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搶來的優  第三章
作者:陽光晴子
    等到了明天,歐陽騫等到的卻是恢復上班的田心潔,


    “這兩天造成副總裁的困擾,真是對不起!”


    田心潔一邊彎腰道歉,一邊也不忘以眼角偷瞟上司的表情,好回報給一早就租車開往墾丁的好友。


    “怎麼是——”他倏地住口。他想說什麼?田心潔才是他的秘!“你不是說得靜養三天?”


    “呃!兩天其實就夠了。”


    兩天就夠了?他蹙眉,暗暗的吸了一口長氣,告訴自己這樣才對,然而,心中有一股失望卻一直擴大,而事實上,這樣的失落感從今早沒有在羅騰咖啡屋遇見範芝綾時就開始蔓延了。


    看來挺失望的,芝綾真的太強了!田心潔在心里對好友贊嘆不已。


    接下來的上班時間里,田心潔盡責的一一完成手邊的大小事、安排會議,歐陽騫則處理公文,與一些主管開會,一切如昔,他卻突如其來覺得煩躁,有一大半的思緒都被那個女人佔據了。


    在叫田心潔泡來一杯咖啡後,他喝了一口,沉澱紊亂的思緒,再逼自己將心思放在公司的合並案上。


    由爺爺一手創辦的寬宇集團,在台灣商界雖屬企業龍頭,但在全球化的經營下,競爭對手不再限于同業,所以企業的購並、投資也因此成了公司今年的新計畫。


    雖然寬宇集團在國內的證券業、銀行團及旅行業、保險業等相關商業體系皆佔有一席之地,但對海外而言,卻是一個陌生的商業集團,因此,他的父母特別赴美視察擁有高知名度的“聯新銀行集團”,這個銀行團在年前釋出希望尋求合並對象的訊息,父親也以無比的魄力搶先一步,與對方就合並案展開協商。


    要是合並案確定,寬宇不僅可以壯大本身的資產規模,也能一舉打開國際知名度,擴大通路點,新台幣亦能大增,而合並下的利益絕對高于此時雙方的獲利……


    下午五點半,田心潔下班離開後,歐陽騫的手機頻頻作響,全是花名冊里的女人打來謝謝他送的花、禮物等等,並希望晚上能一起吃個飯……


    但他卻以有約為由,直接回家了。


    棒壁仍是靜悄悄的,範芝綾似乎尚未回家。


    接下來,一連整個星期,他進出住處大樓、準時到胖媽媽那里用餐,也不曾再遇見她。


    撐了好幾日,幾次欲言又止的胖媽媽終于還是忍不住的問了,“那位代你秘班的小姐離開了嗎?”


    他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情,盡避有好幾回,他看著壓在辦公桌面下的名片久久……


    拿起杯子,他啜了口黑咖啡,看著這片可以透視外面的落地玻璃,腦海里浮現的還是那名讓他印象深刻的美麗女子。


    藍藍的天、藍藍的海,範芝綾赤果著雙足踩在墾丁南灣的沙灘上,滾起的浪花在她的腳邊卷起細沙,又頑皮的退回大海。


    陽光燦爛,海風迎面吹拂,她做了一個深呼吸,讓充滿海與陽光味道的空氣沁入心肺。


    美麗的女孩總是引人汪目,沙灘上的一些游客,尤其是異性,驚艷的目光總是隨著她轉,上前搭訕的更是不少,但她都禮貌但堅定的拒絕了。


    她的目標早已設定好了,而經過這幾天的沉澱,她相信歐陽騫再見到她,應該有更不同的感覺才是。


    再感受一下這幾天所享受到的碧海藍天,她回到飯店,沖了澡,將行李整理整理,準備退房。


    她是一個懂得利用時間的人,在田心潔堅持恢復上班,她也計畫在歐陽騫的面前消失幾天後,來墾丁就成了不二選擇。


    因為當年她念幼稚園時的季老師就是嫁到這兒,由于是個雞婆的老師,到她念國中時,還不時的跟她聯絡,關切她的近況。


    只可惜,她到美國念大學後,兩人就斷了聯絡,但這一次——


    一想到見到老師時,她還是一樣雞婆的問她結婚沒?生孩子沒?她還是忍不住的笑了。


    但問到女乃女乃……


    她深吸一口氣,搖搖頭,不想不想,一想她就笑不出來,也沒有辦法去完成女乃女乃交代的事了。


    將一些煩雜的思緒留在墾丁,範芝綾開車回台北,準備繼續她的獵心計畫。


    星期天,歐陽騫難得有一日可以睡晚些,但“叮咚!叮咚!”的門鈴聲不斷響起。


    他從床上起身,看了時鐘一眼,早上八點了。


    “叮咚——”


    門鈴聲再起,他煩躁的下床,走到客廳去開門,意外的,站在門外的居然是由承駿。


    他挑眉看著好友走進來,並注意到他手上還有一份打包的早餐後,勾起嘴角一笑,“你這個花心蘿卜昨晚沒在女人的床上度過?不然怎麼有時間精力幫我帶早餐。”


    白承駿在沙發上坐下,瞪了他一眼,“你還說!昨晚在茱蒂那兒我是落荒而逃出來的。”


    他搖搖頭,不明白。


    白承駿斯文的臉上充滿埋怨,“不就是我介紹給你的那幾個妞兒嗎?她們說這段日子,你老是放她們鴿子,花也不送、禮物也沒了,她們懷疑是我介紹新貨色給你,聯合起來找我算帳呢!”


    去!女人怎麼這麼無聊?


    不過,最近,他的確沒什麼心思去理會女人。


    “說到新貨色,你知道我想到誰嗎?就是前些日子在你公司那兒巧遇到的白衣美女,是不是?”一想到那名只有一面之緣,卻令人印象深刻的大美人,白承駿嘖嘖的道︰“惦惦吃三碗公,還說什麼要我替你介紹女人!”


    歐陽騫臭著一張臉反駁,“別胡說,她不是我的女人。”


    “不是?!那她是誰?找你做什麼?”


    白承駿是標準的公子,見到有姿色的美女絕不會放過,他跟這個連怎麼玩女人都不會的好朋友可有著天壤之別。


    歐陽騫深知這一點,所以潛意識里,他也不想告訴他,只是……他表情復雜的看著好友,“你的女人那麼多?可曾有過一次,真正想要擁有某一個女人?”


    “哈哈哈……你對那個美女有意思。”白承駿莞爾一笑。雖然他這個好友在商場上所向披靡,但在情場上,只有幼稚園的程度。


    畢竟是情場老將,他一听,就知道他想什麼了。


    歐陽騫的俊臉微微一僵,還是否認,“不是,只是我想既然要當一名公子,不是只要看到美女,就想把嗎?”


    他搖頭猛笑,“你這個花心少爺就是不夠名副其實,不會不負責任,不懂得見一個愛一個,要不,你一看上她就不會客氣,先吃了再說!”


    也許吧?但當花心大少,他並不快樂,甚至也當得很煩,所以幾乎不曾親自去搭訕過……


    白承駿見他表情轉為凝重,由于兩人從高中到大學都是至交好友,他很清楚這個好友在想什麼,“別忘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是徐雯淇送給你的分手話,而你不也發誓要從此壞到底?”


    聞言,他抿緊了唇,往後靠在沙發椅背。


    沒錯,他從小就是個乖學生、乖兒子,學業第一、工作第一,女人永遠都排在最後一名,所以,當他頭一次對一個女人放下真心,卻遭到背叛,還被譏笑後,他是打算壞到底了,但說比做簡單。


    白承駿拍拍他的肩膀,“別說我又老調重彈,你那套沒有真槍實彈的方法,要不是我介紹給你的那幾個女人太騷、太會想像、也懂得DIY,你早被懷疑是哪里不行了,所以我說,別背那幾本小說的內容了,找一、兩個女人來玩真的——”


    “不要說了!”他對她們根本沒胃口。


    見還是白走一趟,白承駿也懶了,“算了、算了,你沒膽子吃女人,我跟女人可還有約呢,我走人,那些性饑渴的女人你自己去安撫,別害我了。”


    他邊說邊往門口走,然後又停下腳步,“對了,今晚君悅的宴會你沒忘吧?”


    “沒有,田秘星期五時還一再提醒我。”


    “有沒有女伴?沒有找一——”


    “杜詩詩。”


    “很好,那晚上如果沒有瞧見我!就是沉溺在女人香里,了嗎?哦,對了,早餐可以吃了。”


    他看著白承駿將門關上,再將目光移到桌上的早餐盒。


    不管是早餐、杜詩詩,還是晚宴,他都感到意興闌珊,但對于晚宴他是不能像好友那樣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因為那是“應酬”……


    月光如橋的夜晚,君悅飯店八樓宴會廳的入口處,以汽球、彩帶及鮮花點綴裝飾成一道美麗的拱門,大廳內也已聚集不少名流,兩條長桌上,擺放了一盆又一盆以百合、法國郁金香、愛麗斯、白玉葉等花所插成的美麗盆栽。


    而兩旁的圓桌座位及走道中間也有以向日葵、火鶴及懸垂的蝴蝶蘭圍繞粉紫色絲巾的捧花裝飾,一個Live樂團正演奏著悅耳的輕音樂,這場商界強人嫁女兒的婚宴不僅場面豪華且處處可見浪漫。


    一過七點,歐陽騫挽著杜詩詩出現在衣香鬢影的會場時,賓客們不由得都將目光移到這對出色的男女身上。


    冶艷美人杜詩詩一襲細肩低胸,露出大半酥胸,背部全果的紅色禮服,配戴一套燦爛奪目的百萬鑽飾,更加顯得艷光四射。


    歐陽騫一身羅倫斯新款西裝,但西裝內的白襯衫刻意舍棄了領帶的束縛,且三、四顆鈕扣沒扣,微敞的胸襟露出古銅色的平滑胸肌,讓他多添了一份性感,也多了一分風流俊雅的味道。


    “歡迎、歡迎!”


    今晚的主人戴著金邊眼鏡、兩鬢斑白的唐山利開心的跟他握手寒暄,也向有過幾面之緣的杜詩詩贊賞幾句。


    “恭喜唐老。”歐陽騫也說起場面話。


    “謝謝,你肯來,我真的很高興,徐老他們一家人接受胡立德的招待到夏威夷度假,來不及趕回來呢——呃……”月兌口說出世交好友,唐山利是一臉尷尬,因為徐老的女兒徐雯淇就是歐陽騫的舊愛,而兩個年輕人分手時又鬧得極僵……


    歐陽騫雖然面無表情,但只有他知道自己全身原本繃緊的神經突然松懈下來了,對舊愛,他沒有愛了,對搶了情人的老同學,他有恨,所以一想到今天的場合可能遇上兩人,他的情緒還是不免受到影響。


    五分鐘後,燈光暗了下來,服務生舉起火把繞場一周後,結婚進行曲隨即響起,今晚的新人步上紅毯,在眾人的鼓掌聲中走進會場。


    歐陽騫坐在酒席上看著冗長的結婚典禮在燈亮後一一進行著。承駿大概跟女人在床上廝混,所以沒見到人。


    而同一桌的男人全盯著杜詩詩波濤洶涌的胸脯看,女人則似有若無的朝他頻頻放電,美味佳肴一道道的送了上來,他想離開的念頭卻愈來愈強烈。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騷動,他好奇的回頭,竟看到多日未見的範芝綾挽著一名俊秀斯文的男子步入會場。


    坐在主桌的新娘還愉快的起身跟她打招呼。


    歐陽騫眉一蹙。她也認識唐老的千金?!


    在座的賓客將目光全移到這名猶如月光女神的女子身上,她長得很美,美得純淨、優雅,一襲如希臘女神身上所穿的白色禮服襯托出她白皙的凝脂肌膚,璀璨的黑眸閃爍著盈盈笑意、紅艷艷的櫻唇揚起一個美麗弧線,甜美誘人。


    “她是誰?”


    “從沒見過……”


    “誰知道她?”


    “我去問新娘看看……”


    宴席間,驚艷聲及討論聲不斷,歐陽騫發現自己跟大多數的賓客一樣,都無法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一會兒後,一名男客笑咪咪的回座,“她是今晚負責花藝部份的花店老板範芝綾,不少人已經跟她要了名片,我也跟她要了一張。”


    瞧他笑得一副樣,歐陽騫突然覺得很不是滋味。


    而那個女人在餐宴間,像只美麗的花蝴蝶,在每一桌飛來飛去,但就是沒有飛到他身邊,而且,有好幾次,就在兩人要打照面時,她又適時的轉身,與別人交談。


    宴會進行到八點半時,她即跟著男伴一起離開,從這時開始,他的心情更不好了,所以晚宴結束後,杜詩詩纏著要跟他回他住處時,他一口回絕了。


    但杜詩詩這一次是纏定他了,因為他這陣子都不甩她,好不容易今晚踫面了,哪有就這麼結束的道理?


    歐陽騫被纏煩了,本要發脾氣,卻突地想到範芝綾的男伴,也許兩人也已回到住處——


    “好吧。”不想去細究自己的心態,他開車載杜詩詩回到住處。


    “當!”一聲,電梯門一開,映入歐陽騫眼簾的,居然是婚宴上那只美麗動人的花蝴蝶。


    “呃——是你們。”範芝綾微笑的看著他,再看看他懷中小鳥依人的杜詩詩。


    “是我們,是你在婚宴上一直視為隱形人的我們!”沒料到真會踫到她,所以這一見面,他憋了一整晚的怒火馬上燃燒,話中的酸意也相當明顯。


    “隱形人?”她裝傻的做了一個困惑的表情,然後才恍然大悟的說,“對不起,你們也在那里,抱歉,人實在是太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


    忽視你們的。”


    這句話當然是口是心非,但適時的忽略對方也是搶情人的妙招之一。


    歐陽騫抿緊了唇,懶得搭話。她眼楮又不小,會沒看到他們?!


    去!他擁著杜詩詩走到家門口,從口袋里拿出鑰匙,眼角余光卻見到範芝綾聳聳肩,站在她家門口,低頭看表又看向電梯。


    他撇撇嘴角,“這麼急著等你的男伴?”


    她看向他,“不是的,我回來時找不到鑰匙,進不去,因此麻煩心潔到房束那里幫我拿備份鑰匙,所以剛剛電梯門一開,我還以為是她到了。”


    “騫,我們進去嘛。”


    杜詩詩看著在婚宴中搶盡她光彩的天仙佳人,再看歐陽騫的表情,女性直覺告訴她,他這段日子對其他女友冷落,一定跟她月兌不了干系。


    “對啊,你快帶她進去吧,不然,如果太慢了,她又在這兒即時演出餓虎撲羊的戲碼,我可擔心我會長針眼!”


    “你”他眸中立即竄出兩簇怒火,她在調侃他!


    “你胡說什麼?誰餓虎撲羊?”杜詩詩更是不滿。


    “你看來應該還不到狼虎之年吧?還是保養得宜,看不出年齡?”範芝綾這話說得笑咪咪的,但貶意十足。


    “你說什麼?!”她凶巴巴的瞪著她。


    “你不認得我了?也難怪,那天在辦公室你的眼中只有副總裁,還激情的主動獻身、獻吻,但……”她勾起嘴角一笑,對著怒不可遏的杜詩詩道,“女人太主動,男人就不珍惜,我要是你,我今晚就讓他看得到吃不到,讓他繼續餓著,也許明天一早,他就站在你家門口了。”


    “是嗎?”杜詩詩蹙眉,目光來回的看著鐵青著臉的歐陽騫,還有一臉自信的範芝綾。


    听來好像滿有道理的,而且仔細想想,她跟“分享”歐陽騫的那群女人,好像都得主動,要不,他根本不曾主動約過她們。


    “好,騫,你听到她說的話了,要是你想吃我,明天可得來找我。”


    他錯愕的看著她踮起腳尖吻了他的唇一下,轉身就搭電梯下樓。


    “這——”他惡狠狠的瞪向嘴角噙著一抹笑的範芝綾,“你還敢笑?!”


    “你這個公子實在很不合格。”


    他一愣。


    “雖然男人總愛找些胸大無腦的女人,可以不必負責任,也比較好應付,但我覺得你應該是那種眼光比較好的公子,女伴嘛——”她側著頭想了一下,“至少也該是有頭腦的美女。”


    他眉頭一蹙,“你在自我推薦?”


    不錯嘛!反應挺快的,她給他一顆星!她但笑不語。


    “我以為你今晚會有伴?”


    聰穎的她馬上明白他所指何人,“你指的是陪我出席宴會的男人?他是紫源花卉北區的負責人,今晚忙不過來,他才會請我去幫忙布置會場上


    “如此說來……”他瞥了她身後那扇緊閉的門一眼,“今晚是老天爺給機會嘍?我的床可以借你睡。”


    他相信自己這樣說很“油條”,很符合花心大少會說的話。


    她微笑搖頭,“不成,待會心潔就來了,我可不希望讓她看到我跟她的上司呃……有一腿?!”


    “打電話給她,叫她明早再過來如何?”


    “不行。”


    又不行?!“範芝綾,是你將我的女人趕走的,你理該——”


    “賠你一個?”她莞爾一笑,覺得這個花心大少某方面的個性還真可愛,“明天再賠行嗎?等……”她想了一下,評分表上,體格那一欄好像還沒給評分呢,“就等玩了一個游戲後?”


    他眉頭一皺,“玩游戲?”有沒有搞錯?


    “嗯唔。”


    “當”地一聲,電梯門又開了,這次走出來的就真的是田心潔了,一看到上司,她一臉錯愕,“副、副總裁!”


    他臭著一張臉瞟她一眼,再瞪了不知想玩什麼游戲的範芝綾,接著開門進屋。


    田心潔松了口氣,將手中的鑰匙交給好友,兩人開門進屋後,田心潔立即癱坐在沙發上,撫著怦怦狂跳的心髒,“真可怕,芝綾,你這一招害得我冷汗直流呢。”


    好友要她當Spy,開車躲在大樓外的公園一隅,一見到副總裁的車子,就趕快打手機給她,她再走出房間,站在走廊,假裝進不了屋子,讓在宴會中被刻意忽略的他有機會跟她交談,然後依他的說詞決定加快捕撈動作還是繼續慢火炖煮……


    在她安撫急速心跳的同時,範芝綾已經從冰箱里拿出一杯現榨的柳澄汁遞給她,她大大口喝了幾口,看著已在準備下一招的好友,她擔心的看著她,“不會擦槍走火嗎?”


    她信心滿滿,“不會,我可是老手了。”


    田心潔怔怔的點點頭,並在心里將這兩招的細節記下來,跟好友說拜拜後,準備回家做筆記。


    範芝綾則圍了一條浴巾,拿著鑰匙,到隔壁去按門鈴。


    一看到她如此清涼的打扮,門內的歐陽騫覺得心跳突然加快了。


    “不好意思,今晚可能是我的BadDay,電熱水器突然出了問題,可否借一下你的浴室?”


    他點點頭,退後一步,讓她走進來。


    她大大方方的打量起這間裝潢豪華、大方,采光明亮的房子,可怪的是,這個房子給她的感覺相當嚴謹、規矩,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公子住的房子。


    “客房在這里。”


    她停止打量,轉頭看他,嫣然一笑,“不介意我用主臥室的吧?我習慣大一點的空間。”


    他凝睇著她,明知該拒絕,但一個美女僅圍著一條浴巾站在眼前,相信沒有幾個男人拒絕得了,尤其是一個公子更不應該拒絕,不是?


    “這兒進去,右邊那間。”


    “謝謝。”


    她往里面走,主臥房也是采英式古典的裝潢風格,此外,最令人訝異的是,右邊的一排原木櫃里擺了不少深奧的商業、哲學藉,她的目光快速瀏覽一遍,沒有一本寫真集或雜志……


    “你站著不動,是要我代勞?”


    她回過頭,看著倚在門邊的俊美男人,笑道︰“這一點就不必了。”


    她走進浴室,一會兒,就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


    歐陽騫看著那扇關上的浴室門,听著水聲。他不曾對女人主動過,此時,他是否該主動去打開門,一起洗鴛鴦浴?


    但他終究沒有行動,而是走到客廳,從櫃子里拿出酒,倒杯酒喝。


    約莫半小時後,洗完貴妃浴的範芝綾仍只圍著一條浴巾走了出來,身上還有著他的肥皂香……


    “謝謝你的浴室,晚安。”她毫無預警的傾身輕吻了他的唇一下,他詫異的瞪大了眼楮,怔怔的看著她開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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