。”畢竟她功力尚淺,有些事雖然可以感應到,卻無法應付。
先前潛藏于內心、那股隱隱蠢動的不安,似乎更加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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