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唉呀唉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連串的抱歉聲，伴隨著高跟鞋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響來到歐凱鑫面前。歐凱鑫和童三媄約定下班後在超市大門前見，只是她稍微遲到了。


    童三媄匆匆忙忙跑來，穩住身子站定後，整個人顯得氣喘吁吁，一只手按住劇烈奔騰跳動的左胸口，張著嘴，瞠大眼，拚命吐氣、換氣、調整紊亂的氣息。


    歐凱鑫笑看她此刻狼狽又可愛的模樣，一股幸福感在心房油然而生。


    她還是那身標準打扮，白底藍色細條紋的薄襯衫，然後是一套深色合身的窄腰西服、西褲，讓她看起來縴瘦高挑又干練。只是頭發因為奔跑而稍亂，卻在無意中增添她的嫵媚……


    被他專注黝黑的眼眸注視著，童三媄的臉頰不禁隱隱發熱。


    她丟開不自在，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見他一點要回神的意思也沒有，她插著腰，狐疑地問︰“你怎麼啦？我不過遲到一下下，你就等到變雕像啦？這麼夸張﹗”


    他還是沒有動作，童三媄水亮的明眸中閃過一絲邪惡，隨即伸出無敵食指，毫不避諱地搔向他的腰際。


    歐凱鑫看得入迷，直到一根不安分的指頭搔得他發癢，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


    他俊臉微紅，連忙一把捉住她頑皮的手指，惡聲惡氣地斥喝道︰“你干什麼？童三媄小姐，我可以告你性騷擾﹗”


    “喲﹗可跩的﹗”童三媄撇撇唇，嫌憎地睨他一眼，刻薄地批判道︰“歐凱鑫先生，我要騷擾你是你的榮幸，有人捧著白花花的鈔票要我騷擾他，我還不要呢﹗”


    “是嗎？那個人一定瘋了。”歐凱鑫譏誚地哼道。


    “喂，你什麼意思啊？隨便瞎掰的你听不懂啊﹗”童三媄斜睨他一眼，警告他說話放尊重一點。


    這時候，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手被一只暖熱的大手牢牢握住，她心髒不禁怦怦直跳，差點要迸出喉嚨了。此刻被掌握住的踏實感充斥胸口，她並沒有掙開他的手。


    歐凱鑫但笑不語。她的手不比一般女孩的手細女敕，可是握在手心，卻讓他覺得溫暖極了﹗


    “走吧﹗進去嘍﹗”童三媄拉扯襯衫領口，不耐地低叫︰“好熱﹗﹗我需要冷氣，不用錢的，盡量吹。”


    回復良好的室友關系後，他們就一直維持現在這種情況，像情人、也像朋友，一起出門上班，下班後相約在超市等待，一起購買晚餐的食材；順路到了影碟出租店，租片子回家一起看。


    他們的感情都藏在薄紗背後，朦朦朧朧，不輕易被識破；他們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像在進行一場拉鋸戰似的。


    “你的朋友們喜歡什麼樣類型的食物？”歐凱鑫推著推車，轉頭詢問身邊的童三媄。


    今天童三媄要介紹她的兩個好朋友讓他認識。據說他們從高中時代認識至今，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一個好象叫袁津津，另一個則是那晚送她回家的年輕男人──黎煦星。


    想起自己那晚居然誤把黎煦星當成她的情人，歐凱鑫的耳根一陣發熱。


    童三媄正彎身挑選冰櫃里的冰淇淋，胡亂揮了揮手，漫不經心地回答︰“他們哦？他們兩個很好養的，隨便煮他們隨便吃。”


    “這樣……那……”歐凱鑫喃喃自語，在心里盤算菜色。


    “阿、阿鑫？﹗”


    這一聲尖亢的女音像打雷般響起，整個超市里的人都對那名女子行注目禮；而童三媄和歐凱鑫則是互看一眼，接著尋找發出聲音的人﹗


    造成小騷動的女子，是任職于“遨翔科技”的工程師陳育惠。


    從歐凱鑫第一天到公司報到後，她便對歐凱鑫很有好感，只是一直得不到響應；剛剛她來到超市購物，卻驚見歐凱鑫跟一個女人狀似親昵的走進超市，邊買東西邊討論，感情很好的樣子。


    老板不是說阿鑫單身嗎？那為什麼他身旁的女人一副是他老婆的樣子？那女人該不會就是上回總機小姐說的那個自稱是歐凱鑫未婚妻的女人吧？真是厚臉皮﹗


    陳育惠忿忿不平地朝他們所在的位置走來。


    “是她。”歐凱鑫微笑淡道。


    “那是誰啊？”童三媄把身子靠近他，悄聲地問。


    “公司同事。”歐凱鑫輕描淡寫地帶過去。


    “她看起來對你有意思的樣子。”童三媄覷了他一眼，話里泛著酸意。“噯唷﹗我在這里，會不會打擾到你、破壞你的行情啊？唉～～我看我還是閃遠一點吧﹗”她借著低頭望表的動作，以掩飾自己滿臉的在意。


    “我們分頭行動吧﹗六點半超市門口見，拜拜。”童三媄說完便扭頭走開。


    听她說得這麼事不關己，歐凱鑫臉一黑，長手臂一伸，瞬間將她給扯回身邊。


    懊死的，她上回幫他送文件，不就大大方方撒謊說是他未婚妻了嗎？現在才來擔心他的行情會不會太晚了？


    這時候，剛好陳育惠來到他們面前，不住地上下打量童三媄。眼神是疑惑、嫉妒各佔一半。


    “你干什麼？”童三媄低聲咕噥，想把手抽回，他卻不肯放。甚至在她頻頻不安分的動作下，一把將她摟得更近，鐵臂掌握住她縴細的腰，大手放肆地輕捏她的腰際，暗示她少說話，這舉動又惹紅她的臉。


    陳育惠試探性地問道︰“阿鑫，她是？”


    歐凱鑫正要開口回答，童三媄卻搶先一步，笑得燦爛，大方地說︰“我是他的同居人，我叫童三媄，你好。”


    她這麼說是為了報復他的舉動。哪知道這一番話，听得歐凱鑫差點拍手叫好﹗


    他抿著唇，極力忍住笑意，防止笑意在唇邊擴散。“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明天見。”


    陳育惠完全陷入呆滯狀態，木然地重復道︰“同居人……同居人……”


    兩分鐘過去，她嘴里還是覆誦著這三個字。歐凱鑫和童三媄不知道何時離開了她都不曉得……


    超市外面，歐凱鑫和童三媄相偕往“童居”走去。


    歐凱鑫忍不住放聲大笑，本來板著張臉的童三媄見他笑得開懷，也控制不住地笑出來。


    任誰見了剛剛那位小姐像被鬼嚇到的表情，都會忍俊不禁吧？


    “你還笑﹗被我那樣一說，你包準沒行情了？這樣你還笑得出來？”童三媄止住笑，瞥了他一眼，不解地問。


    歐凱益聳聳寬肩，哼道︰“我無所謂。”


    因為他的回答，童三媄別開臉，偷偷綻放甜蜜笑容。


    夏日夕陽灑上相稱的身影，那金黃色的光束，仿佛是幸福的氛圍，緊緊密密地環繞著他們……


    一回到“童居”，里面已經有人登堂入室了。


    “呀？你們來了？”童三媄站在玄關前月兌鞋，見到客廳里並坐著看電視的兩個人，略微驚訝地問。


    袁津津轉頭看她一眼，也看見走在她身後的歐凱鑫，語帶嘲弄地道︰“我們來很久了。對吧，阿星？”


    黎煦星連頭都懶得轉，懶洋洋地應道︰“嗯。”又繼續盯著電視看他的轉播球賽。


    “不好意思嘛﹗”童三媄走進客廳，憨憨地抓抓頭。“反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把鑰匙放在門毯下面，自己來就好了，又不是不熟。”


    “是啊﹗你還真是放心把鑰匙扔在笨賊都知道的地方。”袁津津不客氣地諷刺，杏眼一轉，轉到歐凱鑫身上，評量起來。


    頭發削得很短，很有型；Face嘛，濃眉、挺鼻、薄唇，單眼皮單得很性格；體格的話，和黎煦星差不多，都屬于結實勁瘦型；氣質方面，還不差。


    整體而言，三媄的同居人還算順眼，真是便宜童三媄了。


    “啊﹗幫你們介紹一下。”


    童三媄一把將歐凱鑫抓來身邊，開始介紹︰“這是我的同居人，歐凱鑫，在『遨翔科技』上班；”她接著指向沙發上的袁津津，道︰“這個嬌小美麗的美女呢，就是袁津津，本人從高中時代到現在的『馬吉』，也是同事。”


    歐凱鑫有禮地露出微笑。“你好。”


    “你好。”袁津津頷首響應。


    童三媄的指頭轉向津津身邊高大的年輕男子。“另外這個長得像韓星『元斌』的帥哥，可是老愛擺出一臉『我不好惹』的人，叫黎煦星，也是本人的好朋友。他可是最搶手的發型設計師，主要客人都是一堆政商名流、當紅藝人，排隊預約的客人已經排到明年了呢﹗”她驕傲的模樣，好象黎煦星是她兒子一樣。“相較之下，津津就很幸福，津津的頭發都是黎煦星在整理的，所以每天都柔柔亮亮、閃閃動人。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黎煦星只為她洗頭喔﹗只為津津喔﹗”


    她拚命重復，語氣里滿是羨慕，恨不得自己也能夠擁有黎煦星的“特別待遇”，這點讓歐凱鑫很不是滋味。


    “他們兩個呢，是從包尿片開始認識到現在的青梅竹馬，就這樣。”她拍拍雙手，介紹完畢。


    直到這時候，黎煦星才轉過頭，正視歐凱鑫。兩個類型截然不同的男人非但沒禮貌性地問好，也沒有伸出手交握表示友善，僅僅是瞇著眼，像在較勁似的。


    “喂，你們在干麼？”童三媄和袁津津不時左右張望打量他們，納悶地問。


    歐凱鑫微微一笑，將手伸至黎煦星面前。“你好，我是歐凱鑫。”


    “黎煦星。”黎煦星挑挑眉，有風度地和他交期觜歐凱鑫還算順他的眼。


    “好吧﹗你該去準備晚餐了，他們兩個只要一餓，脾氣就特別不好，你還是快點去吧﹗”童三媄促狹地眨眨眼，取笑好友。


    等到歐凱鑫進入廚房，袁津津馬上湊近童三媄，質問︰“進行到哪里了？瞧你們眉來眼去的模樣。老實說﹗”


    童三媄先是緊張兮兮地望了眼廚房的方向，確定抽油煙機響起，歐凱鑫應該听不見她們的談話內容後，才回過頭訥訥地說︰“哪、哪有？”


    “怎麼沒有？剛剛你一臉很羨慕阿星只幫我洗頭的模樣，歐凱鑫的臉色臭死了。”袁津津把下巴靠在黎煦星的肩膀上，綻放得意的呵呵笑聲，模樣十分嬌艷動人。


    童三媄忽地把臉湊到津津面前，壓低聲音急問︰“真的？﹗”


    “沒錯啊﹗”袁津津點點頭，十分確定。看到三媄滿足的笑容，她挑起一道秀眉，問︰“你還不打算告白？我看他對你也有意思，成功率大概有百分之八十。”


    “告白？”童三樣瞠大眼，被這兩個字眼驚駭住。


    “對啊，不然你這樣一直拖，夜長夢多。”袁津津嬌慵地在黎煦星頸項邊蹭了蹭，像只向主人撒嬌的小貓。


    對于黎煦星和津津這種像情人般的親密舉動，童三媄早已見怪不怪。他們一起長大，早就習慣對方的觸踫，即使他們現在只是“朋友”關系。


    “才不要﹗”童三媄一甩頭，第一次堅定否決好友的建議。


    “為什麼？﹗”袁津津在黎煦星耳邊驚叫，惹來他不爽的一眼，之後又繼續看電視轉播中的球賽。


    “為什麼要我先？”


    “那就怪了﹗為什麼要他先？”袁津津沒好氣地翻翻白眼，一個正色，嚴厲地道︰“我告訴你，你現在不說，等到哪天他被別人釣走了，你就不要後悔﹗這種事還要計較誰先開口的嗎？”


    童三媄被好友說教，悶著頭，滿腦子亂成一團。


    想得煩了，她兩手一攤，煩悶地嚷嚷︰“不想了﹗不想了﹗﹗我先去洗澡，你們自便喔﹗”


    一直悶不吭聲的黎煦星，瞥了眼被三媄重重地甩上的浴室門板，哼道︰“你干麼說得一副你很有心得的樣子？”


    袁津津坐回原來的位置，聳聳肩。“本來就是這樣。”


    接下來，他們都沒有說話，直到童三媄沐浴完，歐凱鑫宣布可以開飯為止，他們才往餐桌移動。


    “哇──這些、這些都是你做的？”袁津津雙眼發亮，垂涎欲滴地望?一桌子的豐盛佳肴，對手巧的歐凱鑫飲佩不已。


    “他很厲害吧？”童三媄獻寶似地嚷嚷。


    “三媄真的好口福。歐凱鑫，我看，你來跟我同居好了﹗”袁津津興奮地胡亂建議。


    她話一出口，黎煦星瞬間沉下臉，陰沉的表情讓人看得不寒而栗。


    童三媄看到黎煦星的反應，連忙以手肘頂頂袁津津，叫她閉嘴。津津有時就是這樣口無遮攔，也不曉得是不是黎煦星在場，別有用心？


    童三媄笑著打圓場，道︰“歐凱鑫還得在這里住上一年﹗快快快，要吃的動作快，不然我可要先開動嘍﹗”


    他們圍繞著餐桌坐下，開始享用豐盛的晚餐。


    黎煦星和袁津津兩人邊吃飯邊挑菜，好象當對方的碗是垃圾桶，不想吃的就往對方碗里扔，詭異的是，對方扔來的菜，他們全都會吃下去。


    他們在干麼？歐凱鑫以眼神詢問對面的童三媄。


    對于兩位好友現在的舉動，童三媄早已習以為常，遂為歐凱鑫解釋道︰“阿星不吃紅蘿卜，津津吃；津津不吃青椒，阿星吃。”


    歐凱鑫這下才恍然大悟﹗


    他噙著饒富興味的笑容，觀察黎煦星和袁津津。


    他敢說，這兩人之間一定有什麼﹗


    “愛迪兒室內設計工程公司”，三十六樓是設計部所在地。此刻是午後四點，剛喝完下午茶的工作人員都充滿了干勁，正為手邊的工作忙碌著。


    童三媄手里拿著一枝鉛筆，她似在思考手上進行中的設計稿，無意識地把鉛筆上端咬在嘴里。


    “嘟嘟、嘟嘟、嘟嘟……”童三媄桌上的電話響起，她將之接起。


    “喂？”


    “三媄……”


    單單兩個字，卻像一道驚雷，劈得她措手不及，整個人嚴重怔愣住﹗


    “卡﹗”她的反射動作是將電話重重地掛上，使得她對桌的袁津津抬頭看她一眼，見到她不尋常的表情，攢起秀眉，持續注意起她，想看出個所以然來。


    童三媄發覺好友的關注視線，連忙把震驚褪去，回復平時的表情。袁津津見了，白了她一眼，又繼續低頭忙碌。


    沒一會兒，換成童三媄的手機響，她趕緊接起。


    “三媄，听得見我的聲音嗎？”電話那端的人有耐性地重復問道。


    “听、听見了。”童三媄握著話筒的手心不時冒冷汗。


    他還真是神通廣大。他會知道公司電話，她不意外；可是他竟然知道她的手機號碼，就不得不讓她佩服了。舊的號碼，早在和他分手的那一天就不再使用了。


    有听說過這種說法︰分手後，應該把電話全換掉。這樣一來，就再也不必守著電話患得患失，期待著電話會響起……


    “你知道我是誰吧？”


    童三媄沉默了會兒。“知道。”


    他是邢皓，她的前未婚夫。兩年半前，他們就分手了，已經一點關系都沒有了，那他現在又打電話來做什麼呢？自從幫歐凱鑫送文件那一次看見他，情緒有受到影響之外，她已經極少、極少會想起他了。


    可，在她已經將他徹底忘掉、愛上歐凱鑫的時候，他卻又突然出現，擾亂她的心。雖說她的心已經不再為他波動了，可是……心緒難免還是會受到影響。


    “我從巴黎回來了。”他的聲音依舊溫文，听不出任何情緒。


    “是嗎？”她淡淡地冷哼。


    邢皓頓了頓，又以他沉穩的聲音請求道︰“……明晚一起吃個飯，好嗎？”


    “你怎麼會有我的手機號碼？”她文不對題地回問。


    “你們公司的黃總，和我有點交情。”邢皓語帶保留地說。


    他何時和黃總有交情？


    童三媄暗暗起疑，但沒有追問。


    她揚起嘴角冷冷一笑，道︰“我不知道你這次回來找上我究竟想做什麼，我祇想告訴你，無論你想做什麼，都只是白費力氣。還有，我不會跟你去吃飯，了解了嗎？”


    “三媄，不要把我當敵人。”邢皓溫柔地勸墉觜


    “我沒有﹗”她飛快地否認了。


    “如果沒有，出來跟我見一面，吃頓飯，好嗎？我有好多好多話想告訴你；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解釋，好嗎？”邢皓懇求的嗓音讓人拒絕不了。


    童三媄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地拒絕他。“我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了。邢先生，我還在上班，不能與你多說，但願不見。”她率性地按下結束通話鍵後，整個人顯得精神恍惚。


    袁津津早就注意到她的異狀，雖然她狀似低頭辦公，可其實耳朵卻豎得老高，竊听……不，三媄也沒刻意壓低聲音，所以不算竊听。總而一肓之，她的動機是關心三媄。


    “誰找你？”


    童三媄心虛地斂下眼簾，想要含糊地搪塞過去。“呃……老朋友。”


    “哦？有我跟你這麼『老』嗎？”袁津津瞇眼，一眼即看穿好友在撒謊。


    掙扎了一會兒，童三媄挫敗地垂下雙肩，門聲道︰“邢皓，是邢皓找我。”她什麼事都瞞不過津津的。


    “他找你做什麼？重修舊好？”袁津津譏誚地冷哼。


    “沒有……他沒這麼說……”童三媄皺眉，困擾不已。


    袁津津扔下手中的筆，雙手環胸，臉色凝重。“那他究竟怎麼說？”


    “他……他只說要找我吃飯。”


    “你答應了？”袁津津俏臉一冷﹗


    “沒有﹗沒有﹗”童三媄胡亂揮甩雙手否認。


    “那就好。”袁津津總算露出贊許的笑容。“你別忘了，你現在整顆心里只有歐凱鑫，那個邢皓，就管他去死，知道嗎？當初是他只要名利地位，舍棄了你的，記得嗎？”


    “我曉得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真要她不去想，怎麼可能？


    邢皓啊邢皓，請你別再來擾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